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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言说的爱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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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言说的爱作者:未知

莫可言说的爱第9部分阅读

日调皮的风,掀起莫言的裙摆,在风中飘来荡去。莫言的脚在空中荡啊荡、荡啊荡,荡得莫文昊扶不住车把。

他吓莫言:“再动就把你扔下去了”

莫言吓的一下子就不敢动了,两条腿僵在那里,一会就酸的不得了。

莫文昊回头用宠爱的语气说:“哎呀,看你可怜的份上,允许你动一动吧。”

莫言浅笑着放松自己的腿,有点撒娇的说:“腿都麻了!”

莫文昊在莫言这种娇嫩的语气里沉醉了,如果自己和莫言就是一对村夫村妇,在这小村庄里生生世世相伴着有多好。

莫言轻轻的说:“传说有一天,圣母玛莉亚将洗净的耶苏婴儿服,挂在薰衣草上,从此薰衣草就被赋予象征天堂味道的意义。也有人说是圣母玛莉亚直接用浸泡过薰衣草的水来洗耶苏的婴儿服。也有人说,圣母玛利亚曾对着薰衣草祈祷,所以它不但有持续不散的香味,还有驱逐魔鬼的能力。反正,这里是天堂。”

莫文昊“嗯”了一声。

莫言知道他不想回答问题时就是这样。

于是她将脸贴上莫文昊的后腰,继续说:“天堂里可以发生最美好的事,就当这是一场美丽的梦吧”

莫文昊心中一痛,莫言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的,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莫言答非所问的说:“我给你讲一个有关薰衣草的故事吧。传说普罗斯旺村里有个少女,一个人独自在寒冷的山中采着含苞待放的花朵,但是却遇到了一位来自远方但受伤的旅人,少女一看到这位青年,整颗心便被他那风度翩翩的笑容给俘虏了!于是少女便将他请到家中,也不管家人的反对,坚持要照顾他直到痊愈,而过了几天后,青年旅人伤也已经康复了,但两人的恋情却急速蔓延,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不久后的某日,青年旅人向少女告别离去,正处于热恋中的少女却坚持要随着男青年离去,虽然亲人极力挽留,但她还是坚持要和青年一起到开满玖瑰花的故乡!就在少女临走前的一刻,村子里的老太太给了她一束薰衣草,要她用这束薰衣草来试探青年旅人的心,因为传说薰衣草的香气能让不洁之物现形。正当旅人牵起她的手准备远行时,少女便将藏在大衣里的薰衣草丢掷在青年的身上,没想到,青年的身上发出一阵紫色的轻烟之后,就随着风烟消云散了,而少女在山谷中还彷佛隐隐听到青年爽朗的笑声,就这样,留下了少女一人形单影只。”

莫文昊沉重的问:“你想说什么?”

莫言喃喃的回答:“我想那少女一定很后悔抛出那棵薰衣草。所以我不抛,我不问。”

莫文昊无言,只缓缓的踩着自行车,穿行在薰衣草的花海间。

他们来到小村,村里的青年男女和孩子们围成圈跳普罗旺斯舞。看到异乡的人,那些青年男女热情的拉住他们一起跳。唐芯立即就被他们的纯真感染了,热烈的投入到他们的舞蹈中。吴磷波也跟在唐芯的身边笨拙的跳着。莫言和莫文昊站在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轻摇着身体,用手掌打着拍子。跳完了舞,几个人都是一头的汗。他们跑到小村的酒吧,各要了一瓶冰可乐面朝下躺在露台石岩上。太阳干净爽烈的晒在背脊上,不带一丝潮意,好像让人要蒸发化作无形。远处山坡上是薰衣草织成的紫毯,上面还夹杂着些整齐的葡萄矮藤。绿成一团团的柏树和桔黄瓦片铺成的屋顶仿佛都开始浮移摇动起来,这美丽的仲夏梦境啊。

唐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梦一般的说:“真香啊,有人说,薰衣草的香是人生中的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淡到了极处,却又刻在心底。”

莫言认同的点头。

吴磷波却摇摇头说:“你们女人就是想的太多”

