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拼命的点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浑然天成,灵气逼人,比之那金砖做墙美玉为砌的皇宫,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人满面春光,“你若认我做爷爷,就可以长居于此。”这个小女娃一看就是个聪明俏皮的主,他喜欢的紧。
宁裳眉头微蹙,“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老人一脸不敢苟同,“这外面有我设的九天玄迷阵,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任意进出。”当然,除了那几个没良心的小子之外。他选择无视他们。
九天玄迷阵?这不是纳西老人的绝学吗?难道……?
宁裳骨碌碌的盯着老人,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仙姿古态。可除了白胡子白头发白衣服外,没有哪一点看起来像传说中仙风道骨的纳西老人,尤其是那张不讨喜的娃娃脸,怎么看都像个老顽童。但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毕竟这世上会九天玄迷阵的,只有一人,“你是纳西老人?”
老人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么小的个女娃能一眼猜出自己的身份,“嘿嘿,不像,对不对?”
“确实不像。据天下第一庄的武林轶事谱记载,风靡一时的纳西老人,应该是德高望重不苟言笑,可是你……差太远了。”
纳西老人不满的说道:“八卦误人啊!我居然被楚若寒那小子形容成了个不苟言笑的老顽固,看我怎么修理他。小女娃,你知道的不少哦。”
宁裳嫌弃的睨他一眼,“我叫宁裳,已经十五岁了,别再叫我小女娃,难听死了。”
“好好好,小宁儿,当我的孙女好不好?”
“不好。”宁裳酷酷的扔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碍,你还没报答我就想走啊。”
宁裳停下脚步,满脸兴味,“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呢?以身相许?”
纳西老人干咳两声,“这……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做我的孙女……”纳西老人见宁裳又要走,于是赶紧改口,“当我的徒弟,成不?”虽然这女娃没有练武的潜质,但是,看她这么机灵,学点别的应该不成问题。
“你确定自己有本事当我的师傅?”
纳西老人骄傲的说道:“当然。当今江湖,可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这一点宁裳深信不疑,纳西老人在武林轶事谱上排名第一,其武学造诣可见一斑。只是,她并不想学武。“我不想学武功。”
“不学武功也行,学其他的嘛。奇门遁甲机关阵法,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宁裳歪头思考了会儿,勉强的答道:“好吧。就让你当我的师傅。”
纳西老人笑的像得了糖果的小孩,“乖徒儿。”他徒弟收了不少,可没一个和自己对盘的,不是太冷就是太痞,要么就是太温和,真没性格,还是小宁儿有趣。
第二天,纳西老人掏出一本旧的发黄的书递给宁裳,“你慢慢看。”
宁裳用手指无所谓的轻弹那本书,“那我以后就叫它师傅。”
“呃……小宁儿啊,为师不是不愿意亲自教你,只是最近有要事要办,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先自己看书,等为师回来后再亲自教你,如何?”
宁裳狡黠的勾起嘴角,“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的百宝箱借我玩一玩。”
“不行。”
宁裳抓起他的袖角撒娇,“只是借来玩一玩嘛,又不是不还。何况,外面有你的九天玄迷阵,我只能呆在这里,还能把它玩丢了不成?”
纳西老人想想她的话,确实有道理,于是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好,但是,你要乖乖呆在这里等为师回来。”
“就算不乖也出不去啊,你的九天玄迷阵那么厉害。”
纳西老人满意的颔首,将拳头大小的百宝箱交给宁裳,再三嘱咐之后,才放心离开。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他怎么能错过呢?宁裳兴奋的翻弄着手中的百宝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纳西老人的百宝箱举世无双,看似小巧的盒子却包罗万象,毒药解药暗器无所不有,有它在,闯荡江湖保命是不成问题的。
宁裳朝他离开的方向做个鬼脸,嘀咕道:“九天玄迷阵真的无人能破吗?”
[第二卷:凤在江湖:第十五章:擦肩而过(上)]
风清云淡,天高海阔,自由自在,没有追兵的日子,真快活!宁裳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以龟速前进。嘴角噙着得意的j笑,心想,师傅您也太小看我了,小小的九天玄迷阵怎么会困的住我呢?等你回去发现我的杰作后,嘿嘿……一定会’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忽然,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驶过,宁裳隐约能听到车内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禁自言自语,“病的这么严重,还要受颠簸之苦,真可怜!”
