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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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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阴谋

入夜,琼华殿,黑暗之中,已有一人在等候。

“劳王爷久等,我来迟了。”我看着他隐在黑暗之中的宽阔后背,轻声言道。

“无妨,这个真相,我已经等了整整二十五年,不在乎再多等片刻。”睿王缓缓转身,语气中淡淡哀痛。

下一秒钟,他已将我挟住,随即三两步至跃至凤榻背后,轻转动凤榻扶手,一扇石门轰然开启,里面居然有一间暗室。

“多有冒犯,请良娣见谅!”睿王将我放下,歉然道。

我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大,壁上居然有一盏还有不少残油的小油灯,睿王取出火折子将其点燃。这地方着实密封,是个讲秘密的好场所。

“你想知道什么?抑或说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全部!告诉我那本手札的全部!”睿王毫不犹豫言道,语气铿锵。

“好,但宣和皇后那本手札有些掉落,很不全,只写了元熙二十五年,也就是她去世的那年的事。”

想到这个并不完美的结局,我心底一阵难过,顿了顿道,“那年,容国入侵,高祖亲征,命当时的裕王高询,哦也就是后来的太宗皇帝镇守京师。高询多年没有和宣和皇后独处的机会,终于按耐不住多年的爱慕,向宣和皇后表明了心迹。皇后大惊之下大怒,狠狠训斥了他。后来,高询倒也没有了异常举动举动,宣和皇后便以为他有所收敛和悔悟。一月后噩耗突传,高祖受伤,已经在回京途中,所幸伤得不是很重,回宫后,在宣和皇后的照料下,伤势也日渐好转。”

睿王紧握双拳,眸中寒光闪闪。

下面就该说那个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结局,我凄然一笑:“可是,月余后一个雷雨之夜,高祖召高询单独议事,不到四更,高祖便突然伤病突发身亡,宣和皇后赶到之际,高祖皇帝已经气绝。皇后大受刺激下昏死过去,再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被软禁了,宫人皆换做了不识之人。裕王高询来到琼华殿,告诉皇后,高祖发病之时已传口谕令他登基继位。宣和皇后自是不信,裕王便说:‘皇兄已经离去,皇嫂万万节哀,询定会替皇兄照顾好皇嫂。有询一日,便定保护皇嫂和拓儿、薇儿万全。’高询此言一出,让宣和皇后顿时大悟,一切都是高询的阴谋,弑凶夺嫂、逼宫夺位,只怕这才是他的初衷!”

睿王目中隐隐怒火,却是隐忍不发,挺拔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半晌,他才道:“后来?”

“后来......”我长叹一声,“太子和长公主是皇后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可当时事发突然,高询封锁消息,夺了时在西北边境历练太子的兵权,将其变为了一个毫无实权边疆的藩王。宣和皇后自然知道儿子处境危险,千方百计托人送信至边塞,可惜不知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故还是其他原因,太子那边依旧杳无音讯,高询却已是众人鼎立下顺利登基了。”

“如宣和皇后所想,高询始终是对高祖的儿女不放心。半年后,太子突然病卒,当夜王府大火,惟有一个三月的婴孩被一个忠心太子的将军带走,可惜追兵赶至,那个婴孩也......”说到这里,我喉中哽咽起来。

睿王像黑夜中的一尊雕塑般静静伫立着,我却感觉出他此刻更像是一座隐忍不发的火山,弥漫的怒气几乎让这空旷大殿里的气压降至极限。

良久,他别过脸,极力稳住踉跄的脚步,行至丹壁前坐下,垂首不语。半晌之后,再抬头看向天窗,脸上渐渐浮现坚毅神色。

我静静立于殿中央,泪痕已干,也许是我见过的杀戮和背叛太少,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曾经兄仁弟爱、手足情深,曾经一同纵横驰骋、征战南北,刀光剑影打散不了、蜚短流长也离间不了的东西就这样被轻轻瓦解,权势是一把将世间情分和美好削成碎泥的利刃。即便高询曾经深爱过黎诗翎,即便曾发誓保护她和孩子们,一切的一切依旧敌不过那万人之上的无尚荣耀。

我望着有些失魂的睿王,心底突然涌出极大的不安——睿王为何要追查这些隐秘的过往?如果只知道这些宫闱秘辛,我还可以活着离开宫廷,但如今睿王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说明他和这些秘密有着莫大关系,如果,如果这其中牵涉重大。那即便将来我出了宫,以他的谨慎和狠厉也一定会将我灭口!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髓深处蹿出。

“王爷,我的任务完成了,别忘了我的解药。”我尽力平静道。

一枚乌黑的药丸递来,我犹豫片刻便将其吞下,只觉苦涩中带有一丝微酸。

“这是解药,却也是毒药。”

我面色骤变,他居然还给我毒药,一口气憋在心口:“我真是信错了你!本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没想到你如此阴险!你想杀我就直截了当算了,何必大费周折!当初你不是说我帮你达成所愿就放我离开吗?知晓了这么多,你果然不会让我再开口说话。”

睿王却也不恼,只是冷冷解释道:“不错,我是说过你助我达成所愿,可我何时告诉过你,我的所愿?”