唐芯有些伤心地看着吴磷波,翻过身来。太阳正面照射在她身上,她眯起眼睛。

“莫言,这一年我和你在一起好快乐啊!”唐芯说。

“我也是”莫言回答。

“但经验告诉我,快乐是有尽头的,天堂的美景也不能永远分享。我想我要回去面对现实了”唐芯黯然的说。

莫言苦笑:“嗯,我也是。”

第六章

莫文昊痛快的洗完了澡,穿着真丝的纯白睡袍,拿着大毛巾擦着头发,坐在书桌前。他打开电脑的邮箱,检查一下是否有新邮件。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形成这个习惯的,工作再忙再累,他都一定要在入睡前看一下邮件。刚刚到哈佛念书的那三年,莫言几乎每天都有邮件给他。虽然他从不回,但他一定要看,看到邮件仿佛看到莫言。后来莫言伤心的去法国流浪了整整一年,再没给他发过邮件。他每天夜里盯着自己的邮箱发呆,翻出她以前的那些邮件一遍又一遍的看,仿佛看到她清澈的眼睛。

夏天时,当吴磷波告诉莫文昊要去普罗斯旺找唐芯时,他再压抑不住想见莫言的念头,与吴磷波一起去了普罗斯旺。至今他还记得莫言站在薰衣草花海中的样子。

她回头,长长的青丝缠绕上她玲珑的身躯。双眉淡而清,美目含泪,眼波像深不见底的湖水,通透清澈又微波荡漾。小巧而直挺的鼻,嫩粉嫩粉的唇,还有一双掩映在发丝间若隐若现的晶莹玉耳。雪白的连衣裙被风微微掀起,勾勒出少女修长甚至是诱人的轮廓。她长大了,少女的青涩褪去,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浓郁的女人芬芳。她向他自己奔来,那一刻,他极度矛盾,一脚在天堂、一脚在地狱,一下都不敢动。有一霎那,他后悔到普罗斯旺来,既然已经残忍的伤了她,就不应该再次给她希望。可当她投入自己的怀抱时,又仿佛是另一半魂魄的回归,募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不完整的。

莫文昊揉揉眉心,思绪在那美好的几天里收不回来。聪明的莫言,她早已看出莫文昊心中有难言之隐,所以她不问,她不为难他。

她决定留在巴黎念大学,学应用外语。

在巴黎机场与莫文昊分别时,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泪眼婆娑的15岁少女了。她不在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只是沉默着用温暖而惆怅的眼神望着他。入关前的一霎那,莫文昊忍不住回头,莫言对着他展颜一笑。机械的肌肉扯动,笑意中苦涩泛滥,那些无奈与悲伤深深的刺伤了莫文昊的心,莫文昊最痛恨这样笑着的莫言,好像提醒自己“它生未卜此生休”。

“滴滴”,是电脑的邮件提示音。

莫文昊有些迫切的打开邮箱,这是莫言本月来的第一封电邮,现在她只是偶尔才发电邮给他了。

只有简短的几行字,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

“我被巴黎的秋天迷住了,塞纳河真美!

可惜我现在要忙的东西太多,没有时间欣赏,最近忙着大学舞蹈团的新年公演。一切都好,勿念。

祝你身体康健,夜夜好梦。”

莫文昊盯着电脑荧屏皱眉,不知怎么就想起莫言那因多年舞蹈而份外柔软的腰肢,只有他知道手感是多么的美妙。

大学的生活一向是多姿多彩的,他可以想像带着神秘的东方气息,高贵、典雅、清丽的莫言会是如何的招蜂引蝶。不对,不应该是招蜂引蝶,应该是狂蜂浪蝶。不知道莫言能不能应付得了那些狂蜂浪蝶。

停!

