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主,麻烦你清理了,本尊不喜欢看到血。玉指拨起,他盈盈而笑道。
风于扬恭敬道:是,属下明白。他扬手起,单手拖着侍卫出了宫门,扔到冰冷的台阶上,转头吩咐两旁的侍卫。抬出去处理掉。
回身,他默默地走到殿前,站立旁,并无吭声。
蓝衫男子眼中掠过道飞光,浅浅的笑意,浮动唇角,他道:风堂主,你猜猜看,落住西临客栈的夙烨、夙漓,还有方箐,他们何时会到本尊这里来呢?
风于扬低眉,眼中闪过道惊愕,而后又恢复如常。他淡淡回道:属下愚钝,恐怕要让尊主失望了。
蓝衫男子撇了眼他乖巧顺从的面容,他微笑道:三天,恐怕不到三天,他们就该来找本尊了。他扬手起,眼波平静无痕。传令雨堂主可以开始计划了,本尊会另外派人协助她的。他嘴角扬起抹似笑非笑的邪恶光芒,阴寒冰冷。还有,幽冥宫那边,通知他们撤离主坛,只要等夙煜攻击幽冥宫,便立即启动暗道机关,将他们统统埋葬在幽冥宫里。
是,属下遵命。风于扬躬身告退,转身之际,他平静无痕的黑眸中,飞起道诡异的光芒。那瞬间,他乖巧顺从的奴才相,荡然无存。
琉璃国夙家庄园内,传来阵嘻嘻哈哈的疯笑声,身着翠绿衣衫的女子,蓬头垢面地游荡在花园中。
但见她时而发笑,时而发痴,时而望着天空,时而望着鲜花,神情痴痴呆呆的。
扑腾扑腾扑腾
天空中忽然飞来大群的翠鸽,她痴笑着飞扑过去。小鸟,小鸟,你要乖哦,乖哦,姐姐给你糖果吃,要是不乖的话,我就吃了你,吃了你!蓦然,她神情变得凶残无比。旁侧看守她的侍卫摇摇头,不再去理会她。
她痴呆的眼睛,那层迷离的雾气在瞬间消散而去,变得灵动起来了。但见她悄悄地取下其中只翠鸽脚下的信笺,揉开轻轻看,蓦然眼里波光微震,似在犹豫不决。突然,钻心刺骨的疼痛,蔓延她的全身。
她又需要解药了,体内的毒液快控制不住了。
额头冷汗吟吟,她冰透的水眸,微微挣扎了下,蓦然沉寂光泽,变得幽森毒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不得了,她似下了决心怎么做了。
哈哈
靠近的脚步声,让她的眼眸又蒙上了白白的雾气,她疯疯癫癫地起身,身形不稳地游逛而去。
灌木林中,道鲜艳的红纱,淡淡飘起。她水灵灵的眼眸中闪过道怒色,提剑想要冲过去,却被只温润的手给扣住了手腕。
她侧目,神色微微震。怎么是你?为什么拦着我?让我去教训教训那个白眼狼。她心中愤愤不平。想不到十几年来的姐妹感情,她竟然不知道绿衣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少主待她不够好吗,国君跟皇后娘娘待她不好吗?她真是个白眼狼,养了她十几年,她竟然背叛。
原先方箐不停嘱咐她,她还不相信绿衣会给幽冥宫办事,现在由不得她不信,刚才绿衣的所有表情都落在了她的眼中,她是愤怒啊。
你这颗木头脑袋,不要阻挡姑奶奶我办事。红袖挥开霍刚的手,她眼中燃烧着火焰。
你这么去质问的话,反而误了少主大事。惊动了绿衣,等于惊动了幽冥宫,你真是按耐不住性子,难怪三小姐要让我看着你,免得你误事。霍刚皱眉道。
红袖把推开霍刚。
我的事,不要你来管。姑奶奶我还分得清轻重,不会胡来的,哼倒是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成了,其它的,不劳你费心,你这颗木头脑袋。她愤怒归愤怒,也明白她不能做什么的。她刚才也只不过是想要跟上去,看看绿衣究竟搞什么鬼而已。
你霍刚怒意浮动双眉间,他握紧双拳,想要揍她顿。这个冥丫头,怎么老喜欢跟他抬杠,老喜欢跟他作对呢。
红袖蓦然红了眼眶,她走上前去,闭上眼睛。你想打我吗?那你打啊,打啊,有本事,你这颗木头脑袋,打我啊。霍刚,你就是颗木头脑袋,你打我啊,打我啊,让你打。她步步逼近,到了他的下颚处,抬头嘟嚷着嘴角,死死地皱着眉。
