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口很深,虽然曾经血色琳琳,但毕竟是事实,那是无法避免的。
父皇,你吩咐吧,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做?夙烨冰蓝色的眼瞳注入了一道绝然冷清的光色。
夙明镜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视线定定地落在方箐淡然的容颜上。其实龙珏根本没有失踪。
夙烨等人听后,俱是一惊。
那爹为何不取出龙珏,平息谣言。夙漓不解道。
夙明镜深邃的眼瞳中漂浮一道茫然的水雾,他没有焦点地盯着远处看了很久,而后神情凝重地开口道:这是天意啊。
众人眼中浮动一个问号?
三百年前建造琉璃国的第一个皇后就留下过预言,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四国连年纷争不断,战火不断,虽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乱,但是各国之内隐忧重重,连年征兵,内乱外患,一应俱全。百姓连年四处逃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现在的天下,已非三百年前的天下,并非出示龙珏便可以解决掉这些问题的。此次天下战火,是不可避免了。你二皇叔便是知晓四国面临的战局无可避免了,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催促战火开启的进程。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挑选一个能够担当一统天下的英明君主,助他完成天下统一大业,消除连年兵战之苦,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夙明镜沉声道。
现在四国之中,以落月王朝的御天麒谋略最高,智慧略胜一筹。但他有个弱点,过于执念,不撞南墙不回头。以朝阳王朝的南宫苍心机最深,最为小心谨慎,但此人猜疑过重,若他们接任大位,势必杀戮太重。以凤舞王朝的凤蝶衣最为心软,重情重义。但有时候过于义气反而是帝王之祸。所以夙煜一一分析道。
所以最适合的人选时苍夜王朝的卫山而,此人心胸开阔,武功谋略皆不在话下,而且他懂得该放手便放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冷心之时,绝不留情,顾大局则不拘小节,顾民生则必牺牲一些人的利益,哪怕那个人是他最亲近的人。夙烨界面道。
夙明镜淡淡地点头道:没错,煜儿跟烨儿的分析都很准确,苍夜帝君目前来看,看起来确实是最合适担当一统天下霸业的帝君。不过
父皇还有什么疑虑?夙漓问道。
此事非同小可,朕不可以拿天下作为赌注来赌。所以为帝君之位,还需要经过一番考验才行。夙明镜沉吟道。毕竟御天麒跟卫山而二人是旗鼓相当的帝君,他们二人之间的取舍问题还需要经过一番衡量方可确定。在这期间,最重要的事情是,方箐姑娘还得助琉璃国取出龙珏,召集到四国之中的侍卫队,以便日后行事。
方箐听罢,不解地看夙明镜。皇上此言,是何意?为何一定要她相助才可取出龙珏呢?
明日朕带你入龙宫密道,你便明白了。夙明镜神情认真道。而后他朝夙煜冷道:至于煜儿,朕还有另外的事情吩咐你去做,顺便实行你的一年之期。
夙煜大震。不会吧?
琉璃国的二皇子夙煜就这样被一道命令赶出了宣化殿,他在处理公务之际,还得满世界地找到他未来的娘子。本来他干脆在外飘荡就是了,可是他舍不得家中的美好,家中的自由。只能想着万一一年之期到了,他就用抓阄的办法,到最后一刻,出现他面前的女子,无论是谁,他都打晕了扛回家来。
第4卷第149章
夜色迷离,月朗星疏。
刺鼻的药味,漂浮在冰雨阁里。绝美风华的少年,斜斜地依靠在藤椅上,长而浓密的睫毛,随夜风轻轻地颤动着,偶尔睁眸,冰清透彻的紫色眼眸,流泻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凉气息。
他玉指轻弹桌面,视线淡淡飘过桌子上浓黑如墨的药汁,完美无瑕的薄唇,扯动一抹似有若无的苦涩。
忽而,他扬袖一起,手指碰触到温热的碗沿,朝着窗台上的一盆不知名的草木倾斜下去。
门吱地一声被轻轻地推开了,来人正是方箐,她察觉到夙烨今日在宣化殿的神情不对,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她竟然看到这一幕。
方箐淡然的子眸,光泽漾开,她微诧地盯着夙烨的举动,不明白他为何又偷偷地将药汁浇草了。
烨。她低柔地换了一声。
夙烨转身,冰蓝色的眼瞳晃悠而起的悲凉气息来不及沉淀下去,恰巧地被方箐犀利的眸光捕捉到了。
深藏的脆弱,霎哪间,无所遁形,毫无保护色地完全显现在方箐的面前,夙烨眼中骇色浮起,心,募然沉了下去。
她急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碗,看着里面倒了一大半的药汁,一道无名之火忽而炸开在她的胸口上,她盯着他闪烁的冰蓝色光泽。为什么?又是怕喝药难看的样子被人看见?此刻房间里空无一人,谁会看见,谁会看见他喝药的样子?
