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送我,也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拜拜。”临走两步,乔语双突然回头调皮地冲著神情严肃的向月扮了个鬼脸,再对著紧闭的马车窗口挥手道别。
乔语双俏皮的表情和动作,让向月控缰的手顿了一顿,引得车里一阵朗笑声:“不错!这个小兄弟的胆子不小,嗯!向月你实在不该故意把马车赶得特快,不过他居然能不被吓倒,反而成功地戏弄你两次,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向月依旧面无表情地将车赶往西大街,但是暗自想想还满佩服那小子。江湖上只要提到“寒星”,人人皆畏他若鬼,从无人敢轻易对他笑,更不可能有人敢冲著他扮鬼脸。
乔语双看著马车离开后,才在喧闹的大街上找寻游客服务处,她沿街走著,愈走愈觉得不对劲,这里的繁华和早上唐城的热闹完全不一样,何况天色才只是黄昏,根本还没有看到闭圆的时候,就都没见到游客,城里的店铺招牌,来往的客商行人,以及所见之处人人的衣著打扮、无一不像是电视剧里的戏服和通具,无论老少男女,个个长发、长衫,反倒是她的齐肩短发,惹来路人的注视,尤其是架在脸上的雷朋,更教人指指点点,这些怪异的眼光此她赶紧把嫌累赘想脱掉的长衫又系紧些。
进城时,记得在城墙上瞄到的好像是写著“长乐门”吧!老天爷,这里到底是哪个城呢?乔语双收起太阳眼镜,不想太引人注意,一面却在心里诅咒起送她进城的那块冰,害她在这个陌生的城里从黄昏找到华灯初上,走遍了东、西两条大街,还被城里的人们当作异类看待。气死了!偏偏怨气无处可发,心里急得要死,又求助无门。
乔语双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运气会坏得这么离谱,眼看著时间愈来愈晚,她却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弄不清楚,这实在不该是聪明灵巧如她会有的处境才对呀!
冉试一次、乔语双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状况搞清楚,她才不想等到深更半夜时,发现自己必须夜宿街头。在大街上的招牌堆里,她选了一间最显眼的酒楼走进去,暗暗祈祷他们的服务态度会跟那块挂得半天高有五星级酒店架式的招牌一样有水准。
※※※
入夜的长安城,华灯万点,热闹滚滚,尤其在那西大街的“悦宾酒楼”更是灯火通明,竟得跟白天一样,呼喝欢笑的声音持续不断,丝竹乐音透过重重帘幕传得老远。
在这一问长安城里首届一指的悦宾酒楼前,日夜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能力在这里出入的都是些锦衣华服的阔气贵客和风流雅士。
这幢两层高的酒楼建的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楼上有餐厅,也有一小间一小间的雅室。今夜最里面那间雅室的门帘垂著,帘子一垂下就表示雅室里有客人,隔著帘子往内看,正是黄昏时赶车进城的酷哥向月,而有了向月自然更不少了斯文儒雅的君少奇,此时他正和被救的麒麟庄少主齐怀义侃侃而谈。
突兀地,楼下的諠哗声中断断续续传来争执,其中除了掌柜浓重的乡音外,还夹杂著一个清脆的嗓音,一声接著一声,对答之间完全像在玩鸡同鸭讲的游戏般,教人摸不著头绪。
熟悉的嗓音和语气,引起雅室里君少奇和向月的注意,向月转首望向君少奇起身欲动,却让他一笑的阻止:“向月,这种场面还是我去比较合适,那小子一见到你,只怕火气更大,你就好好招呼齐少兄吧!”
下午在马车上的齐怀义根本是昏睡状态,对进城时路上发生的事自然是完全不知情,他不解地看看向月,再望著君少奇:“熟人?”
