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不是能再想这些的时候了,谁让如今形势比人强呢?只怕现在在姬氏派系那边,已经自己早早就被划分到万俟氏这一边了。他们会有这样的看法到也不算错,自己是与雷辰泽有着利益合作的关系,三年来帮他赚了不少钱,更是将他旗下的酒楼饭庄这些产业提升到了高于别家整整一个档次的程度。而且自己父兄那边的动静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父亲的女儿、大哥的妹妹,怎么看也是站在万俟家那一方的。
“关于一点,我二哥想请你在今天的之后尽快选个时间详谈。”万俟辰宇说到这里,又犹豫了一下:“到时候我二哥可能会提出了一些你不愿意接受的条件,到时候你斟酌着一点。如果实在是无法接受,你也别回一口就拒绝了。”
文秀在听到雷辰泽要约自己详谈的时候并不怎么感到奇怪,但是万俟辰宇后而补充的这显然不应该出自他立场的话就着实的让她有些惊讶了。
正文第一丰二十节项守言
第一丰二十节项守言
看到文秀眼中那毫无掩饰的疑惑,万俟辰宇这次并没有开口为她解惑。只在嘴角无意的流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淡淡微笑,然后转过身轻声道:
“外边风大,你的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去听雪阁吧。”
话音落下便没有再多做停留,先一步的往回走。
“等等。”
看到他打算就这样离开,心存疑惑的文秀也没有想太多,就反射性的开了口。但是当他离开的背影真的因为她的这声呼唤而停下之后,她心里又开始为自己的这一冲动行为后悔起来。因为他这样的举动本身就已经告诉了她,他不想给她解释这个问题。而且在此同时,她本人也忽然的就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在看到他虽然因为自己的出声而暂时停下了离开的步履,但却未回转过身面对自己时,她心里对他这样的举动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庆幸。只是在这小小的庆幸过后,她又有些为难起来。
就在文秀这一迟疑的时候,万俟辰宇到是先开了口:“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他头也没有回的丢下这句话后,再也没有片刻迟疑的快步离开了。步履匆匆的看上去就像是背后有什么人在追杀他一样,身后只留感觉像是被他突然抛下的文秀留在原地回味他这反常的变化。不过文秀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在他的背影完全的在她的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她也终于移步跟了上去。
心事重重的文秀回到听雪阁时并没有引人注意,因为这时大厅内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五个。而且这四五个人都围坐在那两架琴旁很是用心的听那李月儿在讲解着什么,没的工夫来留意其他。文秀当然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的意思,只是向一旁侯着的一个丫头要了一杯热茶,然后就随意的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文秀在喝过两口热茶以驱散掉刚才在园子里受的寒气之后,也开始偿试着放下紧绷的情绪。越是重要的事,越不是能心急。这里不是考虑那些事的地方,现在也不是能想这些的时候,文秀不住的在心里做着这样的心理建设,以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看来自己的心性修养确实还未到家。这对她如今的处境来说,可真是危险的事。
就在文秀为此而懊恼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忽然走过一个人来,一边在离她最近的一处座位坐下,一边道:“在下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随意。”
人都已经坐下了,还问这话可真是多余。文秀看来这个人,一边在心里暗诽,一边淡淡回他的话。
“那在下就打扰了。对了,君小姐可能还不认识在下,在下姓……”这人好像看不明白文秀脸上的疏离之意,带着一脸亲切微笑的就要向文秀做一番自我介绍。
“公子是项守言、项公子,小女子虽有些孤陋寡闻,但对于公子的大名却还是略有所闻的。”文秀带着挤出来的假笑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小女子还未谢过公子之前仗言解围的事,就只能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哦,在下这点区区小名君小姐想必是从令兄那里听到的吧?他们应该不会说在下什么不好的话吧?至于之前那点小事在下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非是特意为小姐解围,所以小姐这声‘谢谢’在下实在不敢居功。”项守言笑着道。
文秀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很是专心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就好像是在研究上边所绘的花纹一样。
这项守言却好像没有看出来她这样的态度明显的就是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又继续道:“说到之前的事,在下对于君小姐所做的那两首诗很是喜欢,认为那两道诗应当是今天这聚会上做得最好的两首了。啊,还有用来录写下那两首诗的那种新字体在下也很喜欢。
