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怀了顾翛之后,她便将自己的恶趣味放了放,加之伤情的事又多,她便也不大能提起精神来,不过现在看来,下回伤情之时,大可也用这个法子排解一下苦闷。
只是笑着笑着,又觉得没意思,想起顾翛肉团儿似得小脸,和顾连州那宛若沧海的眼眸,心里觉得难受,便什么心思也无了。
“素儿。”温润如水的声音打断白苏神思。
白苏纵使觉得不大舒适,也倏地从塌上爬起来,自从上次的事件,白苏觉得在这个人面前躺在床榻上实在危险。
背着月光而立的宁温,如玉的面颊半隐在阴影里,看不出神情,但他一袭宽大的白袍,墨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手中还拎着一个酒坛,孤单立于门前的身影,便觉得他心情不会太好。
“陪我饮酒可好?”宁温缓缓道。
白苏站在窗前,花瓣似的唇抿紧紧抿起,目光探究的看着他,心中却是暗叹,自己现在的作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完全的多此一举,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要真要对你怎么样,床上还是地上,也没什么区别。
白苏知道,顾连州能放心的把她留在宁宫,是相信她不会在宁温这里失了心,也相信以她的才智定然能够保住清白。
白苏很体谅顾连州现在的处境,各大番外估计处心积虑的要杀他,她在宁温这里相对还是安全的,可是,若宁温真的用强,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唯有以死保住贞洁罢了。
她曾很多次想过,如果真的发生那种状况,她会如何选择?在理智时,她总会明知的选择委曲求全,但上次真的面临紧要关头,她却毫不犹豫的选择自裁。
宁温不知道白苏在这一息之间,心中是怎样的千回百转,他看出白苏怕他,遂也只在远远的地方盘坐下来,仰头饮了坛子中一口酒,低低道,“我本该为籍巫守灵,可纵然灵堂上那么多人,我依旧害怕。”
籍巫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到大,他只有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虽然他内心深处从未完完全全的信任籍巫,但不可否认,籍巫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最后一个亲人。
白苏叹了口气,她很想说,如果此时此刻他们是朋友的身份,她不介意陪他喝酒,也不会吝啬安慰的举动,然而,如此境地,她最大的怜悯,也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
第二卷强强相遇第278章素的一二窘事
第278章素的一二窘事
宁温只说了这一句,然后便不断的喝酒,直到酒坛空落,依旧没有半分醉意。
都说伤心之人更容易醉,可他现在就清醒的很,喝了那么多酒,却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窒闷。
从此之后,这个天地间便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长久处于逆境的他,已经再也不能对人敞开心扉,而白苏就是在他心门闪开一个缝隙时,不留神便在他心中生了根,所以他无法放手。
白苏本应该不放过一切机会的劝他放手,但是在人家伤心的当口,不安慰就罢了,也无需撒盐,再说这种情形劝说也起不到作用。
“你不会明白,我对你的渴望。”宁温看着远远蹲坐在对面的白苏,琉璃色的眼眸微动,目光显得有些迟钝。
看着他萧索的背影,白苏叹息,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不仅明白宁温对她的渴望,也明白他对这份渴望的执着,然而明白又能如何,她终究不是属于他的那个人,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白苏是个记仇之人,因为宁温用计挑拨她和顾连州,宁温用都是一些不可辨驳的事实,恨谈不上,但白苏此刻也无法真心实意的祝福他。
夜色静谧,这一夜仿佛天地都沉寂下去,时已过子夜,白苏翻身上榻之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自打进了凤栖殿,她从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
夏花和春徐以为白苏会想着法子的换掉她们,甚至向陛下禀报此事,杀了她们了事,夏花在下毒之前便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心态,反正就是要命一条,随时恭候,可是左等右等,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春徐第二日便顶不住心理煎熬,扑倒在白苏榻前请罪,谁知白苏却是不死不活的来了一句,“你们身为奴婢,也有难处,我自是不会怪你们,反正我也脱不去身,若能死在你们手中却也正好,但是我这人就有个毛病,发现的事情,总是不能装作不知道,但我又特别爱发现事情,所以你们下次努力点,若是我真的死了,倒也算是圆满。”
