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虽然相处时日尚短,可我心中,敬你如大哥。愿你在早登极乐,与阿秀姐姐永远不分离。下辈子,能再做夫妻,欢喜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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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威武堂夜袭江州周家,周博以身殉国,武林盟主林放,携二十四卫,铲除威武堂十六高手。
此消息一出,整个大晋武林又惊又痛又喜。
惊的是威武堂竟敢堂而皇之进入大晋腹地;痛的是周家从此覆灭于武林;喜的是威武堂身为晋人,当年曾协助赵国杀害我皇室数人,简直是武林之耻。今日终于重创。
更有周家旗下数十镖局,拿出周博所遗信物,明言周博曾交待,若一日他身死,镖局悉数托付给林放。
这个消息传开,林放实力徒然大增,威慑整个江东武林。
顿时,更多的拜帖和门派掌门纷纷赶来江州拜见,表明心迹。
整个江东武林,不到一年时间,向我们俯首称臣。
江东武林,已定。
在江州歇了数十日,已是三月间,我们三人伤已大好,江州局势已定。我们乘船,沿长江,返回建康。
清晨,我与温宥,坐在后舱竹椅上,执手看两岸瑰丽风光。
长江上的云很重,厚厚的将日头挡在身后,只透出点点霞光,在水面映射出点点金光。
船行江上,就像躺在一盆碎金子里,令人心情舒畅。
我瞧了瞧绿油油的两岸,又瞧了瞧身旁已经闭目小憩的温宥。
他今日穿了件暗绿里衫,外边套黑色长袍,更衬得他容貌清隽如画。那两道刚毅的长眉,乌黑醒目。洁净的下巴,竟然有了些胡渣。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他猛然惊觉,一把抓住我的手,睁开双眼。
眼中笑意便深。
“媚奴……你轻薄我?”他将我手拉到唇边,作势要吻。我连忙挣脱,瞪他一眼。
“你别这么叫我……被人听见,多丢人!”我堂堂盟主护法,居然这么扭捏一个名字,可叹!
“好!”他干脆点头,“这名字就我一人唤。只在闺房中唤。”
我悲愤道:“子苏,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你变得……变得跟周博大哥一样!”
他凝眸看着我,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满足的叹息一声道:“泓儿,我自问还算老练沉稳。可如今我承认,极想得到一个人而即将得到时,我确实有些,把持不住。是我逾越了。”
哎,其实他也不用这么认真。
我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望着碧蓝的天,我泛起倦意。
脑海里忽然冒出,那日医官师兄给我和霍扬诊治后所说的话:“这毒,我们已经用内力替你们驱出大半。剩下这一点余毒,却是无法根除。所幸你们中毒不深,调养数日,武功也能恢复如初。只是今后,万万不得大喜大悲,急怒攻心,便有生命之忧。”
……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生小孩子?
我担忧的想。
抬头蹭了蹭温宥温热的下巴。
他没动。
又蹭蹭。
他不耐烦的掰起我的脸,轻轻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小姐,吃饭了!”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余光瞥见小蓝的蓝色裙角。
“哎呀,小姐,姑爷,光天化日呀!”小蓝似跺了跺脚,跑远了。
我和温宥均愣了愣,站起身来。
执手走到前舱,却见众人立于船头。听到我们脚步,他们纷纷转头。
林放、小蓝、众师兄,甚至连霍扬都面带微笑看着我们。
他们身后,碧海蓝天之上,青山白云之间,辉煌的太阳如火球般,缓缓跳脱出云层束缚,金黄的万丈光芒普射广博的大地,似乎无上的神明正透过那日光,凝眸俯瞰这大晋,江山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
集中描写女主在江湖的故事,以及与温宥青春萌动的感情
第二卷将是女主在军营的生活,就像文案中所说,第二卷的血雨腥风、感情纠葛比较多,相对第一卷,情节也已经展开,应该会比第一卷好看一些。也会开始虐……
另,非常抱歉的是,由于家中有私事
十一长假结束前,更新速度不能保证了(十一期间我还要被关到北京郊区一个酒店封闭加班,默。。。)
建议各位看文的亲,可以一周上来看一次,或者看到收藏中有更新即可
谢谢大家对第一卷的支持
我会努力的
二十六、建康
春日的建康,山清水秀而不失繁华,一派安逸景象。
即使一江之隔、数百里外的北方,时时战火纷乱,也丝毫不能影响建康官员和百姓悠哉的生活。
回到建康数十日,我和小蓝由于回到大城市心情雀跃,每日上街,竟将我们过年积蓄的红包花了个干干净净。
这几日,只得窝在夏侯府中不出。
师父之前提前回到建康,竟是受了皇帝密令,协助训练建康的军队。
大约是连日操劳的缘故,气色也不太好。
与我们说起江州周博的遭遇,皆是一片唏嘘不已。
江东武林已经大定,剩下的皆是些繁琐事务。都由林放和温宥等人处理,倒是每日忙得话都没时间跟我说一句。
温宥的爹,竟与我们前后脚错开,刚刚离开建康去了江州。
温宥便写了封信差人送了过去。
这日正是四月初二。
已是深夜,夜空如洗、繁星密布、江水潺潺。
我坐在榻上,已经将手中的帛巾翻来覆去看了上百遍。
这是块白色锦帛,周围绣了一圈蓝色湖纹浅绿花枝,又以金线镶边。
“真乃上品!”我忍不住叹道。
一旁的小蓝撇撇嘴,愤慨道:“算了吧!小姐,你不过绣了最简单的图案上去。也不知道姑爷能不能看上!哎!”
