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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4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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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作者:未知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48部分阅读

,只怕就是用了买这玩意儿……”说完,自觉有道理得很,颇有几分自得的看向文箐。

文箐被他气得直咬牙。这人真正是一通乱搅缠,真个如掌柜所言,无事也得生出几分事来。“你这般真正是不通情理。各位,试想我若是私自拿了袋里钱财买猴儿,又何必买完后返回时,还大声招呼是谁的钱袋?急着要归还失主?”

曾无赖懒洋洋道:“那谁晓得?兴许就如那偷了邻里的斧头还大叫着到人家去砍树的呢总之,这钱要是少了,便是你的缘故”他似是不象先时急了,好象十拿九稳到最后这必属于自己的一般。

文箐以为他是个读过书的,才这般理论,也不来自己手上抢。他要是抢了,反而好说强抢他人财物,可是他不动手,自是不好办。这才再次觉得这无赖扎手异常。她这边正寻思着如何找个突破口,或者激得无赖来明抢就好了。

可是曾无赖那边亦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说懂一些律法的文化无赖最是可怕,此时亦是在想辙,好多捞一笔才行。于是,再次上下打量这个难啃的骨头——只见这小童穿着虽是简朴,无甚装饰,可是衣料并不差,想来不是个穷酸的。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自认稳妥不过,便十分得意道:“保不齐你身上亦藏有,便是从这钱袋里偷的要想证明你偷没偷,也不是没法子。你且让我搜得一搜,便可知晓”

文箐一听,没想到他想出这个歹主意来,心里也是一惊,又是懊恼。这要被人怀疑是小偷,自是要被搜身,自己却忘了这点,才被他想到。

只是,且不说搜身是侮辱,而是自己身上搜不得——带了不少宝钞外,还有自己女扮男童,更是因为自个钱袋里还放了几两银子呢。这要搜了,被他这个懂得一些律法的无赖抓着这个把柄,岂会放了自己?只怕真就此上了公堂,钱袋一事放一边不说,到时判自己因挟带私银来个千里流放?

如此一来,自己真实身份便会曝光了。那这连累到的人,可就多了……

文箐一想到这些,不禁也有些胆怯。只是这无赖实在歹毒得很,贪欲过重,此时定是不会放了自己,搜身只怕被他一闹,还真有可能到公堂上来一下。那可如何是好?此时裘讼师亦不在,自己又不能回房放了钱财。真是难办得很……

文箐暂时有些一筹莫展。

正文26周旋,你来我往

且说文箐似乎因为对方提出要搜身,便陷进麻烦中了,轻易不好脱身了。正是头大之际,旁边有好心人见她实在为难,不免都上前来劝她,也有问她家大人在哪,快去派人找来的,实在不行,自己替她去跑这趟腿。

人与人之间的关心,往往就是这么一句场面话,或者一个轻微动作,却份外让人感动与珍惜。

其中有个胆子小怕事的,想平息此事,在一旁小声道:“便让他搜了吧,免得在这里吃亏。”

文箐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去捡起这个钱袋,还喊将出去,做什么好事?若是不当什么好人,又哪里有这种事?如今倒是自己情形不妙,身处险境了。可眼见好些人开始大着胆子指责着曾无赖,心想自己幼小,同他不能硬拼,身子是肯定不能搜的,还是打同情牌的为好,最好是能让这无赖算计失败,慑于众人压力,灰溜溜的走开才好。

事后,她才想起,自己为何被动了。只因自己被这曾无赖带到沟里去了,一味在他的思路下抵挡,才容易陷入为难境地。

文箐挤了两滴泪,哭道:“众位大叔大伯,你们瞧见这算是甚么事?哪里有这般欺人太甚的?我捡个钱袋想归还失主,自是不图这钱。我如此一再忍让,他却仗着一把年纪又是本地人,百般折辱于我这个外乡人他自个说不清数目也就罢了,我这捡钱的,既不曾打开过钱袋,又有人见证,怎的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诬我清白?他既是不想打开钱袋来查验,那便请各位叔伯作个见证,让店家当场封了这个袋子,你们也陪我一同去衙门走一趟,大不了告官。我既是清白之身,自是不怕上公堂”

曾无赖见她不同意搜身,越发怀疑,见她一口一个告官去,显然不象以前的外地人,一听告官便怕了。自家兄弟虽然衙门混得熟些,可要真为个几十来文钱打官司,这中间的花费只怕还要往里搭钱。如此一想,倒是自己失策了。

先时她说得十分可怜,后面几句都是铿锵有力得很而且一边说,一边反而把钱袋往掌柜手上送。掌柜的哪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忙推了回去,一个劲劝道:“小哥,告不得官啊这要告官了,我这客栈可如何是好啊?这不是要关门几天吗?谁来赔我这生意啊?”

