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俊瞳孔微缩,继续说道:“北庸六十九年四月,公主殿下那时,应该是在七秀。子俊受慕容大元帅之命,潜入司兰军营。子俊手中碎月飞刀刺杀了一名亲王,两员大将。然后……刺伤司兰王。司兰王身中碎月飞刀剧毒,不治身死。司兰退军。这些事,公主殿下当时虽然身在七秀,想必也应该清楚吧?公主殿下不是在五月初回到了司兰国,和王妃祈由氏一起,帮助兄长司兰皎皎压制抚平郡王司兰苏,顺利登上司兰王位么?即便起初不知,在回到司兰后,也该知道,唐子俊是谁吧?”
司兰雪衣的脸色随着唐子俊的话语越来越白,到最后,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蹬蹬退后几步,身子抵在一颗梅树之上,震落一阵树叶,她咬了咬牙,冷声又说了一句:“我叫你别说了!”
唐子俊深深吸了一口气,有时候,化胧的伤口必须撕裂,才有痊愈的可能,他沉声道:“当年你我涿郡一战,议定停战之事,你让我做你五年亲卫,难道心中所图,不是为了利用我然后寻机杀了我替你父王报仇么?无论如何看,你我是敌非友。你的心意,为何不能一如当初?”
司兰雪衣面色雪白,缓缓的扬起了头,静静看着唐子俊,身上终于如冰原雪莲般透着一股子冰寒出尘的气息,这股气息,才是唐子俊所熟悉的司兰雪衣。看到这样的雪衣,唐子俊终于送出一口气,雪衣回来了,只要不再沉迷在那种气氛,那么一切好说。
司兰雪衣看着唐子俊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入他的内心,许久才道:“你虽刺杀先王,但你这几年替司兰皎皎荡平司兰楚、司兰苏兄弟二人的联盟逆军,辅佐司兰王平定司兰有功。功过相抵,我,没有理由再杀你。”
唐子俊微讽一笑,摇头道:“平定叛军的是你,我不过是你的亲卫,只负责保护你罢了。更何况,杀父之仇,如何能抵?你何苦一直自欺欺人?”
司兰雪衣突然笑了,无声的笑,浮现在她的脸庞显得无限悲凉。“为什么?这些事,我都能放下,你为何偏偏不肯放下?是为了莫非么?你当年便说过你对莫非并无非分之心!如今她更是北庸皇帝李柚的妃子,是莫东蔷的娘亲!即便你是她的小牛哥哥,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你却为何要为了她,说这样的话伤我?”
唐子俊上前几步,走到司兰雪衣身前。低头望着她,神色极为真诚:“你若是放下了,我今日提起,你何以会如此失态?你不过是逃避罢了。逃避并不是放下。就算我答应娶你,你确定你的心真的能好过?你确定你能够坦然面对你的先王和你的兄长?”
一滴泪顺着司兰雪衣的脸颊滑落,她轻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眼神却闪过一丝迷茫。一丝挣扎!
唐子俊握着她的肩头,轻声道:“我今日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莫非,而是为了你。司兰雪衣,这些年的相处,你我足够了解!你好好问问你的真心。你若是真的能放下过往,坚持要嫁给我,那我娶你!你记住,是放下!而不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
司兰雪衣没有再说话,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说完这些话,唐子俊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退出几步,打算离开。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司兰雪衣需要思考。他再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便在此时,园外响起一个人急切的声音:“公主殿下,末将有要事求见!”
唐子俊听出是司兰雪衣的亲信忽必思的声音,瞳孔微缩,反倒没有急着离去。
司兰雪衣一听忽必思的声音,心知必有要事。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心情,快步走到园门口。片刻后,司兰雪衣回到园内。对唐子俊道:“我要立刻去一趟漠东郡。你与莫非在公主府等我几日。”她略略一顿,道。“这件事,正好让我静思几日。待从漠东回来,我必给你答复。你可不要再偷偷逃跑了!”
