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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2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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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作者:未知

陌上芳菲尽第20部分阅读

剧烈地跳着,刚才这个梦真实得就像在眼前。

原来,无论我走多远,他都还在我心里,原来,我不是真的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可是,又能怎样?我既然都已经选择了离开,他一定愤怒到了极点。

难道说昨夜那些黑衣人真是他派的,他要杀了我?春日里我感到渗入骨髓的寒凉。

屋外已是一片明亮,美少年斜倚在门框上,似乎是睡着了。

“醒醒,我们进城去,找点营生,不然就饿死了。”我推了推他,才发现他面色苍白得像张纸。

“你怎么了?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那可糟了,得赶紧看大夫去!”我想将他扶起来,他却自己站了起来,轻笑道:“早晨天气凉,没什么大碍。你不是说进城么,我们走吧!”

我仔细打量他一番,琉璃色的眼眸映着晨曦亮晶晶的,连削薄的双唇都染上了淡淡的曦光,虽然神色有些颓然却丝毫不损他整个人的温润气质。其实称他为美少年实在不对,他的岁数应该不会少于二十了,而且身量也挺高,我才刚刚到他的耳垂。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极为独特。

这样的男子,世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拜倒在他的青衫之下,居然会被抓去当娈童,真是造孽啊!

我故意色迷迷地笑道:“我发现你确实长得不错啊!难怪会被那些人看上,嘻嘻......我叫华青,你叫什么?”

他没有昨夜那么介意我的“好色”,反而迎着我的眼神笑道:“我也是方才才看清兄台是位翩翩佳公子。在下苏墨卿,多谢昨夜救命之恩。兄台是打算去简州城么?昨夜的事,牵扯到秦知府贪赃枉法,豢养娈童之事,他一定不敢声张,我觉得去简州城倒也不错。”

我惊讶:“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啊?简州?在什么地方?离西建远不远?”

他比我更惊讶:“西建?华兄说的是景国的西建?虽说与容国只隔着一条栾江,但距离实在不近。”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容国?”我差点没有把下巴惊掉了。我费尽心机逃跑,不料这些拐卖之人倒真帮了我一个大忙,直接让我胜利跨国大逃亡了。

容国,高衍应该不会找过来了,他应该做梦都想不到我居然在追捕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了容国。兴许他现在已经和我梦见的一样,休战然后把依琳娶回家了。

我回不去了,这是天意吧!

苏墨卿是容国人,被抓到秦知府府里已经有段时间了,对这里比我了解的多。

简州秦知府父子都好娈童,四处搜寻些美少年回府,只是我明明是被景国湖州府衙所抓,怎么跟容国简州知府扯上关系的。

目前的状况简直是一团迷雾,让我看不清楚,一想到黑衣人的身份,更是头疼。算了,现下走一步是一步吧。

简州,容国北方第一郡。青灰色的高大城墙矗立在一片青山绿水间。

宽阔的街道人群熙攘,酒肆客栈布幌招摇舞动,各式商铺林立,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不时引得围观人阵阵喝彩。入目之景处处彰显着此处的繁华兴旺。

我看得颇有兴致,苏墨卿却走得有些吃力,看他这病怏怏的样子,还是赶紧找个歇脚的地方为好。

我拉着他进到一家饭馆,点了一桌特色菜大快朵颐,两人的心理素质都很过硬,身上没有半个铜板,却都吃的面的不改色心不跳。

我见吃得差不多,就悄悄跟苏墨卿道:“你现在这里慢慢吃,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苏墨卿眯眼浅笑,很听话地说:“好。”

出了饭馆我就直奔当铺。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下两样值点钱的东西,一样是伦格尔额送给我的匕首,一件就是我天天挂在脖子上的这枚吊坠。

从当铺出来时手里多了三两银子,无良j商啊,硬说我那枚吊坠是块变色石,跟宝石什么的扯不上半分关系,磨了半天嘴皮子才勉强换了三两银子。

那柄匕首是伦格尔额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绝对不能当,倒是这枚不知道来历和意义的奇怪吊坠,不如换点钱,等过些日子赚到钱再把它赎回来。

进了饭馆,刚才的饭桌已经被收拾干净,苏墨卿不见了!这厮不会是以为我脚底抹油开溜了,也寻个机会跑了吧!

