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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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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的咳嗽就是不见好转,到最后,也不想吃药了。陈嫂只得在一边背地里哭,“夫人要是垮了,这家就散了。”文箐只得在周夫人面前表乖,讨好,从旁安慰,给她多一些时间来分神,不让她多想那些头疼的事。

这一月,在四川的李船主也让路过的船家来查探情况,都失望而去。

所有的人,都如霜打的茄子。

第十一章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好在四月底的时候,马上就是五月了,那天倒是雨后大晴天,陈管事终于在全部人马的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下,英雄般地出现了。当时陈嫂手里只有六百贯钞,还是把得死死的,不敢多买几根菜,有肉有荤腥都是主子才吃,就是周夫人一开始就吃斋念起经来。

陈管事进来后,先给周夫人行了大礼,交了银钱,递了家信。又换了衣服去看周大人。周大人见他,马上就眼睛发亮,急着想听家里的消息。

陈管事拣主要的快乐的事给他讲了讲,其他的则一概省略,或者编了编。

周大人情一松,兴奋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听得也就模模糊糊,过得一会儿,睡了,呼息声开始变得绵长安宁。

陈嫂拽了陈管事出门,到了厅里汇报情况。

文箐看陈管事一脸沧桑,行事却是透着些精干。他一条一条地向周夫人汇报帐目——

老太爷去京城了,去处置北京的两个铺子和田地,府里二太姨娘便从公帐上支了一万贯钞给陈管事,三太姨娘听得老爷病了,偷偷地送了二十两银子过来。陈管事回去后,把二房名下的地卖掉了一百五十亩,是族里买的,急着脱手,也就一亩二两二钱银子。又卖了一个铺子,因为时间实在赶得急,要是卖给外人真是亏,还要处理铺里的货,分不出时间和人手来,所以就由族里筝少爷接手过去,算是八千贯钞,又从周夫人陪嫁的铺子里收上来二千五百贯钞来。这样合计也有五万八、九千贯钞。路费是四爷塞了一百贯钞。

周夫人听了,问了句:“三房他们都好吧?”

陈管事犹豫了一下,道:“三爷自然也没话说,老太爷当时对族里的人说过话的,再说就算卖了公中的,夫人您不是已给他吃了定心丸了吗?将来咱们这房不要这一份就是了。”

周夫人点点头:“他要是真明白,就好了。先这样吧,反正咱们过些日子也要回去了。”

陈管事看了看周夫人道:“夫人,我怕钱不够,我回去时把这些年来夫人给的月例钱,全换成钞也带了过来,除去路费,给家里老人的钱外,也还有三千来贯。夫人,您看,是否放一起去?”

周夫人嗓子有些微哑道:“有这些钞足够了。阿兰,好生侍候好陈管事歇息歇息,我让李诚和阿静来分分这钱,给李船家他们带去。”

次日一早,就让李诚带了钱,去了四川,余下二万八千贯钞。可是把困顿给解决了,不过谁也没告诉姨娘和周大人到底还有多少钱在手里,总之给他们的信息是:钱是不用担心的。

陈管事歇过后,来找周夫人细说苏州的事——

老太爷说是让老爷致仕,干脆不做官了,回苏州过清闲日子。又听说老爷这边安排了人年初就去京城投递简函,看这三个月没音讯,所以就想着亲自去北京看看,打听打听些讯息,能找找人问个明白,总不能受了莫名其妙的打,上京辩述,还不如自己致仕呢。所以拿了北京的房契和地契,带了两个人去北京了,约摸两三个月也能回来。老太爷的性子,实在是没人能劝得了,只能随他去,就是四爷要跟着去,也被老太爷骂回来了。

陈管事没说老太爷当初自听说儿子被弹劾开始,就一个劲儿在家写朱敦儒的诗,就是偶尔自己作的也是意境同朱一般,来时还说要带一则给周大人。最后老太爷终是摆摆手道:“算了,别让你二爷忧思过重,我去北京打点,让他万事放心。”

接着就说了说周夫人让带回去的周夫人陪嫁产业的契纸,本来是要交给三舅老爷。但是因为朝廷启动下西洋,郑和将进行第七次的率领宝船远航,所以三舅老爷也正好忙着装船出发。于是各个铺子里的货大部分都让三舅老爷装了船,因为现钱不够,又是赁了好些商家的货,也把好些铺面都典了出去,所以各铺里基本没什么余钱了。不过三舅老爷让带句话,说是这些货物就是将来会以近十倍的利返回,请夫人尽管放心。

