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纪作者:未知
掬月纪第8部分阅读
”司马明慧偷偷扫了两人一眼,悄悄一拉虎子,退了出去,临走前虎子还拽走了不情不愿的赫连之,少了司马明慧,水榭立即显得异常安静起来,小月沉默不语,过了半响,云子冲低低叹口气道:“你这个绝情的丫头,留了一首那样的诗,我险些急疯了,你哥哥这件事我事前不知道的,我在宫中为皇祖母守灵,外面的事情那里能得知,所幸没造成遗憾,反而立了大功,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小月微微皱皱眉头,抬头道:“是啊!这些原和太子殿下没有干系,放心民女也不会怪责殿下,也不敢,殿下请便吧,民女头痛的厉害,请恕民女不能相陪”声音清清楚楚异常冷淡尖锐,云子冲压抑了很久的怒气,不觉嘭的一声爆发开来,走到小月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真真切切的望着自己的眼睛,暗暗咬牙道:“你到底和我闹什么别扭,你自己擅自跑来了战场,这件事情我也跟你解释了,且我只等父皇病体一好转,就日夜兼程的赶了来,你就是如此对我的吗,你到底心里想些什么,你说,你告诉我,从进京起,你就不对劲了,对我多是敷衍,难道我们七年的情分不过如此吗”小月眼中光芒一闪,挣脱他的手掌,走到一边临窗而立,望着池水中亭亭玉立的粉荷低声道:“我们的情分不过是兄妹罢了,以前小,现在一天天大了,还是有些规矩距离才好,免得……”
小月的话没说完,就被云子冲的一阵笑声打断,笑声落寞凄凉:“兄妹,我们七年的情分,你说是兄妹,我道怎样,原来是姑娘大了,有了别的心思了,对不起,我没有妹妹,再说你的身份,想做我的妹妹仿佛也不够格”激怒中云子冲有些口不择言,小月身子微微一震,沉默半响开口道:“太子殿下说的对,以民女卑贱的身份,恐怕做个太子身边的粗使丫头也不够格的,是民女儃越了,还望太子大人大量宽恕民女的不敬之罪”话语冷淡平静的很,云子冲几乎要气疯了,本来一时气急,脱口说出尖刻的话后,就异常后悔,却不想被这丫头拾起来反过来气自己,顿时只觉得胸肋郁满,根结难消,一个用力手中的茶盏啪的被生生捏了个粉碎,瓷片扎入手掌刺心的疼,鲜血也立即滴滴答答的冒了出来,听到声音,小月回头一看,不禁大惊,急忙走过来,要掰开他的手掌细看,无奈云子冲就是紧抿着薄唇,死死的握着手不张开,任那鲜血不停的往外渗。眼睛死死的盯着小月一言不发。
小月知道这家伙向来是有些执拗的,遂轻轻叹口气道:“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先松开手,我给你清理伤口,不然瓷片进到肉里就糟了”云子冲执拗的道:“不许再叫我殿下”“好好叫子冲行了吧”云子冲眸光一闪,手掌缓缓打开,手心被碎瓷片割了一个细长的口子,几块瓷片还扎在肉中,瞧着有些触目惊心,小月不禁深深吸口气,拿出自己的针灸包,用尖细的针一点点的挑出碎片,又洒上了三七粉止血,用干净的棉布裹住,才松了口气,收拾好了,小月不禁满头大汗,一抬头正撞入云子冲的眸子,眸光温柔如水异常缠绵。
小月不禁有些呆住,这样近的距离恍若梦中,竟然有一种隔世而见的感觉,云子冲缓缓低头,嘴唇在小月的发髻边轻轻一触,滑到她的耳边道:“丫头我想你了,你呢”声音低沉磁性如大提琴般带着一种深沉厚重,温热的气息吹得小月的耳际痒痒的难过,小月感觉自己的全身仿佛在火边炙烤一样的滚烫。轻轻颔首,错开一些距离,云子冲低头一看,小丫头耳际都红透了,浅浅的粉红甚至蔓延到了她白皙的脖颈处,云子冲低低一笑,轻声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何时,做什么事情,都要事先告诉我”小月犹豫了一下,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阳光透过水榭的窗棍照进了房中,给清凉的花厅添了几分热意,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即使小月如何挣扎,可是一个多月的分离想念,还是令小月明白了,自己大概真的喜欢上了云子冲,虽然也知道两人前景渺茫,可是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混一天是一天吧,毕竟除了这样,小月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对策。
云子冲此次带来了朝廷的嘉奖,虎子也因为郾城一战而名扬天下,翌日,云子冲和虎子赫连之正在商量下一步的对策时,军校来报说,昭王遣使在城外求来见太子,三人俱是一惊,云子冲不过才刚到一天,昭王那边就知道,可见人家的消息多灵通,不过三人都是很纳闷,昭王云子烈其人异常高傲,陈兵之初皇上曾要求过和谈,可是却被他断然拒绝。
即使如今他新败,三人也明白两方的实力,他还是站着绝对的优势,且三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即使小月发明的炸药包,起到了暂时退敌的功效,可是制作简单,原理一看即明,昭王帐下能人术士众多,估计没多久也制造出来,甚至更为先进也未可知,到时南北交兵,胜算还是颇大的,这时候昭王倒是主动遣使来,倒有几分诡异之处,云子冲道:“所遣何人?”
