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殇作者:未知
鸾殇第18部分阅读
,大声高呼:“奏乐!”
原本冷清寂静的场景再度热闹了起来。
可是我却如坐针毡——
因为有两道炽烈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们的眼睛里,这种强烈的被监视感让我非常低不自然。
我终于意识到,我极有可能是给自己找了不该找的麻烦了——因为皇上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愈发炽烈烫手了,而镇北王爷的目光,似乎是想要将我拆吃入腹。
而青黛望着我的眼神——似乎是我抢走了她的宝贝一样,怨怼的神色终于不再有任何隐藏了。
我伸手无力地抚了抚额,看来我当真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宴会一直到子时方才结束,抵不过困倦的我,在马车上就已经睡着了。
只是,回到安陵王府的时候,马车停下来的一晃,却又将我晃醒了。
我懒懒地不肯睁开眼睛,全身酸疼不已,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斗似的。真的想不明白,这种宴会有什么好去的,悦儿还那么热衷,甚至不惜为了去参加宴会而对我下毒手。
安凤凖忽然躬身上了马车。
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他的修长的双臂便轻轻地将我横抱而起,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他身上淡淡的檀木想起混合着酒香,竟然起了一种催眠的药性,让我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有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在宴会上,那两道目光虽然让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可是当他的手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之后,我有些慌乱的心竟然就这么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可以昂然面对皇上和镇北王爷古怪而又让人觉得不安的眸光。
他的手掌,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我再心绪不宁的时候总是能够轻轻地平静下来。
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阵迷雾。
迷雾散尽,竟然出现了一个穿着水蓝色漂亮衣服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着玄色宫服的小男孩。
小女孩相貌甜美,笑容恬静,只是两道目光却甚是呆滞,看起来惹人怜爱。
小男孩温柔地牵着小女孩的手,细心地叮嘱着她如何绕过前方的小石子,让她熟悉院子里的一切地形。
天忽然飘起了牛毛细雨。
小女孩一个不小心,脚下忽然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痛得一张笑脸都皱了起来,可是却硬是强忍着,不让泪珠子滚落。
小男孩连忙跑过来,将小女孩扶起来,不知道对小女孩说了什么,小女孩立刻笑了起来。
小男孩蹲下,小女孩笑盈盈地站起来,趴在小男孩的背上。
小男孩背着小女孩在雨中慢慢地走着,低声哼唱着哄她入睡的歌谣。
“凤哥哥,你对若蓝真好!”小女孩稚气地说道,“若蓝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凤哥哥!”
小男孩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却别扭地说道:“我才不要一个浑身是伤的娘子呢!”
小女孩撅嘴,“我就知道凤哥哥不喜欢若蓝,若蓝好伤心呢,没有娘亲疼爱,父亲也忙着不理若蓝……”话语虽然委屈,可是脸上的笑容却甚是狡黠。
“不要哭啦!”小男孩有些心疼地说道,“不哭不哭,我娶你就是啦!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点儿,不要再伤到自己啦!”
小女孩瞪大了一双好看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可是那双眼睛却闪动着明亮的光芒,“凤哥哥,我可没有逼你娶我哦!”
小男孩的嘴角有些抽搐,“不勉强,一点儿都不勉强……哎,你小心点儿,不要摔下去了!”
小女孩笑着以双手攀附着小男孩的脖子,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却还喃喃地说道,“凤哥哥,你是心甘情愿这么说的哦,不可以不算数。”
小男孩没有做声,只是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了一个温柔而又甜蜜的笑容……
重回王府108
从梦中悠然恍然惊醒,却见月已西沉,徒留一地清冷的余晖,细如霜,白若雪。
浑身冷汗,手心里早已是一片湿润。
梦,便是我曾经失落的记忆么?
