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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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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黑暗,冉闵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他走在前面,陈容也不觉得这路途是如何阴森。不知不觉中,长达四百步的地道,便走到了尽头。

冉闵把火把塞到陈容手中,伸手扶着前方的石头,把它缓缓推开。

转眼,一道光亮射入陈容的眼前。

冉闵一跳而出,俯视着她,伸出大手,“上来吧。”

陈容应了一声,把火把弄没,仔细放好,牵着他的手跳了上去。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大宅院的马厩处。面地道的出口处位于一口古井的侧壁,那古井只有一人深。马厩四周空空落落,灰尘和落叶堆积,分明许久没有人出入过。

陈容回头望着那地道,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有机关呢,原来是一块笨重石头挡了门。”这样的石头,换个文弱点的,还真搬不开。

陈容在四下张望时,冉闵已经戴上斗笠,负手走远。

陈连忙碎步跟上。

从这马厩走出,不出三百步,便是一个破败的围墙,围墙外,便是一个巷子,二百步不到的巷子外面,是南阳城的南街。

走在南街中,陈容望着身周脸色惶惶的行人,望着那一家家紧闭的门面,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混在人流中,大装修时辰后,陈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时,冉闵脚步一转,向着一家大开的酒家走去。

这个酒家,原本也是个繁华的,不过这个时候,那可容百人用餐的大堂中空空落落的。看到冉闵两人入内,那店家苦着脸瞟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叫道:“君子,小店无酒无肉,只有栗粥,可还要用?”

冉闵点了点头,沉声道:“自是要用。”他随手扔出一片金叶子。

那店家瞟了一眼那金叶子,竟是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这阿堵物,此生还用不用得上。”他有气无力地收起金叶子,转向后堂张罗起来。

不一会儿,两大碗可以看到碗底的栗米粥出现在陈容和冉闵面前。店家显然是个嘴多的,他一边摆着筷子,一边长嘘短叹,“只有这些东西了。哎,要是以往,君子给的那金叶子,只怕可以买来一车的栗,现在这个时节嘛,也就值两碗稀浆了。哎,我老婆子已在骂了,说不得,明天我这开了二十年的小店也得关门了。说来说去,胡人围了城,这些金啊铜的,都是废物,只有这稀浆,还可以活人性命。”

冉闵本不是来吃白饭的,对店家的唠叨是一点也没有在意。

看到他只是低头慢喝,陈朝对面的陈府侧门望了一眼,哑着嗓子问道:“阿伯,这陈府,怎么哪些冷清,浑不似以往?”

店家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冷清?胡兵就要围城,南阳王重兵把守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如今所有的氏族府第,都很冷清。”

陈容朝默不吭声的冉闵望了一眼,有心想问王弘的事,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那阿伯可有听过陈元?”

陈容笑道:“前不久见到这位陈公,他甚是风光,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陈元?南迁回的那个?”在陈容的期待中,那店家摇了摇头,道:“昨日见他,行色匆匆,瘦了甚多。哎,这时月,便是南阳王也得白头。”

陈容见到还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皱起了眉头。

刚才路过南街时,她看到自家的店面都已经关闭,看来,想了解一下府的情况还真不容易。

就在这时,冉闵从袖间扔出一片子金叶子,低笑道:“兀那店家,你且从这侧门进去,找到一个唤尚叟的下人,说是故人相见。想来现在的陈府,也没有人防着你这外人进出了。”

那店家望着那金叶子,想了想,伸手拿过,道:“那某就去试一试。”

那店家刚刚走出,只见对面驶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在陈府侧门停下后,一个青年从马车中摇摇晃晃地爬下,他一边爬,一边朝着驱着马车,再次驶向外面的驭夫骂道:“贱奴贱奴,都到了家门口了,还舍不得这一程?”

骂骂咧咧中,他又向站在远处的门卫喝道:“你这贱奴,见到郎君,不上迎,不扶持,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暴戾,带着浓重的酒气。

陈容望着那青年,双眼一亮,低叫道:“是陈三郎。”

她嗖地回头看向冉闵,眼巴巴地尽是期待。见到冉闵理也不理,陈容朝着那店家唤道:“店家,也不需要你去陈府唤人了,你把那个醉酒的郎君叫来便行。”

那店家应道:“好嘞。”小碎步地向陈三郎跑去。

店家刚刚跑到陈三郎面前,还没有开口,跌跌撞撞着的陈三郎,已是重重一挥,把那店家推出老远。

那店家连忙站稳,又凑上前,巴着笑脸说了一句什么话,他的声音一落,陈三郎便是哈哈一笑,道:“行,便是见他一见。”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向店中起来。