唐子俊微微张嘴还未说话,司兰雪衣又是突然一扑,抱住唐子俊,笑道:“唐子俊,你可要等我!否则的话,天涯海角,本公主也要追杀你!”言罢也不等唐子俊答话,转身快步走出梅园,口中喝道:“立刻出发!”
唐子俊愣了一愣,终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自己煞费苦心点明司兰雪衣这些年的心结,到底有没有用?随后眼中露出一丝沉思:“为何会突然去漠东郡?难道涿郡那边有什么变故?是慕容世家举族迁移大燕的事影响了涿郡的战局么?有慕容云奇安排,应该不会……那到底,是什么事?”
……
莫非将司兰雪衣的闺房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九转还魂丹的终究,又见时间过去了许久,担心唐子俊和雪衣回来,便将闺房内的东西略略整理,自窗户偷偷溜了出去。
莫非和唐子俊都住在听雨轩,唐子俊住在东厢,莫非住在西厢。听雨轩距离司兰雪衣的小院并不远。一直回到听雨轩,见东厢依然没有掌灯,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恨恨道:“该死的花花公子,还没回来!调戏美人忘了时间么!不过雪衣就快是这花花公子的夫人了,被他略微调戏,也不算很吃亏吧。不过看雪衣的样子,只怕巴不得被那坏蛋吃豆腐呢!”莫非胡乱想着,突然停了脚步,她只觉得心中仿佛放了块大石头压着一般难受。她猛的转身,漫无目的的朝院子外走去。她不知道想去哪里,只是想散散心罢了。
走了一阵,不知转了几个弯,突然转进了一方小院,小院当先是一方小湖,小湖上有可供路过的石墩,踏过石墩,是一处亭子,亭子后方,是一间小屋。
莫非略一皱眉,她竟不知道公主府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只怕唐子俊也是不知道的。这样隐秘,不知药丸是否藏于此处?莫非心念一动,二话不说踏上石墩,朝小屋走去。
第238章做本王的女人!
踏过石墩,过了亭台,楼阁于丛丛树荫中隐现,楼阁中掌着一盏明灭不定的油灯,并没有为这方隐秘的小院增添些许光亮,反之,愈发显得幽静甚至有些阴森可怖。小院并不大,并没有用多长时间,莫非便穿过树林小道,来到了阁楼之前。
二楼有灯,不知住着什么人。
莫非将裙摆拎起,捆在腰间。看着面前爬满青藤的屋墙,看着虚掩的房门,看着房门内一片黝黑,莫非深深吸了口气,驱散心头的恐惧,然后略略一闪身,进了屋里。
为了九转还魂丹,为了云随的命,这件小楼便真是鬼门关,不必说莫非也是要闯上一闯的。
屋里很黑,莫非闭眼片刻,放才睁开,但要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依然十分困难。楼上有人,莫非并不敢用火折子,只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蹑手蹑脚的在屋中柜子桌案上四处摸索。黑暗的寂静中,一切声响听起来都会特别明显。楼上有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偶尔传来翻阅册的声响,想来楼上那人是在。从呼吸声判断,那人明显是修习内功的,而且功力不浅。莫非默默祈祷,只盼那人看得入迷,不会发现她才好。
莫非既然警惕被楼上之人察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又要仔细搜索楼下所有地方,生怕漏掉一丝半点。这样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莫非的背心已经浸出了一层冷汗,紧绷的神经仿佛随时可能断掉一般。她极为乏力但依旧保持着极轻的动作将一只木匣子放回柜上,然后咬了咬唇,她已经决定,还是去找唐子俊一起来寻药较为妥当。一则唐子俊身上有磷粉,就算不用掌灯,将磷粉一撒。找起来也要轻松许多。二则有唐子俊在,就算被楼上之人发现,打不过,逃走是绝不成问题的。
注意既定,莫非也不犹豫,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只是。在她的手刚刚触及木门之时,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便要走了么?东西找到了么?”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莫非身体顿时一僵,原来自己早就被楼上那人发现。那人的武功显然比她高出不只一个等次,只怕和唐子俊也有一战之力。莫非自嘲一笑,那人真是好耐心,竟然隐忍了这么久。既然被发现了。莫非也不再掩饰,松了松因紧张而微微僵硬的脖子,笑应道:“东西是没找到,不过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楼上的声音并没有立刻响起,仿佛是莫非的回答让他楞了一愣,随后一声低沉而温和的轻笑,那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真是有趣!姑娘可愿陪本……本公子喝一杯酒?这小院的一花一草,本公子都极为熟悉。姑娘要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忙!”
