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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殇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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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坦白,选择了不隐瞒我一切!

我思忖了片刻,转过头望着安凤翔,道:“安凤翔,我想先去一趟烟雨楼,你先带他们两个走,给他们安排点儿工作做,好么?”

安凤翔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道:“那你自己要小心哦!”

我笑着再次点了点头。

相信我——让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这才是我想要的。

而这也是——安凤凖无法做到的!

代嫁王府049

白天烟雨楼很安静,静得像是一个娇羞的小姑娘,与夜里灯红酒绿的喧嚣与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走进烟雨楼,门口的护院看到我,脸上闪过一道惊喜,正欲上前行礼,我抬手止住了他们。然后径自上楼,找到玉烟的房间。

玉烟的房间装扮得十分奢华艳丽,与其他红姓女子的房间装饰并没有很大的差别。进门最惹眼的就是那扇超大的镂空银质屏风。

绕过屏风,发现玉烟正躺在床上歇息。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来推了推她。

她缓缓地睁开朦胧地睡眼,在看到我的那一霎那猛然睁大眼睛,然后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鸾鸾,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玉烟的声音依旧带着刚刚睡醒时候的慵懒,其间却带着强烈的惊喜。

我坐了起来,淡淡地道:“我刚刚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玉烟愣了愣,回过神来的时候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那一夜……对不起……”

见玉烟满脸的自责,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反握着她的手,缓缓地道:“玉烟,你不愿意说的话,可以不必告诉任何人!这是你的自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留的秘密。

于玉烟而言,那段曾经可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夜,因为那样的凄厉的悲惨和沉沉的自责而让我失去了平素应有的冷静,只是急切地想要从玉烟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忽略了玉烟的感受。

其实,只有冷静下来想想,那个人的身份并不难猜到。

玉烟深深地望着我,“鸾鸾……我知道为了安凤鸣,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应该讲出来……”

我微微蹙眉,打断了她的话,“玉烟,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要为了别人去做任何事!我希望你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明白么?”

玉烟的这一生,从自幼被双亲遗弃,被师兄收留在柳溟山庄,然后又被派遣到烟雨楼,最后经历安凤鸣的背叛伤害,为了我而改成红姓女子……

这样的一切的打击,如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想必早已经崩溃了吧?

我实在是不忍心将她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而她俨然也是不希望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所以才会在看到刘家村惨案的时候选择了逃离!

这一点与我是不同的。

所以,我不是像安凤凖那般,自以为是地是对别人好。我想我这么做,算是成全她的希望!

这么说着,我随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白天是姑娘们休息的时间,除了几个护院巡逻,倒没有多少人来往经过。

关上门,我这才走到玉烟身边,拉着她的手道:“玉烟,那个人的身份很高贵。如果你不想惹怒他,你就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好么?”

玉烟有些错愕地望着我,“鸾鸾,你怎么知道……”

玉烟的惊愕无疑是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普天之下,有谁能够任意左右一个人的生死呢?”

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谁又能够轻易左右一个亲王的生死?

是的,当今皇上安凤询——是他,一切都是他。

那一日我进宫的时候他的眼神那么灼热,他的频频口误,青黛的异常……

其实真正的阴谋不是自长青死亡的时候开始,而是我进宫那一日开始——或许可以说,是我嫁给安凤凖的那一日开始。

我还记得,青黛看到我的时候甚至对我代替沈紫薇嫁给安凤凖而没有丝毫诧异,甚至还说,我亦是沈家的女儿,嫁给安凤凖自是符合圣意。

虽然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代替沈紫薇嫁给安凤凖的,可是现在回想起那一日的古怪,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他们。

而后面,玉烟告诉我说青黛透露的关于安凤凖以前亡妃的讯息,以及我作为若蓝失去的那段记忆,让我的怀疑之心愈来愈浓。

而安凤鸣的出现,则是进一步加深了我的猜测。安凤询如果真的要处死安凤鸣,又怎么可能让安凤鸣活着?

