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儿一声冷笑,身子灵活一转,躲过了她削来的一剑,顺势一掌拍在她的手臂上。
“喀!”
地一声轻响,月紫樱一声惨叫,手臂登时折断,软软垂了下来!
而齐洛儿的圣女绫也带着宝剑出鞘的啸声飞舞而来,直奔她的胸膛!
月紫樱吓得脸色惨白,不由一声大叫:“义父救我!”
齐洛儿虽然恨她出口成脏,形如泼妇。
但她到底是月无殇的义女,这打狗还要看主人。
所以也没想真要她的性命,只想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别再这么嚣张。
所以最后一招圣女绫出手的时候,她手下便留了余劲,预备把她打个吐血就收回来……
眼看她这一招就要击上月紫樱的前胸,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便打了过来!
那紫光极美,清澈透亮,流光溢彩,如一条上好的瑰丽的缎子,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曾经——齐洛儿觉得这紫光是世上最靓丽的颜色。
每每危险的时候,看到这道紫光,心中便暖暖的,全是感动。
此刻,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这团紫光朝着自己的胸口击过来,竟然忘记了将圣女绫撤回来做防护。
“噗!”
一声轻响,那紫光如同情人最温柔的触摸,击在了她的胸膛上。
齐洛儿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她的身子如纸鸢一般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在水面上!激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湖水原本很暖,很暖——
齐洛儿却觉得冷的彻骨,那寒意直渗进她的心脏。
·········
今天到此为止
我输了!
齐洛儿却觉得冷的彻骨,那寒意直渗进她的心脏。
冰的她一阵一阵的颤抖。
齐洛儿忽然想大笑,一张口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迅速染红了清澈的周围的湖水,如同盛开了一朵一朵血红的花。
“洛儿!”
云画大惊失色,他强撑着站起来。
就欲跳下来救她。
月无殇脸色苍白,指甲刺进了掌心。
她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用圣女绫抵挡?她应该能挡过去啊!
他没有想伤她,只是因为见月紫樱危急,所以才出掌想逼她撤回圣女绫自保……
却没想到真的打中了她!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掌力已撤不回来。
这一掌他仅仅用了五成功力,怎么会伤她如此?
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吐血,那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已经跳进了湖中。
正落在她的身边。
月无殇手臂一伸,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齐洛儿身子一僵,周身爆出一圈白光,月无殇如被电击,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挣脱了出去。
齐洛儿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如冰似雪,冷漠到了极点。
月无殇心中一绞,脸色苍白如雪:“宝儿,我……”
齐洛儿又吐出一口鲜血,唇角却露出一抹淡嘲:“告诉月紫樱,我输了!”
她的语调极轻,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散……
再也不看他,返身朝岸边游去。
游过的地方一道血线在水中漾开……
月无殇呆呆地站在水里,竟然没有勇气去追她。
她输了?输了什么?
明明她赢了不是吗?
难道——她爱的真的是自己?输掉了这份感情?
我给你丢人了,我输了……
难道——她爱的真的是自己?
输掉了这份感情?
月无殇心痛如绞,脑中一片混乱……
天际忽有两道光芒一闪,一道白光一道金光电射而来。
齐齐射到了齐洛儿身上。
月无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去阻隔。
却忽然看清了金光,白光的形容——豆丁,豆宝!
他的手无力垂下。
豆丁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圆球似的身子抱住齐洛儿的脑袋,一叠连声地叫:“主人,主人,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豆宝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似乎一时不知该向哪里去?
