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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6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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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画了些,就找了铁匠窦来,画完与他说不太好,索性自己用纸一折,慢慢慢地比着那样子折出一个简略效果来。比划着,让铁匠窦做了。最简便的自然是叉丝器了,粗细不一的孔,叉个萝卜那是哧溜溜一会儿功夫就完。

光这一项,就震住了关山,张大嘴,然后咬了一下舌头,道:“小,小姐,这个,怎么,怎么想出来的?”

文箐道:“我不会切菜,就想着偷懒,这不,懒招儿就出来了。”

范郭氏得意洋洋地拿着这个切丝器,对着关山道:“这会儿,咱们想吃焰儿再不愁剁焰了,想吃丝儿,多粗多细的立马就得。关师傅,你那切菜的活计,到得小姐面前,可就……”

打压了关山的气焰,文箐也偷着笑。当着众人的面自然谦虚,对关山道:“不过是切丝罢了。”

范郭氏道:“小姐这个还能切黄瓜不断丝,这不一条青龙就出来了。这个好啊……”

文箐笑道:“还可以切橙子,一圈一圈,既好看又方便吃。”

范郭氏拿着这两样宝贝,爱不释手。

铁匠窦心想上次四小姐做的那个风扇,现在也传了出去,于是这个切花器,也想多打点出来卖,褚群恼了,道:“四小姐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个物事,你就一心只想着卖了多赚钱。你要卖得人多了,我们食肆雕出来的人家就不稀罕了。”

铁匠窦忙认错,发誓说自己绝不给外人做。

待到切花器做出来的时候,梅花图,桃花芯等,要说古人手也巧,做得一个,别的也能触类旁通做出来。这下,自适居再次又炸开了锅,人人都围着这些小玩意儿跃跃欲试。几个大男孩但笑不语,其实心里啧啧叫奇。

正好做了||乳|酪,文简一高兴,直接就将梅花模子那个片簧按进了酪中,得了朵十分漂亮的梅花酪,旧于万分高兴起来:“快看,快看姐,这个漂亮不少字”

席柔爱不释手。“太好看了。箐姐姐,这个要是再加点颜色,就跟真的一样了。”

文箐笑道:“也不是难事。”

三月中,原来种在暖棚的早熟草莓已然有了,文箐让叶子将草梅按梅花瓣大小切成几片,盖在了梅花酪上,于是上面花瓣似乎就是淡红至粉红再到深红,颜色逐渐加深,煞是好看得很。

华嫣赞叹道:“好办法啊。这要是将熟透了草莓汁挤在上面就更简单了。”

文简与华庭最活跃,说动手就动手,立时就奔去暖棚里,连半熟的草莓都摘了下来。

这似乎比过节一般,众女子皆动手,男人们伸长了脖子看着。

商辂窥得文箐在一边,却拿着梅花模子试着甚么。过一会儿,才见她端到众人面前,大家看得,她手中的酪糕竟是一层一层的花瓣,活脱脱就是重瓣梅花。又是引得了席柔的惊叹“箐姐姐,你太心灵手巧了”

文箐嘿嘿一笑,哪想到文简却找叶子讨要做糍粑的模子,道:“姐,我也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将半软不硬的酪糕直接倒进了糍粑模子中,略按了下,再扣过来。可惜他没经验,这东西哪能那么扣?软成一堆,不成形。于是,他不好意思了:“这,这太软了……”

文箐却由此想到了一样:“是了,叶子,你将酷糕做得稍硬一点儿,咱们直接雕几个木模子,倒进去,再反扣过来,上面想要甚么花,就是甚么花”

正是由此引开了思路,直到后来做出来最出彩的却是一个立体的荷花模子,花了赵木匠很大心血。当一朵盛开来的荷花酪糕端出来时,引得所有人惊叹不已。席柔道:“箐姐姐,我都舍不得吃了。太好看了,这就是真的荷花啊。”

叶子用草莓汁染出荷花瓣,中间花蕊则是胡萝卜汁染过,关键是这两色相接,正好过渡。任外人谁也想不到这是如何做的。

文简那时正好读到杜甫的诗名,于是要题名为“软红香泄”,文箐最终给它起名:“软红清莲”。

关山再不敢在文箐面前骄矜,踏踏实实地钻研起菜式来。

当这道酪糕推出来后,没想到闻香食味斋名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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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43八珍染指

二月底是沈颛生日,文箐在忙着食肆重开的时候,差点儿忘了,还是陈妈提醒:“去岁小姐送了表少爷湖笔若干,今年还是多买宣纸?”

