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那是那种老将我当作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看待,一天到晚总是管这管那的这也不准,那也不行。就好像我天生就是个惹祸精似的,最麻烦了。”万俟红琛用一种非学不三感冒的语气说道:“文秀你这二哥也是一样吧?”
你可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儿?十四岁的年纪,在从前那个世界也是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初中生而已。不过看来在哪个世界都一样,真正的孩子总是迫不急待的想要长大,而那些历经了成长风雨的大人,却又总是希望自己真能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这才是自己那逝去已久的青春吧。
文秀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笑着道:“还好吧,我二哥在家里并不太管我。再说他们这样也是关心我们,有人关心总比无人答理的好。要知道许多人是求也求不来呢。”
“哼,稀罕”万俟红琛娇嗔了一句,然后就换了个话题道:“这两天你难得过来就跟我一块住儿吧,我这趟回去之后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也是还是未知。我难得交了你这个性情相合的朋友,却没能多相处就要分开。”
听出了她话里的惆怅之意,知道她这话很接受事实的文秀却有些不知应该要如何安慰才好。虽然自己在大半年后很有可能会嫁入她镇国公府她大伯父家,但是万俟红琛也是十四近及笄的年纪了。听说她也早就许了人家,那未来的夫家也是将门世家,并不居住在京城。她这次回去颖州之后,极有可能直到出嫁都再也没有机会回京城了。至于嫁人之后,那就更加是千难万难。
她对这个丫头她是真心的喜欢,所以以她的性子自是不愿意跟她说那些空话套话那些听着就是敷衍的话。还好她无意间僻头的时候看到了身后春燕手里提着食盒,便开口道:“没关系,今夜我们大可联床夜话。再说以后就算不能见面,我也可以给你写信啊。到时请你们这边府里给你家捎家书时一同送过去不就行了?对了,你想知道我今天会来迟的原因吗?”
听到文秀再次转移了话题,万俟红琛刚才还有些惆然所失的表情顿时不见了,代之的是一种调侃戏谑的坏笑:“说得也是,不久之后你就是我堂嫂了,到时写信给我可不正是名正言顺的家书?嗯,这样说来我还真是要盼着你尽早过我们家的门呢。你进了万俟家的大门之后,就真真正正和我是最亲近的人了。你说是不是,文秀嫂子?”
瞧她这小样儿,分明是想要看文秀的笑话。但文秀是谁?她可不是什么纯真无邪的小丫头,以她磨炼了两世的脸皮厚度,这种级数的调侃戏言对她来说还真是不痛不痒。就这样的两句话就想要看她脸红心跳的模样,那显然是打错了算盘找错了对象。
“难道只有成了你堂嫂才能算是你亲近的人?那你亲近的人可就还真不少,亏得我还以为我们是性情相投的朋友,原来是我想错了。”文秀装作有些失望的道。
果然万俟红琛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在听到文秀这样一说后便立刻有些心急了。她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家的堂兄弟虽多,但也是个个堂嫂我都喜欢的。我的其实是想说如果你成了我堂嫂,会让我们再添一层亲近的关系,这让我很高兴。并不是想说是因为你快成为我堂嫂了,我才喜欢你这个朋友的。”
看到万俟红琛着急得小脸涨红了的可爱样子,文秀也有些心软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文秀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转身示意春燕过来,她指了指有着上中下三层的黑漆食盒向松了一口气的万俟红琛道:“我今天会来迟,是因为要等这里边的东西做好。这里边的东西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是吃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辰泽哥和辰宇哥都说你最会摆弄这些,我可是早就想要尝尝了。”被这只黑色描花的食盒抓住了几乎所有注意的万俟红琛,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调皮道:“看来你和我辰宇哥可真是心有灵犀啊,连准备的惊喜也都同一类。”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节做客(下)
第一百六十一节做客(下)
这趟出门做客名义上是君家三小姐文秀为了给闺中蜜友万俟红琛送行,但实际上这更像是借机会给文秀和万俟辰宇这对未来夫妻培养一下感情。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安排到底是谁的主意,但他们两家人也都是默许的。
这样的安排文秀虽说不上有多兴奋,可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不过她开心高兴的理由并不全都是因为有机会更接近了解自己未来的丈夫,其中还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她近来确实在那个家里呆得有些烦了,静极思动的想要出门走走。在这京城府里可不比之前在温泉别院自己当家时那样自由,作为现在京城里风头不弱的大家千金之一,想要出门散个心都是需要诸多考量的。虽然近来琴棋书画相伴的日子过得也算清静,但是现在能有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她哪会有不开心不高兴的道理。
