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翻着白眼,就快要咽气之时,那只钳制住她的大掌猛地放开了她的颈脖,给了她一丝残喘的余地,如宛就像只狗一样伸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吸气。
“三哥!为什么不直接掐死她!这样的人,害了三嫂,还留着她做什么?!如果你不想杀生,让我来!”龙延烁见龙殇彦松开了她的脖子就跳了起来,他可是要看着她被掐死才满意的,这样的算什么?
“留着她,自然是有用,来人!”龙殇彦嫌恶的拿过桌上的桌布擦拭着流血的手,仿佛碰了她一下就是一种对他的侮辱,顺便直接用桌布将手掌给包裹起来,胡乱的包扎,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包成了一个粽子似的大小。
“王爷!”两名侍卫走进,恭敬的对着龙殇彦行礼。
“严刑逼供,直到她招出指使她的人是谁!记住,别把她弄死了。”龙殇彦瞥了一眼地上的如宛,他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专门勾人魂魄,专门要人性命!
“不……王爷!我没有害王妃,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我没有害她!”如宛急了,这证明都还没有,他竟然就这么肯定就是她下毒的?凭什么?难道还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的吗?而且严刑逼供?她不要……她拼死一搏!
“没有?如果没有……这个是怎么来的?!”慕鸣河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两个药瓶来,语气格外的阴沉,刚才在龙殇彦翻阅下人的记录时,突然顿住,然后将纸张交给了他,他当然是了解龙殇彦的意思,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跑到了后院的那棵大树下,那树边上的土明显是刚刚挖开的迹象,上面一层土壤很是松软,湿润,所以他就立刻挖了起来,没想到……真的挖到了这两瓶东西,现在虽然还不能鉴定这两瓶东西是什么,可当他挖出那个小坑时,看到了土壤中大树的根茎蔓延到了药瓶下,而那里……因为两个药瓶倾斜歪倒着而流出的液体重合,那根茎从尾端开始泛黑,连带着大树的根部都有一些泛着明显的黑,甚至有些腐烂!只是才刚刚开始,根本没有人发觉到,而且那里又是后院,根本没有什么人去那里。
因为那张纸上记录的是个丫头说的,当时因为要去后院的储物间里拿东西,刚走到那里就看到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跑到后院里埋了什么东西,而且在挖土,但她急匆匆的,也没多在意,但这个细节,她还是没有漏的说了出来,也被龙殇彦看出了端倪,于是,他便找到了这两个药瓶,现在,根本不需要御医说什么,他都已经明白,这两瓶东西根本就是龙殇彦和唯一中的毒。
“这两个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如宛看到了慕鸣河手中的东西,明显一怔,然后便猛地摇头,矢口否认,这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她根本不知道。
“慕大哥,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莫莎这才注意到慕鸣河竟然什么时候出去过,而他们竟然不知道,震惊的是,她竟然也忽视了这一点,大概是因为太气愤了,所以没在意吧。
“这个……是从她的房间里。”慕鸣河突然顿了一下,然后邪笑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如宛,淡然的说道。
“都在你房间里了,你还狡辩什么?!恶毒的女人,蛇蝎心肠!可恶!”莫莎一听火了,毒药都在她的房间里,她竟然还敢狡辩说不是她,真是让人恶心!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在我房间里,我房间里不可能有这个……”如宛猛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会呢,她明明已经将它们埋在后院的土里了,就怕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她又不傻,怎么会把证据遗落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他们来搜?!
“我说的又不是你,我说的……是她。”慕鸣河看向管事的女人,因为被点了|岤道,和刚才的如宛一样,不能言语,不能动作,只能呆呆的看着慕鸣河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怎么会,她怎么会下毒……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
她傻了,也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龙延烁不耐烦了,他们这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一会这一会那的,他怎么都被绕糊涂了,这到底谁是凶手?!难道不是这个如宛?可他就觉得她是,大概是她的那些话吧,不管那管事的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听了那句话都想掐死她!
