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辉一点都不意外的看着莫文昊失常的举动。如果这一幕给外人看到,一定会十分惊讶的问:“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冷静自持、淡定从容的莫文昊如此失态呢?是海湾又打仗了?是昊天要破产了?”
如果刘廷辉有胆子回答的话,就会说:“是因为莫言,哦不,现在应该叫萧言小姐。”
每个月的固定一天,莫文昊都会在香港昊天总部接待一位来自大洋彼岸的法国朋友。这位西方友人会将过去一个月来莫言生活的点点滴滴向莫文昊做最详细的汇报,其细致的程度连刘廷辉都乍舌。
回想莫文昊和莫言分开的这段日子,刘廷辉得出一个坚定不移的结论。莫文昊有病!很重的病!只有莫言能治好。
莫毅峰葬礼结束后的第一个月,莫文昊拼命的工作。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讳与某国总理的儿子争夺起非洲某国的矿产开发权来了。当时舆论哗然,议论纷纷,莫文昊却埋头苦干,与多方周旋,根本不顾自己身边属下的叫苦连天。
第二个月,争夺战渐渐朝着向他们有利的形势发展,下属们终于都略松了一口气。可是不用再熬夜工作的莫文昊却陷入严重的失眠症中,情绪开始焦燥,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在下属面前上演一次狂风暴雨。
第三个月,莫文昊百般挣扎后,还是投降的找来了法国最出名的私家侦探公司,要求他们调查莫言在法国的一举一动。这家公司是欧洲最富盛名的私家侦探公司,人员专业、装备一流,一般只接那些政府部门无法出面进行调查的案件。对于贴身跟踪一名女子,只是汇报她的日常起居,他们感到非常的屈才。但是,在莫文昊砸下的大把金钱面前,他们还是接下了这单生意。好吧,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第四个月,莫文昊终于等来了该公司人员的第一次汇报。莫文昊在被派来进行汇报的人员面前大发雷霆,斥责他们的业务水准太低,生活细节不够详细,照片也不够清晰。这时,这间公司才知道自己接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莫文昊呢,在见到莫言的照片后终于能睡一个好觉,脾气也收敛了好多。以刘廷辉为首的一帮手下普遍认为他们的莫总裁,终于多云转晴,心情大好了。
第五个月,法国前来汇报的人员战战兢兢的站在莫文昊面前。因为他们在法国的调查进入了空前的艰难。莫言身边的保护多了起来,萧氏集团聘请了最好的保全公司来保护莫言,导致这间侦探公司的所有调查行为都要小心翼翼。果不其然,莫文昊对他们提交的报告十分不满,直接打电话给他们的大老板发火,要求他们必须尽全力来跟踪莫言。莫文昊郁闷了很久,莫言正被保护在萧家的羽翼里呢!
第六个月,法国朋友终于递上来一份令莫文昊满意的报告。莫言每天起点起床,起点出门,几点吃饭,几点回家。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上什么课,和谁见面,甚至是吃饭的菜单都一一陈述。当法国朋友终于吁了一口气走出莫文昊办公室的时候,莫文昊又郁闷上了。莫言在法国念书念的如鱼得水,成绩好、人缘好、吃的好、睡得香,一点没看出来悲伤、憔悴,甚至连点失落也没有啊!哪像他,什么都干不好!
可恶的女人!善变的女人!
第七个月,也就是现在,莫文昊对着莫言的照片又大发脾气。刘廷辉不怕死的拿起莫言的照片说:“莫小姐,不,萧小姐这么快念完硕士学位?才半年多啊!”
“她一向聪明。”莫文昊气哼哼的说,指着一张照片说:你看她那个导师对她多好,搞不好放水给她!
刘廷辉心理偷笑莫文昊孩子气的语言,伸头看到照片上正是莫言和她的大胡子导师。
“嗯……嗯……”刘廷辉嗯了半天,莫文昊抬头用利眼一扫他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有话就说啊!”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刘廷辉期期艾艾的说。
“那就别说!”莫文昊果断的说,然后走向办公桌将台面的资料收拾好,抛开刘廷辉扬长而去。
刘廷辉在莫文昊的身后连摇头,再叹气。心中腹非着莫文昊:“真不知道你看上去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爱以折磨自己为乐呢。不就是离不开莫小姐嘛,找她回来不就行了?这么点事,非这么纠结!”
