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妃十六岁作者:未知
盲妃十六岁第28部分阅读
脚步,龙殇彦一愣,这么快?他记得上次走了好久才到的,难道慕鸣河被换了牢房?仔细一看,这里似乎有点光线,还有一个天窗,虽然不大,而且还被一根根的铁柱给封死着,可比那些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个铜墙铁壁的牢房强,一眼,龙殇彦便看到了正靠在床边的慕鸣河。
显然,慕鸣河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侧过头来,蓬乱的头发微微有些遮住了半张脸,看上去有点狼狈,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去,一身白色的囚服,看上去有些单薄。
侍卫打开了门之后便离开了,龙殇彦忙抬脚走了进去,“鸣河!苦了你了!”他上前,紧皱着眉头对慕鸣河说道,这样的环境下,真是度日如年啊,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对他有愧啊。
“王爷?!您来了……”慕鸣河见到龙殇彦也是激动的,忙用手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露出了一整张脸来,虽然有些灰尘,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他原本白白净净的脸庞,像个文弱书生似的。
“嗯,鸣河,你怎么换了牢房?什么时候换的?”龙殇彦看了看周围,这里似乎比那时候的牢房要好上许多,而且还有床,有被子,最拐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桌子,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虽然有些陈旧,可对于牢房来说,是真的很不错了。
“昨天啊,昨天不知道怎么了,那些人就把我带到这个牢房里来了,当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稍微一打听才知道,是皇上下的命令。”慕鸣河也有些纳闷,这些侍卫的态度明显也好了许多,有求必应,把他都给弄糊涂了。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吗?”慕鸣河急急的问道,其实皇上下的这个命令,唯独可能是找到了什么可以让他洗刷清白的证据,不然怎么会如此对待他呢。
“不是,不是证据,是他帮的你。”龙殇彦摇了摇头,忙看向身后的莫羽凉,慕鸣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牢房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人,他露出疑惑之色,他是谁?救的他?他又糊涂了,他仔细的看了看莫羽凉的长相,他似乎不认识他啊。
“在下雪寒国的二皇子,慕大人,久仰大名。”莫羽凉文绉绉的抱拳,笑着说道。
“不敢当,竟是雪寒国的二皇子,鸣河有礼了。”慕鸣河听到他的身份不禁惊愕的微微张开了嘴,没想到这男人竟是个皇子,他忙站起身来,回礼。
“鸣河,就是二皇子救的你,离你出去的日子,应该不远了。”龙殇彦从身侧拍了拍慕鸣河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这些多天,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慕鸣河一天不出来,他的心就一天不能安心,生怕龙烈风会突然下什么旨意,让他措手不及。
“王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慕鸣河云里雾里,明明是证据的问题,怎么扯到了雪寒国的二皇子呢,他为什么会救自己,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嘛。
“别急,听我们细细说来。”龙殇彦安抚在他的心情,然后三人便坐到了一旁,龙殇彦便开始告诉慕鸣河这一切的来源曲折,然后又告诫了他,这之后应该怎么做。
“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雪寒国皇上的将军的儿子?那个失踪了的儿子?”慕鸣河的头脑很聪明,一听便明白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他怎么会突然受到这样的待遇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嗯,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了,以后,你要记住的身份就是这个。”龙殇彦再一次肯定的点点头,欣慰的一笑,一旁的莫羽凉也不禁点点头。
慕鸣河低头沉默了一会,突然跪在了龙殇彦和莫羽凉的面前,膝盖和地面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把龙殇彦和莫羽凉都给怔住了,“鸣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龙殇彦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可慕鸣河还是死活不肯起来。
“慕大人,这可万万受不起,快起来吧。”莫羽凉救他也并不是想让他如此感谢,而是因为龙殇彦的关系,说白了,这也是一笔交易啊。
这一跪,不是让他觉得有些愧疚了吗?