霍刚愤怒不已,他不是木头脑袋。这个死丫头,别以为他真得不敢揍她,他他火气上来,他伸拳便出,拳风刮过,吹拂了红袖额前的发丝,红袖本以为霍刚真的打下来,没想到,霍刚却在离她鼻尖不到丝丝的距离上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近距离的样子,几乎呼吸浮动在他的脸颊上。她安静的时候,跟她张嘴发怒的时候很不样,看起来纯真无邪,恍若精灵。她平常爱生气嚷的红唇,娇嫩柔润,泛着点点月色的迷离光泽,此刻她唇瓣微微地动着,带着清纯跟惑双重的气息。
霍刚看着她越发靠近的身体,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蓦然地脸颊发烫,他心中动,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中邪了样。
他低头下去,蓦然捕获了她的红唇,怜惜而温柔地吻了上去。
红袖等了老半天不见动静,忽而觉得唇瓣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压上来,润润的,还带着发烫的温度。她蓦然睁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霍刚在吻她,他怎么会她的脸立即红了,若朝霞样,美艳动人,红若霞光。
霍刚眼见红袖瞪着他,他心神慌,唇瓣离开了她的红唇。他怎么轻薄了她?他刚才是怎么了?他等待着红袖的咆哮跟怒火。
但是她却娇羞地低着头,神情中显露抹梦幻少女样的甜美光泽。脑袋忽而似被道雷电霹过,他在瞬间,似明白了。
霍刚似明白了红袖为何时刻跟他作对的原因了,也明白三小姐偶尔眼睛里闪过的无奈,那是对红袖丫头的同情,对他的失望。此刻想起过往种种,他的脑袋似忽然开了窍,明白红袖所做的切反常,明白她直激怒他是为了什么了。
扬起唇角,他笑了笑。红袖,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我木头脑袋了。
红袖拳头不断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脸蛋通红通红,娇羞道:你这个家伙太坏了,叫你欺负我,叫你嘲笑我,你笑吧,笑死好了。就知道欺负人家,我是喜欢你了,那又怎么样,你笑好了。她别扭地躲避霍刚的视线,心中的秘密被他看穿了,她有些喜悦,同时又有些紧张。
她紧张他根本未将她放在心上过。
霍刚却拉住她的手,将她的脸摆正,正视他的眼睛。红袖,对不起,我果真是颗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不过以后,我补偿你。他揽手伸,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个柔情似水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他吻得很深很深,也明白为何每次面对红袖,总是被她气得要死,却又无奈没撤的那种感觉了。其实,他的心里,早有这个丫头的存在了,只是红袖老是跟他作对抬扛,他从来没去想过那方面,但是如今深思番,便切都明白了。
记深吻结束,红袖含羞地靠在霍刚的胸口上,她抬眸,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瓣。记得,要对我辈子好。
霍刚笑了笑。好,辈子。
原来泼辣丫头也有乖巧害羞的天,他笑得很开心。他觉得他很庆幸,庆幸红袖没有放弃他,庆幸她直在他身边,直到点醒了他这颗脑袋。
他看着怀中娇羞美艳的红袖,蓦然他觉得这个样子的红袖,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那是只属于他的,属于他这颗木头脑袋的霍刚的。
第4卷第177章
夜色迷离,晚风轻拂。
轮明月高挂,星光点点。
夙家庄园内,十几道黑色影子,在子时越过高墙,若鬼般诡异,若影子样跃上跃下,飞檐走壁,轻灵无声。