小军校道:“来人说之北地周晋”三人不觉更是大惊,周晋何人,那是可以和赫连昱司马容齐名的鸿儒之士,昭王的文臣之首,治国能臣,除了这些,他还是昭王的亲舅舅,北地的开荒,均田都是出自他的主意,这样一个颇有分量的人被昭王派来做使,倒是很令人很意外,同时昭王的目的更是令人猜不透。
三人对看几眼,云子冲站起身道:“既然周先生亲自前来,两位就随我出迎吧,算起来也是我的长辈了”打开城门,一个白须老者站在城外,身材矍铄,面色慈祥,不同于昭王逼人的戾气,浑身上下有一种令人舒服的祥和,一身灰色儒袍,头上儒生帽,身后只有两个小厮跟随,傲然立于城下,这份胆气这份从容,就先令人不觉肃然起敬,云子冲拱手道:“周先生一向安好”周晋为什么来了,这要从前夜说起,云子烈遣了紫月去请师父,自己却越想越生气,自己的二十万铁骑就败在了这么个怪东西上,太冤枉,究竟郾城何人弄出的这个东西,倒是颇费疑猜,难道是哪个十六岁的少年将军,这点倒勾起了云子烈的兴趣,夜色深沉之际,换了夜行衣,悄悄潜入了郾城。
郾城他早就在图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顺着记忆摸到了城守府,在院外就可听见里面的一片喝酒喧闹声,估计正在开庆功宴,顺着院墙溜达的一圈,发现临着后院有一株异常高大茂密的老槐,若是在树上应该可以一窥城守府内貌,遂一纵身跃上了枝桠间,举目看去,是一个小小的花园,月色正好,院中没有灯火却异常明亮。
云子烈几乎以为一个人没有了,可是一声叹息随着夜风飘入了耳际,不远的水池边,有一个女子静静而坐,几乎和侧面的假山融成了一体,不是这声叹息,云子烈一时还真没注意,云子烈栖身的老槐距离女子做的地方有段距离,不过还是可以出女子身着一身白色儒裙,年龄应该不大,低头侧首望着池中的芙蕖,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和她的年龄不搭。
忧郁女子是低着头的,所以云子烈一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即使看不清容貌,月色中的白衣少女临水而叹也异常动人,云子烈不禁勾起了一丝邪邪的笑意,心道如此佳人,望月长叹,倒是可惜了,如果是在自己府中,势必要芙蓉帐中给她解解愁烦的,正暗自龌龊,从月洞门进来一个白衣男子。
即使离得稍远,那种如玉的风采也令人惊叹,云子烈不仅微微牵起一丝笑意,心道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和自己齐名的京城赫连,如玉公子,赫连之,就不知这样的深夜他不在前面庆功,跑到后院来作甚,赫连之的到来,令水边的少女蓦然抬首,回眸一笑间不禁看痴了赫连之,就连树上的云子烈也不禁有些怔楞,仔细打量,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五官算起来只能称清秀,不过笑颜如花却令人有瞬间的惊艳。
云子烈摇摇头暗道:赫连之妄称如玉公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迷住了眼,有些可笑,两人说些什么听不大清,过了片刻两人喝起酒来,云子烈心道:这个丫头到是有几分豪爽的男儿气,有些不同寻常,喝到中途,女子突然趋近赫连之,到令云子烈暗乐,想不到尧国也有如此有趣的女人,谁知却是抽出赫连之的佩剑,踉跄的走到池边的空地上舞将起来。
空地距离云子烈栖身的大树就近多了,所以云子烈也看的异常清楚,起手背剑,一招一式很有章法,能看出是个有底子的,随口吟咏一首没听过的诗句,相当的有气势:“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这是怎样的诗句啊!英雄壮志饱含其中,令人热血沸腾,白衣翻飞间竟如月光仙子一般轻灵,优美不足以形容,此等佳人恍惚如梦,云子烈紧紧盯着月色下的女子,心里涌出一种从没有过的悸动,眸光闪动间正对上女子的双眸,两人都不觉一怔,这双明眸似曾相识啊
求亲(捉虫)
