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想呀,咱们大明能造出宝船那样大型的木船只是加层铁板也不是做不到的,以咱们炼钢的水平只怕做出来的工艺比查理他们还要好得多,为什么船厂的人不造呢?”朱厚照知道自家父皇对船只的情况不了解,于是开始解释起来。
朱祐樘一听也是这知道其中必有讲究,他也是个心思活络的的人,沉吟了片刻,问道,“难道是因为加了铁板以后船太重?”
“没错,正是这个原因。”朱厚照点了点,笑道,“现在的铁甲舰只是在木板上面加上一层铁板而已,这样的做法虽然能够增加船只的甲板防护,但是却是以牺牲机动性为前提的。由于船身太重,船上操作划桨的人数要求就高,即使是这样,这种船遇上逆风也都可能会走不动。这样的船若是在近海玩白刃还可以,但是却完全不适合炮战。”
他抽出一张大明船只的图纸比划道,“咱们大明的优势就是火炮,所以舰船都以机动性强的福船为旗舰,因此才没有考虑建造这种船。实际上这种船根据工匠们说宋代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了,但是因为作为炮船比不上福船,作为白刃船又比不过巨型的浆帆并用船,便渐渐被淘汰了。”
“原来如此。难怪没听说过船厂上报过这种设计图纸。”朱祐樘恍然大悟道,“可是毕竟这种船的甲板是铁板,对于防御炮击应该很有效果,保国公又是如何击沉这些船的呢?”
“对付这种船其实很简单,一种是使用实心弹与燃烧弹吊射,这种船的外层甲板加了铁皮,但里面可不是,一旦起火也就是个沉得比较快的铁疙瘩而已。”朱厚照说着手指又对着图纸上的一艘船点了点,“再说朱晖和船厂的人早就想好如何对付了,父皇,您看这两种船。”
朱祐樘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那是一艘沿袭宋朝的子母舟,这种船的前面和普通船只一样,船前钉有狼牙钉,后面却只有两边的船板,腹内空虚,藏了一叶小舟。
“这种子母舟的前半截不但有油麻之类的发火器材,更有最新研制的火药,一旦接近敌船后时母船与之相连在一起,就可以点火与敌船并焚,然后水手再使着子船返回。即使是铁甲船对上也讨不了好的。”朱厚照边笑边解释道,有指着另一艘船的图样。
“这种叫联环舟,外表看着是一艘船,实际上却分为两截,前截装有火药,后面坐有战士。这种船的船首也装有倒须钩,一旦敌船被冲撞后,这些钩子就会钉牢敌船。等到火药爆炸后,前截会与敌船同毁,而后半截在撞击时铁环就会自动解开,可以让水手们驶回。”
“妙,果然是绝妙呀!”朱祐樘连连赞叹道,“父皇想起来了,这子母舟就是你政令颁布之后那位老匠人献上的吧,记得他被你送去了龙江船厂。”
“嘿嘿,没错,就是那位。这种奇思妙想的特殊战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幸好这门手艺没有失传呢!”看到这些战船之后,朱厚照在心中真的是很佩服古人的智慧。
“看来朱晖就是这些特殊战船扭转的局势呀!”朱祐樘也不由得感叹,“不过实在没想到铁甲船的弊端这么多,要是真能制造出来火炮难摧的钢铁战船就好了。”
以大明现在的炼钢技术,造全钢船到是容易,可是动力……想到蒸汽机,朱厚照不禁叹了口气,自己虽然知道大概原理,但是这东西不经过长期试验哪里弄得出来,自己偏偏缺的就是时间,因此他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朱祐樘看他表情复杂,还以为儿子在想说辞想要安慰自己,于是感动的笑了笑,宽慰道,“没关系,咱们造不出来不代表以后子孙不行,这个难题就交给他们解决吧!”