当然同时她也认为自己对于未来的另一半也确实需要加强一些了解,毕竟自己将来的生活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可是个极关键的因素。尽管他们俩也曾有过一段“同生共死”的情谊,这些年来通过与雷辰泽的那些合作,对他断断续续的也有些了解。多少知道他在新一代的世家权贵子弟们中也算得是精英,被上层社会普遍看好的大门阀万俟世家合格的继承人,她攀上他这门亲事的时候这京城里可以说是一地的碎眼镜。
也许是四年前的那段经历太过刺激的缘故,他们兄弟俩那腹黑的形象可谓是深入她的心底。过了这么些年尽管再也没有过实际接触,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在四年后的现在他就能变得“纯良”多少。她相信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有那样的魅力手腕的他,如今恐怕是腹黑得更彻底了。
如果说换在之前她还在别院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复杂的人来做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她是不作其想的,因为那不符合她对未来平顺生活的追求。但现在情况却又不同了,她从别院回到府里虽然尚未足半年的时间,可就是这几个月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和被她听闻的一鳞半爪的各种秘闻隐秘,虽不能说足以颠覆她的人生观世界观,却也让多少让被迫让她的心境有了些改。
这几个月里发生的所有一切与她有直接关系或是间接关系的事,都再一次的提醒了她顶着她现在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艰难之处。以他们君家卷入泥沼的深厚程度,她之前的那些想法和盘算根本就行不通。想要这个世界里真正为自己挣得一方清静,若是没有强权作为倚靠一切怕都只是空谈。既然如此,找一个这样一个权势能力皆是上上之选的人也未尝不会是另一种选择。判断这种比之从前可说是改弦易辙了差不多一百八十度的选择是否正确,正可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有着这样心思的文秀就这样安心的在万俟家的外郊别院里住了下来。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这次过门做客的日子会过得比她之前预想的要舒服愉快得多。
每天里大半数的时间她都是和万俟红琛形影不离,万俟红琛这个小丫头到底是生长在将门之家,身上并没有一般世家金千的那种做作骄纵,再加上她也和文秀一样对美味的食物有着狂热的爱好,所以原本还只是因为万俟辰宇的关系而刻意亲近的两人在有着这共同语言之后,还真是相逢见晚的结下深厚的情谊。不过她们两人虽然好得恨不得像一个人一样,但无论是万俟红琛还是文秀兄妹都没有忘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每一天君成烽和万俟红琛这两个“配角”,都会想方设法的让文秀与万俟辰宇有个独处的机会。最初的一两天文秀和万俟辰宇还因为他们这两个相牵红线的人做得太刻意而有些尴尬,但他们两人到底都不是那种被礼教束缚了思想的人,经过最初时那尴尬的一两次单独之后,很快就放开了。到了第三天之后,都无须那两个蹩脚“月老红娘”的安排,他们俩就能自然而然的处在一起,说着另外两个人或懂或不懂的一些话题。
万俟辰宇有着万俟世家百年承传的家学素养,文秀有着另一世留下的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对事的另一角度的见识,所以他们俩聊天的内容也从最开始的琴棋书画渐渐的转变到了各类实务上,甚至连如今的些朝堂局势也点到及止的略有涉及。两个有着不同独立思维的人,虽然对某些事务的看法上各有偏颇,但总的来说也还是很相投的。通过这些交谈,他们两人不但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互相的距离,更是在感觉各有所得的的情形下对对方有生出了由衷的欣赏。
说实在的,这些天里暂时放下对“腹黑男”这种生物的天然偏见与戒备之后,文秀还真的对万俟辰宇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当然在她重新认识了万俟辰宇的同时,她也借没有忘记借这个机会让万俟辰宇这个她未来的“拍搭”进一步的认识她。与这个世界的标榜的那种几近虚伪的谦逊不同,深受前生的无所不在的营销学影响,文秀很懂得在必要的时候如何来提升自己的价值。
万俟辰宇让文秀明白了什么叫顶级门阀世家的家学渊源,也让她见识了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的被称之为天生机敏、天纵之姿。而文秀也用她那跳脱于这个世界常识之外的见的让万俟辰宇眼界大开。
与万俟红琛的嬉戏、与万俟辰宇的畅聊里日子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一直经陪着文秀在这里小住的君成烽终于在这天的上午用茶点的时候向万俟兄妹提出了请辞。
“辰宇兄弟,我与秀儿在这里也打扰好几日了,眼看红琛妹妹启程的日子在即,我们兄妹俩也应当告辞了。如果方便,我想明天一早就带秀儿回去。”
