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作者:未知
莫笑农家腊酒浑第34部分阅读
的秋天开始,建文帝在各地募得了重兵,然后在建文十七年的春天,命郑和率领大军从北方新修建的威海港出发,准备先出使日本,然后从北海道再继续往东,经白令海探索美洲新大陆。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这个月里同时有一支军队由太子率领,打着出使朝鲜的名义,突然以东北方面的驻军和所带的重兵,与郑和水军一起,水陆并进,突袭东北奴儿干都司的女真族人的聚居地,通过几个月的战斗,把整个女真族人的各个部落,全部击破,不管是投降的还是顽抗的,全部一起处死,只留下未成年者,女性为奴为婢,或令出家为尼,男子都阉割后或入宫为奴,或发往军前效力。
这一点又是穿越皇皇帝朱允炆为了免除后顾之患的大手笔了——只是这一次,不免过份血腥和残忍了!
不但在中国境内的女真族人被种族灭绝了,就是从元末起就迁入朝鲜境内的女真族人,也被建文帝命令朝鲜国王遣回中国后纷纷处死。
事实上在正史上的明朝中前期,明朝和朝鲜联军先后五次对女真族也进行过大屠杀,明将赵辅曾在他自己写的《平夷赋自序》之中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对女真族“强壮尽戮,老稚尽俘”;从朝鲜史料给出的建州女真人口数字来看,在经过五次屠杀后,建州三卫合计起来也不过万余人而已,其壮丁最多不过两、三千人。
而这一次建文帝灭绝人性的屠杀,比正史更狠,一个壮丁也没留,彻底断了女真族的种。而在正史中,女真族在明初与明朝的关系还是相当良好的,甚至帮过永乐帝朱棣攻打蒙古,但是建文帝显然不想要未来的敌人帮自己这个忙,而是“攘外必先安内”。
在消灭了女真族后,郑和继续远渡重洋去探索美洲,而太子朱文奎率领大军,与徐辉祖两路出兵,由耿炳文镇守后方为总接应,挟战胜之威出兵漠北,稳扎稳打,在长城以北修建了几十座堡垒,步步蚕食蒙古的领地。
这两仗从建文十七年初一直打到建文十八年底才告一段落,蒙古人远窜极北之地,明朝尽复元代的辽阳行省和岭北行省等地,北方辖境最北至北冰洋,最东到白令海——当然,这么大块的土地,也是用来封赏有功人士的。
本来在正史中,永乐帝朱棣从1410年到1421年这十年间三次大举北伐,把蒙古打得数十年间无力南下。现在的建文帝却反其道而行之,用擅长防守的耿炳文苦守北方十几年,从不向北方用兵,麻痹了蒙古人,然后毕其功于一役,作出与建州女真自相残杀的假像,引诱蒙古兵南下,然后大破蒙古主力。
现在蒙古人北窜,去和俄罗斯人争夺生存空间了,建文帝也就放过了他们,转而在北方大兴堡垒和城镇,准备巩固取得的土地——草原上也的确可以建城,关键在于选址的迁百姓以充实人口。
而更为关键的是,由于建文十八年的大捷,建文帝在建文十九年开了恩科,再次取士,意欲选拔人才,去治理新得到的土地。
北方虽然严寒,但是中国人历来信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的说法,所以也没人表示明确的异议。
况且太子和太子妃还在北方平定零星的战事,去了北方,能巴结到未来的皇帝,有从龙之功,更是很多人的梦想。
而盱眙的齐家二少爷齐升,正好在建文十八年孝期已满,就参加了第二年恩科的乡试。这几匹从凤阳的快马,是到各地去报喜的,大概是先去的北边的几个地方,这才转而南下,往凤阳以东的盱眙而来。
这几匹报喜的快马,正是往齐家而去的。
这一年齐升不过十六岁,就中了举人,也算是破天荒了。
快马送到时,齐升并不在家里,而是在自家的当铺里办交割手续——现在国家把当铺也收归了国有,不许民间私营当铺业,齐升作为齐家现在台面上主事的人,自然要到场的。
现在齐家的当家人,是养女齐敏,日常打理店铺生意的,是齐升的三叔齐连春。齐连春不但替齐敏和齐升打理生意,自己也开了不少店铺,把整个直隶地区的的生意都做得很火红,齐家的商队,已经做到很多外省去了。
齐连春曾在海外做生意,陆上的生意,他也同样做得得心应手。
而齐敏的养父齐长春,已于四年前去世了,养母文氏因为丈夫去世,儿子离家而去,变得整日忧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才四十岁出头的人,就整日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让人担心。
齐敏的爱人,也是齐家的长子齐宝,在三年前应了朝廷的募兵,参军去了。