“老板!刚才那个白衣服的死男人哪去了?”

老板对我的愤愤不平很不以为然,“那位公子已经把饭钱付了,还预定了三天的住店钱,就在楼上啊。”

我差点没一头栽倒,敢情他有钱啊,那他怎么不早说!还让我去当东西!

“华兄!二楼的房间光线甚好,你上来看看!”

火冒三丈的当口,苏墨卿还好死不活地笑吟吟站在二楼喊我。

“你有钱怎么不跟我说啊?要是这鬼地方有献血车,姐姐我刚才就去卖血了,你知不知道?在当铺当了我的宝石坠子啊!你赔我钱!”

“献血?姐姐?宝石坠子?”他盯着我看,重复着我刚才的话。

我这才发现说漏嘴了,难道是离开了景国,离开了那个阴郁的环境,轻松自在的缘故,现在说话越来越随心所欲,但我还是不想暴露自己女子身份的,急忙岔开话题:“你不是有钱吗,那你走吧!我看你也不需要我养活你!你个子这么高,一定要吃很多饭,我养不起你,你走吧!这是刚才去药店给你买的治伤药,你拿上快走!”真不知道我昨夜抽了什么疯,会一时同情他。

他接住我砸过去的药膏,捧在手里呆呆望着,愣了愣神,抬头望我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温柔,随后一改羞涩,笑得有些赖皮:“你的恩情我还没有报,我不走。”

“你!”我气结,他还赖上我了!一个邪恶想法冒出,“报恩?你拿什么报?嘻嘻.....话说你这身材倒是不错,你要是愿意留下,我倒也能勉强接受。”

“好!我愿意留下。”苏墨卿温柔地笑着,话却说得坚定。

我刚才这番话没有吓到他,倒是把路过的店小二给惊了一惊,扶了扶帽子扭头看我们,眼神中惊骇和惊喜并存,估计想的是终于见到一对传说中的断袖了。

但是我的火气没有到此为止,当我知道苏墨卿是用一块翡翠玉佩换饭钱和房钱的时候,我差点又被气得背过气去,他知不知道拿起当铺会更值钱的。老天爷真是公平的,那厢,睿王估计被我气得个半死,这厢我捡了个祸害来气自己。

更气人的是,他居然说:“那样东西我早就不想要了,从此和华兄在一起讨生活,这样也很好。”

我认清了再气下去会被气死的真理,也就心平气和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尽量和平相处,一起在街头寻找着各种赚钱的机会,苏墨卿的手伤好了些后,就在街头给人写诉状写书信,我则在青楼寻了个给花魁姑娘画素描的工作。

说来也巧,一日路过柳岸居,见到老鸨正在招呼客人宣传几日后的花魁大赛,我灵机一动,便主动游说老鸨,给那几位姑娘画像。

那几副巨大的素描图从柳岸居二楼悬下,在老远外的街上便能看见,被众人称作:“仿若真人,形似仙女。”

苏墨卿很是听话,赚到的钱都交给我,我当起了财务总管,除去吃喝,把钱都攒起来,还谆谆教导他:“一开始那日我们吃了顿好的,是鼓舞自己以后要好好努力才能有吃的,是对自己的激励!我们现在的勤俭节约是在积累资本,为以后作长远打算。当然,我们在逢年过节和有必要的时候,也会去打打牙祭的,所以啊,小伙子,好好干!”