我登时愕然,确实,了解宣和皇后手札的内容只是我一厢情愿认为的睿王所愿,他的所愿到底是什么,确实没有向我明说过。

“如今,宇文良娣已证明自己果然懂得那种语言。但还有两样东西,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到,我定保你性命无虞,且此生衣食无忧。”

我有些愤愤,不屑一笑:“衣食无忧倒不必,我有一双养活自己的手。正所谓君子不欺暗室,我只希望王爷信守诺言,帮我离开皇宫!”

原来,那本手札只是考验我是否真的懂得那些异族文字。不知他还要我做什么,但事已至此,我退无可退,虽然知道每深入一步就越危险,可也只有继续走下去。

睿王似诧异般望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能养活自己,勾唇轻轻一笑。

“到底什么东西?睿王爷,你可敢发毒誓,若是我帮你找到那两样东西,你一定会帮我出宫,而且不伤害我的性命!”我咬牙恨恨道,这人不能轻信。

“你放心,苍天在上,我高衍绝不食言!”

“不行!”我已经不敢轻睿王了,“我方才所说是毒誓!王爷可敢说,若是食言,不但此生永失所爱,而且永无子嗣,孤独终老!若是有违此誓,日夜为鬼魂所缠,永不得安宁!”我尽力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誓言都说出来了,本来还想借用《倚天屠龙记》中灭绝师太逼迫周芷若发的毒誓,可一想,睿王怎样也是贵为藩王,要生女代代为娼,生女代代为奴,大概有些不可能。

睿王神色一凛,似被我的气势震住,黑眸静静凝视着我:“我高衍在此立誓,若是食言,今生永失所爱,永无子嗣且日夜为鬼魂所缠,不得安宁!”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始终感觉他嘴角挂有一丝无奈,我讨厌他这种什么都尽在把握的感觉,这让我感觉自己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

“良娣,请看。”睿王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伸手接过睿王手里那卷软软的东西,这卷染了些许血迹的锦帛似从衣物上裁下,斑斑红点让人触目惊心。将其缓缓打开,几行娟秀小巧的楷书出现在眼前:“高阁听风雨,万宙过雷霆。幽人愁里眠,唯忆缓归情。待君还阙日,双龙焉合璧。高庙燃青烟,笑逐随风散。”下面还有几句英文,大意是:秘密在日记里,谜底在诗里,所教儿幼时诗词切勿忘记,前后前后细思量,望儿了悟。

“这正是宣和皇后命人送给故太子的手札,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睿王道。

我讶然抬头,对上他的严肃眼神,不解道:“王爷,如何会有这份手札?”

睿王蹙眉提醒我:“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我只好闭口,诚然我们是约定过“互不问缘由”的,遂道:“可是,宣和皇后所说的谜底到底是什么?”日记不是已经把所有秘密说清楚了吗,那还有什么谜底?

“玉玺和另一半牙璋。”睿王声音低沉,隐隐传来,激得我耳畔轰鸣,几乎将手中帛书抖落。

玉玺是皇帝坐上龙椅的一份凭证,如果没有它,这皇位便如同谋篡而来一般,名不正言不顺。我惊讶万分,没想到高询谋权篡位后荣登大宝居然没有玉玺,看来宣和皇后是下定决心不让他如愿!而牙璋虽不如玉玺般贵重,却也是朝廷调动天下兵马的符信,一半持于统兵将军之手,另一半由皇帝保管,两半合一,才有调动京畿兵马乃至百万大军之权。高询当年竟然在没有玉玺和牙璋的情况下,篡位登基,当时他于朝中势力声望可见一般!

呼吸急促,几乎听得见我们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我们二人相隔五步静静对望。难以置信,玉玺和牙璋在二十多年以后,居然还藏在深宫之中。

“王爷为何要寻玉玺和牙璋?”我忍不住将心中所疑说出,尽量保持语音平稳。

这次睿王没有提醒我守约,而是反问道:“那你可知为何皇后会派人潜藏在太后身边?”

