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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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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时激动、希冀、高兴、不舍、难过霎时全都涌上心头。许久不见的希望之光又重燃。

那道人了然一笑:“你果然还记得这扇子。那你可识得这画中之人?”

我失神地迈步迎向白发道人,云铎有些担忧我的状态,蹙眉拦住我,怀疑地望着那个道人。

我冲云铎点点头,来开他的手直直走过去。云铎的手滑到我的衣袖上,随后放开,慢我半步同我一起走向那道人。

我从白发道人手中接过扇子。画上四名女子,云髻嵯峨,长裙迤逦,姿容各异,当日我曾经见过。然而如今看来却有几分眼熟,我深吸一口气屏息望去。浅紫广袖长裙的女子分明就是我如今这副模样,紫衣女子身侧的蔷薇粉短襦女子则于怀眠玉十分相像,而那名着天青广袖束腰长裙的女子也像我曾见过的某一人,但就是在我脑海深处若隐若现,一时回想不起!

至于那名杏黄衣饰的女子,我此刻才反应过来她身着的乃皇家专用颜色,那张略圆的俏脸渐渐跟记忆中的某人重合,那人也是身着杏黄衣袍,只不过并非此画上的曳地襦裙,而是黄|色凤袍!

黎诗翎!那人便是黎诗翎,我曾同高衍在景国太庙见过一次她的画像,但仅是那一次就足够让我深深记住了。

我举着折扇的手愈发抖得厉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已注定,在团扇被打开发光的那一刻,我们四人的命运都已注定!

我举首望向白发道人,抑住颤抖的声音:“这是真的吗?为什么?”

白发道人高深莫测地一笑:“所谓机缘。天机,缘分。”

我还是不懂,急道:“弟子真心求教,望真人相告!”

那白发老道仰首大笑:“罢罢罢,浮生若梦,知晓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不如今朝尽兴。”

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追问:“那真人能否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回去?如何回去?”

白发老道一扫拂尘,我手中的折扇便又回到了他手中,他低笑着便欲转身离去。

“真人请留步,弟子诚心恳求真人指点迷津,若真人不愿告知,至少也告诉弟子你的名号。”我追上去。

“贫道,紫陌老人。”

紫陌老人,我在心底默念。

他却已经兀自转身,嘴里念道:“贫道今日来此便是想告诉你:万事莫执念,芳菲逐流水,繁华皆云烟。”

我怔怔望着紫陌老人隐入雾中,急忙追上前去却是只余一江碧水绕青山,白雾茫茫再无一人,只得对着空荡荡的山间喊道:“真人,何处能寻到你!”

“时机未到,等你真心想寻我时,自会寻到。”

“紫陌真人!”我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出很远,却发现紫陌老人如凭空消失在山水翠竹间一般,再寻不到丝毫踪迹。

“不要追了!”云铎将状若疯狂般追着紫陌老人跑的我抱住,阻止我跨入水中。

我却不甘地挣扎:“不,我一定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放开我!”

云铎将我死死固在怀里:“前面就是河,你往哪里追去?他已经走了,这位真人仙踪不定,他不想见你,你如何能追得上?”

我霎时涌上一阵莫名的恼怒与失落:“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待在这里,本来我都已近绝望了,但是他又出现。可又不告诉我怎么回去?为什么!为什么!”

云铎扶住我肩膀,温润眸子有股让人安静下来的奇妙力量:“素华,冷静些!”

我一时急得泪水溢出:“我怎么冷静?好不容易有机会知道怎么回去......他却又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铎眼中闪过一丝刺痛与黯然:“回何处去?你要去哪里?”

我头脑有了一丝清醒,这才意识到,从方才到现在,云铎一直都不明白我的意思。紫陌老人已一去不返,再喊再闹也无济于事,然而眼见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就这么泯灭,心底的失落汹涌而出。

云铎坚实臂膀牢牢将我一把扶住,面上有几分担忧与害怕。

我突然有些倦怠,方才的一顿发泄好像放空了情绪。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莫名其妙地穿越至此,满怀希望被打击个七零八落很久后,居然又给了我点希望之光,可这比烛光还微弱的希望之光也不过片刻就熄灭,这般折腾真真是受不起。

云铎见我眼神空洞,愈发慌了神:“素华,你若不愿说就算了。我还是和从前一样,你不愿说的事,我都不会再问。”

我缓缓抬头望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云铎琉璃般的眸子骤然紧缩:“但是答应我,不管去哪里,不管你回到哪里,都要和我一起!”