就连莫羽凉和莫莎都一头的雾水,龙殇彦依旧清雅的站在那里,庞大的气场绝对忽视不了他的存在,而此刻的他并没有任何的表情,直直的站在那里,如同屹立不倒的柏树。
“把这个女人……拖下去,严刑逼供出幕后指使的人!”慕鸣河的命令很是清晰,而龙殇彦也没有阻止,两个已经守在一旁多时的侍卫虽然也被绕的晕晕的,这到底是该抓谁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将被点了|岤的管事女人给拖了下去,这可是一份轻松的活,要是换做平时,那些个人死都不愿意配合,不过也对,这种事情谁愿意配合?
两个侍卫很是迅速的把人给带了下去,如宛看着身旁的女人被拖走,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刚才还觉得自己一脚都已经踏进了地狱,没想到竟又缩回来了。
她沉沉的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其他人都退下吧。”慕鸣河吩咐了一声,顺便瞧了一眼脸色渐渐恢复过来的如宛,云速并没有立即解开如宛的|岤道,而是将她给直接拎起,走了出去,省的在这里了碍了他们的眼。
云速带着如宛离开,秋菊去找御医了,还没回来,屋中只剩下龙殇彦、龙延烁、慕鸣河、莫羽凉、莫莎、还有躺着没有意识的唯一。
这一猛烈性的转折,除了龙殇彦和慕鸣河,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如宛如果更狠毒的话,也许会把这两瓶毒药真的放到那管事的女人房间里去,大概是她没想到。”慕鸣河扫了一眼他们茫然的眼神,扶着龙殇彦坐下,轻声说道。
现在只也只剩下板凳可以坐,桌子已经粉身碎骨,再也找不到原来的痕迹了。
龙殇彦的身体像被彻底抽空的力气,已然超出了他的负荷,低眸看着地上的木屑和木块,他也不太敢相信,这是现在他这副身体能做出来的事情,这样的爆发力,应该是在听了那样侮辱唯一的话之后大脑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意识的支配了身体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包括掐住了如宛的脖子,如果不是手掌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也许他真的不会松手了,彻底掐死她!让她永远没有轮回的机会!永世不得超生!为唯一付出的痛苦付出代价!虽然她根本不配!可这就是当时他的想法,如果没了唯一,他会疯!他会彻底疯掉!
再次站起身,没管慕鸣河在跟他们说什么,龙殇彦一个人走到了里屋来,坐在唯一的床边,那张英俊的面庞,不知何时,丢弃了它的冷酷,丢弃了它的阴冷,换上了温柔,换上了柔情,澄澈的黑眸中倒映出她的娇颜,却始终紧闭着眸子。
用那只没有受伤没有沾血的大掌执起了她的手,指尖依旧冰凉,可手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温度,龙殇彦微微弯腰,亲吻在她芳香的指尖,看着她,看着她的细弯的眉,闭着的眼,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
龙殇彦突然合上了墨色的眼眸,让她的小手覆在他的脸颊上,让她的温度可以清晰的传给给他,如果痛也可以,那就一起传给他吧。
唯一是他的一切,曾经以为,爱她就要保护他,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保护她,做事小心翼翼,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一个人,他有了需要守护的人。
虽然他以前已经是个很小心的人,他处于的位置,让他整日都不安,三王爷,火焱国的三王爷,竟不知不觉中有了这么大的威信力,龙烈风早已处处提防他,即使他对他那个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也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自从经过的这些风波和灾难,他已经做出了一个最为保守做法,他想要摆脱掉三王爷的这个称号,给龙烈风一片安稳,也让自己能够喘口气,这也是该是龙烈风想要的。
他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和唯一游山玩水,开心的生活着,他不会再担心下一刻会有什么危险袭向她,不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便看着身边的唯一,安心的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的冷汗早已经浸湿了衣服,他会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到天明。
可是,当唯一中毒时,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什么保护,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到彻彻底底保护她的责任!
