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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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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莫非到慕容府已经一月有余,慕容霸秋将月胧纱的生意交由莫非打理,又有慕容云随亲自指引,如今已经轻车熟路。只是,眼看着下月二十便是立秋,时间越来越近,慕容云随虽着人送了许多上好的药材去冯太医府上,却依旧只有那句话“尽快救人”,莫非心中万分焦急。

快步走在出府的小径,莫非无心欣赏随风飘得漫天的花瓣。月胧纱有些变故,她必须要在端午前处理。突然从左边小道边斜斜串出一个人来,与莫非撞个满怀。那人见是莫非,连忙跪倒在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三小姐恕罪。”

莫非见跪在地上的正是温姨娘的贴身丫鬟花影,摆一摆手,道:“慌什么?事急人不急。去吧。”花影却不起身,道:“奴婢正是去寻三小姐。夫人请小姐去风月小亭一聚,有要事商议。”

莫非皱了皱眉,她与温姨娘和二小姐本就不对付,向来极少往来,这会子能有什么急事。毕竟是府里的长辈,却也不便拒绝,道:“走吧。”花影依旧不起身,吞吞吐吐道:“奴、奴婢还要去厨房给夫人取燕窝…”莫非摆手道:“去吧。”花影谢恩离去,莫非总觉得事有蹊跷,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却也不惧,径直朝风月小亭走去。

风月小亭是慕容府后园十里莲池湖心的一座小亭,莲池的十里荷花开得正好,弥漫着一种清新的甜香,混合荷叶与菱叶、芦苇的草叶清香,分外别致清郁。莫非行走于唯一一条通往风月小亭的小径上,闻着清香扑鼻,望着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不由陶醉其间。突然,她听见“噗通”一声。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利的呼救声:“救命啊!二小姐落水啦!”

第五十章二小姐溺水了

陡闻惊呼,莫非快步跑了过去。见云溪的贴身丫鬟思语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只知道喊救命。云溪却在水中扑腾,眼看就要溺水。其实莲池水并不太深,人站直了也就堪堪漫过胸口,看云溪的样子仿佛不懂水性,慌了神,胡乱在水中扑腾,才会连连呛水。

莫非顾不得多想,就要跳水救人,却被思语一把扑倒,只听她叫道:“你想干什么?你将二小姐撞入水中,还想逃么?来人啊!救命啊!”

莫非心中一紧,暗道不好,正要挣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姨娘带着一众仆人就这么赶巧到了。

……

骏马黑风停在慕容府门口,慕容霸秋翻身下马,自有仆役接过缰绳。常在迎出门来,恭声唤道:“老爷。”常在自小跟随慕容霸秋,并不同旁人般唤他家主或是元帅,自慕容霸秋继任家主之位,只从少爷改称老爷,一直如是。

慕容霸秋举步朝内院走去,道:“让云随来一趟书房。”常在迟疑着答了“是”,却依旧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紧跟着慕容霸秋,并没有马上去传话慕容云随。

慕容霸秋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什么事?”

常在只不疾不徐道:“二小姐溺水了。”

慕容霸秋脚步略一迟疑,道:“云溪是不懂水性的。”

常在道:“一个时辰前的事,温姨娘着人及时救了上来,也请了大夫,人还昏迷着。事涉…”他偷觑了慕容霸秋一眼,依旧微低着头道:“事涉三小姐。”

……

主院与二小姐居住的西厢肜心阁并不太远,慕容云随一路与常在快步而行。远远看见肜心阁外温姨娘派了云溪得力的丫鬟如意和如冰守在门外。一众仆役各司其职,没有敢围观猜测的。两人见了慕容霸秋连忙下跪请安。慕容霸秋道一声“起来”,温姨娘已迎了出来。慕容霸秋问道:“怎么样了?”

温姨娘面带忧色道:“医官已在里头抢治了,只是现时还未醒过来。”停一停道:“云随也在里面。其他的人我让他们各自散了。”

“嗯。既然医官在,人多了反倒不好。你处理得很好。”

“是。老爷…”温姨娘福了一礼。有些欲言又止。

慕容霸秋道:“先进去吧。”

进得屋内,见慕容云随正和医官说话。见了家主,两人连忙行礼。慕容霸秋一挥示意他们免礼,道:“情形如何?”