“他一定会喜欢的。”我笃定的道。
他说过,只要我亲手做的东西,他都喜欢。
屋外传来脚步声,夏侯府小厮来报,小蓝开门出去。
小蓝欢呼着跳起:“小姐,姑爷来了!你快去前厅!”
我将帛巾小心叠好塞到怀里,忍不住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今日四月初二,是温宥二十岁生辰。
我刚刚冲到夏侯府正中的庭院。
绿树婆娑,满庭清冷。
他站在月光下,似在低头沉思。
今日温府有宴,他金冠束发,着深紫湖纹长袍,长袖垂地、裙裾拖曳。腰间一条镶金黑带,极为合体,更显得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似是察觉到我的脚步,他缓缓侧过身来。他的脸在月光下莹然清润,峰秀的乌眉下,那黑眸一如既往,悠悠望着我。
“泓儿……”他轻唤一声,声音如潺潺溪水低沉悦耳,敲打我心。
原本起落飞掠到他面前的我内息瞬间一滞,脚下一个踉跄。
他伸手扶住,轻轻将我往怀中一搂。
一阵清淡的酒气。
他今日二十生辰,自然饮酒不少。
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笨丫头。”我几乎可以猜想出他得意的样子。
他将头埋在我发中,深吸一口气:“刚刚我很挂念你。恨不得早点结束宴会,来找你。”
我心一颤,我又何尝不是,将那帛巾叠了千万遍?
对了,帛巾。
我在他怀中抬头,欢喜的掏出来,捧到他面前:“生辰贺礼!”
他眼中笑意更深,低头,轻轻亲了亲我的手:“来,将我金冠取下。”
我看他一眼,这温宥今日大约饮酒后兴致很高,瞧这温柔劲儿啊!
不过我喜欢。
帮他取下金冠,掏出梳子,帮他用新的帛巾束发。
“泓儿一片心意,子苏感激不尽。”他笑道,“只是这绣工,待会儿要被王东安和季华伯嘲笑了。”
我惊讶道:“谁?也太没眼光了!”
他执起我手,往大门走去:“我两个好友,今日非拖住我不让走。现下两个又非嚷着要见你。”
“这可是武林剑谱榜排行前五的双手,绣出的帛巾!”我忿忿道,“谁敢嫌弃!”
半年未见,秦淮河依然如妖精灿丽的眉眼、如大地上点缀的明珠,妖艳生姿。
我和温宥乘小舟,行至一处大舫,轻身跃上,执手而行。
画舫甲板上,只有两个年轻的锦衣男子,对坐而酌。见我们上船,他们都站了起来。
他们都是二十出头年纪,容貌清俊,看样子没有武功。
“东安、华伯,这便是战清泓姑娘。”温宥道。
于是互相见礼,坐下饮酒。
王东安和季华伯接着聊朝中之事,温宥也加入进去。偶尔问起江湖之事,我也会参与两句。
他两人均是言辞不凡,虽然我不清楚朝中态势,也听得津津有味。
那季华伯生得温秀和气,目光温煦面上含笑,极易亲近,两壶酒下来就开始唤我战大侠了;王东安倒透着琅琊王家的骄傲,笑容不多,偶尔会向我投来打量的目光,只是对上温宥时,才会有真诚的笑容。
“子苏,打算何时迎娶战大侠?”华伯已有几分醉意,戏谑问道。
王东安也看过来。
温宥与我对视一眼,紧紧握住我的手,笑道:“下个月我爹回来,便往战家提亲。”
“恭喜恭喜!”华伯大叫两声,而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双目迷离……
真难闻……
王东安也不禁摇头笑道:“子苏,舱内有解酒茶,不如扶华伯过去?”