陈容又向冉闵看来,见好整以暇地品着那浆,一点也没有走向相迎的意思。陈容只得站起来,迎上前去,哑着声音笑道:“郎君便是陈三郎吧?小人早就听说过陈三郎才华不凡,风姿出众,若是也生在琅琊王家,必不输于他琅琊王七。”

陈容在这里滔滔不绝地吹捧时,冉闵抬起头来,他侧过脸,斗笠下的墨眼带着笑,望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陈容。

陈三郎这人,自负才名,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士,一直是妒忌的。听到陈容这么一捧,他哈哈大笑,醉眼斜倪向她,道:“对对对,你这小子说的这话,很对,很中听。”

一边笑,他一边伸手扶向陈容的肩膀。

陈容微微一侧,让了开来。

她朝塌几一指,笑嘻嘻说道:“郎君请上塌。”

陈三郎却没有动。他歪着头,尽是血丝的双眸迷糊地瞪着陈容,道:“你这人,怎么这般面熟?”

陈容闻言,呵呵一笑,她似是随意地压了压斗笠,道:“世人有相似,郎君定是眼花了。”

陈三郎还在狐疑地望着她,他吸了吸鼻子,嘀咕道:“还是不对。”一边说,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塌上倒下,仰脸向天,这般仰躺一会,几乎是突然的,“啊……。”地一声,陈三郎嘶吼起来。在惊得那店家和陈容打了一个哆嗦后,他猛然叫道:“拿,拿酒来。”

不等那店家开口,陈容已胡乱倒了一口浆过去,一边把那碗塞到他手中,陈容一边关切地问道:“郎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难道是哪个混账不开眼的,给郎君添了堵?”

她这市井俚语一出口,冉闵再次侧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这些天,陈三郎日日以酒消愁,早就苦闷难当,听到陈容地问话,他竟是以袖掩脸,放声啕啕大哭。

一边哭,他一边说道:“添堵?这贼杀的老天都在给我添堵啊。”

“是,是,这老天实在差劲,它怎能给郎君添堵?”陈容可不敢唾骂苍天,自重生后,她便对鬼神之道,敬之惧之。

陈三郎听到她这一附合,端起那一点浆便到在嘴里,喝叫一句,“好酒”后,在陈容的诱哄下,他哽咽道:“完了,完了,都完了,都完了……”

陈容压抑欢喜,连忙问道:“郎君为什么说完了?”

陈三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还在一个径地低叫,“完了,都完了。父亲完了,我也完了。呜呜呜……”

陈容连忙再倒一点浆过去,又问道:“郎君的父亲,为什么完了?”

“为什么完了?”陈三郎嘶哑的笑出声来,他呜咽道:“丢了为南阳王筹集的粮,又丢了与母亲家庭合伙弄来的粮。呜呜……胡人就要围城了,我却摊上这么个愚蠢的父亲,弄得家口空空如也,不被族人待见,还有那南阳王,还把老东,把我父亲抓起。”在这个把孝道看得高于一切的时代,便是醉中,他也心有畏惧,不敢唾骂父亲。

在陈容掩不住的笑容中,陈三郎继续呜咽着说道:“还说什么他与姓李姓许的内贼勾结,在关键时候插了他的刀。要不是伯父出面,我父亲人头都落地了。呜呜,完了,什么都完了。”

第112章郎君如故

陈三郎说到伤心处,伏几大哭,醉语连篇。

陈容问了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又看到几个仆人急匆匆地向这里走来。她知道,传承几百年的贵州们,禀承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便是天塌下了,在外人面前,那面子无论如何是要维护住的。那几个仆人,定是怕陈三郎酒醉之下胡言乱语才赶来的。

她站了起来,对着酒家低声说道:“老伯,劳烦把这位郎君扶出,交给他的仆人。”

那酒家得了金叶子,自是愿意,扶着陈三郎朝外走去。

他们来到店门口时,几个仆人已经赶来。几人接住陈三郎,转头朝陈容看来。可这时的陈容,已站在角落处,面目模糊,身影隐约,几人根本看不清。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突然的,冉闵低笑道:“小姑子,可如愿了?”