朱厚照想想也是,只要从自己这代开始鼓励科技,又有大学进行格物教育,双管齐下说不定还真能有天才弄明白蒸汽机怎么制作,于是也就不在多说。
他哈哈笑了一声,想到正在南海开着战船四处追敌的朱晖,“说起来,我下给朱晖的密令是让他在南海便宜行事,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能上体天心,帮我把那吕宋给彻底拿下。”
朱祐樘望着他宠溺的摇了摇了头,看来这个孩子真的能把握这次机会为大明开拓疆土了。他心中清楚儿子让朝鲜、吕宋、安南等脱离大明,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出兵吞并这些藩属国,想到那些以为新皇软弱可欺,窝囊避战的文人,不由得都多了几丝同情。
自己的皇儿少年英武,又怎么会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这些人被骗得团团转,帮忙激起全国的怒兵杀敌之势也就都是活该了。
第059章南疆战火
朱晖站在主舰的船头,看着原处的下属们开着船如同撵鸭子一般的赶着那些敌船,不由得感觉世事无常。
前不久还是自己被围困水寨之中,命在旦夕,但是如今却是自己带着大明水师一小口一小口的蚕食着对方的舰队。
西方的炮舰确实很强,朱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即使比不过大明的船只,但是却已经远超其他国家的船了。
但是他们错就错在将那几艘铁皮船当作宝,不但将之作为炮舰使用,还当作舰队的主力了。这便直接导致激烈胶着的战况因为这几艘船的到来彻底改变。
红番与那些吕宋人将这几艘船看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对它们的威力充满了信心。但是随着这些铁甲船在严密防范下被摧枯拉朽般的摧毁,却反倒被彻底的打击了士气。
接着发现主帅推迟了几天没有出现踪迹的大明水师终于及时的带兵来援助,让作为联合舰队总指挥的阿尔梅达最终只能无奈的下达撤退命令。
但是这个时候却已经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走的时候了,大明水师已经被困了数天的朱晖满腔的怒火正等着发泄。
轰!一声巨响,海面上一艘挂着西班牙国旗的战船在炮火洗礼之下彻底断裂成两截。
“好,小的们,干得好,继续给我狠狠地打!”朱晖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被围困的郁闷终于随着那战船的沉没又再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在心中盘算着,再对这些洋番们围剿个两三天,等到自己这边的船都集合了就去打下那该死的吕宋。
敢来袭击老子,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北京紫禁城六月十七日
这日的阳光格外刺眼,虽然南海局势已定,但是身在皇宫的朱厚照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早早的散了朝会,在书房中来回的走动着。
“照儿,你何必这样紧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朱祐樘反倒悠闲的捧着一杯芳香扑鼻的碧螺春细细的品着,“你转来转去转得父皇头都晕了!”
“战场之事毕竟变化无常!”朱厚照拧着眉头道,“既然南海已经开战,安南为了能减轻海上的压力必然会开始动兵。算算时日,我觉得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否则等到吕宋被保国公攻陷,安南就要面对天朝的海陆夹击。”
“照儿,你的心乱了!”朱祐樘伸手一把抓住朱厚照,将他一把拥入自己的怀里。“放心,安南肯定会调兵的!”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朱厚照放松身体,将头微微后仰靠在朱祐樘的肩窝,突然觉得一阵安心。他略带疲惫的道,“他们必须动,还要马上动。安南与我朝交界的那一带地方都是深山老林,瘴气又重,若是不趁着他们的军队在集结时给予致命的打击,我们就没办法在鞑靼与朝鲜动兵前拿下整个南线战场了!”
“按照查理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吕宋先动,鞑靼其次,接着才由安南、朝鲜等发兵。如今这个次序已经被打乱,战斗的节奏现在是掌握在天朝手中,照儿只管放宽心。”
最近的一系列作战计划几乎都又朱厚照一手策划,虽然计划谨慎完美,但是毕竟是要四线作战,时局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压力也是非常之大,一旦出现战败的消息将会对朝廷上下产生极大的影响。
随着大决战时间的临近,朱祐樘能明显感觉到儿子似乎越来越焦躁。他知道这样的情绪出现在决策者身上十分不妙。
微微张嘴一口含住儿子饱满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项之间让朱厚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父皇,这是书房……”
“我知道这是哪里!”朱祐樘一边低声说,一边轻轻咬了一口那柔软可爱的肉珠,接着却变本加厉的沿着朱厚照的脸颊留下一串亲吻。“偶尔也该让脑子休息一下,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充满关心的话语让朱厚照心中一暖,暂时忘记了最近的烦心事情。虽然为了这次大战的事情很累很辛苦,但是只要一回头一转眸却总能看到父皇陪伴着自己的身影。
尽管父皇对于战争的事情并未主动帮忙,可是看到那充满鼓励相信的眼神却已经比什么都强!
