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62部分阅读
两人,怎么可能感情出现问题?
若说,刚才童子的话让谢宛心中不安,这一下,她却是绝望了。她无神地看向王块,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这一次,她一个未婚女郎,不管不顾地跟着王块前来求见人家长辈,不用想,她都明白自己回到建康后,会招来多少的质疑,多少的耻笑。
若她本是陈郡谢氏的嫡女,也许无人敢耻笑。可她身份也不过如此,从来规矩礼仪都是为没有身份的人所设,她,可如何是好?
在谢宛的恍惚失落中,眼前一片开阔,只见树林环抱,山峰起伏间,一泓碧绿的湖水流淌其间。而那湖中有一叶轻舟,轻舟之上,一白衣青年和一红裳少妇并肩而起,他们正对着远方的云霞指指点点着,说了几句,两人回过头来相视一笑。那一笑是如此华美,便如漫天云霞倾泻其身,真真如姑射仙人!
不知不觉中,王块低低的呢喃声传入谢宛的耳中,“原来是一对神仙眷属啊。”
番外孩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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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怔良久,王弘嗖地把叠在背上的小子掀翻,一手捞边,顺手把孩子下服一扯,“叭叭叭”地在他屁股上甩了几个巴掌。
这巴掌声又清又脆,浑厚无比。
压在陈容身上的另一个小子先是一呆,转眼他尖叫一声,从陈容的身上一弹而起,嗖地一声弹了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几个巴掌挥出,王弘手中的小子的屁股是又青又红,他睁大泪汪汪的眼,羡慕地看着远逃的兄弟,嘴一咧,啕啕大哭起来。
王弘冷冷说道:“你还有脸哭?”
王夙一边抽噎,一边手背擦着眼泪分辩道:“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公。”
他是说,挨了打不要紧,可不能只打他一个。
王弘冷笑道:“你们不一直是患难兄弟吗?这个时候倒攀咬起来了?”
王夙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陈容,哽咽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儿不聪明,儿应该抢阿凌的位置,摔在母亲身上的。”
看着这小子粉嫩的脸上可怜的表情,听着他从善如流的辩解,陈容有点想笑。她连忙侧过头去,不看这小子。
王弘重重一哼,喝道:“这一顿打,那混小子也逃不过!”
王夙闻言,大眼眨了眨,那水汪汪的眼中一阵犹豫,显然是拿不定主意该幸灾乐祸,还是继续哭下去。
王弘见他这模样,又是重重一哼,他胡乱把孩子下服扯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悔不该生出你们三个混蛋小子!”
王夙迅速地回过头看向父亲,他泪痕俨然的脸上,大眼眨巴眨巴,奶声奶气地问道:“父亲,是你生的我们?”
声音刚落,从树林后钻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粉嫩小脸,他扁着嘴脆生生地叫道:“别听父亲的,明明生我们的是母亲,他这是贪天之功!”
见王弘气得噎住,陈容在一侧连声说道:“生你们的是父亲和母亲两人。”
她不想孩子再纠缠这个问题,便转向树后的小脑袋,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凌儿快过来领罚。”顿了顿,她慢吞吞地说道:“现在领罚,只是挨打。再过会你父不恼了,那可就不等她把话说完,树后的小子嗖地一声如免子一般窜了过来。他跑到王弘面前,把自己下服一扯,撅着光屁股扶着树,奶声奶气地叫道:“凌儿冒犯父亲,前来领罚!”
他对上的,是王弘的冷笑。
见到父亲似乎平静下来了,王凌大惊,他光着屁股转过身来,向前一扑抱着王弘的大腿,脆生生地叫道:“父亲父亲,孩儿真错了。刚才孩儿见到父亲白衣甚洁,又笑得风马蚤,便对阿夙说,摔父亲一个大马趴如何?”
王弘听到这里,一口气朝上一冲,差点晕倒在地。他一咬牙,一手提过这浑小子,“叭叭叭”一连十掌下去,直是打得手也疼了,人也喘不过气来了,这才住手。
松手把眼泪巴巴的小子一推,王弘牙齿磨得格格作响,最后却只是喘着粗气,急急走向大门。
这一下,两小子松了一口气,王夙率先跑到陈容面前,他抱着陈容的左侧大腿,兴冲冲地叫道:“母亲母亲,你回来了,儿好想你。”
王凌挨的打重些,他一拐一拐地走过来,仰起头看向陈容,他眼泪巴巴地伸出双手,抽噎道:“凌儿痛,要抱。”
陈容无力地摇了摇头,伸手把王凌抱了起来。
便这样,她一条大腿上拖一个,手里抱一个,艰难地向家里走去。众一进房,王夙便脆生生地说道:“母亲,揉屁屁。”
陈容暗叹一声,一手一个,温柔探搓起来。
她一边探,一边说道:“你们太顽劣了。”
两小子被她按得直哼哼,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交谈起来,“大兄说,那女的不喜欢我们。”
“今晚去?”