当时齐家的二少爷齐升也未成年,文氏的身体却已经不行了,齐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务都交给了齐敏打理。
整个齐家也被齐敏打理得井井有条,文氏也算欣慰——虽然她本来不愿意让齐敏嫁给自己的儿子,但是这几年下来,也看出齐敏是个理家的能手,不但在四年前发明的“味精”,两年前又用“黄泥水淋脱色法”做出了更洁白,味道也更淳的白糖来。
本来这“黄泥水淋脱色法”就是明朝中前期发明的,齐敏却是正好抢先一步,又做了出来,同样大赚了一笔。
齐敏同样把这新做出来的糖给三叔齐连春打理,又是足足地赚了一大票——这两样东西都是百姓日常生活所需的,销路很快就遍布了天下,齐家立即成了凤阳有名的富户。
今年五月时朝廷派人来与齐家商量,想要把这两样东西都收归国有,由国家来专卖,同时给齐家一笔钱。但是齐敏却通过齐连春,回复说齐家并不想再得多少钱,只想为国效力。
为国效力的途径最直接的只有一条——于是,这一科的恩科,齐升自然高中举人。甚至可以说,来年的进士,也定然不会落榜。
这个交易其实只是很小的一笔交易——齐家只要进士,并不是要授官。而且齐升的文章也并不差,所需的只是时间和进一步的进修。中了进士,在国子监里念书,等他长大了,也能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人才。毕竟他十三岁就中了秀才,凭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且因为现在年纪小,也不会实授官职,不会去北方苦寒之地历练。
而且,齐家现在已经是直隶第一富户,齐敏就是再想低调,皇帝也会听说齐家的名声。现在皇帝给齐家这个面子,也是笼络这个富户——这一点这个建文帝比朱元璋好,朱元璋可是把明初富户沈万三给抄家了的——即使是在封建社会,大商人也不是说动就动的。
当然,这种交易,齐敏和齐连春是瞒着齐升的——他年纪小,气盛得很,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好意。
至于大少爷齐宝,自从参军去后,只在讨灭女真族后来过一封信,然后就一直杳无音信。信上说了他参加讨灭女真族的几次战役的情况,虽然没有直斥这样残忍的种族大屠杀,但是在字里行间里也体现出了对女真族平民的同情。
“我能够做到的,只是保证自己手上不沾平民的血。”
这是齐宝在信里对齐敏所说的,也算是让齐敏放心了——在战争中,人性的丑陋往往会体现出来,特别是在别人的疯狂屠杀或□掳掠的情况下,心志不坚定的人,往往会沉沦堕落。齐宝能保持一颗真心,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战争总是残酷的,如果有国际法,这个建文帝应该是犯了反人类罪的吧!
可惜在古代,不但皇帝的权力是没有制衡而至高无上的,就是很多平民,也对女真这种蛮夷之辈没有好感,让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怜的,甚至认为这种野蛮人本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齐敏作为一个穿越者,也没法让身边的人都承认众生平等和人权什么的,就算说了,也会被人笑是妇人之见,或者是类似于出家人的慈悲心。
为了不让人说她一个小女子妄议国家大事,她也就不再对这件事发表看法,只是私下对齐升说,这样的行为是不可取的——事实上如果明朝一直强大,女真也不会有什么机会。
女真不是日本,如果中央政府政策得当,是有可能化解这未来的危机的。而日本,于建文十七年在郑和的庞大船队的软硬兼施下,不但派兵协助明朝剿灭倭寇,而且还派出天皇之子和幕府将军足利义满之子足利义嗣以“遣明使”的名义入明朝学习,变相成为人质,然后开放了北海道和江户、大阪三个地方的港口,以让明朝舰队无偿停靠。
在建文十八年,日本爆发了上杉禅秀之乱,将军义持之叔足利满隆联合上杉氏宪叛乱,一时间声势浩大。明朝于是分北方之兵与刚刚回国的郑和的水军一起往救——只是现在也不知当今的建文帝是什么打算,到底结果如何,也只有拭目以待了。
而在北方的募兵逐步瓜代,复员回原籍之后,齐家仍然没有接到齐宝的消息,这让齐敏和文氏等人都是更加忧心。
可是如果真的阵亡了,也得有阵亡通知书不是!如今的朝廷还算是清明,对阵亡将士后抚恤也很到位,虽然齐家不在乎这点钱,可也总该有个信回来吧!
还是说齐宝跟着郑和去了美洲了?