虽然不知道安凤鸣手上有什么东西识安凤翔想要而偏偏得不到的,可是却知道那样东西对安凤询来说想必是相当的重要,所以才安排了那场假死。

安凤询没有让安凤鸣死,反而是建立了一个隐秘的机关将安凤鸣关押了起来。而选择关押安凤鸣的地点,则是一个看起来很危险,实际上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想必早就知道安凤凖是一个极度重视手足的人,虽然将安炔王府的菡胭苑并入了安陵王府,可是却因为内心的愧疚而不愿踏入菡胭苑,从而就永远无法发现安凤鸣竟然被关在菡胭苑地下的机关里。

而为了安全起见,他甚至在菡胭苑的竹林里树立了那七座坟墓,这样的坟墓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敢大肆宣扬——毕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安陵王爷的名声绝对是极大的损害。

而那日玉烟所讲,是有人利用了玉烟对安凤鸣的恨来刺激安凤鸣叛变,最后导致皇子死伤过半。这样一来,得到好处最大的那个人,自然有着最大的嫌疑。

这样的推测虽然有些牵强,可是却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而如若赤龙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安凤凖所作的一切当真是为了不让我被牵连其中——那么毫无疑问,幕后最阴暗的人,自然便是安凤询。

因为除了安凤询,在东盛国还有谁是安凤凖都需要小心忌惮的人?

这么多的嫌疑都指向安凤询,我绝对不相信这一切会是巧合!

虽然不能说安陵王府里的一切与安凤询有关,但是——刘家村的六十八口人命绝对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说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还那六十八口人一个清白,一个公道!

“对了,你让叶明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么?”我松开玉烟的手,缓缓地站起来问道。

如若没事了,我也该走了。毕竟,安凤翔还等着我呢!

“你还有事么?”玉烟望着我的眼神有些狐疑。

我静静地笑着,并不言语。

玉烟却有了片刻地山神,“你这个样子……很像当初我与安凤鸣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的模样!”

我的身子立刻变得僵硬,我的表现,当真有那么明显么?

而我对安凤翔的感情……当真有那么深么?

“你师父来了,在三娘那边。”玉烟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并没有再深究。

而玉烟一说,我才猛然记起先前托安凤翔给三娘的传话,希望三娘找来师父给我解毒。只是,我体内的阎王夺命散之毒被晚晴的百合迷香压住了,让我几乎忘记了我体内还藏匿着奇毒之事。

告别了玉烟,我绕去了三娘的院子。因为三娘的特殊身份,所以在烟雨楼的后院里有着一座属于自己的独立院落。院子里装饰得很简单,看起来像极了一家平民百姓的家。

才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蹲在院中最茂盛的梧桐树下,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我的玩心忽然上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后,故意模仿师兄的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我记得我以前总是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乐此不彼。有时候是捂着师父的眼睛学着师兄的声音让师父猜,有时候是捂着师兄的眼睛学着师父的声音让师兄猜。

其实明明知道,我的手那么小,我的声音永远学不来男子的那么粗,可是却还是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哎呀呀,鸾丫头还是这么调皮!”师父还是和以前那样不配合我,拉下我的手转身笑眯眯地望着我,“你以为我是一溟那孩子么,明明知道你的把戏,还要配合着你让你高兴!”

我嘟了嘟嘴,不乐意地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师父一点儿都不好玩!”

师父不甘心地嚷嚷,“明明是你这丫头不好玩,十年如一日地玩一样的游戏,你都不腻么?就算你的声音学得再像,可是你的手那么小……哎!”

声音学得再像……我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幕场景,可是却又很快消逝不见!

我摇了摇头,将不熟悉的情绪掩藏,歪着脖子仰望着师父笑着道,“师父,这样的人是不是比较长情呢?”喜欢了,就会一直喜欢下去,不会发生改变。

师父宠溺地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这才坐了下来,“我算到你近日有血光之灾,可是命定贵人会出来帮你化解这场灾难。怎么,喜欢上命定贵人了?”

命定贵人?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救我的人是安凤凖,照顾我的人是安凤翔,谁才是我的贵人?

“听三娘说你中了阎王夺命散。”师父神色有些复杂地皱了皱眉,“伸手!”

