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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第2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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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作者:未知

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第28部分阅读

源,一统天下。

也许……就是后日,那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而这片青翠如碧的草原终究会染上那本不属于这里的颜色。

那太阳在远处那座象一峰巨大的驼背一样的“红山”山后慢慢没去,残余的霞光衬出那一片红,殷红如血。

“常宁,咳咳……”待那班将军领命各办其差去后,一直绷紧一口气,连连下旨发令的玄烨此刻松下劲来,一改适才精神,坐在御座上微微闭目喘气。

小九子捧着温好的汤药见隙送了过来,我接手递给他,见他额头沁汗,手就控制不住地往他脸上摸去……天,烫得吓人,我当即就红了眼睛。

他拉下我微微发抖的手,握在手里,一口饮完那药汁,轻笑道:“不妨事,放心。”说得很轻,可帐里不只我一个人听清。

拿过搁盘,转头过来,红着眼睛对上常宁犹疑的目光……眯缝着眼仔细打量着我,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有啥好看的!死小孩!我咬了下唇翻个白眼瞪了过去。

他错愕了会儿,眼里却跳出一丝莫名的惊喜和兴奋,嘴角也跟着咧开……

“常宁!!!”皇帝冷厉的声音传来,让这位开小差的亲王浑身一颤。

“臣弟在!”

呵……原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还是怕他的皇帝哥哥呀,多年如一。

“咳,刚才你说打蛇打七寸,明日待那两百门红衣大炮运抵乌兰布通,你即刻掌管炮营、火器营,把左路大军交给内大臣佟国纲统领。朕把这蛇的‘七寸’即交付于你,你可知晓朕的深意?”

常宁一凛,跪地道:“臣弟明白!这次臣弟定不负皇兄信任,将功补过!”

“呵,你何过之有?因为你的战败,才引得葛尔丹在此地囤城,自绝后路,朕还得嘉奖你呢……咳咳咳”

玄烨半真半假带着笑还没说完就引来一阵咳嗽,常宁的头却越垂越低,脸和脖子几乎和他正在生病发热的皇帝哥哥一般红。

“皇兄保重龙体,切勿操劳过多,且看常宁后日必报大捷!”

玄烨喘息稍匀,对着宝座下的常宁正颜道:“兵贵神速,力在配合,知已知彼,方可取胜!如果只是葛尔丹,这个大捷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朕大可留驻博洛和屯等待即可。”

“皇兄可是担心罗刹国与之勾结?”

“不是担心……想葛尔丹聪明一世,怎么可能独独跑来这乌兰布通做个“驼城”把自己围囤起来,和我军耗粮草军备,不是送死么?所以……咳咳……”

“所以葛尔丹这么做肯定是有恃无忧,这个恃,现在看来就只可能是俄国人了。你少说些话,现在还病着呢……”他一连串的咳嗽,几不能语,把我心疼得紧,索性帮他说了。也不管常宁的侧目了,饶到他身后给他拍抚着背顺气。

“嗯……咳……要你掌管火器营和炮营,除了后日开战给于敌人当面炮击以外,今晚你即要安排火器营绕到“驼城”的后路去,切断俄国人和葛尔丹的联系,此刻……俄国的支援只怕已经在路上了。你懂朕的意思了么?这差事并不比指挥西路军来得轻松,咳咳,你可能担负?”

“臣遵旨!臣弟以项上人头作保,这一仗定会胜得漂亮!”常宁神色凝重,跪地朗声。

“朕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希望能见到你报捷,更希望你和朕班师凯旋之时……完好无伤。”玄烨重重的一掌拍在身前的弟弟肩膀上,是重重的托付也是深深的信任,两对相似的眸子里流露的更是皇室少有的纯纯的兄弟情谊。

月华如水,除了轻风微微卷起的浮沙掠过军帐的沙沙声,大战前草原上的夜晚静得出奇。

代表皇帝亲临的黄龙大纛旗在乌兰布通长弓河的南面中军帐外迎风招展。中军、加东、西两路左右护军,结绳为营,整齐的环列军帐如林。

远处传来一声马嘶,午夜中听来还以为是在梦里,出什么事儿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天,三更了吧,那人还未回帐休息……

“茉姑姑,茉姑姑。”帐外小九子小声又急促地唤道。

这个时候这人出现在我帐外,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而且只可能与……他有关。

“皇上出什么事了么。”那人近来不顾身体,常常在中军帐里觐见、布署、密谈……根本把自己当作超人,难怪风寒高热辗转起伏多日不退。

“皇上到没出什么事,恭亲王刚才送来一份军帖,皇上一看就激动得要出帐,说要去……”