这倒是有可能,航海在外的人,是很难捎信回来的。
“后世”的哥伦布从西班牙到达美洲,也不过用了七十天,明代的航海技术要远超过西班牙,郑和于建文十七年下半年离开日本东进,到建文十八年回国,这么长的时间不见家人,齐宝也应该在回国后第一时间写封信回来才对啊。
难道他在美洲与当地土著人的战斗中阵亡了,而郑和回国后立即奉命去了日本,所以在美洲阵亡将士后名单还没有上呈朝廷?还是说他也随军一起去了日本?或者他奉命驻守的美洲,没有回国?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齐家来说都算不上好消息。当然,阵亡是最差的消息,而随军去了日本,则齐家人仍然要为此而整日担惊受怕地煎熬着,至于奉命驻守美洲,那更是不知要几年才能回来,岂不是要齐敏和文氏变成望夫(子)崖?
于是齐敏也不免在心里怨恨一下齐宝——如果你还活着,你就不能先写封信回来?听说郑和的舰队,可是在威海停留了好几天呢!
文氏也是因为一直没有儿子的消息,整日忧郁,也还自责——自责不该逼儿子一定要取得一个功名回来。哪怕齐敏把这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齐宝是因为苏睿到自己府上来显威风受了刺激才走的,文氏也不听,只是每日自怨自艾,说没有管好这个家,愧对亡夫齐长春。
其实齐宝的想法也没错,随着郑和出海立功的人封的官,并不比真正立战功的人差。比如齐连春不过因为给郑和提供了一些当地的药材和粮食、矿藏的分布情况,又送了点物资,后来就得了个百户的衔。而在建文九年这一年扫平安南的陆军中,杀敌过百的人,也才得到百户的封赏。
但是在文氏看来,越大的功劳,就是要冒更大的风险的。当兵打仗,刀头舐血,怎比得在家中平安渡日。一直没有儿子消息的文氏,初时终日里以泪洗面,现在也渐渐麻木木了——只是这种麻木是建立在心死上的,并不是看得开了。
幸亏齐升这几年成长得很快——这不是身体上的成长,身体的成长必需要时间,而心智上的成长,会因为环境和性格而加快成长的速度——这才让文氏稍感欣慰。
齐升本来就是少年老成的人,只是脾气有些急躁。这几年内有姐姐齐敏,外有三叔齐连春,里外都有人教他该怎么待人处事,他自己也感到大哥走后自己重任在肩,也是处处留心时时留意,学习各种知识。
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齐升有两个好老师,自己悟性又高,又肯学,自然成长很快,年仅十六岁的他,已经成熟得像一个成年人了。
这天他正在铺子里把帐册和存银、当票存根等物品交给县丞查验,忽地听到外面鞭炮齐鸣,锣响喧天,正回头时,外面跑进来一个闲汉,对着齐升就磕头:“齐二少爷,恭喜高中了,如今你也是老爷了!”
齐升一愣,正在想莫不是开我的玩笑,那闲汉过来拉着他便林走:“二老爷快回家看看罢!头报已然到了,二报只怕片刻也到!”
齐升道:“我这边还有事忙……”
这时门外又跑进一个小厮来,齐升认得是自家前门外的尤二。只见尤二也是先对着齐升磕了一个头,然后道:“二少爷大喜,如今中了举了,大小姐命小人来请你回去呢!”
齐升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中了——他虽然一直表现得自信满满,但是也知道举人并不好考,苏睿当年考个秀才也考了两次,举人也是同样考了两次。他第一次就考了个秀才,之后因为守孝而没有参加乡试,所以这一次若是中了,等于都是一考便中,也是很了不得了!
这是那县丞见了,便道:“既是齐二老爷高中了,便请先回,这边的事,我自与掌柜的核对,少时我再来府上相贺!”
齐升也顾不得多,便与他点头为礼,赶紧向家里跑去。
刚跑到路上,又有闲汉来贺喜,齐升也懒得多说,只是挥手让身后的尤二带他们去府里领赏钱。
齐升只顾一路急奔,回到家里时,二报已经到过了,正好遇上三报,齐升进去与报录的行了一礼,然后便去后面找姐姐齐敏。
第二章齐家复兴
齐升快步来到齐敏房外,只见齐敏的帖身丫环琉璃正坐在廊下嗑瓜子,便上前问道:“琉璃,敏姐呢?”
