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言说的爱作者:未知
莫可言说的爱第15部分阅读
言现在在干什么?在书房里临帖?还是在翻译外文小说?想到这他嘴角微翘,一抹性感的笑容展露,浑没觉察莫崇高办公室外的那些秘书们早已看呆了!
六月的北京,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这天上午,难得的阳光明媚,外面吹起凉爽的微风,莫言便将莫毅峰推到那棵玉兰树下,让他晒晒太阳,吹吹风。想起老人最喜欢在这树下临字,莫言便叫人搬了书桌到树下,摆好了笔墨纸砚。
莫言边磨墨边和老人说话:“曾爷爷,你不是喜欢《心经》吗?前几天文昊又写了一篇给你,今天我来临一下他的字怎样?”
老人自然不会回应她,只坐在椅子里,眼睛微眯,神态安详,神思不知又在哪里悠游。
莫言拿起笔,吸满墨,悬腕认真的临了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莫文昊幼时临过多位名家的字,成年后的字兼具言柳两者的特色,又自成一格。莫言临起他的字来颇有些费神。
巨大的白玉兰树华盖如织,郁郁葱葱的遮盖在莫言和莫毅峰的头顶。初夏的阳光和暖的撒下,透过层层重叠的枝叶在莫言清润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莫言今天穿了丝质的复古居家装,宽松写意,露出雪白的脖颈。为了写字方便,她的额前带了一个白色的宽发箍将长发拢向脑后。漆黑瀑布般的发丝柔顺的披在她背后,直达腰际。一阵清风拂过,莫言的衣摆随风起舞,她娇弱的身躯在飞舞的衣襟间飘飘若仙。颊边的几绺碎发调皮的吻上她的玉颈,她一无所觉专心的临着字。
莫文昊站在院门口痴痴的望着,深爱的女人伴着至亲的爷爷。爱情和亲情化成涓涓细流,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灵。那一刻,他眼眶发热。他知道,无论时光如何流逝,无论身边的人事如何转换,莫言始终都会在那里等着他。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也许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吧!
正思量间,那个于光风霁日、鸟语花香中凝神临字的女子突然凝眉,停笔抬头,眼神在接触到莫文昊的霎那间划过一丝讶色。然后,她眉间唇边绽开一朵嫣然浅笑。莫文昊被这笑定住了身形,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
莫言放下笔,向莫文昊袅袅走来。
莫文昊迎上去,抬手将莫言脸边的碎发拢到耳后,爱怜的说:“怎么了?临的好好的为什么皱眉?”
莫言巧笑嫣然:“我在临你的字呢,临了半天也没找到感觉。”
“是吗?我的字哪那么好临。”莫文昊傲然的说。
“狂妄,小心爷爷听见。”莫言轻拍了莫文昊一下。
莫文昊走到莫毅峰身边,弯下腰柔声说:“爷爷,我是文昊,我来看你了,你好吗?”
莫毅峰难得的睁开眼睛看了莫文昊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莫文昊不以为忤,脱掉西装外套交给莫言。
莫言拿着他的外套笑他:“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多。”
“刚下飞机,纽约还没这么热呢,”莫文昊一边回答一边摘掉领带,卷起衬衫的袖子,拿起莫言放在台面的笔,嘴里叫着,“丫头,磨墨!”
“是,少爷。”莫言含笑对着莫文昊施了一礼,忙把衣服拿进屋内,再出来给莫文昊磨墨。
“看着啊!”莫文昊凝神悬腕开始写那篇莫言没写完的《心经》,莫言安静的在旁边磨墨,专心的看着。书桌上用的还是多年前的笔架、笔筒、笔洗、墨匣和墨床,那上有蟾蜍雕像的水注和那块珍贵的松花砚也保管的干净完好,一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唯一改变的是多年前在桌前临帖的忧郁少年,已变成了现在自信、成功、沉稳、昂藏的男人了。莫言悄悄的打量着莫文昊,他的领口散开着,前额的头发略微凌乱,浑身流露出一种不羁与性感。
性感?莫言的脸红了。
莫文昊仿佛心有灵犀的抬眼看莫言,将莫言的脸红尽收眼底。他低笑出声,将笔放好,一把将莫言拉近怀里,用额头抵住莫言,低沉的说:“坦白从宽,想到什么了?”
“爷爷在呢”莫言娇羞的推莫文昊。
莫文昊不理,将莫言紧紧的桎梏在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项,喃喃的说:“莫言,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才出差了几天,我好想你啊!真不知道以前那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莫言用手回抱着莫文昊,刚想说话,突然发现莫毅峰正盯着他们看。
“曾爷爷!”莫言惊讶的叫出了声。
莫文昊也回头看莫毅峰,发现莫毅峰正含笑的凝视着他们,神态慈祥、眼光温和。不过他的视线停留不久,又好像穿透了他们,投向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莫文昊有些激动的揽紧莫言:“莫言,你看,爷爷都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他看上去还很开心呢!”
