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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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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一句“三哥”霎时让怀眠玉面露尴尬,安王的三哥正是惠王云灏。

“林深草茂,还有野兽出没,两位可千万要小心,万一出什么状况,就吹这个哨子,本王一定赶来救你。”安王对着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将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巧哨子扔到我怀里,眯眼邪魅一笑便转身策马离去。

我扬手便要扔那哨子,怀眠玉却急忙提醒:“哎!算了,你还是先收起来吧,这里最好不要遗留下什么东西。”

我愤愤瞪了眼安王离去的背影,顺手将那哨子扔进了袖袋里。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两人上树收拾一番后便往猎场另一侧的宴会场地行去。

林子边缘并无大型野兽,但当年在芳华园的遭遇还是着实让我有些心理阴影。猎苑之树多为常绿乔木,树枝繁茂、叶影重叠,脚下衰黄的秋草仍然过膝。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悠长的叫声。

我警觉道:“那是什么声音?”

怀眠玉奔至一片空地仰头望去:“是大雁!”

我随她跑过去,只见湛蓝深邃的天空中,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如一只竹篙划过静水破开的两道涟漪,它们不徐不慢地有秩飞着,姿态优雅。

我和怀眠玉正看得出神,一支羽箭突然直冲云霄,恰巧射中队伍中间的一只,那只秋雁哀鸣一声便扑着翅膀落下,雁群有一刻的惊慌,惊叫着改变队形拉升了飞行高度。

那不断扑腾的秋雁直直坠落,仿佛就要冲我们砸下来一般,怀眠玉急忙拉我往后退,那秋雁直接落到我们眼前的草地上,树林里很快传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我和怀眠玉相视一眼,急忙爬上附近的一棵树躲藏。不一会儿从南面林子里窜出一队人马,远远便见那明晃晃的银甲,瞧清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时我登时忍不住晃了一□子,怀眠玉急忙将我拉住,紧张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屏息勿动。

什么宁王云铎!那张脸分明就是苏墨卿!他此刻右手握弓,左手扯缰绳,策马向前欲亲自拾起射落的猎物。

斜刺里突然岔出一个声音:“找了半天,原来落在了这里!”一骑金甲从西面树丛纵马奔出,那人抢先上前,利落俯身一勾便将那只犹在挣扎的秋雁取于手中。

我跟怀眠玉都被震住,定睛一看,那取鹰之人正是身披金甲的太子!

已行至半道的“苏墨卿”面上紧绷,但那表情不过转瞬的功夫,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随即他便拱手对太子浅笑着:“皇兄绝射!”

太子傲慢一哼:“四弟谬赞!”言罢便唤上随从策马离去。

“苏墨卿”望着太子消失的背影,面上依旧平静如常。

我拼命抑制住跳下树的冲动,看着“苏墨卿”握弓的手骨泛出青白之色,青筋暴突,看着他平静转身,渐行渐远。

“眠玉,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苏墨卿吗?我刚才看见他了。”

“什么?在哪里?”怀眠玉惊诧地四下张望。

行至宴会之地藏好身,已是下午,灼人的秋日骄阳也渐渐温和,四面马蹄声阵阵,不断有猎获颇丰的皇子返回。

我有些失神,还在为看到的人是不是苏墨卿纠结。怀眠玉不断提醒我得抓住时机把皇帝的脸在画上补上了。

礼官已经开始清点众人所获。皇帝猎获一只野鸡、两头鹿、两只狐狸、三只兔子还有一只黄羊并一头野猪。

听到野猪,怀眠玉忍不住偷偷笑了,还真被她猜对了,皇帝是去猎野猪了,我却没了逗乐的心思,一心只想让那个宁王走近一些,让我好看清楚。

太子猎获一头鹿、三只黄羊、一只狐狸、四只兔子、一只野猪并一只秋雁。总数与皇帝一样,都是十只,只是太子的秋雁明显要比野鸡有分量。

太子傲慢地拱了拱手,皇帝面上却微微有了不悦。

摆明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超越皇帝老子,这太子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敢当场如此嚣张,难怪皇帝不高兴。此外,众皇子的收获也都颇为丰富,但都低于十只之数。