可惜他这些话,只敢想,不敢说。
到了第八个月,那位西方友人简直是喜笑颜开的跑来昊天的总部大楼,向莫文昊汇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莫言的导师要到香港大学作一年法国古典文学的客座教授,莫言会跟随导师到香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这位外国友人的喜悦之情简直不能言表,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次任务了。莫言到了香港,当然不用他们在跟踪了。果然,莫文昊也很开心。和颜悦色的签了一张支票给他,作为这么多月来他来往于香港和法国之间的辛苦费。
当这位西方友人兴高采烈的走出莫文昊办公室的大门时,莫文昊有点鄙视自己的想:“莫言,是不是你终于踏出向我走来的第一步了?”
时间飞逝到第九个月,莫文昊在机场外偷偷的看到刚刚抵达的莫言时,心情激狂欲死。当他看清莫言身上穿的衣服时,他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莫言竟然穿着透视装!其实,莫言身上就是一套稍稍紧身一点的黑色丝绸制的背心和热裤,然后在背心和热裤外面套上了裁剪非常宽松的黑纱上衣和阔腿裤!雪白的胳膊和腿就在黑纱里若隐若现,款款走动间风动衣襟,神秘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莫文昊咬紧了牙,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好,莫言,我看你来不来找我!
第十个月,莫文昊的脾气飙上了顶峰,全体昊天发展的人见到他都抱头鼠窜。原因无它,因为莫言小姐根本就没来找他!他无数次在莫言住处的门口偷偷的张望,直到深夜她房间的灯光熄灭。他无数次藏在莫言经常出入的校门口,看她和其他的同学相伴而行。他骂过自己很多次,骂自己拿得起,放不下!骂完后,他又会自动自的想念莫言。莫文昊心想,这一步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于是,莫文昊想了一个办法,一个让莫言注意到自己的办法。
番外:小白兔的故事
初夏温和清新的风至树梢间温柔的佛过。不知名的虫鸣和鸟鸣回响其间,映衬着这昔日的亲王府更加的清幽雅静。院中数不清的名贵花木正绿意盎然,兰、辛、牡丹、芍药、迎春、连翘、丁香、紫藤等植物正露出欣欣之态。
沿着湖边的抄手游廊一路行来,只见歇山转角,重檐重拱,绘画藻井,朱门红窗,各处景色美不胜收。尤其是湖上一座精致的红莲桥,盈盈的立在水上,连接着湖中心被大片荷花包围着的翠心亭。
亭中四面迎风,空气中花香弥漫。身在亭上四下张望,只见水光湖色中掩映着四周绿树红墙,真是赏心悦目之极。
此时,正有三个大人和两个小孩闲适的坐在其中。
一名面如冠玉、眼似春星,五官英俊、贵气逼人的男子,他穿着米色的家居服,斜靠在藤椅里,懒洋洋的看着手中的一沓资料。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潇洒不羁的男子。一身的黑衣,微闭着眼,正努力的呼吸着空气中的芬芳。他拿起面前的绿茶啜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重新靠向椅背,喃喃自语的说:“偷得浮生半日闲,简直太享受了。这还只是亲王府呢。怪不得古时人人都想当皇上呢,要是皇上……”他不再说下去,只朝着米色衣服的男子眨眨眼。
米色衣服的男子斜瞟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你应该是想到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了吧。”
黑衣男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一边另一张藤制躺椅里正闭目养神的女子。女子的头发很短,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立体明朗,只是身材臃肿,看样子已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了。
她大眼睛一张,朝黑衣男子看过来,嘴角嘲讽的一撇说:“怕我听见吗?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黑衣男子瞪了那米色衣服的人一眼,忙堆满笑容向那女子说到:“别听他瞎说。”
那女人也不理他,只躺回去,沐浴着怡人的微风,轻轻说道:“所以我永远不会嫁给你。”
那黑衣男子急了,指了指她的肚子说:“都第二个了,还不嫁?”
