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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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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嘴角依然是浅浅的笑,十分矜持的答道:“是,师姐。”

“其余各院都送了么?”

“送了,木兰院送了两捆,够两日的分量。”

薛玉将信将疑,目光在柴禾堆上转了无数转,实在寻不出什么可数落的地方来,只得冷冷道:“回去罢,明天继续。”

……

……

喵江江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被窝里跳出来,看着莫非“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莫非真心笑道:“怎么了?半日不见,怎么跟见鬼似地?”

喵江江一把抓住莫非的手,道:“我这真是见鬼了!以前两个人在前山拣整整一天的活计,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紧紧皱着眉顿了顿,道:“薛玉不可能饶了你?难道你遇见师父她老人家格外开恩?”

莫非打开喵江江的手,理了理床铺,没好气的笑道:“瞎想什么?难不成我会为着这事去跪木兰院门么?”

喵江江尴尬笑了几声,道:“无论如何,回来就好,睡吧。”

莫非不能把雪衣飞来飞去便弄够了六个院柴禾还帮她送到各院门口的事告诉喵江江,更不能告诉她烤鱼吃的事。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感激的对喵江江说:“早晨省下的馒头不用给我,我不饿,况且,后山有野果子吃,明儿个再给你带几个下来。”

没有人回答,莫非听见轻微的鼾声,转过头去,喵江江已经睡熟了。

莫非笑了笑,摸出怀中的果子放在喵江江枕边。

躺在床上,摸了摸怀中的木梳,抱着粗布衣服,莫非渐渐睡了过去。

……

第二十七章有客自山中来

再见慕容蓝已经是中秋节后的一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莫非似往常那般与雪衣发完柴火后各自回屋,慕容蓝踏着满地月色,静静等在小屋门前。发上簪着淡蓝色绒绢芙蓉,一色葱绿芙蓉彩绣棉衣裙,套着一件青蓝色缎织外裳,手上提着一个荷花素锦八层食盒。

莫非脚下一滞,转眼入七秀门已经快五个月了,自那次木兰院门前劝过自己赌气离开后,便没有再见面。连平日里的衣服也是雪衣送来。她心里本就有些排斥慕容府的身份,没想到慕容蓝会来,不由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自处。倒是慕容蓝见了莫非,面露喜色,脱口唤道:“莫非!”

莫非绵绵笑道:“你来了,进去坐吧。”突然想起屋里只有一张椅子,又有些不好意思。慕容蓝将食盒放在地上,几步迎了上来,一把拉住莫非的手,喜形于色,“少主下山前吩咐我不许与你走得太近,我不敢来看你,一直担心你会受欺负,如今看来,气色却还不错。”莫非笑着点头。她的身体在雪衣从药房顺来的各种药丸补品的调剂下越来越好,加上每日勤勉修习剑舞,气色自然是健康红润的。

慕容蓝摸一摸莫非的肩头,叹道:“只是越发的瘦了!”话未完,眼角带上了不悦,“薛玉欺负你么?我找她理论去!”言罢便朝薛玉的房间走去。

莫非一把将她拉住,道:“薛师姐公允,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没有理由要求她对我我格外照拂。”

慕容蓝这才罢休,转了笑容拉着莫非进屋沿床坐下,亲热道:“给你带了好些东西来呢。”只见她打开食盒,一样一样取出来道:“这些吃的是府里送过来的,中秋前便送了来,本该昨天给你送些来,但昨儿个少主……”她突然住了口,快速将八层食盒的东西都摆在小方桌上,“这瓶是子我从风儿那里抢来的金创药,比咱们药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练习剑舞,容易受伤,放在身上防身总是好的。还有这些个桂圆干、荔枝干、桂花糕、红枣糕,留着慢慢吃。隔几日我再送些棉袄来,快要入冬了,备着很快就用得着了。”慕容蓝环顾四周,“这里如此简陋,被褥又薄,寒冬恐怕难熬,到时我再送些来吧。”

莫非平静的看着她将小桌子排得满满的,听她说完,这才道:“并不需要这般麻烦,听说入冬后会发被子下来,不会冻着。少主许你来了么?”

“少主不许我怎么敢来。”慕容蓝觑了莫非一眼,小声道:“早说少主待你极好,却不知你上次如何得罪了她,总之,少主既已不提,你也不要怪他!”