莫文昊及时的将自己从那些无聊的思绪中拉出来,关上电脑,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心烦意乱的劝着自己,快睡吧、快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吴磷波家族的内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

莫言也在对着电脑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发邮件给莫文昊。潜意识里,她觉得文昊会挂念她,她不想他担心,忍不住汇报自己的近况。

其实在薰衣草尚未开满田间的时候,她已经申请到索邦大学的入学资格了。对于她优异的成绩,索邦给与了她高额的奖学金。一直以来,莫言始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对外界的人和事既不关心也很少接触。但在法国乡间流浪的这一年,让她看到了许多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她觉得自己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态度,好好体会这身外的大世界。于是,她选择了偏于商务的“应用外语”专业,而不是自己一直喜欢并擅长的外国文学。于是,她也像其它的留学生一样,开始寻找打工的机会。凭借着流利的法文和姣好的外貌,她找到了一个在高级餐厅里当服务生的工作,每周有三个晚上要“端盘子”。另外,唐芯还介绍给莫言一个在巴黎开酒吧的华人女孩周非,她每周六的晚上去周非那里弹一次钢琴。

今天又是去弹琴的日子,她向坐在吧台边娇艳妩媚的老板娘轻轻点点头,便坐在钢琴前弹奏起来。酒吧类似国内的清吧,并没有喧闹的音乐和拥挤的人群,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或知己在窃窃私语。莫言只负责弹一些舒缓的音乐就行了。她习惯性的以贝多芬的《月光》第一乐章开场,优美的琴声一出来,酒吧内的人就被吸引住了。她弹这首曲子最是投入,晶莹的玉指在琴键上敲打出梦幻般的旋律。一曲弹毕,莫言尚未从音乐的意境中清醒过来,就见到酒吧的侍应生拿着一大束价值不菲的百合花送到她面前。她的目光流转,即刻便在斜前方的一处角落位置上发现目标,于是她轻展笑颜作为感谢。她在这弹了一段时间了,渐渐有些客人会特意选在周六的晚上来酒吧里听她的琴,也经常给她送花。有一个人会固定的来听她的琴,固定的给她送上一束香水百合,这个人就是萧默儒。他总是坐在一处斜对着钢琴的角落位置,不起眼,但却可以清楚的将弹奏者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一开始,莫言对于在巴黎重遇萧默儒感到很惊讶。慢慢的,和萧默儒熟悉起来,两个人偶尔也会在莫言工作结束后去喝杯咖啡或吃点东西,随意的聊上几句,气氛十分融洽。萧默儒从没有对莫言说过任何超越朋友界限的话,出现的频率恰到好处,没有让莫言感到任何异样。

莫言接着弹了一首《献给爱丽丝》,就离开钢琴边走到老板娘的身边。老板娘摇着手里的酒,眼神一如既往的迷离。莫言不懂酒,但她懂人。这个叫周非的华裔女孩能独自一人在巴黎开酒吧必非常人,只不过看她每天举杯薄醉的样子,也应该是为情所伤的人吧。

她走到老板娘的身边,向吧台要了一杯冰水。

“你热吗?这种天气还喝冰水!”老板娘问,快新年了,巴黎还是挺冷的。

莫言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凉意顺着食管流进胃里,流进四肢百骸,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我喜欢喝冰的东西”,莫言回答。

老板娘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想到你在我这弹琴还帮我带了不少的客人,好多人都是为你来的。”

莫言摇头:“没有,是你这里环境好”

老板娘将头摇来摇去,然后用下巴向萧默儒所在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说:“至少那个萧先生是为你而来,他每次都点最贵的酒,我赚了不少,呵呵”

莫言忍不住也转头看向萧默儒,昏暗的酒吧里根本看不清模样,只能见到他模糊的轮廓。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那样的吸引人,直直的和莫言的眼光对上了。莫言直觉萧默儒正对自己微笑,于是下意思的回了一个微笑。

老板娘冷眼将二人的举动放在眼里,她不在意的说:“莫言,看你人不错我才和你说。那位萧先生的家族非同小可,他本人也绝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害。如果他和你玩游戏,你一定会输的精光。”

莫言嘴角轻翘,若隐若现的笑容转瞬即逝。

老板娘看她那无所谓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毛说:“你不信?”

