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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琴音连九天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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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琴音连九天作者:未知

落雪琴音连九天第15部分阅读

此事可行,四皇子义女也已到了出阁的年华。如若能扭转局面必是大利我朝。”安泰躬身回话。

“朕担心的是玥儿不会认同此事。”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又说:“欲成大事者,必以江山社禝为重,须分轻重利弊,此事朕便替他决断吧。”眼中闪过淡淡的一道睿智光芒。

宵歌不知醒(五)

深秋渐至,扑面微风里也夹带了细碎的冰凉。一夜间,已是满地梧桐。

宝珞推开房门,淡青色窄袖襦裙,白色披帛,裙下露出绣鞋上面的粉色绚履。深深吸气,清冷的气息满沁胸怀。

握紧手心里熟悉的蓝珠,像一个失而复得的伙伴。宝珞回到馨园时降涟便将重新打造的蓝珠递给了她,这日日里的清晨,她便在屋前的梧桐树下轻快舞起了蓝珠,清风扬起落叶,在她足边盘旋飞舞,直练到额头冒起滴滴汗珠才回房沐浴。

刚换好衣裳胡乱扎起鬈曲的长发,便有小厮在屋外报称有圣旨到,宝珞小姐速去明月楼接旨。

宝珞一愣,跟着嘴角弯起一道笑容,莫非是阿爹唤人前来?便急急向明月楼走去。

跪地接旨,眼前的司言公公身后数名宫娥手捧红纱覆金盘,一排整齐垂手而立的侍官。眼前如此镇仗亦让宝珞略微一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容宝珞聪慧敏智,与皇四子情如父女,特封和珞公主,赐皇姓,入皇籍,择日进宫;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那司言公公声调高昂的读完圣旨,便递过来给宝珞。

宝珞尚来不及平复震惊的心绪,也只能接旨谢恩。跟着侍官抬来的一箱箱绫罗绸缎、金银玉器都被人搬到了雁北居。亦要留下宫娥服侍,宝珞婉言谢绝。

那公公临走前说道:“和珞公主,十月十五乃黄道吉日,介时下官前来接迎公主入宫。”便携了宫人离去。

宝珞思前想后,此事断不是容玥提出的。可是皇上又为何册封呢?

这时降涟、阿西梅朵等人均闻讯赶来。看着一屋子金银玉器锦箱和呆立房中的宝珞。

梅朵扑上来揽着宝珞笑道:“吓,我们的宝珞公主定是欢喜到说不出话来了。”阿西亦是难得露出多日来的笑脸。

降涟却是双眉紧锁,担忧的眼神看向宝珞,说道:“宝珞,先莫要慌,待我向公子禀告后再作打算。”

宝珞抬起失神的双眼看向降涟,渐渐浮现一抹坚定,用力点了点头。

容玥匆匆来到武德殿外,却被侍卫拦住了,说是皇上正在接见文武百官。容玥纳闷,下朝后为何这百官都跑来了偏殿?正欲在殿外等候,忽听得殿内传来一声怒吼以及瓷器碎裂之声。

容玥反手推开侍卫打开殿门走了进去。只见皇帝正怒发冲冠的站立在书案后,手指颤颤巍巍的指殿下一众人,竟然是右丞相兼枢密使秦烈、御史大夫谢继元、郡南候王睿之带领了大大小小的官员跪了一地。

见得容玥进来,皇帝稍稍收敛怒气,示意他来到身侧。

“皇上请三思啊!”右相秦烈伏头贴地仍在朗声说道。其身后的官员于是也大呼“皇上三思”

皇帝握拳用力在书案敲打了两下,砰砰作响,眼中闪过一道炙烈的光芒,恨声说道:“何时定夺太子人选是由朕决定,莫非你们是咒寡人这身子撑不了几年了么?哼!”