“好。怎么做?”
另一个想了好久,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问大兄去。”
他们自顾自地讨论,完全把陈容当成了隐形人。陈容又好气又好笑,却无意阻止。随着自己与王弘成亲日久,这两年来,以各种名目想要接过王弘的年轻女子也多了起来。她自己是防不胜防,由这几个小子代为出头也好。
一小家伙的声音刚落,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头也不回,两小子同时大叫“大兄。”
王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道:“大兄,父亲打我了,甚痛。”
不等王轩回话,王夙从陈容胁下头一伸,好奇地问道:“大兄可有被父亲这般打过?”
王凌顾不得哭,含着泪意哇哇争道:“肯定打过。父亲老说,大兄最是顽劣。”
敢情王凌这小家伙向自己哭诉,不是诉苦,而是攀比来着?
缓步走来的绝色少年脸色一青,他轻哼一声,走到陈容身侧。
侧过身,斜斜倚在陈容身上,王轩白了两个弟弟一眼,向陈容说道:“母亲,父亲要我五日后下山。”
他伸手环着陈容的颈项,脑袋枕在她的颈窝里,懒洋洋地说道:“十九姐带来的姑子目的不纯,我会逼着她们与我一道下山。”
这个大儿子,自生下来便对陈容万般贴心。在她身边时,从来不哭不闹,饿了,要拉橄了也只是哼哼几声。对王弘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尿过他十次不止。害得王弘从来不敢在有客人的时候抱他。
此刻,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不放心,陈容的嘴角一扬,温柔地笑道:“一切由轩儿做主。”
王轩懒洋洋应了一声,几乎是突然的,他说道:“母亲,父亲只怕快要出山了。”
出山?
陈容大惊,她嗖地看向儿子,颤声道:“你怎么知道?”
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她过惯了,要换一个环境,要回到当年的地方,重新在鬼门关徘徊,她害怕。
王轩见到陈容紧张,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探搓起来,他认真地说道:“这几个月来求见父亲的名士多了起来。我还听他们交谈时在说,胡人灭我之心不死,还有,琅琊王氏这几年声望不如从前。”
说到这里,他轻轻安慰道:“不过,据儿想来,真要父亲下山,怕是一二年后。”
陈容这才吁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还有那么久,那我不想了。”
番外孩子(5)
入夜了。
这已是下半月,月亮要到下半夜才出来。此刻的山林中,只有这么一间府第,府中通
明的灯火,成了点缀山林的一轮地下明月。
坐在那平台上,谢宛和王块一直在等着月亮也来。她们想着,清风明月,山深林密,
有美一人,白衣皎兮,琴声飘兮,那真真是人间至景。
可惜,她们一直等啊等,那一轮明月怎么也不肯出来,而那个着白裳的美男,更是不
曾与她们见过面,仿佛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家的府中来了客人。
幸好,现在是春天,林虽密,树虽巨,却无蚊蝇相扰。偶尔传来几声虎啸猿啼,看着
不远处高大的护卫,还有身后灯火通明的华屋,也无畏惧了。
王块看向谢宛,见她神色郁郁,想了想,向她凑近少许,小声劝道:“阿宛,我七叔虽好,可那陈氏阿容真不是易处的。我看他们失和的传言定然有虚。”顿了顿,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还是放弃吧。”
这一次谢宛随她来到此地,虽然是她主动的,自愿的。可王块一直没有阻止过,不过不阻止,她还是赞同的。现在人也到了,风声已放出了,她却劝谢宛打消主意,实在有点不地道。
谢宛低着头,在温泉中淋浴更衣后,她着的便是一袭白裳,仔细看,这白裳虽是女服,却与王弘的白裳样式颇为相似。
这便是含蓄。她一个小姑子,不可能,也不能去主动跟一个有妇之夫说,我喜欢你,你休了你妻子娶了我吧。于是,她便着上与他相似的裳服,通过这裳服告诉他,自己对他是何等倾心。
然而,她的地位摆在那,虽然比起琅琊王七远远不如,可比那陈氏阿容,总是高贵些吧?这样高贵的她,总不至于当一个不起眼的小妾吧?