“走神想些什么呢!”
感觉到胸口发涨的敏感部位被人捏了一下,朱厚照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短短的一愣神,身上的龙袍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松垮垮的挂在腰间□出结实的上身。
“看来是太久没有好好疼爱你了!”
朱祐樘有些恶狠狠地声音让朱厚照忍俊不禁,反手抱住自家父皇的头,寻着那正说着春节话语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两唇相碰让两个人都满足的拥紧了对方,激|情的吻让两人都有些迷失的理智。
最开始的主动权在两人的相互拉扯间渐渐丧失,朱厚照只觉得灵魂仿佛正随着这样的一番狂吻而迷离,身上敏感处在不断的被刺激,面对自己已经逐渐被开发处性感带的身体,他已经只记得伸出舌头被动的回应着亲吻。
一吻罢休,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被唾液滋润得嫩红的双唇,朱厚照舔了舔被吮咬的有些发疼的唇瓣,逞强道,“我到要看父皇要怎么疼爱……”
“你个小东西!”朱祐樘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那诱人的红唇,一手探向他两腿之间的柔软,一边狠狠道,“这是你自找的!”
六月十八日,当大明天朝伟大的皇帝陛下被疼爱得浑身酸软,带着□之后的慵懒在龙床上呼呼沉睡之时,有几只军队却在分别西南边境的密林中穿行着。
虽然天仅仅只是蒙蒙微亮,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这些军队的行进,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急速朝着目的地集结。
这几只军队都来自安南,尽管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临时征召的新兵,但是却士气如虹,不知疲倦的分别朝着大明两广的镇安府、凭祥府及廉州府前进。
安南的士兵个头并不高大,皮肤黝黑,即使是新兵穿梭在密林中越并不显得生涩,他们熟悉山林之间的战斗,而这也正是历史上中国各朝难以彻底收复镇压安南重新设立郡县的原因。
即使是在现代社会对越南作战也是个难题,潮湿闷热的天气,丛林密布的山林这些都是越南的天然屏障,也是使士兵非常不适应此地作战的主因。
在正德朝之前,安南与中国各朝的最著名七次战斗除了北宋时期曾经取得过一次胜利,即使是元朝时期所向披靡的蒙古军队都接连三次征安南失败,而能够打败元军的明成祖也在此地无奈的铩羽而归。
打败他们的不是安南士兵,他们都是败给了这里的天气、地势与山林。这一片地方完全不适合骑兵作战,中原的士兵在此地又容易水土不服,蜿蜒的山路更是造成了补给困难,一旦让擅长游击作战的安南士兵实行焦土抗战,躲入山林之中,最终都只能兵败或撤退,除非能像北宋那样出动民夫达八十七万人才有可能大胜。
如今的黎威穆帝黎谊尽管糊涂,但是对自己军队的特点也是十分了解的,因此特别要求将出兵时间定在温度正在逐渐升高的六月。
毕竟是要让自己士兵离开山林主动出击,他也打着如意算盘是做了两手准备。明军强大,如果战斗不利靠着七八月的酷暑气候也能让自己大多数的士兵平安撤回。
近十万的安南士兵被要求在卯时太阳升起之前到达指定的地点集结,他们早已得到了消息,这三个州府中的士兵都是五月才从江南调集过来重新修复卫所的新兵。
一群还在严重水土不服的新兵而已,凭着这次偷袭一定可以轻易拿下,这几乎是所有知情的安南将领们心中的想法。
就连这次的安南主帅莫登庸也十分自信,望着沐浴在朝阳中廉州府那古朴的城墙,他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第060章大败安南
“果然来了!”