莫非目光一闪。自怀中摸出一样东在袖口,二话不说转身上了阁楼。
若说楼下的布置简单大方,那么楼上可谓是别有洞天,极为奢侈。地上是极为柔软的大燕驼绒地毯,踩在上面,仿若云端。四面的墙壁雕花镶玉,正对楼道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古画,以莫非对画的认知,一眼便看出,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这样的画,随便一副也是有市无价。莫非看得险些移不开眼。
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诧异,一丝莫名的笑意:“好一个美人儿,竞也是爱画之人。若是喜欢,本……本公子送你何妨?”
莫非闻言移目向那人看去,一看之下更是吃了一惊。
靠南的窗下一方极大的案,案上燃着的并不是油灯,而是大燕从别国高价购回的熏香蜡烛,整个阁楼在都散发着阵阵兰香,想来便是那蜡烛燃烧散发而出。案上除了正在燃烧着的贵重红烛,还凌乱的放着一些古老的羊皮古卷,在羊皮古卷中,极不协调的堆着几个酒壶。案的之后,是一方极大的软榻,榻上铺着数层极柔软的雪狼毛皮,银白色的毛皮中,懒懒卧着一个极精致美丽的男人。他的脸,比世间大多数的女子更为秀美,不,比莫非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还要动人几分。很像……很像司兰雪衣,却不是司兰雪衣如雪莲般冰寒出尘的气息,而是,阴媚桀骜!
莫非紧紧抿着唇才迫使自己没有惊呼出声!
这人,是司兰皎皎!司兰的王!
司兰皎皎看着她的神色,眼中精光一闪,温和笑道:“美人儿,你认识我?”
莫非暗道:“今日才见过,怎么会不认识。便是今日没有见过,凭你和雪衣这般神似的长相,也能一眼猜到!不过幸亏今日自己一直在极偏僻之处,去救唐子俊的时候也离看台中央极远,司兰皎皎好像并不认识自己。”她心思微动,却敛眉不再看司兰皎皎,神态显得有些恭敬,曲膝道:“参见司兰王!”说是参见,却并没有跪下,只是按照北庸的礼仪,微微蹲了个万福。
司兰皎皎微微眯起了眼,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厉血色,随后恢复平静,他将手上那本极为古老的羊皮卷随意的扔到案上,缓缓坐直了身子,柔声道:“你是北庸人!”随后略一沉吟,道:“你是今日在骑射大赛救了唐子俊的那个女人!”
……
……
司兰皎皎单手撑额,懒懒看着静坐在对面的女子,眼中露出一丝仿似迷醉的神情,笑容极为温和。只是,这种迷醉的眼神和温和的表情,却叫莫非不寒而栗。一道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弥漫在四周柔和的烛光中。莫非抵抗着身周的压迫感,强行压抑着浑身想要颤抖的感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司兰皎皎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双手举过额头,做全了敬酒的礼仪,然后一饮而尽。
司兰皎皎挑了挑眉,端起面前的酒杯,转了两转,却并没有喝,而是极为直接甚至有些粗暴的问道:“你是唐子俊的女人?”
莫非正在替自己倒第二杯酒,闻言手上一颤,酒已溅在案上。莫非将酒壶放好,取了毛巾将案上的酒拭去,借着这些动作平复了心情,微笑答道:“我是唐子俊的朋友。”莫非见司兰皎皎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正要说话。莫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抢先问道:“王,您说,可以帮我找东西!”