齐升近来年纪渐长,已不像小时候那样叫齐敏姐姐,而是改口叫她“敏姐”了。
这种称呼的改变,大概也有齐敏其实和他哥哥齐宝是一对恋人的关系吧。而且这种少男的心理变化,其实是很微妙的。
琉璃这时对齐升道:“姐姐去把少爷高中的事告诉夫人了。”
齐升点了点头,赶紧去后面母亲的房里找母亲和齐敏去了。
来到后院母亲的房里,却见不但齐敏在母亲房里,双胞胎妹妹齐芸也在。
文氏坐在床上,脸上泛着些红晕,想是听到儿子中了举,心情高兴吧。
有关于暗地里通关系的事,只有齐敏和齐连春两个人知道——当然,这个事估计吏部、户部和皇帝也有可能知道吧,只是这样的小事,人家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罢了。
齐升进去道:“娘,敏姐,我回来了。”
齐敏对他笑道:“怎么只叫我们两个,难道看不见芸儿也在这里?”
齐升平时对自己的这个双胞胎姐姐其实也是很亲密的,由于是朋生子,两个人之间也更相得一些,平日里更是不拘小节,见了面不打招呼也不算一回事。
对此齐敏也是知道的,这时不过故意拿来跟齐升开个玩笑罢了。
齐芸道:“姐姐不要顽笑了。”说着对齐升道,“你怎么就回来了?外面那些报录的和报喜的都打发了么?”
齐升道:“已经着刘恭打发掉了。”
话音未落,珊瑚过来道:“二少爷,李恪李二爷和兰少爷来了。”
齐敏对齐升道:“你快去吧,你现在也是有功名的人,有身份有体面的,要和这些人一起来往周旋,不能再躲在后院儿里了。”
齐升笑道:“敏姐说什么呢,这段时间我不都在打理生意么。”
齐敏道:“这就好,你且先去吧,我和芸儿在这里陪着娘,我已经安排了筵席了,你留人家一起吃饭吧。”
齐升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齐敏见齐升去了,又对文氏道:“升弟今年也十六了,如今又中了举了,下个月便为他举行冠礼吧,娘也高兴高兴。”
文氏略笑了笑:“是啊,咱家里很久都没有什么喜事了。”
齐芸道:“娘,你别担心,我听说北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海外的船队也快回来了,我想大哥也快回家了,到时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该多好啊!”
文氏叹息道:“可谁知道到底能怎么样呢!这都几年了,宝儿连封信都不回来,真不知他……”
说着说着,文氏便哽咽起来,慌得齐敏和齐芸又上前好一阵劝慰。
到了晚间,不但李家父子留了下来,张永宁也留了下来。
张永宁去年得了一个儿子,在古代也算是晚年得子了,张家和李家是与齐家走得最近的,不像其余几家,只在齐家成为当地的富户之后才重又恢复了来往。
李家本想与齐宝结亲,但是被齐宝拒绝,后来经过周旋,两家又恢复了交情。这次齐升中了举人,前来贺喜和道贺的人比当年齐长春时更多,只是齐家也只留了李家和张家,以及生意上常有往来的几家,晚间一起在家里用了饭。
齐敏和齐芸在后院摆了一桌,与一些前来道贺的女眷一起用饭,席间有两家女眷都为自家的女儿向齐升求亲,李恪的继妻商氏,也为自己的大伯李恒的小女儿李瑶提亲。
别的都还好,现在李举人已经放了实缺,在礼部任了一个从事,不好得罪——更何况上一次人家为齐宝求亲,被齐宝驳了后两家差点反目,如今再提,还真不好再回了。
只是文氏知道这个小儿子表面上沉默寡言,但实际上很有主见。之前自己总是劝大儿子考功名,不要娶齐敏,最后搞得儿子离家出走(虽然齐敏百般劝解,又把这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文氏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她早就下了决心,在这种事上决不替儿子拿主意。
虽然说这个时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文氏经过了这么多事,也都看得开了——在她心中,也许还认为自己看开得晚了,应该早一点看开,那就不会让儿子离家了。
于是文氏的面上就有些为难,这时齐敏道:“婶子的好意我们怎么敢怫了,只是升儿年纪还小,尚未冠礼,等他行了冠礼再说吧。”
商氏道:“敏儿说的也是,但总是先下了聘,订了亲才是,也好让我们两家都再亲近亲近。”
齐敏道:“这事儿也好,不过现在我爹不在了,而且我升弟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事可不好就凭咱们几个就定下了,等到转天,跟我大伯和三叔,还有李二叔一起商量一下才是。”
商氏听了,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待得散了筵,齐升也喝了几杯,醉得不行,便由小茱伺候着去睡了。
文氏也是心中高兴,略喝了两杯,也由小茪伺候着去睡了,齐敏却与齐芸一起去前院见齐连春。
齐连春见到二人,也不避讳,直接便道:“怎么,你们两个还不去睡么?”
二人向他见了礼,齐敏道:“三叔,今儿有不少人向升弟求亲呢,你这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