他要出去?随军御医三令五申要我们看住皇上,再不可出帐吹风。草原不比北京,夜晚的风凉得渗骨,他的身子再经受不起第二次风寒,这人熬夜公务也就罢了……赶紧穿戴好,走出帐来。

“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素伦大人只是叫奴才来赶紧请茉姑姑过去拦住皇上。”

跟他急急往中军帐赶去,那浅黄|色的牛皮帐篷此刻灯火通明,御帐内的皇帝陛下手里紧紧攥着一封军帖,正在身后的插满小旗的沙盘前踱来踱去。

侍立在外的素伦见我们到来,神色放松下来,让我进去后轻轻遮掩上帐门。

“无论如何,哪怕今儿有天大的事,也不让你出去,太医说了……”

“茉儿,是喜儿!”烛光下他的眼神分外闪烁,莹莹的。

啊……她,有她消息了么?是找到她了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瞪大眼瞅着他。

“常宁刚刚派人发来加急战报,报大捷。”他平静地说着,手却把那份军帖攥得更紧。

“喜儿和大捷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这孩子现在安好么,她在哪里?”我急急地问着,一想到失踪的喜儿,眼睛又开始模糊起来。

他……说什么来着,怎么听不懂了呢,不是说是喜儿,怎么又扯上常宁。

他把手里那份帖子递给我,转身面向那沙盘,仰头吐出长长一口闷气。

颤着手打开已被他捏的有点揉皱的“军贴”,抖开……是常宁写的,前面是战报,大概说昨晚就带了火器营去拦截皇帝陛下预料的葛尔丹的俄国“援军”,果然,今日下午傍晚等到一队俄罗斯骑兵。正准备开打,却发现……发现,领队的其中之一霍然是固伦纯僖公主,还有她出嫁时候随行的侍卫……

“天……是喜儿……常宁说她……说她把俄国人本来给葛尔丹的火枪给转送来了……天,是她干的!”

“嗯。”

常宁的军报下面是一张素白小签,里面简单的几行字,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笔迹……

“皇阿玛、妈妈,我很安好勿念,这些火枪是女儿的礼物。看来女儿不能做大清的蒙古长城了,那就做也许是最为坚固的俄国长城吧。我和尤里的故事很长很长,下次回京喜儿再讲给你们听。”

喜儿……和尤里?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巧合与故事,我的女儿身上……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烨儿,是喜儿!喜儿给我们送礼物来了。”我瞧着他的背影呢喃。

“是大捷,开门见喜,此战必捷。”他吸了下鼻子,半晌……说道。

518

决战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的最后一日,之日。

凌晨,这草原积攒了一夜的湿气转作蒙蒙的细雨,象牛毛又似绣花针一般细密。雨虽不大,但百米开外一片雾蒙。灰暗的天空加上细雨朦胧,能见度很低,实在不是个指挥作战好天气。

长弓河对岸,正中的草坪上象连夜生出的一杆黄|色的大龙旗,上书“招抚”二字,正被风吹得“噗噗”作响。

扶远大将军福全麾下的十二万马步军已列阵雄峙。裕亲王福全金盔铜铠,骑着一匹架着花鞍的黄膘伊犁马,担心地看着一片死寂的对岸……对面的贼子也在烦恼这鬼天气吧,他微勾嘴角,把手中的马鞭握得更紧,静候听令……等待后方那中军帐里传来的“声音”。

同时也在等……等那缺席的太阳……

代表帝国君主亲自督军所在中军帐的上空飘着巨大的黄龙大纛旗,在暗色的天空下更显得凝重与庄严。今日,为了督战,中军帐迁移到了一个能远观长弓河两岸战事的地势较高的山丘上。

“什么也看不到吧,今日这仗打不成了?”见他放下望远镜,我问道。

“能打,现在即可开始,不过……”他觑我一眼轻道:“不是你脑子里想的打法。”

他示意我为他磨墨,待写完最后一笔,唤来帐外的侍卫传令给目前在等候在河岸的大军统帅扶远大将军。

“把这帖子交与扶远大将军并颁朕口谕,除了贴上所写的之外,别的……咳咳……叫他等……咳咳。”

又是一串不断的咳嗽,几乎不能成声,他摆手叫那蓝翎侍卫快去办差。

心疼地瞅着他,本是病中人,却数日未睡一直撑到今天决战之日,那双眼已经熬得通红泛血。

“今日,是最后一日,无论胜负,今日以后我定要把你带走,回博洛和屯去好好休息,不准任何人打扰你,也不许你见任何人!而你……除了睡觉什么也不许做,不许看,不许听!”