周夫人点点头,道:“应该的。三弟早就想再去西洋,一直筹措,那些货物和铺面原本就是沈家的,自是由他拿去。”

陈大福道:“三舅老爷要下西洋,周府大小都知道,所以二太姨娘,三太姨娘,就是周家族人都托了三舅爷带东西,说是只要收三倍的利就成。三舅老爷碍于亲戚,且船上也有足够的空间,倒是立了契,应了此事。本来三舅老爷不想让小的知道,不过小的也是从老管家那儿得知此事,所以,夫人……”

“且随他去吧。谁不是见利即取?三舅老爷答应,三倍的利肯定是没问题。”

“小的回来前,三舅老爷那边已经开始启航了,实际上也是比郑大人的宝船要提前先行。快的话明年下半年就能返程,慢则后年这个时候也能返。”

说罢,看周夫人没什么话了,就提了句:二太姨娘掌家了,老管家被辞了。

周夫人有点意外,却又觉得意料中。也不问事由,只问了句:“那周老管家现在在何处呢?”

“在老太夫人原来的那个宅子旁边有个小屋,就那住着呢,身子骨倒是挺好的。三舅老爷去西洋,铺子里的生意自然照顾不到了,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委托给老管家了,并让老管家住到老宅里去。老管家答应了接管铺面,却不同意离开小屋。最后小的是蛮力给他搬到老宅的小偏房里,算是住了下来。”

“这事你办得好。周管家辛辛苦苦,随老太爷和老夫人一起打理家业,到老来没想到会是这种境地。我们是小辈的,自然是该敬重。待回苏州后再悉心安顿他吧,暂时委屈他了。”

于是话题继续说苏州周府其他的人与事。说三太姨娘,四爷,小姑奶奶都问候大家,四爷家可能要添喜了,可是我们也闹了些事,反正脱不开身,也就不过来了。大姑奶奶毕竟是不方便来的,要给银子带过来,他没要。

周夫人心里明白大姑子一家人口众多,陪嫁是早就交出去归于公中的,要有余钱还是以前自己给她的一些私房钱。哪里好意思要回来呢?再说现在也够了。

陈管事中间又提了句,回来时,江南开始暴雨,只怕这次收成很不好。卖地的时候,还没下雨,所以要是族里有人怪罪,那也没法子。周夫人陪嫁的两个铺子,陈管事去转了一圈,还成。扯了扯其他事,居然也就一天过去了。

周夫人边听边沉思,偶尔问两句。

转眼就是端午节,周家上下都开心地准备着过节。

周大人几日里病情倒是突然好转,精神头一日好一日。可惜毕竟卧床多日,行走也不太方便,勉强能被李诚搀了能下床,好在伤口愈合速度似乎好多了。

这很是令所有人开心,徐姨娘也偶尔带点儿笑了,很是美丽,花瓣儿逢雨又绽放了娇颜,眉尖的一点忧,加上几许表现出来的轻松,那种味道,就象把水彩慢慢地润开了去,然后成一副令人钟爱的画。

文箐有时去请安,总能看到这男的倚坐在床头,闭目而息,女的则偶尔念一首诗写几副字;或者徐姨娘见到文箐进来,脸上带有一丝红润,羞羞的。

唉,不知道古人是如何的,闺房之乐除了画眉,是否也是脉脉双目情挑?

也许,这种日子开始有了点儿小甜蜜,如端午节的甜糯粽子。彼时,陈嫂,阿静,阿素正买了箬叶,买了好多馅,准备包粽子呢。周夫人听得说有江南流民开始到这边码头来,于是让陈嫂再多买些米面,给这帮流民也送去些,算是做件善事吧。

文箐在一边听得如此安排,只得心里暗暗佩服。便是这个时候了,这周夫仍然挂念着落难的他人,自己或许冷情冷心惯了,哪里还会顾及到这些?