莫言也满怀希望的看向莫毅峰,喃喃自语到:“是吗?也许曾爷爷心里是什么都明白的!”
第六章1
8月盛夏,北京简直酷热难耐,莫家大宅那些郁郁葱葱的绿树上知了在没完没了的恬噪。莫言一个人在书房的躺椅里读书,读着读着,忍不住困顿,竟睡了过去。睡过去的一霎那,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天气炎热,惹得人十分贪睡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言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脖颈上移动,冰凉滑腻,莫言忙睁开眼睛。
一眼望到面前竟然有个人!弯着腰,目光阴毒的盯着自己,双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是黄豫瑾!莫言大吃一惊,忙甩开黄豫瑾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坐正了身子。黄豫瑾的脸上的表情有痛苦、有悔恨、有憎恶、有矛盾。她看到莫言惊醒过来,神经质的笑出声,然后从嘴里冰凉的吐出几个字:“我为什么要生下你?我为什么要生下你?”声音逐渐加强,然后她突然抓紧莫言的双肩,五指狠狠的扣住莫言的肩旁,她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生下你!”
莫言瑟缩着,突然想起童年时有一次从梦中醒来,喝醉了酒的黄豫瑾就是以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目光冷冷的站在自己的窗前。她打翻了手里的红酒,狰狞的拿着枕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莫言觉得这八月酷暑陡然变成了寒冬腊月,室内的空气冻的她直打哆嗦。现在,她长大了。她终于明白了这眼光的涵义。
她颤抖着双唇,眼泪从明眸流淌而下:“妈妈……”
“不要叫我妈妈!”黄豫瑾大声的打断她。
莫言从躺椅上踉跄着站起,发出一声惨笑:“哈哈,妈妈,你是想杀了我吧?我很小时候,你就想杀了我,是不是?”
黄豫瑾神色复杂的看着莫言,莫言继续说:“妈妈,其实我也早就想问你了。既然这样恨我,那为什么还把我生下来?”
莫言看着这个仇恨着自己的至亲,她再也压抑不住多年的心事:“妈妈,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如果你赋予给我生命,就是为了让我这样孤寂、悲惨、痛苦的活着,那我宁愿从来没来到这个世界上。”
黄豫瑾惊讶的看着莫言,多少年了,莫言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说这么多的话。她不禁细细打量起莫言来,这个身上留着她血液的女儿到底还是长大了。莫言就那样站在那里,虽然眼泪横流面色悲戚,但她就像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玉树琼花,兰姿蕙质、高洁雅致,夺人心魄。
黄豫瑾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想生你?我就是死,也不愿意生下你。要不是……”她及时的打住了自己的话,不能再说了,说多了,那埋藏多年的秘密就再也无法掩藏了。
黄豫瑾定了定神,说:“我问你,你和莫文昊是怎么回事?”
莫言平静的看着黄豫瑾,自从和莫文昊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无数次的想象着如何面对黄豫瑾的责难了。
她缓缓的说:“妈妈,如果我对于你把我生到这个世界上还存有一点感激的话,那就是——你让我认识了文昊。”
黄豫瑾决然道:“你们不能在一起,离开他吧。”
“妈妈,不行,我不能离开他。我们发过誓,从此不离不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豫瑾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发过誓?你太天真了,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这是你们的命!”黄豫瑾恶狠狠的说,喘了口气,“我不和你说了,自然有人和你说,跟我走!”
“去哪?”莫言泪眼朦胧的看着黄豫瑾,胸口突然泛起了一阵恶心。
“文昊的妈妈要见你。”黄豫瑾说完转身就走。
莫言无言的点头,跟在黄豫瑾身后,要来的迟早要来,自己早有思想准备不是吗?
宋应雪端坐在自己西院的书房内,看着黄豫瑾带着犹带泪痕的莫言进来。
她也不说话,只点头示意她们坐下。然后,她优雅的叫宋嫂送上来三杯茶,拿起面前那杯泯了一口。看着宋嫂出了房门,才轻咳一声打开话题。
不过,她不是和莫言说话,而是和黄豫瑾说:“豫瑾啊,你嫁进我们家多少年了?”