苏墨卿很听话点点头,又不解地望着我:“积累资本,华兄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最喜欢他瞪着眼睛的乖巧模样。这样的男人多省心啊,和他在一起,我倒是真忘了自己是女人,像跟一个熟识的朋友相处般,过得轻松自在。

我得意地笑了:“这段时间,这简州城也算了解几分了。它是诗画之乡,更是一个商贾云集的繁华之地,有钱人不少,我们就可以从他们身上做文章。”讲到这里,我凑过去小声道,“我前几天暗中观察走访了几家珠宝店,那设计那式样,真是让我一身冷汗,难怪那些有钱的夫人小姐要不远百里去京城打造首饰。等我有了钱啊,我就开一家珠宝店,专门设计式样新颖的首饰。”

苏墨卿若有所思地说:“开珠宝店啊,是个不错的想法,但那可是要很多资金的。”

我点头:“所以我就很不厚道地想青楼再多举行几次花魁大赛,虽然我也知道那些都是苦命女子,替他们做宣传真不知道是错还是对。”

苏墨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可我们救不了她们,这个世界总有你无法解决的事情,华兄,你不必想太多。”

我摇头:“救不了她们全部,但是我们可以救一部分吧,我给她们画画的时候认识一个叫吕翩翩的姑娘,她前些日子才被卖来,挺单纯可爱的,可惜这次花魁大赛后她就难保清白了。”

正说着,楼下一阵喧哗,苏墨卿警觉地打开门,随即回头:“不好,有官兵!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

“也不一定,他们好像在说缉拿钦犯,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也贴到门口听去。

苏墨卿苦笑:“秦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简州山高皇帝远,别说假借找钦犯的名义寻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现在很危险,我把他们引开。”

我摇头:“什么叫我很危险!你不也一样!你不能出去,你的伤还没好。”

他笑了,这些日子他一直给我一种傻乎乎的感觉,不管是他用玉佩抵饭钱,还是他乖乖我的听话,但是现在他的笑是一种张扬而又温暖的笑。

“别害怕。”他轻轻说了这句话,突然伸手抚上我的面颊。

我赫然一惊,猛然打开他的手喊道:“你干什么!”他却不依不饶搂过我的额头飞快一吻,温暖的唇瓣贴在额头,我愣了一下。他却趁势将我的头巾扯开,青丝流泻而下,他已笑着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这个混蛋!无耻之徒!”我追到窗口高声骂道。

房门被推开,一伙官兵闯入,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窗前。

“出什么事了?嚷嚷什么?不要影响我等缉拿钦犯!”那官兵问道。

我气呼呼道:“钦犯没见着!采花贼倒是有!你们赶紧去抓啊!”

那几个官兵将我上下大量了一番,又仔细瞅了瞅那画像,为首一人被我嚷嚷得不耐烦了,便喊着弟兄们离开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苏墨卿平日装好人,没想到居然是个色狼!而且,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子的?难道就是那日?我心里一寒,还好是分别住了两间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两间房,他要是想下手也很容易,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我前面写的太阴郁,偶也觉得,于是来点小阳光吧~哈哈

论文马上要机检了,我要两头兼顾,但我会尽量更新,亲也看到了,偶的一章分量很足滴~都五千多字~希望大家喜欢o(n_n)o

☆、追兵已至

一晚上,我都没睡着,一是担心苏墨卿再回来,二其实我希望他回来,我可准备好了一根木棒等着伺候他,但是我失望了。

这天一大早,街上便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想来是哪家娶媳妇。

我闭着眼拽过床头的衣服蒙住头,嘟囔着抱怨:“什么破客栈!街上的屁点儿大动静都听得见!”

刚说完,屋里有一声极力压制的笑声还是忍不住扑哧出来,我顿时清醒了不少,脑袋被衣服蒙住,睁开眼隐约看得见个人坐在桌前。

“昨天一晚上烧得我晕乎乎,这一大清早还不让人睡觉了。”我继续迷迷糊糊抱怨,不过声音说得稍微大些,好让那边的人听清楚,“哎呦!我的头好痛啊!”我说着又蜷了蜷身子,继续抱住头。

果不其然,那边的人轻轻起身然后小心地迈步过来,伸手触上我的额头。

就在同时我一跃而起抓住他的手,他立刻反手错开。我见他要撤,低头便往他的肱二头肌上狠狠咬去。

“啊!”他叫得甚是凄厉。

我却得意了,扔下他的胳膊然后擦了擦嘴。

“你又咬我!”他气恼地看着我,捂着胳膊龇牙咧嘴。

“我不是咬你,是在表达对你的思念!你那天的离别吻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啊,好几天不见了,实在难以控制情绪。看你这付可爱样,我又忍不住想再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了!”我跳下床又要去抓他。

他急忙退到桌子后面,愤愤地望着我床下的木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原本是想用那根木棒表示思念之情吧?”