所以,很简单,他撒谎了,他对她撒谎了。
砰
药碗从方箐的手中无声地滑落,摔落地面,砸出一地银光闪闪的碎片来。那飞溅而起的残汁,侵染了她雪白的衣衫,点点滴滴。
箐儿,别走。夙烨一个箭步,从身后牢牢地抱住了方箐。
为什么要骗我?方箐淡漠地问道,她冰冷的子眸,光泽冻结成冰。
箐儿,我不想骗你,真的不想骗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箐儿,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明明知道告诉了你,只会增添你的麻烦而已,我才不想告诉你。夙烨冰蓝色的眼瞳种,深藏的痛楚是被人丛心底最阴暗的地方挖掘了出来,好冷,好痛,也好害怕。他紧紧地抱着方箐的腰身,微凉的手指越发地冰寒。
也许察觉到身体触碰的瞬间,他传递给她的恐慌,那种无助的惶恐,让她募然神色大震。她转头,握上他的手,发现他指节僵硬,手指比寒冰还要冷上三分。
烨,烨,你没事吧,烨,烨他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蜷缩着身体,环抱的方式,以那种婴儿在母亲腹内的姿态,慢慢地缩紧了,抱紧了。
烨,你究竟怎么了?方箐心头弃了恐慌之色,她抱紧了他的身体,想要给他传递温暖。她将他揽在靠心的位置,抬手轻柔地抚慰着他的后背,温言细语地哄着他。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了,烨,没事了。有箐儿在,一切都没事了,不会有事的,烨。
夙烨在她的怀抱中抬起一双毫无焦距的冰蓝色眼瞳,他神色迷离而苍茫。忽而,他紧紧地抱住方箐,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血肉中。这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彻骨的绝望,比掉进冰窟窿里还要寒冷的滋味,很难受,很难受。
可是方箐承受了,她知道夙烨比她更难受,她碰触了他心中那个藏得最深最隐秘的伤口。一旦被她挖掘出来,那绝对是血色琳琳,痛不欲生。
烨。对不起,烨,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可以不用回答的,什么都不用。她不要问他为什么了,不要问了。有些时候,问了,其实就已经是一种伤害了。她不想伤害他,她其实早就该明白,一个人宁愿不要性命,也不肯喝药,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他当初邪魅的容颜,清澈的笑容,将她骗过去了,骗过去了。
她真以为他是因为怕喝药才不肯喝药的,但是其实不是的,其实她更早时候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是又特殊的理由的,一定有的。
她今晚不该问的,其实不该问的,但是冲动之下的她,因为惊恐他无视他的性命而莫名地烦躁,莫名地冲动,以至于她失控地开了口。
她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不冷静了,变得如此不理智了。
烨,别害怕,没人会来伤害的人,没有人。有箐儿在你身边,就不会有人来伤害你的。她心痛地抱着他,淡然的子眸,浮动一片水光。
她身上的气息很温暖,她身上的感觉很安宁,也许是这样,夙烨慢慢地恢复了,他从她的怀抱中脱离开来,缓缓地起身,在缓缓地落坐,而后他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透明了一样,看在方箐的眼中,那么地凄凉,她的心,忽而酸涩起来了。
他看着她,水波无痕。柔软的脸部线条,忽而似蒙上了一层寒霜,变得不可靠近,深思飘渺。
其实以箐儿的聪明,你早就发现了,发现问题了。上官依云不是我的亲娘,我的亲娘是二十年前幽冥宫的圣女魔雪影。他话到这里,募然起身,走道书柜那边,打开最低处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幅画卷,慢慢地摊开在桌面上,呈现在方箐淡然的子眸中。
画卷上的女人有着倾国之容,美得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眉眼间跟夙烨有几分相似。
我娘她,很美吧?他淡蓝色的眼瞳种似陷入记忆中,漂浮起梦幻的色彩。我的容颜大部分承袭了我娘亲,尤其是这双冰蓝色的眼瞳,我跟娘亲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玉指拂过画卷上倾国倾城的美女,冰蓝色的眼瞳中淡淡地浮起一层朦胧的月光。可是娘亲长得再美,再动人,在父皇的眼睛里,却只有母后一个人,他认定母后才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子。所以娘亲爱慕上父皇注定是一个悲剧。
娘亲是个骄傲的女子,自视甚高,从未将任何男子看在眼里。也许是父皇不为她的美色所动,也许是父皇对上官依云的专一痴情,娘亲爱上了父皇,如飞蛾扑火一样地爱,她爱得轰轰烈烈。她祈求父皇有朝一日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可是无论她怎么做,就算她给父皇下了催|情毒花,就算她有了我,父皇对她从来没有丝毫的情意,只是漠视她,将她的自信摧毁得一分不剩。话到这里,他眼中的悲楚越发地浓厚了。