“鸣河真心的感谢王爷和二皇子,鸣河从小就立志,要当一个好官,不会搜刮老百姓的一点财产,不会收受任何的贿赂,抱着这个愿望才一直到今天。只是,鸣河没想到,人心隔肚皮,有些人,鸣河也看透了。但鸣河要感谢您们,今后鸣河出去了,定会感谢王爷和二皇子的恩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只要有用的着鸣河的地方,鸣河定当全力相助。”慕鸣河说完,重重的朝着他们磕了一个头,他这一条命,如果还能留下去,他们给他的是一条新的生命,这样的感激,真的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
“好了,快起来吧,鸣河,这也是我们该做的,我知道你根本不会贪污受贿,就是因为看重你的人品太会如此待你,当然不会弃你于不顾,那样我的良心也会不安的。”龙殇彦扶起他,慕鸣河也顺从的站了起来,脸上还残留着点点的泪痕,他是喜极而泣,控制不住的。
“二皇子,三弟,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突然,牢房的门口响起了龙烈风的低沉嗓音,他们猛地一惊,看向门外,龙烈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那里,他们竟然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到来。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慕鸣河怎么会在大牢里?羽凉昨晚知道了此时,今早便立刻找到了三王爷,进了宫,没想到真的和外面说的一样,慕鸣河竟然在大牢里?而不是在峡夕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羽凉没给龙殇彦和慕鸣河说话的机会,直接抢夺了先机,对着龙烈风先开始了一顿炮轰,语气很是激动,而且脸上的表情也装的惟妙惟肖,就好像是在愤怒着为慕鸣河叫屈似的。
“呵呵,其实这件事情朕还未来得及告诉你,这中间的确有一点点的误会,二皇子不要激动,朕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解决。慕大人,怎么哭了?”龙烈风显然被莫羽凉这突然而来的一下子给弄的有点懵,但毕竟是个心思精明的男人,语气平静的回应着,没有丝毫的慌乱,看向脸上有些泪痕的慕鸣河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其实,是因为刚才二皇子殿下来和微臣相认,微臣本来还有些不记得童年之时的事情,后来被二皇子这么一提,突然回忆如排山倒海的涌到了脑子里,也突然记起了当年小时候的一点点事情,和二皇子殿下说的完全相符,之后又听闻二皇子说爹爹已死,便有些悲伤难过,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慕鸣河声音低低的,似乎才有过一些情绪的波动,有些无力感,他的表情,包括说的话,都被三个男人收入眼底。
龙殇彦和莫羽凉当然是暗暗的赞叹着,慕鸣河的演技既如此的高超,如果他们不是当事人的话,也许也当真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哦?慕大人记起来了?那真是皆大欢喜,没想到竟有如此的缘分。”龙烈风的眉头微皱,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笑的眯起了双眼,扫过眼前的三个男人,最终落在了莫羽凉的身上,“二皇子,其实这件事情朕已经查清,慕大人涉及的收受贿赂一案,完全是有人栽赃陷害,所以朕今天来也是亲自来释放慕大人的。这犯罪的案子,朕也是操心碌碌啊,凡是涉及到此案的人通通先行关押起来,这也是必须要经过的步骤,朕虽然明白慕大人一向是清正廉明,可也只能这样做啊。”龙烈风边说边有些叹息起来,似乎有种无奈的感觉,让人误以为,他是真不是故意要关押慕鸣河的,只是因为形式问题。
“羽凉明白,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况且现在也已经恢复了慕大人的清白,这也表明,皇上是个明君,您是皇上,也是火焱国最大的幸福啊。”莫羽凉忙摇摇头,表示理解,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他当然是要给龙烈风找好台阶下的,不然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哈哈,二皇子过奖了。”龙烈风笑的爽朗,然后便瞧了一眼慕鸣河,“慕大人,从现在开始,你无罪了,朕会亲自下旨,洗清你的罪行,现在你就可以出狱了。”
“微臣多谢皇上隆恩。”慕鸣河立刻跪了下来,朝着龙烈风行礼,其实心中,早已经将龙烈风这个内心阴暗的家伙给骂上了一千遍,一万遍。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出去便好,这也是他眼下最大最大的心愿了。
出了大牢,慕鸣河有些不适应这阳光的刺眼,不禁用手挡了挡,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病态似的,龙殇彦和莫羽凉都走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替他感到难过。
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冤屈,出了这个牢房,是不是有些感慨万分呢。
“鸣河,走吧,去王府梳洗梳洗。”龙殇彦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他的心中对慕鸣河有愧,他虽然出来了,但是心底对他的那份愧意还是存在。
毕竟是他,鸣河才会受了这一趟牢狱之灾。
到了王府后,龙殇彦便吩咐了人替他弄洗澡水,然后又让人准备膳食,再给他送去,直到中午,龙烈风的旨意下来了。
慕鸣河穿戴整齐,就像一年前一样的清俊小生似的,只是龙殇彦发现,他的眼底多了一丝深沉,这一丝深沉,应该就是这一场牢狱而产生的,并不是因为被关入了大牢,而是因为人心。
