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妃作者:未知
莫妃第24部分阅读
心有余悸的看着李柚离去的背影。明知李柚不会杀自己,可刚才李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浓烈冰冷的杀气依然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她丝毫不怀疑,若非自己是慕容霸秋的女儿,刚才已经死了。就好像,如果李欣玉不是李贤的女儿,恐怕早就死了。
经此,想必李柚必定对她极为厌恶,自己的荣华,也算到头了。侍寝的事,自然也变得遥遥无期了。莫非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远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宫中,别人都是千方百计的争宠博位;唯独自己,千方百计的既让皇帝讨厌自己,又不至于恨自己。果真不易。
……
明仙宫在当日黄昏又热闹起来。莫非协理六宫的旨意传下去,给这个表面波澜不惊的后宫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和冲击。精美而极富心思的礼物一样一样的进入明仙宫来。由于协理六宫的实权向来都有着某些象征,特别是,另一位有着协理六宫实权的常妃,是不可能登上后位的。于是,这个旨意更加变得意义深远。最让六宫惊叹的是,协理六宫的莫昭仪,还没有侍寝。是问,若是侍寝了,再有了身孕,又该如何?答案呼之欲出。是以,这热闹远远胜于莫非册封之日。
直到入夜,皇帝的另一道旨意下来,明仙宫才终于又有了片刻清闲。
圣旨曰:即日起,莫昭仪慕容云菲,入太庙祈福。
……
第九十九章坝下鏖战勇,方寸总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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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莫非向太后请安后,便折往太庙,斋戒沐浴,静心为大庸、为太后祈福。常妃则住进了晗宁殿,于榻前侍奉太后,为皇上分忧,让皇上能静心国事。太后与皇帝皆赞誉常妃孝顺。
三天之后,郴州捷报传来,李贤出栗城,占领北道,兵压嘉勐关,一路所向披靡,燕军步步败退,已递交降书。
郴州大营一片喜气洋洋,皇上传旨重赏三军,所有的军士的荷包都是满满的,胜利加上赏赐令郴州将士扬眉吐气。
只是唯有一件事,李贤将皇帝的重赏分了上中下三等,校尉以上受上等赏赐,天策军为中等。而一直驻守郴州的将士,无论功勋,皆受下等赏赐。此事让充满欢喜气氛的郴州大营无形中弥漫起一股奇怪的意味,郴州将士虽不说什么,却都离天策军远远的,连吃饭喝水也不在一起。
此事经王卫密折上报李柚,李柚将折子往御案上一扔,冷笑道:“果然是个贪腐不足的,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肯放过。好,朕就让你再高兴一些。”遂密令王卫,暗中安抚郴州将士,稳定军心。当夜,李柚留宿存香殿,宠幸了李欣玉。第二日,更是传谕六宫,升了李欣玉的品级,封为昭容,赐封号“淑”,位份仅在常妃和莫昭仪之后,俨然成为宫中的新宠。
而此后几日,李柚一连数日的宠幸,让这位原本娇纵华丽的淑昭容的风光一时无人能及。后宫诸人的目光,也都自然而然的集中在了这位新宠身上,渐渐淡忘了那位前几日还选了礼物,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的莫昭仪。在她们看来,那位仅凭着慕容世家而步步高升的昭仪。至今还没有侍寝,根本不足畏惧。更何况,常妃祈福时。皇帝常去探望。而莫非祈福这许多天,皇帝一次也没有去过。这便很能说明问题了。毕竟,在这宫里。有皇上的荣宠才是王道。
