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暖,腊梅树下略有女子清婉嬉笑声,空气中漂浮的淡淡梅香一丝一缕地在花园里传出,扰得人心痒痒,马蚤的心魂失魄。
魅蝶侧卧在一张精致的石榻上,墨发如锻,身上裹着锦被。一只手撑着头,十指修长,骨节柔美。白皙的脸上渗透出几点汗珠,眼神慵懒的看着抚琴的祈容。榻边,跪着两名男子,眉清目秀,俊朗神韵。握着她外露的手,轻捏慢揉,手指缓缓向上移,一点点顺着脖子往下,眼中带着渴望,喉结一动,咽了咽口水。手中的动作时轻时重,惹得她连连轻笑,笑里娇嗔,一甩手,便捉住了男子的手,脸上泛红,眯着眼睛望着其中一名男子,轻笑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公子祈面前可由不得你们放肆。不过如果是本宫的姐姐,你们也许就不用顾忌了,要不要本宫将你们送给我的姐姐魅宫主那去?”
两名男子一听,垂眼低头,紧张磕头道:“副宫主饶命。”
魅蝶掀开锦被,整了整衣物,撑榻而起。眼睛望着静坐不动的祈容,红唇微翘,语气里竟是柔和妩媚,“看把你们吓的,魅宫主有这么可怕?罢了,罢了,只不过开个玩笑。你兄弟二人退下吧,以后,常来帮本宫按摩。”
“是,副宫主。”两名男子躬身退下,轻抚了额上的冷汗。
魅蝶出神的看着祈容,不禁赞叹,“公子祈号称五公子中的钱神,家财万贯,真让本宫佩服。身残志不残,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没想到公子祈会出现在魅宫,更没想到会成为魅宫男宠之一。实在令本宫不解啊不解。本宫无意打扰公子雅兴,只是本宫习惯有阳光的日子里在花园小憩。公子应该不吝啬为本宫弹奏一曲吧?”
祈容闭上眼睛不语,手指抚摸在琴弦上,微微调试丝弦。暖阳在他周身缓缓流动着一层明净之光。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像是暖阳里的一缕清风,清清淡淡。身上散发的锋芒一点点沉静下来。
伴随着琴音,魅蝶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地上翩翩起舞,如同一只自由飞翔的蝴蝶。琴音飘出,每一个音符一出,她身上的动作更加随意、奔放。一曲琴音,一舞倾城,如同腊梅迎风绽放。阳光下起舞之人似月,静坐着抚琴之人如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人彼此音律交融,进入一方清净。
言以槿看着这一幕,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双手紧握,眼眸直直盯着祈容。嘴边露出的浅笑转为苦笑。眼神的余光落在祈容睁开的眸子。那双眼眸空洞无一物,眼底看不到边的广阔,无穷止境。没有一点光芒在那双幽黯的瞳孔中。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广袤的死寂,睥睨天下的凌傲。百里寒风,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寒梅不屈,孤高寂寥。高大的身影却让人看了眼中发酸,心底微疼。
她一直觉得残缺的美,才是真实的。心够坚硬,心胸更宽广。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的长相完美无缺。知他从小就失明后,她微微动容。此刻,魅宫仿佛因他指下的琴声一片宁静,明净空灵的琴音悠悠飘出,每一个音符都完美的在他手指上跳动。一个白衣翩然,一个起舞翩飞,令人神往,惊叹。
魅蝶停下手中的动作,脚下的舞步也是一僵。琴音不绝,低低泣泣,琴声幽幽,浅唱难言。抚琴之人一转音符透着哀愁,淡淡倾诉。她的舞步根本渗透不到他的旋律中。所有若无的梅香浮动,更叫人沉迷。
魅蝶上前几步,双手拍的一声按在琴弦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噪声。琴音惧断。嘴唇微动带着独有的风情,说道:“你对本宫不满?”