领先的蒙面黑衣人,露在月光下的水眸,隐隐透着几分透骨的寒意。身影双手持刀,快若风雨。
但见他们迅速在各大纱窗点开洞孔,吹入迷香。半盏茶水功夫内,他们藏匿长靴外的寒光匕首,划开了门栓,悄悄地潜入了各个房间。他们进房间,就直朝塌上的人影直直地刺去,毫不留情。
飞起的棉絮,漫天舞动。
持刀的黑衣人,并没有多少惊讶,她面色如常,嘴角竟然浮动抹离奇的舒然。房间内的烛火在她转身之际,下子亮堂了起来。
道红影,道白影,红白双影,若旋风般,直扑黑衣人的门面而来,两厢打斗,不过十几个回合,黑衣人逐渐败下阵来。
犀利冰冷的长剑,在转身间,架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之上。
红影随即飘然落在白影的身侧,她双明亮水灵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但见她手中银镯飞起,刮过黑衣人的面颊,扯落了对方的蒙巾。
烛火之中,黄|色的光扫在对方的面容上,那是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了。
绿衣,果然是你?红袖怒视着她温和娇好的面容道。
绿衣却淡淡笑。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懂。小丫头,杀了我吧。她坦然地闭上眼睛,不再多看红袖眼。
红袖眼神复杂,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少主向待我们不薄,他对我们就像亲妹妹样,我不相信你会背叛少主,绿衣,你说啊,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苦衷,你说啊。
事关生死,红袖面对绿衣,她还是下不了手,毕竟是十几年在起的姐妹,她始终不忍,始终相信她定有隐情。
绿衣唇瓣扬起抹苦涩,她水眸之中道悲凉的雾气。没有,我没有任何的苦衷,我喜欢这么做,没有任何理由。
没错,少主确实待她绿衣不薄,待她犹如亲妹妹,可是红袖,你知道吗?绿衣恰恰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对绿衣的好。他的温柔,亲若兄妹的好,只会折磨她,刺痛她,让她陷入无底深渊,不可自拔。她甚至恨他对她好,这种莫名的情绪,这种快要疯狂的情绪,没有人可以理解,她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还有怜悯。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后果,自然也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红袖看着闭眸等死的绿衣,她咬牙狠心,想要贯穿她的咽喉。然道阴沉的笑声从高处传来,红袖跟霍刚对视眼,他们二人双双架着绿衣出了房门,抬定定地仰视着那道站立房项的黑色影子。
雨堂主,你早就有背叛宫主之心,这点,宫主早就预料到了。宫主给你刺杀国君跟皇后娘娘的命令,原本就没有期望你能去完成任务。因为,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人是我,赤兔。他仰天笑。
雨堂主,你可能想不到吧,在你秘密传信给国君今晚会有刺客前来的时候,赤兔我正派人手在夙家庄园的四处埋下了炸药。雨堂主,你就跟夙家庄园,夙家的人,起灰飞烟灭吧,这就是你背叛宫主的下场。他哈哈大笑,飞身掠起,手中牵引着火药的线头,正慢慢地冒着火星,极快地燃烧着线头。
红袖跟霍刚眼眸中流露出惊讶之色,绿衣却掠空而起,飞扑向赤兔。
雨堂主,在幽冥宫里,除了宫主,武功最高的是我赤兔,你想跟我较量番,简直就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赤兔根本不将绿衣看在眼中,他轻蔑地飘了她眼。