司兰皎皎静静看了莫非的脸庞半晌,忽然温和一笑,道:“你要什么?”
莫非仰头,直视着司兰皎皎的眼睛,说道:“九转还魂丹!”无论司兰皎皎此刻身上散发出多么阴森恐怖的气息,她都必须直视他,因为,她要在问出这句话时,从司兰皎皎的眼中看到答案。莫非看到了。
司兰皎皎听到这几个字时,眼睛猛的眯了起来,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极其温和柔软,莫非的背心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笑声,在她听来,极为难受。仿佛是,睡梦中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一般。
司兰皎皎的笑声陡然停止,她看着莫非,道:“我那可爱的妹妹还没死心么?竟然让你来找?唔,我忘记了,你就是我那妹妹的好师妹吧!”司兰皎皎的脸色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你是特意来帮雪衣找药,然后带织织离开的么?你是北庸人,正是要带她回北庸么?哼,我那妹妹真是粗鲁又愚蠢,她也不想一想,没有我的首肯,就算她把药送到织织身前,她也不敢多看一眼!”
莫非低眉。若是不低眉,她无从掩饰眼中的震惊。从司兰皎皎的话语中,她听出了许多信息,什么帮雪衣找药,什么带织织离开?看来,雪衣偷药,应该是为了惜织织吧!不过,这些她都管不了!至少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司兰皎皎必定知道九转还魂丹的下落,可是,怎么才能拿到呢?便是这片刻的相处,莫非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司兰皎皎,纯粹是个理智的疯子!
莫非看着面前酒杯中半杯酒水微微荡漾,略一思索,忽然开口道:“我不认识织织。找药的事雪衣也并不知情。我只想要九转还魂丹。王,可否帮我!”
司兰皎皎突然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他略一思索,便已经猜了出来。这北庸女子,必定不是为了惜织织!他想起在林间湖畔听到的对话,眸中闪过莫名的光彩。她,是为了慕容世家的少主云随!司兰皎皎笑了,这次的笑,没有了阴寒之气,而是如同春日阳光般真切的温暖,顺带着整个屋子里的压迫感顿时消失无踪。他没有点破莫非的意图,而是极温和的道:“九转还魂丹,便在我寝宫的一处暗格。那东西,我拿着没有丝毫用处。给你也无妨!不过……”
莫非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若能拿到九转还魂丹,能救云随的命,便是让她以命来换,她也是甘愿的。她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看着司兰皎皎,等待他的后文。
司兰皎皎突然起身,走道莫非身后,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说话,声音如梦幻般透着一丝奇异的力量。
“你,做本王的女人!本王,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第239章做你的女人?问过本公子没有?
“你,做本王的女人!本王,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的,司兰皎皎动了。他右脚猛的踏在榻上,身子蓦然前冲,大手一伸,便向着莫非抓去。
面对这位性格诡异,喜怒无常的司兰王,莫非从进入阁楼二层开始,便没有放松过警惕。在司兰皎皎的脚踏在软榻之上时,莫非的脚也踩在了书案之上,猛一用力,带着身下的椅子迅速朝后方退去,堪堪躲过司兰皎皎抓来的大手。
司兰皎皎一招失手,轻“咦”一声,眼中精芒闪烁,没有继续追击,望着莫非,露出极温和的微笑,“有意思!美人儿,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着,负手于背,一步一步朝莫非走去。他虽笑着,眼中却透出浓烈的杀机,这副神情,让他的面容越加美艳诡异。
这一刻,强大的杀机瞬间笼罩住莫非的身体。莫非没有动,她知道自己只要再稍微一动,面前这个若皎皎明月般温和含笑的男子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灭杀了她。她的手一捏,袖口藏好的东西落入左手掌心。她笑道:“司兰王身边美人无数,竟然会看上莫非,莫非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她僵着身子,随口说着话,她不在乎他的答案,只是想拖延时间。
司兰皎皎明显看出了她的意图,却毫不在意的挑了挑好看的剑眉,说道:“的确,是你莫大的荣幸。”说着微微张开手臂,望着莫非。傲然道:“还不快投入本王的怀抱!”他的脚步缓缓向莫非移动,目光锁定之处,微笑如春,杀机不散。白色的长袍在柔软的地毯上面缓缓飘动,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般光彩夺目。
莫非计算着他的脚步,尝试着往窗边退去,一面退一面保持着平静的微笑。道:“司兰王在公主府如此放肆,不知雪衣会否介怀呢?”