“他们都有人在皇上身边。”怀眠玉小声解释道。

我点头,那个酷似苏墨卿的宁王云铎以八只猎物位居中上,在一群自视甚高、炫耀不已的皇子中间,他显得颇为稳重自持。

本以为会大受褒奖的太子未得片语赞扬,反倒是猎获九样猎物的惠王颇受皇帝夸赞。太子在旁神色中有了恨恨之意,将桌上的杯盏直摔得空响。皇帝的目光厌恶愈深,诸皇子的表情也是各异。

怀眠玉远远望着,担忧蹙眉,低声喃喃自语:“唉!那个位子,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好吗”

三日之后,画作好了,羊皮纸的材质果然不错。为了绝对机密,从制颜料到加工画作、装裱整个过程,我一直住在怀眠玉家。将画裱好后,怀眠玉居然让惠王亲自向我登门道谢,反倒搞得我又几分不好意思。

惠王是个不错的男子,俊逸不凡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还颇有男子气概,待怀眠玉也是温柔体贴,实在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从京兆尹府离开,我就直奔回设计坊,刚打开门便迎面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从他怀中抬起头:“苏墨卿!你回来啦?”

苏墨卿眉头紧蹙,眼里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严肃和担心:“我只不过外出三天,你倒一消失就是六七日。我找遍了整个京城,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挠了挠头,厚着脸皮告饶道:“我......我出去玩了几天。”

苏墨卿长长叹了口气,凝视我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低叹,复将我揉进怀里:“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仔细看他的脸,那双眼睛没有狩猎场的慑人夺目,那脸色也不像狩猎场的隐忍谦和,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巧合。

苏墨卿对上我的眸子,似有些隐隐不安:“怎么了?”

“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我笑道,“去哪里听我的可好?”

苏墨卿刮了刮我的鼻尖:“好,去哪里都随你。”

深秋的丹枫河浓墨重彩的鲜艳,丹枫楼上宾客满座,苏墨卿叹道这么好的景致,楼上好的位置一定都被占了。我得意笑着告诉他,我早就订好位置了。

苏墨卿目光闪烁,但还是同我说笑着上了楼。

二楼包厢门口,我比了个请的手势,苏墨卿笑着为我推开门,但他脸上的笑意很快随着渐渐大开的木门而凝固。

包厢内本来正在看窗外风景的两人一回头都怔住了。

“四哥!”惠王云灏惊讶地看着苏墨卿。

“素华,你怎么和宁王殿下在一起?”怀眠玉的笑容里是半喜半惊。

我的心骤然下坠,然而脸上的笑容却像是被定住一般,苏墨卿有些惊惶地望向我,伸手想拉住我的手。

我往后倒退半步:“不敢当!宁王......殿下......”心里失望,居然还笑得出来。

苏墨卿已经变得有些惨白的脸,我却仍旧笑着,慢慢后退,转身向楼下跑去。

秋风萧瑟,丹枫河畔红叶纷飞,我奔跑在一片叶雨中,不知道能往哪里去。

“华青!”他抓住我的手臂,却没有敢抱我,言语间呼吸急促。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失声笑道:“苏公子?或者我应该叫您宁王殿下?”

他收紧抓住我的手臂,眉头紧蹙,琉璃般的眸子里映出如火的红枫。

“你说过赚够百两黄金就陪我隐居到山南?你告诉我,现在这些话还算数吗?”我喉咙发涩,说出的话声音破碎。

苏墨卿痛苦地蹙紧眉头,光华流转的琉璃眸中映出的我的影子。

“你说过,我做什么你都不会问原因,我原本以为你真的可以跟我隐姓埋名地过日子,看来这真的是个梦。”我失望一笑。

“华青,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想躲避那个人!可是我的身份又何尝不能帮你?我们不一定要隐居才能过安稳日子。我会保护你,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从此以后,你换回女装,我们光明正大地过日子!”苏墨卿蹙眉急切地握住我肩膀。

我摇头笑了笑,转身便要走,刚迈出去两步,就被一个温热的身体从后紧紧抱住。

下巴摩擦着我的鬓角,他语气里是浓浓的急切:“别走!”