她本就不该受那么多的苦,她就是坠入凡间的精灵,上天想让她尝一尝人间的酸甜苦辣,所以才会收回她的双眼,但她依旧拥有一颗凡人都不会有的心。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唯一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就算上天苛刻的收回了她的眼睛,他也爱他,永远爱着,做她的眼睛,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向未来的道路。
唯一,站在你身边的我,是否看不到我,是否看不到幸福道路,是否看不到美丽的风景?
别怕,有我在,殇彦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的手,永远都在我的手心里,永远都会紧紧相握,不离不弃。
如果你累了,我的肩膀给你靠,如果你害怕了,我的胸膛为你而敞开,唯一,龙殇彦只求你,睁开眼睛来,好吗?
“唯一……唯一……”龙殇彦低着头,却未发现唯一的眼角处,滑落下的一滴晶莹。
唯一感觉自己就像是虚脱了一般,她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她刚刚明明听到了殇彦的声音,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就在身边吗?为何她伸出手怎么都触摸不到他……
“殇彦……殇彦!你在哪啊,你在哪……”她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黑的更加彻底,她挥舞着手臂,无声的呼喊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殇彦……
眼泪滚落,她将自己蜷缩在那里,用着她以前最习惯用的,而在遇到了龙殇彦之后就慢慢减少的姿势,抱着双腿,将脸都埋在了腿间,仿佛把自己给伪装起来的小兽,受伤了,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疤。
她找不到殇彦,殇彦不要她了吗?他的声音没有了,消失了……唯一觉得心就像被生生的挖了开了似的,难受的无法呼吸,殇彦,你在哪?……在哪……
她在心中呐喊着,呼唤着,泪水决了堤。
……
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下毒害王爷和王妃的人是杂役房的管事,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动机,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总算是结束了这件事情,不然晚上睡觉他们都不安心,人心惶惶,生怕再出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如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此刻更是心情忐忑无比,其实要说有人给她顶了黑锅她应该开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沉重。
其实这件事情,要是她真的把两个毒药瓶子放到了管事的那个老女人房间里那她还算是安心一些,但关键是,她根本就没有放到她的房间里,而且还亲自把它埋到了土里,怎么可能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呢,这点太让她匪夷所思。
现在她觉得很可能的是,是那个人,那个人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嫁祸在了老女人的头上,这才让她逃过了一劫?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事情没完成,没能毒死唯一,反倒把王爷差点给害了,好在是没事,不然她真的会后悔死,但这件事情终究是没能达到那个人的想要结果,今天晚上,他应该会来的吧。
烛光幽暗,她坐在床边,有一点点的动静她都会看向窗外,今夜的王府挺安静,可是越安静她就觉得心里越不安。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声响,如宛几乎想也不想的就跑到了窗口边,打开了窗户,黑夜的冷风朝着她的脸吹来,她现在也没精力去在意这个,连忙往外看去,却只看到了一只猫,看不清楚颜色,从她的眼前跳过,无声的跑到了别处去,还发出一声惊恐的猫叫声,把她都给吓了一跳。
“死猫!大半夜的吓人!”如宛暗呸了一声,然后便狠狠的关上窗户,气呼呼的转过身来,却在抬头之际,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吓的一怔,差点没腿软,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你……”
一脸的惊恐模样,看的坐在床边的男人不禁嗤笑了一声,魅惑诡异的紫色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吓到了?那猫……可是我的宠物。”
说完,男人手一扬,那猫竟然诡异的出现在了房间里,而且还跳跃到了男人的身旁,殷切的舔舐着他的手,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少了几分疏狂野蛮,却反而多了一丝邪魅。
如宛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捂着心口处,看着那只刚才吓了她的猫,这猫一身白色,可偏偏一双眼睛一黑一灰,看上去极其的诡异,而且那猫眼睛……碧绿!
