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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3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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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作者:未知

莫妃第35部分阅读

随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矮榻上。一脸安静,只有车轮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声声入耳。

入宫很顺利,因为各个宫门都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羽林军和护城军的小队,步伐整齐却急迫。

慕容云随挑起帘子右手扬起牌子向外面说了几句,外面顿时哗啦啦跪了一片,莫非听见羽林卫的队长喊了一句:“圣驾已归,护驾!”这句话便远远的一句接一句传了出去。莫非又听慕容云随朝车帘外说了句“传令封锁九门。让护城军加强搜捕。快些去请太医们都过来!太后身子不好,先不要惊动她老人家。”车子便在一众羽林卫的拱卫下,稳稳的朝皇城里行去。

……

宫里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整个寝殿透着诡异的气氛。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怪。有惶恐也有惊惧,没有人说话,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大约是因为宫人们知道皇上丢了吓坏了。现在又看见皇帝浑身是血的昏着回来吓得更坏了。莫非没有心思去管阖宫上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皇帝丢了,她只是静静的坐在李柚的床边,静静的拉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李柚苍白的脸。

御医很快赶来,几乎整个太医院都被搬到了圣上的寝宫。

冯春不当值,却被慕容云随派去的快马接了过来。直到入了寝殿。还有些衣衫不整,仪容不修。莫非连忙让到一旁。冯春见到莫非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正要和莫非说些什么,却被祝君拉到床边。冯春见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只是把了脉,和祝君等一大堆人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又摇着头开了方子让人去熬药,这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这一口气直叹得莫非心都要跳出来了,正要发问,却听太监长长的唱诺:“太后驾到……”

……

终于还是没能瞒住太后,不顾病体,深夜简驾,亲自赶来探视。

跪了一屋子的人,太后却仿佛只看得到李柚,在常妃和梅雪寒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两声,便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待咳嗽平复,回过头来,指着冯春:“皇上如何?”

莫非听到冯春朝太后恭谨回话:“伤口太深,虽救治及时,却也十分危险,微臣无能,实在是没有把握!”

常妃已经垂下泪来,只是哭起来无声无息,微微垂着头,紧紧闭着唇,眼泪不住顺着脸颊往下落。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身子抖了抖,却没有立刻说话。

莫非倒是没有再哭,从上马车开始,她就没有哭。她担心李柚,也担心慕容蓝,可是,只是担心,她什么也做不了。

慕容云随已经派了暗夜组的人去追刺客,莫非知道唐风儿有办法留下痕迹让他们追上。她知道慕容云随已经拿着李柚的牌子让羽林卫副统领传话封锁了九门,护城军也在全城搜捕,她要等!她要等他们捉回刺客!她的右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若是,自己还能用剑,李柚或许便不会受伤了!

莫非又痛又悔又恨,正自心思漂浮之际,然而接下来太后口中铿锵而落的一字一句,却仿若惊雷,一下一下炸开在莫非耳边,直入心底。

“慕容云菲,指使宫人杀害龙裔在先,教唆诱使皇帝私自出宫以致皇帝遇险在后,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即刻绞死,以儆效尤!”

……

除了莫非和慕容云随一脸茫然和震惊,阖宫上下包括太医们都仿佛理所当然一般没有露出太多诧异的神情。一直到有羽林卫应声进殿,要拖莫非离开,慕容云随才醒过神来,悍然挡在了莫非身前,冷然道:“住手!”

慕容云随不会武功,但偏生就是这么冷冷的两个字,四个武功高强的羽林卫,愣是硬生生的站住了。便是武功高强的敌国大将军站在这四个人面前,他们也敢去拼一拼,偏偏这个斯文秀气却天下闻名的慕容令公、慕容少主。实实在在有一种让他们令行禁止的力量。

太后眯起了眼,森冷的盯着慕容云随。一字一顿的道:“动手!”

四人的脚步还未曾移动,慕容云随便淡淡道:“你们敢!”一直静静站在慕容云随身后半步如影子一般的完颜霜霜握紧手上的长鞭身形略微动了一丝,嘴角浮起一抹笑。四人这次却全然不敢再动,并且眼中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别人或许看不出端倪,但习武之人一定一眼便能看明白,慕容云随身后这个紫衣姑娘这么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丝,只要他们敢再上前一步,那姑娘手上的长鞭便能即刻要了太后的命。

这是威胁,甚至是——造反!