“14年了吧,刚来的时候欣晴才只有6岁呢!”黄豫瑾回答。
“是啊,那时莫言也才8岁多。”宋应雪拿眼角的余光扫了莫言一眼。
“豫瑾啊,当时你嫁进来,其实家族里是有很多闲言闲语的。是我一力帮你们说话,你们才能在一起的。总算也是过了十几年舒心日子。”
“婆婆,我知道,我很感谢你。”
“可是,舒心的日子到头喽!你的宝贝女儿长大了,开始要大人们操心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真不应该让你进门啊!”宋应雪故作长叹,还是不肯看莫言一眼,只态度轻慢的看着手中的茶杯。
莫言终于知道莫文昊为什么那么讨厌宋应雪了。宋应雪脸上带着令人难耐的嘲讽和鄙视,大概自己和莫文昊这种出身的孩子,在她眼里连一只老鼠都不如吧。
莫言坐在那里坚持着不出声。看莫言没反应,宋应雪在心里暗骂一声,还真是和莫文昊刚好配成一对,两块木头。
黄豫瑾忙说:“妈,你别操心,我再和莫言说说。”
“怎么,你还没说通吗?”宋应雪明知故问。
“没!”黄豫瑾说。
宋应雪终于站起了身,拿起桌面上一沓资料,施施然的走到莫言身边,将资料递给莫言说:“你看看吧!”
莫言木然的接过资料翻看,全是她和莫文昊在一起的照片。不过,现在无论宋应雪拿出什么来她都不会惊讶的。
她看完了资料,不发一言。
宋应雪在心中暗气,只得说:“莫言,你和文昊是叔侄女关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莫文昊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就算你们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你妈妈在莫家还怎样做人?莫家还拿什么脸面对世人?难道莫家百年的名声就要毁在你的手上吗?”
“奶奶,我只想默默的跟在文昊身边,我不要名份,这样就不会对任何人有影响。”莫言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莫家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丑闻。”宋应雪断然拒绝。
莫言软语哀求:“奶奶,我和文昊试过了,我们不是没想过放手,可是不行!求你了,就让我静静的呆在文昊身边吧。”
“哼!”宋应雪终于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莫言,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和莫文昊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女。你的生父莫文端和莫文昊一样,是你曾爷爷的亲孙子!”
话音一落,莫言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能消化宋应雪话中的涵义。然后,她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宋应雪。然后,她缓缓的转头看黄豫瑾,黄豫瑾脸上竟然有着一种类似幸灾乐祸的表情。
莫言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的,好像是灵魂在颤抖着轻问:“妈妈,这是真的吗?你问什么不告诉我?”
刚才在东院的书房,黄豫瑾明明是可以先告诉莫言的。可她没有,她似乎就在等待观看莫言此刻一霎那间的绝望、震惊、痛苦的反应,她的心竟然得到了一些爽快安慰。
“你骗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还有个孙子。”莫言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
“莫家的男人,在外面的私生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呢,你怎么会知道呢?”宋应雪冷笑着回答。
“不可能、不可能!”莫言喃喃自语。
“我要去问问曾爷爷,莫文端究竟是不是他的孙子?”莫言茫然起身,梦游般的向外走去,浑不记得莫毅峰早已神志不清,哪里还能回答她的问题呢。刚走半步,她就撞上了一堵结实但明显喘着粗气的胸膛上。
莫言抬眼,一眼看到莫文昊寒冰似的容颜,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六章2
莫文昊下意识的用手臂揽紧莫言,眼光直直的射向宋应雪,这其中的冷锐和痛恨是那样的不加掩饰,令宋应雪不寒而栗。
“你和莫言说了什么?”莫文昊问。
“该说的都说了。”宋应雪回答。
“你来这里说这些,并不是爸爸授意的吧。”
“出了这样的丑闻,难道要我袖手旁观吗?”
“没想到……你还挺有莫家女主人的意识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和莫言在一起,你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才是。”
“高兴到是谈不上,不过向你们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惊讶的,毕竟身世差不多嘛!”宋应雪脸上又摆出了那种令莫文昊幼时痛不欲生的鄙夷和嘲讽。
莫文昊知道宋应雪在暗示他和莫言不光彩的出身,不过他已经长大了,他再不会像幼时那样受伤的跑开了。
想到这,莫文昊反而一笑:“其实,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都知道。你现在想的无非就是如何利用这件事赶我出莫家大门罢了。”
宋应雪示威般的看着莫文昊,好像在说:“就是这样,你能怎样?”
莫文昊低下头看了莫言一眼,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仿佛快震散了他的心。
“其实……我一点都不稀罕莫家的万贯家财。你愿意要,拿去好了。哼,只要爷爷和爸爸同意!不过,你最好别惹我,我和莫言的事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宋应雪心想,万贯家财不要?谁相信!
她冷哼着说:“无论如何,我还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我不能不管!”
“母亲?”莫文昊嘴角一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干的那些事,哪有母亲的样子呢?”
宋应雪心中巨震,不安的问:“我干过什么事了?”