阿静听周夫人的话后,背过身子,抹了一下泪,道:“往年这逢年过节的,都是老爷带了全家人去养济院安抚,送节礼。就是县里村里遇到灾年,都是花大笔钱去买来粮米安置受灾人。可如今……”

唉,原来一家子都是好心人。只是如今自己也成了遇难之人。

节日的气氛随着气温是越来越浓烈,文箐当时还计划着是不是晚上撒撒娇,好去看长江上的龙舟赛。这段水面较上下游都平稳,据说有专门的船夫会戏水,戏舟。很是热闹。

生活就如赶潮,一浪接一浪,永远不停歇。便是给你片刻的喘息,那也是下一个浪头要来临时的预兆

便是在端午节前晚,驿丞怏怏不乐地找了周夫人,说了好半天话,最后欲言又止。

周夫人问是否因为过节的事,驿丞说“是,也不是”。最后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有位王爷途径此地,三日后要入住。

这意味着周家得马上搬出驿站。

第十二章被驱赶,紧急搬家

周夫人眉头紧蹙,问了一句:“可是华阳王?”

驿丞一惊,点点头。周夫人道:“明日一早我便让人就去找房子,在三日期限前搬离,不让大人为难。只是请大人对所有人都不要说出来人是谁,就说有官员经过要入住。拜托了。”

驿丞虽然不太清楚这中间的牵连,可是周夫人今次这话也知道华阳王与周家是有某些干系,上司只想着尽快打发走周家,不愿多照拂此时无依靠的周家,任其自生自灭。自己夹于中间,苦于手长袖短,能力有限,只得连连告罪于苦主周家,见周夫人真的并未怪罪,方才离去。

次日,周夫人让陈大福去找房子,瞒了家里其他人。照样过节。想着驱邪避恶,周夫人提议办得好一些,结果加上给难民的吃食,全部下来花了二百七十贯钞。

下午,周夫人对全家人道:“咱们在驿站住这么久了,一家子人口不少,现在有别的官员路过要入住,总这样住下去不是个办法。西陵峡太过于急湍、凶险,老爷受不得如此颠簸。不如先赁个院子住下来,老爷一好转,这雨也停了,江水潮涨退下去,正好。”

如此这般吩咐下来,各个都没什么疑虑。只是一上午,没有收获。归州这地方虽然管了两个县,并不富有,而且牙人少,又都过端节去了,也少有消息来。

最后小绿想起来了,说是咱们要请医生,不如找个离医生近一点儿的地方。陈嫂便道:不如干脆拜托郭医士帮忙,毕竟他人头比较熟。陈管事也说自己糊涂,居然没想到这个,只在这里找牙人,居然忘了医生天天走街串巷,这里每家每户大户他都可能打过交道。

托了郭医士家的福,果然次日就找了一个院子,简陋了点,好在是房子多一些,现在十来口人勉强能住下。其他也另有两处房子稍好一点,可是都太小了,相距也甚远,一家人还分开来,实在不方便周家人相互照顾。

于是就赁了那个院子,打扫过后,看着也还算干净,只能暂且住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只是对方却因为这么着急用地搬家,想来是周家没处可去,于是就嫌赁一个月太短。最后周夫人说半年太长,终于敲定为三个月,一月五百贯钞,周夫人说付钞,最后还是按一个月四百五十贯钞,付了一千四百贯,算是有了个一住处。显然是被恶诈了一回。此时也顾不得讨价还价了。周夫人也不因为这点小钱,反而影响搬家的时间,忙让陈管事同意了。

置办了好些物事,陈嫂开始例行节约,和阿静以及厨娘没少算计,床褥被子之类的,一买就是好些套,加上杂七杂八的锅碗瓢盆,洗浴盆器,大大小小,花了一千来贯钞。在要搬前一下午,发现家具不行,又赶快买了些便宜家私,凑合着能住了,花了又有五百八十贯之多。陈嫂听得陈管事说暴雨,就思忖着是不是要多买些米,把这念头和周夫人一说,周夫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咱们大小口计,也有十四口之多,就买五六石大米,现在米是多少了?四十贯钞么?”

陈嫂道:“夫人果然是神算。米都是四十贯以上一石了就是苏州,听说怎么也得五十贯往上,这要是大雨,收成不少,只怕得六十贯还有可能冒。只是咱们还是买好一点儿的吧。家里的人可能吃不了这里的一般糙米。”

周夫人苦笑:“曾几何时,我们也居然落实到这种每日里要算计着米价过日子的情况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何曾想过有今日。”

陈嫂道:“夫人,咱们毕竟比那每日里算计着米价过日子的人要强些,只是暂时的病处异乡罢了。要是在苏州,岂会愁这些?只是今时这样节俭,想来是前些日子给吓得咱们都胆小了些罢。”

