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宫十二夫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8部分阅读
着正品深思看着她似洗尽铅华的眸光,诧异的说道,“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
言以沫未反应他这话中意思时,皇甫绝色身影一转,一声刺耳铮鸣,剑已出鞘,寒光乍现,森冷的剑气瞬间覆盖周围。
浴血弑杀的冷气逼迫她的脖颈,而她未来得及闪身,他手中的剑已回剑鞘。不过眨眼功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一阵寒栗。
薄轻的面纱,从她脸上徐徐飘落,霎那粉碎。带着冷啸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她怔怔地抬眼,浑身冰凉,身子紧绷,不禁嘲讽一笑,“我以为双绝公子除了天下无双的美貌想不到竟是如此沉不住之辈。若双绝公子喜欢女人,不如自然镜子,或许比看我更甚。”
“小色,女人是水做的,要男人倾心呵护,可不经吓啊!”皇甫绝世挑眉轻笑,语气里毫不掩饰对言以沫的好感,“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呢,今晚献艺,姑娘也参加吗?据我所知,凤歌的清唱的音质清雅,就似被冰雪洗涤过,被云层轻抚过,嘹亮动听,清越中透着悠然纯净,甜美中透着心旷神怡的气息。这世上已无人能及。羽歌虽擅长舞,但是长年累月的锻炼,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你不是凤歌,不是羽歌,更不是傅倾颜。彼时你又不在千禧亭,你就不是谁的家眷。你又出现在此,想必是来参加国宴。以姑娘容貌与气质,想必是月华仙的沧雪姑娘吧。”
好犀利的洞察力,好铿锵有力的回答。言以沫凝视,顿时怔住,这一暖一冰两兄弟,果真如传言中般,“绝色容颜,绝世无双”。不愧是魅宫五公子中的双绝公子。
“沧雪姑娘看来真如传闻一般,清高傲慢呢,”
“双绝公子闻名不如见面。但凡魅宫五公子都像你们这般,女人想要狂傲都没酱今日得见双绝公子天人之姿,倾慕不已啊,沧雪自知盗窃才貌不过尔尔,无一能与国宴上的人匹配。”
皇甫绝世暖暖一笑,眯眼看她,女人看他的眼神无非就是痴迷,而眼前的女子她聪慧敏锐,话里有话。眼眸中有算计,有鄙夷,唯独没有丝毫爱慕。他不免在心中腹诽,难道有君临天在的地方,他就这么被人无视?想来参加国宴的女人都不是少油的灯。
“沧雪姑娘要是在醉音阁,本公子保证你早就大红大紫了。如此看来,风流四少也会看漏眼,失之交臂真有意思。依我看,国宴的女子也不过如此,身体皮相是不错,绝色二字也凑合。但总缺了风骨和灵气。沧雪姑娘可比一些庸脂俗粉要强多了。”
皇甫绝世步步靠近,动作潇洒迷人,垂眸看她的姿态多了几分暖意。她淡然望着他,只见他红唇一扬,笑道,“傅倾颜的确堪称绝色,而你颇有几分姿色。但是要入君主的眼,你还差很远呢,姿容绝世,聪慧过人,气质娴雅高中只是其次。能让他为你动容,你就赢了。”
言以沫勾唇浅浅一笑,“并非每个女人都希望嫁给君主这样的男人。男女本该平等。我就是我。如果接受不了就别走近我的世界。”
男人于她而言,只是寂寞时的一剂激|情药。她不温柔,脾气算不上好,受委屈不会放在心里,会想办法发泄。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她不想要感情负累。
言毕,在皇甫绝世惊异中,衣袂随着她轻浅的脚步翻飞,留下一道柔美的弧度。
世微抬下巴,眸光遽亮,抽了口气,“小色,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口中对君主不屑一顾。我敢打赌这绝对不是欲擒故纵。太有趣了,说不准这次国宴不会太让人大失所望。”
皇甫绝色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不过是女人。”
“小色,这你就错了。以双绝公子的身份地位,在加上容貌,足够让世人神魂颠倒,女人呢,见了何时移得开眼?你别的在行,可看女的就是外行了。首先是气质,然后才是姿色,最后是看内涵。以她的气质,睿敏却潇洒,随性却冷清,淡漠却狡猾。楼兰女神当真无愧呢。别告诉我,你揭开她的面纱,是想一窥美色?”