下午时分,龙殇彦便将慕鸣河喊到了书房来,让人上了两杯茶,便支开了伺候的人,两人单独在屋中闲聊。
“鸣河,安叔他……你还想不想再见一面?”龙殇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当然,如果慕鸣河不想见的话,那也可以不见,但是事情打了个结,必须得解开,他希望他可以让自己的心像以前一样豁然一些,虽然肯定是不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慕鸣河握着杯子的手不禁一紧,眼底滑过一道莫名的光,他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却还是没开口说话。
屋中,显得有些寂静沉默起来。
“鸣河,你进大牢之后,我去找过一次安叔。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其实,安叔是有苦衷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苦衷,我没能问出来,因为当时龙烈风来了,我也没能细问。”龙殇彦在告诉他,安叔这么做的原因并非自愿,他希望,慕鸣河可以用自己的宽容去宽恕这个老人家,从上次他去找安叔可以看出,他是真的被逼无奈。
人生,总有那么多事情是自己无可奈何的,并不是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况且,安叔还是个小老百姓。
“王爷,当时安叔指控我的时候,你知道的心是什么样的吗?我感觉心在滴血,我从认识了安叔以来,就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的对待,我总觉得,自己的府邸虽然简陋,但是有他,有明子,不管再破,再穷,那都是一种家的感觉。可是,直到那一刻,我感觉一切都是虚假的,这一切都是我在自己做梦罢了,根本没有亲情,根本没有家,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嘲笑自己的天真,自己的愚昧。”慕鸣河的口气有些激动,他的眼底有些荡漾,悲伤的气息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后来呢?”龙殇彦看着他的脸,问道。
“后来,进了大牢,我躺在那冰凉的稻草上,想到了曾经安叔对我的一切,明子的热心和帮助,还有种种事情,我发现,心似乎没有原先那样痛了。我想,安叔也许是被逼的,他也是无奈的,对于我,他也是愧疚的。所以,我也觉得宽慰了许多,最起码,我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可是,我怪他,我怪他在这个时候抛弃了我,哪怕是一点点的支持和温暖,我都会对一切充满了希望,因为我能看到一丝曙光,可偏偏在那个时候,他打破了我的梦,我的幻想,所以,我也痛恨他。”慕鸣河边说边放下了茶杯,双手放在两侧,不禁握成了拳,龙殇彦看在眼底,暗暗的垂下了眼睑。
“不想,再去看看他了吗?”龙殇彦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慕鸣河似乎开始封闭了自己的心,他能看出来,他的脸上少了一丝阳光,多了一点冷漠。
这点细微的变化,看似不明显,可还是能深刻的感觉到。
慕鸣河沉默着摇了摇头,似乎很艰难的撇开了脸,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安叔,已经在他的心门外了,他以后,都不想再说了。
这一切,都让它随风而去,他慕鸣河,现在重新开始。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提了。来,喝茶。”一声轻叹溢出了龙殇彦的嘴中,他举起了杯子,慕鸣河也同样。
“鸣河,说你是当年雪寒国将军的儿子,虽然是假的,可表面上还是得做到位,免的到时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重蹈覆辙。所以,等到莫羽凉回雪寒国的时候,你也得同行。”龙殇彦放下了茶杯,扣下杯盖,认真的说道。
慕鸣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假的吗?不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吗?如果我跟着他回去了,那……”
这件事情是莫羽凉凭空捏造的,虽然当年确有此事,可后来已经确定那个将军的儿子已经死了,他要是跟莫羽凉回去,这怎么能说的过去呢。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到时候等到莫羽凉把你带去雪寒国的时候,你只需要在外居住上一阵子,等风头过了,便可以回来了,到时,你还是你的慕大人。”龙殇彦听到早上龙烈风下的那个圣旨了,上面的内容除了说洗清慕鸣河的罪行,还有就是慕鸣河不用再去峡夕关任官了,而是在朝廷中担任一品官便好,当然,赏赐是不可避免的,这赏赐,便是在京城中的一座府邸,不过慕鸣河对这个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接过了圣旨,表情淡淡。
打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些钱财东西,看的不是很重,一个府邸,对他来说也是淡淡无奇,倒是府中都知道慕鸣河的下人们都跟着高兴,王府里也一片喜庆,说是要晚上给他接风洗尘,当然,这里也有龙殇彦的意思,不然王府里的人也不敢自作主张。
这种喜气,也传入了唯一的房间里,莫莎正成唯一在闲聊呢,莫莎不知说了什么,把唯一逗的笑个不停,趴在她们两人脚边的小黑也时不时的仰起头来看看,似乎很好奇他们这是在笑什么,那么开心。
“唯一姐姐,后来,只要我一犯错,都会往哥哥的身后躲,让他顶着,嘿嘿!他小时候给我受了不少的罚呢!”莫莎说的正起劲,秋菊就急急的跑了进来。
“王妃,慕大人回来了呢!”秋菊高兴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唯一。唯一微微一愣,脑子里似乎有瞬间的空白,慕大人?