心,跳得急迫而有力,在夜里甚至可以听到“砰砰砰”的无节奏声响。
隐隐有些口渴,正欲掀开被子下床,可是动作却在手指碰到被褥的刹那之间倏地僵硬。
很明显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不似安凤凖的冷漠稳重,也不若安凤翔的邪魅,是另外一种令人入坠冰窖的幽深冷寂的感觉。
我的心惊讶地快速跳动了起来,像是打鼓一般,激烈地撞击着我的心口,没来由地心慌了起来。手指悄然收拢,勇气好似自指尖一点一滴地凝聚,汇聚流淌入我的心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才缓缓地抬头朝那道冷漠气息的来源望去。
比夜还要深的黑色长袍,在月华的余晖下挥洒着如水荡漾的光泽。一双狭长而阴柔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此刻正直直地盯着我。
竟然是他!
他的出现,伴随着极其危险的气息,像是来自深林中狂野的兽王,眼中是盯望着猎物时候激动而又兴奋的闪闪精芒,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寂与高傲。
我轻轻地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再度昂着头望向他,故作镇定地说道:“镇北王爷当真是好兴致,半夜三更来安陵王府找王爷。只不过,王爷今夜不在这里歇息呢!”
他的唇角一撇,眼底闪过一道一切早已知晓的精光,不羁地说道:“安陵王爷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先前对美人重打下手,不惜毁去美人的容貌;后更是美人在怀竟然可以坐怀不乱;现在美人在床等候,他却徒留美人独守空闺。本王当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安陵王爷呢,还是该藐视这样一个不似男人的家伙!”话语间不无嘲讽,却又带着一丝欣然。
安凤凖与他,难道不是朋友么?
不然的话,为何镇北王爷会出现在安陵王府,来为安凤凖娶妻祝贺?
看着镇北王爷略显古怪的笑容,我也会给他一个浅笑,“镇北王爷错矣!王爷明德,又岂非与一般的男子那般肤浅,以貌取人呢?至于王爷当初为何要毁小女子的容貌,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与王爷之间有些许的误会罢了!”
安凤凖纵使有千般不好,却也容不得外族人来评论王府内部事务吧?
更何况,他是想要挑拨离间么?
先不说我与安凤凖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纠纷,安凤凖当初动手打我,那也只不过我与安凤凖之间的事情。既是我与安凤凖之间的事,任何人,都无权过问与插手。
我的话语似乎惹起了他的不悦,镇北王爷忽然跨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眼眸微眯,倒也不是那般愤怒,反而有些兴致盎然,“王妃的意思是,本王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么?”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镇北王爷威名远播,小女子孤陋寡闻,见识短浅,又岂有资格予以评论?”
如若不是以貌取人,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口口声声地责难安凤凖不懂得怜香惜玉?
莫要说是为了我而抱不平,如若我的容貌彻底被毁,今夜他还会出现在这里,回来对我数落安凤凖的不动怜香惜玉么?
我的眼神徐徐飘向门外,我自觉得我的声音够大够响亮,像安凤凖那种常年带兵征战之人,警觉性应该比常人要高出许多,就算是睡熟了,也不至于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吧?
只是为何,这么久了,他都不曾出现呢?
“本王名楚枉南,你可以喊我南哥!”他的指尖暧昧地挑起我的下巴,意犹未尽地望着我,却又悠悠然地说道,“你不必妄想拖延时间费心思引安凤凖前来了!皇上忽染重病,此刻安凤凖应该在皇宫里守候皇上吧!”
望着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神色,我忽然醒悟过来,“你与皇上竟然是一伙的么?”
所以,当安凤凖不在王府里的时候,他便趁机潜入了么?
他的目的,究竟是……
他幽幽地笑了起来,眼神阴柔却又妩媚,“怎么能够叫一伙呢?我与他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眯眼,微微偏过头笑问道:“这么说,那一次王爷以鞭笞我,镇北王爷是奉皇命前来的么?”
否则的话,他的出现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而如若他当真是奉皇命前来,安凤凖所做的一切或许便果真是如他所说,是有缘由的,是不得已如此做的。
知道现在,我才发现,安凤凖的为人,远远比我想象中、比我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要深沉得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够使得少年时候有着温和笑靥的男人,变得如此阴霾冷漠?
我的心有些好奇,却又有些心疼。
曾经那个对着我温和笑着的男孩儿,曾经那个别扭地关心着我的男孩子,现在变成了一个连睡觉都会皱眉头的男子。
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楚枉南讪讪地收回手,却又假装不在意地双手抱胸,慵懒地媚笑,“皇上舍不得你的美貌被毁,本王只好做一回好人来救你了!怎么,对本王的救命之恩,王妃可否愿意以身相许,本王断然会让你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王妃!”
