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见他有这样的表情,顿时有了看热闹开玩笑的兴趣,不由得伸手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任重道远——
“好好表现吧兄弟,祝你好运,我会为你祈祷的。”真主保佑你别在酒缸里挂掉,阿门。
尉迟尹是习惯了我这样“无规则”的玩笑,眼神哀怨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倒是李德魁和张勇飞,对我的行为举止报以了极大的兴趣,一个摸下巴一个挑眉毛,我看到他们意味不明的笑容,又想起周围一大群人,立刻收回手垂头端坐做乖宝宝。
宴席很快就摆上来了,大漠风味的菜肴我不是第一次吃,但这军营里的伙食还是第一次接触,相对我平时吃的而言虽然简单朴素,却别有一番风味,我虽然还是顾及了形象,可依旧是样样没有放过,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专心吃菜的人估计只有我一个,男人们自然是对酒的兴趣更大一些,草草吃了些菜,底下的人手里便统一的换上了酒碗,一时间帐里已是酒香四溢,觥筹交错喧哗不断,声势不下帐外。
“王爷王妃,这碗酒是老夫敬你们的,前两日是老夫态度骄慢,多有得罪,算是罚酒了。”
我停下吃东西,抬头却见李德魁和张勇飞均端着酒碗站着,我和尉迟尹面前也摆着两碗斟满酒的碗,急忙放筷和尉迟尹一块儿站起来。对面两个人是干脆的把酒喝了个底朝天,下面一阵叫好声,我却为难了,这么大一个海碗,离得这么远我都闻到冲鼻的酒气了,还要我喝……
“若儿不必勉强,不能喝就算了。”尉迟尹关切的低声道,随即举起碗朗声笑道——
“将军哪里的话,要说敬酒小王可受之有愧,应当是我们做晚辈的敬将军才是,只是内子不胜酒力,这酒,就由小王代她一块儿喝了吧。”
李德魁本来就是找尉迟尹拼酒的,我不过是在形式上捎上了而已,自然也就顺势点头答应。尉迟尹端着酒碗一仰脖,一大碗酒就灌下了肚,豪气冲天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下午他摔交时的气势。他把碗朝下翻过来,底下便又是一片叫好声。
见尉迟尹又伸手要拿我面前的酒,我突然就心痒痒了,怎么他们就喝得那么酣畅惬意,难道这酒真的有这么好喝?闻着味道是挺醇香的,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便也想尝尝,急忙赶在尉迟尹之前把碗端起来,在他们诧异不解的眼神中笑道——
“平日也没什么机会喝酒,今日赴宴,难得的机会,将军的酒多少也得喝一点,不然光看着你们喝得痛快,我岂不是亏了?”
说完低头凑上碗边。没用碗喝过酒,还是这么大的碗沿,我只是轻轻扬起酒碗想尝一口,不防碗里的酒却一下子涌入口中。我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要调整,大半碗酒已经咕咚咕咚的冲到了胃里,来不及进到嘴里的则顺着嘴角淌下来,口腔肠壁立刻如刀刮火烧一般,我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抬手就用袖子擦掉脸上的酒渍。
尉迟尹急忙接过我手中的碗,手轻拍着我的后背,紧张的询问我有没有事。不过运气好得很,我竟然没有被呛到,只是被辣得有些缓不过劲,眼泪都被辣得在眼眶里打转了。想起周围还有人,我深吸一口气死要面子的逞强——
“将军的酒香是香,就是太烈了,实在……不合适女儿家喝,可辣死我了。”
张勇飞诧异的看着那个还剩下少量酒的碗,再看看我,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而李德魁也惊讶的静了一会儿,确认了那大半碗酒真的是到了我的胃里后,又继续豪气冲天的笑起来——
“王妃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这可是边城最烈的烧酒,王妃竟一口喝下大半,这气魄,老夫小瞧王妃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什么巾帼不让须眉,我这是误伤好不好……我有些郁闷,最烈的酒?果然是名不虚传,胃里还烧腾着,却已经感觉到热气烧到脸上了,太阳|岤突突的发疼,难道这么快就上头了?惨了,这还是在公众场合啊,醉了可就不得了了,我的形象……
我还在心里暗自揣测担心,底下的人已经热闹开了。本来他们就喝了不少酒,见我这么“豪爽”地一口喝了大半碗酒,除了级别比较高的几个还能记得尊卑礼数,其余的都是已经脸红脖子粗的,甚至有的举着碗喊着要和我干杯。