恐怕没了这幽暗的烛光,这碧绿的眼睛就会绽放出幽幽的冷绿光来,光是这样看一看就觉得毛骨悚然,背后发凉,更何况是看到了那种场景,如宛不禁润吞了吞口水,能养这种怪猫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么怪的人。
“看到小家伙的那只小狗,所以我也有了点兴趣,弄了只猫来养养,怎么样?和她的狗配不配?”萧尘摸着猫身,柔软的触感和流线的光滑感让他不禁半眯起了双眼,舒适的勾起了嘴角,就连如宛都不禁闪了眼,虽然怪是怪了点,而且眼睛也有些怪异,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还是提着,就因为那双怪异的眼睛!
“她的那只狗能跟你的猫比?呵,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比的。”如宛看着那只猫,嘲讽的说道,其实她就是看唯一不爽,看她所有的东西不爽,她凭什么能拥有龙殇彦的爱?一个瞎子都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她和她哪里不能比了?
而且这毒药也是萧尘给她的,很显然,萧尘也很想杀了唯一,肯定也是痛恨她的,所以她就见风使舵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说不定他一高兴,不跟她计较没能毒死唯一的事情呢。
萧尘眼底的冷光一闪,幽紫的眸子直直的射向如宛的脸,突然,猫的一声惨叫声让她猛然清醒过来,看着那只已经歪着脖子,吐着舌头,好无生息的躺在那里的猫,她的心里这才感觉到恐惧,这个男人……冷血残忍!
刚刚那只猫还在他的手掌下被轻抚着,没想到下一刻竟然会死在他的手上,那脖子歪的,很显然,是生生的被扭断的,如宛吓的撇开眼睛,可萧尘似乎不想让她就这么逃开,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强逼着她看着那死去的猫,阴冷的开口:“看到了吗?这……就是没能讨好我,却惨死的下场!”
萧尘这才微微抬起了手,那里……透过微暗的烛光,还是能看出,那是猫的唾液。
她浑身不禁打抖,因为她知道,这句话,这些事,都是做给她看的,她刚刚为了讨好他,所以才会说那些话,但也不仅仅是为了讨好他,也有她自己的意思!
可这些话她哪敢说,这猫的下场还在她的眼前,她就连气都不敢再喘了。
“对不起,事情失败了。”如宛脑子一转,调转了一个话题,虽然这个话题也不是很好,可总比再在这个上面说下去好,她可不想和那猫一样,刚刚在龙殇彦那里劫后余生,到这里又一命呜呼了。
“我当然知道。”萧尘放开了她的下巴,拿出了怀中的灰色手绢来擦拭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两根手指,这个动作让如宛突然想到今天龙殇彦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也做了这样一个动作,她虽心中愤恨无比,却又只能忍气吞声,谁叫这个男人随时都可能像解决那只猫一样,一瞬间结束了她的命!
“是不是惊讶,觉得我是怎么知道没成功的?”萧尘丢弃了那手绢,转过身来,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淡淡一笑,风情万种,这个词可以形容出他此时的模样,的确是风情万种,一个男人的风情万种,不是做作,不是恶心,而是从内在散发出来的妖媚,混合着别有的柔美,同样美的移不开目光,特别是璀璨的一笑,勾魂蹑魄。
如宛痴痴的呆在那里,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沉浸在了他的美貌中,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事情你当然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没死成。”
萧尘神秘的摇摇头,然后向前两步,突然靠近她,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因为……那毒药不会死人。”然后便眯着眼睛,双臂抱胸,一脸惬意的模样。
“什么?!不会死人?!那你……”如宛的身子一抖,这一次不是吓的,而是惊讶的,什么叫不会死的的毒药?
他本来就没打算杀死唯一?那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闲着没事干?还让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差点赔上了性命!原以为会毒死她,没想到还是没死,现在他又来告诉自己,这毒药根本不会死人?!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如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的不轻,她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笑的如此妖媚的男人竟然把她耍的团团转,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不会毒死小家伙,小家伙……可比你可爱多了。”萧尘看着她,邪恶的挑眉,突然伸出手指来,轻轻的抚弄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媚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没打算杀她为什么还要我做这么多?!你到底要怎么样?
盲妃十六岁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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