太后顺着四人的神色看向完颜霜霜。聪明如她,又怎会不明白。太后有些干哑的笑了,道:“慕容世家,开国元勋!国之柱石!在圣上遇刺。性命垂危之际。便是这么尽忠的么?”看着慕容云随依然淡淡的神情,甚至嘴角浮起一丝微讽的笑意,太后终于忍不住。她一步上前,颤抖举起右手,指着慕容云随的眉心,的道:“慕容云随!你要造反么?”

慕容云随嘴角的笑变得极其温和,如同他此刻的极其温和话语:“太后息怒!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不服!”

太后眼中冷光爆现,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服?难道哀家处置错了?还是,你要为你这个便宜妹妹狡辩?”

慕容云随并不为太后震怒讽刺的言语所动。只淡淡一笑,拱手道:“一则虽然微臣并不知太后所指何事,相信慕容云菲也不明白太后所指!但是,请恕微臣斗胆问一句:如此重罪,证据何在?”慕容云随顿了一顿,看着太后的脸色,更加笃定心中猜测,加重语气道,“微臣的父亲和大哥一辈子征战沙场,至今仍在边塞恪尽职守。微臣的二哥为国尽忠,战死沙场,无怨无悔。微臣大言不惭,我慕容世家确实当得起太后一句‘国之柱石’!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的妹妹,慕容世家的子女,绝不会做出杀害龙裔的事!二则,虽然舍妹确实犯下未曾劝谏,与皇上私自出宫的罪名,但还望太后念在舍妹救驾有功,即便不能功过相抵,却也万万不是足以致死的大罪!何况,诚如太后所言,圣上遇刺,性命堪虞,实不宜在此时有所杀孽!请太后三思,一切待圣上转危为安,再议不迟!”

太后还未答话,莫非已然膝行一步,一字一顿道:“太后明鉴,杀害龙裔一事,臣妾确实不知太后所指。至于与皇上私自出宫,臣妾甘愿领罪!”

适才突变,莫非在震惊之后已经迅速使自己冷静下来,在慕容云随与太后争辩的时机,莫非已经大约猜到了事情的缘由——杀害龙裔?看来,李欣玉终究没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唯一的希望。只是不知玉妃怎么样了,想来宫中此时也不会有人再关心她的死活。莫非更想不通,自己一向小心,此事究竟是如何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事发之际必定是在她和李柚在月胧纱之时。只有如此突然而又重大的事,那些宫人们才敢受命闯进御书房,才会发现皇帝的失踪,以至于有了他们初回宫时所见的乱像。

太后是真的有什么凭据在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打定主意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无论什么原因,自己都不能有丝毫松懈,特别是,自己最大的凭持李柚,此刻昏迷不醒,甚至有可能不会醒。那么要活命,只能靠慕容家,靠云随,靠自己!

既然云随说自己有罪,那么当然要主动认罪。只是认的,只能是最轻最小的那份罪!如今慕容云随已经表明态度,除非铁证如山,否则,想杀自己,即便是太后,也要掂量掂量慕容氏怒火的分量。

“好!好!!好!!!”太后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恨声道:“你们!真当哀家老了,糊涂了,不中用了么?要证据么?好!带人证物证,今儿当着柚子的面,哀家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

第一四四章疑窦重重峰回路转

……

太医们留在里间照顾皇帝,宫人们都被屏退。寝殿外间,太后斜斜歪在软榻之上,常妃和梅雪寒陪在左右。慕容云随坐在右下手,完颜霜霜影子一般站在慕容云随身后半步。莫非静静站在左下手,她的身后,却是不远不近站着四个羽林卫。

太后口中的证人很快被带了上来。莫非都认得:一个是明仙宫的江裳,她一意提拔的灵巧女子。如今披头散发,满面泪痕,身上还有鞭子抽打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另一个一身宫女装束,一直低着头,她跪拜完太后抬头的一瞬,莫非便认出了她,正是李欣玉的贴身宫女绿薇。

拖着江裳的太监手一松,江裳顿时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看到江裳的模样,莫非倒抽了一口凉气,此事何以会牵连到江裳?若是江裳有事,证据确凿,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身为明仙宫主位,自己也一定脱不了干系。若她是被人冤枉,屈打成招,那自己拼着被太后责罚也要保下江裳一命!莫非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没有说话。

太后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绿薇身上,“你,将事情细细的给哀家说一遍!”