医官回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呛水受了惊所以一时还未能醒转过来。”听得医官如此说,慕容霸秋方暗暗松了一口气,“唔”一声,又听医官接着道:“属下已经拟好了方子。二小姐照方调养身子应该会很快康复。只是……”医官略一迟疑。

“只是什么……”慕容霸秋道:“说话莫要吞吞吐吐。”

医官肯首道:“是。只是二小姐受惊不小,加之大小姐之事,心中一直有阴影,精神方面,怕是要好好调养,才能完全恢复。”

“如此你多加留心,不得大意。”

医官应诺,见慕容霸秋不再发话,方才退了下去。

进了内堂,贴身侍女思语脸上犹挂着泪痕。半跪在床边,用热水擦拭额头。几名丫鬟正忙不迭的替云溪收拾换下的湿衣。见家主进来都忙着行礼。

三人伫立床边。温姨娘与慕容云随适才见过,犹能镇定,慕容霸秋已忍不住探身细看云溪。

慕容云溪已然换过衣服。头发犹是湿的,水滴偶尔从她额前刘海顺着腮边滑落,颈下的绣荷弹花软枕上一片水迹凌乱。面色苍白,衬着浅绿色的帐帘和锦被,更显得脸色一片青白。整个人昏迷不醒,连那青白也是虚浮的,像覆在脸上的轻纱,越加显得了无生气。

温姨娘自持端庄贤惠,见慕容云溪如此模样也不由湿了眼眶,拿起绢子轻轻拭一拭眼泪。

慕容霸秋并不说话,转身出了内堂。慕容云随和温姨娘连忙跟了出来。只听慕容霸秋冷冷道:“还不说是怎么回事?”

温姨娘眼光一凝,望向慕容云随,云随语气有些沉重,道:“据思语说,是云菲将云溪撞落湖中。”

“人呢?”

温姨娘连忙道:“在后堂关着。”

慕容霸秋道:“将在场一众人等全数带到后堂来。”言罢径直朝后堂走去。温姨娘连忙吩咐花影去唤人。

……

慕容霸秋进门时,莫非正坐在地上,手被反捆在柱子后,身子斜斜靠着柱子,望着房梁发呆。

慕容霸秋一见莫非的样子,脸色顿时铁青。慕容云随皱一皱眉,少有的以怪责的语气问温姨娘道:“不是说关在后堂么?怎么还绑着?”常在也不言语,连忙绕到柱子后面去解莫非手上的绳索。

温姨娘脸色一变,道:“只吩咐下人关在此处,怕是下人们怕她跑了!”

慕容云随低声斥道:“荒唐。慕容家的三小姐,能跑去哪里?姨娘这不是要闹笑话么?”

慕容霸秋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后堂的下人,一一扫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下人们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凛,慌忙低下了头。在场众人几乎都是温姨娘和云溪院子里的人,他们本就瞧不起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三小姐,加之自己的主子纵容甚至鼓励,越发的对莫非无礼,莫非平日里事忙,也懒得和她们计较,于是才有了今日这番景象。在他们看来,这个野种三小姐胆敢推正牌二小姐下水…,加上多年前大小姐的事,哼,怕是她做主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哪里还有不落井下石的。

慕容霸秋收回目光再不看他们,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三小姐的么?”语气如平常一般淡淡,并不见疾言厉色,下人们却唬得跪了一地。

此时常在已经解开了莫非手上的绳索,莫非轻轻松了松手腕,绑得太紧,手腕都勒出两道微微泛白的红印。她淡淡扫了跪了满堂的人一眼,只静静站在屋中,也不言语。

莫非的动作神情全落入慕容云随的眼中,慕容云随神情微动,回头朝常在淡淡道:“慕容府有多久没有动过家规了?奴才们已经不记得规矩了!劳烦常叔叔好好管教一番。”

慕容云随淡淡一句话,吓得在场众人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慕容霸秋跟前哭诉道:“奴才们不敢了,请家主恕罪。”

此时花影已领了一众落水时在场的下人进屋,见屋跪了一地,不由脸色惨白,连忙跪了。

温姨娘脸色有些难看,觑了莫非一眼,强自镇定了语气,道:“老爷,事有缓急,还是先处理‘落水’之事…”言罢,悄悄抬头看一眼慕容霸秋,慕容霸秋目光一凛,温姨娘忙低了头。

慕容云随看一眼慕容霸秋,见父亲微点一点头示意他问话,话语淡淡却含了不可抗拒的威严,冷冷道:“说,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当心小命。”

除了思语呆呆跪着咬着唇不曾说话,其余众人皆有些惶恐,忙“砰砰”叩首道:“奴才不清楚。”

“糊涂!二小姐落水,贴身的奴才不清楚?那谁能清楚!还有你们,不是都在场么?”