那女子也不睁眼,只舒服的轻喃了句:“我也不回纽约了,莫言这太好了,我赖在这不走了。”
黑衣男子气结,怨恨的又瞪起米色衣服的男子。那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笑一下,径自看着自己手上的资料。
黑衣男子实在无聊,就开始偷听起旁边两个小孩的对话来。
大一点的是个女孩,大约5、6岁,眉宇间灵气逼人,口齿清晰,声如脆铃。小一点的是个肥嘟嘟的小男孩,大约4、5岁,眉清目秀的,话语间稚气娇嫩。
他们两个正坐在凉亭里的小椅子里玩玩具,玩着玩着就说起故事来。女孩讲了好几个故事,有白雪公主啊、灰姑娘啊、小红帽啊、海的女儿啊。
讲着讲着,小女孩不高兴了,嘟起小嘴说:“我不讲了,都是我在讲,该换你了。”
小男孩憨憨的说:“甜甜姐姐,我不会讲故事,你讲的太好听了,就再给我讲一个吧。”
“不行,一定要讲。我都讲了这么多了,你不讲我就不和你玩了。”小女孩不依。
“嗯……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是我欣晴姐姐教给我的。不过你要答出我的问题才行,答不出,就换你给我讲。”小男孩慢条斯理的说。
“好。”小女孩很干脆。
旁边听着的黑衣男子暗骂,这个甜甜平时挺聪明的嘛,怎么今天被个小了一岁的男孩给套进去了。
小男孩开始摇头晃脑的讲了起来:
“有一天,有一只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
老板说:‘没有。’
第二天,这只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
老板说:‘没有!’……”
小男孩的故事才讲到这,小姑娘就撇起嘴来,不屑的说:“我早就听过了。第三天小白兔又去问,老板说他要是再来就拿钳子拔了她的牙。第四天小白兔又去问,老板就真的把她的牙拔了。第五天小白兔又去问,她问:‘老板、老板,你有胡萝卜汁儿吗?’”
小女孩话音一落,黑衣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这稀奇古怪的笑话肯定是她妈教的。
男孩听小女孩那带着儿化音的尾音消失在亭中,也不着急,只摇着大脑袋不紧不慢的说着:“原来你听过啊!”
女孩不屑的说:“这个不算,必须说个我没听过的。”
男孩想了想说:“好吧!不过,答不上问题就要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啊!”
女孩不耐烦的说:“知道了。”
小男孩想了想,慢慢的开了腔:“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在森林里迷了路。她走啊走,看见了一只小黑兔。
她就问‘小黑兔小黑兔,你能告诉我回家的路吗?’
小黑兔说:‘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回家的路。’
然后小白兔按照小黑兔指的路继续向前走,还是没找到回家的路。这时,他看到了一只小黄兔。
她走过去问:‘小黄兔小黄兔,你能告诉我回家的路吗?’
小黄兔说:‘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回家的路’
然后,小白兔按照小黄兔指的路找到了家。
回到了家,小白兔生了一只小兔子,你知道生的那只小兔子是什么颜色的吗?”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还未落,米色衣服的男子眉头已经忍不住挑了起来,他将眼光从资料上移开,歪头看着小男孩,想听听宝贝儿子是不是把故事偷听全了。
小女孩不高兴的说:“你这是什么故事啊,一点都不好玩。”
小男孩摇摇头说:“反正你答不上来,就得再给我讲个故事。”
小女孩忍不住问:“那小白兔生的小兔子是什么颜色的?”
小男孩嫩嫩的说:“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
黑衣男子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从椅子上一下跳起来,抱起小男孩,用手捏他的脸说:“我说莫卓卓同学,你还不到5岁啊,怎么就学会调戏我女儿了啊!”
小男孩躲开黑衣男子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谁调戏你女儿了,这是爸爸讲给妈妈听的故事……”
米色衣服的男子终于坐不住了,轻咳一声打断小男孩的话,站起身从黑衣男子手里将儿子抱了回来,罔顾黑衣男子笑得岔了气的模样。
米色衣服的男子抱着儿子,轻轻抚着他被黑衣男子捏红了的脸,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儿子给偷听到的呢?