由于走的太慢,临近天黑,宁裳才住进镇上的悦来客栈。她成大字躺在床上,睡不着。一个人住在外面,还是第一次。突然,隔壁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忽强忽弱,听的出来,那人极力隐忍着。宁裳眉宇微皱,咳嗽这东西就和贫穷一样,越掩饰越欲盖弥彰,他这么忍着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宁裳在床上翻来覆去,隔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她心烦意乱,恨不得去把他的嘴堵上。其实,也不是他太吵,只是那声音让她莫名的揪心,像是自己在受病痛的折磨一般。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喝点水,娘咳嗽时,喝点水就好了。”
话音刚落,隔壁的咳嗽声就停止了。宁裳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小脑袋,难道他听到我的话了?吐吐舌头,算了,睡觉。
第二天,宁裳睡到午膳时才起床,客栈里却热闹非凡。
路人甲,“你知不知道,昨天无痕公子来过,早上刚离开。”
路人乙惋惜不已,“知道。听说无痕公子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可惜我王老五没眼福。来晚了一步。”
路人甲,“是啊。我也只来得及看到他的马车。”
路人丙,“你们当然没眼福,无痕公子那样的人岂是你们能看的,连我也只远远的偷偷瞧了几眼。”
路人丁,“我看到了。素衣银边,比花满楼里的头牌还好看。”
众人不满,“闭嘴!无痕公子是仙人,怎么能跟青楼女子比?!”
宁裳也暗叫遗憾,应该早点起床的,也看看那个谪仙一般的公子长什么样嘛。心想,一定没有聿执絮好看,聿执絮可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青阳道上,华丽的马车中,咳嗽声想个不停。让人觉得他随时有可能断气。赶车的人满脸忧愁,“公子,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吗?”
聿执絮低低而又连续地咳嗽,“没事,赶路吧。”
赶车的人,也就是聿执絮的随从惊风,嘴角微抽,最后还是垂下嘴。公子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公子今天的病情会加重。难道相思泪又发作了?没道理啊,公子无心无情,相思泪伤不了他。
聿执絮抚住心口,相思泪确实厉害,连半点情绪波动也不能有。原以为自己无心无情,它伤不了自己,却在昨晚听到她的声音后,彻夜难眠。不知道是因为这锥心刺骨的痛,还是别的什么。
聿执絮掏出一个丑丑的绣袋,温情溢满棱角分明如精雕细琢过的玉面。思绪飘到几天前的法华寺……大病初愈的聿执絮怔怔的看着无心大师给他的衣服上的那朵奇怪的花,激动不已,连心口的撕痛也遗忘了。
无心大师见他看得出神,脸色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聿执絮回神,面色苍白,“这朵垂丝海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能把海棠绣成这样的,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给一个和尚绣衣服呢?
“公子居然认得出来这是海棠?”
聿执絮面上泛起无奈的宠溺,“她说是,就是。”这朵花确实算不上海棠,没有妖娆的花色,也没有柔蔓的花姿,但她说是海棠,他就记住了。
无心大师本不是多事之人,只是,他一直认为这世上能把海棠绣的这么奇怪的,只有宁裳一人。难道……他状似无心的叹道,“宁裳这丫头,尽弄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聿执絮拿衣服的手轻微的颤抖,原来,那个曾经站在榕树下送他绣袋,要他不要皱眉的小宁儿就是宁裳。难怪他在她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同样灿烂的笑容,同样清澈的眼眸,同样大小的年纪,同样有一个’宁‘字,这么明显的相似,他之前居然没有意识到。
七年前,他心如死灰的时候,天真烂漫的小宁儿让他不要皱眉。七年后,他开始习惯寂寞的时候,狡黠聪慧的她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这,算什么?