……
然而,郴州北线的胜利。并不能驱散蒙在李柚心中的阴霾。涿郡在司兰国公主,兵马大元帅司兰雪衣的领军强攻下,久久僵持,伤亡掺重。
十月初十,慕容云随领军师职,赴涿郡。
……
涿郡。
十月二十日,在连日行军之后。修整了一夜的司兰大军在大元帅司兰雪衣的率领下,从涿郡西北进入了战场。距离九月的那一次双方都很克制的交战之后,改变西北局势的涿郡会战开始了。此战,三十五万北庸军和二十三万司兰军正面会战,方圆百里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带着万余司兰铁骑军精兵的铁骥将军忽伦左,顺清流溪而下,直奔禹州,所过之处。因为北庸军坚壁清野,并无人迹。可忽伦左仍然严令,哨探齐出,遇生人者。斩杀无赦。就在十月二十二日,忽伦左即将抵达禹州辎重大营,开始筹划歼敌之计时,涿郡西北,坝原之上,两军经过几番试探性的布阵之后,正式拉开战局。
策马站在坝原高坡之上,天下兵马大元帅慕容霸秋的帅旗在寒风中猎猎狂舞,火红的铁骑将中军护得水泄不通。帅旗之下,慕容云奇身穿金甲,骑着火红的战马,迎风而立。慕容云奇左侧,慕容云随披着一件银灰色大氅,俯视着千军万马,冷淡如冰。慕容云随身旁,唐子俊白衣白马,目光如炬。而在唐子俊身后,一个身穿轻甲,外罩红色战袍的人手提马鞭,若有所思的望着下面的战局,这人容貌清秀,唇红齿白,腰间悬着一柄短剑,飒爽英姿,静静立于唐子俊身后,正是中伏节宫里闹刺客那日失踪的慕容蓝。
慕容云奇不时传下各种谕令,由他身后那些赤色甲胄的亲兵飞快的传下军令,指挥着前面的战事。慕容云奇的目光却是透过重重阻碍,落到远处敌军中那一片赤红之中,在那迎风飘扬的金色龙旗下,一个纵然在千军万马当中,也是佼然不群的娇俏身影。许久,才叹道:“果真当得起‘女中豪杰’四字!”
……
这时,司兰雪衣一身绯红轻甲,骑在雪白战马之上,在指挥作战的同时,更留心着庸军的中军大营,那帅旗下面,和自己连番对战,越战越是顽强的敌人,就是大元帅慕容霸秋么?他身旁那意态悠闲的白衣侠士,便是伤杀父王的唐子俊么?司兰雪衣心中涌起强烈的斗志,又转瞬冷静下来,她的目标不是杀死唐子俊,也非尽歼庸军,而是尽量的消耗敌军的战力,在忽伦左的配合下,蚕食雍军实力,唯有如此,才能让司兰军越战越强,甚至逼入庸境。至于唐子俊,迟早是要杀的,先让他再得意几日。最好是,他再敢来刺杀自己,哼,正好可以收拾掉他。
可惜啊,司兰雪衣心中涌起一丝无奈,可惜兄长司兰皎皎继任司兰王后,只顾花天酒地,却又狂妄自大,急于建功,获取几位首领的支持。否则,按照她的计划,等北庸野挑起慕容氏与议政王争斗夺权的狂潮时,再起兵攻打涿郡,自然可以事半功倍。如今,议政王已平定北境,少了燕国的助理,自己只好孤军作战了。
司兰雪衣仰起头,眼神晶亮,信心十足,心道,无论如何,只要有我司兰雪衣,无论对方是谁,智谋再高,只要我用兵没有差错,又不虞谁来刺杀,必定能在寒冬降临之前,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想到这里,司兰雪衣微微一笑,道:“金念将军、忽必思将军,你们领本部下去冲杀一阵,本帅见敌军左翼有些迟缓,机不可失。”
金念是已故司兰王旧部,颇为勇猛。忽必思是司兰雪衣的师兄,跟随司兰雪衣出征,所向披靡,是司兰军中最出名的先锋,二人观战多时,早已心痒难耐。见元帅有令,轰然应诺,策马飞奔到本部中军。引兵厮杀而去。
北庸军出动了十万步兵、弓箭手、长矛手、藤牌手,参差错落,层层叠叠。摆的是固如金汤的行军大阵,而八万骑兵隐在步兵阵后。精锐骑兵纹丝不动,原地等候中军号令。除了偶尔安抚一下被战场的惨烈氛围引得跃跃欲试的战马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另外还有五万步兵,侯在大阵之外,随时准备替换疲乏的同袍,大阵之中杀气隐隐。
