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庶风至作者:未知
明庶风至第17部分阅读
两人默契地对视之后,像是找到知己般,皆是挑眉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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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斗智斗勇第071章纯属骗局(上)
盛京正阳门的棋盘街尾处,有一家着名的九引客栈。以华贵和服务周到而闻名海内,堪称盛京最高级的贵族客栈。
栈内顶级上房附带了一间花厅,内部打点得典雅又富丽堂皇。
怜木装扮成贵公子模样,带着随从入住了九引客栈这华美的套房当中。她正处于雌雄难辨的时期,仔细收拾一番之后,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翩翩公子一枚。
她歪靠在临窗的香木上,把玩着指尖的黄皮白玉籽君子吊环牌。神情嚣张,举止洒脱又浪费,气质更是风流倜傥,将常年富贵在身的韵味散发十足。
睨眼转盼之间,仿佛毫不在意似的随意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回公子的话,好戏已经开始了……”承安恭谨地回答,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的笑意。
“那我们开始吧”怜木爽快拍手笑道:“对了,蔡泽哪儿去了?”
此时听茶会馆“绕梁阁”中的蔡泽正和自己新交的好朋友痛快地饮着杜康。三巡之后,他吹嘘道:“我是盛京的第一扒手,比起你那点小把戏,要厉害多了。”
“不会吧?”对方也喝得尽兴,酒意上来之后调侃他:“我不信”
“我的技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见对方明显不信,又叫嚣道:“本公子就让你开开眼界”
“那快让我见识见识”此话明显勾起了对方的兴致,他连忙放下酒杯,倾前身子瞅。
蔡泽状似随意一问:“欸,你腰间的玉坠儿呢?”对方低头检查,大惊失色。抬头却见蔡泽手上正把玩着的美玉,一脸不可置信地嚷道:“你什么时候,我不是一直……哇~确实厉害厉害”
耳边一直响起蔡泽爽朗的笑声,他又道:“等会儿你要怎么付账呢?耍无赖可非君子所为……”对方一摸腰间的荷包,不禁又是一番惊心动魄。见蔡泽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金妆花锦绣荷包,他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什么时候……”
见蔡泽继续从旁边拿出刚刚自己使用过的小算盘,顿时彻底折服了。他立马约了蔡泽上“云和”酒楼继续谈天说地。
席间又止不住地倒苦水:“做我们这行的,万事就靠一个小心谨慎。”听了这话,两人更是详谈甚欢。
最后,那人更是提议:“我觉得,咱们可以联合起来大干一番我们俩合作,绝对能赚一票”
“不了,我可瞧不上这些个小打小闹”蔡泽皱着眉摇摇头,又继续说着:“我弟弟最近筹谋着要骗一个巨商,那才叫惊险刺激”
“弟弟?”
“是啊,他可是个天才诈骗手,我们兄弟合伙这么些年,可是赚了不少银票”蔡泽骄傲地宣布着,酒意朦胧中,也没细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真能这么赚钱?”对方本来小眼迷离的模样,立刻清醒了几分,试探道:“能不能带上我?”
“这怎么行我可做不了主”蔡泽这时候晃晃脑袋,喝了杯茶醒酒,连忙拒绝:“弟弟不喜欢旁人知道我们的计划”
“哦……我知道了,你只是负责跑跑腿的人吧?难怪不能做决定”对方假意无所谓道:“这我还是很能理解的……”
“闭嘴我地位重要,怎么可能连这点事儿都做不了主”蔡泽挑起秀眉,嬉笑道:“走,我们换一家酒馆继续告诉你,这‘望湘园’酒楼的佳肴才堪称上品……”说罢,两人又换了地儿继续闲话家常相互吹捧。
而这一边,承安等人正焦急地等着蔡泽回来准备开始干活儿,而他却迟迟不肯出现。承安心如火灼,不停地望着门外,又时不时地打量着郡主的脸色。
怜木收了摇扇,笑着宣布:“他会赶回来的,咱们先开始吧”语罢就示意随从将一个男子的画像贴置在墙上,慢慢讲述:“卢德水,我们这次的目标人物,怎么看都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他不过是一个路过盛京前往千延国倒卖玉器的巨头j商”