从前就有听人说起过君小姐的才名,不过那时只听说过君小姐擅棋擅琴,没想到君小姐在诗才、书法两方面也同样有不俗的造诣。想必今日的聚会一过,明天君小姐的才名将会传遍整个大景朝呢。”
“过誉了。”文秀有些僵硬的答了他两个字。
她实在是不愿意搭理这个莫名其妙自来熟的人,刚才他在园子里与宋芳玥所说的那些话就足以让她对眼前这人的接近保持足够的警惕了,更何况她现在根本也没有应酬的心思。
她并没有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就算不计较他与姬氏密切的关系而不符合自己的条件,他也同样不会在她参考的备选范围之内,因为她对这种油嘴滑舌的类型半点好感也没有。
“这绝非是过誉,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他又继续道:“君小姐从未出名的诗才、书法就如此出色,想来一直就有美名的琴艺应当更是不俗了。托学士府的福,今天已经得以同时听到了京城最有名的两位琴艺大家,江大家和李琴师的献技,如果君小姐也能不吝赐教就再好不过了。”
文秀这次没有再接他的话头了,她不打算再与这个人继续这没营养的话题了,哪怕会被人说自己有失礼仪她也认了。
今天有了前面的那两首诗,她就已经算是完成了对大哥君成熠的一半承诺,多少也算对他有了交待,就也没有继续出风头的必要了。她现在对这次的宴会已是意兴阑珊,心里只盼着时间能快些过去,自己好早些回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考虑她那些当务之急的问题。
文秀原以只要自己不搭他的话,这项守言知道自己是在自讨没趣后就会不再继续的烦自己,却没想到他这个人的脸皮远比自己所想像的还要厚上许多,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在就这么在文秀无视的状态下一个人唱独角戏,天南地北的说着各种不同类型的话题。文秀虽然对他的这种行为很是不耐,但考虑到自己和他现在都是客人身份,便只得将这种不耐硬生生的这么忍了下来。期间她有好几次想要借故离开,却都被项守言给阻拦了下来。
心烦意乱的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相处的的样子落在别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看法。因为距离以及角度的原因,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人正是一副“相处甚欢”的样子。
今天的聚会本就有着那种特别的含义,所以那些看到他们相处得如此“愉快”的人心里难免的就生出了一些想法。联想到这些想法,再看他们相处的情形就愣是更加凭添了几许异样来。甚至已经有偷偷留意他们这边动静的人在心里想着这两人是不是好事将近?这是不是代表着君家在姬氏与万俟氏之争中,终将要彻底的倒向姬氏一方?
在所有这些关注留意他们这个角落的人里,只有两个人没有这些想法。这两个人看向他们这个角落的眼神都特别的森冷,如果将他们的眼神看得更仔细一些,就不难发现他们都很有冲上去破坏这个碍眼场面的冲动,只是这种冲动却都因为各自的某些原因而被他们给强行压下了。
因为项守言的“卖力表现”,一直到宴会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不识趣”的过来打扰他们。而文秀也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有如此高兴看到大哥君成熠的一天,当她被告之君成熠过来接她回府的时候,她离开的步履几乎快到要让她将所有淑女仪态给抛于脑后的地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来多时间里,她还没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时间慢得如同渡日如年。
着急着摆脱项守言对自己的“精神折磨”,而没有多余心思的文秀并没有留意到,有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睛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目送她离开。
感觉到文秀的急躁,前来接人的君成熠只与几个认识的朋友短短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带着她离开了学士府。
而这时在学士府里刚才还在“折磨”文秀的项守言却在被另一个人“折磨”。
“表哥,你刚才都跟那个贱人说了些什么?说了那么久的时间。”宋芳玥在文秀被请离开听雪阁后,几乎是立刻的就拦在了项守言的面前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理由的,这个你就别问了。”项守言摇了摇了头道。
“为什么我不能问?还有,你知不知道刚才苏敏芝在问我什么?她在问我你是不是要娶那个贱人!”宋芳玥没有好气的道:“哼,就那个贱人,就那个贱人也想做我表嫂?真是……凭她也配?你被人误会与她的关系,这可怎么得好?”
“她真的那么以为?”项守言冷不丁的问道。
“还不止是她,我看很多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说话的人都会这么以为!”宋芳玥气极的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项守言竟然还点了点头:“这没什么不好。”
“什么?没什么不好?之前在园子里时我不就跟你说过了,她这个贱人是……”宋芳玥气急败坏的话被项守言的警告眼神给打断了,然后她改为了一种担心的语气问道:“表哥,你这是说笑的吧?你不可能真的看上她了吧?”