陈容回过头来,她朝他福了福,快乐地说道:“是,如愿了。”那陈元,既得罪了琅玡王氏,又得罪了南阳王,可以说,不管是建康,还是这个南阳城,他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而陈元一倒,不管是陈三郎,还是陈微,那身价也是急转直下。便是那阮氏,想来在贵州圈中,都是抬不起头做人的。

这时的陈容,盈盈浅笑,毫不掩饰她的快意。

阴暗中,冉闵深沉地凝视着她,再次莞尔一笑。

就在这时,一阵喧嚣传来。

这喧嚣声中夹着欢呼和女子的叫嚷声,在满城不安时,这种充满欢快的声音实在是罕见。

冉闵抬头看去,陈容更是几个碎步,跑到了店门口。

前方的街道处出现了一辆马车。

只是望上一眼,陈容便是一僵。

慢慢地,她眨了眨眼,轻轻一笑。

那马车的前后左右,都围满了少年男女。嘻笑声中,陈容听到陈琪高声叫道:“七郎七郎,我知道胡人围城之事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介怀。”

另一个女郎则妖声唤道:“有七郎在,南阳城定然无忧。”

一个少年也在大叫道:“琅玡王氏精兵无数,区区慕容恪何足道哉。”

此起彼伏中,都是安慰,都是欢乐地叫喊,望着这些少年男女脸上的笑容,陈容知道,他们打心眼里,便觉得王弘一定能解决这场危机。

这时,陈容的身后传来冉闵低沉的声音:“老伯对这琅玡王七,也无怨言?”

那店家嚅嚅地回道:“所有的士人都说,王七郎可靠,想来是可靠的。”

店家的声音一落,冉闵便是低叹一声,那叹息中,充满着郁闷和苦涩,“只因他是琅玡王七?果然是负天下盛名!”

陈容还在张望着。

她透过重重又叠叠的黑色头颅,重重叠叠的华服广袖,看向马车中的那个人。

马车摇晃中,偶尔一眼间,她可以看到那一双清澈高远的眸子。便是此刻,那眸子也是带笑的,温柔的,宁静的……那么的自在,那么的从容,仿佛那就要迫近的强敌,那遮蔽天地间的风雨,只不过是这盛世人间的一场宴席。不过如此,不足道哉!

这是一双可以让人平和,可以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微笑的眸子。陈容只是望了一眼,心下便是大静,不知不觉中,她已含着笑,轻轻吟道:“君子可知,岁月静好。”

极简单极简单的一句话,极随意极随意的吟咏出场,陈容含笑的眸子中,却有了湿意。

就在这时,马车中,那个高远悠然的人,突然转过眸子,向她的方向瞟来。

就在他瞟来之时,陈容一凛,反射性地便想缩回头去。

她缩回头了。

马车中的那人,也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再向她看来。

陈容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松出这气的同时,她突然觉得,口里有点苦。

咬了咬牙,陈容挤出一个笑容,果断转头,向店中返回。

店中的角落处,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下仰着头看着屋梁,那俊美的,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落寞,寂寞,还有亘古的沧桑。

陈容望了一眼,便低下头,碎步走近,在他的旁边慢慢坐下。

她垂下双眸,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眼神木然,心思飘远。

此时此刻,店中安静如许。

外面的喧嚣声,笑闹声还在继续。

马车中的王弘,这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瞬时,马车加速。

这马车一加速,那些围拥着的人便自动散开。少年少女们,静静地退下,静静地望着王弘向前冲去的马车,不再哄闹。他们知道,此时的七郎,必定有着太多的事需要处理,他们不能他乱了心。

马车冲到了店面前。

车帘后,那个俊美高远的少年转过头,漫不经心地朝着店中瞟了一眼,然后,含笑唤道:“木子。”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护卫策马靠近,“郎君有事吩咐?”

王弘的嘴角扬了扬,音线带笑,“派人去查查那店,记得要快,走慢了,有人可是会躲起来的。”

青年护卫连忙应道:“是。”策马返回。

王弘的马车一离开,冉闵便站了起来,他压了压斗笠,命令道:“走罢。”

“是。”

陈容连忙也压了压斗笠,跟在他的身后,向外走去。

刚刚走出几步,还没有出店面,陈容突然停下脚步,惊喜地唤道:“是尚叟。”

一辆马车驶过来,那驾车的老头,可不正是尚叟?

冉闵瞟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陈容一眼,脚步不停。

陈容见状,张了张嘴,还是跟了上去。只是她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朝着尚叟的马车张望。

两人来到了一个路口处。

这时,冉闵停了下来,陈容向他看去,看到的,只是他负着双手的,静静站立的背影。

而这时,尚叟的马车已经驶近。

突然的,陈容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几个箭步冲了出去,清声叫道:“尚叟!”