悲?喜?是悲无法回去,还是喜有一人愿意陪自己白头偕老?悲喜在心底轮番撞击,我的眼中流转过太多的情绪,以至于我也不知何种才是自己此刻最想表达的。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每一下都似千钧重般。

“此生携手,定不负卿。”

可是我忘了,此生太漫长,何所谓负与不负,每个人的理解并不相同。就如同他最初送我的那株独步春。

当日的我并未想到独步春在现代的花语是:末路之美。爱到荼靡意蕴着灿烂与繁华落尽后落寞,独步春开于陌上郊野,可也是花季最后一抹芳菲,开到荼縻花事了。感情的起落,世事的变迁,难敌因果轮回,陌上芳菲尽,一语成谶。

☆、尽快娶我

转眼已在外游历月余,自那日见过紫陌老人之后,云铎便看出我的闷闷不乐,也不急着催我回京,我知道年关将近,刑部还有很多公务等他回去处理,便主动要求回去。

正在此时,传来消息说顺亲王生了急病,让我速速回京。我们立刻快马加鞭踏上了归程。

回京那日,漫天大雪,田野山川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十丈城墙都已覆上斑驳的雪迹,天地之间风声呼啸。

顺亲王这病来得凶险,先是风寒发烧,后来咳嗽不止,动一动就喘个不停,只能天天躺在床上。他已经向皇帝请辞,离开朝堂,到京城南面的熙州休养,让我同去。

我虽然有些舍不得云铎,但还是同意前去照顾顺亲王,他说一得了空就去见我,这才让我有些开心。

临走之前,我进宫去找太后辞行,毕竟在这几个月来,她对我颇为关照,要不然我这个有前科的郡主怎么能那么风光地被人认同了。

几日前的那场积雪已被宫人扫走,深深庭院角落里依然有些许残留的白雪,裙裾迤逦过宽阔平整的青砖宫道,雪裘披身我并不觉冷。天寒风疾,宫人皆行色匆匆。

入得太后寝宫,太后老远便笑着招呼我坐下。

我同太后见过礼,太后便拉着我的手笑道:“素华是愈发标志了,这么打扮起来,哀家都有几分认不出了。”

我今日并未做特别打扮,太后说这话时眼中似有深意。我遂笑道:“太后如此夸奖,素华倒有几分惶恐了。”然后将茶盏递至太后手中。

太后接过茶轻抿一口:“这是产自山南的青雾茶,哀家素来最喜。听说,前不久,你去了山南,和谁同往?玩得可开心?”

我有些诧异,太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骗是骗不了,只得如实招出:“是和四哥一起去了山南,那里景色确实不错。太后去过吗?”

我努力将话题转开,太后却又绕回,她眯眼笑道:“哀家就喜欢你这诚实,铎儿这孩子自小稳重自持,他带你出去倒是一定能万事周全。”

太后今日所言似乎总是话里有话,此刻她言罢仍旧笑着斜眼扫向我。

“太后这是在怪素华未能给您带回新鲜的青雾茶,是素华太大意了。”

太后轻笑几声:“铎儿早给我带了,你不了解我喜好,不怪你。”太后笑罢,随即感叹道:“哎呀,铎儿这个孩子,自小没了母亲,在我跟前长大,孝顺谦逊,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素华,你说呢?”

我一怔,太后的意思我此刻终于明白了几分,抿唇浅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话形容四哥再合适不过了。”

太后依旧不依不饶:“我问的是你的意思。”

“四哥,是个好哥哥。”我只得装傻道。

太后眯眼戳了一下我脑门:“刚夸了你诚实,现在就是套不出你一句实话。”

我呵呵傻笑,心里琢磨开去:太后这是试探我对云铎的感情还是要说媒?