莫言眼光转回老板娘脸上,轻声说:“我不会和任何人玩游戏的,你放心”

老板娘闻言耸耸肩,眼光又迷离的盯上手里永远不会重样的鸡尾酒。

离开吧台,莫言又接着弹奏了几首舒缓的曲子。时间差不多时,就又习惯性的以一曲德彪西的《月光》作为收尾曲。

经常来的客人一听这曲子,也知道是收尾曲了,曲子结束时,均轻轻鼓掌表示赞美和感谢。莫言向几位相熟的客人浅笑点头致意,眼波流转间,发现萧默儒已静立在钢琴边。

“我觉得你应该叫月光”萧默儒用法文说:“你这么钟爱这两首月光,为什么不把法文名字改叫月光?”

莫言莞尔一笑,同样用法文回答:“我叫cherry。”

萧默儒岔开话题:“去赛纳河边散散步怎么样”

莫言想到老板娘的话,觉得应该保持一些距离,温婉的说到摇摇头:“学校舞蹈团明天要做第一次的现场彩排,我今晚要好好休息,不能回去太晚”

萧默儒绅士的笑了笑说:“好吧,我送你回去”

酒吧离学校很近,两人慢慢在路上走着,冬季有些冷冽的风打着旋从他们的衣摆间穿过。

萧默儒侧头盯着莫言。她容颜如玉、恬淡清新,可偏眉宇间淡淡一点忧郁,看不清、摸不着,又撩拨的人心悸。

他说:“看你的样子,在巴黎过的很好啊!”

莫言抱紧怀中的乐谱:“嗯,我适应能力很强”

“你经常需要适应什么吗?”萧默儒的声音深沉中透着些异样。

莫言听出了萧默儒语气中试探的味道,他一定对自己有好奇心。

她笑着说:“不是很经常的要适应,但每次都适应的很好”

萧默儒低声说:“我觉得你只是表面适应的好”

莫言微微一怔,心底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看穿自己。

萧默儒在她面前一直是谦谦君子,彬彬有礼的,既不过份热情也不疏冷,谈论的话题和观点也经常和自己的想法相契。这么多年,除了方之谦,她没有其它谈得来的朋友。面前这萧默儒,应该会是另一个不错的朋友吧!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带点无奈的口吻说:“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我的世界里一直人很少,虽然我现在正努力融入人群,但好像表现的并不好”

莫言很想把自己从那些往事和沉重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像学校里那些同龄的同学一样,感受一下青春的滋味。所以她打工赚钱,她参加社团。但无论她怎样努力,她的心却始终在苍莽荒原独自踯躅,前路无边,让自己时常觉得无力之至。

“别担心,你表现的很好。只是我观察力敏锐,觉得你好像总有心事”,萧默儒笑了起来,笑声清朗。

莫言见他笑,也笑问:“你的观察力总这么敏锐吗?”

萧默儒眼光高深莫测的在莫言脸上转了一圈,又无语转回路旁高高的梧桐树。

莫言见他不言,也不说话,只静静的走着。回到住处楼下,萧默儒笑着说:“欢迎我去看你社团的舞蹈表演吗?”

“我们都是业余的,属于自娱自乐,怕不入您的法眼啊”莫言回答。

萧默儒正色说:“我想看,有这个荣幸吗?”

莫言轻声笑说:“别这么严肃,你能来看我觉得很荣幸才是。等我拿到票就给你”

萧默儒点点头,:“上去吧,晚安!”

莫言轻声告别,快步走进住所。

萧默儒看着莫言消失的背影,伫立良久。

参与社团活动是大学的必经课,全世界的大学都一样。莫言面对五花八门的社团时,选择了自己喜爱的舞蹈。她从小就学芭蕾,只要是教过她的老师都说她是棵好苗子。在英国罗丁时,学校的芭蕾舞老师更是把她推荐给一名著名芭蕾舞蹈家做学生。可惜后来转学至圣保罗,她能专心跳舞的时间就很少了。对莫言来说,只有通过舞蹈她才能把自己平时不敢说、不能说的一切情感发泄出来,以使自己免于在那无望的感情中灭顶。舞蹈团里都是喜爱舞蹈的年轻人,但像莫言这样能跳且跳的好古典芭蕾的简直凤毛麟角。因为绝大多数像莫言这个水平的芭蕾舞者,都会选择继续深造芭蕾舞,而不会跑到索邦学什么“应用外国语”。所以在这次的舞团新年演出中,莫言被安排压轴,跳《吉赛尔》中的片段。