“咳咳……”体内愈演愈烈的相思泪提醒他,该醒了。
聿执絮看着帕子上泛黑的血,萦绕心头的全是苦涩,黑如子夜的双眸中尽是痛楚。
宁裳正在路上磨蹭着,忽然听到前方有争吵声,于是蹑手蹑脚的靠近,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观望。咦?那辆马车不是昨天遇到的吗?按理说他们应该比她快很多啊,怎么会再次遇到呢?奇怪……马车前,惊风大汗淋漓,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大半天了。这个地方真诡异,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偏偏还有个妖女在这里碍手碍脚。他不耐烦的说道:“我家公子是不会见你的。不要再纠缠了。”
“我只是希望无痕大哥能够去碧寒宫养伤,没有其他意思。”碧心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却依然保持着温婉贤淑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想去疼惜。
“碧寒宫里全是妖女,我家公子不会去的。”
“惊风……咳咳……”聿执絮虚弱的擦拭嘴角的血迹,冷漠的说道:“碧姑娘,絮某与你非亲非故,担不起大哥之称,还请改口。至于养伤一事,絮某自有打算,不劳姑娘费心。”
“无痕大……”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碧心柔眼里打转,最后滑落到她粉红的面颊上,犹如十月清露挂树梢,“我……我……”
忽然一阵风起,漫天风沙。再次恢复平静时,马车还是马车,惊风还是惊风,当然,在一旁偷看的宁裳也还是宁裳,但碧心柔却变了样,冰冷孤傲,没有半点纯情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宁裳一阵心惊,这个女人好可怕,变脸比翻书还快。
惊风看着眼前的碧心柔,顿时毛骨悚然,早就听闻碧寒宫的妖女阴险狠毒,刚刚差点被她柔柔弱弱的样子骗了。
马车内的聿执絮轻声叹息,他并不是多情之人,却无端惹来一身烂桃花,嘴角掀起一抹苦笑……“絮无痕,你今日不去也得去。否则,你只能在这万树阵中等死。”
[第二卷:凤在江湖:第十六章:擦肩而过(下)]
聿执絮淡宇微蹙,双眸含冰,嘴角掀起一丝冷酷,“宫主未免太自信了。万树阵虽厉害,但还困不住絮某。”
语毕,三枚流星镖如利剑一般从马车中飞出,分别攻向碧心柔的面盘和左右双肩。他不伤女人,但爱慕他的女人除外,对她们心软,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碧心柔来不及躲闪,左肩中镖,他果然无心!她满怀愤恨的攻向马车,得不到的,她宁愿毁掉。
惊风抽出双锏将她拦截,公子遭桑离暗算,旧伤未愈,体内还有相思泪控制,断不能再受伤。
不出三招,胜负已定,惊风根本不是碧心柔的对手。隐在暗处的宁裳看到心惊肉跳,却又兴奋不已,终于遇到传说中的无痕公子了,虽然还没见到他的面貌。只是,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冷清低沉的男音从马车中传出,“絮某虽身受重伤,但宫主想要取胜,并不容易,到头来,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宫主当真想在这里和絮某斗个两败俱伤吗?”
聿执絮的话让碧心柔攻向马车的手停了下来。原本以为他身受重伤,擒回碧寒宫轻而易举,可他刚刚的三枚流星镖已经清楚的提醒她,重伤后的他,仍然难以对付。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若是现在受伤,就彻底和盟主之位无缘了。她收起掌风,带着满腔怨恨和不甘离开。等她夺得盟主之位后,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城府在她的裙摆之下!
碧心柔走远后,聿执絮轻声问道,“惊风,我们的干粮还有多少?”
“最多撑三天。”
三天,足够了,万树阵阵型虽诡异,但他自信能破阵。聿执絮忽然嘴角上扬,心口虽痛如针煨,双眼却闪着毫不掩饰的温情,“若是多一个人呢?”
惊风虽然觉得公子的话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回道:“两天。”
聿执絮疲惫的斜倚车阑,星目微垂,任幽长的发丝散落在苍白的玉面上,轻微的声音随风而逝,“若有人也被困在阵中,就带上她,好生照顾。我要休息了,明天再破阵。”
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犹隔万墙。
“是。”惊风担忧不已,公子自从上次受伤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愿能撑到天下第一庄。
宁裳张着耳朵,可还是听不到他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不甘心的跺脚,干嘛这么神秘,又没有人偷听!(某:你不是人吗?宁裳:我这不叫偷听,是他们在我耳旁讲话。某:你的脸皮一定是用钛合金做的……)惊风耳尖的听到周围的动静,“谁?出来!”