温宥点头,王东安叫来一个侍女,扶起华伯,华伯却醉醺醺往温宥身上倒。温宥无奈,对我道:“我扶他过去。”
那华伯醉的乱七八糟,被温宥和侍女两人架着,嘴里还胡乱唱着,依稀是《国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只剩我和王东安两人。他不说话,我也不知说什么,对坐饮酒。
“战姑娘,你做好准备,做子苏的妾了么?”他突兀问道,声音有些冷。
我呆了呆:“妾?他只娶我一个,我也只嫁他一人。”
“娶?”王东安直视着我,“你可认识高侍郎家高娉柔小姐?她似乎跟你师父夏侯颖有些渊源。前些日子非闹着要去找夏侯颖,闹出多大的笑话!他爹也因此成为朝中笑柄。本月初八,她便要嫁与秘书丞何文昭为妻。朝堂江湖,与那夏侯颖永不能见!”
我心中一痛,脑海中依稀泛起那个跺着脚红着脸说“我要嫁给你师叔”的婉丽女子的模样。
王东安又道:“我当子苏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心中只有你。可是他是温家的三公子,虽然没有官职,却是皇帝早已钦定的驸马人选。他日太子即位,温峤大人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我朝先例,尚无士族男子娶寒门女子为正妻。你跟子苏,只怕不能如愿。”
我胸中一滞。我知道我朝士族寒门之别,只是温宥,我一直当他是武林人士啊!
而且如果我们相爱,跟门第,有什么关系?
“东安!”有些怒气的声音传来。
温宥大步走过来,脸色沉了下来——大约是听到了王东安的话。
“休听他胡说。”温宥道,“我只娶清泓一人。我爹爹并非不通事理之人,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王东安看了看我们相握的十指,叹了口气:“子苏,我也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从秦淮河返回夏侯府的路上,我自然提不起兴致了。
温宥见状,摸摸我的头:“笨丫头,你莫听那厮胡说。”
“你打算怎么说服你爹?”我问道。
“说服?”他笑道,“我家三个儿子,有大哥二哥在朝中足以支撑家族的前程。我又不做官,与你逍遥江湖,谁还记得温子苏娶了谁?我爹也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现在可是天下扬名的武林盟主护法!”
我高兴起来,行了个礼:“是!副盟主大人!”
回到夏侯府,温宥自行回府。
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站在庭院里唉声叹气。
小蓝蹲在我身旁:“小姐,都半夜了。姑爷不就是个士族吗?你连皇帝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我的哀叹声戛然而止——对了,皇帝!
“小蓝,你说到点子上了!”我豁然开朗,“若是温宥他爹不让我们成婚,凭我的身手,直接潜到宫里去,让皇帝老儿下圣旨赐婚!”
“噗嗤——”一声笑。
大约是我伤风悲月得太投入,竟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林放手持一本书卷,从回廊走过来,朗声道:“堂堂武林盟主护法,竟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逼婚。”
我撇撇嘴,这话要是换别人说,我肯定还嘴开骂了!可是林放,我不敢。
“清泓,你和子苏,确实会比较艰难。但我相信他定不会负你。”林放柔声道,“而且,我们要的人和事,如果别人不愿给,我们不能去抢,不能去逼。”
我急道:“那怎么办?”
他看我一眼,淡然道:“须得凭实力,让他们,不得不给你。”
“我又不是你,哪有那么厉害。”我喃喃道。
他微微一笑,拂袖离去。
不过我的心情,着实完全好了。
怕什么,有温宥、有林放、有师父……
对了,师父,不知他是否知道高小姐被逼成婚的事!
我胸中又沉郁下来,往师父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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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房内,烛火明亮。
隐约可见师父端坐床上,闭目打坐。
师父,你已经武功天下第一了!大半夜还练什么功?
我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他睁开眼。
未等他开口,我开门见山道:“师父,你对高小姐就无半点情意么?”
他微微一怔。
半天没说话。
末了,他缓缓道:“为师与她无事。休要胡说,坏了人家姑娘名节。”
“可是……”
“夜了,去睡吧。”师父倦道。
我走出师父房门,看着暗下去的烛火和紧闭的屋门。
师父,原来真的没有关系吗?只是高聘柔小姐,一厢情愿?
倘若如此,那也好。
可我还是有点难过,师父已经三十几岁,好不容易遇到个对他主动的女子,却又要嫁做他人妇?