皇甫绝色沉默不语,留给他一个冷漠孤傲的背景。
皇甫绝世无奈的耸耸肩,摇了摇头,君主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人太完美了,以至于见过他的人都要自卑。真羡煞人啊。
言以沫顺着曲折的长廊一路行至琉璃殿。
夜幕降临,灯光璀璨,光芒亮如白昼,整个琉璃殿通亮耀眼。金碧辉煌,庄严肃穆,霏雾氤氲。缕缕芳香飘逸而出。国宴的风采,彰显无遗。
宴席已经开始。参加国宴的人都已入席。殿中的龙椅高高散发出金光,下首是众位夫人的位置。傅倾颜,卫氏,钱氏风姿绰约的列坐。却独独少了她这个夫人的位置。
“小姐……”
“无妨。”言以沫见环佩欲言又止,出言说道。她本来就不打算坐在殿内,如此甚好。
她目光移向殿中高高在上的人,君临天金冠束发,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更显尊狂傲冷戾,新路霸气更胜往日。让人一眼望去,确如他的名字,君子坦然立于天地,大气凛然,君临天下之势。华灯笼罩在他身上,绝症的面容宣出罕见的平静。锐利的金眸透着几分萧飒之意。
她望着他蹙必须,这样的男人,权利在手,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他有作弄狷凛傲的尊,身边从不缺女人,行为举止不受外界钳制,所有一切在他眼中势在必得。对这样的人,或许是求不得而令她追逐。
盯着他竟有些收不回目光,果然是一只妖孽。
君临天觉察到一抹窥探他的目光,金眸一缩,目光不算尖锐,却也在花灯初影下看到她的身影。
言以沫心下一颤,那目光冷骏而威严慑人心魂的惊悚。这样的目光怕是没人敢与他对视,不过她是言以沫,对此回以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步入大殿,准备她今晚的压轴戏。
大殿气氛极好,凤歌、羽歌和卫简儿献艺完,在喧闹声中,傅倾颜步入舞台。
“天下之大,不知还有谁在傅山长面前自称绝色……”
“先有凤歌姑娘,羽歌姑娘的歌舞,再有醉音阁的山长,如今的四夫人上台,是何等的赏心飞悦目,凤姿卓拔……”
“没错,今晚想必是四夫人最后压轴。”
“早闻四夫人温柔文雅,性如兰,今日倒是有幸一见……”
……
所有人窃窃私语,都拭止以待这最后的盛况。
傅倾颜一身魄褚裙,迎风而立,衣袖卷荡,去髻微挽,薄施粉黛,神态优雅的缓缓走近舞台中央。看似温和的笑容,眼中却容不得任何人,唯有高高在上的君临天。佳人回眸,犹如睡莲初绽,朦胧之中,芳华尽显。
言以沫抬眼看去,只见傅倾颜轻旋舞动,微垂的丝带,随风飞舞,飘渺似仙。粉色的面纱,将她的面容掩盖,却遮挡不住蕴藏在眸子中的流光溢彩。
舞台上,美人裁玉为骨,化雪为肌,摆间婉转多姿,曳地襦裙飞飞扬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宛若烟花爆发时的绚丽,周身闪动着光滑。即便是平常的舞姿,在她身上却完美无比。
无限妖娆,妩媚娇柔,柔美中多了几分风情,似水迷离,欲醉欲羞。
言以沫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舞姿,她的美,她的舞虽不是血舞,却震撼在场的人。甚至堪称绝色的她,在舞动中身上的气质太多特别,只要是人都会被吸引。
而她,也不例外。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生怕一小心仙子就会飞升离去。
当所有人都注视着傅倾颜时,当傅倾颜眼中只有君临天时,君临天正执起酒杯,波澜不惊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威严说明他从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言以沫专注的看着傅倾颜,并未发现有一抹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番外——魔殇
