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凉的眸子里有一丝黯然,自然是知道了慕鸣河的事情。
“王爷,王妃,柳儿给两位请安。”王柳儿也很规矩的站起身来,对着他们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小脸上带着淡笑。
唯一刚坐下的身子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下午府上还来了一个人,如果王柳儿不出声,她差点都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都坐吧。”龙殇彦一声命下,莫羽凉和王柳儿都坐下来。
“这位是莫公子,羽凉,这位是王小姐,你们都认识了吧?”龙殇彦客套的介绍了一下,语气平平淡淡,莫羽凉看了一眼王柳儿,点头,“刚才已经认识,王小姐知书达理,是位难得的佳人。”
刚才和王柳儿闲聊,他也感受到了她的气质,的确是个大家闺秀,而且眉清目秀,看的很舒服,也许……这是因为心中的那一层原因,她的眉宇间和她……有点相似。
不过,她的出现,他发现,也并不是多相似。
王柳儿羞涩一笑,“莫公子谬赞了,柳儿不过是一介女子罢了。”说话间,她的眸子落到了唯一的身上,她突然惊呼了一声,“姐姐!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红点点?”
王柳儿这么一声呼喊,把唯一都吓了一跳,而龙殇彦和莫羽凉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的颈脖处,果真……一块块红色的印记,格外的明显。
“没……什么……”唯一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她刚才还纳闷是什么,可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一红,可这么一挡,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莫羽凉当然也看到了,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不禁猜测,语气有些担忧,“难道是湿疹?”他那时候见过这种红点点,还是莫莎得过的湿疹,但那时候她也很小,好像这红点和那时候的红点也不太一样。
龙殇彦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自然的一笑,搂住了唯一的肩膀,“不必大惊小怪,昨夜只是蚊子多了一些,唯一香喷喷的,太吸引蚊子了。我都在想,要不要今天晚上把自己的身上给撒点香粉,到时候让那些蚊子来叮我好了。”
一句轻松带着玩味的话,让大家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龙殇彦也低头看了一眼唯一羞红的小脸,“是不是?唯一……”
“是个臭蚊子!”唯一嘟嘴,小手在他的腰间轻轻一掐,太坏了,还蚊子呢,他做的事情倒推给了蚊子!
“呵呵……”龙殇彦被她捏的面不改色,反而更加温柔的笑了起来,唯一又羞又恼,恨不得把整个脸都埋下去了
这么一来,莫羽凉这才彻底的明白了,顿时恍然,赶紧移开了目光,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
“看来这蚊子可真够毒的呢,这么多红点,唯一姐姐,下次如果再叮你的话,你就伸出手把它给拍死。”王柳儿就像没看到懂一样,还不忘最后来了一句,眼中满是对蚊子的抱怨,这让龙殇彦的嘴角不禁一抽,这女人……
唯一也只能干干的一笑,没什么下文,这样的话,让她怎么说?拍死龙殇彦?她的手心一下冒出了汗来。
“莫莎呢?”唯一转移了这个话题,从刚才开始就没听到莫莎的声音,她不来吃饭吗?还在房间里照顾鸣河吗?可饭还是要吃的啊。
“她说要在房间里和鸣河一起吃,让我们不用等她了。”莫羽凉回答道,刚才他去看慕鸣河的时候,莫莎就跟他说不去吃晚饭,让他跟王爷王妃说一声。
他下午一醒来就听说了鸣河醒过来,忙跑了过去,却还听闻了这个消息,当时看到鸣河时,就觉得他的精神不济,但他也没问,后来走了出来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情,顿时惊愕无比,手臂……废了……
他顿时觉得五雷轰顶,鸣河是顶替了他才会这样的,一只手臂啊,这样的代价让他怎么偿还?虽然的确是他弄丢了莫莎,可莫秦他们一心想要抓到莫莎,这也不能全部怪他,当时他的确是连想杀了他都有了,可当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却愧疚极了,如果不是他,这只手臂失去了能力的人,就是他了……
可他去的时候,鸣河却还是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这让他的良心怎么能过的去?