看向月无殇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最后它也扑到齐洛儿的脑袋上,哇哇大哭:“豆丁主人,你没事吧?呜呜呜,你心里难过我家豆丁就难受……”
齐洛儿脑袋上站了两个圆球似的东西。
如同大脑袋上又长出两颗小脑袋,那模样说不出的滑稽古怪。
却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云画强撑着将她拉上来。
齐洛儿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转头不及,正喷在云画前襟上。
云画心头一痛,将她抱在怀中。
齐洛儿面色雪白,却笑了一笑:“师父,我给你丢人了,我输了……”
云画闭了闭眼眸,再睁开时已是清冷一片。
他自怀中掏出紫云门疗伤的圣药给她服下。
他想给她推血过宫,无奈他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拼了命也仅仅是勉强能站住而已。
齐洛儿在山洞冲出来时便已受了重伤。
又和月紫樱激战了一次。此刻再受了月无殇这一掌,便再也坚持不住。
陌生人
虽然吃了疗伤的圣药,却依旧压服不住胸中狂涌的气血。
喉头一阵阵腥甜,她咬紧了牙关,将涌上来的血气强咽了回去。
她咽的太急,不提防呛咳了一下。
这一呛咳不要紧,这胸中的气血翻滚的更加厉害,一口口的鲜血直喷出来——
眼前白影一闪,月无殇飞扑而至,不待齐洛儿有所反应,衣袖一拂,先点了她的|岤道。
云画吓了一跳,看了月无殇一眼:“你做什么?!”
齐洛儿却气怒交集,她脸上雪白。
想说什么,无奈|岤道被他治住,说不出来。一急之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月无殇脸色苍白如雪,一双眸子里的光芒妖异如电:“快说,怎么救她?!”
云画的医术仙魔两道都是公认的,他现在就算无法出手,那指点一下应该可以吧?!
这丫头不能再吐血了,再吐只怕小命就保不住了!
“你先点她的灵台|岤,再点她的璇玑|岤,力道须透入|岤道,又不伤她的经络……”
云画也不迟疑,将治疗的步骤一步步说了出来。
月无殇运指如飞,按照云画所说的步骤快速施为。
二人一个说,一个做,配合的倒也天衣无缝。
月紫樱手臂被齐洛儿敲断,还险些丢了性命,她惊魂未定,直到此刻才醒过神来。
月无殇出手救她将齐洛儿打成重伤。
她本来甚是欢喜,却没想到月无殇转眼又去救齐洛儿。
她身上又痛,心中又气,情不自禁叫了起来:“义父,义父,紫樱疼死了……”
她断臂疼的像猫抓似的,这么叫倒也不算夸张。
陌生人2
月无殇却头也不回,理也不理她。
乐池叹了口气:“紫樱郡主,还是属下为你治疗吧。”
月紫樱又是气怒又是怨忿,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不,我不要!义父不管我,呜呜,我疼死算了……”
乐池只觉头有些大了起来。
这位郡主一向刁蛮任性,除了月无殇她谁也不怕,真耍起小姐脾气来,任谁也劝阻不住……
他抬头看了看月无殇。
月无殇依旧为齐洛儿施治,冷冷的声音传过来:“紫樱,你现在不治的话,那以后永远也别治了!”
月紫樱一怔,眸子里有泪花闪烁,月无殇虽然平时比较宠爱她,但并不是毫无原则的。
她虽然爱他爱的发狂,同时却又有些怕他,他真生气的时候,她也不敢违逆。
这时听到月无殇的狠话,她颤了一颤。
委屈地撇了撇小嘴,心中虽然不甘,却不敢再违逆了。
乐池的医术也极为高明,三下两下,将她断臂的骨头接好……
伤臂虽然接好了,月紫樱想起自己悲催的头发,顿时眼泪又流了出来。
:“乐池,我的头发你能不能让它重新长出来?”
乐池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我可没有法子。不过,头发很好再生,不用管它,两三年便能恢复了……”
两三年?!
月紫樱的小脸更黑了!
这么说,她还要顶着这个丑怪的发型在魔宫晃荡两三年?!
天啊,光想想她就崩溃了!
都是那个臭丫头!
月紫樱一肚子的怨气都集中到齐洛儿身上。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她早已将她碎尸八百遍了!