同太后闲聊了些时候,又陪她用过午膳,从她宫中出来,已是下午。浅浅金色阳光努力突破乌云的阻挡,浸润出点点光晕。午后的华庭多了些许慵懒,我漫步行在玉阶宫砖上,心思竟飘飘悠悠不知想到何处,不觉差点直直撞上迎面来的一人。

那人一声青紫锦袍外罩大麾,明明与我便要相撞却是无动于衷,仍站在原地。

我猛然退后半步,这才错身避开他,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冷冷的眸子。

“五哥!”我惊道。

安王云枫定定望我半晌,冷冷眸中溢出若隐若现的心痛,直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寒意。我忍不住紧了紧狐裘围脖。

“你不喜欢这个哨子?为何要将它送与他人?”云枫话语冰冷,从怀中掏出一物摊在我面前。

许久不见,见面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我低头望见他掌心摊开的哨子,他这般潇洒不羁的人居然也会如此在意一件小事,遂调笑道:“不是不喜欢,是我觉得似乎有人比我更需要它。人尽其用,物尽其值。”

云枫微微蹙眉:“物尽其值?”随后自嘲般冷笑几声。

不同于往日嬉笑的模样,云枫今日认真的态度实在反常,望着他眼中的冰冷,我觉得兴许自己真有点玩得过火,暗自思量该如何化解他的怒气。

云枫突然敛起笑意,正色对我道:“除了你,我保证没有人会再需要它。”

我一时讶然,云枫沉沉眸子深深望我一眼,随即大步离开,大麾掀起的风拂动我衣裙配饰叮咚作响,寒风之中清脆悦耳。他方才的言语还在耳边,而那个青黑色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宫墙尽头。

转眼到了春节,顺亲王养病的熙州城也是四处张灯结彩,随处可见欢喜热闹的人群。大年夜,府中又是放爆竹又是放焰火的,噼噼啪啪响了大半夜。

我望着漫天绽放的烟花,却有些淡淡的忧伤,半年前云铎陪我一起度过的七夕之夜,那为我而放的烟花仿佛还在眼前,我紧了紧胳膊,身边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大年初一,我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起来也没意思,我不喜欢放鞭炮,外面还下着大雪,出去也没有意思,干脆捂在被窝里,连早饭都省了。

外头一阵吵嚷,我捂了头但耳朵里还是钻进了些声音,不一会儿,这声音低了些,突然的安静有些奇怪。

一声很轻微的门响传来,我继续捂了头:“百合,我不饿,说了,让你告诉王爷,我再睡会儿。”

没有人答应,我却竖起了耳朵,有轻轻的脚步声在靠近,转进内室,伴着有些压抑的急促的呼吸,就像一个赶了很远路的人在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

我猛然掀开被子,看到眼前之人时忍不住尖叫着跳了起来,“云铎!”

他微笑着站在内室中间,他的青裘大氅上覆着一层莹白的雪,就连眉毛上都是白色的雪粒和被室内温度刚融化的水珠,脸冻得发红,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要装不下里面的欣喜和开心般。

我关着脚跳下地,他张开双臂迎向我,一下把扑到他怀里的我抱住在屋里转起了圈,屋里一时满满都是我俩的笑声。

“这么说,昨夜宫里的宴会散了后,你就直接出了城,奔熙州来了!”我让百合给云铎端上了一碗姜汤驱寒,看着他熬夜过后的黑眼圈。

云铎喝了一口姜汤,哈出的热气暖暖的:“要不是雪大,我还能早些到。”

我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半月不见,你瘦了。下这么大的雪,你何必一定要急着连夜赶着来看我呢?白天路会更好走些。”

云铎放下碗,也抚上我的面颊:“你没有看到,昨夜京城的焰火美极了,我抬头看着天,突然好像回到了七夕那夜,可一回头却发现你并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好容易等宴会散了,就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我抓住他的手,心里一阵暖意。云铎的目光却瞟到了外屋那张堆满礼物的桌子。

我撇嘴道:“你看看!虽然我们远在百里之外,可是你的兄弟们都是一个不落地把礼物都送来了啊!这些个什么王啊我都没什么印象,倒是你,你的礼物呢?”

云铎好笑般笑了:“我的礼物啊......”随即拖长声调,卖起了关子,但笑意却是越来越阴险。

我觉察到他的“不怀好意”,往后靠去,却被他一把抓住带入怀里。

“我的礼物使他们谁都给不了,也不能给的。”云铎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浓浓的暧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压了上来。由开始的轻柔渐渐变为铺天盖地的吻,像一个沙漠中行走已久的人发了疯似地拼命汲取。

胸腔中的空气都快要被挤完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我,却还是将我紧紧抵在他怀里,下巴扣得我肩膀生疼。

我隐隐直觉出似乎有事,便用手肘将他轻轻推开一些,让他的脸对着我,他微微蹙着的眉在对上我的瞬间顿时舒展了,但眼底的担忧却遮掩不住。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铎笑着缓缓摇了摇头,将我指头捉到唇边一一吻过:“没有,只是太想你了,你呢?难道不想我?”