这样夺人凄的话,他竟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甚至似乎在做着一件善事呢!
我低头浅笑,声音虽小却有力,“镇北王爷还当真爱开玩笑!小女子何德何能,去做名动大江南北的镇北王爷的王妃呢?”
“这样啊!”他摸了摸鼻尖,“早就知道王妃会拒绝本王的,所以……”
他眯眼微笑,那样的笑容倒与安凤翔有几分相似。
细看之下,方才发现,他的身上,竟然同时拥有安凤凖的冷漠和安凤翔的邪魅,不羁而又狂妄。
我的警觉心骤然提升,可是却终究敌不过他,未等我起身逃离,他却快速上前一步,大掌一伸,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捂住了我的鼻子。浓烈而又刺鼻的清香气息直窜我的脑门,让我几乎快要呕吐出来。
我挣扎着,双手用力地袭向他的面门,可是却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只是嘴角的笑容却依旧那么邪恶妖侫。
“秋风古道题诗瘦,落日平原纵马豪。”他的唇在我的耳畔低声呢喃像是情人间暧昧的情话,“青鸢,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可是这一个动作却是耗尽了我所有残存的力道,眼前骤然一黑,终究还是沉沉地晕倒过去。
可是残存的意识却还清清楚楚地存在着。
原来是他!
我与他的初始还记得,那一年我才十四岁。
与玉烟一起去白马寺烧香祈福,回家的途中,玉烟说是要去买香料,于是我便坐在马车里在山脚处等她回来。
等了许久见她未归,我便抱了琴下了马车。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鸟儿清理而又宛转的啼鸣,山间清泉叮咚清澈的声响,春山与春水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迎面而来,阳光明媚而温和地洒向大地。
这般美景,我忍不住走进了一颗高大的古树下抚琴低声吟唱着歌谣。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萧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这首歌谣,是我娘亲的一位好友教她吟唱的;而娘亲时时吟唱,我也因为耳濡目染地学会了。
因为这首歌谣,娘亲结实了父亲。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娘亲爱着的人是沈浩南,因为心中充满了对沈浩南的不理解,所以这首曲子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什么样的深厚情感。
我唱这首曲子,也仅仅是因为这首曲子让我觉得十分熟悉,因为我的心里还担心挂念着一个人在沈家的娘亲。
“姑娘这首词写得真不错!”一个华丽八抬大轿从此经过,轿子里面的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浅笑。
我双手压住琴弦,令琴声戛然而止。
我知道这首曲子流传出去的后果是什么,毕竟当时先皇还在,娘亲并不希望她被先皇找到。白马寺并非香火鼎盛之地,所以来来往往的过客并没有很多。而且,就算被一般人听了去,也不会引起很大的波澜——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循着这首曲子找到我娘亲的。
但是当这顶华丽的轿子出现之时,我本能地感到了一种危险。
见我的琴声停止,轿中人隐隐叹息,“只可惜,本……我还有事要忙,否则的话,我一定好好地倾听姑娘的琴声!”