齐洛儿的吐血终于止住,月无殇这一整套施治方案做下来也累出了一身汗……
看着齐洛儿雪白的,几乎没什么生气的小脸,他心中一痛,溺水般一窒。
我们也不用换主人了
看着齐洛儿雪白的,几乎没什么生气的小脸,他心中一痛,溺水般一窒。
险些就要吻下去。
豆丁,豆宝围着他们团团乱转。
尤其是豆丁,两只大眼睁的圆溜溜的,一直看着齐洛儿的脸色。
见她终于有了一点起色,这才吁了一口气。
唔,它家主人的小命保住了。它不用发愁又要换新主人了……
齐洛儿慢慢睁开眼睛。
入眼便就是豆丁的大头。
豆丁伸出短短的小前肢,拍了拍她的前额:“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它的神情像个小大人。
豆宝也在旁边频频点头:“嗯嗯,没事了。豆丁主人,你不会死了,我们也不用换主人了……”
豆丁拍了它一下:“笨蛋豆宝,我才不是担心又要换主人,我可是很忠心的,好夫妻丁可是要从一而终的!”
豆宝一切以丈夫马首是瞻,连连点头:“嗯,嗯,我们夫妻丁一生一世只有一个主人,绝不更改……”
说到这里,它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被主人抛弃,害的它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它又满腔怨忿。
不由瞪了月无殇一眼。
月无殇一看到这两个小东西,不由百感交集。
想起才收服它们的那些情景,现在想想倍觉温馨。
自己对齐洛儿,一开始真的是闲极无聊抱着玩玩的心态。
看着这丫头被他气得活去死来,死去活来,明明气得要发飙,却又偏偏压制做淑女。
她那时的样子让他心中很爽。忍不住想多逗逗她……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真正动心的?
从什么时候心思总是围着她转的?
乖小白,你送我们回去好不好
月无殇摇头苦笑,他自己也真说不上来……
他看着齐洛儿,齐洛儿明眸转动,终于也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是平淡如水,无喜也无悲。
那神情就像看到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看的月无殇心中一寒,如有针在心头密密扎过……
齐洛儿挣扎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
月无殇下意识地想要扶她,齐洛儿身子微微一缩,避开了他的搀扶。
她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云画:“师父,我们走?”
云画点了点头。心中却苦笑。
他们二人都伤成了这副德行,可要怎么御剑回去?
齐洛儿微微闭了眼睛,手一指,圣女绫飞了出来。
她抚着圣女绫上的铃铛:“乖小白,你送我们回去好不好?”
圣女绫抖了一抖,显然被主人这句‘乖小白’给雷到了。
不过,看在主人这样狼狈的份上,它就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了。
它本身蕴藏的灵力极为惊人。
不过能发挥多少却全看主人的实际功力。
此刻它的灵力已被激发出一小半,载乘两个人自然没问题。
豆丁自告奋勇:“我也能载你们回去!”
云画看了看豆丁那圆球似的身子,很难想象自己踩着它会是个什么模样。
不觉摇了摇头:“还是圣女绫吧。”
豆丁怒了:“你看不起我?!”
它在空中滴溜溜一转,身子瞬间增大了几十倍。
身体却扁了不少,看上去像个大大的皮口袋。
它摇了摇两只耳朵:“主人,我载你!”
齐洛儿不忍拂它的好意:“好,好吧。”
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开这里,谁载她都一样。
泼泥鳅,你耍诈
豆丁欢呼,身子蹦了一蹦,平平飞到齐洛儿脚下,很狗腿地道:“主人,上来。”
圣女绫明显不服气,顶端的铃铛晃了两晃,也飞到了齐洛儿脚下。
齐洛儿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有些头疼起来。
圣女绫围着齐洛儿转了一圈,忽然顶端一伸,蓦然变长,将齐洛儿和云画一下卷了起来。
平平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等豆丁反应过来,‘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豆丁没想到它会用强的,气得暴跳如雷:“泼泥鳅,你耍诈!”
急如星火般追了过去。
豆宝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看了看月无殇。
“豆宝,你留下来吧!”
月无殇终于开了金口,语调一贯的跋扈张扬。
然而眼眸不安地逡巡在它小小的身子上,仿若寻找些什么支撑。
豆宝一撇小嘴:“才不!你已经不要我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我夫妻丁也是有尊严的。”
“嗖!”地一声也飞了出去,径自去追自己的亲亲老公了。
月无殇颓然坐倒,连小豆宝都弃他而去,那这段感情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乐池叹了口气,走了过来:“魔君,我们也回去吧?”