回到豢城的云子烈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眠,一闭眼,那个翩若惊鸿照影的曼妙身姿就出现在眼前,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眸子,从来不相信前世今生的云子烈,这一刻有几分信了,那双如水的眸子,盛满了温暖,仿佛一直能暖到自己的心里去,辗转难眠间,遂招来暗卫,吩咐即刻去查郾城城守府里的少女,究竟是什么人,暗卫领命而去。
天还没亮,就传来了消息,整个郾城城守府,只有司马峻的女儿司马明慧一个女眷,并没有其它女人,司马明慧,云子烈暗暗念着这个名字,司马峻的女儿,司马容的外孙女,司马家的千金,到是和她的气质很吻合,即使只是偷窥,云子烈也知道哪个女子的教养良好,绝不是寻常出身,那种举手投足间的高华气质,确实难以掩藏。
这就对了,也只有尧国第一世族司马家出来的女子,才可能那样幽雅从容,魅力绝伦,可谓佳人绝代,午后文武双圣两位师傅终于被紫月请了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自己的亲舅舅周晋,以及表妹周若。
当年若不是舅舅执意跟着自己来了蛮荒的北地,并且殚尽竭虑的辅佐自己,恐星城没有今日之盛,舅舅年过六旬而膝下只有一老来女,名唤周若,明眸皓齿美丽非常,周晋爱若掌珠,从小就很得昭王的喜爱,和昭王虽名为表兄妹,其实就情分而言,却和父女类似,且周若喜欢武多于文,昭王时常指点其骑射武功,如今即将及笄,已是一身的好本领,更兼容貌艳丽,喜穿红衣,故此北地称其为北地胭脂。
虽然没有纪小月出名,也算是尧国数得着的美人,昭王曾经说过,自己这个表妹的夫婿,必须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否则一概打出去,可见其受宠的程度,这次周若却是随着父亲一起来了豢城,文武双圣,文圣不禁精通兵书战策,治国良谋,对各种技艺均有涉猎,是个冠绝天下的隐士,若不是和云子烈投了缘法,是不会轻易下山的。
两个老人的年纪多大,甚至云子烈也不知道,不过仙风道骨颇有修行就是了,文圣小心的打开案上的炸药包,不禁一愣,用手指沾了些凑到鼻端轻嗅,一股硝石混合着沙土的味道,老人家立刻皱皱眉道:“这个东西真不知是何人发明的,的确很有威力,如果再改进些,当能瞬间开山裂石了,何况区区血肉之躯,这可是个大大的不详之物”说着简单的把此物包起来,在一边坐定,云子烈道:“师傅怎样,这个东西好不好弄”文圣点点头道:“倒是不难,可是你要答应我,尽量不要用这个东西,即使你为了拿下尧国,可过度的杀生也有违天理的,要知道最终南兵也是你的子民不是吗”云子烈沉思片刻道:“即使本王不用,可是南兵用,我们不是注定失败吗,那里还能谈大业”文圣道:“为师说过多次,德仁以求天下,才会天下归心,武力只能是辅助罢了,这个你可以和尧国和谈,能不战而驱人之兵才是上策,至少你们要达成协议,双方都不能使用这个东西,不然对谁也没有好处,再说以为师来看,你统一尧国尚欠时机”云子烈脸色莫测的想了想道:“如今之计,师傅不妨也做出来几个威力更大些的,我们拿去震慑他们,也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才好,既然师傅说时机未到,那么再等些日子也不妨,反正我那个叔父也没什么治国的才能”周晋道:“虽然云烨不行,可是你忘了他身后还有势力庞大的司马家,还有惊才绝艳的赫连之,还有太子云子冲都不是寻常的角色,算起来你们这对嫡亲的堂兄弟,到今天还没见过面呢”云子烈道:“人言尧国俊才甲天下,北地有子煭,京城蕴赫连,月城当属世子冲,三人之才不算绝,空中仍藏月,一首桃花诗,天下谁不知,我这个堂弟倒是和我齐名呢,不过司马家却是有些门道”想到昨夜的月光佳人,云子烈不禁露出一丝微笑,眼前一亮道:“不若我们双方先和谈,拖些日子,如果不出我的估计,仅仅那几个世族之间的内斗,不出几年也会拖垮尧国,到时我们在相机行事”周晋眸光一闪,心道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外甥,今日有些不大对头啊,他报仇心切,自己屡劝不改,一心要最快的拿下尧国,其实他不知道,当年的一番恩怨情仇,实际上也不能都怪司马家的那丫头,自己的妹妹何尝不是用尽了心机呢,所以真论起来,究竟谁对谁错也很难说,不过也许是童年的记忆太深刻,也许是当时太苦难,所以这个外甥有些偏执的厉害,如今仿佛有些正常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云子烈道:“舅舅不若您代我去求亲可好”文武双圣和周晋都不觉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云子烈又重复了一遍,三人才有真实感,求亲这个词从云子烈嘴里吐出来,听着真是别样的新鲜,他的昭王宫几乎名扬天下,美女如云,无论是贵族侯女,还是青楼歌姬,他何曾想过给她们哪怕是侍妾的名分,如今竟然突然要娶亲,怎能不令人惊讶。