我撇嘴:“没有说实话,我不告诉你。”

云铎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没有瞒过我。一双琉璃眸直直望向我眼底,眸中点点欢欣:“我已经向太后请求,让她给我们赐婚!”

我顿时怔住,赐婚?

云铎眸中的欢喜渐渐变为担忧:“怎么?你不愿意?”

我急忙摇头:“不,不是!是......我......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并不是不高兴嫁给云铎,只是隐隐觉得总会有些什么事情冒出来,或者说一切不会这么顺利的。

顺亲王以养病为由退出了朝堂离开了京城,虽然如此,但他是皇帝在皇子时期最好的兄弟,还曾经几乎牺牲自己性命地帮助皇上了平定叛乱。他在朝中的声势地位如何,皇子们比谁都清楚,因而连带着我也成了个香饽饽。

顺亲王前几天曾经旁敲侧击地提醒过我,让我辨清众人对我的好,是因为什么。这个众人包括了安王,过年前几天,他曾来过熙州,将礼物送来后就离开了,神色正经了许多,但是他越是这么正经我越是觉得不对劲,他还是那样嘻嘻哈哈风流不羁的好。

我不认为云铎会在这所谓的“众人”里面,我和他在卑微时就相识了。我现在的担心是远在景国的睿王,同他分别已经十来个月了,我已经从暗处走到了明处,他会不知道吗?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烦意乱。

云铎有些急了:“你说过你要唯一,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我唯一想要娶的女子,更使我想与之守候一生的人。”

“云铎!”我一把握紧他的手,“尽快!尽快让太后给我们赐婚,然后完婚!以最快的速度!一定要快!

云铎突然呆住,不知道我这突然的大逆转是为什么。想来也是,一个古代姑娘这个急吼吼地让男人来娶自己,不让人惊诧是不可能的。

然而云铎眼中这种疑惑的神情在瞬间后就被欣喜盖过了。

“太后说,二月千秋节,她会在寿宴上当众宣布为我们俩赐婚。”云铎笑容盛满了期待。

一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二月份,虽然早过了春节,但是宫灯仍然都缠着红纱,因为太后千秋节就快要到了。

半个月前,我被太后召回了京,她看重我的点子多有新意,想让我协助宫里人安排寿宴。我正巧闲得手发痒,想到回京可以天天看见云铎,便高高兴兴应承了下来。

正月里,京城中也还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中一件便是京兆府收押了一个偷盗疑犯,此人一贫如洗,居住在城西贫民区,在元宵节拿着一颗稀世罕见的夜明珠至当铺,欲换些钱财。当即被当铺掌柜派人扭送至衙门。一审方知这夜明珠是一个不知姓名的好心人送的。

再一追查,这颗夜明珠是皇帝赏赐给礼部侍郎赵大人的,而赵大人的爱女向平岚郡主讨教画技时又将这颗珠子送到了顺亲王府。

这么一来,案子的焦点便对准了顺亲王府,顺亲王在府里查起了家贼,我不想自己的一次善举居然还连累了无辜之人,只得站出来承认了那个“家贼”便是我。

顺亲王惊讶不已,但随即对我的仁善之心大加赞赏,没过多久,京城便四处流传起平岚郡主侠义助人的美谈,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有一件便是素来喜好美妾环绕的安王居然在这举家欢庆的团圆节日之后,将府中妻妾给予重金,令其改嫁的改嫁,回乡的回乡,总之是尽数遣出府去。此事在京城显贵间轰动一时。

初闻这一消息,我也吃了一惊,心中隐隐不安。自过年前在熙州见过一面后,我便再未见过安王云枫,他也一改从前时常死皮赖脸来王府寻我出去游玩的脾性。这人不知怎么了,突然性情大变,变得让人有些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为止,偶还没有写过番外,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写,写谁呢?

写这章的时候,突然想写一个番外讲一讲远在景国的小高同学此时的情况,还有下着大雪的夜晚被哨声引着跑出去的云枫,大家有木有想看的呢?告诉我一声~o(n_n)o

☆、乱点鸳鸯谱的赐婚

二月初八,千秋节,刚过完正月的皇宫又是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策划了这么些日子就看今晚了,我一整天都神经紧绷,一是怕晚宴出了什么岔子,二是想到晚上的赐婚,不由得多了几分惴惴和欢喜。

容国皇宫后花园亭台楼阁连绵,水榭随处可见,因太后最喜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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