陈嫂便打发陈大福去买米。留下周夫人对着帐本兀自发呆。

文箐呆在里间,听着这般对白,突然想到了红楼梦里,却又觉得不相似,可是一会儿又觉得有那么些相似,感觉有点儿凄凄,呆那里更不乐意吱声,闷头想事。

这个端午节其实过得并不如意,但大家都是面上欢乐,心底却是忧虑不已。连长江边上的装饰得漂亮的龙船在穿梭都没有心情去观看——伤心之地。大人不出门,小孩们哪里能出得了门?端午节便是隔着墙听人的欢歌笑语地过去了。

而文箐最开始的时候,是想了解一些风俗习惯,可惜如今都没人有心情说这些,除了栓子将他零星记得的在成都府时的热闹说得个半清不楚的,小孩的话,她也不能全部当圣旨。她自己又不好天天成了个“包打听”一般到处问来问去的,于是憋了好些小话题,忍着。毕竟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世界呆着,就有机会看这些热闹。再说,最主要的,她也没心思看,还在想这乱七八糟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地,不就是和未婚夫进行一场滑雪,克服上次的恐惧症吗?早知道如此,哪里会被他说动,强扭着把她拽了去。如今,自己是进入了一个错空时间里的平行世界里,还是在21世纪已经没有自己了?或者身体也被换发灵魂?听人说起过这叫什么“穿越”,和同学一起看过时空穿越的电影,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科学家在努力验证时间黑洞的存在,将时间扭曲即可得到。自己成了一个实验品了。

疯了,疯了……

文简在拽了他,说他房里屋顶上面好象有光。

一下子把她惊醒过来。“有光?”——宇宙飞船?穿梭机?她思统还不能马上就转换过来。

姨娘不在,可能又去看周大人,天天陪在那儿发呆。唉。美人一多愁,那个心酸啊。

文简把门一关,屋里变得暗一些,找到那个位置,指着给她看。

小孩子的眼睛真是贼亮啊,这都能看清。抬头一看,果然似乎有那么一丝光,可能是瓦片动了,或者某个角碎了,有一丁点小小的洞。好在这一两天没下雨,要不天上下大的,屋里便是挂水绳可登天呢。

告诉了陈嫂,让她去忙吧。自己要时刻谨记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得做与这个年龄层次不太了格的事,除了偶尔表现一点异常外。

文简听得说以后会漏雨,又被陈嫂夸了几句,那个高兴劲儿,当着栓子和豆子,一天嘴都乐得小翘小翘的,脖子都微扬——趾高气扬啊

想不起来,自己三四岁的模样了。不过一定是在爸妈“望女成凤”的期望下不停猛灌拼音,完了灌字母,灌唐诗,唯一没怎么被灌的可能就是拆东西,可是她却被众多亲戚用新奇的玩具包围,于是小小地学会了破坏,可惜当时没选机械设计专业。

过了节,房子又找了人来修葺,因为发现有几处漏雨,赁房的时候原来说的漏雨处已修好,结果让全家一片狼狈,就是周夫人也气得发乐,道是真个“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又被小人算计。”各处都整修了一番,算算帐,又有点郁郁,钱是又花了一笔。可是众人想想,毕竟住这还是没人赶,如今是有地方,便是住哪儿都得住,只是好赖而已。

周家人,似乎是“见招拆招”,家安顿下来了,孩子们也很快适应了新的小院子,更何况一个外院一个内院,比原来的驿站要方便得多。住驿站还要担心别影响了驿丞他们办公,所以都不怎么出小院,如今倒是活动空间多了一个。对于豆子他们来说,是好事。“可惜看不了马了。”栓子是极遣憾的。

阿素则在一边训弟弟不知足,天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让他去看看外面码头可能就有流浪来的小孩,吃不饱,饿着肚子还要干活呢。

栓子不服气地回嘴:“姐姐你说我,你不也是?”

阿素一下子没了言语。文箐没想到栓子突然嘴利了。忙道:“咱们都是。阿素姐姐是教我们惜福,栓子别和姐姐斗气。姐姐说得对。”

栓子一看阿素表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姐,我错了。”

阿素却道:“栓子,要知道我们有这些,全靠老爷和夫人,要不爹妈都饿死了,哪里还有你我?你可记得,以后一定要对老爷夫人姨娘,尤其是小姐和少爷好!听到没有?!”

栓子梗着脖子道:“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知道。”

文箐只得拉了栓子到旁边玩游戏,要不这姐弟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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