娘亲因此从爱成恨,我五岁前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了,但有些事情却永远地烙印在那里,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娘亲时常发脾气,时常摔东西,她什么东西都砸,砸得到处都是,连我身上也不放过,滚烫的烙铁,尖锐的瓷片,还有火辣辣的鞭笞。大哥夙漓一直很疼我,他每次看到我身上的伤口,都会拿药替我疗伤,他还想告诉父皇,告诉他娘亲残忍对待我的事情。可是我拦住了,我知道娘亲的心里很苦,很苦。我那个时候甚至想,要是我身上烙印伤口让她能开心的话,我心甘情愿地承受她给予的痛楚。可是,我没有想到夙烨冰蓝色的眼瞳募然有了刺痛的光色。
五岁那年,有一日我发高烧,不停地咳嗽,还咳出了血。父皇看到了,他主动来关心,还第一次踏进了娘亲设计他之后的冰雨阁。娘亲看着父皇给我喂药的温柔样子,她已经死掉的心再次复燃了。她竟然在我退烧药汁中加了幽冥宫的禁药血毒,这种血毒进入人体的血液中,便会每个月在月圆之夜的前后七天里咳血如花。而我在五岁那年,便喝下了那一碗碗娘亲亲手煎煮的毒药,要药汁,热气袅袅,浓黑如墨,气息刺鼻。嘀
有热烫的水珠从夙烨冰蓝色的眼瞳中飞了出来,滴落在方箐的手背上,灼伤了她的心。她的心,募然好痛,好痛。
他仰头吸了一口气,嘴角流泻完美的流光。后来我的病就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转,父皇踏进冰雨阁的次数频繁了。娘亲觉得这只有我病发的时刻看到父皇,她不知足了,她巴不得时时刻刻地看到父皇,所以她在药汁里加的分量更多了,更重了,不顾我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我咳血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有一天实在支撑不过去了,我昏厥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父皇知晓了娘亲的手段,他痛恨娘亲如此残忍毒辣,他将我从娘亲身边带走,带到母后身边,不准娘亲再见我一次。
烨,不要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方箐淡然的子眸,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下她的脸颊。
不,你让我说完,箐儿,让我说完。我娘亲自从那日之后她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她好像一夜之间忘记了所有人,什么都不记得了。父皇心软了,他怜悯她,便疏忽了对娘亲的看守。娘亲悄悄地避开所有人,她从床榻上带走了我,她说要带我去一个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的地方,她说她以后都会好好地照顾,不会再伤害我了。我相信了娘亲的话,跟着她离开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娘亲是想带我一起跳下万丈断壁,她是想要我的死来宣泄她对父皇的恨意。没想到大哥夙漓一直悄悄地跟在后头,等他知道了娘亲的意图,他突然冲过来,推开了我,自己却随着娘亲掉入了万丈断壁之中。
他话到这里,音色哽咽,颓然地坐在了位置上。
第四卷150章
烨方箐眼中的泪已经迷糊了她的双眼。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有这么凄惨的过去,比她当杀手的日子还要凄惨,至少她是一个孤儿,不用倍受这种亲情的煎熬。
滴滴清泪,落入夙烨绝美的容颜上,落在他温润如玉的手背上,那热烫的感觉,灼烧了他的眼,灼烧了他的心。
箐儿。他低柔地唤着他的名字,抬眸,冰蓝色的眼眸,汪汪水波晃荡细细的飞花。他抬手,玉指轻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痕。别哭,我没事,真的,那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她,手指穿过她柔密轻软的青丝,若探手春花秋雨般一样地绵柔,他笑容绽开嘴角,一朵美丽的梨花飞旋,深深地雕刻在那里,绝美而妖娆,邪魅而动人。
他的一切都过去了,只因为
她来了,来到了他的世界里,以后他不再孤单了,有了她温柔的相伴,他再也不会惧怕黑暗的夜色。
方箐静静地凝视着他,她看懂了他眼中透露的信息,知道他想要告诉她什么。但是她的鼻子却莫名地发酸,她的心境无法平静。
难怪上官依云会事先跟她打招呼,难怪大哥凤漓跟二皇子凤煜称呼凤明镜跟上官依云为爹娘的时候,凤烨却称他们为父皇跟母后。其实在他的心底,他能唤之为娘亲的人永远是魔雪影,那个虽然带给他一生痛苦的女人,却是将他带到这个世上的女人。那个她虽然痛恨她如此对待凤烨的女人,却是她感激她将这么美好的凤烨带到这个世上的女人。
她对魔雪影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默默地陪在凤烨身侧,看着他的手指绕过她的青丝。
箐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害怕,害怕得不得了,生怕自己体内流动的那一半偏激的血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伤害到自己最重视的人。他微微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随风轻轻颤动。所以我从小特意要求父皇让我修炼一门静心诀,这门功夫可以令我无欲无求,可以令我心境宁和,压制我内心的渴求。他话到这里,磁性的嗓音越发地低柔,柔化若一缕清风。直到遇到了你,箐儿。我的静心诀失效了。面对突如其来,气势汹汹的感情,我曾经徘徊过,也迷茫过,我害怕过,也逃避过,以为可以就此放手。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你,却是再也放不下去了。