我将手放到石桌上,待师父给我把脉了之后,我才问道:“我最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呢!”

是江湖中将阎王夺命散的毒性传得太夸张,还是因为晚晴的百合迷香恰好以毒攻毒解开了阎王夺命散之毒?

师父摇了摇头,“你啊!阎王夺命散炽烈,是毒圣毕生研制最烈之毒;百合迷香从外域传进来的至阴迷|药。阴阳交汇,并没有如传说中那般中和毒性,只是暂时压住了而已。如若等到阎王夺命散药性再次爆发,恐怕只会使得毒性来得更猛烈。到时候你只怕会生不如死!”

我有些错愕地望着师父,瞠目结舌地道:“不会——这么严重吧?”

师父的神色变得凝重,“更严重的是,阎王夺命散虽厉害,可是并非无药可解;而百合迷香虽然无害,可是混合了阎王夺命散之后便成了致命毒药;一旦药性爆发,恐怕就药石无效了!”

“师父也解不了么?”如果连师父都解不了的毒,恐怕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不是解不了,而是不能解!给你下百合迷香之人要么是无心,要么便是用毒高手;因为阎王夺命散和百合迷香现在相互克制,如果解了阎王夺命散之毒,恶变了的百合迷香之毒就会倾入你的脑海,让你永远昏迷;而如若先行解百合迷香之毒,阎王夺命散的毒便会倾入你的四肢百骸,让你这一辈子动弹不得!”

师父的话彻底让我觉得后怕,晚晴竟然是一个这般狠心的女子,难道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么?而当初玉面狐狸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他本意虽好,可是终究还是……

“师父,如果逃不过,我只想毒发之前解决一些事情!”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傻孩子,师父怎么会看着你毒发而无动于衷呢?”

我诧异地望着师父,“可是你不是说,无药可解么?”

师父掐指算了事,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凝重,“有一个地方可以庇佑你,让你的毒性暂时压制,说不定可以挨到我想出解决办法!而至于你想要解决的事……一切从哪里开始,便要一切从哪里结束!”

一切从哪里开始,便要一切从哪里结束?

开始的地方是——安陵王府!

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难道,真的要我回到安陵王府么?

我有些犹豫,毕竟我先前是打算直接去找害了刘家村六十八口人命的安凤询。他的目的既然在我……

可是想到安陵王府的晚晴,想到长青,想到陌渊,想到紫妍……

我的决心慢慢地定了下来。

师父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晚晴既然受命于人,目标也在我,我为何不好好地利用这颗棋子呢?

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着我要注意的事项,比如说要注意饮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以免诱发毒性等。

直到正午时分我才告别师父离开了烟雨楼。三娘因为出了远门,所以未能见到她,不免有些可惜。

才走出烟雨楼,就看到烟雨楼的门口来回走动着的安凤翔。他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衫,腰际系着一根深紫色的腰带,将他修长的身形修饰得完美无瑕。

正午的阳光浓烈地将炽热地阳光洒落,尽管是初夏,可是天却已经热了起来。特别是正值正午的现在。

他焦急地抬头,却在看见我的那一霎那将眼底的焦急尽隐了去,樱唇缓缓上扬,如一朵娇艳的花儿悄然盛放。

“等了很久么?”我浅笑着问道,却将他被晒得微微发红的脸颊和额头上如珍珠般点点的汗珠收进眼里,心里不由得添了几分歉然。

他扬手拭去额头的汗珠,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等很久,我也是刚刚才来的!”

我转过头望向一旁的酒楼,笑着道:“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安凤翔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你不是还要去……去那里么?”

他呵,总是将我的事放在心头最重要的位置。

他这么待我,我又怎么全然不顾他的感受呢?

摇了摇头,我主动拉着他的手,浅笑道:“我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出发吧!”