绿薇磕头,“回禀太后,奴婢是存香殿的宫女绿薇。今日巳时,江裳受明仙宫昭容娘娘之命送来礼物探望我家娘娘。因为明仙宫近些时日经常会送礼物过来,奴婢见只是一盒香粉,未曾多想,便拿去给娘娘。娘娘见是香粉气味独特,粉质细腻。甚为欢喜,又问过是昭容娘娘送来的。便未生疑,涂抹了一些在脸上。哪里知道,不到半个时辰,娘娘便觉得身体不适,恶心呕吐,浑身乏力。奴婢连忙着人去请太医,经祝太医诊断,说娘娘是中毒之兆,奴婢起初以为是饮食出了问题。哪里知道祝太医一一查探,发现饮水和食物都没问题,还是和祝太医的助手蒋医师闻到香粉气味独特,觉得有些奇怪。和祝太医验过才知道。香粉有毒!”

莫非心里一阵阵发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香粉?莫不是……”莫非想到些什么,却不敢确定。

绿薇哭得凄婉。“经太医救治,娘娘虽然保住性命,皇子却……慕容昭容出生名门,平常那样高贵、那样和蔼,奴婢实在没有想到昭容娘娘竟然会是心机如此深重的女人。请太后为我家娘娘做主!”

面对这样裸的诬陷指控,莫非的眼渐渐眯了起来。却依旧沉默。不是不想反驳,是她心中现在有些头绪。更多的却是混乱。

当今天子,她的丈夫,这普天下最有权力的帝王,今日遇刺!他的皇子在他遇刺之前被害死!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或者说,指向慕容家?是巧合么?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可如果不是巧合,背后提线的那只手,到底是想干什么?

有人要杀皇帝,要杀皇帝的儿子,要逼慕容氏造反!这么做,对谁最有好处?有什么好处?

有内官端着托盘举过头顶递上了证据——一个五寸见方的鎏金镶翠玉沉香木盒,透着一股清雅的香气,盒子旁有一张单薄的纸签。

莫非盯着那只木盒,眼睛仿佛要被上面的鎏金翠玉刺痛,她知道里面盛着的是什么:一盒杏色的香粉。

这个木盒确实是明仙宫里的东西,但它本身,并不属于明仙宫。

这只精美的木盒是闻书香不久前送给来明仙宫示好的,还配着一副方子。她对闻书香素有戒心,自然不会用她送的东西,便让榆钱收在库房之中。怎么会被江裳拿去送给玉妃呢?如今这只盒子在这里,那么盒子旁边的那张上好的薛涛签,必定是闻书香当日所赠的那副香粉的配方。

果然是,铁证如山!

……

莫非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望向江裳,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江裳,还是不是她的人!送香粉,是偶然,还是安排?或许,从头到尾,江裳都不是她的人!

太后转脸去看莫非:“你还有何话说?”

莫非强迫自己不去看慕容云随,镇定的向前几步,跪在江裳和绿薇前面,“太后明察,江裳确实是臣妾宫中的人,这盒……”莫非知道此刻即便说是闻书香所赠,想必也没有人会信,还会落得个诬陷妃嫔的罪名,她略略叹了一口气,道,“这盒香粉也确是明仙宫的东西,但是,臣妾从未指使江裳将香粉送去存香殿。臣妾再如何不济,也断然不会加害于玉妃腹中的胎儿!”

太后脸色一变,指着莫非:“人证物证俱在,你!你还想狡辩?”