你知道吗?箐儿,每当我看到你跟大哥在一起那么自然和谐的样子,那么亲密无间的时候,看着你为了大哥奋不顾身的样子,看着你为他担忧伤心的眼神,我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我总是在患得患失之间,明明知晓你对大哥的情意并非男女之情,但心中就是莫名地在意,莫名地恐慌,这种感觉,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我胸口爬过一样,令我坐立不安,惶然失控。总感觉好像有一天你会从我的身边突然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离开。他的眼神里蓦然有了悲凉绝望的气息,声音苍凉了几分。
箐儿,你告诉我,你终究会离我而去吗?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吗?他一双冰清透彻的蓝色瞳仁,晃悠丝丝缕缕,比乱麻还要交错复杂的目光。
方箐淡然的子眸一震,水波震开,飞花流泻。
她以为只有她心中有这种不安定的恐慌,只有她才会有这种不确定,只有她有对未知的将来感觉到迷茫,慌乱,不安。
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同样摆在凤烨的面前,她的害怕失去,同样也是他的问题。
不由地,她嘴角扯动一抹弧形的苦涩,她力求声音镇定道:烨,如果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夙烨就在她的身边,虽然有些事情她很了然,但是不受控制的感情,她总归是抱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
他要她的定心丸,同样,她也要他的定心丸。
她惧怕感情一旦释放,那么若是以后遭遇背叛的话,她该何去何从,而她的感情,又该怎么办呢?
她闪烁的目光,她心慌的样子,明显地印刻进夙烨水晶般明亮清澈的蓝瞳中。蓦然他了然地一笑。
有些话,她不必开口,他已明白。
于是,他笑了笑,音色低柔而蛊惑,他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得可以滴出清露来。箐儿,我给你答案,因为我也想要箐儿的答案。有些事情,必须身为男儿的他先开口,由他先来。既然他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却对感情心存恐惧,既然他们都想要确定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却害怕先行一步,惧怕感情无法回收,那么就由他先跨出这一步吧,好过二个人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好过二个人都惧怕付出,惧怕伤害,却错失了原本最美好的相知相随。
箐儿。他眼眸含笑,柔声唤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携子同老。我希望等我老了,头发白了,容颜已不再了,你依旧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散步竹林间,你弹琴,我吹箫,过着惬意温情的日子。他指尖划过她的青丝,断下一小缕的发丝。
方箐开始有些疑惑,当她看到他以同样的方式断下他的一缕青丝时,蓦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箐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将方箐的发丝跟他的发丝缠在一起,束成一缕,贴身藏进靠心口的位置。此生除了你,我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子动情,也许这是凤家的传统,无论男女,一旦爱上了,便是永恒,也许这是凤家的劫数,爱得辛苦,爱得曲折。他除了眼前这个冷清素雅的女子,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的娇容,他的心中也容不下任何的缝隙给另外一个女子。
他全身心地爱上了这个女子,爱上她的聪颖灵敏,爱上她的孤冷绝傲,爱上她的玲珑之心,爱上她发怒拔剑的样子,爱上她温柔体贴的样子,爱上她冰冷的手指放在他掌心上的样子,爱上她靠在他怀里的偶尔娇羞,爱上她更多的更多
心中满是她的影子,喜怒哀乐,皆有,那么清晰,那么动人,充斥他的心,满满的,暖暖的。
她是他的唯一,从此是他生命里不能割舍的那部分,而他,也想成为她的唯一,她生命中不可割舍的那部分。
箐儿,我的答案给你了,那么你呢?他屏住呼吸,等候她的回答,既是期盼,又是紧张。
方箐淡淡地笑了笑,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腰间的银剑被她拔出,断下她一缕长发,而后她用同样的方式断下了凤烨的一缕长发。
随后,她将两缕长发缠绕束起,贴身藏在心口上。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br/
魅王掠妃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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