“这些事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项守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嘴角处勾起了一抹目地达成的得意笑容。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节扬名
第一百二十一节扬名
回到君府后,君成熠很是想问问文秀这次芳华宴的具体情况,可这时的文秀却正因为今天的那些遭遇而心烦意乱,哪里有这个心思。而且她现在的思路还未整理清楚,她虽有许多的话需要与他做沟通,但在未理清之前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口。所以她暂时还不能与他说这些事。所以文秀只是推说今天自己有些疲倦想要休息,关于萧府宴会的情况第二天再与他细说。
对此君成熠虽是不太满意,但在看到她的脸色精神确实都不太好后终是没有勉强她。在交待了她两句好好休息之后,就放她回了云蕙院。
回到云蕙院后的文秀对着同样关心着自己今天际遇的君夫人,又再将之前应付君成熠的话故计重施的对她又说了一遍,然后终于得以如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这天回到她自己的屋里的文秀,甚至连当日的晚膳也没吃。就这样什么也没有干的一个人躺在床上,将挤成一团乱麻的事一件件的分析整理,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应该对策。
说实在的,今天在萧府里发生的事虽然有些乱,但她还是得承认这一趟的出门确实是不皮虚此行的。至少就得的那些消息来说,是非常值得的。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她也再一次的意识了一个问题。自己没有一个得到各种消息的渠道!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可以交秘密的闺密的那种,各方面的消息总是闭塞得很。还以前虽雷辰泽那边会在日常交易的时候附送一些消息,但那些都仅限于是他愿意告诉自己,所以她的消息来源很是狭窄有限。曾经生活在信息化社会的她,很明白消息闭塞会造成的后果。
一直以来她虽然是出身君家嫡脉嫡支嫡出的小姐,且亲生父母都双全,却因为“她”和君夫人的原因总是处于一个颇为尴尬的地位。她所出生的家族虽然也是世家豪门,但却正是处于一个没落衰败的阶段,前生将《红楼梦》反复读过许多遍的她对于世家豪门败落后的下场也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些原因相加起来,总是让她有种莫名紧迫的不安感。
尽管这些年作为自己合作伙伴的雷辰泽送给自己的消息有限,而且大多还都是按他的意思有所删减过的,但前生读过不少历史故事的文秀却还是依稀的从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中拼凑出了一些特别的发现。这样的发现让她在冥冥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想法,直觉她现在所猜测的这个发现十分的重要,重要到将会影响很多人的未来,而这“很多人”里就包括了她自己。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的这种直觉还只是处于一种缥缈无影的存在,那么现在就已经有了个淡淡的轮廓了。但要印证她这个想法、将笼于其上迷雾揭开,就需要更多更全面的消息才行,可这又恰巧是她最缺少的。
而且更重的要是,她感觉这个答案将可能解决所有困扰她的问题。所以她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眼前这个消息匮乏的问题。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她就只有将那个原先就有准备,却因为种种顾虑而无限推后的计划提前实施了。
下定了这个决心的文秀顿时感觉未来的一切都将会明朗起来,又再次在心里将原来的那个计划按现在的情况重新修改规划了一下。将选择合作的人由原先考虑的雷辰泽换成了自己那个精明的大哥,这样的修改虽然在操作性上要弱上了许多,但在安全性上确是上升了不少。
这趟出行,让她得以对现在外面的新形势做了一个新的评估,并且重新更加深刻明晰的认识了自己与雷辰泽之间的合作关系。但这些都不是她这天最大的收获,她最大的收获是对自己行为的一种偏差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
认识到了无论她在家族的地位如何尴尬,无论她再如何的想与君家撇清干系,都无法改变她始终都会是君家的一部分这个事实。在目前的社会体系下,她真正最后能够依靠的也是还是君家。她与君家就是个“一荣未必俱荣、但一损却绝对俱损”的关系。
也就是说,她若是真想要过她梦想中的那种逍遥日子,那么君家就必不能倒下。如若君家真的垮在了将来这场注定要来的风暴中,那失去君家这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的自己,就算万幸的没有覆灭在这场风暴之中,下场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那时的自己必然将会成为一块无主的肥肉,她敢拿自己现在所有的财产打赌,那时最先想要吞下自己的一定就会是自己现在的合作伙伴。
这个道理她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但是却因为那些原因选择了逃避,总是幻想着从君家这个混浊的池子里挣脱出来独善其身。现在她终于自己看清了原先所选的那条路是走入了误区,所以现在是需要面对改变的时候了。
自己既然注定需要君家这棵大树不倒,那么自己就将用自己的力量让其已浮动的根重新扎得更深才是。要实现这个目的,第一关便是需要得到自己那对精明父兄的认同。而自己所准备的那个计划,应该能在说服他们的事上发挥重要的作用。对此,她有这个自信。
第二天。想了一夜心事的文秀再次起晚了。因为她前一天的所显然出来的疲惫状态,君夫人特意让伺侯她的两个丫头没有叫她起床,而是放任她这一觉睡到了午膳之后。当她起床梳洗后,就打算去君成熠的小院与他有限度的摊牌,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人还未出门,君成熠到是先一步找到云蕙院来了。
看到君成熠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心的君夫人时,文秀心里很是感到诧异不已。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可是府里用来幽禁她母亲君人人的云蕙院,就她之前收集到的消息里可是明确的指出过,自君夫人被幽于此之后,君家所有的主子没有一个人踏进过这院子的大门一步过。
“秀儿,你大哥说有急事找你,这……”君夫人看了一眼君成熠,然后不无忧心的向文秀道。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让明显有些心急的君成熠所打断:“夫人,让我与秀儿单独谈谈可好?”
君成熠的这句问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君夫人尽管担心却还是带着两个丫头退出了屋子。
“大哥,你急着到降尊纡贵的到这里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当房门被带关的时候,文秀找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道。
这时的君成熠到是不急了,他在离她很近的一个座子坐了下来,然后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眼神将文秀仔细的打量过一遍才再次开口道:“你可知道今日外边传得热闹的传闻是什么?”
“大哥,你也应该听说了我这才刚起床吧?这样的我如何会知道外边都在传些什么?”文秀瞥了他一眼,很是不以为然的道。
“今日京城里最热闹的传闻便是你、我们君家的三小姐!”对文秀的态度君
名门之秀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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