“祈容不敢。”祈容镇定的回道。
“你明明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吧。为何在本宫跳舞跳到一半时你换曲?你很不想在本宫面前弹琴?嗯?”魅蝶声音不高不低,却极具冷意,威严的叫人不敢抗拒。
祈容眼睫微颤,猛地一伸手拦过琴,将其抱入怀中,紧紧的扣住。站起身来,淡漠道:“祈容不过一个瞎子,如何知副宫主在跳舞。而我一直以为是宫主让我弹琴,不想却是副宫主。副宫主你差点扯断我的琴弦,又说我的不是。祈容不知该说什么了。”
“呵,祈容你以为本宫是谁?我姐姐不过是个蠢人,你最好识时务点。本宫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例外。”魅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祈容微愣,面颊煞白。
“不相信本宫?与其做魅宫主男宠之一,不如做本宫的夫君。本宫允你所有,包括我的爱。”
“爱?这世上还有叫爱的东西?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爱,更别提爱这个词。副宫主不过是看上我的钱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副宫主的威胁最好放聪明点。”祈容附在魅蝶的耳边道,身上的威仪不容人侵犯。神采渐隐,依稀不见任何锋芒。脸上的笑容恣意轻快,悠然自得。
魅蝶嘴角狠狠抽dong,拧眉,眼底浮现厉色,转瞬后却笑的灿烂,随性全身靠在祈容身上,脸贴在他胸口处,手指在他胸前随意划过,低喃道:“原来不止是本宫,公子祈的目的也不纯啊!姐姐爱美之心急切本宫可以理解,不过你确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何不和本宫联手?”
祈容抓住她的胳膊想要甩开,却被魅蝶抱得紧紧,纤细的手指狠狠一攥,眉头浅皱,怒道,“放手!”
“何必装清高,不知被我姐姐玩弄了多少次了,还在本宫面前装矜持。信不信你的身体已经对本宫起反应了?”魅蝶娇媚道,凤眸含情,魅笑嫣嫣。
站在远处的言以槿磨了磨牙,哼了哼。脸上神情像极了‘捉j在床’的愤懑。眼前两人彻底让她知道什么叫‘见异思迁’‘下流无耻’。现代男人出轨的次数都这么多,何况一古人。她越想越平静,平静得令人惧怕。瞪了一眼一旁浅笑三分,明亮眸子里目色镇定自若的风卿,冷冷道:“以后别在我前面弹琴了。真刺耳。”
“宫主有时候要透过事物看本质。”风卿说道,一袭白袍衬着他身子弱不禁风,反而又添了几分清隽。
“你忘记一件事了,他可是我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上去问个明白?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男人,我站在这是不是太滑稽了点。”
“宫主。”
言以槿凝视着风卿,眸光一亮,“你倒是能看出人的本性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人类的本性。”她突然展颜一笑,“友人,你又阴柔了三分。不想长针眼的就快走吧!”
言以槿洒脱的转身离开,只是笑容中明显多了几分牵强。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深沉。
风卿看了看花园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又瞧了瞧言以槿冷漠的背影,眸底清淡一缩,上前几步跟上她。
而花园中的两人完全沉浸在彼此的对峙中。魅蝶手轻轻攀上祈容的肩,唇缓缓凑近他的脸,妖魅一般的说道,“冲着你这副身材,本宫一定要了你。”
祈容浑身一颤,一把将她推开,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被她呼出来的气息弄的慌乱万分。伸手扯掉被她摸过的外衣。抬手将琴狠狠砸在地上,转身冷冷说了一句,“真脏!”
花园内再次恢复平静,魅蝶望着祈容离开的方向,眼神黯了黯,攥紧了双拳。心中冷哼,不过一个瞎子,也敢在本宫面前摆脸色。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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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情愫发芽】
言以槿一路急走,深深吸一口气,胸腔欲裂。若说在花园里的那一幕不在意,那是骗人的。脑海中闪过祈容俊美优雅的容颜,含笑清淡的,含怒忌惮的。无论是何种神情,特别是那一双看似空洞却广褒万象的双眼,无一例外地触动了她的心弦。不温不火的感觉既痛又酸。
“宫主,既然在意,为何不说清楚?”