她的叫声一出,尚叟便急急抬头。

转眼,他看到了陈容。虽然她穿着少年袍服,虽然她戴着斗笠,可是尚叟只是一眼,便知道这里他家女郎。

当下,尚叟红了眼眶,他干巴的唇颤抖了一阵后,急急吆喝一声,张嘴便要叫唤。

这时,陈容又说道:“不要声张。”

此处街道行人稀少。饶是如此,陈容说这话时也压低了声音。尚叟闻言,马上醒悟过来。他伸袖擦去不知不觉中涌出的泪水。

就在尚叟策着马走近来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陈容身边,却是冉闵大步走来,也不需要尚叟停下马车,他把车帘一掀,便跳了上去。

陈容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车中的冉闵右手一伸,已扯着她的手臂,把她也提了上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冉闵做来是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尚叟都没有反应过来,马车里,已传来陈容惊喜的,压低的声音,“叟,快快说说,现在的陈府怎么样了?你们怎么样了。”

尚叟回过神来,他应道:“是。府中现在有点乱。”

“怎么说?”

“还不是那陈元。听说他误了南阳王和南阳阮氏的什么大事,引是两家大发脾气,那南阳王一恕之下,砍了他那如夫人李氏的哥哥,还要砍了陈元。陈元慌乱之下,连忙休了那李氏,跪在陈公攘面前大哭,这才免了死罪。”

尚叟朝左右看了一眼,见到有人,闭上了嘴。好一会,来到安静处,他才继续说道:“这些时日,那阿微天天以泪洗面,夫人阮氏的娘家放言,说阮氏从此后,与他们再无干系。陈元和阮氏更是闭门不出,女郎不知,现在啊,仆人们都知道你这族伯已经失势,明里不说,暗里可没有好脸色呢。哎,听说南阳陈氏开了几次会,说要驱了他们这一家。”

说到这里,尚叟的声音有点苦,他低叹道:“陈元一出事,连累得我们也不好过。幸好女郎不在。”

陈容沉默了。

她自是知道,肯定会连累她。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归于陈元名下,如果南阳陈氏真要驱逐陈元,必定也会把她一并驱逐了。

不过这种损失,她一点也不在意。此时此刻,涌出她心田的,只有报复的快感。

忍着欢喜,陈容看向冉闵。

这时刻,这个男人正在闭目沉思,他的浓眉锁得很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望着他,陈容暗暗想道:也不知他具体放出了什么风声?竟弄得陈元和阮氏这么的狼狈?

尚叟的声音还在传来,“前几日,阮氏又来下令,说我们这一院的下人,只留一个看院就可以了。剩下的全部赶出去。幸好陈公攘派人来了,那人说,女郎是个有情有义的,怎么也不能主人生死未卜,便散了家奴。”说到这里,尚叟的声音中充满了快意,“那人还说啊,有些人自己做错了事,还迁怒于他人。实在是小人。呵呵。”

陈容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这次尚叟谈到陈元,语气中没有一点恭敬,原来后来又来了这么一曲。

就在这时,尚叟忍不住停下马车,回头向她看来,说道:“女郎,家族中人都以为你出事了。”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吞吞吐吐地说道:“与女郎前去的那些,一个也没有回来,大伙说什么的都有。便是老奴,也哭了几场……”一边说,他一边悄悄地瞟向冉闵所在的角落。

第113章妒忌了

陈容低声安慰:“有将军在,我怎么会有事?”

尚叟应了一声是,只是应着时,他还在拿眼看向冉闵,满脸疑问。

陈容知道,尚叟对于她的情况,定有太多疑问,太多想询问的,不过她现在不想说。

马车还在格支格支地滚动着。

不一会,冉闵的声音传来,“可以了。”

尚叟一凛,应道:“是。”

马车刚停下,冉闵便牵着陈容的手一跳而下,然后转身,朝着前方一条小街道走去。尚叟刚要跟上,陈容已回眸朝他摇了摇头。

尚叟张着嘴,看着冉闵紧握着的,陈容的手,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无数的疑问哽在咽中,没有机会问出来。

两人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不一会,两人走入那巷道,进入那破败院落。

冉闵率先跳下,他推开石头,朝陈容招了招手。也不等她,便猫腰入内。

陈容跳了下去。

不一会,石头滋滋地合上,古井再次恢复了平静。

陈容跟在冉闵身后,安安静静地出了南阳城。

站在地道外面,冉闵抬着头,望着南阳城中,薄唇紧闭,好一会,他沉沉一笑,道:“不过是个姓氏。”

说罢,他转过头,大步离去。

陈容连忙碎步跟上。

两人走了不出三百步,上百个亲卫牵着火龙马一围而上。冉闵跨上马背,也不理会陈容,长喝一声,狂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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