“可以说是。”君少奇慢条斯理地走向帘外,“他是个很有趣的小兄弟,你请稍坐,我去去就来。”
君少奇那粉妆玉琢般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步下楼,他那修长英挺、潇洒俊逸的身形,引来酒楼里众多羡慕的目光与赞叹,但他只当做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地直向发生争执的柜台走去。
人群围绕下,那个短发俏丽的人影特别突出好认,君少奇细细地打量她的神情和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魅力,那眉尖的焦急、双眸里坚决的眼神都无损她的清新亮丽,不合宜的长衫袍服和满身沙尘,也掩不去她属于女子的动人风采,眼前的她分明是个娇俏的美姑娘,真不知道向月怎么会糊涂地将她错视为男孩子。
围看好戏的客人们,在君少奇走过时都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他,而自动地让出路来,只有沟通不良的两人依旧争执不下。
“小兄弟,不可无礼。”君少奇说话的声音绝对不大,却非常有效地打断了老掌柜和乔语双间的混战。
乔语双被这个似曾相识的语音吸引回头,却意外地看到一个有著比女人还要细致无瑕漂亮脸蛋的男人,他那张零缺点的脸上正露出迷死人的笑容,那笑容美得恐怕连男人的三魂七魄都能钩得跑,就更别提女人了。他说话的模样温文优雅,看著他微笑地跟那个留著山羊胡子的老先生交涉,不温不火的态度,牵引住乔语双全部的注意力。
哇!真美。如果乔语双不是先听到他那清朗、又十足男性口音的声音,她一定会打赌他是位女扮男装的女明星,而且依他这等高挑、修长的外型,还绝对是超红的巨星或是服装odel
听不懂那英俊男子对老人说些什么,却只见到老先生哈腰鞠躬客气地一味应著“是”,乔语双好奇他使了什么法宝,能让老先生如此前倡后恭,待她看清楚后,猜想原因大约是放在柜台上那个银色大元宝吧!那样式真的很像电视剧里的道具银子,难道这里也像中影文化城的中华古城观光夜市一样,买东西、吃饭都要使用代币不成吗?
“小兄弟,别发愣了,楼上走吧!我请你用晚膳。”君少奇拉著乔语双的手,领著上楼去。
“又是一个眼睛脱盲的家伙!我虽没有你那绝美娇艳的容貌,但好歹也是个漂亮宝贝,而且就算穿著不搭调的男装,也不该将我当成男人呀?”乔语双很放心地在君少奇身后低声嘀咕著,她才不相信,在这人声嘈杂的酒楼晨,这么细碎的抱怨声他还能听得见,“唉!男人就男人吧!”语双不由得叹气:“”反正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身为男人总是地女人来得安全和方便。“
君少奇矩细靡遣地把身后佳人的抗议听得清清楚楚,但笑不语,心想这小妮子的心思真的和世俗女子大不相同,标准的胆大心细、活泼俏皮,尤其将满头青丝剪得邢么短还敢四处乱跑,就不是一般姑娘家会有的行为了。
雅室里,殷勤的小二早已在桌面上添加了副碗筷,向月恭谨地在门里替君少舒打起垂帘,乔语双跟在君少奇的身后进来,她一眼瞧见站立门边的向月,二话不说地先丢个大白眼孝敬他,接著又奉上一堆相当不义雅的文字组合,那一长串的句子流畅地自她的口中溜出来,从中文到台语还加上英义和日语。
向月莫名其妙地看著乔语双,他根本弄不清楚她那连珠炮似的词汇到底在表达些啥,回首一望君少奇,却只见他冲著自己摇头朗笑。
“小兄弟喝杯茶,喘口气。”君少奇将一杯刚沏好秀味盈鼻的茶,送到乔语双的面前,打断她不停顿的言词:“向月哪,完全听不懂阁下的长篇大论在说什么,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坐焉为歇歇吧!。
“啊!听不懂?真是的,太无趣了,白白浪费我的口水嘛!”乔语双笑著接过君少奇手上的茶杯,深吸一门亨爱茶的香气,才在空的席位上坐下来。
雅室里最讶异的当属齐怀义,这个被君少奇带上楼来的人分明是个姑娘,为什么他们却都将她出做男人对待,他疑惑地向君少奇寻求答案:“君公子,她明明是位……”
“她确实是位姑娘。”君少奇用“传音入密”之法回答齐怀义的问题,答案却让向月一掀剑眉:“她若不承认自己是女子,你们也不要说破,我且瞧瞧她能装多久。”
乔语双的心思被放在矮桌上的珍肴美食吸引,根本没发现他们正有趣地打量她,也没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方式异于平常。
齐怀义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心想,这个罕见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单单她在使用的那奇特语言,就不太可能是中土人士,“兄台,在下麒麟庄齐怀义,初次会面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仙居何处?”