文箐此时却在碰到掌柜推回钱袋时,想到了进店时曾要自交房款,却被裘讼师把钱递了回来,当时掌柜的亦在。这可是个大证人啊一时便有了主意:“掌柜的,今日来住店时,你亦曾见得我身上掏过钱财于你付房钱,我身上本就有钱,这怎的现在便是我的钱就变作他人的了?这不是光天化日强抢弱小之财物么?”

掌柜的见自己就要被拖下水来,慌忙要择清,道:“小哥,我虽见过你要掏房钱,可是却是不晓得你身上有多少钱……莫要为难老汉啊……”

文箐满脸委屈道:“各位叔伯都晓得了,我既能付房钱,便是买个猴儿玩意这点小钱还是付得出的。又何必做那下作之事?这人纠缠不清,一味往我身上使坏,只怕是早就见着我身上有钱,欺我年纪小,有所图谋,才故意设计如此……”

曾无赖却满脸不以为然道:“你有钱又如何?谁个嫌钱多的了?哪个又能证明你身上有多少钱?我看,这钱必是你私取了去”

文箐想着这人是真不能与他理论得清的,便是你找到一个法子,他也能给你端一盆污水泼你身上,到最后,自己同他都不清不楚起来,就是一片污潭。“你这话真是好没道理。这店里人人身上都有钱袋,难不成?”他这话一出,自是让店里其他看客都觉得人人自危起来,又暗自庆幸这无赖没找上自己。

就在掌柜急着往后撤,露出衣角的那一瞬间,文箐突然便有了一个主意,“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自己总得主动出击一回才是。也不管这个法子灵不灵,但至少让对方也为难一下才好。便叫道:“掌柜的,要想不去告官,又要晓得谁是真失主,谁是假失主,这个自是好办他既说搜身,不如从他先搜起,咱们也搜他一搜,他若是身上有钱袋……”

后面的话,她偏偏不说将下去,反而是歪着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曾无赖。

可是谁敢上去搜曾无赖的身?只见他朝众人恶狠狠一扫,原来站在文箐这边帮她说好话的,此时也不敢吱声。

曾无赖心中暗悔不已,自己怎么就忘了身上这个了?没想到自己反被将军。眼见得这小童身上的钱财也要归自己了,却没想到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明明看着人家有钱,却拿不到手,这在习惯于强取豪夺的人来看,自是一种煎熬。又如何能忍受得了?

他朝前走几步,真想抓了对方狠打一番,不过又想着大哥的话,怕砸了就要到手的钱,只得忍了下来。见有人摸了一下腰间,想来亦是在摸钱袋,不禁两眼细眯,想出反驳的话来:“谁规定身上就不能有两个钱袋了?我都说了,那是我娘子塞于我用来买银鱼的我身上几个钱袋,你管不着”

文箐讥笑一声,道:“哟,大哥,难道容许你身上可以有好几个钱袋,却容不得我小小年纪出门在外有个银钱傍身不成?可见是个极不讲理的。既是与你说不分明,不如还是去告官的好”

曾无赖被他奚落得有些羞恼,心想如是这般的话,去了衙门更好到时自己将钱袋给了兄弟,且让这“又臭又硬的贱骨头”吃些板子,也算是替自己教训他一场。他主意打定,亦转身道:“走,既然你适才想告官,咱们且去衙门”

文箐此时嘿嘿一笑,冲曾无赖挑衅道:“只怕是你身上有钱袋,不敢让我们搜上一搜吧?想着到了衙门如何偷梁换柱寻个脱身吧?怎的,我说中了你心底事了?心虚了?”

曾无赖心思被她说个洞穿,便越发恼羞成怒道:“哪个心虚了?小子,你适才不是叫嚷着告官吗?走啊?怎么的不走了?莫不是怕了?想来你身上必定藏了钱袋里的钱要不然,你心虚甚么?”