我脚下步子一顿,感受着他怀里温度,两个人就这样面向红叶纷飞的丹枫河静静站着,不管来往人群投来的诧异目光,流水迢迢,落叶纷纷。

我闭上眼感叹道:“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能自由的生活,不向别人隐瞒身份,能够主宰自己命运,不惧怕也不躲避。”

苏墨卿抱得愈发紧:“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实现。”

我摇头,无奈地笑了:“只一点,你就主宰不了。我的身份如此卑微,怎么配得上高贵的皇子?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屈身做人妾室的,我要,就要唯一的。”

紧贴我的身躯突然一僵,耳畔的呼吸声一滞。苏墨卿静静地抱着我,没有说话,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我抬手拭去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我想静一静,你也需要静一静。”

他怔在原地,无助地望着我转身离开。

九月十五,皇帝寿辰华宴,三皇子的一副狩猎图让皇帝龙颜大悦,坊间传言那副狩猎图画得是栩栩如生、神情兼具,将皇帝真龙天子遨于九天的神姿描绘得出神入化。

这些越传越神奇的溢美之词让我不禁有些惭愧,我一个业余书画爱好者转换时空后,竟然获得如此成就,实是出乎意料。只可惜我并高兴不起来,我已经将设计坊关门了好几天,现在要打起精神来重新营业了。

转眼已至深秋,宫中却传出不好的消息,说是皇帝近日来身体不豫,听怀眠玉说似乎是时常昏睡不醒,清醒时也是昏昏沉沉,太医却是怎么也查找不出病因,对此束手无策。如今已经昭告天下,广寻名医。

自从苏墨卿的真实身份被我发现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我店里。

倒是怀眠玉每日都会到我店里晃一晃,顺便再旁敲侧击地帮苏墨卿说说好话,通传一些他的近况,不,现在应该叫他云铎了。

我的面无表情总让怀眠玉无奈,怀眠玉倒是给我普及了容国皇室和云铎的情况。当今皇帝有子十人,先皇后甄氏生有皇太子云硕、三皇子云灏,皇帝同先皇后相互扶持、恩爱非凡,爱妻薨后,非但没有再立皇后,对其所生两子更加宠爱。

而化名为苏墨卿的皇四子云铎则是一个身份卑微的早逝嫔妃所生。云铎虽文武兼修屡受皇帝夸赞,却并不受重用,只是一个普通皇子而已,他为人谦逊和善,与诸兄弟团结友爱。

怀眠玉说起云铎身世的时候,我心口似被一柄利刃浅浅划破,隐隐作痛,难怪他有那般温润无争的性格,多年来,他在那波谲云诡的宫廷中一定生活得很艰难吧!

“宁王他也很可怜,你就不要怨他骗你了。他当时是朝廷秘密派出的钦差,皇上向来不器重他,难得一个表现的机会,他自然要抓紧,绝不能失败!你不也骗了他么?还叫什么华青,你敢不敢告诉他你叫沐素华,你是穿越过来的!还把你从前的经历都告诉他?你敢不敢?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强求别人!”怀眠玉不平道。

我一时语塞,我的身份怎么能让他知道?从景国逃过来的,还跟乌月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简直是摊上了一个史上最复杂的穿越身份。唉,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秘密互相隐瞒呢?

这日,怀眠玉急急火火跑来,一进门便大呼小叫地吼起来:“不好啦~”

我被她吓了一跳,示意她不要吵以免惊到店里的客人,她却不管不顾一把将我拉到旁边:“宁王快要不行了!”

我的心跳顿时漏掉一拍:“怎么回事?”