大厅一时寂静的诡异,一阵清越的笑声传来,伴着一阵风刮进了议事厅,一个明眸皓齿顾盼神飞的少女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根马鞭,身着大红的骑装,英姿飒爽分外精神,一进来给几人行了礼后,就直接做到云子烈的身边道:“怎么表哥,我可听到了你要求亲,这个倒是新鲜,是什么样的绝代佳人啊,竟然让我倾国倾城的表哥动了凡心,这可太奇了”云子烈不由的笑着点点她的小鼻子道:“说实话,表哥也没看太真切,不过表哥知道就是她了,只有她配得上我身边的位子”文武双圣和周晋对望了一眼道:“谁,你说的是哪家闺秀”云子烈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正是六月间,窗外的水池里也盛开了一池的芙蕖,却和郾城的不同,这里是一池亭亭的白莲,翠叶微动间,更显得风姿卓越,比起那一池粉荷,云子烈觉得这一池白莲更适合她,回头见几个人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不觉一笑道:“司马明慧,司马峻的爱女,本王要向她求亲”三个老人不由的暗惊:若说别人还罢了,她是司马家的嫡女,地位上等同郡主,身份虽然匹配,可是司马峻会答应吗,这个倒有些难办,周若歪着头盯着云子烈道:“表哥你见过这个司马明慧,比我怎样”云子烈上下打量她半响道:“若说姿色她不如你,但若论其他,估计你输她多矣”周若小嘴一撅道:“我不信,她的骑射和剑术应该比我不上吧”云子烈想着那晚月色中的闪转腾挪,虽然美丽的犹如一曲曼妙的舞蹈,可他是行家也可看的出来,那同时也是一套真正的剑法,可以御敌于无形,不是简单的花式,遂笑道:“不止剑术,她允文允武惊才绝艳”说着把自己连夜写下的那首长短句,命下人打开,道:“这就是她舞剑时所吟唱的句子”武圣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可是文圣和周晋却是这里的泰斗,凑上去一看,不禁相对长叹,却是一首千古难见的好句子,气势雄伟,英雄之气破纸而出,可见能随口吟出这样的句子的人,却称得上是一代奇女子,文圣抚须笑道:“人言尧国才子甲天下,我说这尧国的才女也可甲天下啊,前几年有个纪小月,一首桃花诗天下谁不知,如今这个司马明慧,老夫看着也不差多少,看来南地人杰地灵啊”周晋道:“好既然昭王青睐,我倒要亲自去跑一趟”云子烈道:“云子冲和赫连之如今也都在郾城,还有纪小月的嫡亲哥哥纪晨星也在”周晋笑道:“倒是难得把你们这些才俊都聚齐了,如果纪小月也在,倒也算是风云际会的一大盛事”商量妥当后,这才有今日的城下相迎,周晋暗暗瞥了眼自己左侧的小厮,微微皱眉,心道自己算是把这丫头宠坏了,一个不妨,她到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愣是跟了来,真是没法子,城门一打开,不禁周晋,就是周若,都有些愣住,即使面对自己表哥的那张美人脸十几年了,可是迎面走来的三个男子依然令人赞叹。
当中男子十八九的年纪,身着浅青色蟠龙袍,头上金冠束发,更显的俊眉朗目,贵气中透着少见的清隽,比表哥也不论多让,左侧的男子手持折扇,白衣锦袍,气质如玉,五官俊美,行动间自由一种难得的倜傥,右侧男子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比前两个稍差,不过气势威武有堂堂男儿气,总之三个人异常出色。
听到云子冲的寒暄,周晋不免微微躬身道:“见过太子殿下”云子冲急忙道:“不敢,先生请”几个人很快进到了城守府,在城守府正厅四人分宾主落座,云子冲道:“不知昭王有何要事,到劳动先生亲自奔波”周晋微微一笑,命手下把手中的包裹放到案上打开,三人一看,竟是数个细长的铁管,侧面有一根引信,云子冲道:“这是何物?”