蓦然等她近他身边的时候,等她掌心催力,拍到他的身体上的时候,赤兔才知道他大错特错了。
绿衣冷冷笑。在幽冥宫里,除了宫主,武功最高的人不是你赤兔,而是我绿衣。赤兔,你可以放心地去吧。她将化功大法偷盗出去的时候,她早就自己抄了份,暗自修炼到第六重。
她知道修炼到第六重,旦跟高手对决,催化掌力的时候,她同样也会经脉尽断而亡,就跟南宫苍的下场样。
就在赤兔到来的那刻,她终于死心了,她知道,那个人欺骗了他,直在欺骗她,他是永远不会给她解掉身上的血毒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她不后悔,那刻她点也不后悔。她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放松了,她突然觉得她很高兴她自己这么做了。
她不理解这种情绪,但是她却很喜欢她自己刚才这么做了。
她看着赤兔的身体慢慢地冷却下去,倒在她的脚下。赤兔他死了,他死在他轻视的绿衣手中,倒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那是种无法置信的表情。
绿衣扬手起,灭了炸药的导火线头。
扑扑扑
她身上各大|岤位开始破裂,血色印染,红了她身。骨碌碌她支撑不住,从房顶上滚落了下来。
红袖飞身而起,抱住了血色染红的绿衣。她的眼睛立刻便红了。绿衣姐姐,绿衣姐姐,你醒醒啊,红袖给你去找公子羽,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她今晚来刺杀,原来压根不是来刺杀的的,她是来送死的。
绿衣牢牢地抓住红袖的手,她气息游离道:没用的,我练了化功大法第六重,无药可救的。
绿衣姐姐,绿衣姐姐红袖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
傻丫头,我这么坏的姐姐,做错了那么多事情,哪里还承受得起你声姐姐呢。绿衣颤颤的手指伸出,她视线落在红袖身侧的霍刚身上,淡淡地勾起唇角。傻丫头,你终于找到幸福了,这很好,很好,真的很好。这个,这个,给你。她从怀抱中掏出血染的纸,塞到红袖的手中,她祝福红袖,也羡慕红袖,她的幸福,恐怕永远不会到她身边来的。
朦胧的视线中,她似看到绝代风华的美丽少年,他安坐竹林之中,莹莹玉手,轻轻拨弄琴弦之上,音色美若天麒,动人心魄。
微微抬眸之际,她看到他冰清水亮的蓝色眼瞳,泛动温柔的光色,含带三分笑光,浮动他美丽无瑕的薄唇边上。
她手指缓缓地伸过去,伸过去
烨朦胧若梦呓般的嗓音,飘散空中,没有人听得见,听得见心底的角落里,隐藏得最深最深的那个名字。
徒然,她闭了眼眸,皓腕玉手,颓然倒了下来,再无生息。
绿衣姐姐,绿衣姐姐红袖哭倒在她冰冷的身体上。她缓缓地摊开绿衣临终前送给她的那张纸,那是幽冥宫的密道机关图。
红袖的眼泪便像决堤的河流,哗哗地流淌了下来。绿衣姐姐她哭叫了声。她不明白绿衣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她相信,绿衣定有苦衷的,她定有的。
红袖,红袖,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霍刚拍了拍红袖的肩膀,红袖扑进了霍刚的怀抱中,她低低地哭泣着。
红袖,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绿衣最后的遗愿,赶紧通知二皇子才行,要是二皇子踏足幽冥宫的暗道机关,那就危险了。霍刚劝慰着红袖。
红袖抬起衣袖,把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她狠狠道:没错,我不该哭,我不应该哭,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我要替绿衣姐姐报仇,让那些挑起战火的人,让那些残害天下苍生的人都付出代价。她站起身来,抱起了绿衣的尸身,眼里注入了坚定而果然的光芒。霍刚,我们现在就将绿衣好好安葬了,然后立即出发去青雾谷,将机关图给二皇子。