慕容少主待下人们一向宽厚,众人何曾见过他的怒气,又有家主在,一众奴才早吓软了,只顾叩首,也不敢反驳。

只听莫非道:“他们确实不清楚。他们大都比我还去得晚,怎么能清楚呢?”说着,轻移瑶步,走道思语面前,蹲下身,细细看着思语的脸,缓缓道:“要问呢,也要问她,只有她,最清楚。”

思语浑身一抖,连忙抬头望了一眼温姨娘,又连忙低下了头。也不看莫非,抽泣着答:“奴婢,奴婢不敢说。”

慕容霸秋冷冷扫一眼思语,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慕容云随道:“云溪落水的时候,不是只有你在身旁么?前会儿又与温姨娘说是谁撞二小姐下水的?据实说吧。若有不尽不实,送入军中。”

思语倒抽了一口冷气。女子送入军中?那便是充作军妓,当真生不如死,不出几月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自寻了断,鲜有活着出来的。不由又偷偷望温姨娘,见温姨娘并不看她,只轻轻抚着发上的一支翠玉珠钗,心中一抖,狠一狠心,指着莫非道:“是她,是她将小姐撞入湖中!”

莫非也不言语,挥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思语左颊高高肿起,五个通红的指印浮在脸上。思语一手抚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莫非,突然,脸上闪过幽冷地笑,恨声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要说。你想害死二小姐,做梦。你这个狠毒的贱婢。”

莫非二话不说,扯起她反手又是狠狠两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破裂,血丝渗了出来。

温姨娘袖中的手帕被她绞得紧紧的,却并没有出声制止,只偷觑了慕容霸秋一眼。慕容霸秋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慕容云随只是淡淡的望着思语,仿佛没有事发生。

只听莫非冷冷道:“好好说话。便是要冤枉我,嘴上也放干净些。”言罢取出手绢轻轻拭了拭右手,仿佛刚才几耳光脏了自己的手一般。

第五十一章蜀绣鸳鸯荷包

……

……

慕容云随淡淡道:“好好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思语不敢再出言莽撞,只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只说,云溪写字写得闷了,想去风月小亭走走。在亭子里坐了会儿,便让如冰如意去取些莲子糕,只留她一人相陪。二小姐倚着栏杆喂着池里的鲤鱼,便在这时,三小姐突然冲了来,她还没明白什么事,二小姐便被撞入水中,三小姐想逃跑,她拼死扑倒三小姐,幸好,温姨娘闻得呼喊赶来,救了二小姐,抓了三小姐。云云。

慕容云随又扫了一眼众人,一众下人连忙道:“奴才们到时,确实听得思语姑娘大叫救命,将三小姐扑在地上,还说,还说,她将二小姐撞入水中,还想逃么?奴才们这才敢上去抓住三小姐的。”

莫非看着思语声泪俱下的模样,确实叫人生怜。自己才来慕容府没多久,一众下人自然会从心里偏袒思语些。况且,这件事…莫非心中一叹,面色却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从容道:“我为何要杀云溪?”

思语想也不想,悲泣道:“你嫉恨二小姐用水泼你,摔了你煮茶的用具,剪烂了你的新衣服…”

慕容霸秋听着思语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向莫非的眼神,多了几份莫名的神色。原来莫非在西厢受了这么多委屈,竟然不曾跟他提过一句,每天依旧精神奕奕,笑容满面的跟着云随去管理月胧纱的生意。

听着思语念了许多事,这些事思语如数家珍,想也不想就能念出来,倒像是提前背下的戏文一般。莫非觑见慕容云随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嘴角扯起一抹恍然的笑,问道:“哦,原来这些事。都是你家小姐做的。嗯,谢谢你告诉我,回头你家小姐醒过来。我倒真要好好问问,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百般的来寻我的不是。”

思语一愣,这些事,都是云溪吩咐下人们偷偷做的,确实没有亲自出手,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突然想道一事,怒道:“不可能。你若不知道,为何要扮鬼吓唬二小姐。害的她入夜便半步也不敢出门。”

莫非含笑道:“扮鬼?你可有证据?”莫非见思语语塞,顿了顿才道,“更何况,你家小姐都不知道是有人扮鬼,还是真的有鬼,你却怎么知道?还能一口咬定,那人是我?”

思语呆住,突然,两眼露出骇人的光芒,一把扑上来扯着莫非的衣襟道:“是你要害死二小姐的。是你要害死二小姐的。就算以前的事情你可要推脱,但这次是我亲眼所见。是你…”

慕容云随和常在齐声道:“快放开!”

莫非冷冷推开她手,道:“当时只有你我在场,既然你能说是我将云溪撞入水中。那么我也可以说,是你做的!”莫非微微一笑,“事实上,如果真没有旁人在场,那必定是你做的。我便是证人。”

思语浑身一抖,眼中闪耀出一丝光芒,但瞬间黯淡下去,跪行到慕容霸秋身前,不停磕头,哭道:“家主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愿以性命担保。二小姐待奴婢有恩,奴婢绝不敢伤害二小姐。还请家主为二小姐主持公道!也还奴婢一个清白!”言罢突然暴起,狠狠往柱上撞去。

黑影一闪,常在已挡在思语身前,思语抱着必死之心拼力撞去,却突然觉身上一软,浑身力气消失不见,已经被点了|岤,扔在地上。常在已退回慕容霸秋身后两步远,微低着头,继续沉默。