面上大致听起来明明是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可是这个态度,这一番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但她语气也不算不诚恳,春徐前前后后曾伺候过七八位主子,她们每一个都不是善茬,但她总能够摸出个三五分脾性,可眼下春徐跪了半晌,竟是拿不准白苏究竟是什么意思。
“起来吧,告诉我,你们的陛下要什么时候举行册封仪式。”白苏随口问道。
“禀夫人,是九月初一,封后大典设在太平城。”春徐不放过这个讨好白苏的机会,立刻恭恭敬敬的答道,她这时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在这皇宫之中,想要站的稳,不仅要步步为营,必要时,还需要赌。
因着白苏态度很消极,一直排斥封后这件事情,春徐觉得陛下可能就会慢慢的失去耐心,然而经过昨晚的事情,她明白了,像白苏这种人,若是不能效忠,便要安分守己,不可招惹。
几番衡量之下,春徐选择安分守己,虽不力抱白苏大腿,至少也得小心翼翼,不能让她记恨了。
“为何要选在太平城?”白苏疑惑道。
春徐是宫中旧人了,对此事也知道些,便道,“禀夫人,宁国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当年太宗盛皇帝与明皇后青梅竹马,明皇后在幼年时便被太祖皇帝赐婚给太子(也就是太宗),婚后二人琴瑟和谐、鹣鲽情深,因着明皇后的小字是‘太平’,是以当时还是太子的太宗盛皇帝便请旨要了个小城作为生辰贺礼送给了明皇后,命名为太平城。太宗盛皇帝登基后,又特地在太平城举行封后大典,太宗盛皇帝和明皇后这一对至死不渝的璧人也被传为佳话呢”
春徐希望这些事情能够稍微感动感动白苏,她就不信,当今陛下宛若天人,温柔深情,会打不动一个妇人的心
春徐偷偷抬眼,见白苏面上并无不愉之色,便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此后,又分别有四位皇帝在太平城举行过封后大典,倨宫中流传说,当年的帝后都十分恩爱。”
对于春徐的心思,白苏也懒得体会,她睡饱了觉,用完丰盛的午膳,便又坐到水榭上去了。
自从昨夜白苏呆坐到半夜,今日原本空旷的水榭上便多站了几排卫士,白苏非但不觉得糟心,反倒是觉得挺热闹,思虑着什么时候也逗逗这一群卫士。
白苏从中央往前走,因着她行步特别缓慢,不经意间便瞥见了前面不到一丈远处的地板似乎有些不一样,像是水渍一般,有些反光,但不是特别明显,依白苏判断,那里是被人抹了蜡。
白苏放慢了脚步,脑海中飞快的分析着状况。
首先,她仔细观察了那块地方,除了蜡,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肯定不是后/宫斗争,宁温现在固执的要封她为后,那些世家本有机会的皇后备选人一旦有机会,必然是毫不留情的将她置于死地,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费尽心机就为抹个蜡让她摔一跤?
其次就是,昨日之前水榭上没有护卫的时候,都不曾有事,怎么会这么巧一有卫士,就有状况?
白苏脑海中很快的闪过一丝可能,这些卫士之中是不是混着举善堂的斥候?
这时候对侍婢有着极严格的规定,她们走路时只能把头低着,要卑恭,决不能昂首挺胸,即便是大宫女也是如此,因而像电视里演的那种飞扬跋扈的狗腿侍婢,在此绝不可能出现,这也就意味着,她们的目光最多只能看见自己脚前两三尺的地方,白苏完全不必担忧她们看见那蜡。
而卫士,要目光平视,不能左顾右盼,宛如树桩,那块蜡特别小,约莫只有半个脚掌大,在正中央,只有途经这里的主子会路过,或者能够清楚的看见。
想到这里,白苏唇角微微一勾,忽然张开双臂,学着那些在风中奔跑着抒情的女子,她一边要计算着脚步,一边又觉得忽然跑起来总要有个缘由,于是随口便吟了一句诗,“风萧萧兮易水寒”
此句一出,冰冻了一片,在场也都是见多实广的,不是没见过抒情的女子,也不是没见过抒情的女子吟诗,却没见过,拈着兰花指忽然奔跑起来的女子,却豪迈的吟了一句荆轲的《易水歌》。
寒字还未结尾,她便准确的踩上了那块巴掌大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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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本是想写深沉而又深情的一章,但不知道为啥子我后来就欢乐了,当那一句“拈着兰花指忽然奔跑起来的女子”我自己忽然先喷了,某的层次还是太低,请原小白偶尔丢脸一下下。。。。。。。
第二卷强强相遇第279章求毒
第279章求毒
白苏的身子意料之中的向后仰去。