城墙内王守仁举着一个长长的单筒望远镜在眺望,他对这个神奇的东西实在觉得很稀奇,明明敌人还离得很远却能被自己清楚的看到。
如果不是胆子不够大,王守仁还真想把当今皇帝的脑子破开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总是能发明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个叫望远镜的小东西,用在行军上的作用简直是不可估量,王守仁有时候很想直接报损,偷偷的将这东西扣在自己手中,他知道有这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但是为了今后的战斗他也只能忍了。
用皇帝的话说,目光要看长远一点,现在是由于玻璃有限所以只能做出这么几个望远镜,但是只要以后有了大量的玻璃就能批量制作!
“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王守仁举着望远镜寻找着对方的帅旗,这时他的副将凑过来问。
王守仁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安南人与城墙的距离,小声道,“叫士兵开始装填弹药,小心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这些大明士兵的动作都很小心,看起来早已受过多次这样的训练,远远望去似乎整个城镇还沉浸在一片安宁之。
大明人真是太松懈了,居然被人带着这么多士兵接近城镇了都还不知道。这让莫登庸的心中十分得意,为了怕发生变数他甚至没有让那些经过一番急行军的士兵们休息,直接下令攻城。
莫登庸手下有接近四万人,就是为了能一举攻下最重要的廉州府城,然后直取广州。但是等到他一马当先带着士兵冲近了城墙范围之后却觉得一阵心慌。
但是他警觉的时间却已经太晚了,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轰隆隆连绵不绝的炮声已经响起。安南那少数的象兵被轰得人仰象翻,那些没有被炸到的驯象也都受到了惊吓,被炮火吓到嘶吼着四处乱跑,将身后步兵们的阵型也冲得大乱。
莫登庸知道自己已经中伏,连忙大喊道,“散开,散开列队,包围城市……”
战场上局势一旦混乱就很难控制,那些队列在混乱以后再想恢复便十分困难。好不容易等到安南士兵顶着炮火重新列队,朝着四面散开时,地面却不时炸裂开来。
原来明军早就在四周埋下了不少的地雷,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四散开来围城!
地雷的威力虽然没有大炮那么大,每次只能小范围的炸伤炸死一点人,但是它的威慑力却大过了大炮。
安南士兵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脚踩下去就一命呜呼。
“该死的!!为什么会中伏!”莫登庸的嘴中大骂不休,他也是一员猛将,知道不能此刻万万不能退缩,否则士气将一落千丈。连忙强势的下令让士兵人肉排雷,今天一定要攻下此城。
好不容易这些被炸懵了的安南士兵终于形成合拢之势,还没等他们准备好器械攻城,突然间三处城门大开,从城中冲出来三队身披红袍的骑兵。
这些骑兵如同一把把的尖刀来回的切割着那些安南士兵,在没有长枪兵的步兵中冲杀,骑兵就是战场上的当之无愧的王者!
莫登庸目眦欲裂,这些哪里是新兵呀,明明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出了山林之后,即使是在公平的对战之中自己这些兵都不一定能打赢,更别说是在中伏士气大落的情况之下。
上当了!他面若死灰,尽管自己这边的不少士兵也拥有先进的火枪,但是毕竟不熟悉,危机之时反倒下意思的举起当做刀枪去挡。
若是说骑兵的出现让安南士兵士气全无,看着从城中冲出来的精锐步兵立刻让他们开始溃退。
一场精心策划的偷袭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在莫登庸被亲兵们保护着撤退之时,他不知道其他两处战场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六月二十五日
当安南大败的消息传到身在北方的查理手中时,他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南海刚刚惨败,阿尔梅达被伏,就连吕宋都已经被大明保国公朱晖攻陷,苏莱曼投降,安南这边又彻底被耍了!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查理直到这一刻才感受到自己的对手朱厚照的恐怖。
在他们的情报中西南边境的士兵明明都应该是江南派过去的新兵,因为朱厚照为了练兵并且选拔出色的士兵加入到两大战区之中,一改屯兵制的驻守制度,经常性的将京师、江南一带的士兵与边关一带的士兵进行调换三个月至半年时间。
由于这种情况的出现极大程度的减少了吃空饷,并且起
明皇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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