“我仔细打听过,此人一生有两大嗜好:养马和收集元上清(百年前知名书法家)的作品讽刺的是,他虽然精通玉器,但却是对字画一窍不通但他又甚是迷恋元上清,只要一遇见他的作品,便绝对不会放过”
正说到这里,蔡泽就带了那位新交的好朋友醉醺醺地进了厅中。怜木赶紧示意大家将东西收藏起来,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悦。承安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只在心里为蔡泽暗叫不好,这家伙怎么好巧不巧地在今天没能控制住酒瘾?看郡主不扒了他的皮才怪“大家听着,这是我新交的友人,名叫郑安易。”蔡泽笑眯眯地又向郑安易介绍着大家,完全置怜木的黑脸于不顾“这就是我的弟弟,名叫蔡木,现在正在帮我做策划。别瞧着他年纪小,骗术高手,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蔡泽,你跟我过来一下”怜木理也没理郑安易,表情凝滞地径自走进了内间。
蔡泽却在这时候回头对郑安易笑着解释:“安易,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吩咐妥了之后便回来。”
“你疯了吗?”内间传出怜木愤怒的吼声和蔡泽低低地求饶赔罪声:“安易现在跟了我,他也是个高手,自然能将这次计划实施地更好”
“很好,你倒是又喝了酒……”怜木忍住满腔怒气,压低声音问:“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他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蔡泽避而不答,反而劝道:“你相信我,我可以一直看着他,绝对不会坏了你的计划”
怜木揉着眉头走出来,一边思索,一边说:“可是我们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说过我们缺少一个帮手,现在正好啦我可以给他作担保,请相信我一次,求你了……”蔡泽清亮的眸中闪着真诚,哀求着怜木给他一次立功的机会。
“这不行”怜木细想过之后依旧反对:“我们做事必须小心谨慎,得弄清底细才能让人加入这次骗局就姑且作罢,我们以后再重新合计。”她转头对大家宣布解散。
“蔡木,我们来说一下‘原则’问题”见大家都要放弃,蔡泽赶紧堵在门口,恬着脸嚷道:“我也算是这个队伍的一份子对吧?说话也是向来算话的吧?也是很重要的一员,对吧?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眼光,给他一次机会?”
“小公子,大公子也说得对。”承安心软了几分,上前帮腔。
怜木走至窗边望着外边的天空,幽幽叹口气:“那就好吧,看在哥哥的面儿上,我先给他一次机会……”听闻这话的两人,喜不自胜。怜木遂又转过身补充:“要是他做错什么,就彻底玩完了”
“谢谢大家,你们不会后悔的”蔡泽摸摸后脑勺,憨笑着承诺。
几个人这便开始围着木桌讨论起这次行骗的流程。郑安易小心翼翼地询问:“我们怎么下手呢?”
“投其所好便成”怜木随意将小身子板儿靠在桌沿边,一副执绔子弟的模样回答:“他身家丰厚,有人估算过,这j商家产竟然值五万两黄金”
“哇……”郑安易瞪大眼睛,想着自己每次骗人,最多不过就是几百两白银的事儿。现在听着蔡泽兄弟俩谈论的买卖,竟然都是按黄金算的,能不诱人么?
“那我们怎么让他上钩?”承安问出大家的心声。
“他最近疯狂地在寻找元上清的‘寒泉漱石’画,因为这是元上清的第一幅作品,对于他这样的收藏者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所以……”
“这幅画能值多少钱?”郑安易此刻插嘴问,惹得承安些许不满。
“不少于五百两黄金”怜木淡淡回答,笑着环顾四周。
“我们有什么法子弄到这笔钱?”蔡泽沉思之后也认真询问。
“这幅画,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它的下落。”怜木遂又露出欢快之意:“我觉得奇怪,这卢德水去千延国,为何偏偏要经过盛京。原来是听说了小道消息,这幅画就藏在盛京之中。一番细查之下,总算是被我找到了”
郑安易没有出声询问怜木是怎么找到的,想必这是人家特殊的人脉关系,自然是不会告诉自己。只好问出另一个疑问:“那,现在画在哪里?”