温姨娘听得思语这样说,忙道:“这奴才跟了云溪多年,又敢以死相荐。妾身思忖,她的话并非不可信。”这话说的甚合时宜。慕容霸秋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疑惑,虽然,只一瞬。

思语突然寻死,莫非总觉得哪里不妥,又来不及细想,一时间竞想不到话来反驳。

从云溪落水开始,莫非心里一直存着混沌的疑团。温姨娘遣人来叫自己去风月小亭,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云溪落水,究竟是自己不小心,还是思语加害?思语是云溪的贴身丫头,跟随云溪多年,如同心腹臂膀,却又为何要害云溪?即便云溪是自己落水,思语又为何要来冤枉她?是为了替主子出气,还是为了什么别的原因?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足矣让思语连命都不要也要污蔑自己?

慕容霸秋、慕容云随与温姨娘齐齐望住莫非,莫非搜肠刮肚也没想清楚事情的关键,更寻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又不能像思语一样以死表清白,沉默片刻,耸了耸肩,只望着慕容霸秋道:“我没做过!”

温姨娘瞧着莫非轻笑道:“怎么云菲以为一句话就可以脱罪么?我亲眼见思语将你扑倒。如果不是怕你逃走,难道是怕你下水救人么?”

莫非无奈想,我真是想救人来着。缓缓道:“但凭她一面之辞,便说我要害云溪?这未免也太过武断!既无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做的,又何来脱罪之说?当真荒谬。”

温姨娘嗤笑一声:“这奴才的话不可信,本夫人亲眼所见之事也不可信么?”说罢冷冷道:“何况是本夫人约你去风月小亭商谈端午龙舟宴之事,本想让你推荐几位月胧纱的舞姬,谁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夫人怎能轻饶了过去。”

莫非越听越是不妥,温姨娘竟然连是她约自己去也先说了出来,自己再以是温姨娘临时约见,并不知道云溪在那为借口辩驳,就毫无用处。微微咬牙沉思,内心有了计较,“何必如此争论不休,姨娘若是有证据,大可报官。”

温姨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云菲这是和姨娘说笑么?这芙蓉城哪个官员敢管我慕容府的事?除非…”温姨娘眼光一闪,“是去央都城里告御状。”说完捂着嘴笑了两声,偷眼觑见慕容霸秋面无表情的样子,连忙止住了笑声。

莫非不再说话,只瞧着慕容霸秋,若他不出声,就是再说什么也是白说。

慕容霸秋沉吟片刻,道:“将思语关押刑房,云菲自回房禁足,等云溪醒了,一切自有定论。”

慕容霸秋说了话,也不能再辩。思语听莫非与温姨娘争执,还提到了告御状,早吓得人傻了。直到侍卫来拖她,才回过神来。偷眼看了温姨娘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见温姨娘脸上仍有忿意。慕容云随不由有些疑虑。虽然慕容云溪和云鹏颇为亲近,但和温姨娘的关系却向来寡淡,温姨娘究竟是为着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上心?转眼看了莫非一眼,摇了摇头,收拾了念头,不愿往深处想去。

莫非行了礼也要自回房去,出门前走近慕容云随身边,轻轻道:“我到时,只有思语在场,云溪应是她推下水的。虽不知原因,但此事必须得查。若是府里留着会害主子的奴婢,可比敌人真刀真枪的杀上门来还要麻烦。”她的声音很轻,看似只与慕容云随说话,却恰恰足够慕容霸秋和温姨娘听了去。她心中总有感觉,这事与温姨娘脱不了干系,如今云溪尚在昏迷,说这话既是提醒慕容霸秋和云随,也是在警告温姨娘,教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言罢也不管他们信与不信,径直往门外走去。

正在此时,却听远远一个声音懒懒笑道:“两位美人先别急着离开呀。”

……

慕容霸秋一听来人的声音,嘴角竟然嗜出一抹笑来,挥一挥手,护卫便退了下去。莫非却皱了眉,却也没有再往外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飘然入屋,先是向慕容霸秋行了礼,又笑嘻嘻的朝莫非扔去一个媚眼。莫非忍不住一阵恶寒。来人不是唐子俊却又是谁?

唐子俊接了圣旨下月到央都就任羽林军副统领一职,却也不急着去央都熟悉打点,只赖在慕容府成天花天酒地。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见他的人影众人倒也不奇怪,只道他又躲到哪个花街柳巷找姑娘喝酒聊天去了。如今突然冒了出来,反倒让众人心中极不适应。

只见唐子俊嘴角牵出他那招牌式的邪邪笑容,向慕容霸秋道:“元帅,子俊有话要说,除了两位美人,这些什么…”指着地上乱七八糟跪了一地的下人,“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都下去吧,下去吧。”

慕容霸秋尚未答话,慕容云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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