言以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风卿,俊朗如玉的容貌,秀眉微斜,隐隐透出一股张扬之意,唇角微微弯起,笑容在苍白的脸上若有若无,令人看不透。
风卿太眼,眉尖微蹙,唇角笑意依然,见言以槿眼里神色复杂,似感叹道,“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始乱终弃’的女子,风卿真为祈容不值了。”
“这话你说错对象了,我没有哪点对不起人,无愧于心,何况……”
风卿眼神犀利,直接打断道:“借口。”
耀眼的阳光轻盈地跳跃在她微红的脸上,金色的光芒令她全身添上移出一层色彩。言以槿勾唇,轻笑,“我不需要找借口。”
风卿挑眉,眸光微动,声音一下变得柔软,轻轻淡淡,极具魅惑,“以槿,你吃醋过于明显。脸上神情太过愤怒了。你此刻还在想着刚才花园里的情景罢。”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言以槿手狠狠一握,指甲陷入掌心中,胸间气血才缓缓平静。心底空荡荡,身子忍不住轻颤。
风卿看了她几眼,压低声音,轻轻笑道:“我没有胡说。既然在意就该问清楚,这不像你。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我看着不舒坦。既然是朋友,你有何说不得?刚才为何要绕路?现在又为何这般落寞?遇险被追杀时,你可以冷静果断;跳崖被困时,你可以潇洒。乔装出城那一瞬间,你能肆意扬眉。可是此刻,却不能直面心。”
言以槿拂袖转身,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又迅速涌至脑中,满眼一片氤氲。又侧过脸大声说了几句,“公子卿,你是大好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不三不四的坏女人。行了吧?”
风卿眼中水波漾了一下,知道她心里不甚痛快。心底雾气滕饶,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苦笑,“我的宫主,当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祈容时,是否知道我的心也同样和你一样。明明喜欢,却假装不在意。明明在意,却躲避彷徨。我未尝不是在找借口说服自己。呵!”
风卿蓦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眼中水火乱跳,一双眸子忽明忽暗,不知心中想什么。慢慢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果然能让人亦怒亦躁亦傻。冷静聪慧也会变得暴躁失去理智。心中恍惚一亮,陡然明白心中那一丝丝不甘。
言以槿一路往凤舞殿走去,不唤任何人。有内侍见她走过,慌张地迎了上去,一触她脸上的不豫之色,便不敢多言,远远地跟着。她一入凤舞殿,倚在椅座上,将桌案上的信笺拆开一看,看也不看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的笔枫,开口问道:“日冕城主死了?
笔枫单膝跪在地上,上身立得笔直,眼里不禁冷了冷,“属下派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多时。凶手还未查出。奇怪的是,日冕城主一向亲和,管理城中事物井井有条。和浪荡公子哥形象完全不符。就在一月前他性情大变,不仅吃喝嫖赌,而且欺压城中百姓。属下猜测,真正的日冕城主早被人杀害,宫主所见之人只是个冒牌。”
言以槿眯着眼睛,想了想,“长老们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
“并无异常。”笔枫面色露疑,犹豫了半又道:“不过那试点的十副墨镜少了四副,其中六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当日试点后,属下收回墨镜时,有仔细确认。试墨镜的人都是可靠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墨镜被掉包过,属下失职,请宫主责罚。”
言以槿不禁皱了皱眉,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眼帘一阖,冷冷一笑,“一副应该在夜擎宇手上,难怪他提高水晶的价钱。”
“宫主?”
言以槿看了看笔枫,双手紧握,继续走了几步,才道:“等等再看,你先退下。”
笔枫起身告退,一张冷面僵硬的脸微微舒缓。
殿外有人轻轻叩门,一名内侍禀道:“宫主,副宫主在外求见,是否——”
言以槿一愣,头靠在大椅上,闭目,红唇轻启:“让她进来。”
言以槿看着走近的魅蝶,之前就知道有个妹妹,而这个妹妹素有贤明。只见她红妆粉黛,全身透着幽静,高贵典雅,叫人形容不出她的美。一身华艳,一双灵动的眼睛如秋水波光粼粼里透着柔情和羞涩。
魅蝶一触上言以槿的目光,眼中带着冷意与不屑,微微一颔首,说明来意,“姐姐,今日妹妹来是有事相求。希望姐姐不要认为妹妹唐突,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妹妹不必顾忌,有什么事说吧。”言以槿转眸轻声道。心中却在腹诽,人都敢来了,还难以启齿了?