莫非还未答话,江裳突然挣扎着膝行几步,急切地朝太后重重叩首,“太后明察,娘娘确实冤枉!即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依然是那句话!礼物是奴婢私自在库房选的!娘娘今日确实让奴婢给玉妃娘娘择份礼物送去,却因为太后召见而未能明示送何物,奴婢无知,见香粉气味独特,才擅自做主,给玉妃娘娘送了去,实在没想到闯下弥天大祸……奴婢失误,甘愿受死!”

原来江裳,还是我的人。莫非的心中闪过一丝温暖,旋即苦笑:若是江裳不是她的人,若是她一口咬定自己指使她陷害玉妃,自己反倒容易脱身。自己自然有办法将所有罪责推在江裳身上,至少可以先保住一条命。可如果江裳还是自己的人,她为自己说话便显得无比单薄。却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命,还要救下江裳的命呢?

太后转过脸来呵斥江裳:“果真是忠心的奴才,这样重的罪责也敢独自承担,只是,你担得起么?”

慕容云随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那名捧着证据的内官身前,伸手拿了那张方子。

“珍珠,玉屑,钟||乳|粉,丁香,沉香,青木香,桃花,木兰花各三两,梨花,虞美人,马蹄莲,樱花,郁金香,百合花各四两,麝香一铢。捣碎,珍珠,玉屑研粉,合和大豆末七合,研之千遍,密贮勿泄;可以以蜂蜜调之敷面,可洗手面作妆,常用面如莹玉……”慕容云随一味一味的念着方子中的药材,终于发话了:“昭容娘娘,据我所知,你只怕从来不晓得这些东西是何物,有什么用处,这方子,到底从何而来?”

莫非心中大定,慕容云随竟然一下就抓住症结所在。自己不提,由他提出疑惑,自己作答,自然会可信得多。莫非面色平静的道:“令公大人明鉴,这方子和香粉,都是闻书香闻婕妤所赠。但臣妾相信,闻婕妤定然不知这香粉中有毒,否则,又怎会赠与臣妾呢?”

太后蓦的站起,急得咳嗽了几声,才哑声道:“放肆,铁证如山,你竟然还想诬陷妃嫔?你以为哀家会信你么?”

莫非静静磕头,“无论太后信与不信,事实便是如此。”

太后颤着手,直指莫非,“哼!即便香粉本是闻婕妤所赠,但却是你着人送去存香殿,害死哀家的孙儿,你便是罪魁祸首!如今更是害的皇上性命堪虞!你不死,如何安人心?”

这话说得极没道理,却蛮横之极,这句话,也足以看到太后的决心。

慕容云随和莫非听得同事皱起了眉头,莫非想了一想,道:“臣妾有罪,罪在无知,罪在没有规劝皇上不要出宫。臣妾领罪!”

不待太后说话,慕容云随已然上前一步,淡然道:“此事虽有证据,但疑点甚多。还望太后此时以皇上龙体为重,待皇上醒来,再着人详查此事。”

太后在常妃的搀扶下几步走到慕容云随身前,硬声道:“云随的意思是,哀家老糊涂了,分不清是非了?若是哀家今日偏要处置了慕容昭容,又待如何?云随,你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孩子,此刻竟要为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私生女,不顾慕容世家的百年声誉,公然造反么?”

慕容云随不为所动,目光淡然而坚定的迎着太后犀利的目光,平静道:“太后言重!微臣不敢!微臣相信,舍妹虽无知莽撞,却决计不会做出伤害龙裔之事。”

“臣妾也相信,慕容昭容决计不会加害臣妾!”一道虚弱无比的声音传进寝殿。殿中人脸se情不自禁的都变了变,连慕容云随也颇为动容,莫非更是急切回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被两个内监抬在肩舆上的女子,那女子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发髻纷乱,明明是夏天,身上却盖着厚厚的司兰上好毛毯,仿佛极其畏寒。

太后皱起了眉,神情有些复杂,道:“玉妃,你不在存香殿好好休养,跑到这里做什么?”说着眼角往内殿一瞟,有些严厉的道:“也不怕冲撞!混账奴才,还不抬玉妃回去!”