难道要孤独一生?那是我不能想象的。
二十七、授命
过了二三日,林放回京后,最紧要的一件事,成了。
太子拐弯抹角成为江州二十余家镖局的幕后老板之一,今后每年数十万钱直接进入皇上的私房。
林放下了血本,却也得到皇室最大的支持。
皇室,也需要我们。
于是这日早晨,却有宦官手捧黄绫来夏侯府中宣旨。
褒奖林放等人剿除赵国威武堂有功,破例封林放为明威将军,夏侯颖为定远将军,为建康驻军的副将,协助练兵。我为游击将军。而温宥,却只封了个散骑常侍。其余各人皆有封赏。
说是为剿除威武堂赏赐,其实是为林放贡献了镖局生意吧!
我跪在地上,瞧着那白净的宦官一脸严肃,伸手戳了戳身旁的温宥:“皇帝怎么只封了你一个常侍,看来你也不太招他喜欢。我都是将军了!”
我话音未落,那宦官却不理众人,径直走到温宥面前:“温常侍,快快随小奴入宫面圣吧,皇上说要听你讲江湖轶事呢!”
温宥飞快在我耳边道:“晚些我来找你。”
便站起与那宦官寒暄,只听那宦官又道:“今后常侍便在皇上跟前伺候了,多多照拂小奴……”
温宥回过头,目光明亮的看我一眼。
依依不舍目送他远去,我这才抽空问林放:“明威将军,皇帝干嘛封我们军职?不会要派我们去打仗吧?”
林放高深莫测看我一眼:“战将军想去打仗吗?”
我连忙点头,武林人士,谁不希望一剑寒光耀九州?光复我大晋江山!
林放道:“目前还不清楚。有消息,我会知会大家。”
却未料,温宥这个“晚些”,也着实晚了些。
从早晨到深夜,也未见他身影。
我对皇上御赐的明光铠甲都失去了兴趣,扔到一旁,他还没有回来。
爱徒霍扬将我战家攻云剑法稍加改动,变成了《破云刀法》。
平日打不过我的他,今日竟连赢我三场。
他鄙视的看我再次盯着院门,望眼欲穿,骂道:“怨妇!”
径自练刀去了。
我于是羞愧万分,索性不练剑,叫上小蓝,到夏侯府中池子钓鱼。
师父就是这点好,一天中路过池子四五遍,眼见他家各种宝贝鱼在我鱼钩上活蹦乱跳,却连眉也未皱一下。
哪像我爹,上次离开广州时,还不忘提醒他的天山红腹斑和雪玉虾。
到了傍晚,却有小厮来报:“战将军,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话说早晨圣旨到后,我已让身边所有人都唤我军职。并且已书家信一封,送回荆州家中告知各位师兄弟。这小厮忽然这么叫我,我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
欣然前往。
大惊!竟是几日后便要嫁人的高小姐。
她的来意自不必说,要见我师父。
看着她双目含泪委屈绝望模样,我觉得我要是不帮她,看她的样子就会撞死在我面前。
于是不经通传,直接领到师父房间门口。
“谢谢战姑娘!”她轻声道。
“叫我战将军,皇上刚封的。”我补充道。
她弯眉一笑,倒是别有一番清丽姿态,柔柔美美。我愣了愣。
真是个不错的姐姐!
她上前敲门,身子颤抖,动作坚定。
门缓缓打开,露出师父波澜不惊的脸:“你怎么来了?”
我竖起耳朵。小蓝跟在我身后,也是一脸紧张。
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拉住我。吓我一跳。
回头一看,竟是林放——他老人家怎么有空管这种闲事?
林放清亮的双眸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日头,渐渐隐入群山背后。
我和小蓝坐在小亭中,坐立不安,翘首以盼。林放坐在我们身旁,闲适的独酌小酒。
“小蓝,高小姐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我急道,“她不会把我师父怎么样吧?”
“小姐,那不是正好!反正你也一直盼着高小姐成为你婶子。”小蓝充满希望。
林放咳嗽两声。
“明威将军可是觉得有些冷?”我关切道。
他浅笑摇头,霎那如莲花含蓄盛开——
真是美。
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拉开,高小姐垂着头,冲了出来。
门“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她似眼里完全没有路,胡乱冲了几步,踩进草丛里,复又停住脚步。
回身,静静看着师父的房门。
“夏侯颖,你为何不肯跟我走?”她的声音凄切微弱,我们却听了个分明。
回答她的,只有满园寂静。
“夏侯颖,我满建康的追着你,我日日给你写信,我乔装去石头城看你练兵,你的心,当真是铁做的?你若不喜欢我,为何当初要救我?让我被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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