“嗯,睡不着。”她应了一句,人坐在火堆边,期待着能将身上的衣服给烤干,灰色的粗布衣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隐约地露出一些她极为隐藏的弧度,她双臂挡在胸前,尽量地往火堆边凑去,还没有干燥的头发已经让她用一支简单的银簪子固定在脑后,双耳带着粉色的珍珠耳环,这是她来这异世之后买的第一件东西,即使是光泽黯淡了许多,还是不肯摘下来。
陈清卿没有多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迳自喝着自己的酒,有酒,身上又有三百个铜钱,她觉得人生最惬意之事莫过于此,怪只怪她的手气实在是不好,将路上顺手牵羊回来的钱就那么地输了出去。
一早,一行人便起来了,随便地吃了点干粮,就打算上路。
那少年似乎是不太满意干粮,没吃几口,就将才咬了一点儿的大饼丢弃在路边,面色冷冷的,凤眼里更是凝聚着一股子不好惹的意味,天龙帮的人都不愿意轻易地靠近,谁都知道他们家的二少爷那是有起床气的,谁都不敢轻易去惹,特别是看到四把手何电拖着一脸的疲累追上来之后,想劝一下二少爷的话都狠狠地咽了回去,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早晨阳光明媚,从远处的山头缓缓地上升到半空中,金色的光芒扑了一地,曾无艳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她觉得头重脚轻,鼻子严重堵塞,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自己是感冒了,趴在老马的背上,任凭脾气温和的老马跟随着前面的一行人慢吞吞地走着,昨晚湿了的衣裙早上已经干了,可是她穿了一晚,寒气已经入体,不感冒也是不可能的事。
太阳快落山之时,一行人到了天龙帮,天龙帮与魔教完全不同,他们是光明正大地立在那里,不像魔教周围近百里都是荒芜人烟之地,天龙帮虽与热闹的镇子相隔十里,却是来往方便的,山脚下的镇子里时常可以见爽朗的天龙帮人下来采买些东西上山,还深受镇民们的喜欢。
天龙帮身处天朝边关与西域的分割线,左边是通往西域,右边就是天朝,此处是三不管地带,当年容若公主带兵平定西域边乱之时,划出了这一块三不管的地界,让通往此地的客商们可以交易,如今十几年下来,已经发展得很好,西域边国不敢轻易地马蚤扰此地,俱都威名容若公主的黑甲军,即使是容若公主不在朝十几年,依旧对她畏惧如虎般。
天龙帮的入山非常严格,一行人上去,除了陈清卿与天龙帮的人,她这个外人,就被蒙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的,任由着人领着她上山,眼睛看不见,感观到是非常得灵敏,她觉得自己在慢慢地上升,初时,她看过,天龙帮正在山顶,整个山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曾经想过用什么办法上去最好,想不到间是这样子的方便。
“大小姐,属下见过大小姐,愿大小姐永享康寿!”
终于,她感觉到脚下停了下来,被扶着出去,还没待眼前的黑巾拿下,就听得一记爽朗豪迈的声音,然后眼前一亮,蒙眼睛的黑色布巾已经摘下,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条条地由红色布绢铺成的路直通往那挂着“天龙帮”三个字的正堂,两边站着整整齐齐的两方汉子,无不例外身上的衣服全是黑色的,且绣着“天龙帮”三个字。
再往前,她看到陈清卿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天龙帮的人,与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说话的人是一个魁梧壮硕的男人,年约五十,留着绺腮胡子,整个人豪气十足,却是见他单膝地跪在陈清卿的面前,连带着所有天龙帮的人都跪了下去。
“愿大小姐永享康寿,永享康寿!”
气势足以吞河,震得曾无艳不及防备的耳朵嗡嗡作响,往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脚后跟像是踩到了什么,还来不及细想,背后就来了一道重重的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狠狠地倒向地面,发出一记重重的“砰”声。
疼——
很疼——
曾无艳想骂贼老天,可小时候爸爸告诉过,不能骂天的,她是个好孩子,自然是听从爸爸的话,按捺住这种躁动的念头,平静地趴在地面,还能动弹的手往嘴里一摸,牙齿还都在,没有碰断一颗,那是她的幸运,也让她悲忿莫名。
“哼,不长眼睛的东西,连本少爷的脚也踩!”