唐姑姑是皇后的人,我也被睿王怀疑过是皇后安插在太后身边的,难道说皇后想从太后那里得到什么?

“玉玺和牙璋!”我忍不住惊呼出口。

“不错,郭氏觊觎天下已非一日,可惜这天下岂那么容易易主?玉玺和牙璋本就是我高氏的!为我高氏江山,我必须寻到这两样东西。”睿王沉声道。

“那王爷又如何得知,高询乃至当今圣上和郭皇后都还未曾寻获玉玺和牙璋?万一已经被他们寻到了。”我疑道。

“不可能,宣和皇后所用文字乃你我所见的异族文字,除了她和长公主还有故太子懂得,再无人知晓,可惜长公主早已薨逝,当年,宣和皇后便是出于保密,才将手札用异族之语写成,即便落到他人之手也不会泄密。”睿王似乎对此颇为了解。

“太子如何会此语言?长公主都不会,莫不是......”我心中所想是难不成太子也是穿越而来?

“你不必知道这许多,只要完成你我约定即可。”

当年,宣和皇后一定是想将秘密告诉太子,然后希望太子找到玉玺和牙璋,有朝一日能为父报仇,夺回江山,重践九鼎,只是她小看了高询的手腕,既然得不到玉玺和牙璋,那便杀了可能得到之人,了却了祸根。

“王爷,高询为了寻找这两样东西,恐怕已将皇宫内外翻了个遍,我们可有把握再寻到?只怕他得不到牙璋和玉玺,杀人之后连带着一切可能的东西都已毁去。”

“不可能,你可知道为何九凤阁被毁,但是琼华殿还在?当然,这除了高询下过圣旨,保留琼华殿如宣和皇后在时,不得擅动琼华殿一砖一瓦外,还有一层缘由就是当初宣和皇后就是被软禁在此,高英一直怀疑玉玺和牙璋还在琼华殿!”睿王居然直称当今圣上名讳——高英,毫无惧意。

他的大胆和倨傲不禁让我怀疑他寻找玉玺和牙璋的居心。

“可是那么贵重的东西,会藏在哪里呢?”我不禁抬头环顾黑黢黢的殿顶。

“你方才不是说谜底在诗里?”睿王蹙眉深思,“莫不是玉玺的下落就藏在这首诗里?”说罢,从我手中接过锦帛细看诗文。

愈是细看,我愈发奇怪,这首诗分明是向儿子表明宫中剧变,自己仍坚守节操,不负先帝,鼓励儿子重整旗鼓,夺回江山,寓意一览无余。倒是下面的英文让我更加注意,黎诗翎既然相信英文的保密性,必会将重要信息隐藏其间。“所教儿幼时诗词切勿忘记。”这句话与前后完全不搭,莫不是有什么玄机?

“王爷,我觉得宣和皇后所说诗词应该不是这首,这首只是障眼法!”我大胆说出推测。

睿王凝视我半晌,略微点头:“言之有理,否则这卷手札落入他人之手,必会依之找寻,那依你之见,谜底应该在哪首诗里?”

“宣和皇后叮嘱太子勿忘幼时所教之诗,我想那一定是太子很熟悉的一首诗,兴许皇后记在了日记里,待我回去翻看一下。”

“那好,只是宇文良娣务必从速,再有四日,我便要离京,这药丸的效力也是到那时候。”

“我如何联系王爷?”

“于宫门口摆一盆红芍,自会有人同你联络。”

☆、传说中的后宫地狱

这几日连夜劳累,又忧思过度,昨夜从琼华殿归来便头脑昏沉,我怕被太医诊断出我有中毒迹象,便硬是强撑着不用找太医,睡了一宿刚醒,便听如缀说晴妃看我来了,我有些惊愕,她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转出内室,便见晴妃已在前厅等候。

“妹妹,今日感觉如何?”晴妃匍见我从内室转出,便焦急询问。

“劳姐姐挂心,睡了一宿,已经好多了。其实人的身体本来就有自我调节功能,不必事事问医。”我笑言。

“又是什么怪理论?自我调节?”晴妃无奈一笑,遂仔细瞅着我面纱下的脸庞,似想将我看清楚:“那你这疹子可调节好了?”