“是他?他出来了吗?”唯一想了一会,这才记起,是那个慕鸣河,上次殇彦还跟她说,他被关进了大牢里,现在出来了吗?太好了。
“是呀!今天早上被放出来的,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说慕大人是被冤枉的,事情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而且还赐给慕大人一个府邸呢,就在京城里。王爷说,要在晚上给他接风洗尘,现在王府上下到处都在张罗着呢。”秋菊似乎比当事人还要开心,其实他们对慕鸣河的印象是很好的,一年前他就来王府中住过,他的人很好,所以很得人心。
“那真的是太好了。”唯一也不禁点点头,慕鸣河能被放出来,殇彦应该也很高兴吧,他一直都在忙着这件事情,总算是圆满了,他也不用那么操劳了。
“哎哎……你们说的慕大人是谁啊?看你们那么高兴,到底是什么人物呀?!”莫莎被忽视了,而且听的很是疑惑,她们这一口一个慕大人,她都不知道是谁。
“莫小姐,这慕大人啊,是一年前的榜眼呢,学识渊博,而且一表人才!是朝廷中的一品官呢!而且人很好,很善良,和我们王爷是好友,一年前也在王府中住过一段时日。总之,简单的说就是前段时间他因为被人诬陷而进了大牢里,现在又被放出来了!”秋菊简单的概括了一下这个慕鸣河的大概,太仔细的她也说不清楚。
莫莎听的张大了嘴巴,越听越神乎了,“有这么厉害吗?!秋菊,你可别夸大其词啊。”莫莎听着她夸赞的话一个接着一个,听的她都很想见见这个慕大人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莫小姐,我可没夸张呢!这些都是真的,不信到时候晚上给他接风洗尘的时候,您看看呀,绝对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仪表堂堂!”秋菊一本正经的点头,而且很肯定的再一次告诉莫莎,这个慕大人,有多厉害。
“那我可是要见识见识这个慕大人!哼!”莫莎仰着头哼了一声,唯一也在一旁无奈的轻笑,这个莫莎啊,真是小孩子的脾气。
很快,到了傍晚时分,龙殇彦早已经通知了唯一,让她晚上出席,而且还有莫羽凉和莫莎,这宴席就在大厅中举办了,虽然没有什么歌舞表演之类的,但是也算是一场小型的宴席了。
秋菊早就替唯一给弄好了衣服和头发,莫莎准备好之后就风风火火的来了,她可是很着急的想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慕大人呢,所以动作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一身粉红衣裙的她,跑起来就像是个蝴蝶似的,欢呼雀跃的,小脸上因为跑的原因变得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俏皮灵动。
相比她,唯一打扮的倒是稍微成熟了一些,必须这个接风洗尘的宴席,她做为三王妃是该庄重一点的。
一身银白色的衣裙拖地,裙摆呈海浪型,坠落在地上,犹如是绽放的花朵般,腰间一根细长的同系色丝带,勾勒出了她的小细腰,窈窕的身姿展现在眼前,因为领口微微敞开,所以露出了那串耀眼的项链,栩栩生辉。
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起,在秋菊的巧手下变成了一个半弧形发髻,这似乎是秋菊的新创作,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名字,流苏般坠下的簪子一头没入乌黑的发间,一头摇曳在耳畔边。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就像是仙女一般坠入凡尘,恍惚的不像是个真实的人儿,微风拂过,那银白色的衣裙波动着的痕迹,如同翻滚的银色河流,格外的动人。
柳眉稍稍修饰,小嘴粉嫩诱人,脸颊两旁似乎擦上了一点胭脂,白里透红,却很自然。
莫莎就这么站在门口看呆了,直到唯一轻轻一动,似乎才找回了一点神智,大步跑了过去,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子,“哇!唯一姐姐,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最最最最美的人!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仙子落了下来呢!”莫莎毫不客气的赞叹着,感慨的连连惊呼。
唯一都不禁被她这么一波一波的赞美声给弄的脸红了,她也根本看不到自己到底是何模样,但只要不丢了龙殇彦的脸就行,毕竟这个场合下,自己应该装扮的合适一些,不能太随意了。
“唯一姐姐,我们走吧,哥哥已经先去了呢!”莫莎挽住了唯一的胳膊,往外走去,唯一点点头,吩咐了一声秋菊让她照顾一下小黑,别忘了给它吃饭,这才离开。
现在有莫莎在,秋菊也不用时时刻刻的跟着,反正这个宴席,也是在王府里,没有什么事情的。
两人走到了大厅时,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很明显,是龙殇彦和莫羽凉还有慕鸣河,他们三人的声音都很洪亮。
莫莎拼命压住心中的好奇,和唯一走到了大厅门口,急忙抬头一看,在掠过了莫羽凉和龙殇彦的脸时,最终停留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脸上。
他一身墨色长袍,即使是坐在那里,也可以看的出来他修长的身姿,黑发高高束起,白净的肌肤显得很是俊秀,那双眸子中仿佛将她吸入,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瞬间,原本心底的不屑似乎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替代,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眼时,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仿佛猛地停住了,特别是他的眼神朝着自己看来时,她更觉得想要逃避,想要躲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