怀眠玉一副急得都快要哭了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刚听云灏说的,他还不让告诉你,你快去看看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不起,本来昨天该更新的,但是偶外出办事很晚才回家,洗完澡爬上网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没精神改存稿,而且效率也不高,所以今天补上~

嘿嘿明天后天也每天都会更新~

最近在调整前面章节的排版和标题顺序,可能会有伪更现象出现,希望大家见谅~我一般先排版,然后更新最新章节,这样就不会误导大家了~

☆、牢狱之灾

晚上,我破例没有回望月庵,一个人坐在店里想了很久,怀念过去在简州的日子,那时候的苏墨卿总是温润的笑着,时不时流露些孩子气的可爱。

不知不觉,窗外青色的天幕已泛起微白。

回到紫薇山下,正是朝霞满天的时候。如云似霞的赤红丹枫、紫红相间的乌桕和金色银杏、青碧松树将秋季的紫薇山装点得斑斓夺目,石阶上铺满了红枫黄杏,山间清幽怡人,偶尔与一两个进庵上香的信女擦肩而过。

山门外,竟有一人长身玉立于一棵携紫染绿半树红的乌桕树下,白衣胜雪,乌发玉冠,一双琉璃般的温润眸子远远凝视着我,山风吹起他的广袖衣摆,衬得他更是潇洒翩翩。

我像被人狠狠扼住喉咙般一时不能呼吸,脚下一滞,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行走。

行至那人跟前,我缓缓福身行礼:“民女见过宁王殿下!”

他像被毒蝎猛然一蛰般,面上闪过一瞬的尴尬和难过,我这才注意到他面色有些苍白憔悴,眼底不满红红的血丝,似是一宿未眠地在此等候,或是真的病了。

“你昨晚一宿没有回来。”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我心头一紧,“王爷若是无事,民女便先行告退了。”狠了狠心,咬牙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我依然背对他,轻轻挣了一下未脱,他将手收得更紧了些。

良久,他似沉沉心痛般开口:“你一定要这么惩罚我吗?”

我闭上眼忍住心底难受:“王爷贵为龙脉,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民女,何来此说?”

他猛然收紧手,直捏得我手臂生疼,我咬唇低吟一声,他才松了几分,却仍是握住不放。

“我承认我骗了你,可我是皇上秘密派往简州的钦差。在简州相遇之时,我所肩负的重任不允许我向任何人透露身份,包括你。秦汝仁老j巨猾,明着派去的钦差都是无功而返。此番,我若不利用在简州做生意来掩盖身份,让他以为风头过去了,根本查不出他的罪证。”云铎解释道。

“这么说来那群黑衣人岂不都是你的手下?呵呵......宁王殿下演戏演得真是不容易。”我浅笑着感叹道。

他长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那天,我刚到简州,就得到了一个消息,秦汝仁不知得到了什么风声,要将府里的娈童灭口。那些娈童很大一部分是景国人,可以作为他私通景国的证人。我急忙带了手下去劫,却不料打斗中不小心受了伤,而且剑上有毒。

我脱去黑衣,想尽快与手下汇合,却误打误撞遇见了你。开始,我以为你是秦府的人,可当你握住我的手让我跟你走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你是女子,更收回了要击向你的掌。就那样鬼使神差地跟你走了,我忍着伤口疼痛跟你走了很远,我记得那夜天边有两颗孤独的星星,就像在荒原上漫无目的逃亡的你我。我们在荒村歇息的后半夜,手下人才给我送来了解药。”

“中毒?你当时不怕死吗?”我惊愕。难怪第二天早上他看起来那么脸色苍白,原来是刚解了毒。

云铎轻笑:“当时的我,对另一种生活的渴望一时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这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语气中充满了回忆。

我心头一热,当时我是说过让他和我一起流浪,我愿意养活他。一个女人对男人说这话,在古代听来是很疯狂。

“殿下不必当真,我当时就是习惯成自然随口说的那些话,我跟很多人说过的。”我笑着说。

“不,天底下可以一起流浪的真心人并不多。”云铎淡淡道。

我浑身微微一震,云铎,其实他是懂我的,所以他才没有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我。

云铎握住我的手微微紧了紧:“我原本打算回京后便告诉你实情,我也早知道你在京城何处,但看你每日那么自在地生活,又不忍打扰,只能站在远处默默观望。直到那天,眼看你就要牵扯入秦汝仁的案子,我才现身找你。看到你惊喜的表情,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记挂着我!”说到这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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