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久仍未解决之事。
“三年多了,那个人还真是会躲。”艾克斯嘲讽的撇撇嘴,非常不悦。
之前是因为政事未上轨道,一切迫在眉睫必须先处理,所以他才稍微停止对陈维伊的追捕行动,现在一切都已
步入轨道,他多出了更多闲暇时间,不得不去在意这心头之刺。
三年多来没他的一点消息,是他的属下太无能,还是那人类太厉害了呢?
这三年来若问有什么是他最想要的,应该就是陈维伊的命吧!
每当午夜梦回,那幕被背叛的情景就犹如鬼魅般一直缠绕着他不放,在在提醒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他发誓就算穷其一生,他也要亲手逮到那可恨的人,他一定要让他尝尝背叛自己的下场!
艾克斯紧握拳头,怒不可遏地捶向桌面,那张上等的红桧木书桌立刻应声断裂成两半。
不寻常的声响引来门口侍卫;他们,担忧主子的安危,因而闯入。
“出去!别让任何人打扰我!”艾克斯烦躁地抓抓长发。他得冷静下来,别让陈维伊再度左右自己的情绪。
“是。”两名侍卫低头看见那张裂成两半的桌子,明白王上的情绪欠佳;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不敢多问
什么,立刻退下。艾克斯静下心来整理自己的情绪,并且思考陈维伊可能的躲藏之地。都怪自己把一半的魔力给了
他,以至于让他有了跟自己相抗衡的力量,再加上琉璃珠的忠心护主,更不可能让他以魔力探测出他的所在。
若是没有那颗琉璃珠的话,或许他还有可能追捕到他些许的气息;问题就出在那颗该死的琉璃球身上!为什么
守护皇室的琉璃珠在陈维伊背叛他之后,还选择待在他身边呢?
照理来说,那颗具有灵性的珠子应该会帮他找出那叛徒的下落才对,怎么会反过来跟他作对?
该死的!下次若再见到那颗珠子,他非要把它锁在深殿中,让万年尘埃覆盖在它身上以示惩戒不可。
“王上,有人求见。”
艾克斯冷眼扫向不知好歹的侍卫身上,“不见,请他回去。”
“可是……”侍卫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火气别那么大。”一道豪爽的低沉嗓音伴随着壮硕的身影走入书房。
那是一个粗犷但不失魅力的男子,腰间佩带着一把弯刀,大咧咧地坐在高级典雅的椅垫上。
“把你身上的沙尘先在外头拍干净再进来。”艾克斯没给这名男子好脸色看。
“我们认识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拘小节,别要求太多啦!”男子似乎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以朋
友般的态度跟艾克斯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来?离我登基都过一个礼拜了,该不是我的使节没把帖子送到你手中吧?”在他登基的祝贺大会
中只有这个人缺席。
“你说这封啊?”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已看不出原貌的纸张,“我看过了啊,我是为了准备一项大
礼才会缺席的。”
“什么大礼需要你耗费一个礼拜的心思去准备?”
这点艾克斯倒是很好奇。拥有众多奇珍异宝的沙漠之王只消随便从他的宝库中挑选一样,其珍贵都足以把所有
的贡品都比到天涯海角去,让人自惭地不敢把礼物呈上。
“你猜。”
“没这个兴致。”
“真是无趣,算了。”沙漠之王拍拍手掌,立刻从门外走进四名彪形大汉,手中扛着两根木棍,上头摆着一件
用丝绸覆盖住的圆形物品。
“你该不会打算送我一颗超级大颗的夜明珠吧?”艾克斯调侃的问道。那种东西他早就有好几颗了,全摆在庭
园里当夜间照明使用。
“你别把我想得这么没见识、没水准好吗?谁不知道你国库里的奇珍异宝多得如天上的繁星,数也数不清。”
“敢情你到我国库去逛过?”
“是很想。你忘记我的收藏有大多数都是上任魔王赏赐给我父亲的吗?”