月紫樱也顶着一头‘地中海’慢慢地蹭了过来,期期艾艾地道:“义父……”
月无殇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
自己因为对她父母的歉疚,或许对她真的过于宠爱了。
如今养的她刁蛮跋扈,自己也有一大半的责任。
她平时在他面前都乖顺的像个依人小鸟,偶尔发发脾气,也是发过就算,从来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泼妇的一天。
或许,真的该给她一些教训了……
你偏心
他站起身来,淡淡地道:“紫樱,罚你在‘醒神阁’面壁半年。乐池,你看着她。”
这醒神阁是蜃楼宫专门惩罚犯错门人的地方,荒凉不堪。如同冷宫。
月紫樱一听说将自己罚去那个地方,小脸立即青了。
下意识地开口争辩:“义父,紫樱不想去……”
月无殇忽然笑了,笑容如三月桃花,灼灼逼人,他一双眸子波光闪烁:“哦,你不想去?”
月紫樱,乐池和月无殇相处了已经几百年,深知他的脾气。
他如果扳起脸来教训人的时候,那事情往往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忽然笑眯眯的,那他笑的越甜,便会处罚越狠,一点折扣也没有的。
月紫樱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忙低下了头:“好,义父,我去,紫樱领罚。”
月无殇摸了摸她的脑袋:“嗯,这才乖。”
……
………………………………………………
云画和齐洛儿双双受重伤回来。
回来的方式有些惊世骇俗,差点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两个人是被圣女绫裹挟着飞回来的。
而圣女绫生像后面有狗追,飞的一溜烟似的,险些撞在紫云门最外圈的结界上。
幸好云画及时破解,二人这才免了被撞个‘车毁人亡’的悲剧。
早有紫云门的弟子迎了出来,将二人都接了进去。
齐洛儿刚一落地便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云浮宫的暖香殿中。
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豆丁那有些哀怨的大头。
小家伙直到现在仍旧愤愤不平的,一见她睁开眼睛,便不服气的指控:“主人,你偏心!”
就是一头猪也将养的差不多了
齐洛儿叹了口气,摸了摸它的脑袋:“我知道豆丁也很棒,你和圣女绫一样本事大。”
齐洛儿本来是为了它俩个和稀泥,谁也不得罪,却不料两个都跳了起来。
豆丁原地蹦了一蹦,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臭泥鳅有什么本事?我才不要和它相提并论!”
圣女绫原本乖乖地缠在齐洛儿的纤腰上,此刻也蛇一般游了下来。
高高翘起了头,前端冲着豆丁摇了一摇,整个身子圈转起来。
猛一看去,像是人比量了一下小指。
似乎是说,豆丁是笨蛋……
豆丁立即像个被踩了尾巴似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炸毛了:“死泥鳅,你敢瞧不起我,有本事你我大战三百个回合!”
圣女绫也不敢示弱,身子一个盘旋,飞到了空中,一副比就比,谁怕谁的架势。
齐洛儿想起它们那次的争斗,险些把暖香殿整个拆掉。
现在师父好不容易修好,如再让这两个家伙给拆平,那她更没脸见师父了!
“都给我住手!”齐洛儿一声大喝,居然中气十足。
小豆丁,圣女绫被她的‘狮子吼’吓得一哆嗦,乖乖地飞下地来,不敢再闹事。
齐洛儿这一嗓子喝过,自己也吓了一跳。
自己的伤好了?
这么快?!
似乎猜到了齐洛儿的疑惑,豆丁撇了撇小嘴:“不算快了,你已经整整睡了十天了,就是一头猪也将养的差不多了。”
十天了?!自己竟然睡了十天?不会吧!
她伸伸胳膊,再踢踢腿,虽然还有些酸痛,却没有了其他不适的感觉。
自己这么快就好了?
那——师父呢?不知道好了没有……
喝药
齐洛儿跳了起来,就要向云画所在的寝宫跑。
门呼地一下被推开,李渔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
看到齐洛儿,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洛儿,你醒了,太好了!”
“师父呢,师父的伤好了没有?”
娘子不像话:妖孽殿下来敲门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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