周晋一捋自己的胡须道:“这是我昭王帐下的工匠,连夜制作的武器,名曰烈石管,顾名思义任何一个,点燃引信即可开山裂石”三人不觉大惊,即使知道那个炸药包保密不了多久,可是如此效率,还是令人震惊,周晋暗暗打量三人的脸色半响才道:“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使昭王研制出了如此武器,也想和贵方定一个城下的君子协定,双方都不用这样的武器”云子冲赫连之和虎子同时松了口气,可是如此一来,局势岂不又后退到之前了吗,于己方实在不利,且有这样的武器,好战的云子烈却要定什么君子协定,令人不敢置信,云子冲道:“周先生还有何话,不妨明讲”周晋笑道:“不瞒你们,老夫这次来,实是俸了昭王的旨意来休战和谈的”“和谈休战”云子冲和赫连之同时惊问,周晋点点头,云子冲莫测的看了眼周晋道:“昭王有何条件?”
周晋道:“太子请放宽心,没什么苛刻的条件,不过红鸾星动而,昭王愿以前些日子得的三城为聘,向朝廷求亲”三人再也想不到这上面来,不由同时盯着周晋,云子冲道:“不知昭王心仪谁家闺秀”周晋屡屡胡须笑道:“司马将军的嫡女司马明慧”。
周若
“什么?明慧”虎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周晋,脸和脖子都涨的通红通红,双手紧紧握住拳头,骨节突起,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肉里,微微的刺疼,这更让虎子觉得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云子冲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拍拍虎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暗地里却直皱眉,明慧心仪虎子,他早就知道的,这次来郾城,虽然才一天,不过看到两人两情相悦的情境,心里还是颇为安慰的,可是如今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尧国的黎民百姓,如果因此真的能休战,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这样做,毕竟儿女私情终,究不能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余光忧虑的扫了一眼虎子,现在只能期望两人时日尚短,感情还不深,不过云子冲还是非常讶异,据说云子烈容颜俊美,风流的很,他的昭王府可说是遍藏美人,阅尽春色的昭王,如何会打明慧的主意,明慧虽然明艳爽朗,不过云子冲确信,生涩的她,应该入不了云子烈的法眼,那么这件事情就值得深思了,不是喜欢美人,那么就是冲着美人背后的势利了。
难道云子烈打得是司马家族的主意,正冥想间,一声娇吓响起,司马明慧从后面冲进来,也不管厅中是何情景,直接过来抓住云子冲的胳膊道:“喂!子冲哥哥,红渠说你要把我送去和亲,不要,我不喜欢那个昭王,我喜欢晨星,这个你是知道的”司马明慧一语未落,周晋后面打扮成小厮的周若哧笑了道:“真是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就说这个,依我看,你也配不上我家昭王,你长的好丑”周晋心道:坏了,这丫头又要惹事,明慧那里想到,一个小厮竟然也敢嘲笑她,遂气得刷的抽出佩剑,挺身一剑就冲着周若刺了过去,周若伶俐的一闪,左右看看,云子冲旁边有两个佩剑侍卫,周若身影一动,窜了过去,冲其中一个灿然一笑,趁对方愣神间,一把抽出他的佩剑跳了开来,冲着司马明慧道:“来!来!我来领教领教你出色的剑法,表哥说你允文允武天下无双,我今天就是特意来看看的,依我看,表哥说的话实在不可信,你若要不服气,跟我到院子里较量一下吧”说完率先冲了出去,司马明慧原是个暴躁的性子,那里受的了这样的话,哼了一声也追了出去,虎子也顾不得礼仪,随后跑出了大厅,云子冲和赫连之对看一眼,同时望向周晋,刚才的小厮一开口,他们就知道,那分明就是个女子的声音,娇媚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