“哦,这样啊……”唯一点点头,鸣河醒了,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莫莎肯定会无时无刻的陪着他了,这下,恐怕莫羽凉再怎么劝她,她都不可能再离开他半步了。
这一顿饭,吃的气氛格外的沉重,王柳儿在王府里,当然也听说了一些事情,不过慕鸣河怎么样,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她也没有插嘴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晚膳,王柳儿先离开了大厅,只剩下他们三人。
“彦哥,刚才王小姐在我没有说,鸣河他的手臂……真的……没救了吗?”莫羽凉纠结的看着他,握着双拳,似乎在隐忍着心中的痛楚,鸣河这样,也有他的很大的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他和莫秦的恩怨,自然不会让莫莎被他抓到,而鸣河也挺身冒险,让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他的手臂如果不能再恢复如初,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鸣河和他的年龄相当,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从此失去了一只手臂,这让他怎么能生活下去?
“这件事情,御医说了没有希望了,这名御医我也信的过,既然他说没希望了,那朝廷中的任何御医都不用抱有希望了。不过……”龙殇彦的一声不过,让莫羽凉顿时睁大了双眼,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我们想,天山的神医也许能救得了,所以我们想等他的身体好一些,便出发去天山。”龙殇彦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对啊……找神医!”莫羽凉点点头,立刻明白了,既然是神医,那肯定是有办法的,如果能治好鸣河的手臂,那就太好了!
“王爷!不好了!王爷!”突然,门口传来了大叫大嚷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安静,就看下人急匆匆的跑来,满脸的焦急,没等龙殇彦询问便立刻喊道:“王爷!出事了!慕大人在房间里……发疯了啊!您快去看看吧!”
下人气喘吁吁的大喊着,话音刚落,龙殇彦和莫羽凉猛地对视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快去看看!”龙殇彦抱起了唯一,快速的跟上莫羽凉的脚步,往慕鸣河的房间奔去。
才刚刚到了房间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吼声和哭声,吼声自然是慕鸣河的,而哭声,却是莫莎的,莫羽凉一听,顿时心一紧,莫莎哭了?
跨入房间里,就见慕鸣河半躺在床上,原本该盖在身上的被子都已经被扔到了地上,床幔都被扯的破烂不堪,他整个人也狼狈不堪,乌黑的头发散下了不少,脸上苍白一片,整个人都变了,憔悴不堪。
而跪坐在地上的莫莎却抱着被子的一角在哭泣着,双眼都哭肿了,满脸的泪痕。
“莫莎!”莫羽凉冲了过去,抱住了莫莎,他是最看不得他的妹妹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莫莎,别哭了……哥哥在……”就像小时候一样,他耐心的哄着她,拍着她的背。
莫羽凉紧绷的脸,看了一眼床上气喘吁吁的慕鸣河,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原本到了口中的质问话语终于还是咽了下去,他调整着心态,平静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哥……慕大哥他……他说他不要我了,不想要跟我在一起了……”莫莎哭倒在莫羽凉的怀里,痛苦的说道,刚才他绝情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她不敢相信,多希望这是一个梦啊。
龙殇彦放下了唯一,看着眼前有些蓬头垢面的慕鸣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慕鸣河,自信满满的慕鸣河。
“什么?!不会的……他这是说的玩呢,别哭了啊,乖,不哭……他这是故意说的,骗你的!”莫羽凉安慰着莫莎,可目光却锁定在床上的慕鸣河身上,他的那只绑着纱布的手臂还垂在床边沿,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堪,双眼也无神。
“我没骗她!我说的是真的,羽凉,你给我把她带走,我看到她都烦!你知不知道,我厌烦她了!讨厌她了!都给我走,给我走!”慕鸣河突然大吼了起来,双眼瞪着,指着莫莎,他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丢出去,免得碍了他的眼。
“慕大哥!我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的……慕大哥,求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了!”莫莎挣脱了莫羽凉的怀抱,站起身来扑到了慕鸣河的床边,她哭喊着,这样陌生的慕大哥她真的好心慌,好难过。
“你哪里都做的不好!我讨厌你!你听到没有?!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厌恶!你走远点啊!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慕鸣河猛地挥开了她抓着他的手,莫莎原本就是蹲着,没什么重心,被他这么一推,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去,好在莫羽凉就在她的不远处,立刻上前搂住了她的身子,莫羽凉心惊胆战,看着怀中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莫莎,冷冽的脸顿时僵硬了下来,“慕鸣河!莫莎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她?!就算是你这样了,她还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你才满意?!”
莫羽凉心疼的看着莫莎哭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他到底于心何忍啊!如果不是他刚才做出那样的动作,他也不会这样说他啊!