玉妃歪在肩舆上,仿佛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只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清晰的说道:“太后明鉴,臣妾只说一句话就走:臣妾虽蠢笨,这次,却敢以性命担保,慕容昭容绝不会害臣妾!更不会害臣妾的孩子!臣妾与孩子的命本就是昭容所救,又怎会害臣妾?臣妾比谁都希望能找出真凶,万望太后莫要冤枉了好人,纵容了真凶!望太后明察,臣妾言尽于此!”

……

第一四五章只能救一个!

……

李欣玉虚弱无比,一番话说得有气无力,仿若游丝,但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晰。说完这一席话,李欣玉惨然一笑,眼泪无声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低眉道:“请太后恕臣妾无礼。臣妾如无可恋,唯有一事,求太后恩准!”

见李欣玉如此模样,在场之人无不恻然。太后沉默良久才道:“慕容昭容之事哀家自有定夺。你好好回去歇着,待身子骨养好了,再来给哀家请安。去吧。”

李欣玉虚弱的摇了摇头,哀求道:“臣妾此番前来,一则是为了替慕容昭容说一句公道话。二则……臣妾听闻皇上受伤,求太后让臣妾见皇上一眼。”

太后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只抬起右手挥了挥,太监们行了个礼,便要抬着肩舆出殿去。

李欣玉急切道:“太后,臣妾只想远远看皇上一眼,便只看一眼,臣妾便心满意足了,太后,臣妾求您……”

太后缓缓坐回软榻,半阖上眼睛。莫非心中一阵怒气飘过,顾不得自己是待罪之身,几步跑到李欣玉身前,伏在李欣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李欣玉顿时住嘴,盈盈含泪的望着莫非,眼中满是期待与感激。莫非极为坚定的朝她点了点头,李欣玉眼泪断线的涌出,却含笑朝莫非点头回应,任太监将自己抬了出去。

……

因为李欣玉的证词和慕容云随的强硬态度,莫非只是被禁足明仙宫等候处置。这已经是太后所作出的最大让步,莫非虽然很想陪在李柚身边,却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被羽林卫带走时,莫非祈求的望了一眼慕容云随。再望一眼江裳,慕容云随却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莫非也知道要慕容云随再去向太后要下江裳实在太过强人所难,望向江裳的目光便只能是无比的愧疚。

待莫非离去,太后才沉声道:“云随,哀家一向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适才,哀家担心柚子伤势,语气是重了些。只是,你今日的表现太让哀家失望了!你放心吧,哀家答应你。待柚子醒了,再行发落慕容昭容。只是,若是柚子醒不过来,哀家必定赐你慕容家殊荣。封慕容氏为后。让你妹妹与圣上合葬皇陵!你回去吧!”

……

到了天明时分,慕容蓝终于回来了,她受了很重的伤。是被唐风儿抱回来的。莫非看着她衣襟上的血,心中涌出无限惶恐,她一声一声轻轻叫着慕容蓝的名字,慕容蓝只是不睁眼。隔着明仙宫宽敞的宫门,或者说,隔着那几十个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的羽林卫。慕容云随和唐风儿就站在外面。

莫非焦急的望向唐风儿。

唐风儿眼中尽是血丝,肩上有血。他懂得莫非的意思,转头不看莫非的眼睛,低声道:“我去晚了一步,她被一掌击中心口,若非九花玉露丸,只怕此刻在你面前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然后呢?刺客呢?这算是怎么回事?”莫非的手指着昏迷不醒的慕容蓝,眼睛紧紧盯着唐风儿,“我看着你追上去的,什么叫晚了一步?”唐风儿没有说话,平日里高傲的圆滚滚的头颅此刻快要埋到胸口。

慕容云随心中酸涩难当,有些话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淡淡道:“现在九门紧闭,央都城已经戒严,刺客出不了城去。护城军正在闭城大搜,刺客绝对跑不掉的。”然后又道,“慕容蓝的伤,太医已经处理过了,怕你担心,才没有带回令公府,而是专程送到明仙宫来,也方便冯太医照料。你,好好陪陪她。”言罢转身走了,唐风儿看了慕容蓝一眼,抬起头来看着莫非,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慕容云随走了。

莫非失力的跌坐在地上,榆钱赶紧来扶,莫非扬手将她的手拍掉,沉默半晌才道:“叫他们,把慕容蓝抬进去,好好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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