“这我倒没听说过。你献上的贺礼到底是什么?”艾克斯非常好奇,他的血液正莫名的沸腾着。
沙漠之王示意大汉把那层丝绸掀开,让艾克斯看个仔细。
一掀开丝绸,艾克斯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却大失所望;他斜瞄着坐在椅子上一副得意洋洋貌的男子,不感兴趣地
叹了口气,开始怀疑他的品味。
“如此尔尔。不过就是一个披着一件破烂黑斗篷、浑身肮兮兮的人,也值得你大费周章地浪费一个星期去捕获
,又浪费魔力地把他关在结界中?”
“等你看清他的容貌后,你会后悔说出这番话的。”
沙漠之王不跟艾克斯一般见识,他径自走上前解开结界,里头的人自然地跌落在地上。
“任何天仙绝色都对我……”艾克斯在乍见那人的容貌后,惊愕得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没话说了吧!”他十分满意艾克斯的反应,“我这贺礼不错吧!”
收起惊愕的表情,艾克斯沉着脸盯着那贺礼,似笑非笑地说:“是不错,我非常满意。”
“那就不打扰你们相聚了。”沙漠之王识大体的决定先行离去,“这份恩情我会向你讨回的。”
“随时欢迎。”
艾克斯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在门合上几秒后才把视线转移到地上的那人身上。
他泛开一个让人看了会打从心底发冷的微笑,起身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
久未见,却深刻在他脑海中的容颜。
“看来逃亡的日子对你来说并不好过。”
“是吗?”陈维伊镇定地努力让自己不发抖地回话。
“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吧!”对于他冷漠的回答,艾克斯微蹙眉。
“我倒没这么想。”陈维伊诚实的说。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艾克斯眯起眼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害怕、后悔之意;他不想见到背叛他的人还一副
坦然没错的模样。
“我该怎么处罚你呢?如果你现在哭着求饶,或许我还会从轻发落,法外开恩饶你不死。”
陈维伊摇头,抬眼注视着艾克斯深邃蔚蓝的眼眸,“我不做无意义的事。”
艾克斯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了解我的个性。既然你都已经有心理准备面对我的惩罚,那我想我也不
该让你失望,辜负你做好的心理准备。”
陈维伊低头不语,无话可说。所有的事都按照他所计划的发生,现在只剩下坏人不得善终的结局,那这场戏就
可以完美的闭幕了,自己也能功成身退,安静的休息了。
“侍卫!把他拖去大牢,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
“等等!”艾克斯叫住即将离去的三人,他弯下身伸手探入陈维伊的衣服内扯下琉璃珠,“我差点忘了这个东
西,要不然你肯定会再度自我手中逃离,我说得对不对?”
“随你怎么说。”
就算他没拿走它,自己也没有体力逃离这里;更何况他根本无心脱逃。
“带下去。”
“是。”
???
“最近王上都在忙些什么?怎么常常都见不到他的人?”正在房内打扮的贝妮纳闷地问着在一旁帮她整理衣物的
安娜。
“这我也不清楚,最近王上好像热中于某件事,好几次会议都没参加。”
“没人知道吗?”
“问过了,没人知道。”
“这么神秘?”贝妮内心暗忖:艾克斯会不会有了新欢?
她把这怀疑说出来,惹得安娜大笑,直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艾克斯刻意隐瞒的事情勾起了贝妮的好奇及不安。有什么事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呢?他们之间一直是坦诚相对
的,为什么这件事他不能明说,还要小心翼翼地防备他人知晓?
贝妮真的很困惑,也真的很担心有别的女人占据了艾克斯的心,这令她非常不安。
“安娜,最近宫里有哪些人频繁进出?”
安娜想了一会儿,“最近魔医及利比亚公爵常常来找王上;若说是王上身体微恙,可我又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
不对劲。”
“除此之外呢?”
“有女仆说东边的城阁曾传出异常的声音。问题是东边城阁的门一直深锁着,不可能会有人上去的。”安娜想
起最近流传在仆人间的传言。她曾经跟一个女仆打开那东边城阁的门一看,立即被里头堆积已久的灰尘呛到,而且
重重杂物絮乱无章地把整个空间都堵得满满的,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在里头。
“东边城阁放着什么东西?”