“胡闹!王妃是什么身份,由得你们这么闹?”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一团,李德魁发挥了领导的作用,大喝一声,底下瞬时安静了不少。
我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看看李德魁其实并不很生气,只不过是怕底下那一群喝高了坏了规矩,提醒一下而已,便抬手拍了拍身边尉迟尹的肩膀,笑嘻嘻的对下面说道——
“多谢各位将士的美意,不过我不会喝酒,也不能多喝,接下来的酒,你们找他,他帮我喝。”
下面静了一会儿,人们似乎是在面面相觑,我转头看到李德魁和张勇飞亦是表情怪异,正觉得奇怪,众人却又开始很配合的顺着我刚才的那句话,把敬酒的“矛头”又都指向了尉迟尹。
尉迟尹错愕了一小会儿,看我已经坐下去,不由得无奈的笑着摇头,吩咐人下去煮醒酒汤,又让我先吃些菜压一压。还没等他再多交待几句,就被端着碗冲过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许因为之前吃了东西垫肚子,虽然喝了这么烈的酒,我倒没有被醉倒,只是头有些隐隐发疼,精神却很兴奋,难道这酒有兴奋剂的功效?看到尉迟尹他们已经喝了一轮下来,刚刚停下,我便凑过去轻轻拉他的衣袖。尉迟尹回头,俊脸上已经因为喝酒而染上红晕,狭长凤目格外明亮,在灯光的衬托下竟有些桀骜不驯的神采。
“怎么了若儿?”清醒而温柔的语气,看来他还没醉。
我探头看向帐篷外面,一脸的渴望,低声说道:“我想到外面看看。”一直听到外面的喧哗吵闹,我想起帐外的篝火,忍不住想去凑凑热闹。
尉迟尹闻言想了想,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李德魁。后者看到后则答应得毫不犹豫,仰头灌下一碗酒,大手一挥——
“今天喝得爽快,不能光自己在帐里痛快,也不能让那些小子们在外面自己快活,走,咱们到外面看看去!”
于是我们一群人便出了帐,只见那空地上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大片都围着中间熊熊燃烧的篝火,或喝酒吃肉,或谈笑戏谑,热闹非凡。
待发现我们走近,有很多人都不会站起来行礼问候了,有的甚至已经躺在地上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典型被灌翻了的。
李德魁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挥手让站起来的人坐下:“今晚不必多礼,该怎么玩怎么玩,老夫可是把王爷给你们带来了,前儿是谁说要和王爷比酒量来着的啊?”
听到李德魁最后那近似于带着贼笑的话,我顿时无比同情尉迟尹,看来这个老家伙今晚不把尉迟尹灌倒是不会罢休了的。我抬头去看尉迟尹,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分外明亮。他动作自然的把我揽到怀里,好像是要为我挡风一般,却在我耳边低低问道——
“若儿可是在担心我?”疑问语气却难掩些许欣喜。
旁边的视线立刻集中到我们俩的身上,我早习惯了在众人面前被他楼来抱去的,演戏需要嘛,便也不挣脱,只白了他一眼低声道——
“少喝一点,到时候醉了可没人伺候你。”
他今晚还是不要喝醉比较好,要不然就麝烟那个心眼,肯定又要趁机给我们两个“制造机会”了,我可没心情伺候喝醉的人,要是运气不好他发酒疯怎么办……
尉迟尹闻言暧昧的朝我一笑,在夜色中竟有些魅惑,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宠溺和温柔,还没等他说话,旁边的士兵已经叫嚷着提了酒坛子过来要和他拼酒,他只好放开我先去应付众人的攻势。
篝火的热度毫无遮蔽的投到身上,没站一会儿我已经开始冒汗,往旁边走了一点,却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躺倒在地上,旁边围了些人。我好奇地往那里走过去,尉迟尹他们也都跟了过去。
走近之后我才看清,躺在地上的竟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装甲车”,刘大全。他估计是喝多了,像一滩泥一样瘫在地上,口齿不清的还在叫嚷着忠君报国之类的口号,惹得周围的人哄笑不已。
“这个刘大全,这么大的块头怎么就喝到灌趴下了,真是丢了我们军人的脸……”李德魁面上摇头责怪,眼中却不乏笑意,他心里其实倒也是真心疼爱这些士兵。
“将军无需怪他们,入了军队的士兵,个个都是把生命交给了国家,也不知几时就会为国捐躯。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喝时就痛痛快快地喝个够,醉了又何妨?这才是有血性的大好男儿!”