“当年我被人绑架的时候,你故意拖延时间,既不把消息告诉爸爸,又不付钱给绑匪。等后来发现爸爸知道消息后,你又主动联系绑匪付钱。不过,不是放了我,而是……”
宋应雪的脸孔一下子雪白雪白的,她大喝一声:“别说了!简直胡说八道!”
“你害怕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莫文昊轻描淡写。
“你有什么证据?”宋应雪梗着脖子问。
“刘鹰当年接你的电话是有录音的,你没想到吧?这些年他一直藏在泰国,是我叫人把他找了出来。非但不抓他,还给他钱。条件嘛……就是要他把录音交给我!”
宋应雪不觉向后倒退了两步,她也曾想过莫文昊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可是,她没想到还有录音。
她竭力的平息着自己翻滚的情绪,强作镇定的说:“我不相信,哪有什么录音?”
莫文昊呵呵的笑了起来,宋应雪越惊慌他就越镇定:“不信?你可以试试!本来我看你年龄大了,为了顾全莫家的面子,不想旧事重提。可看样子,你对我的想法却始终都没有改变啊!”
宋应雪气的浑身颤抖:“我真没说错,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孽种才能干出这种乱囵的事情。莫文端是你爷爷的亲孙子,你明明知道……”
莫文昊打断她的话,眼光深邃冷冽的望着宋应雪,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如果你再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就别怪我让你这么大年龄还要身败名裂,弄不好……要吃牢饭啊!”
宋应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了几下,竟没说出话来。
在旁边的黄豫瑾为自己听到的这一切而震惊着。黄豫瑾看着冷漠凌厉、深不可测的莫文昊,他争锋相对、分毫不让的将宋应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他的手臂却一直将莫言紧紧的环在怀里。黄豫瑾的心灵开始深深的震颤起来了,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深爱着自己的女儿。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为了莫言大概会不顾一切吧!如果莫文昊真的不顾一切,那么,是不是一切的真相就要揭开?自己多年的噩梦就要成真?不,不行,决不能让莫言和他在一起。
“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生下我?”莫言首先感受到了黄豫瑾那有些失控、惊慌甚至是发狂的眼神。
黄豫瑾只是带着凄厉的笑,喃喃的说:“如果那时我死掉了多好……”
莫文昊看着黄豫瑾,搂紧莫言,轻声说:“莫言,别问了。我们走……”
说着,他强抱着莫言,半拖半拽的把莫言拉出去。
莫言被他拉到院子里,轻轻推开他,拔腿就往外跑。她动作灵敏迅捷,眨眼就跑出了西院。莫文昊看莫言神色不对,紧跟着她,在去往东院的小路上一把将她抓紧进怀里。
“莫言,你怎么了?”莫文昊有些焦急。
“我要去找爷爷,我要问清楚……”莫言慌乱的想推开莫文昊桎梏自己的双手。
“问清楚什么?能问清楚的话,我早就问了!”莫文昊苦涩的说。
莫言闻言愣住,半天才将眼神重新聚回莫文昊的脸上,她伤心的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18岁在伦敦的时候。”
“呵呵”莫言发出难听的笑:“怪不得你不在英国念书而改去美国。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回答自己,不告诉她是为了避免她伤心绝望。可潜意识里,他是怕莫言伤心绝望后真的永远离开自己。毕竟,在常人看来,血缘关系是一座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阻碍。
莫文昊满嘴的苦涩,他的心从没像现在这样慌张过。他知道自己自私,他没有给莫言后悔的机会。他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替她做了决定。
现在,她知道了?她会离开自己吗?
莫文昊将莫言深深的镶嵌在自己的胸前:“莫言,莫文端究竟是不是爷爷的孙子还不肯定!但这重要吗?只要我们相爱不就就行了?”
莫言推开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她含泪看着莫文昊:“难道这不重要吗?”
莫文昊语噎,一双眼带着沉痛、无奈、悲伤静静的凝视着莫言。莫言在这凝视中找回了自己的心,她被这样的莫文昊深深的打动了。一向冷静自持、潇洒凌冽、矜贵大气的莫文昊何曾有过这样疼痛无奈的表情呢?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他在英国机场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在美国波士顿绝情的拒绝、他风尘仆仆的到法国寻找自己、他在香港对自己难掩的关心和情意……这其中,究竟深藏了多少爱与挣扎?
她的心尖锐的疼痛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莫文昊的欺骗。因为,现在她才完全明白了这么多年来莫文昊若即若离的态度。也完全可以想像,为此莫文昊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和抉择。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深刻的明白了莫文昊对自己的爱,爱极才不能放手啊!
莫言主动用双臂搂紧了莫文昊的腰,心疼的说:“文昊,这些年你很苦吧?”
莫文昊愣住了,本来他准备面对的是莫言的不满和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