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齐家大小两男两女四个男女小公子一起出门,备了两辆马车,齐敏和齐宝一辆,齐芸和齐升一辆,两个女的凑在窗前看着街边远处天边的焰火,齐宝和齐升却坐在马车外面,车夫在前牵着马。
齐宝本来想在车厢里和齐敏亲热一下的,但是齐敏这段时间里实在是没心情,齐宝说了几句话,齐敏都是只看着窗外,一有搭没一搭地说着。
齐宝见了,也知道齐敏心里仍然难过孤苦,便也就坐到了车外去——索性保持一点距离,让齐敏好好自己待待。
这几个月里齐宝一直没有与齐敏亲近,只是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说过一些话,两个人只要一独处,齐敏仿佛就有些排斥似的沉默下来。
齐宝也不是不知道齐敏的心情,也明白她有一种近乎自苛的自责心理,只是齐宝本不是擅于言辞的人,面对着齐敏,在这种情况下就更难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不过还好,他也另有打算。
齐敏看着远处升上天空的焰火,明明很璀璨很漂亮,但是心里就是有点提不起劲儿来。
不过看着这马车走的方向,却好像不是往城北去——城北有一座高台,据说是以前战时用来点兵的。一般看焰火,可以到那边去,可以看到在北门放的焰火——虽然另外几处的焰火看不见了,但至少能看到城北这边放的焰火。
以往过年时看焰火,齐敏也曾来过这里,看这边放焰火的样子,有时甚至就直接在城北这高台上放了。但是齐敏看现在却不是往那边去,于是心里就有些疑惑,便隔着车帘捅了捅了齐宝的背:“宝儿,这是去哪儿?”
齐宝把头伸了进来:“你不知道,我前次翻修了咱们的酒楼,把二楼改成了四楼,现在去顶上,那可是全城最高的酒楼——这不是按你说的修的么,你怎么忘了?”
的确,六月时有很多寄在自家名下的店铺和酒楼也都纷纷提出赎取,文氏都一律放了,但是齐敏让齐宝把其中的一家位于中心地带的茶楼给出价盘了下来,并没有退还给人家,并且改作了酒楼。
当时齐家名下,只有齐长春后来自己买的一家粮铺、一家小客栈、一家杂货铺,还有一家肉铺,再加上这家由茶楼改成的酒楼,另外还有三四处租给别人家住的小宅子,齐敏让他趁着管外面的应酬的时候,把客栈和杂货铺都给出手了,然后把那茶楼给盘了下来,再改成四层的大酒楼,把原先客栈里的厨子,和家里的厨子什么的都塞到那酒楼里去。
齐敏家里的厨子一直不错,在古代没有味精的情况下,仍然让齐敏吃得不亦乐乎——比文氏手艺好得多了。文氏的才能在绣女红上,并不在厨艺上。
文氏当时是想让齐宝把一家绣坊给盘下来的,然后想靠着自己教授绣技,把这绣坊给经营起来。但是齐敏认为这绣法在这附近算好,却销不到远处去——南方的绣坊发展比江北的要好,黄河以北的也不错,黄淮之间的华北地区就比较尴尬了。文氏本来身子就不好,教了别人,不免把这技法流出,赚钱也赚不长久,而且又要加重文氏身体的负担——齐敏就算和文氏一起去教人家,也没法减轻文氏太多的工作量。
于是齐宝就听齐敏的,把茶楼改成了酒楼——他也是听惯了齐敏的话,也没多想这样大张旗鼓地装修,一则惹人注目遭人嫉,二来也有点孤注一掷的感觉,万一亏本,齐家可就真的元气大伤了。
现在过了近两个月,装修得也差不多了,准备赶在中秋前开张,所以齐敏一时也没想起来有这个去处。
现在齐宝一提,齐敏道:“前些日子让你去请厨子,你都去请了么?”
齐宝道:“请了,都是些忠厚老实的人,按你的吩咐去找的——厨艺其次,重在品行!不过我吃了他们做的菜,虽说中规中矩,但也没什么特色,只怕就靠咱家厨房里过去的李老六,招徕不来什么食客。”
齐敏道:“这个不要紧,我自有处置。”
齐宝见齐敏好像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问。
转了几条街道,马车停了下来,齐敏由齐宝搀扶着下了车,看看这座新落成的酒楼,觉得还算气派,也没糟践了那一二百银子。
齐敏是因为前世见过现代化的高楼,所以并不怎么叹惊,齐芸和齐升都没有去过大城市,自然赞叹不已,赶紧就迈步进去了。
齐宝也有点得意,对齐敏道:“怎么样?这楼起得还是不错的吧?”