看着周围个个热血沸腾的男子汉,年轻而张扬,豪放不做作,充满生命的活力。终于亲身体会到凉州词里那豪放俊爽的边塞军情,那淋漓尽致的热烈欢饮,我不由得为他们所感染,心情激昂澎湃起来,遥指着士兵们手里的酒坛,朗声诵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话音刚落,周围有一瞬的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看我,随后涌来一大片喧杂的哄闹声,也听不清到底谁在说什么。李德魁盯着我,脸上写满惊讶和敬佩,而张勇飞没等李德魁开口,便一个跨步走到我面前端起酒碗——
“王妃好气魄,曾闻王妃文采非凡,今日果然名不虚传,将我将士的心境说得如此透彻,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碗酒是末将敬王妃的。”说完便仰头一口饮尽,一滴不剩。
我本无意念出诗句,只是一时酒气上头激动开口,见他这样更是心情激动,拿过尉迟尹手里的酒就喝了一大口,结果喉咙里的强烈辛辣立刻把我拉回清醒,我连忙把碗塞回尉迟尹手里,边咳嗽还不忘用手往嘴里扇风。
尉迟尹本也是神色莫测的看着我,见我这样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嘱咐我不能再喝后便把我挡在身后用手圈住,拦下那群已经喝高,现在还激动得涌过来要敬我喝酒的大老爷们,于是新一轮的喝酒“火拼”再次开始。
我今晚算是喝多了,又是这么烈的酒,没站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发软,拍拍脑袋,脚下却一个踉跄,我连忙抓住尉迟尹的衣服稳住脚步,抬头再看,怎么人都变两个了……
尉迟尹眼疾手快的把我拥到怀里,靠在我耳边好像是说了什么的,我没听清。虽然本来似乎是有酒后失德的恶习,可今天折腾了一天,还喝的是这么猛的烧酒,我只觉得头重脚轻,连失德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尉迟尹温热的怀里,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便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在黑暗中。
终是失德
一觉酣甜,我自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还是睡得有些意犹未尽。眼前有明亮的光线,加上太阳|岤隐隐作痛,我慢慢缓过神来,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帐篷,有些遗憾,果然还是梦啊,白高兴一场了。
昨晚的梦中,我又回到了现代,老爸老妈和弟弟都在门口迎接我,我一个飞扑冲到老爸怀里,高兴得差点没掉眼泪,老爸还是和以往一样喜欢假装镇定,一手抱住我一手拍着我的后背哄我,温柔得不得了,肯定是太想我了……然后又突然碰到了空手道班里的那个小胖子,这么久没见他实在是想念把他摔到地上的感觉,和他宣战他还就答应了……还有,老弟居然想偷偷学酿葡萄酒来喝,跑来求我教他,难得见他这么老实一回啊……嗯,然后是什么了……啊,我的宝贝宠物狗“多多”,我正准备教老弟酿酒,它就跑过来拉我要走,这么几年没见身子倒变壮实了,喜得我又抱又蹭的,差点就要亲上一口……
好像只记得这么多了,莫名其妙的情节,支离破碎的都连不起来嘛……其他的只是一片混沌。来到这里这么久难得梦到一次回现代,我仰躺在床上不想动,一遍遍的回想梦里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妃?您醒了吗?”