“哈?!先后?”乔语双快速地在大脑里搜寻齐怀义所问问题的答案,但结果却还是无解。
君少奇望著她多变的表情,不解的神色摆上眉梢,想她是不曾读书识字:“小兄弟,我姓君名少奇。”君少奇一指黑衣青年:“他叫向月,你呢?齐少兄问的是你的名字和居家何处。”
“哦!‘仙居’,地址。”乔语双不由地觉得好笑:“我叫乔语双,大小乔的乔,言语无双的语双,我是从台湾来这里旅行的,你们也是来游玩的吗?”
“台湾?”对于这个完全陌生的地名,三个大男人互望,竟然都不识得其处之所在。
“你们不知道台湾在哪里,对不对?”乔语双很热络地把台湾介绍给这三个异乡乡巴佬,可惜她说得口沫横飞,他们三人依旧满头雾水,有听没有懂:“算了,算了!你们搞清楚我来自哪儿没有关系,反正只要我能搞清楚我现在在哪里,怎样回去就行了……”
乔语双的话说到一半,即被一道划破空气的尖锐嘶声打断,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到向月“唰”地从靠街的窗口穿出去,消失不见,而君少奇的面前则出现一只精巧的飞镖,形状长得小巧玲珑,却“入木三分”地插在矮几上。
乔语双惊讶地左瞧右看,只看到齐怀义的眉头紧皱,而君少奇笑著将那飞镖拔起收入怀中,接著向月无声无息的又从窗口穿进来,对著君少奇轻轻一点头后,坐回原处。
“哇——你们在拍武侠剧对不对,钢丝吊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摄影机呢?”乔语双兴奋地在四周找起来。
“不用找了,根本没有你说的东西。”
“怎么可能没有吊钢丝?向月刚才明明从后窗飞出去,别想骗我说我看错了,我的视力好得很,既没近视更没有闪光。”
“你没有看错!向月方才是施展轻身术去追杀手,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江湖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君少奇不免揣测起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如此好奇。
“杀手?妈妈咪呀!”乔语双不自觉地拔高音贝,“喂!你们不会是得罪了黑社会帮派,或是黑手党教父之类的亡命之徒吧?现在请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好吗?我实在不想把小命丢在这儿?”
“别紧张,有我们三个大男人保护,你的性命安全的很,所以还是先吃饱再说吧!”君少奇看著乔语双虽不秀气却帅气可爱的大快朵颐,心中暗忖:“希望她这餐饭吃得尽兴,否则恐怕等到下一餐时就不知道她还吃不吃得下了。”
其实经过她的一番言语描述,君少奇已经可以断言乔语双离家远矣,远到千山万水不足以形容其路途之遥,她确实是一朵异地奇花,只不知移至他乡后,是否还能绽放得灿烂如旧时?
向月静静地打量著眼前两人,视线迅速地在君少奇和乔语双之间掠过,君少奇依然浅笑挂在脸上,神色自在,但是眼神中的笑意满盈,这绝不平常,看起来小姑娘此后不免要一路同行了。
乔语双的心里囤积了一大堆的疑问想要得到解释,但是看看在场三位仁兄的言行举止,实在很像是古装剧正在上演,心里不免冒出个疑惑,如果新加坡的明星都像他们这么漂亮、性格、帅气,场景都这么写实逼真,为什么剧集在台湾还总不受欢迎呢?
乔语双一吃饱,原先的烦恼马上跟著跑出来凑热闹。她看著店小二打扮的侍者,俐落地将桌面掸平净,实在是堪称五星级服务,便是想起这么气派的酒楼居然没有鞋电话,而且还雇用那留山羊胡子的老人当门房,老先生那一口浓重的乡音教人怎么也听不懂,单是这一项就不知道这个财团的管理阶层是用什么标准来用人的,亏得新加坡还是亚洲四小龙之首,而行政管理这么差劲的公司居然能存活,大概只能说是幸运或奇迹吧!