齐敏点了点头:“还行,从京城请来的人,如果连四层楼都作不好,那就白花了这钱了。”
原来这楼不是本地人作的,而是通过马福奎和齐福在京城里给托人来造的——连工带料也不过一二百银子。其实中国的房价,自古都不高,这让在现代被高房价弄得心慌的齐敏感到很是安乐。
进去后见里面的装修得也挺不错,一楼很朴素,就放着些桌子;二楼的档次就高一些,桌椅的质量和做工都要好,还有一个屏风,后面隔着一个小台子,准备让人在后面唱曲助兴的;三楼的风格又不一样,四面都挂着一些字画,虽然是仿的,但在一些盆景的衬托下也算很雅致了;四楼全是雅座,一个个房间里也是各自不同。
这也都是齐敏的主意,各自不同的档次和品味,也照顾到各种不同的人群。
齐宝把齐敏和齐芸齐升带到四楼,让人带着他们在不同的雅间的窗口看出去,就能看到各个方向的焰火。
齐宝却是拥着齐敏来到了一间最大的雅间里——这间雅座几乎是整个一条边的墙面全在里面,而且可以凭栏远眺,把整个城的夜景都能尽收眼底。
第三十章浪漫焰火
这时早已是晚间,若是平时,盱眙这样的小城是没什么灯光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到处都有灯火亮着。
看来这个新来的孙县令是想要在传达太子大婚的使者面前好好地露露脸了,居然在全城里这样张灯结彩,还这样大肆地燃放鞭炮。
齐敏看着四处升上天空的焰火,忽地对齐宝道:“早知如此,你应该把孙知县和你在县学里的教谕、训导什么的都请到这楼上来,还有那使者,就算没开张,也能让他们来看看这焰火,这下咱们这酒楼可就出名喽!”
这是多好的广告机会啊!
齐宝说:“使者昨晚才到的,我们今天才知道这事,也来不及准备啊!”
说着又走近齐敏,弯腰矮了身子在她耳边道:“就算来得及,我也不许。”
齐敏道:“为什么?你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么,能把咱们这楼的名声打出去。”
齐宝揽着齐敏的肩膀:“什么名声啊,连名儿还没起呢!”
齐敏挣开齐宝的怀抱,伸指在他额上一捺:“你懂什么!”
也没办法,跟古人没法解释广告的意义!而且齐宝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打理几家店铺没问题,扩大经营把生意做大,那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了。
齐宝见齐敏又推开了自己,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快来,只是又上前从后面搂住她,把下巴搁在齐敏的肩上,在齐敏耳旁道:“我懂什么叫做浪漫。”
浪漫是齐敏在齐长春去世之前对齐宝曾提起过一次的名词。那次齐宝仍然很随意地说起了“我爱你”这三个字,齐敏说齐宝说这话其实是太随便了,一点也不庄重。
齐宝说我本来就不是很庄重的人啊,齐敏说就算不庄重,也该挑挑时间地点啊,不然一点也不浪漫。
于是齐敏的一个随口,让齐宝又抓住了语病,问她浪漫是什么意思。
齐敏解释了很久,才让他明白了这个几乎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东西。虽然齐敏也觉得齐宝似乎并没有真正明白,可是后来齐长春的去世,让整个齐家都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怎么还有心思讨论浪漫的真谛!
今天齐宝突然又提起了这个词,齐敏有点意外——虽然说当时说的浪漫的场景里,也曾提到过一起看放烟花,但是也没料到齐宝会找了这个么机会啊。
其实,齐敏仍然在悲苦之中,一点也体会不到这到处燃起的烟花爆竹有什么可浪漫的。
这时齐宝一指西边:“你看。”
齐敏下意识地顺着齐宝的手指去看,只见西门那里遥遥地升起一个字来,隐绰绰地看过去,依稀是一个绿色的“我”字。齐敏怔了一下,齐宝又一指北边:“还有那里。”
齐敏再看时,过了十几秒,又升起一个“爱”字来,却是大红色的。
齐敏这时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果然齐宝又一指东边,那边又升起一个白色的“敏”字来。
这时齐宝把齐敏一拉:“走,去那边看去。”
然后拉到对面的一个雅间,却是比这一间的小一点,只是却正好对着南门。齐敏跟着齐宝进来,只见齐芸和齐升却在这间里站着,趴在窗前看着。
齐宝对二人笑道:“你们去那边看看吧,总在一间里看着也没什么意思。”
齐芸和齐升其实也是有意不去打扰他们两个,见他们两个到来,便也知趣地离开了。
他们两个前脚刚走,后脚南门那边就升起一个同样是白色的“儿”字来。
齐敏笑道:“何苦费这么大的劲,一起在一个地方放出来,岂不省事。”
齐宝道:“你不是说太简单的就不浪漫了么,就是要一些看上去没意思的故意复杂桦的东西么。”
齐敏笑着摇头,不知齐宝是故意这样来逗自己开心呢,还是真的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浪漫”。