“目前是在一个田姓老太太手中,她的父亲将画留给她做了嫁妆”仆人斟上了茶,怜木端起来优雅抿一口,这才回答他。
“卢德水不知道这件事?”蔡泽挑眉询问。
“他只晓得画在盛京中,还没有查到具体的位置,这便给了我们机会”
“我们这就去将画偷出来?”郑安易闪亮着眼睛提议,却惹得怜木皱眉连连摇头。
“我们需要借用这幅真画,然后找人访制一副卖给他”怜木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坚定不移:“所以,我们不得不上门拜访这位田姓老太太”
这便是考验郑安易工作能力的关键时刻了。
次日一早,天空挂着一条云销雨霁后的彩虹。莺雀嬉闹,彩蝶飞舞三人穿戴妥当之后,便起身前去敲响了盛京郊外田老太太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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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斗智斗勇第072章纯属骗局(中)
蔡泽、郑安易和一位神秘的仿画家一同立在田家门口。三人均装扮成衙役模样,凶横着脸,倒是像前来收保护费的。
开门的是田老太太本人。
进门的瞬间,似乎感觉有名叫萧条的风,从背后凉凉刮过。
蔡泽真是想象不到,这三进一院的小户,真真只能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田氏早年丧夫,靠做绣活儿供养独生子长大成|人,现在母子两相依为命。
她疑惑地迎接了蔡泽等人入上座,又连忙将儿子叫进来壮胆,这才细声如蚊地问:“三位官爷上访有什么事?”
“近日王府有名画遭窃,我们前来例行检查”郑安易凶巴巴正色问道:“你们可有看见陌生人士在此徘徊?”
“当,当然没有,请各位官爷定要相信老身”田老太太哆嗦着身子,幽幽说道。身后高大强壮的儿子赶忙轻抚着母亲的后背,替她顺气。
“老人家不要惊慌,我们不过是奉命办事。要是你们真没有这幅画的下落,自然不会为难于你。”蔡泽温和着脸色,随即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见过一幅类似‘寒泉漱石’的画呢?”
老太太歪着脑袋细细想过之后,依旧摇摇头,肯定地解释:“真的没有看到过”
郑安易生怕被蔡泽指责没有出力立功似的,立刻威胁着老人家:“要是胆敢窝藏王府的画,那你们犯得可就是抄家的重罪”见这老太太油盐不进,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由得动了火气。
田老太太被吓了一大跳,抚着胸口强调:“老身确实没见过那什么画,倒是我们家有一副写着‘寒泉漱石’的字。那是老身父亲留下来的,老身舍不得将它卖掉,所以留了好做个想念而已。”田老太太言辞恳切,极希望他们能相信自己,这副字真的不是王府丢失的名画啊。
蔡泽压下心中冒腾的疑虑,这“寒泉漱石”不是画,反而是字?难不成是情报错误了?“可否允许我们检查一番?”他带着不信的口吻强硬地要求道。
“老身这就去取,各位官爷稍后”田家的儿子,这时候立刻搀扶着老太太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寒泉漱石”便出现在众人眼中。
果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
“寒”字粗犷大方,江河不羁;“泉”字也有着折峰变化流速的不拘;“漱”字纯任自然,富有清新之气;“石”字质朴古雅,风韵飘逸。
笔画不拘一格,纵横奔放,浑厚凝重,变化多端。整体字迹较大,波磷妙势,尽可领略。如此富有笔情墨趣,大家能够从中品味出元上清的运笔之妙。
这匿名的仿画家不由地倒抽一口气,上前细细观摩检验。时而闭眼体味,时而赞叹点头,沉浸在这副字画中不可自拔。
良久良久,他才抬头回复:“确实不是王府失窃的画”说罢却是依依不舍地又再看了一眼。蔡泽这才向田老太太赔罪:“误会老人家了,对不住,我们这就告辞”
老太太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又特地送他们出门,才又折回屋子。
出了门的蔡泽立马紧张地问仿画家:“你可有办法写出一模一样的?”