手中拿着块新出炉的桂花红豆饼的君成烽很是随意的向正在对这糕点开动的万俟红琛和万俟辰宇兄妹俩道。这几天相处下来与俟兄妹拉近了关系的人并不只是文秀,还有本是“陪衬”的君成烽。他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再加上双方都有意刻意结交,几天相处下来他们在只有几个人相处时已经直呼其名了。
今天君成烽会请辞,本是在万俟辰宇的预料之内的。所以他并不奇怪的他虽然也有些不舍,但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但近来因为有了文秀这个兴趣相投的朋友感觉特别快乐的着万俟红琛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她飞快的咽下手中的那半块红豆饼,再喝下半杯茶之后,就很是不满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离我动身的日子还有四五日呢。你们再多留两日再走也不迟啊。”
君成烽还没有开口,万俟辰宇就已经对她摇头道:“你也说再过四五日就要启程了,你的行李虽然有人给你收拾不需要你费心,但你临走的时候还是要亲自去向几处府里的长辈们请辞的。
再说成烽兄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在这里耽搁了这几日怕是已经耽误了不少事,若是再留下两日就更不知道还会要误多少事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天下聚散本就是常事,他们就是再多留两日,你们也终是要分别的。你们不是已经约定了以后会常通信?以后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又转身向君家兄妹道:“反正我们也要回国公府去,不如我们明天可以一起上路。”
尽管万俟红琛心里还是千不舍万不舍,但是她也清楚她辰宇堂兄所说的正是道理。于是她也没有再继续胡搅蛮缠下去,而是换了对文秀道:“文秀,常给我写信的事你可别忘了。特别是你弄出的新食方和新菜谱,一定要记得给我寄去一份。嗯,书信或可以免,只是这些食方可是一定要记得的你要是不给我寄新食方,我可是会记恨你一辈子的。若是将来有机会你跟辰宇哥来颖州,可就别指望我能好好招待你们。”
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文秀心里本也有几分感伤,但在听到她这几句话后却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是、是、是,我记住了。短谁的,也不敢短你红琛小姐的。我还指望着你回颖州后能给我送些你说的那几种特产来呢。”
知道以后再相见的机会怕是渺茫,这天文秀难得的整整一下午的都陪在分别在即的万俟红琛身边,没有像之前的几天一样“例行”与万俟辰宇两人独处。但是到了晚膳过后万俟红琛与文秀正在收点离开的行装时,文秀却突然被君成烽使人来叫了出去。
才一出这院子的门口,文秀就看到二哥君成烽正提着个灯笼站在外边的一棵大树下来回的走来走去。他一见到文秀,就快步迎了上来,不等文秀开口相寻便抢先道:“秀儿,不久前镇国公府突然派了人来将万俟辰宇急召回去了。他走得很匆忙,连万俟红琛都拜托给我了,让我们明天回去的时候带上她。”
听出自家二哥话里的急切之意,文秀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节风云初动(上)
第一百六十二节风云初动(上)
“二哥,你知道是这是怎么回事?”文秀看着君成烽脸上明显心神不宁的表情追问道。
“他也没有说得很清楚,”君成烽的语气有些懊恼:“听说好像是南疆那边出了什么大事,镇国公急召他回去说是有急事需要商量。但具体是什么事,他却只说还不清楚。”
“南疆?”文秀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名心里感觉有些糊涂。
“是,他说的就是南疆。”君成烽肯定之后,又稍稍迟疑了一向正在思索的文秀问道:“我瞧着他那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像是真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秀儿,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君成烽的这一问可把文秀给问懵了,她从有关于南疆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君成烽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与其说她在奇怪君成烽所问的这个问题,不如说她现在更奇怪他为何会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尽管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与万俟辰宇之间的关系确实拉近了不少,但是也还没有亲近到能够知晓他们万俟氏的情报机密。这种常识二哥君成烽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不是。”君成烽在看到文秀脸上毫不掩饰的狐疑,也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这话问得有些不对,他忙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对这件事我总有种不太好预感。现在我们家与他们家可以算是彻底的拴在了他们家身上。只是我们两家之间的实力却是相差甚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自是谈不上的,我们家若是有事,并不一定能牵连到他们家,可是他们家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家却一定会被拖累。我们家近来好不容易从之前的那些风浪里平静下来,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再起什么风波了。现在的君家已经经不得再多的风雨折腾了。”