莫非拍一拍慕容蓝的手,笑道:“能入七秀少主帮我许多,我怎敢怪责于他。只盼元帅与少主都能福寿安康才好。”

慕容蓝盯着莫非的眼睛怔怔看了半响,道:“你变了。”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仿佛懂了礼数,却比初见时还要生分许多。”

莫非也不反驳,安静笑问:“可否帮我一件事?”见慕容蓝点头,莫非才郑重道:“来七秀前,元帅曾答应替我找人。不知……”

……

……

按七秀的规矩,能连续一个月完成杂务而不耽误晚饭的记名弟子,就能获得修习初级剑舞曲谱的资格,莫非现在每天上山怀里都揣着一本快要被翻烂的剑谱。到了后山,沿溪边选了僻静的地方便捡了树枝开始研习剑舞。直到雪衣上山,才惊觉已经黄昏。

雪衣白天研习药理,每天黄昏觉得饿了才会上山叉鱼摘果子,有时候两人会溜到林子里捕些兔子,麂子之类的野味换换口味。然后便是雷打不动的指导莫非剑舞和替她打柴送柴。

莫非将昨晚慕容蓝送来的食盒分了些给喵江江,余下的尽数放在背篓中带上山贿赂眼前的大吃货。

雪衣看到粮食本来就放光的眼睛在看到一大堆美食后还看到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欢喜蹦起老高,抓住莫非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清脆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我。这可是唐门的金疮药,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莫非打了火折子点上柴火,一边烤鱼一边道:“你能下山么?听说正式弟子是可以下山的。”

雪衣一面往嘴里塞着干桂园一面点头,问道:“是可以,可我下山干嘛?你没见我每天有多忙么?”

莫非想起慕容蓝的话,眼中一阵酸涩,在雪衣面前也不用作伪,语声已经哽咽,道:“只是想你帮我寻一个人罢了。”

雪衣的心思向来简单豁朗,见莫非伤心,不由有些慌了,连忙将手上的药瓶收入怀中,跳到莫非面前,关切道:“怎么了?”

莫非尚未答话,忽见雪衣脸色一变,冷声喝道:“谁?滚出来!”

莫非连忙回头,见远处树林一片蓝色衣角一闪,一个身影迅速朝山下跑去。雪衣脚尖轻点,迅速朝蓝影掠去,不过瞬息,便要到那人身后。只见雪衣以手成爪,朝那人头顶抓去。莫非连忙叫道:“不要杀她。”雪衣身形一滞,脚步轻旋,变爪为掌,一掌击打在那人背上。那人惨哼一声,扑倒在地。雪衣红衣飘飘,冷脸站在她身边,不再出手。

莫非快步跑了过去,见蓝衣人一动不动,皱着眉白了雪衣一眼,雪衣耸耸肩,抬头看天边夕阳。莫非伸手去扶那人,那人突然弹跳起来,手中匕首映着夕阳的光线一片赤红,直直朝莫非胸口刺来。莫非瞳孔收紧,唤了声“雪衣”身体急急后仰,无奈距离太近,眼看避不过去。却见红衣微动,雪衣一脚踢在那人手腕上,应着惨呼,那人手腕应声而碎,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处老远。

莫非惊魂稍定,眼前红光一闪,雪衣已经扣住那人的脖子。莫非忙叫“住手。”定睛一看,那蓝衣身影竟是黄丹。

黄丹此时被雪衣扣住咽喉,呼吸困难,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莫非眯着眼看着她,突然轻轻对雪衣道:“先放开她。”

雪衣并不松手,歪了头不解的望着莫非道:“她想杀你,你也应该杀她才对,放了她?”

莫非朝雪衣温柔笑道:“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有你这个绝世大高手在,取她性命还不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雪衣眉头一挑,爽朗笑道:“也是。”这才松开了手。黄丹使劲的咳嗽起来。

莫非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换过起来,才问道:“是碰巧?还是早有预谋?”

黄丹冷笑一声,呸的朝莫非鞋边吐了口水,却不答话。

雪衣好玩的蹲下身,眼中却是满满的寒意。黄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撑着身体朝后退去,直到碰到一棵树干。雪衣一步上前,也不见有何动作,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劈面一个耳光扇落,喝道:“想死么?好好答话!”