现在帐中无人,积压了好多天的担心和委屈此刻决堤,我扑在他怀里蛮横地警告他。虽是警告可口里的语气尽是埋怨与耍赖。说着说着眼眶一股子湿意突地涌来,我拼命眨眼,把那不争气的东西眨了回去。

“茉儿……我是皇帝。”他见我这样只是无奈地轻笑,眉梢间满满疲惫。

“皇帝也是人,也要休息,你还是病人呢。”

“皇帝亲征,只能赢,不能输……没有退路。”他一下一下拍抚着我的发。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完全真实的脸,没有任何面具的脸,上面写满了责任、疲惫、坚毅与尊严。

“管他什么输赢,也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只在乎你的身体,都好多天了,你还在咳嗽,发热也一阵一阵的。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抚上他的脸我低声道。

轻轻地吻上我的脸,他勾起嘴角:“放心,你的相公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既然敢亲征,自然有完全准备。”

“你还笑!我有时候想,做皇帝真的好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人数你最累,不如……不如哪天你脱下皇袍,我们离开京城,去游历天下。”看他眼睛朝我瞪来,我继续道:“放心,本人经过多年经营,已小有所成,小有所成……畅春园里那无忧阁里的物事用个三、五代人都不成问题,呵呵。”

“傻子。”见我的臆想症又开始发作,他不再理会我,靠在椅子上他微阂上眼,象是在闭目养神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在我的幻想中飘飘然起来,呵呵……想古代不是传说范蠡带着西施云游天下了么,听说那个富甲天下的陶朱公就是范某人。我现在的身家就算做不了当代陶朱婆,在大内搜刮剥削某人多年,也算是大清数一数二的富婆了吧,可是拐走他……我瞄一眼身旁这个历史上的伟大皇帝……我的想法是不是很疯狂……

一声突来的号角声划破宁静的清晨,瞬间,传来叽里呱啦的的语言,细听……是蒙语。

一直阂眼养神的他此刻精神起来,眼里满是期待和兴奋:“出太阳了!雨停了!走,我们出去看看。”

怪事了,他未出帐怎么知道,被这个“病人”有力的手拉着出帐……

果然,奇了……虽然还在飘着细细的雨丝,但东边的天际已经卷起彩云,那迟到的太阳隐隐约约躲在那片彩云后头。这天色……象被人用了做图软件处理了亮度和对比度的照片,豁然明朗起来,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长弓河的那头,那排弧形的“驼城”的后头此刻影影绰绰象是布设了很多人。

均匀的战鼓擂响,这片蒙语合着鼓点,更大声整齐了些,仔细听来大概就是前日玄烨命伊桑阿起草圣旨的蒙语版内容。

“我们都是天朝的臣民!”

“我们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不杀蒙古人!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投顺吧兄弟,天朝皇帝会免其罪,赐驼畜,拨农场,让你游牧乐业!”

前些年在蒙古的时候学过几天蒙语,毕竟我是顶着蒙古台吉的女儿的身份进宫的,不会蒙语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于是……回京城后又恶补过一段时日,所以此刻我多少能听懂那些声音的大概意思。

那杆巨大的招抚大棋在阳光下分外鲜艳,鼓满了风,哗啦啦地伫立在两军的中间,特别醒目。

八旗里的蒙古兵的这一番游说煽动应该是起到了预计的效用,只见河对岸人影的动静更大了。

“烨儿,你这一计让他们好象有些乱了。”

“恩,不过打蛇打七寸,还不到时候。”

“那怎么办?”

“继续等……”阳光下他挑高眉自信的模样,仿佛是个胜券在握的将军,而不是患着寒症的病人。

太阳渐渐爬到招抚大棋旗杆中上方的位置了,阳光的热度蒸发了飘浮在空中的牛毛针毫一样的细雨。

远处几声尖厉的马嘶似从长弓河对岸“驼城”后传来,象是等候已久,玄烨面带喜色,抓过案上望远镜往敌阵那方看去。

“时候到了!素伦!”他“啪”地放下镜筒,兴奋唤道。

“奴才在!”

“传朕口谕,着抚远大将军按照既定计划执行!”