霍刚点了点头,他拔出长剑,在片青竹林中,找到块安静的地方,用宝剑挖出了个坑,将绿衣埋了下去。
绿衣姐姐,你安歇吧。我跟霍刚定配合二皇子,消灭掉幽冥宫,替你报仇雪恨的。
红袖跪下来,在绿衣的土坟前拜了三拜。
而后他们二人携手回夙家主宅之中,他们二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报告给了夙明镜跟上官依云,红袖还将方箐的来信也告诉了他们。
信中说到夙烨想到另外的方法对付幽冥宫宫主的化功大法了,请国君跟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大皇子夙漓的安危了。
红袖跟霍刚将事情说明之后,他们二人趁着月色皎洁,连夜出发,急促赶往青雾谷跟二皇子夙煜汇合。而夙明镜跟上官依云听了红袖的话之后,他们心中隐隐不安,他们二人在红袖跟霍刚走了之后,也出了夙家庄园,急急地赶往凤舞王朝的京都虞城。
魅王掠妃第4卷第178章
幸亏红袖跟霍刚及时赶到,二皇子夙煜集合落月王朝的十三死士、三百多名暗卫,还有苍夜王朝汉忠带来的三千精兵,没有葬身在幽冥宫的机关暗道中。他们未伤一兵一卒便将幽冥宫踏为平地,不过可惜的是,幽冥宫内已经是人去楼空,他们显然是提早获得消息撤离幽冥宫主坛了。
启禀二皇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汉忠有礼道。
夙煜嘴角勾勒一道顽劣的笑光,他道:一把火烧了幽冥宫,然后前往凤舞边境,跟大皇子、三皇子他们汇合了再说。
是,二皇子。汉忠扬手一挥,便有手下士兵抱着柴禾,提着火把上来,他们将柴禾堆积在一起,而后纷纷地将火把扔进柴禾中。
风一起,火苗劈里啪啦地响起,很快引燃了柴禾。火势一起,很快殃及到幽冥宫,浓烟滚滚,火焰迅速飞腾而起。
夙煜站在幽冥宫外,他目光淡淡略过火焰中的幽冥宫,猜想着那个捆绑他的小魔女倒是有趣得很,只是他们还能再见面吗?
他狐狸一样狡诈的黑瞳中,飞起一道似笑非笑的恶劣光芒。
撤!他飞身上马,领着大队人马急速赶往凤舞边境。
金色的铃铛脚镯,行步间,清脆的铃铛声,随风扬起,悦耳魅惑。
看着淹没在一片大火中的幽冥宫,她明亮的眼眸中,火星点点。身侧的双手,蓦然握紧成拳。臭小子,姑奶奶我不会放过你的!
扬风一起,红色的身影若妖娆的火焰一般绽开,清脆的铃铛声,悠远而空阔,传得有些迷离而邪魅。
而幽冥宫中撤离的大队人马,此刻早就抵达了凤舞皇宫,等候幽冥宫宫主的号令。青岚阁中夙烨、方箐、夙漓三人接到了各处飞来的传信,他们对视一眼,跨不出了青岚阁,飞身上马,来到了凤舞皇城门下。
城门上,琴声幽幽,玉指横扫,此刻蓝衫男子落坐位置上,还是一贯的温和神情。
忽而,他嘴角淡扫,清朗一笑,双眸抬起,淡淡地凝视身侧的青衫男子。
他们来了。他手指微顿,优雅地立起身来,踏步迎风,走到城门廊道上。
他身体微微向前一倾,淡笑地凝视着城门下的三道身影。
漓儿,烨儿,十五年未见,想不到今日我们叔侄会在这里见面,难得难得。俊朗面容,温和含笑,依稀是那个儒雅温润的书生模样。
二皇叔好。夙漓温和而笑,他淡淡地凝视着那个记忆中的二皇叔,那个小时候很疼爱他们的二皇叔,那个消失了十五年的二皇叔夙明逸,今日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面,世事无常啊。
夙烨冰蓝色的眼眸晃过一道飞光,光色倏然沉淀,他薄唇扬起,美若春花的笑旋,浮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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