司兰军多为铁骑兵,数万骑兵游弋在大阵之外。强弓硬弩,一层层的削弱着敌军的防守,寻找着敌军的软肋。这一场,纯粹是拼实力拼战力的硬仗,没有丝毫取巧的余地。满天飞舞的强弓不时带起血雨,染红了坝原。
经过了半日苦战,司兰军面对坚强的敌军大阵,始终不能取得满意的战绩,双方几乎是在僵持着,进行着极为过硬的消耗战。到了午后。大阵左翼被连翻猛攻,开始露出破绽,而慕容云随和慕容云奇见了,也并没有再换上生力军。此时。金念和忽必思带军攻入。
金念手持马槊,高声道:“随我来。”带着一众长矛骑兵,一马当先冲进了敌军左翼,经此撞击,北庸的防线再次削弱,这时,忽必思也带着一众骑兵冲进了左翼,与金念互相配合,连续猛攻左翼防线,凶猛如洪水一般涌入大阵之内,开始肆意残杀,顿时血肉横飞。
这时,慕容云奇一声号令,中军传来号角长鸣,北庸步兵一面抵挡敌军厮杀,一面向两侧分散。他们身后,八万北庸铁骑狂吼着冲入阵中,硬生生迎上最凶猛的司兰骑兵。两军绞杀,嘶喊大作。一时之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北庸中军传来高亢的号角指挥声,忽必思顿时一个激灵,知道自己不该和重骑兵硬碰。伸手一挥,高声呼道:“冲杀中军。”说罢带着部下转向北庸中军步兵,金念娴熟的接替他留下的空缺,骑阵变换自然流畅,司兰铁骑如同一把利刃,切入了北庸中军。
慕容云随在中军帅旗之下将敌军的变阵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动容道:“司兰铁骑,果然天下无双!这种冲杀配合,只怕我军再练十年也难有。司兰雪衣,果然名不虚传。”
唐子俊笑道:“这先锋忽必思本就骁勇,他的骑兵确实精锐。可你是没见过司兰雪衣带的骑兵,比起这支骑兵,气势不知道强了多少!真没想到,弄死了司兰王,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儿!”言语间转过头去看了慕容蓝一眼。
慕容蓝冷冷瞪了回去,道:“虽然都是药秀的弟子,虽然都会武功,可我不是那种天生的变态!”
慕容云随摇头一笑,没有继续说话。
慕容云奇已经传下军令,又有兵力投入战阵。慕容云随可以清晰看见,在大哥的指挥下,司兰骑兵的厮杀和行动变得越来越艰难。此时,司兰雪衣突然策马,带着两万骑兵,从外围攻击北庸军阵。这个抵挡了敌军整整大半日的坚韧军阵,在司兰雪衣铁骑军的突然撞击下,险些崩溃。慕容云随再次惊叹,司兰雪衣的进攻犀利而变化多端,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杀伤力十足。不到一刻钟,司兰雪衣突破北庸军阵,忽必思和金念在司兰雪衣亲自断后下缓缓撤走。慕容云奇也趁势收兵。
“突围的时间选择相当精准,若是再早一些,只怕损失惨重,再晚一些,我军完成合围,却又难以突破。司兰雪衣……”唐子俊望着策马狂奔的绯红身影,眼中精光乍现。
此战,司兰军留下了将近九千具尸体,而北庸军则是伤亡一万七千余。慕容云奇以步兵为主力迎战司兰铁骑,这个伤亡,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为了缠住司兰军,为慕容大元帅争取时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一百章夜袭,金戈铁马犹不惧
……
涿郡,夜,军营。
慕容云随走进唐子俊的营帐时,慕容蓝正在给他杯中倒酒。见慕容云随进来,行了礼,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慕容云随随意坐在唐子俊对面,慕容蓝适才所坐的位置,端起面前一个酒杯,轻轻与唐子俊碰了一下,见唐子俊一口饮尽,他却只是抿了一口,淡淡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我这个心高气傲的侍女骗到军中来的?”