那顶轿子匆忙离去。
我只是浅笑了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一年秋天,我正筹划着打出青鸢的名号,于是皆由东盛文人才子参加科举考试汇聚帝京的机会举办了一场十日对垒。
那十日,天下不少才子文豪皆出来挑战,却无一人战胜我,令我独占鳌头。最后一日之后,那顶曾经出现过的华丽轿子再度出现,可是轿中人并没有露面。
高贵华丽的轿子,就连轿夫穿着打扮都比一般的富豪还要高贵几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暗自思忖他的身份来历。
他一出现,便低声出了一道题:“长长长长长长长。”(常涨常涨常常涨)
在场的才子们刹那之间惊呆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的这道题。
这道题据闻曾经是晖阙国镇北王爷为难东盛国使节的题目,当时那个使节正是当年文采飞扬的状元爷,皇上因为知道晖阙国镇北王爷虽为武将,却深惜佩服有文采之人,于是特意派状元担任使节。
只可惜,那个状元因为对不上镇北王爷的这个对子,竟然因为羞愤而不能自已,自戕在了晖阙国。
这一度让东盛国沦为其他国家的笑柄。
“行行行行行行行。”(航行航行航航行)
我浅笑,波澜不惊地应对着他的刁难。
晖阙国镇北王爷所出的那道题目天下皆知,我自然也是听说过,曾经也尝试着应对,因此此番应对并不是很难。
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强烈的存在感,也可以感觉得出他这道题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更能够感觉得到,他完全可以出更刁难的题目,可以难住我。
只是出乎意料,他却出了另外一道不是那么难对的对子,“秋风古道题诗瘦。”
微微思忖,我很快便小心应对道:“落日平原纵马豪。”
他抚掌大笑,爽朗的笑声自华丽的轿中传出,响彻天际,在场的文人过客不是苍白了脸,汗涔涔地望着那顶轿子。
如若不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我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的笑声竟然可以具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这也让我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
我原本以为他是安陵王爷,可是却又隐隐觉得不是,毕竟安凤凖素来不喜吟诗作对。
“青鸢姑娘果真才情敏捷。”他的声音顿了顿,“不知道青鸢姑娘的琴声是不是也让人倾叹呢?”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瞬间明白他此行的目的。
记得初次相识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如若有时间,定会好好地倾听我的琴声。
所以这一次,他的目的只是在于我的琴声……
我笑了笑,淡白色的丝巾遮住了我的容颜,可是我知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的笑容。
我让三娘给我领过了我惯用的琵琶,一曲高调的琵琶曲,不仅仅是为了他而奏,更是为了烟雨楼。
那一日,我成功地震惊了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他。
只是那一日之后,青鸢却拒绝接见任何人。
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这样才可以吊足所有想要见我的人的胃口。
而他却也如来时匆匆般,去时也匆匆。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他的存在,他竟然这般出乎意料的出现。
我更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晖阙的镇北王爷;更没有想到,印象之中爽朗大方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冷漠却又妖艳的面容,有着那样一双阴柔的狭长凤目。
我感觉得到他以棉被包着我,抱着我离开了安陵王府,跨进了一个客栈。
我也听到他和另外几个人低声细语,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说着什么。
接着便是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我的脸颊上揉捏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反抗,忽然用力地袭向我的脖子,我的脑海里骤然嗡地巨响,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刺眼的阳光让我刹那之间无法睁眼。我微微眯了眯眼,等我能够习惯从窗帘中洒进来的刺眼阳光的时候,才看到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子。
她穿着黑色利索的长袍,头发用一根同色发带高高地束起,面容英气,颇有气势。
见我睁开眼,她微微地挑了挑眉,一句话也没有说,径自撩开马车的车帘,走了出去。
我动了动,却发现我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绳子的另一端则是绑在马车里的板凳脚,令我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马车内。
车帘再度被掀开,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与黑色的长袍竟然是天衣无缝相合。
“不要再试图挣扎了!”他的手划过我的脸颊,频频点头,“花影的易容术真好,莫说是我,就算是安凤凖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恐怕也认不出你来了!”
“你……”我气恼地瞪着他,方才知道昨夜那个女子对着我的脸又捏又揉是做什么,“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绑着我?难不成是怕我这个弱女子从你手中逃脱不成?”
他挑了挑眉,笑道:“青鸢怎么可能是弱女子呢?能够让安陵王爷、安逸王爷为之沉迷,就连东盛皇帝都想要得到你。这样的美人,怎么能够被看做是弱女子呢?”
我大惊,“你的目的是想要利用我来威胁安凤凖么?”
在他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美好工具而已,像金钱之余贪婪的人,像美酒之余贪杯的人。
他掳走我,只是想要威胁安凤凖么?还是,有着更大的野心?
“你就只是担心安凤凖么?”他的神色有些怪异,坐在我身边好奇地望着我。
安逸王爷生性风流,一时的迷恋自然不会让他做出什么举动威胁到自己;皇上既是与他合作,自然也不会为了我做什么;至于安陵王爷……
“你带走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他么?”我反问道。
所以,才会和皇上合作,趁安凤凖不在安陵王府的时候掳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