阎王殿
盘旋着浮雕暗黑金龙的十八根大柱将阴寒黯淡的大殿支撑着,宽敞的大殿,精致的雕刻,黑色软榻上斜卧着一名女子——她就是阎王殿的阎君。
世人都知道阎君,并非知道他的性别。女子眸光灿若寒月,深邃如夜,眉似剑削,肌肤皎玉,神情冷漠,身形昂扬,气势展现一股天然的煞气。
而她此刻正冷冷的看着我——魔殇。
七月七,阎王殿,血轮眼,万物惧,魔殇显。
魔殇。
魔殇。
魔殇。
成魔而殇。
我喜欢这个名字,不为别的,只国为是自己取的。
满殿喧杂之声渐渐隐没,夜归于平静,今日又是七月七,遮天蔽月,血亮之夜沾染一比诡异。过去六年,我天天泡在血池中,天天喝着她灌入我口中的滚烫鲜血。
她说,血轮眼,很闰。
她说,魔殇,你很美。
所以她在身上下了血蛊。丝毫不念瘃我是她的亲生骨肉。将我推入万劫不香的深渊中独自挣扎。这就是她活着的乐趣。
中血蛊者,这一生只能为血而活,双手沾满鲜血。
所幸,我也爱上血腥的滋味。红的仿若灼热的骄阳,红的宛如初升的朝霞。在我触摸的黑暗中,唯有一片血红。
远处火光照在她身上,剑气剑落,忽明忽暗,裹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她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在警告我,忤逆她,只有死。
在她身上我学到了冷漠、残酷、吐血。同时我也学会了隐忍。
今夜无法避免,我将用年仅六岁的身躯对付十个黄金猎人。
“啊——”
我厉声执起手中的剑,眼眸看向大殿内的十名黄金猎获人。直接迎了上去,刀剑相撞,手腕微震,掌中虎口处溢出血,目光映血更红,脸色寒似冰。
我不能输——
我不能在她面前死去——
我不能让她如此践踏仅存的尊严——
步子一迈,双手执剑,血染衣襟,血色眸子一转,透着天边红日隐隐似血之景,将眼前的黄金猎人迷惑,一剑直抵喉咙。接下来九名黄金猎人,也死于我的血轮眼的光晕。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惊讶,满身痛楚,也抵不过她的动容。
“娘亲,足够了吗?”
这是我六年来如此慎重的称呼阎君的娘亲,好熟悉的字眼,却如此陌生。
满殿的血腥味被冷冷的风吹散,我缓缓收起剑鞘,剑柄之上的血还未凝固,舔了口血,恍若之间我找到一种刺激感。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阎王殿。七月七,这一日我发现有一种武功是能让她毙命。
血蛊之毒,让我不在成为她的傀儡,反而因祸得福。从红眸逐渐变成血轮眼。想起过去六年对她的依恋,那怕一点点的母爱也从此刻荡然无存。
“娘,娘,为什么打殇儿,殇儿脸痛痛,脚也痛痛,眼睛也痛痛——”
“打你真怕脏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孽种。”
真是可笑啊,孽种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每天折磨。原本以为我可以年幼无知,天真无邪的假装,泛着泪水告诉她,“殇儿不是孽种,殇儿是娘的宝,很乖,娘你别打殇儿,娘别离开殇儿”
”啪“
一只大掌打在我脸上,我抚摸着脸,红眼不停眨动,迷茫看着是“娘亲”女人身上,晶亮的红眸泛着水光,“娘,殇儿很乖的——”
“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双血红的眼睛,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给我听清楚了,看一次打一次……”
“我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厌恶我?”