让她失望的是,王弘根本就没有来,她的这俏媚眼纯粹使给瞎子看了。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她清楚地知道,王块说的话很有道理。当此之时,她最好的选择是抽身退步,便当这次真是来游山玩水。
可倾慕数年,一夕尽弃,怎能甘心?
垂着眸,谢宛的声音轻而自信,“他,不曾看清过我。”
她相信,他如果看清了她的面容,见识了她的绝美,态度会有不同。
王块闻言,暗叹一声,她想了想,还是叹道:“可七叔有那三个混小子。”只说到这里,不管是她还是谢宛,都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时,角落处伸出一个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的,望着谢宛和王块,他脆生生地叫道:“十九姐,你叫我们吗?”
王块大惊,她骇然回头看去,张着嘴,差点脱口而出:我的声音这么小,你这小祖宗怎么可能听到的?
在她们的强笑中,那孩子已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他装模作样地负手背后,昂着头,一边走,一边双眼骨碌碌地转动。
走到王块的面前,孩子扇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好奇和天真,“十九姐,你为什么叫我们是混小子?你不喜欢我们吗?”
“不,不是,当然不是。”王块连连陪笑。
孩子却不理她了,他转过头看向谢宛。
围着谢宛转了一圈,孩子仰起小脸,眨动着好奇的大眼,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位姐姐,我刚才听你的婢女说,你比我母亲漂亮,也比她高贵,她们为什么要拿你与我母亲比呢?”
在谢宛有点僵硬的笑容中,孩子扁着嘴,大眼中迅速地浮出一圈水花,他含着泪意地说道:“我不喜欢她们那样说话。”
谢宛连忙说道:“她们是胡说的,小郎万勿在意。”
就在她忙着解释的同时,孩子自顾自地含着泪说道:“我刚才问了我父亲呢。”
啊?
两女相互看了一眼,谢宛的脸色白得发晃,她小心的,紧张的,吞吞吐吐地问道:“你问了你父亲什么?”
孩子眨巴眨巴着眼,一派天真地说道:“我问父亲,你的婢女为什么要把你与我母亲相比?还老说我母亲不好?”
在谢宛的脸色白得变青时,孩子歪着头,咧着小嘴说道:“父亲说,总有一些世间愚妇,不知自丑地出来蹦哒,那等人不理她就是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好不天真地望着谢宛,问道:“这位姐姐,我父亲说的是不是你啊?他不喜欢你呢。”
谢宛的身子晃了晃。
见到好友撑不下去了,王块在一旁边忙喝道:“王夙,不对,王凌,休得无礼!”
孩子回头瞪了她一眼,大叫道:“我不是阿凌,你叫错了。”不等王块开口,他伸出手指指着王块的鼻子,尖叫道:“老家来了那么多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哼,我们都讨厌你!”
一句话说完,不等王块反应过来,他嘴一张,哇哇大哭着冲了出去。
转眼,王夙的小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王块呆怔良久,突然低声说道:“阿宛,我们还是回去吧。最多呆三天,我就回去。”
她回头看向谢宛,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是琅琊王氏的嫡女,实是受不了稚子这么一喝!”不止是这样,还是那王轩明里暗里的讥讽,还有她的七叔,不屑一顾的态度。
她也是天之娇女,何必受这闲气?
谢宛白着脸,她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直过了许久,她才嘶哑地说道:“三天,三天内我见他一面。若依然如此,我们回去。”
王块点头。
话说王夙冲出不到三十步,便急急刹住。在他前方的黑暗处,另一个童子蹦了出来,问道:“如何?”
王夙负着手装模做样地踱出两步,道:“一切如大兄所言。”
才说到这里,他小脸一塌,失望地问道:“我们今晚还要不要装狼去吓她们?”
王凌想了想,点头道,“要。”
王夙歪着头,认真地说道:“休让父亲知晓。”
堪堪说出这几字,一个清润中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什么事不让我知晓?”却是一袭白裳的王弘,踩着晚风,带着婢仆而来。
他低下头,盯着两个孩子缩着脑袋鬼鬼祟祟的模样,眉头微蹙,挥手召来一仆问道:“两位小郎刚才去了哪里?”