少年脚上的靴子前头明显地留下一个小小的灰尘印迹,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没有走往正堂。
这是一件杯具的世界,丫丫今天终于脱下了暖和的羽绒服,呃,是那种长款的,结果华丽丽地感觉鼻子不通了,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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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何极,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没待得曾无艳挣扎着起来,一记如老虎狂吼的暴喝声令她的耳朵刹时处于罢工状态,嗡嗡得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被一堵大山给挡住所有的光线,然后那传闻中是豪爽的何风将她给一把拉走,这一拉不要紧,她感觉自己的手臂给他一拉,就似乎有脱臼的迹象,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这位何大叔,真是来扶她的吗?而不是给他的儿子出气,来阴她一下吗?
少年何极被何风这么一暴喝,头只是回了一下,那凤眼里竟然露出一丝倔强的光芒,紧紧地咬住下唇,又瞪了曾无艳一眼,朝前走去。
那一瞪,曾无艳又觉得无限的风情包围住了她,仿佛是对她抛了个媚眼似的,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献上去。
她还没有付诸于行动,陈清卿已经过来,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痛楚,将她给拉了过去,漾着笑脸,嘴里忙说,“不碍事,我家的小丫头皮粗肉厚的,摔个几下没啥问题的,这不是她不对嘛,踩了何极一脚,也没表示个歉意的。”
这话说得曾无艳内牛满面,一只手臂给拉得差点儿往脱臼的路上面跑去,另一只手臂给陈清卿这么一拉,又有了拉伤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悲忿望天,这都是什么事来的,她哪里皮粗肉厚的,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好不,给陈清卿这么一说,好象全是她的错来的。
这算是什么,她只是不小心地往后一退,背后也没长眼睛是吧,要是背后真长了眼睛,她也不会踩上去是吧,那么美丽的少年,她怎么舍得下去踩这一脚,这会儿,曾无艳完全忘记在某一个夜里,她还想杀人灭火的恶劣行迳来。
“小丫头?”何风被她这么一说,满腔的火气就消了下来,盯着少年远去的背景长叹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间,然后望向被陈清卿拉过去的曾无艳,暗黄的脸,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哪里当得住“小”这一字,不过,他风度极好地没有发出疑问,“既是大小姐的小丫头,那么就应该好好地对待,都愣着做什么,厨房里都准备好了没,可以上菜了。”
曾无艳被他的目光扫过,一张豪爽的面容,透着一股子北方汉子的粗犷,让她心里微惊了一下,何风与传闻中毫无差异,而这样的人,她下不去手,生平最敬重的莫过于乔峰之类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知道为什么何风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令她心里有些纠结。
青龙已经混入了天龙帮,她看不出来这眼前的人里哪一个才是青龙,做事只是小心再小心,不让青龙先得手,也不能让青龙看出她心里的打算,落跑其实是件挺严重的事,尤其是对于魔教来说,她要是落跑没成功,而让青龙给逮住,那么,她的人生就是个杯具,所以,青龙,无论如何,她也得想办法解决。
无间道。
她想起这部最爱的电影来,在她面前上演的也是一部无间道。
天龙帮里的人都很热忱,热忱得让陈清卿都招架不住,不停地过去敬酒,即使是喝三大海碗也面色不改的陈清卿这会儿都喝得倒下了,曾无艳受她连累,也喝了几碗,面色就晕红起来了,将暗黄之色强烈地压了下去,那脸竟显出几分隐隐的妩媚之态来。
“陈九是吧,我家大小姐可要劳烦你照顾的,何某先谢过了。”
她扶着陈清卿欲跟着带路的人退下去,偏偏此时何风站了起来,面色红润,估计是喝得比较高,舌头都有些捋不直,还举起手里的大碗敬了她一碗,然后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轰隆”一声,大堂里都似乎震了一下。
曾无艳很无语地看着大堂已经歪七八扭的壮汉们,还有桌上的剩菜剩饭,空了一地的酒坛子,扫了一眼已经魂飞不知道哪里去的陈清卿,跟着一脸老实的人,据说是叫阿来,专门让何风何帮主叫来给她带路的。
“这、这里是大、大小姐的房间。”阿来还有一点儿的口吃,那张脸没有一点儿特色,走在人群中就会被淹没,他似乎还有些害羞,都没敢看曾无艳一眼,低头一直往前面走,脚步到是挺快的,“隔壁、隔壁是你的。”
七歪八拐的,曾无艳想让阿来搭把手,瞅见他不知道为何涨红的脸,觉得很是奇怪,没有喝酒的人,脸怎么红成那样子,莫非是跟关公一样天生红脸?她扶住快瘫软下去的陈清卿还分心地记住过来的路,做为一句混进来要寻找东西的人,记住路,那是必须的,你不能想象一个路痴当暗线的画面是吧?