文箐没主意,心里对沈颛既失望又因最近他予自己的帮忙不得不感激,以前生日皆送点小礼,今年人家屡次帮忙不送似乎不成。

好在是周德全一直将家中诸人的事放在心上,此时给她出了个主意,道:“前些日子购得的一副画,要不送去了?”

文箐犹豫了一下,这本来是想送给沈澄的。“那好吧。”

沈颛收到画,很是高兴,姜氏见文箐送得这份礼,一度曾失望于文箐再开食肆,现下也随了儿子欢喜。“你表妹倒是真有心了。”

沈颛将画送于祖父。沈澄待孙子走后,展画,叹气。沈母言道:“这画当日卖出去几百贯,现下也不知是多少钱来?”终究是既欢喜又有些怅然若失,受文箐这些接济,颇为不自然。

文箐是真个无遐分心顾及沈家人的情绪,她力求将食肆开得更上一层楼,至少不能比原来的逊色,尤其是有邓氏在,这更激发了她的斗志。

文简郁郁地道:“姐,这个闻香识味的名字太长了,没典故,大哥说不好,商先生说了……”他看一眼姐姐,见姐姐一脸兴趣,便继续道,“姐,我想了名字,你看成不成?”

文箐当时取那个名字,不过是想在香与味上做文章,简单罢了,不过读书人,说句话写个字,动不动就要提到论典。“比姐姐这个还好听?”

文简得意洋洋地昂着头道:“那当然啦。我与华庭哥哥可是想了半天的。不如叫八珍斋。”

华嫣觉有趣,笑问:“典故何在?”

文简抑扬顿挫地背道:“《周礼天官膳夫》有云:‘凡王之馈,食用六谷,饮用六清,馐用百二十品,珍用八物。’”他背完,一脸等待夸赞的表情。

文箐觉得弟弟与商辂陆础接触得多了,似乎越发学了他们说话行事,也开始更多的背诗论典,似乎也是好事,至少自己完全不用操心他的学习了。“果然妙。只是,姐姐却不晓得,天下之物何其多,‘珍用八物’又是哪八珍呢?文简可得给姐姐好好释疑。”确实是这书她也就瞧过一眼浑然没去看其中内容,好奇周代能有甚么八珍出来。

文简高兴地道:“姐,书上有写呢。就是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还有……”他摸了摸额头,一时高兴,就忘了后一个了,吐了吐舌头,道,“反正书上就这些。”

华嫣赞道:“唉呀,简弟可真了不得,还晓得这个呢,表姐都不知晓呢……我还以为就是咱们苏州的八珍呢……”

文箐笑道:“文简,你说的这八珍,那可是涵盖了所有的食材了,你瞧,猪牛羊鹿等等,咱们一个小小的食肆只怕食材难寻啊。”

文简“啊”的一声,道:“那我再去问问商大哥与陆二哥。大哥他们也正在商量呢,姐姐,要不你去瞧瞧?”

文箐觉得这些读书人是太关心自己的食肆了,开始不务正业了?不过也好奇他们能论出个甚么来?“你去问大哥他们,到底八珍指哪八珍,要不然,食肆里的伙计被客人问得说不出来,可就太丢人了。”

打发了文简走,华嫣问道:“表妹,你不去瞧瞧?”