小二哥动作迅速地收拾好棠面后,重新送上新沏的茶,乔语双看著又是一壶茶,不免有些失望,她实在满想念咖啡的,因为这一整天除了在饭店出门前喝过一杯外,再没有见过它。
“少爷,麻烦你给我一杯咖啡好吗?”乔语双看到侍者毫无反应地弯身想退出雅塞,有些不悦地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小二,给我一杯咖啡可以吗?”
小二哥虽然停住脚步,却是满脸迷惑地看著她,“公子爷,小的从没听过咖啡这种名称的茶叶,请问那是哪一个区域所生产的呢?”
“咖啡和茶又不同类,它们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东西!奇怪了,就算这家西式酒楼不卖咖啡,你也不该没有听过呀!怎么会离谱得把咖啡当作茶叶的一种?”
乔语双的解释不但没有让店小二明白,反而害他更迷糊。他迷惘地转望在座的另外三人,才教君少奇给挥手造走了。
“你不用再碱他了,别说他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就是我们也从未听闻。”君少奇打断乔语双呼唤小二的动作,看著她满脸的疑惑与不解,决定明白午告诉她,她身处之所恐怕并不是她想像中的地方,“小”兄弟,想不知道为什合你与众人不同而且说话又不通呢?“
“当然想啊!”乔语双无奈地抱怨著:“新加坡分明是说中、英文都能通的国家。我从前天飞机一落地,到今天早上在唐城里时都没有任何语言障碍,就只有从那条渺无人烟的山道上遇到你们的马车以后,我开始觉得自己像个低能儿,我说的别人听不懂,你们说的我要半听半猜,真劳累呀!”她回头看向齐怀义:“就像你吧!又不是半百老翁,说话干嘛那么咬文嚼字的,不嫌累吗?”
“还有你啦?”乔语双轻望一直沉从不语的向月,“你实在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可是偏又做出小人行为,不愿意送我去‘唐城’就直说嘛,做啥把我丢在这个不是旅游点的地方,害我出尽了洋相,真是不厚道!”语双想著语珊如今的心情,真是担心又无奈,眼看天都黑了,还联络不上,只怕到明天联络上时不是受她一顿抱怨就能摆平的:“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正在唐城里等我,到现在还没有我的消息,她一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下子我的麻烦大了,全拜你所赐。”
面对乔语双一连串的抱怨,向月虽然冷著脸孔,倒也没有生气,他的视线一望君少奇,看他仿佛早已经看清端倪,没有一点谅讶的神情。
“你不断的提到‘唐城’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齐怀义好奇不已地问著乔语双。
乔语双简略地将唐城介绍了一番:“它是仿造中国唐朝长安城所建造的观光点,你们的旅游区怎么反而自己不清楚呢?”她怀疑地看著他们,尤其是齐怀义脸上那种大惑难解的样子,还真的不是普通奇怪,“嗯!现在想想这里实在和唐城很相似,只是地幅更宽广些,而且从白居易诗中的描写看来,这地方反而有比唐城更像长安城的感觉。”
“说什么比较像,这里根本就是长安城呀!”
齐怀义的回答只换得乔语双不相信的笑声:“不要开玩笑了,新加坡的唐城和中国大陆的长安距离何止千万里,你少唬我了,何况在现今的大陆地名是陕西省长安县,再说,也只有中国历史上建都平长安的朝代,例如汉、唐吧,才会称它为长安城的!哼!你是想欺我没常识还是没知识?”
“齐少兄绝对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此处确实为唐天子脚下,帝都长安。”
“唐朝的,‘长安城’。”语双听著君少奇坚定的语气,忍不住放声尖叫:“oh!ygod,我一定是恶梦未醒!”
第四章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乔语双懒懒地倚著窗,望向黑夜星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不期然地浮起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最后那两句词。多讽刺!在这完全不相同的时与地中,她唯一的做的竟然只是盼望与亲人共赏这个千百年永恒不变的月亮而已。
一千三百年前的京城?!多神奇!她不但亲眼看到电影中,所谓的武林高手的来去如风,君少奇还带她去看李世民和他两个兄弟为争夺帝位,溅血的战场“玄武门”,她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个只存在后世子孙书本中的都市,居然让她亲身踏上了,老天,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劫数?