“还有一些,便快要好了,多亏了姐姐给的药膏。”我感谢道。

“别谢我,估摸着是你那自我调节调节好的!”晴妃戏谑道,“跟姐姐就不必客气了。呵呵,我看妹妹气色好多了,老躺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出去走走。”说着她瞅了眼窗外明媚阳光。

我本是想今天好好搜寻研究一下黎诗翎日记中的蛛丝马迹,不想一大早跳出个晴妃来,虽是百般不愿,可仍是架不住她软磨硬缠,只得随她一起出了门。

虽才初夏,可御花园荷池中已随处可见鲜绿碧嫩的荷叶,一片欣欣向荣,晴妃说雪玉莲池的荷叶尤其漂亮,硬要前去邀我同赏。到了池畔,晴妃遣开随侍宫人,只我们姐妹二人一同沿着回廊漫步。

阳光暖暖,塘中锦鲤悠闲游动,我们二人闲话些花草天气,煞是悠闲。行至池心小亭,我身侧方才还笑意明媚的晴妃突然回首怒视我,变脸之快让我不及反应。

“你休要得意忘形!宇文韵玦,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仗着是嫡出罢了,小时候,爹爹给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衣饰、吃食、闺阁乃至院中花草,哪样不是最好,什么不是你要便给!你大概不记得当年,不过四五岁的你和你的好哥哥宇文璞如何欺负我了?可我却是终身难忘!”晴妃语气之尖刻,话音之高越,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一时懵了,被晴妃逼得步步倒退,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些我都不跟你计较了,可你呢?你现在还骗我,我娘亲在家中,根本就是一无地位二无依靠,被你们母女欺负。我那可怜的娘亲不知到现在又是如何......”晴妃忽然悲从中来,见我依旧目瞪口呆,便进一步上前逼视我,我往后一退,已是池边。

“姐姐,你听我说,小时候的事是我顽皮不懂事,是妹妹的不是,可是......”我完全搞不清状况,急急辩解。

“可是什么?哼,你不要再骗我了!”晴妃倾身过来,我往后靠去,不料身后围栏却是一靠即倒,我一个重心不稳,便往荷塘中倒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晴妃右臂。

“啊!”伴随两声尖叫,水花四溅中二人齐齐落入荷塘。清凉的池水沁入衣物,一口水灌入口鼻,我边扑腾便高声喊道:“救命啊!”晴妃在我身侧半米处,也是拼命挣扎呼喊救命。

可是宫人都远远在岸边,此刻一群人正顺着九曲回廊赶往池心小亭。挣扎间发髻湿散,钗饰扑落,面纱也散脱,我双臂努力划水保持不沉下去,可身侧的晴妃已是支撑不住,大口灌水往下沉去。

“姐姐,坚持住!”我伸手过去抓住晴妃手臂,却感觉自己也被一同坠下。

“扑通”先后响起入水之声,两个内侍拼命向我们游来。

“快,先救娘娘!”我将晴妃往他们推去,反令自己越往下沉去。

又是一个入水之声传来,这个声音在水下听来尤其清越。透亮的水直晃得眼花,耳内仿佛有千万只蜂虫在鸣叫,水已经灌入了口鼻,就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间一股力道将我猛然提起,我已无力挣扎,只随着这力道一升再升。

“呼”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的刹那,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早已挣扎得筋疲力尽的我无力地倚在这救我之人身上。

上了岸,感觉一双大手在用力拍打我后背,吐出两口水,我便剧烈咳嗽起来,朦胧之中,一人将一件月牙白衣袍盖于我身上,还细心将我额上发丝撩开。

睁眼侧首,正对上一双乌亮的眸子。我一惊,这张脸曾远远见过,也曾近看过,虽然次数不多,可始终是记得的!

“太子殿下......”我讶然开口,不知再说什么,被太子灼灼目光逼视得低下头去。

“你......那日,居然是你!”太子惊喜盯着我,见我欲言又止,便示意我噤声,“无须多言。回宫吧!”说完便打横抱起我,大步奔回落霞阁。

我浑身湿透,感觉他掌心贴着我腰肢的热度,他也是浑身湿透,衣服被水浸湿,我二人肌肤相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抱在怀里,我脸上顿时如火灼般滚烫,一路上宫人纷纷闪身低首回避,我羞得直欲钻入地缝去,更不能将头埋在太子胸前,只好闭目装睡。

传唤太医,里里外外又是一阵忙碌,奇怪的是太医居然没诊断出来我中毒了。庸医,我暗暗骂了一声,不过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

随后便头晕晕有些不清醒,除此之外还记得太子临走时对我关切嘱咐我好好养病,又吩咐下人好好照顾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理不出个头绪来,脑海里一时闪过晴妃莫名暴怒的脸色,一会儿又闪过太子灼灼的眸子,脸不禁微微发烫。

不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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