黄丹又惊又怒,捂着脸死命忍着哭。她从雪衣的眼中真正看到了死亡的威胁,身体微微发抖。于她而言,要让她听莫非的话,比被雪衣扇这一个耳光更让她感到屈辱。因为她知道雪衣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才,是云门主亲自给了令牌可以行走于各秀宗门学艺的核心弟子,就算被她打一个耳光,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可要她听一个比她还要低贱的记名弟子的话,且还是一个靠着跪门自杀才能成为记名弟子的废物的话,她很难接受。可面对着生命的威胁,她再难受,也只能忍着。于是看向莫非的眼神,充满着恶毒与怨怼。

莫非并不介意,五个月出入各院送柴,几乎所有的记名弟子,都认识了莫非,一个个看到她时都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语言恶毒。莫非从来都是无视,她知道这些记名弟子的内心都有些扭曲和不平衡。这些常年在七秀的最底层,做着最多最苦的事却得不到好的待遇,甚至有些人几年来也得不到初学剑舞的机会,心里累积的负面情绪无法发泄,终于有一个靠跪门入门的师妹来了,这无疑让她们觉得她们是值得骄傲的,至少是有尊严的,莫非才是最低贱的,是她们都可以瞧不起和欺辱的对象。所以这五个月来莫非受的冷眼讽刺非常多,她都是一笑置之,只将这些嘴脸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日必有回报。此刻当然更不会在乎黄丹的恶毒。况且,强者为尊,现在的主动权在她的手里。

莫非温柔的笑着蹲下身来,轻轻道:“我这个朋友脾气暴躁了些,你别怪她。不过你若不能好好答话,我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打断你另外一只手。”满意的看见黄丹眼中的恶毒适时的化成恐惧,莫非才道:“是巧合?还是预谋?”

“薛师姐见你背着一背篓东西上山,怀疑你偷了东西去卖,让我跟着你。”

莫非眼睛眯成一弯月牙,笑意更深:“偷东西?嗯,那你看见了什么?”

黄丹咬了咬牙,突然坚硬了心肠,恶狠狠道:“莫非我早就觉得你有古怪,明明两个人在前山都难以完成的任务,你居然独自可以在后山完成,我和薛师姐也只猜你运气好,许是后山的柴禾比前山更多更好。原来你竟敢作弊,让别秀弟子帮忙完成宗门任务。我定会回禀师父,请她老人家决断。”

第二十八章我就是个笨蛋

夕阳的光辉从秋日寥落的黄树叶间透过,零星洒落在黄丹长满雀斑的脸上,照耀着她眼中的无尽怨毒。

从莫非上山开始,素来过着木偶般了无生趣日子的黄丹惊喜的发现,她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蹂躏莫非。和许多记名弟子一样,每每看到莫非无比努力研习剑谱时,便让她非常不舒服的想起自己刚上山时对于剑舞极大的热情和渐渐被时间磨砺得飞灰湮灭的梦想。莫非骄傲的努力无疑让安于命运的她们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所以,对于不停找寻莫非的各种错处,她总是乐此不彼。这事儿得到了管事薛玉和大多数师姐妹的大力支持。这种支持让黄丹感到自己是众望所归,重任在身,于是更加勤勉。

今天早晨,正倚着门栏剥瓜子,远远见了莫非背了沉沉一背篓东西上山,心中疑惑,连忙跟上山来,甚至来不及告诉薛玉一声。远远守了一天,果然抓住了莫非的把柄:竟敢作弊,这是欺师的大罪。她很得意。然而得意容易忘形,所以她此刻才会悲哀的靠着一颗老银杏的树干坐在地上。

黄丹唯独能在莫非面前残存的自尊让她非常不理智的选择了抗争。而雪衣对于这种不妥协显然没有什么耐性可言,又是“啪”的一个耳光打在那张骄傲扬起的脸上,冷冷道:“你凶谁呢?”

黄丹嘴角溢出一丝血,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阴沉道:“这是剑秀的事,你虽然可以各秀行走,但毕竟是药秀的人。”转又冷冷瞥着莫非道:“哼,也只有你这种没骨气的废物才会要其他宗门的人插手剑秀家事。你有种让她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禀明师父,让她老人家主持公道。”

莫非静静看着雪衣又是两个耳光扇了过去,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并不想让黄丹死,但适当的教训是十分必要的。

黄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焦躁,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放下想要在莫非面前保持的那一丝尊严。所以她绝不会求饶,甚至更为恶毒的反驳讽刺。

雪衣看着黄丹高高肿起的脸和充满恨意的眼神,突然笑了,抬起脚轻轻踏在黄丹的胸口。莫非脸色一变,她从雪衣的笑容里捕捉到了熟悉的杀意,那是她当年躲在草丛中便深深印刻于脑海的冰冷感觉,她知道只要雪衣脚下稍微使力,黄丹马上就会死的很干净很彻底。她连忙拉住雪衣,道:“别杀她。”

雪衣看了莫非一眼,眉梢一挑:“为什么不杀?我不想玩下去了。”

莫非皱眉道:“玩?杀人并不是游戏!”

