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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3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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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是刘红裳留给她的信。

云出赶紧将手擦干,很小心地展开信笺:上面的字迹很潦草,似乎是用一块烧焦的木棍写出来了,内容也很少,不过四五行字,可就这四五行字,让云出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看得几乎石化,看得喜形于色,不能自已。

“啊!南司月!”她欢呼一声,猛地从木桶里站了出来。

水花溅落一地。

门几乎很快便推开了,好像某个人根本没有走远。

“怎么了?”他急问。

只是,话的尾音还未落,便有一个湿漉漉的身体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又是蹦又是跳,“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师傅说,有办法对付那个什么咒了!”

她刚才还满心满脑地想着这个东西呢,没想到,根本不用逼问南之闲,得来几乎全不费功夫。

怎能不开心!

她简直要欣喜若狂了!

只是,她这般高兴,南司月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只因为——此时抱着自已的这个人,似乎,似乎,没穿衣服吧……

“王爷。”正在此时,许久不见的阿堵似乎刚从外面赶了回来,拿着一封邸报,急匆匆地走向这边,低着头,一面喊一面说,“王爷,京城那边的加急——厄——”他这才抬起头,头匍一抬起,便很自觉地继续往上抬,并不停下,后来,直接望望天,相当一本正经地感叹道,“厄,这天色要下雨了吧……我回去拿伞……”说着,他很若无其事地转身,好像真的要回去拿伞一般,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想挡也挡不住,戏谑之情,一览无余啊,就差捂着眼睛大声地、快乐地吆喝:王爷,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才怪!

在他身后,南司月袍袖轻拂,两扇房门‘啪’地一声合住了。

云出这才有所醒悟,可太开心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她赶紧松开他,转身找了一件宽宽大大的袍杉从头套到尾,然后盘腿坐在床上,拍拍旁边说,“别站在那了,过来坐过来坐,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南司月踌躇了片刻,没有依言走过去,仍然站在原处说,“不过那里太过凶险,你不要去。”

云出嘟着嘴,并不接话,低下头,又将那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

湿漉漉的长发就这样随意地披散下来,缭绕着身上晕人的微香,让整间屋子,都有种初初出浴后的清新与馨甜。

让人恍惚。

111第三卷烟雨江南(二十)惊鸿(1)

南司月终于走了过去,一面走,一面拿去本为她挂在屏风上的换衣衣杉,到了床前,他弯下腰,将云出湿漉漉、初生小狗般的头,用衣服裹住,轻轻地擦了擦,“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洗完头发后,是要擦干的吗?”

水滴声一直这样淅沥沥,将他搅得心烦意乱。

云出正专心专意地看信呢,这样冷不丁地被他给裹住,她不由得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南司月,目光幽深而迷离,“如果你的眼睛能看见了,还会不会一眼认出我?”

如果他能看见了……

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在她困顿的时候,在她难过的时候,在她迷惘的时候,在千万人中,在嘈杂纷闹的尘世里,一眼,便瞧见她?

那个时候,在他的视线里,应该充斥着世界光怪陆离的一切,他本是坐拥一切,又如何应接有暇?

“……如果有朝一日,我想看见这个世界了,那只是因为里面有你。”他低下头,手捧着她的脸,几乎挨到了她的额头,轻轻地说。

云出眨巴眨巴了眼睛,面色如潮,目光似被方才的水气氤氲,迷茫而幽远。

然后,她猛地低下头去,倏地一声从床上雀跃下来,“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啊!”

她一向是想到便做之人,极少废话。

“现在是晚上……至少休息过今晚吧。”他没有再试图阻止她,如果她不知尚可,如果云出知道了,南司月也明白,自己也无法阻止她。

“对哦,晚上了。”云出挠头,看着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讪笑两声,“那明早吧,你也好准备准备——哎,很快就能重新看见了呢,开心吗?”