他的情绪可以理解,可这算是这样为什么要伤害莫莎?这样做还算是个男人吗?!
“把她给带走!带走!”慕鸣河瞥了一眼他们,吼完之后立刻闭上了双眼,面朝床里面,沉默了下来,就算莫羽凉再怎么说,他都没再说一句,压根就是不想理睬他们了。
“哥,你别说了……慕大哥他是心情不好,他太难受太压抑了,不关他的事情,你别说了好不好?”莫莎拉住了莫羽凉的胳膊,慕鸣河的心情她也能理解,突然变成了这样,谁能接受的了?她理解的,她理解……
只是,她伤心慕鸣河跟她说不喜欢她了,讨厌她了,这样的话,听了之后,她的眼泪就自然而然的流了下来。
莫羽凉满腔的怒火也只能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莫莎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样?只是他对慕鸣河的做法太气愤,莫莎做错了什么?他何必把气撒在莫莎的身上,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引起,如果他要撒气的话,他莫羽凉随便他怎么样,只要他的心里能够平衡,让他废了一只手臂,他也认了。
可是莫莎这样,他的心就像刀割似的,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最宝贝的妹妹啊,现在却哭的快要晕过去了,还在为他说话,他要是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就不该这样!
慕鸣河还是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面朝床里面,仿佛都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莫羽凉抱着哭泣的莫莎走了出去,虽然莫莎百般不愿意,可莫羽凉还是坚持的将她给了抱了出来,现在这种情况再让她待在这里,只会徒增伤心,而且也许还会有危险,刚才慕鸣河的那一推,没有伤到她,却让他放心不下了,他不能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必须得先让他慕鸣河冷静冷静。
房间里只剩下龙殇彦和唯一,还有一句话不说的慕鸣河,他现在的沉默和刚才的疯狂就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龙殇彦幽黑的眸子沉了沉,本想上前去说点什么,可却被一只小手给抓住了手臂,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唯一。
“殇彦,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跟鸣河说几句话?”唯一抓着他的手臂,说道。她很平静,即使感受到了慕鸣河的疯狂,可她同时也感受到了慕鸣河的悲伤,溢满了整个屋子。
清隽的眉忽的皱起,龙殇彦看着唯一白皙的小脸,又看了一眼慕鸣河的背影,最终点头,“就站在这里,有事喊我。”说完,他便走了出去,现在的慕鸣河很不正常,他满足唯一的要求,可也得确保她的安全,他就站在门口,随时注意着。
唯一点点头,感激的握紧了他的手,然后松开来,龙殇彦没再说话便大步走了出去。
听着耳边的脚步声,唯一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黑暗让她根本不知道慕鸣河在哪里,但是她感受到的悲伤,是真实的存在。
“鸣河,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把莫莎从你的身边赶走,因为你太痛苦,你也不想拉着莫莎一起痛苦。”唯一轻轻的开口,粉唇微动,依旧站在那里,双手相握,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带着她独有的柔和。
慕鸣河躺在那里,身子依旧未动,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窗外的虫儿们的闲聊声,偶尔传入房间里来。
“你和我一样,我知道我的双眼失明,所以当殇彦要娶我的时候,我恐慌极了,甚至逃避,因为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我不想让这样的我和完美的他站在一起,我会觉得……是我配不上他。我知道,你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你的手臂……
后来,当殇彦说爱我的时候,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一点一滴,他都让我感受到了这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幸福。这一刻,我发现我太愚蠢了,因为他就在我的身边,真实的存在着,他爱我,我却差点亲手推开了他。我想,如果不是我醒悟的早,也许……我会后悔一辈子。
鸣河,我的眼睛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失明,可我依旧对生活抱有希望,哪怕是我最低谷的时候,殇彦就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那么……莫莎呢?就算是你的手臂如此,她依旧守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关心你,她也同样爱你,可你给了她什么?!给了她一段让她痛彻心扉的话,给了她流不完的眼泪,给了她无尽的伤心,你的痛苦都转到了她的身上,这样……你会觉得快乐吗?”唯一说完,突然轻声一笑,她摇着头,再次开口,“鸣河,生活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一帆风顺,如果是这样,为何我不能恳求上天给我一双能看的见的眼睛?!我一直说,上天因为给了我殇彦,才会收回我的双眼,但我无怨,因为他在我身边。那你呢!莫莎呢?!只是手臂失去了能力,难道你的心也失去了能力了吗?!”唯一的最后一句,竟吼了起来,她知道慕鸣河的心思,她能理解,但她不能理解,难道一定要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吗?!为什么不能另一种方式,给她幸福?