当时是,她身后的侍婢还差五六步远,两侧已经有四名卫士冲了过来。
白苏记性好,只要是在举善堂出现过的人,她应该一眼就能认出,但在坠落时摇晃的视线中,根本无法定格到他们面上。
白苏只觉得两边手腕一紧,右手边的那人没有抓住,手微微一松,滑到她手心,飞快的塞了个纸条,然后便彻底的松了手,由右边那人将她扶起。
这个动作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混乱之中,也不会有人发现,还有别人也接触过白苏。
拽住白苏手腕的那人微一用力,猛的将白苏拽起来,一只铁臂箍住了她的纤腰。
静了一会儿,那人居然还没有放开的意思,白苏不悦的皱眉,下意识的朝那人看过去,视线中出现了一张憨厚涨红的脸,对上白苏隔花掩雾的双眼,憋得涨紫,似乎更加难以自拔。
“放开”白苏冷声道。
那卫士顿时回过神来,猛的一惊,连忙松开搂着白苏的手,慌张的单膝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属下不不是有意冒犯娘娘,请娘娘息怒”
白苏垂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立刻归位。”
“是”四周的侍卫都连忙站回自己的位置上,白苏清楚的看见夏花眸光微转,在蜡上扫了一眼,她唇角微微一扯,不咸不淡的转向夏花,“你若是敢直接出手刺杀我,我倒也佩服你的胆量,下次再用如此幼稚的手段,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
白苏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的集中到了夏花身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冤屈还是气愤,夏花脸色青白,眼睛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白苏的神情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夏花根本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故意把脏水泼到她头上。
夏花是武功高手,在场也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方才有另一个卫士拉扯了白苏一下,但她的段数明显比那侍卫略低一筹,只觉得是那人力气不抵左手边的这名卫士,被左手边得卫士抢了先。
白苏拢着袖子,手中攥着字条,心里总不能安宁,好在她昨晚睡的晚,在水榭上坐了一会儿,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呵欠,春徐问她要不要进去休息,她便从善如流的回去了。
白苏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许她们进入寝房内,是以所有侍婢都识相的留在了外面,白苏扯过锦被覆盖在身上,把被窝半敞开来,透入丝许光线,看见那张小纸条中写着:八月二十八,子时。
看完纸条,白苏暗忖,八月二十八,不就是明晚?她昨晚还听春徐说宁温要在太平城举行封后大典,她身为主角之一,定然是要早到做准备,以免出什么纰漏,但是她现在也不曾听到正道的消息,心道,莫非宁温已经放弃她了,准备另封他人?
不管如何,举善堂的人办事向来很靠谱,这一点白苏很有信心。她欢喜的把纸条塞进怀中,打算晚上沐浴之时毁掉。
终于收到了可以逃离的消息,白苏平静无波的心雀跃起来,将午后那一丝丝的睡意冲的一丝不剩。
她这厢欢喜着,却不知暗地里举善堂那名斥候简直要吐血了,他混进凤栖殿的护卫中已经有五六日了,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手脚,他把纸条埋进饭盆中,谁知白苏饭量那么小,明明只有三小碗饭量的饭盆,每每都只是少了上面一点,而宁温为防后/宫有人图谋不轨,对于白苏的饮食特别小心,用食时,必须有人在场,必须由侍婢先试吃,导致斥候事后又不得不想办法把纸条给毁掉。
曾经最悲催的一次,是用弹指功把泻药放进侍婢们平时引用的茶水中,谁知本该是春徐轮值,居然临时换了夏花,夏花对这些江湖用毒特别敏感,为了试探谁是下毒之人,她竟将那茶水热了热,给附近的每个侍卫都倒上一杯,斥候也只好面不改色的饮下苦果,结果整整腹泻了一夜。
而今日设计的整个计划是这样的:斥候听说白苏喜欢晚上来这个地方赏景,又恰好他被临时调到后面值守,于是天还未亮他便偷偷潜到后面抹蜡,刚抹了巴掌大小,发现迎着光竟然能看出一丝痕迹,他是好不容易才潜进来的,万一打草惊蛇就糟了,便连忙住了手,准备等明日晚上值守换班时,直接往上面抹油。
所以当时白苏忽然跑起来,又忽然滑到时,他楞了一瞬,待冲上去时,虽然被人抢了先,好在也险险的把纸条交到了白苏手中。
就这么简单的一瞬,因着这未完成的小半个巴掌大的蜡,竟然完成了任务这是说明他技术很烂,但人品不错吗?这对一名优秀的斥候来说,委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其实那一小块能不能滑到人还难说,白苏不过是抱着试探的心理,连踩加演,才勉强达到效果。