“……”
她千辛万苦地将陈清卿扶到房前,才听到阿来把话说完,刚想开口让阿来先打开房门,让她可以把人给扶进去,嘴巴才张开,阿来已经退开去,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转角里,她的声音硬是卡在喉咙底没有用武之地。
这算是什么?
她是母老虎吗?阿来避之不急的态度直接地伤害到了曾无艳身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心,只得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将房门给推开,只是这一腾手一用力,就支撑不住陈清卿,她手里一松,陈清卿就掉落在地,“砰”的一声。
“哎哟——”
这是属于陈清卿的呼痛声。
曾无艳像被十字架给钉住的罪人一般,什么动作都不敢做,什么话也不敢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心下大喜,四下里看了下,见都没有人看到这幕,赶紧得就将陈清卿往房间里拖进去,这下子,她的动作很粗鲁,没有半分殷勤,直接地将陈清卿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拖上床,也不给她脱鞋子与衣服,就让她躺在床里。
她完全这项艰巨的任务,坐在床边的椅子急急地喘着粗气,整个人也困乏了下来,歪在椅子里慢慢地阖起双眼。
“小师侄……小师侄……”
忽然的惊呼声将曾无艳从睡梦中惊醒,出了魔教后便一直没有做过噩梦的人,心情非常之好,只是任谁在半夜里给人吵死都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待她闭着眼,然后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能藉着夜色看清房里房里的简单布局。
声音是从床里发出来的,曾无艳竖起耳朵,听了个真真切切,好象是呓语,不由得恼起陈清卿来,往窗外无意间一望,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去,心生好奇,就从窗口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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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爬出窗的曾无艳有些迟疑了,她在魔教那么久,惟一学会的事就是对任何事就存着怀疑,她站在窗下,一手捏捏自个儿的下巴,心中琢磨着依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身法来看,能躲过她的目光会有多少机率。
答案是肯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机率,那么她也敢肯定那是黑影是故意在她面前晃过去,意在引起她的注意,她瞬间觉得有些儿发冷,连忙从窗口又爬了回来,到底是天龙帮的人还是魔教的人,意欲何为?
她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一个头绪,索性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双臂环住身子,回望了一下黑影消失的地方,忍着心里被猫爪子挠过的痒痒感觉,硬是推开了隔壁房门,藉着夜色走了进去,往床里一躺,卷着被子就睡,嘴里边默默地念着“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几个字催眠着自己入睡。
要说睡也挺容易的,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魔教,她睡得有点沉,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夜冷冻醒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去摸被子,什么也摸到,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懵然间觉得房里似乎多了一点儿东西。
她整个人瞬间就开始紧绷起来,缓缓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窗边站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似乎与黑夜已经融为一体,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沉痛地表示,黑衣楼的杀手兼采花大盗又来了,为自己默哀。
“又是你?”