“还好。”他淡淡。

大概在黑暗中沉溺太久了,以至于,他对光明反而没有太多的奢望。

无论云出有没有听进去,他方才的话,确是全部的动机与理由。

他想看见她。

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想去看清一样的东西,当手指抚过针眼的触觉,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到宽慰时,他想用自己的眼睛,亲眼看看她。亲眼看看——手指抚过的纹理,是如何的细致而多情。

“反应这么平淡……”云出嘟着嘴道,“我怎么比你还开心?”

这也是实话。

她的样子,看上去比南司月高兴百倍万倍。

“因为你一向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南司月很自然地抬起手,揉了揉她乱草一样的半湿头发,微笑道,“早点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说完,他转身退了出去,没有再扰她。

留下云出一个人呆站在床前,手下意识地抬起,摸着南司月方才抚过的地方,想起自己最开始的、那个近乎白痴的问题,不由得自嘲。

她为什么要担心他复明以后会看不见自己呢?

只要他好便是,看不看得见她,有什么所谓。

终归到底,他是他,她是她,一个万人之上,一个混迹底层,就算他渐被乱花迷眼了,那也是——也是应该的!

云出兀自嘿笑两声,用毛巾将头发又使劲地擦了擦,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睡觉!

出了房门后,南司月并没有急着走开。

就像刚才一样,心中有种浅浅的喜悦,只因为她在这里,所以觉得,这阴冷森严的南王府,也有种说不出的缱绻温暖,仿佛百花彻夜绽放,早晨推窗时,外面姹紫嫣红一色,让人喜不自禁。

以至于他不忍走得太远。

所以云出最开始叫他时,他才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去。

可是现在他必须离开了。

如果云出执意去那个危险的地方,他必须要保证她的万无一失,因此,只能连夜将南王府的精英全部召集回来了。

他在她的门外微微地站了一会,听见云出‘噗’地一声吹熄灯的声响,这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书房。

阿堵果然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见到南司月,阿堵又开始抓头望天,假装打酱油。

“说正事吧。”南司月即便看不见,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懒得与阿堵辩解,淡淡打住他。

“是。”阿堵立刻肃起神色,从怀中掏出一封邸报,展开,高声禀告道,“夜泉已经以并肩王夜之航之子的身份起事,因夜嘉平日法律严苛,如今朝中众臣,与京中贵族皆分为两派,有不少倒戈到夜泉那边,夜嘉此时举步维艰。”

他们至今并无大战,除了小规模的冲突外,基本都是政治性的争权夺势。

毕竟,并肩王夜之航从前权势喧天,京都那边就算不是他的旧部,也多少瞻仰过他的风姿,夜之航的失踪本来就惹人怀疑,现在又出了这个传闻,人心不稳,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皇帝打算先行来江南。”阿堵将京中形势简略地说了几句后,终于说到重点,“江南这边的势力当初不曾被并肩王染指,相对而言,更为稳固一些,皇帝的意思是,先从江南开始巩固起,重新建立自己的皇威。”

“什么重建皇威,他不过是想借此来向世人说明,南王府是站在他这边的。”南司月一言蔽之,罢了,却也没有反对,“这件事,你安排吧。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恩,王爷,皇帝南撤后,夜泉会留在京都,不过,有一个人也会来江南,牵制住皇帝。”

“嗯?”

“唐宫宫主唐三。”阿堵道,“闻言,他似乎得到了唐宫的神器,本身已经是万夫难当,再加上神器之威,只怕是大患。”

“知道了,只要他不作太大的动作,就随他在江南呆着。”南司月沉吟片刻,低声道,“无论什么决定,都要等我从外面回来再说,在此之前,什么都不要动。”

112第三卷烟雨江南(二十一)惊鸿(2)

云出醒来后,在箱子里随手翻腾了几件便利点的衣衫,把桌布当包裹,随便带了几件,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利落的发髻,又用架子上的冷水随便洗了脸,茶水漱口,全部妥当后,便拉开房门,准备催促南司月出发了。