掌柜的来拉文箐,让他勿要冲动。文箐此时对着掌柜的亦是一拧脖子道:“掌柜的,既然有人污我偷拿银钱,这个清白不能这么毁了这官府我是去定了”

那两个跟进来的看热闹的路人却不想惹上官非,忙摆手表示不奉陪了,着急要离开。

正文27告状?又来一个

话说证人两个先时看热闹看得一时忘我,直到文箐指出他们是人证时,不免十分害怕惹是非上身,此时眼见二人闹得更是僵了,便怕牵连进去,更是急着脱身离开。

文箐却冲他们亲热叫道:“两位叔叔,人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二位不给我作个见证,任我这个外乡人被人欺,这便等同于助纣为虐。今日是我倒霉,改日保不齐就是轮到另一个外乡人身上。同是异乡客,为何见死不救?”

那二人见她当着一屋子人说出这番话来,现下倒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他店里客人反而劝他们,便是要告官,还是一同去吧,反正明日便坐船走了。二人中有一人恼道:“不是你们去见官,自是说得轻松。我听说,这官司先是递状纸还要上公堂,怎能一日便说得清?保不齐耽误个三五日,又如何是好?”

曾无赖见了,不免十分得意。见小童衣着不差,又不让搜身,更是赌定他有钱在身。如今要是没了证人,自己同衙门熟,又有自家兄弟在,眼下情形自是于自己十分有利。眉间不由有几分喜色,连哄带吓地道:“今日我递状纸,咱们一干人等都去牢里吃几顿牢饭,且待老爷发布上堂之日,再同你们一一辩道。我就不信,我兄弟经常替人打官司的,这钱我拿不到手”

那二人听得递了状纸,便得一同陪着去吃牢饭,还不定几日才能上公堂,此前从不曾与人打过官司,被曾无赖几句吓得,不辨真伪,紧张得很,自是不同意去作人证

文箐因为上次赖二之事上过公堂,见过状纸,晓得如何写,此时见情形,亦叫道:“小二拿笔墨来,我这便写状纸他既是要打官司,我亦要告他诬我清白”

店小二犹疑不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掌柜的皱着眉头上来道:“小哥,我早同你说了,这钱袋给他便是了。何苦要闹着同他打官司?我都那般与你说了,好心好意你也不领情。那公堂又比不得这客栈,还有曾家大爷常常替人打些官司,到时上得公堂你这般小,便是状纸又哪里会写?切勿要动气。听老汉我的,且把这钱袋于他便是了,管他几多钱……”

文箐心想,如今已无法再好好说这些事,曾无赖显然是讹上自己了,岂是自己想要说停便能停的?自己要示弱,只怕会讹得更多。便冲掌柜的一昂头,大声道:“状纸又有何难?我这就写出来莫要以为我年幼不懂事我也把话说在这里,便是上公堂,不要甚么讼师,便是我自己也能说得一二你且拿纸笔来于我便是了,这个费用我与你加倍,同房钱一道算”

掌柜的见小客官上了气,说话又开始夸海口,自是不信。在文箐一再催促下,只得让小二速去拿纸笔。

曾无赖没想到这个小童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自写状纸,不禁哈哈大笑道:“当真是天下奇闻你晓得甚么是状纸?还道上公堂?只怕到时你没到公堂,便吓得尿了裤子我见你小,你只需把取出的钱同钱袋还于我便是了”说完,又盯了眼文箐入在桌上的钱袋,寻思着里面肯定有物事,也不知到底有多少。

旁边被吓住的二位见证人,此时只能唉声叹气,二人一合计,想找个机会趁人不注意,好开溜。

文箐哼了一声,也不搭理曾无赖,心想果然如自己所料,钱袋的钱他已是不满足了,如今又打起自己身上的钱财主意了。接了小二递过来的纸笔,自是研墨便要开写。曾无赖这时却抢先拿了去,文箐不想同他在这上面再争执,便让掌柜的另取一套过来。

这一屋子热闹,谁也不曾注意门外动静,店小二同掌柜的总是缩在后头,想着如何择清,以免日后的麻烦。

有人好奇小小孩童能写出什么来?自是凑上前去看。且见他字写得十分端整,不禁跟着后面念道:“今有湖广江……陵籍十龄童……陆……”

又有人在旁边且看他写的字,叹道:“这小童才十岁,这字写得极是工整啊,比你我不差……”偷偷觑了眼曾无赖的字,虽有心想借此打击一下,可又想想他那般难缠,万一把是非惹到自己身上了,可就不好了,忙闭了嘴,不说下文。