雪衣好笑的看着莫非,仿佛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道:“在我眼里,杀人就是游戏。好玩的游戏我可以多玩会儿,而这个游戏并不好玩。”

“你疯了么?”

“其实比起吃东西或是研药,杀人有趣得多。不过这一条性命,也确实无趣得紧……”她雪衣想了下,说:“快有半年没有见过血了……”

看着雪衣眼中毫不掩饰的嗜血疯狂,莫非背上涌起刺骨的寒意。她眯起了眼,紧紧将雪衣拉退几步,道:“我不管你以前的事。总之,我不会让你杀她。无论如何,她是我师姐。”

比起雪衣赤裸裸的杀意,反倒是莫非的求情让黄丹更让她无法忍受,她面红耳赤的吼道:“莫非,少在那假惺惺,我不需要你求情。雪衣!你敢杀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雪衣叹口气:“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让萧师伯知道这件事的意思。嗯,要让一个人失踪无迹,有很多方法。好了,现在……”她发现莫非还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臂,眼睛闪过一丝不耐烦,停顿了下,“你能让一让么?”

莫非气结。在莫非心中,自己向来是个倒霉蛋,和任何幸运的事沾不上边。然而她却无比幸运的认识了雪衣,这个帮她砍柴摘果子,指点她剑舞,给她无数药丸吃的纯真丫头。她也曾无数次反省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运七,无数次的对这种突如而来的幸运感到恐惧和陌生,甚至无数次的猜想这幸运的背后到底埋藏着什么不幸。尽管早有这种觉悟,她还是贪恋了雪衣的照顾和帮助,她总以为相伴于这种幸运的不幸会离得很远。眼下,莫非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从认识雪衣开始,便是个没有办法回头的错误。因为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孩。

莫非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黄丹的愤怒,她压抑着脾气,温言道:“念在同门的情谊,放了她吧。”

黄丹出声抗议:“谁跟你有同门的情谊,你不过是个靠跪的废物,你犯了规矩,马上就会被赶…”

莫非回头喝道:“住口!真是想死么?”黄丹从没见过莫非如此凌厉的神情,不由呆了一呆,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雪衣的脸色变了,第一次以异常冷漠的口气对莫非说道:“你让开。”在雪衣看来,黄丹刚才对她的威胁和现在对莫非说的话都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有些愤怒,而这种愤怒,她向来习惯用鲜血来平息。

“雪衣,此事因我而起,你…”

雪衣“啪”的甩开莫非的手,轻轻一掌击在她肩上,莫非连连退出几步远。红衣一闪便到了黄丹身前,举手便拍。

莫非大急,顾不得许多,捡起树枝运起剑气朝雪衣背心刺去。雪衣“霍”的转身,两指夹住树枝,失望道:“你为了敌人和我动手?”

“她与我并无仇怨,何谈敌人之说。虽然不是朋友,毕竟是同门,雪衣…”

“你知道放她下山的后果么!”雪衣指着黄丹喝问。

莫非深深吸气,极为诚恳的看着雪衣,道:“我很喜欢剑舞,也很想报仇,但此事是我有错在先,如果必须要杀了她而换得留在剑秀的资格,我宁愿被逐出师门。”

雪衣恨恨的骂道:“笨蛋!不过是个贱民!”

“若不是你与我交好,我也是只你眼中的贱民而已…”

雪衣一愣,随即破口大骂:“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理论!你是我的朋友,自然不是贱民!她的命算什么?杀了就杀了!轻轻一掌,便可以省了无尽的麻烦!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你救了她,她会感激你,不去萧师伯那儿告发你么!愚蠢之极!”

雪衣越说越气,忍不住手上用劲,树枝在她手中寸寸尽碎,莫非也被气劲震得连退数步,捂住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黄丹骇异的看着雪衣。她印象中这位各门争夺的天才不过是在研药方面很厉害,又凭着可爱招了各秀宗主喜爱的好运小丫头罢了。她做梦也想不到,雪衣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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