出门一瞧,南司月根本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她呢。

他随身只带了四个护卫,行李也不多,还是和昨儿差不多的衣衫,华贵简单的紫袍,横看竖看,都不像要出远门的样子。

“马车在外面。”听见她的开门声,南司月略略侧过身,面向她,微笑,“走吧。”

云出突然发现,最近南司月笑得很多。

那笑容总是自然而然地,从他的唇角眼梢弥漫而出,以至于,她常常想不起他从前清冷自持的模样。

“从这里到遗址大概要多久?”登上那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云出问。

她只是在刘红裳的信里看到了这个信皂,却不知道那个遗址到底在什么地方。

“八日车程,剩下的,便全靠步行了。”南司月回答道,“那个地万虽然又久有耳闻,但因为历时已久,又在密林深处,所以,具体的方位连我也不知。”

云出赶紧肃然,“那得仔细找找。”

倘若找不到遗址,她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而且,对她而言,此次去遗址所在,也还是有自己私心的。

希望能探知血咒的奥秘,除了南司月之外,她还想帮很多人。

听她认真的语气,南司月莞尔,车轮碌碌,眨眼间,已经出了临平城。

从临平到神族遗址,几乎是从江南横穿至江北,江南江北,听名字也知道,其间隔着一条堪称天堑的大江,到了江边,他们还需要转渡船,不过,为了江南江北的商旅方便,这里一向都会设有大型渡船,每天来往两趟,也可以装载马车货物。

骏马的脚程很快,到下午的时候已经赶到了江边,云出和南司月跳下马车,准备在江边稍做整顿再行渡江。

因是大的渡口,自然也就聚集了许多买卖人,也有一些茶水点心铺子。

其中一个护卫找到一家干净的茶水铺,用抹布仔细地擦了擦桌椅,这才请南司月他们过去——在这个交通要塞,老板也见惯了达观贵族,却极少见到南司月这样的华贵公子,忍不住多瞟了他几眼。

南司月安之若素,他本来就不曾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倒是云出有那么点不自在,想像以前那样乐呵呵地与老板打打招呼,可这四个护卫像几尊门神一样,往身后一站,真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哎,如果不是有事在身,她真恨不得把南司月再拉着私逃一次。

像前几天那样,不把他当南王,感觉真的蛮好玩的。

——最好拉他去占山为王,她当山大王,南司月就当狗头军师,简直绝配。

这样一想,云出自个儿傻乐了一下,‘呵呵’地笑了两声。

“笑什么?”南司月坐在她对面,听云出傻笑了两声,他抬头,困惑地问。

云出正待回头,站在江边等渡船的人中突然出现一场马蚤动,一个人惊呼道,“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云出反应最迅疾,南司月还没发话呢,她已经一个鲤鱼挺身般跃了起来,矫捷地冲向岸边。

渡船每日两趟,第一趟每日清晨使出发了,到了下午才返回。

此时,第二趟渡船堪堪返回。

他们所说的落水之人,便是从这艘渡船上跳下去的,此时正在离岸边不远的江面上扑腾呢。

虽然靠江,这里熟悉水性的人却并不多,吵吵闹闹的声音虽大,可就是没有一个跳下去救。

云出看得着急,她反正生长在海边,虽说因为一件事故,有点怕水,但水性也不是盖的,见状,当然义不容辞地游过去救人。

待南司月走到岸边时,那个性急的人已经‘噗通’一声跳下去了。

南司月唯有叹息,“你们看着她。”

四月的水,虽然也有点寒,但绝对在云出能忍受的范围内。

当和在寒冬腊月的锦江她都能活得如鱼得水,何况这区区小江——好吧,这并不算小江,事实上,江面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底下实则暗波汹涌——她憋着一口气潜行了很远,再抬头时,已经能看清前面落水之人的脸了。

这一看,可是受惊不小:怎么是上官兰心?!

她不是应该和江玉笛回江北了吗?怎么又掉到江里了?