“呵,你也不笨!既然猜得到还敢不声不响摸进来?鬼鬼祟祟、不声不响闯人房间,非盗即色!下次再敢这样就不是咬你了,我非把你打成残废不可!你忘了救你的时候,我怎么说的,让你乖乖听我的话,你可是答应了的。”我将那棍子摸出来拎在手上。

苏墨卿谄笑道:“有话好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咬的。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我心里轻哼一声,谁要虐待你了,领导你这样的下属,不做点凶神恶煞地样子估计是吃不下来的,一次敢占老大便宜,第二次就敢把我给卖了!

“行!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释。要是不满意,我就把你......嘿嘿再送回秦知府家里。”

“你听我解释呀,我那天都是为了你好,要不然我们俩现在都在秦知府家后院了。你想想,你那天是男装和我在一起,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就值得他们怀疑,又加上你我的长相,不用比对画像就会被他们直接抓走。可如果只有你一个女子在屋里,那就不一样了。加上你喊‘采花贼’混淆视听,那些蠢才怕麻烦才懒得管,你就安全了!”他讨好地笑着,还不时望一望我手里的棍子。

这倒是,他本就俊美,我装成男人也算得上俊秀,这样的两个人铁定会被怀疑是那晚逃脱的娈童。

可我望着他的笑,总觉得他把一件占便宜的事说成了高尚光荣的壮举,还让我有苦说不出地吃了会哑巴亏。

“苏墨卿,我觉得你可疑得很噢!这两天不见,你也没见饿着,衣服都换了一件,小日子不错啊!”

苏墨卿邀功似地指了指腿:“你还说,我那晚跳下去差点没摔断腿!就这样,我还不忘找差事做。我在一个同乡那里谋了份差,你说巧不巧,他在一家珠宝店管当管事,我把你跟他推荐了,他一听是画柳岸居那仙女画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那个,你可不可以把那根棍子先放下。”

我凑过去,歪着嘴笑道:“是啊!好巧啊!恰好就是珠宝店呢,这老天爷多照看人哪!你同乡?你不是说屡试不中没有脸面回家去,那还有脸面去攀同乡啊?”

苏墨卿笑容一滞:“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我还是决定吓一吓他,便将手里棍子一扔,笑道:“哈哈......我这棍子啊其实是......是防狗的!”

苏墨卿的嘴角明显抽了抽,我继续道:“这里临街嘛,搞不好跑进什么野猫野狗,对付一下。至于教训人嘛,我是从来不用家伙的,因为我......”我劈手就给了苏墨卿一下,“会武功!”

苏墨卿左肩挨了那么一下,眉头一皱,咧嘴笑道:“恩,不敢不敢!我都说了要报你的恩,不会骗你的,要是骗你你就像刚才这样把我劈成肉片煮了吧!”

简州地处南方,河流穿城而过,雕饰精美的石桥和木桥随处可见,房屋多为斜顶青瓦,白墙上绘些花卉虫鸟,清雅秀丽中透出些许别致。

苏墨卿说的那家珠宝店叫丽奁坊,是一座红漆木柱碧瓦绮窗的小木楼。苏墨卿的那个同乡也就是管事的叫金风,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原本这丽奁坊是简州林家的产业,败在了好赌的林家公子手上,前些日子刚被一个京城来的客商买下,那客商来的当日正巧看见我为柳岸居姑娘所画的画像,记在了心上,刚巧苏墨卿到店里跟他提起,这老板就让他去邀请我。

这家店正准备更名叫“漱玉轩”,我里里外外仔细瞅了瞅,一切正常,忙碌着准备开张的众人也没有任何异样,想来苏墨卿没有害我的理由,我也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干脆干着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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