“噗!”唐子俊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横了慕容云随一眼,“你就当行行好,把她领走得了。你们慕容家的女子,都不是好相与的。又不让我吃豆腐,还什么事都要掺上一脚,动起手来敢往死里拼。我可无福消受。”
看着慕容云随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唐子俊叹气道:“上次敢在宫中扮刺客,若不是我去的及时,只怕死都不怎么死的,多半还会连累慕容家。不过大约我的出现早就在那位昭仪娘娘的算计中。即便如此,我赶去之时,慕容蓝也已经中了一箭。我只好乘乱将她带出宫去。又不能发回你的令公府,便在央都城的月胧纱要了间厢房,将她养在里面。你知道,我是月胧纱的常客,就是每日去,也不会引人怀疑。本想等她伤好了,再寻个借口将她发回宫里去,哪知道突然得了这个鬼差事,来了涿郡。又不能将她独自留在月胧纱,只好带了过来。”
慕容云随摇头苦笑,“也亏得有你陪我那妹妹胡闹。”
唐子俊摇着手上的酒盏,若有所思,“却是听闻随你来的那太监说,皇上头一日让你妹妹协理六宫,第二日却将她遣往太庙祈福。不动声色的冷落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云随面色一凛,这事他虽然不知道始末,却也猜到了几分。沉默了半晌才道:“皇上要宠幸李欣玉。再次拔高李贤的气焰,自然是要打压一下慕容氏的。比如,云菲进太庙祈福。我来军中当个闲散的军师。”
唐子俊冷笑,“云菲也算是求仁得仁。”看向慕容云随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怪责。“只是,你却如何忍心……”
慕容云随脱口道:“我与皇上之间有言在先……”迎着唐子俊疑惑的目光,却突然住口不言。沉默片刻,才换了话题:“今天的战局你如何看?”
唐子俊邪邪一笑,“看什么看?等着今晚再战就是。”
慕容云随皱眉道:“你明知今晚必有一战,为何还要饮这许多酒?”
唐子俊眼睛一亮,突然道:“司兰雪衣。你如何看?”
慕容云随思量片刻,道:“奇才!”见唐子俊静静看着他,才继续道,“司兰军以骑兵为主,又是一人带两马或者三马,行军速度比我军快许多。司兰雪衣却不像以往那些司兰军将领,采取四散侵扰的作战方式,而是选择和我军正面作战。她在坝原带大军与我军主力正面对抗,却让忽伦左带偏师入侵泽州内部。如此一来,若是我军严守不出。那么司兰军就可以从容地攻破外围的城寨,若是我军和司兰雪衣正面作战,那么忽伦左的偏师就可以来去自如。若是我军先去堵截偏师,那么司兰雪衣就可以率北司兰军主力从后追袭。而且忽伦左最善偷袭遁逃,司兰雪衣又是行军迅速。如此,即便北庸军队强过司兰军,却必定会被被司兰军迫得应接不暇。”
唐子俊听得眼睛微微眯起,仰头又是饮尽一杯,“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元帅多半都是带兵和司兰军主力大战一番,而忽伦左的偏师就只能依靠各地驻军的力量防守,为此,只好不断地收缩防线,苦不堪言。”唐子俊叹息片刻,不无佩服地看看慕容云随,称赞道:“只是这次,元帅采纳你的建议,以云奇将军为主将迎战司兰雪衣,再由你我协助,而元帅自己亲自带兵去诱歼忽伦左。这一招,想来绝对是出乎司兰雪衣的意料,谁会想到,如今面对司兰雪衣亲率的司兰铁骑,慕容大元帅会不亲自领兵呢?”