文箐见她蠢蠢欲动的样子,自己也有些好奇,冲她挤眉弄眼,狡黠地道:“去,咱们悄悄去。”

沈颛送她的书上,记了元代北地有八珍:醍醐即精制奶酪、麝沆、野驼蹄、鹿唇、驼||乳|糜、天鹅炙、紫玉浆就是西域葡萄酒和玄玉浆,好似马酒。但苏州也有苏州的水八珍,比如鱼唇,鲍鱼,鳖裙,淡菜,鲥鱼等。要说是后者,倒也不难。

现下书楼中也是在激烈地讨论八珍究竟以哪些为妙。若要叫八珍馆,那就得有八道名菜才是,选哪八道出来……说了半天,也没结果。

文筵对文简道:“咱们还真是说不好,这事最好就是问你四叔。他可是吃遍苏杭南京还有长沙的菜,最是懂得这个了。”

文简小声道:“我姐不想去打扰四叔。四婶和邓家舅舅与人合伙开食肆,我们却向四叔讨教这些事,不好呢……”

陆础对这些吃的半点不在行,来苏州以前,还是文箐与他在江陵吃的那一顿是他吃过最好的一顿,到得自适居,在吃食上才算开了眼。

而商辂虽是读书颇多,可是也节俭惯了,在外头游学大抵也不过是简便了事。说及美食,没甚么好主意。

文签直接道:“席兄,你走南闯北,各地吃食都有品尝,不如说一说?”

席韧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愣了,推拒不过,道:“见得美食,我也就是只顾着吃了。山珍海味,只论出个八道菜来,各人好恶不一,委实是个难事。”

文箐与华嫣在窗外偷听着。华嫣噘了一下嘴,道:“这般人,说来说去,也没个定论。还不如表妹的闻香识味来得好呢。”

文箐知她有心维护自己,笑道:“不知重赏之下可有勇夫?哦,我说错了,这明明是一群智囊……”华嫣加两个字“饭袋……”

两人抿嘴偷笑。

沈肇瞧见二人,愣了一下,却见文箐招手,便悄悄地走了出去。

文箐对他道:“名字若取好了,家中正好有杜家送来的甲鱼,今日便让关师傅做甲鱼鹅掌这道拿菜来犒赏诸位。若没取好,那就是白豆腐一块……”

文箐想着取名可不是简单的事,就算有好的名字,只怕这帮人也会思量再三才以定论。不论如何,这是脑力活儿,她着嘉禾吩咐关山将甲鱼宰了,今日便吃了它。

没想到,正是这道菜名,给这群书生们一个启发。

文简高兴地来道:“姐,今天要吃甲鱼,名字想好了,叫‘染指’”

文箐粗听这名字,皱了一下眉,这还不如自己的“闻香识味呢”。她不停地念:“染指?染指,那是私图不义之财?”大惑不解,追问道:“就这个?你与哥哥们查典故半天,不是糊弄姐姐我吧?不少字”

文简嫌姐姐没学问,道:“大哥说这个极好。姐,你说的这词,原义,你可晓得?出自左传的呢,有典故,就是吃甲鱼的事儿。”

因文箐发话要做鹅掌鳖群,他们讨论的话题由甲鱼裙边开始探讨典故,最后一直溯源到《左传》。《左传宣公四年》有记——

【斋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染指于鼎,尝之而出。】

其后尚有一段恩怨,与食无关,自不提及。但鳖之美味由此而来,“染指”一词亦出自于此,此时无意中被商辂等人获得。文筵等均道:“箐妹这食肆,莫若起名为‘染指’。一染一吮,十分得趣,其味至此,需得吮指才罢,至美也。”

文箐听得弟弟转述完这一段,没想到,“染指”这个原义就是用指头在锅中醮了一下。随弟念道:“‘染指于鼎,尝之而出。’可真正是一醮一吮啊……”想象着子公是不是个贪吃鬼。

铃铛听得这话,笑道:“这甚么人啦,急成这般也不拿筷儿的?”

嘉禾拍她一下:“哪来的筷儿?以前用手抓着吃……”铃铛眨眨眼,半信不信,见小姐瞧自己好笑,面上就红红一片。“真的?”文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文箐也轻轻地笑过后,对华嫣道:“表姐,染指可好?大哥一说,我咋只记得吮指呢,更是生动。”

华嫣晓得这是谁人所起名之后,笑道:“染指好这不是你说的那个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么?”