此话一出,莫非看见司兰皎皎的眉极轻的皱了一下,随后慢慢舒展开来。他轻笑着摇头道:“小美人儿,听说你还是雪衣的师妹,你也太不了解我那亲亲妹子了。唔,莫说是你,便是我那亲亲妹子没有我的允许胆敢偷偷来此,也要遵循誓言,在父王墓前以死谢罪!”
莫非闻言有些吃惊,不过她此时的心神全不在司兰皎皎的话语上,她面带微笑随口问道:“为何?”言语间。她的脚步依然显得极为不经意的向后移动。她必须活着逃出去,至少,要告诉唐子俊,九转还魂丹在王宫司兰皎皎的寝宫。以唐子俊的能力,必定能找出药丸救下云随。
距离窗边,还有三步。只有三步。
司兰皎皎身上陡然爆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面上的笑意未散。目光却是森然:“小美人儿,你再退出一步,本王便只能忍痛杀了你啰!”莫非微一眯眼,止住了脚步。司兰皎皎一步上前,伸手亲昵的拧了一下莫非的鼻尖,柔声道:“还真是调皮。你若真想聊天,稍后与本王承欢之时,本王自于你细细言说。”
莫非的鼻尖在被司兰皎皎冰凉的手指触碰的一瞬。顿时浑身一麻,险些恶心得要吐出来。她微怔之下,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司兰皎皎,笑得温婉妖娆:“你与织织欢好之时,不知都说些什么?”
司兰皎皎漆黑明亮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血光。猛的捏住莫非的下巴,低头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冷笑道:“小美人儿,这么快,便开始吃醋了?”不待莫非说话,突然意犹未尽的在莫非唇上又吻了一记,“啧啧,李柚的爱妃,唐子俊的知己,果然是天下第一等的尤物。”
莫非瞳孔微缩,忽然上前一步主动吻上司兰皎皎的唇。司兰皎皎目光一闪,继而身子微微前倾,微眯着眼正要细细品尝,突然下唇一阵剧痛,他目中陡然爆出精芒,右手一挥,一道炽烈的掌力朝莫非袭去。
莫非早有准备,她右手一扬,唐子俊送她的五只袖箭立刻同时激射而出,箭上在红烛的映照下闪着碧幽幽的寒光,显然淬了剧毒,司兰皎皎顿时闪躲避。莫非左手一扬,早已捏在掌心的唐门火信顿时在窗外爆开,她的身形也毫不犹豫的朝窗外纵出。
浦一落地,立刻抬起右手使劲的擦拭嘴唇,然后极不顾形象的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抬头看了走到窗口的司兰皎皎一眼,恶寒说道:“死变态!真他吗的恶心!”说完也不犹豫,转身朝院外跑去。
司兰皎皎抬手摸了摸下唇,定睛一眼,手上燃着血迹,下唇竟被莫非咬破。司兰皎皎目中血光陡现,面上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冷冷道:“倒是匹烈马!本王,最喜欢驯服烈马!待本王尝过滋味,再给我那些亲亲蛇儿们饱饱口福!”言语间脚下一踏,顿时自窗口飞掠而出,朝莫非追去。他可不能让莫非出了这座院子。在这院子里,没有他的允许,便是司兰雪衣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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