艺术中心里座无虚席,大部分是舞蹈团成员的亲朋好友和学校的学生。萧默儒静静的坐在二楼包箱,那是莫言给他安排的。前面的节目已经表演的差不多了,有现代舞、世界各地的民族舞、流行的踢踏舞等等。终于,舞台布景变换成了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有一座小巧的农舍。舞台上站满了扮演村姑和村夫、猎人和其它角色的演员。这是《吉赛尔》第一幕最后的片段。莫言扮演的吉赛尔扯断了公主给她的项链,痛苦的昏倒在地上。旁边的村民和猎人们都为吉赛尔伤心。然后,吉赛尔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跳起了她曾与阿尔贝特一起跳过的幸福舞蹈。她神智迷糊,仿佛手里还拿着一朵花,用花瓣来为自己的爱情占卜:“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最后,她发现了地上阿尔贝特的佩剑,抓起剑在地上拖着……突然她举起剑朝自己的心窝扎去。

这时,在艺术中心看台最偏僻一角,一双深邃的眼睛里瞳孔剧烈的收缩,悲伤的海浪迅速漫延上来,又渐渐褪去。

舞台上的吉赛尔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她挣扎着又跳起她与阿尔贝特曾跳过的爱之舞,并用最后的力量扑到母亲跟前倒下了。阿尔贝特上前扶住她,吉赛尔轻轻扶摸自己情人的脸,便与世长辞了。

艺术中心里鸦雀无声,观众们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良久,他们才报以热烈的掌声,莫言的舞蹈太有感染力了。

演出结束后,萧默儒在后台没有找到莫言。他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在中心外面等候了许久,也没见莫言出来。他问过舞蹈团的人,都说跳完舞就没见过她。萧默儒又等了一阵,想了想,走进艺术中心。艺术中心里的灯早已熄灭了,到处黑漆漆的。后台的灯还没息,透了些光到舞台上。萧默儒一眼就看到莫言在那微微的光中,抱膝而坐。她的眼光空洞,正投射到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萧默儒走过去,把百合花放到莫言面前。莫言抬头看他,好像还没明白他怎么会在这。萧默儒也坐到莫言身边,学莫言的样子抱膝而坐。莫言默默的看着萧默儒,想到多年前有个少年也经常这样坐在自己身边。

莫言对萧默儒笑了笑,没动地方,只有手摆弄着面前的百合花说:“谢谢你的花,谢谢你的夸奖”。声音很轻,但却异常清晰的回荡在寂静而黑暗的艺术中心中。

萧默儒眼睛盯着花说:“送花很俗气,但真不知道送什么。直觉上,你应该喜欢百合花”

莫言低头继续玩着花瓣说:“嗯,喜欢。但不是最喜欢的。”

萧默儒不禁好奇的问:“你最喜欢什么花?”

莫言悄悄的说:“蝴蝶兰。我最喜欢在书案上摆放的,冬日里盛开的蝴蝶兰。”

萧默儒轻声笑了起来:“莫言,你真能为难我。没有哪家花店能把名贵的蝴蝶兰扎成花束来卖的”

莫言也轻笑了出来:“我又没让你送我蝴蝶兰。再说剪下来扎成花束也太暴敛天物了”

萧默儒叹息了一声说:“莫言,你还有多少让我惊讶的本事。虽然我见过你跳舞,但从不知道你芭蕾舞跳得这样好,比一些专业演员还要好”

莫言摇摇头:“你过奖了”

萧默儒问:“怎么不和你的同学去庆祝一下,我看他们早走了”

莫言不说话,空旷的中心里一时静极了。

好半天,莫言才怔怔的回答:“我在等人。等一个不可能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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