听到君成烽这样的一说,文秀也沉默了。因为他所说的担心的这些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这些也正文秀自己所担心的。限于她所知情报极为有限,对于现在的大局形势她并不能做出一个清晰的判断,但所谓窥一斑而知全犳,串联起所有她所听到的那些片鳞半爪,她大致上可以得如这样的结论:
如今的分裂成两派的君家固然是如履薄冰,但看似极盛的万俟氏又何尝不是烈火烹油。整个大皇景朝的权利结构都到了一个必须要重新洗牌的时刻,所有的矛盾和利益冲突都已纠集成了一个死结,到了随时都有可能集中爆发。尽管现在的形势看似处在一个诡异的平衡点上,但这种风平浪静的底下却是暗藏着能量汹涌的巨。
这汹涌的巨不爆发则已,一但爆发出来就会是场地动山摇的巨大海啸。到时不知将会有多少的人倾覆其中。对于这场似是无法避免的灾难会在何时爆发,文秀的心里并没有底。作为注定被卷入这场灾难的渺小一份子,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像其他人一样,在其中选择一条最坚固的船罢了。
只是虽然她已做出了选择,但她却是希望着这场风暴爆发的越晚越好,能让她能尽可能多的做更多的准备。像金乌会馆,像那个还在酝酿中的合股计划,所为的全都是能在将那场无可逃避的洗牌里占得更多的筹码。对于她的这些打算,她知道父亲和大哥虽然从没有跟她提及过但心里应该多少是有数的。而作为被父亲亲自指定会金乌会馆主事人的二哥君成烽,想必也不可能完全的不知道。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此一问吧。
兄妹俩站在春夜的寒风下相对无言的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不远的院门内处来上夜的婢女说话的声音,文秀这才安抚的对君成烽道:“也许是你想太多了,雷辰泽手里有几支专跑各处边疆的商队,也许是他那边跑南疆的一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一定。”
“是吗?”君成烽跟雷辰泽的关系并不很熟,对他的事除了知道他的身份之外,顶多也就知道他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客栈酒楼之类的营生上,甚至其他的就知道得很少了。
“嗯,我在府里做那些烧烤的香料和那几新种作物就都是那几支商队给弄来的。”文秀点了点头,然后道:“二哥你也别太担心了,而且有些事我们就算是原原本本的知道得再清楚,以我们的能力也是无能无力的。与其去担心那些,还不若将多将心思放在眼前,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
君成烽想了想,然后看轻叹了一声气后道:“知道了,我们……你的话有道理,与其在这里瞎想,不如明天早些回去,也许回到府里就有消息了。好了。我先走了,今晚你也早些睡,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回去。”
君成烽说完后轻轻拍了拍文秀的肩,然后提着灯笼转身独自离开了。
眼到君成烽离开后才走近跟前的春燕,有些看担心的对还留在原地看着君成烽背景发怔的文秀,一面将手中的抖篷披到文秀单薄的肩上,一面问题道:“小姐,这是……”
“不,没什么。”她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让文秀抬手给打断了,她转身朝着院子里走,边走边问道:“东西都收拾齐了?”
“是,都齐了。明天随时都可以启程。”知道分寸的春燕跟在她的身后答道。
文秀回到房里后,已经躺下的万俟红琛也没有问她君成烽是为什么事来突然找她。文秀主动提及万俟辰宇应国公府的召唤不久前已先一步离开后,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半分想要追问的样子。在看到文秀为她的反应而奇怪之后,她也只是说了一句“早习惯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提及这些,而是赶紧催着文秀进了被窝,继续之前被打断的那个话题。只是这时的文秀却早已经没了闲话的心思。随意的说了两句之后,就以第二天要早起赶路为由催着万俟红琛早些睡。
这一夜心里想着许多心事的文秀翻来覆去的很久都没有能睡着,在好不容易睡觉之后却又整夜整夜做恶梦,关于恶梦的内容清早被叫醒之后却是半点也不记得了,感觉除了头痛之外还感到很难受很疲倦。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
名门之秀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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