白苏兴奋了一会儿,渐渐有些疲累,正在她半睡半醒之间时,忽然一个尖细的嗓音毫不留情的穿透耳膜,“太后驾到”
春徐在门外轻声催促道,“夫人,请起塌,太后来了。”
白苏心中一动,见房门还是半敞着的,连忙道,“把门关上,我胸口||乳|液浸湿衣物,要换衣才能见太后。”
白苏这个不喜人伺候沐浴更衣的怪癖,几人也都有些习惯了,而白苏常常涨奶弄湿衣物也是事实,也无人多疑,春徐手脚麻利的将们带上。
白苏脱兔一般的冲到香炉前,将纸条丢进香炉中,亲眼看着火舌把纸条吞没,这才放心的披上一件外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穿上木屐便出去了。
“夫人,天冷了,可要着履?”春徐目光落在白苏的脚上,看着她捉着素袜穿木屐,觉得实在不成体统。
“不用。”白苏一甩广袖,伸出手去,春徐和秋香忙走到两侧搀扶。
待到了主殿中,太后已经在主位上垂眸饮茶。
寺人见白苏来了,张开口却是哑住了,白苏身份尴尬,他还真不知该怎么通报,唤皇后吧,还没正式册封,而且难免会得罪太后,唤夫人吧,眼看着白苏就要被册封了,万一得罪这个新后,也不大妥当,思虑之下,索性不报了,给白苏行了标准的大礼之后,一溜烟的跑到太后身边,躬身在小声禀报白苏来了。
“嗯。”太后眼皮也不抬一下,随意的应了一声。
举善堂的时间已定,白苏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树敌为好,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后/宫最大的。
“民妇拜见太后。”白苏在一众面面相觑的宫人面前,竟给太后行了个匍匐大礼。
在场的宫人中少不了娇娇们安排的眼线,他们眼见这一幕心思各异,唯一共同的想法是:马上就是婆媳了,按道理来说,只需请安便好,像这样自称“民妇”,又行大礼,真是不知道演的哪一出。
太后一扫方才的冷漠,忽然抬起美眸笑意盈盈的柔声道,“快坐吧,哀家听说你午间摔了,特地过来看看,看样子却也没伤到哪里。”
“托太后洪福,民妇无碍。”白苏也一改之前那种从容淡然的模样,垂头恭谨的道。
太后见这到这个情形,还心道白苏妥协了,否则也无需这样放刻意的低姿态讨好她,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像是松了口气,“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过几日在太平城举行封后大殿,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民妇有话想与太后说。”白苏目光微微在周围的宫人身上掠过。
太后从善如流的挥挥手,令周围的人都退下去。
数十宫人如潮水般的退了出去,空旷的大殿中就只剩下了三个人,除了白苏和太后外,还有太后身侧一个寺人。
既然太后不曾让他退出去,想必是太后的心腹了,白苏便直接开口道,“请太后赐民妇一瓶毒药。”
太后美艳的脸上有一瞬的诧异,眨眼之间又恢复平静,不由好奇道,“当今皇上的风姿,便是太祖皇帝也难及,想来天下再也寻不出这样俊美之人了,他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你便不动心?”
白苏依旧是垂着头,舒缓而微带沙哑的声音淡淡飘散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民妇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出去。”
太后静静的看了白苏一会儿,嗤笑道,“是给了皇上,还是给了你那夫君?”
白苏皱眉,她知道太后说的是素女同宁温那一段,这段不属于她却影响她很久的感情,她并不想多做解释,只俯身固执的道,“请太后赐药,或者,求太后行个方便,将那些侍婢调开一个时辰,民妇自行了断。”
“回答哀家。”太后不理会她,依旧接着方才的话题。
“是民妇的夫君。”白苏答道。
太后忽然笑出了声音,清脆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痛快、一丝伤感。
白苏抬头,便看见那双美眸中含着泪花,笑而垂泪,目光中复杂的情绪,令这位本就绝艳的中年美妇,一时间美丽不可方物。
太后果然是恨宁温的,她的夫君,她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通通都是毁在宁温手中,即便宁温还念着昭德公主对他的好,留下其母,并尊以太后,却依旧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这无疑给白苏一个空子可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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