安凤翔见我如此说,再也不好反对,只是笑得有些忘乎所以地牵着我的手朝那间高大豪华的酒楼走去。

用过午膳,我与安凤翔这才去了刘家庄。

在那样的传闻之下,根本就没有人敢来到这里。

我站在寂静得可怕的土地上,回忆着从前这里的安详和宁静,回忆着这里的平和与美好。

曾几何时,我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给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小孩子们讲着故事;

曾几何时,村里的姑娘们拿着自己家里做的好吃的敲开了刘二哥的家门,红着脸请我品尝;

曾几何时,村里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商讨着耕种的季节耕牛如何分配使用;

曾几何时,村里的人聚在一起,搬着小板凳围坐在一起,望着夜空上的繁星夜聊,聊着东家长西家短,聊着气候,预测今年的收成……

这里本来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小村庄,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所有的美好——也在那一刻被彻底毁灭。

在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眼里,他们只不过是渺小的蝼蚁,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毁灭他们;

可是,他们却是活生生地人命,有着自己的悲欢喜怒,有自己生存下来的权利。

他们不应该白白被牺牲!

我心情沉重地带着安凤翔围绕着村子绕了一圈,既是缅怀,也是暗自许下的承诺。

在村尾,我竟然看到了——一排坟墓。

塑造得很精心,可以看得出来立坟墓之人的用心。

这是刘家村人的坟墓,是他们最后的安身之所。或许他们走得不甘愿,或许他们走得很痛苦,可是在这一刻,我看到这样精心竖立的坟墓,我的心里还是觉得安慰了许多。

是安凤凖么?

我还记得那一日,当我拼命的用手想要给他们掘出一座坟墓的时候,是安凤凖极力制止了我。

他是知道的,知道我最后的心愿的!

望着坟墓上空随风飘扬的金箔,感受着这里寂静而又平和的氛围,隐隐地对安凤凖升起了一片感激。

我不能做到的,我没有做到的事情,是他帮我完成的!

夕阳西下,将天际的彩霞染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织锦。余晖洒在安凤翔修长的身躯上,拖曳下一个长长地影子,紧紧地跟随着我的脚步。

我转过身,笑望着安凤翔,“我们回去吧!”

“好!”安凤翔笑得很妩媚,却又带着婴儿般的无瑕,伸出手小心地将我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朝刘家村口走去。

别了,刘二哥!

别了,刘家村!

我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一定会的!

用晚膳的时候,安凤翔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似乎恨不得让我吃下所有的所有的菜肴。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儿!”他乐呵呵地笑着望着我,笑容里的幸福让我不忍拒绝。

我一口一口地吃下他给我夹的菜,看着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满足,我竟然也觉得心头温暖了起来,像是被一团火笼罩着,暖暖的!

“我们……去参加烛灯会吧!”我低下头,咬了一口鲜红的辣椒一口,刺激地辣味顺着舌尖蔓延开来,辣得我的眼泪几乎都快要流出来了。

如若不参加今年的烛灯会,还不知道明年是不是还有机会与他一起看绚丽多姿的烛灯呢!

“你看你!”安凤翔的声音带着三分宠溺,“不能吃辣椒就不要吃嘛!”一边说,一边还小心翼翼的用他的那方叠得方正的丝绸软帕小心地给我拭去眼角不由自主落下的泪珠子。

是因为辣椒才流的眼里吗?

或许吧!

我笑着接过他的帕子,“我自己来!”

他没有勉强,放下了手,开心地道:“那我简单的拾掇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去,好不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起身离开。而后,悄然地将那方帕子塞入袖中。

等到他换了一身如雪的白衣出来,我竟然忍不住望着他而默然发呆。

圣洁的月华下,他踏风徐徐而来。他的白衣随风轻扬,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院子里的杏花开始飘落,在他的四周飘散着,让他看起来宛如一个飘然而来的仙谪。

可是他那双妩媚的桃花眼依旧带着邪魅,他如樱花的唇瓣带着满足而又兴奋的笑容,他的气质依旧高贵桀骜。

只是在这袭白衣的衬托下,他混身上下却又带着一种如刚刚出生的婴儿的那般纯洁。

这样的绝美的妖艳混合着这样纯真的圣洁,让我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他,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然后——牵起了我的手。

“你很适合穿白色的衣服!”妖艳,却又混合着纯洁,这种交缠着的感觉,真的容易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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