嗯……话说某一天,米色衣服的男子在一次酒席桌上听到了这个小白兔的故事。回到家时,看到儿子没在婴儿房睡而是睡在自己和妻子的床上,娇妻还在灯前等他。他带着酒意,把故事讲给妻子听,惹得肩膀挨了几记粉拳,不过却偷得一个香吻。要不是今天儿子讲故事,自己还真不知道儿子小小年纪就有偷听大人谈话的本事了。
“妈妈!”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脆生生的叫着。
亭中的人忍不住向外望去,红莲桥上正袅袅走来一个长发女子。她气色红润,肌肤如玉,美目里波光澄澄,眉眼间柔情四溢。她穿着宽松的一袭水蓝色连衣裙,风动裙摆,走在红桥绿水之上,仿似凌波仙子一般款款而来。她的眼神一直凝在米色衣服的男子和那个小男孩身上。
黑衣男子眯着眼看向这女子,不满的瞥了一眼米色衣服的男子,嘴里调侃着:“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落你这个冰山的手里呢,没天理啊!”
米色衣服的男子恍若未闻,只抱着儿子专注的凝望着那女子。那女子含笑走进,接过男孩,在男孩的脸上轻印了一个香吻:“卓卓,怎么又要爸爸抱啊?”
“吴叔叔欺负我,他捏我的脸。”小男孩委屈的告状。
小男孩的妈妈不解的看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看着她猥琐的笑着。
这时那个躺在躺椅上的孕妇终于坐起了身,她胡乱的拨了拨自己的短发,清了一下嗓子说:“你儿子调戏我女儿,他给甜甜讲了一个小白兔的故事,还让我女儿让他高兴高兴……”
男孩的妈妈越听眼睛瞪的越大,脸上迅速升起红晕。等到听完,她差点抱不住怀里的小男孩,一张脸已经染成了三月桃花。她拿美目瞄了米色衣服的男子一眼,那男子收到妻子谴责的目光,若无其事的说:“咱儿子挺聪明的,听一遍就会了!”
全亭子里的人绝倒!
片刻,嗤笑声,哄闹声响彻翠心亭。
空气中的欢愉,随着微风、顺着湖水,终于在古老的亲王府里,四下流转开来!
尾声的尾声2
不久以后,全香港的狗仔都在追逐着同一个消息,那就是很少有绯闻的昊天发展主席莫文昊恋上20岁女星梁心薇。有某影视圈资深人士绘声绘色的向媒体透露,莫文昊如何在某晚宴上认识梁心薇,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于是一见钟情后又二见倾心,两人已陷入甜蜜热恋。莫文昊非常宠爱这位小自己9岁的女星,已送了一部顶级房车和一名司机给她。最具震撼力的是,狗仔们发现梁心薇竟然经常出入莫文昊在浅水湾的别墅。某周刊的特刊封面正是莫文昊和梁心薇在别墅的花园里携手散步的清晰照片。顿时,两人已同居的传言甚嚣尘上,连莫崇高都被狗仔追问是否满意梁心薇这个儿媳妇。
一开始莫崇高只是礼貌的笑笑不做回答,心中也不在意。可是,连续几个星期他每天都看到自己儿子的照片和一帮影视红星们一起荣登报纸杂志的头条,心中不免开始火大起来。
这天,他看到报纸上再次登着莫文昊和梁心薇亲密的大照片,不过这次旁边还有自己的照片,红字大标题为《梁心薇貌似怀孕莫崇高默认梁心薇儿媳妇地位》。莫崇高顿时气血攻心,一把抄起电话,那面刚接通就他大喊着说:“莫文昊,你到底在胡搞些什么?我告诉你,你爱将你乱七八糟的私生活讲给全香港的人听我也不管,但我的照片只能出现在财经版,不要让我再出现在娱乐版上。还有,”他喘了口气继续吼道:“别给我弄个便宜孙子出来!”说完,他气哼哼的挂掉电话,嘴里喃喃的说:“死小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用得着搞这么大阵仗?笨蛋!”
接电话的时候,莫文昊正在昊天大楼的一楼电梯里走出来。老头子一吼起来他就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脚步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朝大门走去。等老头子吼完了,他才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刘廷辉跟在他后面纳闷的想,现在莫文昊把自己的情史搞得人尽皆知,不知道莫小姐到底有没有看到这些新闻呢?看到了会怎样呢?
入夜,莫文昊在自己经常出入的俱乐部里独自喝闷酒。有些熟人看到他,都忍不住异样的看他两眼,大概都是想到了最近轰轰烈烈的绯闻。他自嘲的笑了笑,全不理那些探究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面恨莫言,一面又放不开。当他在祖父宣读遗嘱的会议上得知了一切真相的时候,他震惊、他惊怒、他愤恨。于是他大发雷霆,于?br/
莫可言说的爱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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