不过齐宝能想到用烟花做出字来示爱,还是挺让齐敏心动的——女孩子都是爱看烟花的,更何况是自己的爱人以此来示爱。
虽然时间地点有点尴尬(时间是别人结婚的庆典,而且是已经算是仇人的苏睿接老婆的日子,地点是四个城门依次放,还要到另一间房看最后一个字——幸好不是第二个或第三个字要过来看,不然还得来回跑。看来齐宝还是经过精心的安排的,第二个人能看到第一个人放的烟火,第三个能看到第二个,第四个能看到第三个——地点差了一点,可就看不见了),但是齐敏也能体会到齐宝对自己真挚的感情。
不过——齐宝大概也觉得这是个比较“丢脸”的举动,所以才会在四个城门分别燃放焰火吧,这样一个城门的人,也只能看到两个字,连下一个城门的字都看不见,而且混在这么多焰火里,应该也没什么人注意吧。
齐敏仔细一想几个焰火升起的地方,就知道齐宝的心思——要说这世上了解齐宝的人,齐敏算第二,还真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齐宝见齐敏难得地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也挺高兴,便搂着她,再次把下巴点在她的肩上:“敏儿,我爱你,真的,永远。”
齐敏点了点头:“我也爱你。”
齐宝嗯了一声,齐敏又道:“宝儿,等三年孝过了,我们就结婚吧。”
齐宝点了点头:“等下个月重阳,我就冠礼。不过,结婚可能还要再等等。”
齐敏道:“怎么?娘还不同意?”
齐宝道:“娘要我考取个功名回来再娶你,不然总觉得我低苏睿一等。”
齐敏皱眉道:“我可不在乎这些个,咱们自己日子过得好就行了,何必跟人家比。”
齐宝道:“如果是以前,自然是不管他的,但是现在不同。”
齐敏很想问他有什么不同,但是却说不出口——有什么不同?那自然是因为现在苏睿是齐家的仇人了。
说句良心话,现在齐敏因为齐长春的死,的确恨死了苏睿,但真要把他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见面就要拼命,天天放在心上咒他不得好死,那齐敏倒还真没有。
总的来说,齐敏的自责要大于对苏睿的恨。在齐敏看来,大概还是认为自己拒绝苏睿的求婚是整个事的起因吧。
但齐敏也并不是说觉得苏睿没有责任,或者为苏睿开脱什么。也就是说,在齐宝和齐升看来,恨不得杀了苏睿,或者看到苏睿死了才好,但是齐敏还是觉得他罪不至死,即使是古代,在齐敏的心里大概也就是个流放的罪——这就能让齐敏解了恨了!
这事到底怪谁呢?苏睿自然是直接的责任,最大的责任,但是经过这些天来,齐敏却好像钻进了牛角尖——这一点齐敏心里其实也明白,但就是转不出来。她想恨苏睿,想像齐宝和齐升、齐芸一样,把这事都怪在苏睿身上,但是文氏却时不时地哀叹:“这就是命啊!”
是啊,齐敏也知道,文氏的意思是自从她齐敏来到齐家,就注定了这个命运吧!先是把她文氏从危险的境地给拉了回来,然后又带给齐家一个举人一个秀才,却又让齐长春壮年而逝,也许真的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而齐敏想得更远,这一切,也许在她穿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好了。
本来齐敏是不迷信的人,但是经过了穿越,又经过了前世父母的变故以及这一世养父的去世,她也不得不信命了。
也许她现在和文氏一样,把这一切归于命,能够减轻一点内心的自责吧。
不过文氏这样想却不是自责,而是不愿意为此连带着齐敏一起恨——她知道这事不能怪齐宝,也更不能怪齐敏,但是却又忍不住要恨齐敏。这种日渐累积的恨意,却与文氏的理智和良知在日夜纠缠着,使得文氏在思念忘夫的的情况下更加心力交悴,形容憔悴。
齐宝见齐敏闷闷不乐,便也就换了话题,只是指着各种的烟花让齐敏看。
这一通焰火,从天黑一直放到亥时过半才停。齐芸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呵欠连天了——十二岁的小姑娘,还是嗜睡得很。
齐宝一路无语,齐敏也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让他不开心了,几次想与他说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齐敏也是无能为力了——而且,也有点力不从心。
齐敏的心里,仍然在苦闷着,就是提不起精神来谈情说爱,也许只有时间能冲淡这一切了——齐敏现在很感谢古代要守孝三年的规定,现在文氏让齐宝考个功名回来,起码还有五年的时间。
这点时间,也应该够让齐敏静下心来了吧!
到了齐府,齐宝把齐敏和弟妹都送了进去,然后自己返回县学里去。齐敏倒想让他一起回家里过夜算了,但是话到嘴边,看到齐宝的样子,也就闭了嘴——唉,这都怨自己吧,好好的“浪漫”之夜,又让自己给搞砸了!