她听见自己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沙哑的声音,令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赶忙地将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床下的被子给拉了起来,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感觉头更疼了,感冒似乎是加重了不少,令她整个人都感觉昏昏沉沉的。
黑影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地从窗口那边走过来,站到床前,将夜光挡住,盯着已经往床里躲去的身影,“出来。”
就两个简单的字,令曾无艳心中骇然,听话地往外面移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不敢放松开来,眼睛盯着被子,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他一眼,即使是在黑夜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害怕的感觉紧紧地揪住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也许,那个黑影是他?她心中暗叫不妙,如果是他故意在窗外露了个影,而她没有立即领会意思跟上去,那么,她为自己默哀。
她正在纠结之际,忽然察觉额头被碰触到了,他粗砺的大手正温情地贴着她的额头,温情,请原谅她用了这个词,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温情,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难道说这是杀手的温柔,想到《这个杀手不太冷》电影里的里奥,她突然雄心万丈。
“我头疼,发热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她一把丢开被子,整个人冲他扑了过去,搞什么,连无嗔那个变态她都搞定了,一个杀手兼采花大盗的人,她怕什么?还需要怕什么!不过就是清白,清白已经让他给夺去了,还谈什么个破清白。
她故意带着点抱怨的小女人口气了,可不是嘛,她就是个小女人,双十年华,风华正茂,反正这是夜里,也看不到她暗黄的脸色,她暗地里挺了挺胸,这个武器可不是隆的,是真实的。
然而就在她的双手圈住他的后背之时,敏锐地发现被搂住的男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不由得心下大喜,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以毒攻毒,这法儿,是一般武侠小说里最常见的招式,她借用一下,应该可以的。
“是有点烫。”男子没有推开她,任由她跟八爪鱼似地攀住自己,声音还一如往日的没有平仄,丝毫没有温度的存在,双手把裹住她的被子给拉下来,粗砺的手指扣住她下巴,一用力,就迫使她抬起头来,夜色里看不清他任何的一个表情,“不怕了?”
脑袋里感觉“轰隆”一声,曾无艳终于敢抬起头来直面他的脸,明明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楚他究竟长得怎么样,却让她感觉他好象在笑,取笑她刚才的行为,一时间,她有些胸闷,讷讷地说了句,“怕呀,我要是不怕才是不正常呢。”
话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双手从他的背后缩回来,试着往他的脸上摸去,没有受到他的任何阻拦,她的胆子就撑了起来,将他的脸给摸了一遍,皮肤光滑比她的好,唔,至少比她现在的皮肤要好;下巴处有些尖,容易让她想起漫画美少男,她收回手,不敢去想象她的真面目,知道越多,她越会胡思乱想,还是不想了。
“你是黑衣楼的杀手?”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问出口。
“嗯。”回应她的是一个字,男子的双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从她的腰间往上,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栗,手里的动作就放重了些,似乎觉得很满意的样子,将她一把托到脸前,直接地拨开她的衣襟,脑袋就往她的胸前埋去。
她敏感的隆起被他用嘴给包住,用力吸吮的痛意令她不自觉地朝他挺起胸来,脸在黑暗中有些发红,他的力道很重,令她难以忍受地抱住他的脑袋,近距离的接触,完全看不清的一张脸,两边的娇艳花蕾都逃不出他的手心,逐个地揉捏,且吸吮,那力道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奉献到他的手里。
“……”
娇吟声,令她面色更加红,明明是痛,身体却被他给勾得有一些马蚤动,仿佛赶了远路的人,饥渴得不知道几天没碰过水似的,已经不安分地活络起来,柔软的身子已经挨着他坚硬如铁的身子轻轻地摩挲起来。
她的脑袋里还是清醒的,清醒得感觉到自己如同吃了春药一般,身子软得不可思议,脖子间到处是他温热的气息,仰起脖子,任凭他往上用力地啃啮,唇瓣被他给堵住,身子已经化成了一汪春水。
哇哇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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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不是她穿越了,而她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沉醉黑衣楼的杀手兼采花大盗的唇间及双手间,令曾无艳很是无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令她在脑海里反复地想,瘫软下去的身子需要他热情的抚触,还有他强壮的身体,岂料,情况陡然地急转之下,她的嘴里被迫地塞入一颗苦极了的药丸,还没待她吐出来,就被他堵住嘴,没办法地咽了下去,药的苦味逼得她滴下了几滴眼泪。
然后她被放躺在床里,苦药已经咽了下去,吐不出来,苦在肚子里,眉头皱得死紧,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潇洒地离去,将她一个人给丢下,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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