那边曾无赖不免心里有些发虚,状纸自己是帮着兄弟抄过,如今写来也没甚么难,只是对方一个十岁小童难不成真懂得?想想他初来乍到,便是会写个状纸,只怕也是语不成句,又哪里能同自己这个熟门熟路的相较?便轻哼了声,奋笔急书起来。

可是听着旁边的人念着对方写的状纸,语句通顺得很,比自己并不差。不免很是意外,自己太走眼了不过又寻思着,自己有大哥那个专门打官司的,这小童便是懂得写,又哪里懂得如何辩?自是无碍。他一边心有所想,一边写着状纸,唯恐反罪状写轻了,只一个劲儿添油加醋地让罪责更得一些。

文箐那边写着写着便一页写满了,只好另换一张来,顺手推了一下旁边杯盏,便不小心将钱袋碰到桌下去了。适才本来要打开钱袋,所以绳子解了开来,袋口亦未曾收紧,这下子便“叮”地滚出两枚铜钱来。一时将所有屋内人的目光吸引住。

文箐弯腰拾起来,将两枚铜钱亦往桌上一放,道:“他既说是十来文,不如我们且就当人打开来看,到底是多少文。免得到了公堂上,说不明白,届时还说我又取了多少?”一边说,一边提起钱袋就往外倒。

店里众人见一个小孩同一个汉子这般闹上,此时亦带了十分兴致,听得几样物事掉落桌面的叮咚响声,便都伸长了脖子瞧过去。

桌上有一张纸折着的,下面则是一只银钗子,钗子有些变形了,略弯曲,细瞧花色,是枝重瓣菊,做工倒是好,显然值得些钱,就是那不太懂行情的,也暗自估价,想来至少两百贯钞以上。此外还有五枚铜钱散落开来。

文箐再抖抖袋子,又把袋口反翻了过来道:“这里面再无其他物事了。”然后便把钱袋往桌上一扔,朝曾无赖讥笑道:“左右数来,也不过五枚铜钱,哦,这里一枚是以一当二的,也就是合计起来是六文钱。想来,你所丢钱袋只怕还得另寻拾金者了。”

店里其他人都哄笑开来。本来事情明眼人一瞧就晓得这是个无赖讹上了小童罢了,如今钱袋物事打开来,没一样与曾无赖所述一致,自然他是个冒领的了。可笑就笑在小童不这般直接说,反而让他再去找别人,真正是既风趣又是大大的讽刺了无赖一顿。但凡还有点良心的看客,看曾无赖吃瘪,都觉得很是爽快

掌柜的既不想上公堂,亦不想多赔钱,此时亦上前笑道:“曾爷,看来今天丢钱袋的不止曾爷一位了。这袋子如今也只好由小客官把收,以期失主了。”

曾无赖自打那根银钗出现,已经看直了眼,心想这要典当变卖了,便是大半月花销都有着落了。既有如此贵重之物,又哪里肯就此收手?听着众人笑声,又羞又恼:“果然这袋里如今只这几枚钱了,想来便是被这贼偷取了。这回,大家可是信我所言了吧。看着是个老实小童,哪里会想到他是个j滑的偷儿”

文箐亦讽刺道:“你何必遮掩。这袋里不足十文,明显便不是你的。你打一开始,可是一直只说得十来文铜钱,何曾说过句这钱袋里有银钗或其他?便是三岁小儿,亦晓得这银钗是贵重之物,当先说这个才是。若是这钱袋真是你的,难不成我笨得取了袋内的几文铜钱,却又将一根贵上百倍的银钗放进去?还巴巴地四处找失主?”

曾无赖蛮横道:“我早先便说那是我娘子的钱袋,有支妇人用的银钗又何足为奇?这更是证实了这钱袋是我家之物只怕是你一早偷取了钱的时候,便发现这银钗,才想着不归还于我,想赖了这钗子吧?你个无知贪婪小儿,我也不同你一般见识。爷写好状纸,这便同你一道上衙门去”

文箐从这无赖开始搅缠,一直在等关裘讼师尽快返回来,眼见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回来。越氏是个病,还不如自己有主意,要是让她晓得自己在这里遇上是非,不仅是帮不上忙,只怕在一旁忧虑,反而让自己担心。

现下心里颇有些着急该来的人还不来,只是也不能脱身去房里。既得罪不得这个店家,又不能对这个无赖屈服,看来真的只能上公堂了。先时定状纸也不过是想露一手,好吓退无赖,没想到他是有所依仗。于是她一跺脚,愤怒地道:“去便去谁怕谁你写了状纸,我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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