宁裳吐吐舌头,嬉皮笑脸的走出来,“这位大哥是在叫我吗?”
惊风暗自心惊,这不是公子上次在法华寺后山见过的人吗?难道公子刚刚说的人就是她?
宁裳见惊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惊风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要不是因为她,公子也不会遭小人暗算。
他的态度这么差,直接求见无痕公子,肯定会被拒绝。宁裳不禁皱眉,要怎样才能见到无痕公子的庐山真面目呢?这时,车内又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宁裳凤眸微转,“在下略通医理,或许能够帮助马车里的公子缓解病情。”
听到她的话,惊风不知道如何是好。事关公子的身体,他不能草率决定。但是,公子现在在休息,也不能打扰。
宁裳见他犹豫不定,补充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在下就先告辞。”
“公子现在在休息,不便打扰。”
“休息?你们不要赶路吗?怎么在这里休息?天都快黑了。”
惊风鄙视的瞟宁裳一眼,“你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阵中吗?”
“知道啊。”万树阵嘛,她当然知道。宁裳回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们公子这么厉害,小小的万树阵也破不了吗?”
惊风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侮辱他敬之为神人的公子,“你……”
“惊风……”
聿执絮的声音不大,却让惊风自责不已,她是公子特别交代要照顾的人,自己却在和她闹别扭。
马车内的聿执絮醉眸微醺,毫不掩饰的疲惫更添慵懒,风情无限。他嘴角微勾淡宇弯弯,她还是这么能说……“絮某无能,暂时不知道如何破阵。”
宁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无痕公子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连小小的万树阵都破不了呢?万树阵,她在无心大师给她的书里见过,很简单的五行八卦嘛。
她当然不知道,对她来说简单,对别人来说,可是望尘莫及的。
宁裳仔细的环视四周,再次确定这个阵没什么大不了的。心想,这个无痕公子也没多厉害嘛,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瞧他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真担心他下一刻会断气。她翻个白眼,看他还不如去看天下第一庄庄主楚若寒,武林盟主应该不会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吧。她对惊风说道:“你跟着我,我带你们出阵。”见惊风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她没好气的补道:“跟不跟随你,反正我是要走的。”说完抬腿就走。
“跟上。”聿执絮知道,她虽然喜欢瞎掰,但不自大,她说能破阵,就一定有破阵之法。宁裳七弯八拐,不出一刻钟就带着他们出了万树阵。她扔给惊风几粒丹药,一脸骄傲的说道:“给你们公子服下吧。这药可是千金难求的哦,我就当做善事,送给他。”不是她大方,而是,那人的咳嗽声,着实让她揪心。(旁白:某觉得,最重要的是,那药不是她的,她不心疼。纳西老头:我滴心啊,我滴肝,这可是我花了一年时间,辛辛苦苦炼出来的啊。你就这么送人了。宁裳:药又不能当饭吃,要那么多干什么!)惊风这次不敢再怀疑她的话了,目光中还有些许崇拜,感激的接过丹药。
宁裳瞅一眼那华丽的马车,没头没脑的说道:“马车不要行太快,你家公子是病人,受不起颠簸之苦……”猛然发现自己啰嗦的像个老嬷嬷似的,赶紧改口,“哎呀,反正,你们不要走太急啦,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聿执絮掀起窗帘,凝望着那个正在远去的背影,许久,拧了拧眉,正准备放下帘子惊风道,“公子,这是她留下的药。”
聿执絮接过药,惊讶不已,居然是纳西老人的独门圣药灵百丹!灵百丹对内伤疗效极佳,不管多重的内伤,服下一粒,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三年前他受伤时,若寒花了足足半月才说服纳西老人赠一粒药。没想到她竟然有,而且还不少。
难道……她把纳西老人给蒙了?
想到此,聿执絮不禁哑然失笑,他怎么会想到这么无赖的理由……[第二卷:凤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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