那仆人恭敬地回道:“去了两位娇客那里。”
王弘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两个缩着身子,努力把自己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小家伙,徐徐说道:“带上他们。”他缓步向平台方向走去。
番外这一对
这时,王弘也瞟到了他们。
他一撑杆,轻舟如箭一般疾驰而来。
轻舟这一走,湖风疾驰,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山坡上的众人,这时都看傻了去。这两人越近看,越是让人移不开眼。白裳的男子整个人仿若
姑射真人,说不出的俊雅,说不出的容光照人,也说不出的高贵遥远。明明知道他已了这么大的儿
子了,可看他那模样,仿佛还只二十出头。那被玉冠高高束住的墨发披泄在肩膀上,怎么看都让人
怦然心动。
谢宛本来心意已冷,这时面对着他,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握紧滑湿的手心,哪里还移得开
目光?
至于站在他旁边的红裳少妇,虽然艳丽夺目,可那算什么?长得这般媚俗这般妖娆,哪里配得
上谪仙般的王家七郎?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旁边,当更受世人艳羡。
王弘含笑看向众人。
他的目光,在扫过三个儿子时,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转眼,他看向王块,淡淡笑道:“原来
族中来人了?”
直到他开口,王块才从他的容光中惊醒过来,她连忙一福,唤道:“阿快见过七叔。”
王块的动作优雅得体,颇有天下第一大世家嫡女的风范。
她仰慕地望着王弘,等着他雍容地接见自己。
王弘没有提步。
他依然站在舟上,微笑地盯着王块,轻声问道:“阿块因何而来?”
啊?她们千里迢迢而来,怎么连家门都没有入,七叔便质问起来了?虽然这种质问,让人生不
出半点不喜之心。
王块呆了呆,清声回道:“阿块听人说南山景美,又听到七叔在此,便想求见。”
不等她说完,王弘淡淡打断,“说重点。”
重点?她有什么重点?这些年来不管是皇室势力,还是各大家族的势力,都有膨胀,族长有点
镇不住了,便想要他出山。
可是这事,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未嫁小姑子来管。她这次来,还真是因为好奇了,想要看看七
叔,顺便,要是能通过谢宛把他带回族中,也算是立了一功。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好奇。
王弘盯着王块,见她支吾半天也没有话出来,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他目光转向了谢宛。
在他转眸看来的那一刻,谢宛的心跳飞快,她是在他的传说中长大的,早在懂得情事时,便对
琅琊王七,产生了爱慕之心。她想见他,她想与他在一起,她想与他一道享受这世人的崇敬与荣光
。
也正因为如此,在王弘靠岸时,她已悄悄取下了面纱。
此刻的她,露出的是自己绝美的真容。
在王弘的目光中,谢宛盈盈一福,含羞唤道:“谢氏阿宛见过七郎。”她不想与王块一样唤他
七叔,又不想唤他的字,那样太显生疏,便这般亲近而自然地唤了他一声七郎。
听着这娇糯中透着温柔从容的声音,看着美人情意绵绵的双眸,王弘一笑。
他这一笑极为灿烂。
向着陈容的身侧靠了靠,王弘压低声音,软软地说道:“卿卿,又有一妇迷上为夫了,当如何
是好?”
他的声音软绵绵,有点得意有点撒娇。
陈容瞟了他一眼,也是一笑,低低回道:“无妨,只要一句话,轩儿便能处理了。”
一听到王轩这个长子,王弘脸上的盈盈笑意便是一僵,他磨了磨牙,道:“休提这浑小子。”
陈容从善如流,他不要她提,她就当真闭嘴不语。
可王弘却捺不住了,他扁着嘴,闷闷地说道:“阿容,你这个儿子真是妖孽,对付起父亲来也
是手段繁多……我敢打赌,这次你失宠于我的消息便是他放出的,他就是想把水搅浑,从中寻到我
的弱点,好使你与他一起联手对付我。”
王弘头痛之极,忍不住伸手揉搓着额心,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定是从肚子里便记恨于我。”
陈容自是知道,他所说的,是怀了王轩时,自己被王弘设计中的那一剑。
提到这两父子,陈容也有点头痛,她无力地说道:“他的狡诈也是你教出来的。你不是经常说
,世人智慧者千千万,你自己只能排上个第一百,轩儿如果智胜了你,才能勉强挤入一百之内吗?
”
他夫妻俩在这里喁喁低语,浑然把远方来的客人抛到了一旁。虽然这两人都长得爽心悦目,可
这样也是不对的。
王块蹙着眉,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