难道他不知道,莫莎的幸福,就在他的身上吗?!
莫莎的哭声,他听不见吗?那么撕心裂肺,他的心……真的那么硬吗?她不信,别说莫莎不信,她也不信。
?114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慕鸣河的身影终于动了动,可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鸣河,莫莎对你,别说我的眼睛看不到,就算是这样,我也知道她有多重视你。你真的忍心……毁了她对你的爱吗?”自从遇到了龙殇彦,唯一觉得这世上最美丽的,就是爱情,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纯净的爱,可鸣河却要亲手毁了这样美好的感情,这不就等于在扼杀了莫莎对他的爱吗?
“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我只能……这样……唯一,你不懂的,你不懂……”慕鸣河突然开口了,低沉的嗓音里满是痛苦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唯一,第一次叫唯一的名字。
此刻,他们之间只是很平常的对话,没有王妃,没有慕大人,只有慕鸣河,只有唯一。
背对着唯一的慕鸣河将头闷在枕头上,他的脸格外的憔悴,蜷缩着身子,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这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唯一,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只想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独自舔舐着伤口,抗拒着周边的一切。
“我怎么会不懂,鸣河,我怎么可能不懂!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可我有殇彦啊,有他,做我的眼睛。你呢,有莫莎陪在你的身边,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唯一激动的摇头,否决了他的话,她怎么可能不懂他这样的感受呢,十六年来,她每一天都和他现在的感受相同,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总是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把心封锁,如果连她都不懂他现在的感觉,那还会有谁懂?
“我根本珍惜不了,我现在……呵,我怎么可能给的了她幸福。这就是惩罚吧,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谁叫我欺骗了莫莎,这就是惩罚。我宁愿让她离开我,不要再管我了,我跟她……不可能了……让她走吧,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待在我身边,只会浪费她的时间而已。”慕鸣河现在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废人了,一只手臂没有用了,这是什么概念?他是个男人,他还怎么给她该有的幸福?
唯一的双眼虽然看不见,可她毕竟是个女子,有王爷守护着她,王爷是个男人,可以给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可他呢……他现在这样子,怎么给莫莎撑起一片空?这一只手臂,恐怕连半边天,都撑不起来了吧?
“鸣河,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后悔,就算是这样,莫莎也不会离开你。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吗?她认定的事情,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吗?而且她对你的爱那么深,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她就跟我说,她一见钟情了,一眼便爱上了你,你让她现在离开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才你的所作所为,只会伤害她,更深的伤害她,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唯一很是冷静跟他分析着,其实这件事情就是鸣河太偏激了,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绝对不能原谅他现在对莫莎所做的伤害。
他的手臂失去了能力,难道莫莎不伤心吗?莫莎的哭声那么凄惨,她听的真真切切,比他还要痛心的人,是莫莎,因为她爱着这个男人,她爱他!
“唯一,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她再待在我身边,不会了……你们都走吧,都走。”慕鸣河还在抗拒着,他不想再说这些了,听着唯一说着这些,他的心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痛,他又何尝不知道莫莎会伤心难过,这样对她,他又怎么可能好受,伤害她,比伤害自己还要疼,当推开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拥住她,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没有讨厌她,没有……他爱上了,爱上了一个莫莎的女人,她不知不觉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可他没有,即使舌头被咬出了血,他还是没有上前,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倒下,直到被莫羽凉给搂在了怀里,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现在被唯一这样说着,他的心疼的更加难以呼吸,他不想再说了,他已经很痛恨自己了,真的很痛恨,竟然这样对待了莫莎,她一心为了他,可他……
莫莎,原谅我,原谅我的狠心,你能早一点离开我,也能找到别的幸福,我……给不起。
毫无生气的手臂垂在那里,连带着他的心也一起跌入了谷底,造化弄人,只怪他发觉的太晚,如果早一点发现自己对莫莎的感情,那是不是就不必受到这样的惩罚,他就可以和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龙殇彦和唯一,一样的幸福。
可,一切都是如果,眼前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包括他的这只没用的手臂。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失去了这只手臂,是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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