“你不是我儿子。”
“我恨。既然如此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生下我后让我自生自灭。你不告诉我爹是谁,从现在起我不会问你。因为我就是个野种。呵,你不配做我娘。”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生下你这样的耻辱,你的存在毁了我的一切——”
“那你去死。”我从地上爬起来,从靴子中拔出匕首猛地刺向一脸憎恶的女人,望着手上愈来愈多的血液,多了几分狠意,“娘,你活的如此辛苦,我帮你。”
“……”
显而易见,我虽刺伤了她,却没令她致命。而她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眼中包含讥讽。
我想从今以后,我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因为这一双能操纵万物的眼睛。
脑中一边回想着,一边沿着昏暗的道路向锁魂楼走去。锁魂楼我最爱的地方,是阎王殿最高的顶阁,里面有着无数典籍。
每一层书架上,都收集着中州大陆上每个人的一生。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世人的点点滴滴,也记录着黄金猎人杀人的全部过程。手段尤为残忍。
而我的乐趣就是从这些资料上找到发球我的慰藉。
从那以后,我见过阎君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呆在锁魂楼的时间越来越长。少了她的打骂,我还真不习惯。
有一日,她亲自跑来锁魂锁看我,给我带来一件红色的衣纱。当我穿上时,水袖萦绕,格外妖魅。
舞动着,甩动着,旋转着,跳跃起步,像只红色蝴蝶翩翩起舞。我第一次笑了。
“脱掉衣服。”
我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清冷的看着她。‘
“我说,脱掉衣服。”
我抬眸看着她,脱掉身上的红衣,摔在地上。
“脱完,赤裸着身。”
我听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脱去身上的束缚,一丝不留。
“仔细看着。”
我还未回神,只见她同样一丝不挂的裸露在我眼前。赤着脚踏在绒毛上,忘记一切,不带一比牵挂,心如止水,身无旁鹜的舞动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从她孤傲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柔情。
我不知道为何一个人可以如此反复无常,也不知道身为娘亲的她为何如此对我。
或许,像她说的,情能殇人。
那一舞,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她。
翌日早上,我看到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安静平和,眼不阴阴霾尽褪透着温亮的光。走的及时,去的安祥。
从那天起,我接手了阎王殿。
我不知道她为何选择死亡,她也没有留给我任何只字片语。唯独桌上做好了一碟的糕点,全是我爱吃的。而她如此简单的将我抛弃了。
那一日,我哭了。
那一日,我其实一点都不恨她。真的,我不恨她。
那一日,我想起了她的好。想起她做的糕点。
原来,她除了打骂我,其实也爱过我的。
只是,她的表达太迟了,也太晚了。
时光飞逝。
十五年的时间足够我变的强大,也足够消磨一些记忆。
红衣,红眸,红色油纸伞成为我魔殇的代号。
我喜欢一切红色之物。常常喜欢对着铜镜发呆,偶尔捏起笔画着眉,沾点粉,胭脂在脸颊上散开,配合着我这张谈不上娇媚的脸,似多了邪魅在绽放。
我时常在想镜中那个恬静温雅犹如小家碧玉之姿的红衣女子,红色艳丽若血的眸,白皙的皮肤,穿着红纱舞裙的到底是谁?
男儿女相。
我恨透了这个词。讨厌男人猥琐的目光,讨厌女人滛荡的注视。
我一直孤独着,一直找不到方向。只能将心中的空缺,心中的虚空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我顽劣、狠辣、戏谑人生。
直到在虞城遇到传闻中的魅宫五公子,听到他们随意的谈论着各自喜好,还有对我的评价这般悠闲,如此慵懒,我发狂的嫉妒。
万历1780年,三月初一,这一天,我记忆深刻,终身难忘。我就在魅宫五公子泛舟湖上钓鱼的那条般上做船夫。
公子祈指着水中的鱼来评价我,“他魔殇如何顽劣,也如同水中的鱼一般,他的眼泪流在水中,离开水,他将无法生存他很寂寞,因为他只能待在水中。一辈子困在水中,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而他习惯于玩弄世人,试问这样的人活性能改?”
其实不然,他公子祈是第一个懂我的人。我震惊之外甚至透着窃喜。此人合我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