“唉,又要求二舅帮我重新写牌匾了。”文箐对弟弟道,“晚上吃甲鱼,只是‘闻香识味’四个字需得做一藏字诗来,要不然,以前的食肆白开了,客人哪晓得这就是同一家。”

染指的牌匾文箐自己设计了出来,染指两字隶书左顶头,右侧下角则是一个胖脑袋油光满面吮着一个指头一脸陶醉样儿。

别人的家的酒楼是“和丰”“顺泰”,结果周家孩子弄出一个“染指”,方氏担心了半天,最后见得牌匾,方松了口气,道:“好,要不然,只看两个字,人家以为卖胭脂搽指甲的。这下晓得是吃的了。”

关氏笑道:“不止是吃,而是个吃货,瞧这脑袋,胖乎乎圆鼓哝咚流着口水……”

后来,李氏私下里与彭氏道:“怎么瞧着象文箐四叔呢,他要站在匾下,可是……”

这种巧合,实在是当初文箐没想到的。不过周同较之四年前所见,早就瘦了很多,原来的一张圆脸,如今民渐见了些棱角,肚子是下去了一大半,终于能见到脚了。

虽说背后不议论人,可妇道人家却是管不住嘴。李氏曾私下里拿周同与曾棨作比较。曾棨任詹事,永乐元年的状元,现下虽过世了,却正是文筵的岳家祖父。其文才过人,其策论十分好,太宗喜之,欲委以重任。只是曾棨体胖,盛夏中汗出如雨,为上恶,于是经年不升,与周叙同僚。李氏便暗里说周同若腿未折,得了进士,只怕也得不了今上青眼,白搭。

如今,周同自己任山长,自是操心书院事务,归家则又要面临邓氏唠叨,心情不好。邓氏唠叨的不过是钱财。

她的生意不好,没想到文箐的“染指”一开,其客比之自己那间食肆要多出一半不止。以前李氏生怕文箐是赔本赚吆喝,哪想到这句话应在了邓氏姐弟身上。他们接手了文箐食肆的铺面,虽换了招牌,可还是有不少人误以为是同一个铺子,毕竟郭董氏亦会做香酥鸭,汤点都与以前一模一样,差别不甚大。

但菜式上或许变化不大,只是掌柜的邓知弦却是计划落了空。人来人往吃喝不断,其中一半以上是他的狐朋狗友,这些人吃得一次,尝了甜头,二回来,或是少许钱,或者就是整个吃白食,帐面上略有盈余,又被邓知弦那群朋友一吹捧,邀去了赌牌寻欢作乐了。

邓氏虽管着弟弟,时时派丁氏去探问,只是奈何她自己不能去店里盯着,如此一来,上梁不正,下染不管歪不歪,至少主将不得力,难免就有人耍懒,生意哪里好得来?到邓氏手里分到的五成利,自然也没有原先想象的四五千贯钞一个月,不过是一千来贯钞已算是万幸了。

三月,文箐的“染指”一开业,文箐将香味散播的招儿来个了故伎重施,这一招,邓知弦怎么也没学会,自然吸引得运河边行商皆闻香而动,停船靠岸,宾客盈门,人人都晓得当日的“闻香识味斋”另谋铺面重新开张了。

文箐推出的“软红清莲”,一天就一道,需提前订餐,早订便得;若当日酪足,则多出一道来则采取拍卖的方式。正是因为看得见却吃不到,于是越发想吃一口尝尝的心理,使得“染指”食肆客流不断。

褚群甚至于十分惭愧,自己没出主意,不过是帮着打理,却分得一成半的利,要不是小姐琢磨出这些法子来,怎会让宾客留连忘返?

嘉禾想不明白:关师傅做的烤鸭已然不错了,为何小姐还不推出来卖?

文箐指点道:“过犹不及。一道菜,咱们琢磨出来,很快就有旁的人家学了去,亦会做得出来。如此,客人很快就不会再来咱们这里了。”

嘉禾这下是知道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了。“因此,小姐这次先推出旁人家没有的酪糕,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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