他回答道:“如果只是用作收藏,不找资深的行家检验,自然是没有问题,虽然这用纸颇有些难找。”
“那就是没有问题了?”郑安易语中带着惊喜。
“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方翻着白眼回了他一句:“只要……”
蔡泽随即扔了钱袋子到他怀中,认真说道:“这些是订金,做成之后再付给你剩下的那一半”
仿画家笑眯眯地走了,相约四日后定能交货。
回到客栈的蔡泽和郑安易继续听着怜木的吩咐,准备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怜木悠闲地叉着果盘里红透透、亮晶晶的樱桃慢慢品尝着,良久才正色说道:“小爷我收买了卢德水的马夫,所以知道他今天要去崇文门的一家古董字画商铺,名叫‘存古阁’。”
“我们一定能搞定对吧,安易?”蔡泽回头笑着问郑安易,见他连连点头称是,这才又继续:“今天在田老太太那儿,他表现得很好”
怜木但笑不语,见两人自信满满地出去后,却又沉下了脸。
而在盛京的崇文门“存古阁”古董字画商铺里,蔡泽两人又扮成了微服出巡的户部调查官员。他们直接上门找到“存古阁”的掌柜,递上文书(当然是伪造的)说明来意:“我们去过很多古董店调查。”
“你们是前来查税务账本的?”掌柜立刻陪着笑,语气谨慎地询问。
“是的,已经查过你的账本。当然,你们店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蔡泽故作深沉解释道:“今日,我们不是来调查你们店,而是来监视一个追踪很久的对象。”
“跟踪对象?”掌柜迷惑不解,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是的,有个长期逃税的家伙,今日会上这家店来。”蔡泽整理整理腰边的饰品,才又继续说道:“他总是喜欢把黑钱投资到古董字画上面。”
“那,你们希望我做些什么?”掌柜恍然大悟,赶紧降低声音悄悄问。
“哦,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假装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蔡泽这才舒缓表情:“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这里雇的账房先生。”
“但是我们店不允许陌生人随意进入的。”掌柜显得为难,神态犹豫不定。
“既然你不合作,”蔡泽语气凝滞,稍作停顿,才慢悠悠地挑眉问道:“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店其实是有问题的?为何这样坚持?”
“没有,当然没有”掌柜立刻反驳出声,又坚定地说:“我一定尽力协作你们办案”
两人对视,笑而不言。
“你暂且先回到后面避一避,我们只监视一会儿就好”蔡泽笑着送走了掌柜,转过身子对郑安易摆摆手,一脸得意的模样。
“你怎么确定掌柜一定能听话?”郑安易存着一丝不解。
“哪家店不有点这儿那儿的小问题,他自然是不想让我们刨根追底的。”蔡泽不甚在意地解释,这时候门外的承安突然不留痕迹地进门向他们示意,卢德水的马车到了。
两人立刻各就各位,蔡泽站在掌柜的位置上,扮起了“存古阁”管事的身份。
卢德水身着过肩蟒葛衣进门,身材颀长,给人感觉威武有力。他在店内随意闲逛起来,身后跟着的保镖高大凶横,但是服侍他的动作却令人意外地细心周到。
只见蔡泽神情专注,立于后台,严肃地翻着账本。郑安易瞧准时机,立刻扮作小厮,假意上前恭敬地询问:“掌柜,臣老爷想卖出去的画,有位客人很感兴趣您看……”
“你这就去‘望湘园’酒楼定一桌,我下午便邀请他细谈。”蔡泽头也没抬,低声快速吩咐着,给人感觉非常精明干练。
“客人要求先看看那幅画”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寒泉漱石’不是画,是字”蔡泽抬眉厉声数落郑安易,之后又深深叹口气:“哎……对这幅字感兴趣的可不止他一家,要是真心想买,再看也不迟。就怕他只是来瞧热闹,没那个本事吞得下”
“打扰一下,你刚刚说的可是元上清的‘寒泉漱石’?”卢德水踱着脚步上前询问。
“啊?”
“刚刚你们两个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对不住,这位客官,我们店不能随意透露其他客人的消息。”蔡泽勾了嘴角,语带歉意回复着。
“你知道我们老爷是谁么?”一旁的保镖神色不善地厉声问道。
卢德水略微抬手制止了保镖的冲动,回头慢悠悠地说道:“我会将这里大部分字画都买走”
“那太好了,我们这里有记载,店里所有的字画古董在这列表里都有详细的介绍,您现在看看……”蔡泽眯了笑眼,殷勤地解说着。
“不了,我要你带着它到我下榻的客栈来。”卢德水笑着微微摇头,用低哑的嗓音诱惑着:“一个时辰之后,你亲自前来”
“我不确定能不能这样做……”蔡泽皱着眉头,闪出犹豫地神色。
“要是我买很多古董,想必你们东家定会非常高兴吧?”卢德水示意一旁的保镖写上自己的住址递上前去,又道:“这样一来你的收入也能水涨船高。”
“一个时辰,不要迟到”言毕,他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留下的蔡泽和郑安易相视一笑,蔡泽摇摇手中的地址,面上露出计谋得逞后的畅快得意之色。
原来卢德水暂住的地方就是九引客栈
蔡泽一路上与郑安易合计着等会儿的表演,一边问:“进去之后知道你要做什么吧?”
“当然首先沉默是金,不该说话的时候绝不吱声。”郑安易掰着指头细细数着:“但是一看见你要走,就要上前拦住你”
“对,就是这样”
两人站定在九引客栈顶楼豪华套房“琳琅阁”门前,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