“那里放着一些杂物,因为东西太多且久未有人整理分类,叠了一大堆不知名的器具;王上怕小孩子游玩时不
小心跑到里头发生意外,所以就把它封了起来。”
其实是王上小时候曾跑到里头游玩被东西砸伤,长老一气之下就把那个地方列为危险之地;等王上长大成|人后
才由他发布此命令。
“哦?”贝妮直觉就是那个地方最可疑了,她得找个时间一探究竟。
“贝妮小姐,你该不会想去那儿看看吧?”
“不一定。”她得探探艾克斯的反应如何再作决定。
今晚她得先试探一下艾克斯的口风,如果真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但若是他存心隐
瞒,那一定就有问题了。
???
“王上没在里头吗?”贝妮问着守在书房前的侍卫们。
“回贝妮小姐,王上不在里头。”
“那我进去等他好了。”
“是。”侍卫替贝妮开了门。
贝妮一进门就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等着艾克斯归来;不知不觉间一本七、八公分厚的书也被她随意的翻看完
了。她不优雅的打了一个大呵欠,伸伸懒腰,“都两个小时了,艾克斯怎么还不回来?”
贝妮站起身马书放回原位,不知是否因为维持相同的姿势坐了太久,脚部血液循不良的关系而发麻地跌了一跤
,身体撞到放着台灯的小桌子。
“痛!”贝妮龇牙咧嘴地揉着受撞的部位,无意间瞥见桌下好像有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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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妮忍痛拾起那一本镶着金边的厚皮书,发现上面有个钥匙孔。
“是本日记耶!”奇怪,藏得这么隐密,要不是方才她那一撞,任谁也不会发现这本日记的。
原来这张桌子是空心的,这本日记藏在里头刚好,“问题是,有谁会大费周章地把它藏在这里?”
贝妮第一个想到的是艾克斯,但是不可能,因为他根本就懒得写日记,自负脑袋可以记下所有生活的点点滴滴
。
那这本日记到底是谁写的?
贝妮走到艾克斯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起剪刀动手破坏那个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撬开,翻开首页,映入
眼帘的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陈维伊!
她第一个反应是立即把书合上,心脏怦怦地狂跳着,一直有一道声音告诫着她将它放回原位,不要看、不要看
……
可是贝妮按捺不住好奇心,着魔似的翻过一页又一页,完全沉浸在里头……
一会儿后——
双手颤抖地合上日记,贝妮得知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直否定着由日记中得知的一切
。
她该不会也是陈维伊日记本上所言的一员吧!
贝妮脸色苍白、全身无力的跌靠在椅子上,极力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不可能会有这么料事如神的人类
存在。
从她在贫民窟中遇到那个改变自己人生际遇的陌生人开始至今,这所有的一切怎么看都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似
的。
她竟是人家的一步棋子!呵呵——
她会爱上艾克斯也在人家的算计之中,突然间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好不真实。三年来的点点滴滴竟是陈维
伊早就写好的剧本情节,她怀疑这三年的一切全是真实的吗?
如果她没翻看这本日记,或许还可以跟以往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在得知事实真相后,要她如何去面
对艾克斯?该怎么做才能装作没事般的继续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她的幸福竟然建筑在一个人的不幸上,是他带给她完全不同的人生际遇。
怎么会这样?
???
“咳咳……”
陈维伊用双手紧捂住嘴巴,不想让人听见他的咳嗽声。他的胸口好痛好痛,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原本单薄的身子更加瘦弱了,圆润的脸颊也变得凹陷,气色宛如癌症末期的病人般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痛苦的闭上眼睛,蜷曲着身子侧躺在阴暗的角落。他不想让艾克斯见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他想减少艾克斯
见到此番情景的机会,所以才会把自己隐藏在烛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
这副身体早就残破不堪,早已承受不了每次体内两股力量相互排斥的冲击,是他咬紧牙根硬撑下来,否则早在
前年他就该消失于天地间了;如果他的意志力不够坚强的话,早就解脱这一身的痛苦了。
为何不干脆了却自己的生命,还要承受这深入骨髓、肺腑的剧痛?只因他还有最后一件事尚未完成。
他会停止飘泊,主动让人捕获,是因为自知已到该画下休止符的时间了,他得完成最后一项使命——把当初艾
克斯渡到他体内的魔力物归原主,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他也可以安心的死去。
喀喀喀——
谁?