素伦骑着快马急急传令而去。远远看来,他手中那块澄亮的金牌令箭正泛着赤金色的光芒,耀眼得如同帐外这正午的艳阳。

当天际响起那200门红衣大炮雷鸣般的第一声怒吼,我本很想作为一次伟大的历史战役的见证者,全场观摩一番。见我跃跃欲试的神情,他却我拉我回中帐,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

可我没想到的那所谓“重要的事”却是听他抚琴……平缓悠长的《清平调》在他的手指下响起,可外面却是兵士的嘶喊和大炮的不断轰鸣,其中夹杂着无数只号角“呜呜”齐鸣,那气势能使大地震荡。

我揪紧了心倾听,想像着此刻长弓河两岸的激战该是如何的壮烈,那片青翠的草场是不是已遍染血红……想着想着只觉得胃液翻滚,心悸得厉害。

战争……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注定了流血和牺牲,眼看着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失,哪怕是以为国捐躯的高贵名义,对我来说也绝对是……血腥与残忍!

瞅向旁边那人,面色如水,曲子连贯清悠。素知我秉性的他……要我早早进帐,难道只是为了听他抚琴么?

“报!准葛尔部三百多人来招抚龙旗下投顺。”

“报!葛尔丹斩杀了三员预投顺天朝的准葛尔蒙古将领,以振士气。”

“报!前锋营五千骑兵按照攻城方案已先渡过了长弓河!”

报告战事的侍卫如同现代现场直播的解说一样,在帐外高声汇报着一个个战场上的新变化。

可这帐内的主子却似没听到一般,一首曲子被他弹得行云流水,连一个杂音也都听不出。

“这声随心动,都说心乱则音噪,心静则音纯。心慌则音误,心泰则音清。真是佩服你的好定力。”

如老僧如定,他不睬我,转了个调子,继续……

阳光一缕一缕从中军帐内水牛皮做的窗户透进,走到窗前,能感觉到清风徐徐犹自带着青草的稚涩清香。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的作用,我总觉得鼻子里嗅到的风还带着股子血液的腥味。

我抚着我的胸口只觉一阵痉挛,猛地关上了那扇窗户,唤万安送来些茶点摆在帐里。

外面的炮声、羊皮鼓点声、兵器碰击在一起的“叮叮”声和战士们的嘶杀声响成一片,忍不住又问道:“烨儿,你就一点不担心么,不出去看看?”

“战前既然布置妥当,此刻统帅是福全,我就放权让他放手去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此刻大炮密集的吼叫让大地都抖动起来,我面前案上的茶盅也跟着颤动,就要滑下桌去,我伸手握住那只茶盅。

一袭石青色的卷袖横来,拉住我的,只觉得那手心滚烫异常:“茉儿,怕吗?”他问道。

怕么……凝眸相视……他眼里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着与淡定,渐渐沉淀了我的恐惧与不安。

有你在,不怕的……我反手握住他的。

那日在炮声与战鼓声组成的的交响乐背景,中军御帐中“叮咚”的琴声从未间断过。作为他唯一的听众,我没有去算那时间,只记得从太阳当空一直到日落,草原上重新又笼罩起暗色,大炮声渐渐停歇……

随着一连串的喜报在帐外走马灯似的报来,大概是胜利即将在望,这琴声的调子也欢快高昂起来,除了……

“报!左翼军的参赞军务内大臣佟国纲阵亡!”

啊,佟将军,烨儿的亲舅舅,我急急转头向他看去……

只见他浑身一震,“铮”地一声,古琴的七弦断了一根,琴声嘎然而止。那断弦划破了他的手,一道殷红殷红的血线从他左手指尖涌出。

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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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

就象再绚烂辉煌的交响曲也会有尾章的慢板,耳边那一直没有停止过的潮水般的人马嘶吼,炮声轰鸣也渐渐低沉,胶着了一整日的战事看来就要停歇。

窗外,夜幕罩上了这被后世载入战争史册的克里克腾草原,为之镀上一层悲壮而肃穆的暗色……仿佛是不忍看清倒在长弓河畔的数不胜数的那些个不同民族不同信念的勇士,哪怕是最后一眼。

虽听中军帐外军报俱是喜捷连连,但这只是给病中的皇帝陛下报奏的捷报而已。战争自古是个双刃剑,伤害敌人的同时也损伤了自己。这次大战有多激烈,那清军也就有多少烈勇之士为国捐躯……

想尊贵如当今皇帝的亲舅舅的内大臣佟国纲也与将士一同阵亡,这贵胄皇亲都与士兵一同并肩与敌肉搏殉国,听来虽是很能激励军士斗志,细想,率左翼大军的统帅都阵亡,那是多么惨烈的战争,这又是多么昂贵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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