慕容云随举杯与唐子俊轻轻一碰,摇头道:“毕竟我没有真的指挥过作战。今日布阵,终究还是被司兰雪衣看出了破绽。想必你也想到了,否则怎会知道今晚必有一战?”
唐子俊眼中闪耀着的一丝邪异光彩,“我一直很好奇,司兰雪衣那么年轻,用起兵来,却如同几十年沙场征战的老将一般老练。对于麾下兵马又甚为爱惜,极得军心,心思缜密更是非比寻常。今日一战,我们部署多日,想不到还是叫她怀疑元帅不在军中,不过……只要她今夜敢来,我必杀她!”
慕容云随望着唐子俊那张平静的笑脸和晶亮的眸子,心中不由生出无限的感慨。他本来生性有些疏懒,可这些日子受着战场热血的熏陶,却越来越发觉自己很想像军中将士一般,能够上阵杀敌。更何况唐子俊此时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豪气干云的话。杀死敌军主帅!慕容云随却知道这绝非戏言,今晚这一战关系重大,胜则能撑过这一日,只管等着元帅歼灭忽伦左的偏师,大损司兰军元气,司兰雪衣的主力军自然不战自退。可今夜若败了,坝原大营不保,涿郡便危险了。
当然,若唐子俊真能刺杀司兰雪衣,自然是比获得一场大胜仗重要百倍。司兰雪衣若死,以司兰现在的王司兰皎皎的才能,就算北庸尚无余力平定司兰,至少也可保西北十年无战乱之虞。
慕容云随擦了擦额上浸出的汗水,举杯道:“云随替父亲,替北庸军民,谢过子俊。今夜凶险,子俊多多保重。”
唐子俊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最受不了你这般模样,好好说话。”
这时,慕容蓝当走了进来,先朝慕容云随行了一礼,这才朝唐子俊道:“云奇将军请唐将军过去。”
唐子俊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脸上露出招牌式邪邪笑意,起身便往帐外走去。经过慕容蓝身边时,却被慕容蓝一把拉住手臂。唐子俊见她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却说不出话来,知道她必定是猜到了今夜必有变故,忍不住道:“放心吧。”言罢掀帘而去。
慕容蓝听着他笃定的语气,不由松了一口气,口中“当心”二字终究还是没有出口,朝云随道:“坝原西南面已经扎好营帐,请少主随奴婢去那边暂避!”
慕容云随将手中酒盏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道:“把我的被褥抱过来,我今夜和子俊住在一处!”
慕容蓝一愣,不撤走么?不由苦恼地道:“少主,你又不能上阵杀敌,何苦呆在这里?”
慕容云随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些日子不见,学会质疑我的决定了么?我是军师,是元帅的儿子,是领军大将军的兄弟,你说我如何能临阵脱逃?”言罢看了一眼唐子俊离开的方向,“想必,你也是不想离开的。”
慕容蓝诧异的抬起头,看见慕容云随眼中的笑意,顿时红了脸,又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
晚上,慕容云随正睡得朦朦胧胧,只听见帐外突然传来喊杀声,连忙起身,披上大氅,走到帐门外。慕容云随有些紧张,虽然早才道敌军会来偷营,事先做足了准备,可是对方毕竟是司兰雪衣,今夜之战又无比关键,慕容云随还是很担心被敌人得手。
唐子俊见慕容云随从帐内出来,眼中印着火光,抬手一指,有些兴奋的道:“她来了!”
慕容云随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黑夜之中,火光四起,无数阴暗的影子在营外旷野中中穿梭而过,夜色昏暗,过了片刻,司兰军大概是见我军早有准备,营盘守得严密,便如潮水一般退走。而就在司兰军撤退之机,另一处营门忽然打开,一部北庸弩箭兵齐声呼喝,弩箭齐飞。只是,司兰军似乎早有防范,凭着快马,迅速悄然隐入黑暗之中,双方都没有过多的损失。
唐子俊皱起了眉,“不对,司兰雪衣不在来袭军中!”突然惊道:“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