陈维伊听见陌生的脚步声,连忙睁开紧闭的双眼,尽量深呼吸想转移一下疼痛感。倚着石墙他奋力的坐起身,
等着来人的出现。
一道明亮的烛光照亮黑暗的地牢,接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站在他身前,当下他就明白来者是谁。
“原谅我身体不适,无法起身行礼,贝妮。”来者是贝妮。
“我们果然曾见过面。”
贝妮拉下帽子露出哀凄的笑容。就算他现在的模样憔悴不堪,她也猜得出这人就是当初她为生存而不得不偷窃
,被店主捉到欲惩戒时出手救了她一命,还给她一袋金币的救命恩人,也是设计让她进入皇宫的陌生人。
“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艾克斯并没有在这里养情妇,他这几天的异常行为全是拷问我所致。”陈维伊算算时
间也该是贝妮起疑的时候了。
“你这样一说我真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今天不是为这而来的。”
“哦?那是为什么?”
“我想知道你跟艾克斯之间的事。”
“你不都知道了吗?”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因缘际会,让你们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会相遇,进而在一起。”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
贝妮的异常反应让陈维伊感到不安,好像是在探测什么事,他不明白贝妮为何有此一问。
“我想听就是了。”贝妮带点怒意及任性的说。
“你不怕艾克斯发现你在这里?”
“有什么好怕的?他出去了,明天才会回来。”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机会。”
陈维伊叹了口气,整个身体往后倚向墙壁。
“那一年……”
他的眼直望向黑暗的深处,慢慢诉说那尘封以久,却是他不曾忘记的回忆。
慢慢地,陈维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
突然咚的一声,陈维伊昏倒在地。
贝妮快步走向前,拍拍陈维伊的脸颊直呼喊:“你怎么了?醒醒啊!你怎么了?”
她的手探向他鼻间。没呼吸!
“来人啊!来人啊!”贝妮放声大叫。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啊!
???
“情况怎么样?”贝妮着急的问着诊治完步出房门的魔医。
魔医沉着一张脸,“我无能,救不活他。”
“是吗?那请你尽力让他能多活些时日。”
“我尽量。”魔医也不太有把握可以延缓陈维伊的死去。
贝妮转过身吩咐侍卫:“把这件事告诉王上,请他尽快回宫。”
“是。”
贝妮沉默的步入房间,愣愣的看着紧握住陈维伊枯瘦的小手的安娜,她说不出任何安慰众人的话。
“这孩子……”
“我们亏欠他太多了。”
站在一旁低语的三位长老既无奈又悲伤的看着陷入昏迷的陈维伊,他们的话引起了贝妮的注意。
“难道所有的事实你们都知道!?”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后,终于一致地点点头。
“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吗?”
“还有安娜。”所有事情的真相就是安娜告诉他们的。
“为什么不阻止他这么做?如果你们当初反对的话,今天也就不会造成这么多人痛苦了!”贝妮说到最后激动的
哭喊着。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要让她这么难以决定?
她放不开对艾克斯的爱,可又不舍让陈维伊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不谅解、误会及委屈。
他是这么地爱艾克斯,能无私地为他奉献这么多,自己又怎能自私的不管这些,独占艾克斯一人呢?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贝妮掩面嚎啕大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行!不行!她绝对不容许艾克斯察觉真相。
她不会让他破坏她即将到手的幸福,他不可以夺走她所努力的一切!
是他先放弃这个男人,是他把艾克斯拱手让人,所以她接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怎么可临时后悔来夺回这
一切?
贝妮失去了理智,全身像只刺猬般戒备、防卫着陈维伊可能所带来的破坏。谁都不可以夺走她的幸福,谁都不
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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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情人耽美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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