“姐姐也知道妹妹年芳十六并未嫁娶,如今遇上一个两情相遇,想要厮守一生的人,还望姐姐成全。妹妹和祈容已私定终身,姐姐不会拒绝妹妹这个要求吧?妹妹这一生只要这个男人。”魅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与算计。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我也不好驳了妹妹的心意。”言以槿声音冰冷,垂在膝侧的手攥紧。她真想说一句拒绝又如何,人是我的人,做妹妹的也敢死皮厚脸的窥视。为了出口气,忍了。随即笑道:“如果你们俩真这么难舍难分,彼此相爱。我允了。”
“谢姐姐成全。妹妹先退下去准备一些事宜。”魅蝶拱手道谢,出门之际,脸上尽是冷笑。
言以槿轻抚额头,目光凛凛如刃,哑哑低笑几声。指尖轻拂过唇,喃喃笑道,“妹妹,这该如何是好呀?我似乎对他有点不舍了呢。”
ps这章平淡了点,女主终于要开窍开荤了。下章比较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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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情难自禁】
第二十一章情难自禁
凤舞殿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打开,言以槿放下手中的书册,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冬至的阳光照在祈容那一身绣着花边潮红长袍上,侧脸弧度完美,纤长的睫毛在细细金光中扇动,如玉雕刻的脸上似蕴含着一股妖冶的魔力,连同平静如水的红唇也漾起波纹。挺拔的身躯透着无比的怒气,随风飞舞的发丝飘落在血红的衣袍上,浑身妖孽的摄人心魂。唯有那双空洞深不见底的黑眸,笼罩在金色的光华中冷漠而失去神采,高傲而失去威严。俊美的笑容轻轻盈盈旋即出一团团的火光。
“宫主,你要将我‘赏赐’给副宫主?”祈容一步一步的走近言以槿,额角青筋突起,伸手抓过她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又狠狠一踢桌案,膝关节骨头微震,痛却不痛。紧握的手指在抖,她荒滛无度天下皆知,她视男人如衣服随意抛弃,她韬光养晦隐藏本性。当她在他心中慢慢扎根发芽时,她却要将他仅剩的自尊践踏。纵是她逼他承欢,他也未像此刻这般锥心刺骨。
她将他推给副宫主,她竟在他身心交付之时,将他推开。伸手掰过她的身子,牢牢扣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冷冷道:“宫主,世间没有比你更狠毒的女子,也没有比你更无情的人。你以为我是谁?一次相逼,难道还想次次相逼?第一次你以为凭着我的身价,我会轻易的就范?凭着我的财力,宫主会轻易的得手?那只不过是一场缱绻缠绵的戏罢了!既能得到几个朋友,又能行鱼水之欢,何乐而不为呢!除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以及身体,我还有什么自尊自信可言?我穷的只剩下钱了。活着等于死了,活在黑暗中,简直生不如死。而这一次,我有什么理由娶副宫主?”
祈容惨笑,双手紧紧摁住言以槿,字字句句冰寒透骨。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活在黑暗中,以为够狠够无情。谁知他竟然沉沦了。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长指沿着柔软细腻的肌肤慢慢移过,温暖平滑的触感,幻想着她的容貌。
唯有情难自禁。情字烙印在心底,枷得他四肢骸骨僵痛。那一夜,他恨极了她,夺走了他最纯的身体。除去一颗活着的心,他唯一珍视的就是洁身自好的躯体。他压她在身下,感受到她柔软的迎合,肆意驰骋的快意,正和他心意。于那一夜那一刻,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愉。
“宫主,你真的好残忍。”祈容拥着她温香满怀,记忆却在此刻如此清晰。那清香软玉,迷魂之盅的身体,只碰触一次,便永不能戒掉。她的唇她的身子她的嗓音,都令他留恋。只要一想,便想的狂躁。可她却不知,当她将他满心爱意推给别人时,他在那一刹那,竟有轻生的念头。他正准备将死寂的心重新复燃,她却深深的掐断了所有活着的念想。这一生,钱握天下,事事谋算,独独抵不过一个情字。眼前天阔无边的黑暗,心之所系,唯有她。
“我没有将你‘赏赐’给她。是她自己说的你们两情相悦,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我除了祝福还能怎样?你们要怎样,我管不着,谁嫁谁娶,谁爱谁恨,都和我没关系。如果没其他事,麻烦请你出去。”言以槿猛地推开他,低喘口气。她望着他黑着一张脸,煞气冲冲,五官如刀劈斧砍过般清冷幽怨。坚毅的脸庞,依然俊美,带着妖娆却不失阳刚之气,透着一股狂妄暴怒之态,字字如针,慢慢戳进她心里,一时出了神。