好在齐宝也是与齐敏心心相印的,也能够理解齐敏,并不会责怪她什么,只是因为这次又没能开解齐敏而感到有点沮丧罢了。
转过天来,齐敏把琉璃叫了过来,让她把矾、盐等东西拿过来,然后升起准备好的小炉小锅,然后自己做盐酸。
矾与盐或硇砂(nh4ci)一起加热,就会产生盐酸。但是问题是浓度——古代的条件下,没有办法测到浓度,只能不断地加水在里面,然后一点点地试吧,直到达到自己的要求。
幸亏麸皮和炭什么的原料也多,又不值钱,慢慢地试呗!
只是用炸爆米花的转炉那解来时“砰”的一声,引得齐府里的人不断有来问的,问齐敏在做什么。
还好齐敏早有准备,就说自己在玩,也不细说,别人也不好细问。齐升和齐芸来问,齐敏也不说,只说自己在书上看到有好玩的东西,所以在学着弄弄,等弄成了再告诉他们。
齐宝他们兄妹三个,还有文氏,包括一些下人,都知道齐敏平时爱看各种杂书,所以也没有怀疑,就等着看齐敏弄出个成果来。
只可惜古代没有真空设备,做出的东西也没法真空浓缩,只能做成糊状的东西来,但好歹也能用,关键就在于盐酸的浓度——不能作出对人体有害的东西来啊!
齐敏在这里天天做试验,转眼间就到了九月,齐宝就在家里举行了冠礼,由于是在孝中,所以也很简单,没有请什么人,只有齐永春夫妇和张永宁、李恪李兰父子,还有齐宝在县学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过来了。
齐敏在里屋,齐宝每次进来换衣服,都是齐敏帮着给换的,文氏坐着没动,只是看着他们两个。
文氏的身体越加差了,让齐敏和齐宝更加担忧,只是不知该怎么开解她。
齐敏还好,毕竟年轻,而且还懂得用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比如说天天做试验,但是文氏就不行了,她天天坐在家里,让她出去也不可能,说个笑话什么的她也不听,再怎么说也没用。
古代又不像现代,可以劝她再找个老伴嫁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文氏憔悴消瘦下去。想找点事给她做吧,她会忙得更瘦更憔悴。
没有办法,只得拜托难得来一次的高氏劝劝她——虽然文氏不喜欢高氏,但是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抓着手里都是药了!
不料文氏现在丧了丈夫,对高氏反而有种亲近感了。也许是太过寂寞了吧——有些话,文氏也是不能对儿女们说的,只有妯娌间能够互诉衷肠吧。
只可惜高氏也不能在这里长住,过几天就要走的,只能央她经常来陪陪文氏罢了。
齐宝行了冠礼,也算是正式成|人了,转过天来,就是九月初七,眼看着重阳就要到了,那座四层的酒楼也终于开张了——这正是登高的日子,有很多人登上楼去一览盱眙城内的风光。
其实按齐敏的意见,最好能在洪泽湖边上造一座楼,那样才能登楼看湖景,游客也会更多一些。
但是古代的洪泽湖总是决堤造成洪灾,考虑到这一点,齐敏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盱眙这座小城的城墙这样高,护城河这样深,就是防水灾的!
还好在前年,把历代的堤防给连接了起来,修成了新的大堤,只是没有经过洪灾的检验,不知效果如何。
洪泽湖大堤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中,堤身经常溃决,决而复堵,堵而又决,也是没有办法。齐敏知道古代的工艺也就是这样了,强求不得,哪怕穿越皇帝是土木工程系毕业的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新开业的酒楼也总算没有亏本,毕竟是盱眙城里面最高的酒楼,有钱人还是去显示一□份的——而且菜式和味道也不算差。
齐敏在前世就有过体验,很多大饭店里的菜,其实很一般,就是因为服务和环境,价钱高得离谱,偏偏还就有人去,也生不得那气。所以齐敏让齐宝注意装修,也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后来齐敏才知道,改造酒楼,花了二百多银子,装修又花了二百,再加上请人、通关节什么的,总共花了有五百银子,齐家也算是把家底掏得差不多了。
齐宝对齐敏道:“要是亏本了,我也要跟那天那个躲债的一样,逃去当兵不可了!”
齐敏呸道:“要是那样,不如回乡下种地去,我看你还有把子傻力气!”
这话没错,齐宝当年在乡下,和孙飞那几个比他大的孩子打架,都还没有输过呢!就算打架技术很重要,但是没有力量也是不行的——不然你打人家十拳,人家也没事啊!
不过这酒楼没有亏本,也没有赚什么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齐宝就有点着急,问齐敏有什么办法不。
这天齐敏对齐宝说:“要不你试试自助吧。”
齐宝道:“什么叫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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