哇!多么久远的岁月!乔语双无言问天,老天爷这个玩笑实在开得太大了,而且毫无道理。时空穿梭这种事情明明只存在二十世纪的电影世界里,又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真是说不过去呀!
每件事情的发生总会有著前因后果,而让她面临现在情况的又是什么因果呢?乔语双努力地在脑海里找寻蛛丝马迹,回想著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因素,她记得在一些电影的情节中,总是利用特别的景或物为媒介,而造成异象或是改变。
会是什么?乔语双一一检视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每件都是二十世纪随手可得的用品,这些日常东西没有一样是特别的,唯一不属于她原来所有的,就是那管其貌不扬的箫。
此时回想买箫时的情景,确实透露出许多的不寻常。那是她和语珊逛完裕华园和星和园后,要往夜间动物园的路上,那个因为看错地图,转错弯而误人的跳蚤市场,那最不起眼的地摊……
※※※
从星和园和裕华园那两座古式花园离开,一路上乔语双还念念不忘的回味著它们的美好,“珊,你想想看,单单是这后人模仿建造的江南建筑,就己是这般地轻逸秀丽,典雅古朴,尤其园景布局巧妙,园道曲折迂回,小桥流水,充满了诗情画意。”乔语双舞出一副神游故国的陶醉像,嘴里还叨念著,“我实在很难想像真正的烟雨江南会美丽成什么样子,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好让我亲眼瞧瞧。”
看著语双那响往的语气和神情,乔语珊忍不住取笑她,“你呀,真怪!通常都是念文科的才会爱作梦,哪有像你这种学医的人还成天作白日梦?醒醒吧!大小姐,要不下回我们选三、四月时去大陆走走,看看二十世纪的烟雨江南好了,你就大不要老想些不可能的事情,那只会害自己半夜作些稀奇古怪的梦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乔语双颇为讶异地看著语珊,“难道,昨夜也……”
“怎么你反倒没有记忆吗?”乔语珊一点也不相信语双的惊讶,“是啊!好奇怪哟!既然没有记忆,怎么还会花五十元新币买枚又旧又脏的破洞箫。”
“哈!这怎么能怪我,如果不是你看错地图、转错弯,我们哪会逛到那个跳蚤市场去。”乔语双原就是个标准自己闯了祸,还要拖人下水的力行者,“何况,你也看到了,我有想要去还呀,但是那摊子已经收了嘛。唉呀!算是我们做件善事好了,花新币五十元,说不定换来的是件蒙尘的古董,也不吃亏呀!”乔语双花尽心思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对,‘古董’!”乔语珊无力地摇头,“它若真是件古董,还会流落到跳蚤市场?你少说梦话吧!”她臭著语双,“如果那管破箫会是‘古董’那你梦中的‘吹箫人’若不是你宿命的情人,就必定是你今生的新朗罗!”她真的对语双的异想天开佩服之至,“我看你有需要去做脑部断层扫描,要不然就试试现在最流行的催眠术如何?”
“少扯了啦!你明知道我是说著玩的嘛!”乔语双笑著将话题转开。
※※※
乔语双把玩著洞箫,回想著语珊的取笑。它确实不像是古董,因为这箫看不出有何奇特的地方,那脏旧的外表像是被干涸的血迹覆盖了n年都没有擦拭过,一点也不像梦中吹箫人手中的玉箫那般“晶莹剔透、雪白无暇”。
“梦中吹箫人?!”难道……?不可能吧!
这个念头引动乔语双突发奇想,难道梦境是事情发生的起因,不意买下的洞箫是触媒,而两者促使这件荒谬的怪事产生吗?怎么可能,“子不语,怪、力、乱、神!”,与其要她这个学过科学的现代人相信这些虚无飘缈的灵异之说,还不如说是宇宙中的能量变化所造成的磁场混乱,更能让她信服。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乔语双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谁?”
“君少奇。”
“请等一会儿,我马上来。”乔语双匆忙地将脱下的长外袍穿上,虽然历史上记载唐朝的民风开放,但是她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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