云出满心疑惑,划水的动作则更利索,逆着水流,从背后靠过去,用一只胳膊稳住已经神智不清的上官兰心。

“绳子!绳子!”她朝渡船上的人大声喊道,呼喊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浪,灌了她一头一脸的水。

船上的人这才恍然,赶紧扔给她一条绳索。

云出快手将绳子的这端绑到上官兰心的腰上,自己也握在绳结上,有点精疲力竭。

“拉吧。”她说。

见落水之人脱险,岸上的群众一阵欢呼,南司月也放下心来,正要吩咐剩下的两人不用找船了,又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刚才还风和日丽的天气,忽而乌云密布,风声大作。

云出手一松,被打出了老远。

南司月心口一跳,几乎下意识地往江里走了几步,他身后的一名护卫绕过去跪在他前面,低声提醒道,“王爷,你并不会水,不可轻易涉险。”

第三卷烟雨江南(二十二)惊鸿(3)

其实,南司月大可不必担心。

云出被浪头打下去的时候,她倒没多少慌乱,江水再汹涌,终究是抵不过海洋的莫测,只不过是又让她多灌了几口水而已。

整好省掉了茶水钱。

见江面上浪一个接一个的,她索性屏了气,沉在下面呆了一会儿。

可岸边和船上的人只当她死了,此时已经炸开了锅,只以为这个女伢子舍己为人,实在太伟大了。

唏嘘惋惜声顿起。

云出也隐约听见几句,忍不住想撇嘴。

路上碰到的种种状况,她能帮就帮了,不能帮也就不帮了,都不过是很自然的事情。她既不会因为自己帮了他们而觉得自个儿很伟大,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出手而觉得自个儿很可耻,力所能及而已。

——为救一个不相干之人而送命,除非是她运气太差,不然,她还真没这种慨然赴死的境界。

好死不如赖活着!

正想着,肺中的空气渐渐不够用了,她也不能继续养精蓄锐了。

云出正要浮出水面,一睁眼,便远远地瞧见几条影子朝她游了过来。

一色的黑衣劲服,也不知是何来路。

看着,也不像南司月身边的那四尊门神啊。

敌友不辨,云出自然不会傻呼呼地等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双腿一蹬,手臂划拉了一下,往另一个方向潜了去。

她熟识水性,这一划拉,径直朝江中游去了,眨眼将他们甩得老远。

岸边,跪在南司月身前拦住他的护卫终于松了口气,目光从江面上转回来,回禀南司月道:“王爷,‘水鬼’已经找到王妃了……只是,王妃大概是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朝相反的方向游远了……”

南司月闻言,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她还知道躲避陌生人,可见正常安全得很。

“让他们别逼急了她,早点撤回来吧。”等了一会儿,南司月淡淡道。

只是,众人都在水中,想将命令传达过去,尚需要时间——刚才那名护卫也是通过‘水鬼’透出水面的手势才知道那边情形的。

所以,云出还是扒拉这双臂,游啊游,游啊游,体力渐渐快不支了,后面那几个黑衣人反而有越追越近的趋势。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远远的,见到一扁轻舟正驾着疾风蹁跹而来,此时风声大作,这江面上即使有打渔的船,也已经在风雨来临前返航了,平阔辽远的江面上,除了已经被云出甩在身后的渡船外,空荡荡的,再无其他。

除了这叶扁舟!

小小的一叶,就这样在江浪上起起伏伏,有几次冲上去了,又重重的跌下来,连云出在水下看着,都担心它会随时翻船。

可是,它却偏偏不翻,不仅不翻,连路线都不曾偏移半分,就这样乘着风浪,散仙一样飘摇而至。

大概是江边熟稔的渔民吧,这驾船功夫,还是非一般地高超。

云出心中暗赞一声,手脚并用,紧划了几步,已经扒拉到了船沿,手很自然地伸了出去,“劳驾,拉一下我。”

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一落水少女,船上的人没有理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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