祈容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在盛怒之下,更是紧紧抓着她不放。言以槿挣脱不开,手被他抓紧,手腕被他勒得酥麻阵痛。和蛮不讲理的人真损她力气,平稳心情,气急败坏道:“你无缘无故,又发什么疯,快放手。”
“不放。”祈容厉声道,握紧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几近将她揉入骨血里。
“你疯了,在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言以槿绷着脸,眼睛犀利额能射死一只大雕。眉毛稍挑,口中低哼一声。
“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你没看到我的心千疮百孔吗?你没看到我心被你伤的在滴血吗?你没看到我的心在慢慢减少跳动吗?你都没看到,因为你比我还冷血,比我还懂得隐藏好自己的心。我真是个笨蛋,居——居然会——”祈容咆哮着,身体忍不住颤抖,声音微哑,一向空洞的眸子突然沁出一滴泪来,泪落无痕。一声声的质问,孤独彷徨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手指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动作缓慢轻柔地将她隔开一段距离,指尖滑过她的发丝,水唇一勾,“宫主,你真的伤害到我了。被你欺负,我依旧放不开你,真是找虐受。”
言以槿一急,“我……”
祈容食指按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拂过她的脸侧,掌心热度遽燃,炙热难耐,撩人心魄。浑身血液沸腾,怒火被欲火取代。面色溢血,手轻轻的抚摸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属于男人的霸道强硬瞬间苏醒。一个刚猛的力道将她又拉回怀中,听到她闷哼一声撞在他胸膛上,俯身落在指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
“你……”温柔冰凉的触感令她全身如同触电般一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这疯狂的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而温和,忽而冷漠,忽而暴躁,忽而冷静。想怎样就怎样,他当她是什么了?言以槿抬眼盯着他,一手向他面上甩去,张口便要骂,可手在半空中就被他牢牢锁住,未说一字,他抵在她唇上的手指轻动了几下,“无话可说了?还是无言以对了?宫主不是挺伶牙俐齿嘛,怎么不说了。还是觉得祈容说的合情合理?”
言以槿着实愣住,她还没发火质问他,他到先倒打一耙。等等,她为何要发火质问他,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头一瞬间晕晕的,剪不断,理还乱。
“为什么不说话,说啊!”祈容声音温哑,未等她说话,狠狠含住她的唇,吻住,霸道的轻吮。动作利落,揽上她的腰,重重的吸吮她的唇瓣,舌尖慢含。坏笑着不容她拒绝,热情且深吻。
言以槿脑袋轰得全成了浆糊,全身僵硬,不知道在干什么,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微窒,任由他的舌在她的唇上肆意妄为。被人轻薄,应该狠狠踢他命根子,或者拼命挣扎踢打。可她似乎完全被魅惑一般,不反抗反而还挺——享受。呼吸逐渐急促,被他紧紧钳制,毫无抵抗,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亲吻。鼻尖萦绕着两人的气息,她的手抵在他胸前,突然牙齿一咬,怒道:“疯子。”
祈容怒气由于这一吻,悉数褪去,听着她大口喘着气,低笑出声,“传闻魅宫主夜夜笙歌,男宠无数,一夜两个,几年才招的完。原来连用鼻子吸气都不会。还有我猜宫主刚才一定是睁着眼睛对吧?做这种事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何况我的吻技也不会比你的那些男宠差吧?”
言以槿心中大囧,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好吧!除去那一夜,这可是她自出生以来的初吻。一把推开他,“我会不会不用你来教。何况你这么生硬的吻,哪能和法式之吻比。别侮辱了我的智慧。”
祈容微怔,“什么样的吻还能看出对方的智慧不?br/
魅宫十二夫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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