麝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想,我微微侧头,却见她端着一盆清水走过来,巧笑盈盈,便应了一声,说要起床。
“王妃可真是能睡,也不知道昨晚上到底折腾了些什么,王爷喝了这么多酒都早起身了,您这一觉却足足睡到了午后,不只是王爷,连李将军张将军都遣了人来问几次了。”
麝烟一边帮我擦脸一边笑着说,语气里似乎还隐含了什么,我有些迷茫,只记得昨天晚上最后做的事,是在篝火旁边念了凉州词,好像引起了大家的小轰动,然后尉迟尹帮我挡酒,再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可麝烟怎么笑得这么诡异,看她对我欲语还休的样子让我心里发毛,直想抓狂,洗漱过后终于忍不住了,我扯着麝烟的衣袖问道——
“麝烟姐姐,我昨晚……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麝烟笑盈盈的看着我,故作神秘的停了一会儿,反问了一句:“王妃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还来问你吗?我越看她的笑容越觉得有问题,难不成我喝醉以后真的做了什么事?神仙保佑千万别是什么丢脸失德的事啊,那时可是人山人海众目睽睽啊,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鉴于我这个先知离“下岗”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能力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别说预知,连过去的事都不怎么能知道了,无奈之下只好死赖着麝烟——
“好姐姐,快告诉我吧,别这么吊我胃口……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失体面的事儿啊……快说嘛……”
麝烟见我这样撒娇耍赖的缠着,终于装不下去了,笑嘻嘻的把我按回床上坐好,我见她笑容开始朝暧昧方向发展,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
“王妃不要这么紧张,不算是失体面,就是,挺有意思的……奴婢昨晚没在前头伺候,也是后来听王爷和守卫的小哥们说的,说王妃昨晚……”
又瞟了一眼满脸紧张的我,再看看帐篷门口,她才又笑着压低了些声音继续往下说——
“王妃昨晚喝多了酒,念了那首诗以后就有些晕了,王爷怕王妃站不稳摔着,就让王妃靠在身上,可王妃开始像是睡着了,没一会儿却又睁开眼,看到王爷就扑上去紧紧抱住,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王爷就放了酒杯哄王妃,又是拍后背又是说悄悄话的,可温柔得不得了,把旁边一大帮男人看的眼睛都红了……”
我听着麝烟说得绘声绘色面带红霞,突然心里咯噔一跳,我该不会是……
“王爷哄了半天才停下来,王奇王副参领便过来请示要不要送王妃回帐休息,王妃听到了却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他脸都看红了,还和他说了什么要摔什么的来切磋,叫什么手什么道的,王妃没说清楚,大家也都听不明白,王副参领倒是痛快答应了,被李将军说了两句。还有……”
麝烟歪头想了想,先提出了一个问题:“王妃,葡萄酒是什么酒?奴婢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李将军说完了王副参领就问王妃什么是葡萄酒,怎么酿,王妃说以后得空了就教他酿,接着还要说什么的,王爷见王妃软绵绵的站都要站不稳了,就拉着您要送您回帐,结果……”
麝烟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把话说下去,我却已经从她的眼神里开始绝望了,我的形象啊清白啊,又一次被酒给毁了……
“结果,我是不是就……就又抱着你家王爷,那个……还差点亲了……”
我把麝烟说的和自己梦中的场景对照起来,除了人物,其余的几乎都是重叠的了,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猜测,看到麝烟笑眯眯的点头认可,我直接想倒到床上长睡不起了。老天啊,丢死人了啊,军营肯定呆不了了,还是赶快躲回边城去吧……
“呵呵,那时王爷看起来也已经有些醉了,见王妃这样,话都没多说,直接就抱着王妃回帐了……”
麝烟一句话没说完,便端起水盆朝桌子走去,噎得我悬在这句话上又紧张又迷茫,想想她这句引人想入非非的话,我下意识又回头看看自己坐着的床,我的外衣都还散扔在床上,加上被褥枕头毛巾,一片凌乱,要多那个啥有多那个啥。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酒后乱性这种俗套情节会出现在我身上……我甩甩头,声音终究还是颤巍巍的——
“麝烟姐姐,我和王爷……昨晚上……”
“王妃可别问奴婢,昨晚王爷抱了王妃回来后可是摒退了左右的,帐篷周围不许留一个人,连奴婢也只让第二天进来伺候,至于晚上是怎么样,呵呵……王妃您得亲自去问王爷了。”
说完这句麝烟便满脸坏笑的福了个身,端起水盆走出帐篷。留我一个人坐在里面懊恼忏悔仰天长叹几欲捶胸顿足。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醉成这样,居然就没有知觉的失身了?!我捧着脑袋使劲摇,实在想不通,尉迟尹竟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也不对啊,麝烟说他也喝醉了的,难不成真的是酒后乱性谁也怪不得?
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相信,瞄了一眼外面似乎没有人,便缩回床上,脱了里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身上什么痕迹也没有啊,而且也没有那个什么以后的感觉,就是头有些疼,身上有些软而已。
就是就是,肯定没有发生那种事的……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可穿好衣服以后我又傻了,不管有没有事,就我昨天晚上那个状态,还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不得被人笑死啊……
这么想着,我又折回床边坐好,有一搭没一搭的理着散下来的头发,想出去又不敢出去,而且就算见着尉迟尹,怎么问啊,问我昨晚有没有和你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能问得出口吗……
正在郁闷当中,帐外面传来麝烟和别人几句低低的交谈声,话音落下,麝烟便也掀了帘子走进来,手里捧着我帮她选的那套边疆衣服——
“王妃的衣服占了酒气,先把这件衣服换上吧,奴婢已经让人回驿馆收拾行李了。王爷刚才又遣人来问了。王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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