“臣等不敢,皇上,这设立太子之事关乎江山社禝之稳固啊,现今国泰民安,南宋强盛,虽边境偶有马蚤乱,亦不足以为惧,正是定夺太子的俱佳时机,如若不然,这四方诸侯眼见有机可趁,无不是蠢蠢欲动。”御史中丞谢继元连连磕头,状似恳切。这堂下又是响起一片称是之声。

容玥心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朝中四大家族中的右相秦烈、中臣谢继元、郡南候王睿之联名百官上书前来逼皇上立太子,司马昭之心揭之若然。这架势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皇帝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众臣如此顽抗,双目如火,青筋尽暴,忍不住猛烈咳了起来。侍从忙端了茶杯递给皇帝,皇帝拿过杯子时身子轻微晃了晃。

容玥立于旁侧赶紧扶了皇帝坐上龙椅。眼中如电光闪过,对堂下众臣说道:“各位大人,父皇近日龙体微恙,大人所禀之事可否迟些再议。”口气亦是毫无商榷的余地。

皇帝却是眼中寒光扫向堂下一干人等,沉声说道:“那众位卿家认为这太子之位由谁来但当比较妥当呢?”

郡南候王睿之说道:“禀皇上,前数例朝均是嫡出之皇长子为东宫之首,我朝皇后娘娘早薨,哀无子嗣,但亦可遵循前朝,立长子乃合祖制。”

这堂下众人听了郡南候一番话,却并非一致赞同,有的大臣高声说太子人选自然是由皇上定夺,有的说自是立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之皇子。

秦烈一拱手抱拳说道:“臣等以为永王骁勇善战、南征多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且又胸怀磊落,心高志远,忠孝俱佳,请皇上三思。”

“那朕这太子人选是由诸位卿家定夺了么?”

“臣等惶恐。”堂下纷纷伏头贴地。

皇帝微喘了几口气,指尖在太阳|岤上揉了几下,沉声说道:“你们且先退下,这百官上奏朕自会慎重。”说罢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请皇上以龙体社禝为重,臣等这肺腑之言还请皇上审夺。”右相说罢便率着堂下一干人等跪安退出了武德殿。

容玥眼见皇帝脸色发黑,额头虚汗直冒,唇色青白。便吩咐内侍摆驾回皇上寝宫含风殿,并令太医前去含风殿候驾。然后便扶了皇帝立起身来走出后殿,皇上沉重的身子忽的一个踉跄,竟向前摔了过去。容玥一把拉住,让皇帝整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进了辂车赶回寝宫。

皇帝躺在榻上喘声不断,太医于一旁颦眉,面色凝重。吩咐内侍将煎好的药服侍皇上喝下,又施针替皇帝疏通气脉。

容玥在一旁看得是焦虑不已,待皇帝睡下后示意太医跟随前往外堂,询问皇帝的病情。

“禀四皇子殿下,皇上早年征战沙场数载,落下了这许多病根,今年来又是思虑甚多,夜不能寐,引发这血气凝固,实是太于忧心所致,前几日皇上又偶染风寒,带病上朝,如今自是不支。还请四皇子殿下多劝劝皇上,以龙体为重啊。”太医忽的下跪朝容玥行礼,已是老泪纵横。

立于一旁的安泰与内侍均一并跪下,恳请容玥能劝说皇帝。

待只得容玥与安泰处一室时,安泰面带悲凉,沉声说起皇帝这几年龙体每况愈下,仍是忧心国事,众大臣一口说的国泰民安只是表面之象,前几年的南北盐祸波及甚广,加上连年水患,朝廷救灾银由上至下抽取,到得灾区已是所剩无几了。得不到救助的灾民凄惨无比,便引发了暴乱,灾民哄抢官粮,永王所谓的江洲平叛平的只怕是一群无家可归揭竿而起的灾民。

皇帝彻查下去心知这一切的祸因均是来自于梅妃一党,但是在朝上却被那三大家族纷纷阻挠,恨不能平啊。加上这两年西南边关马蚤乱频繁,南召流寇时有抢夺烧杀汉人。且朝中的清流多年来渐渐被排挤于朝堂之外,或是含冤满们屈死者众。朝堂上可信之人屈指可数啊。

容玥听得是心惊不已,胸口憋得难受。悔恨未能早些为父分忧,沉声问道:“父皇早年身子康健,心明目朗,壮志满筹,为何会给那梅妃势力扩张至此呢?”

安泰双目并出火光,恨声说道:“早年梅妃为了迷惑皇上,给皇上下了牵心毒,皇上浑浑噩噩了数年才解了毒,可是却已大伤元气。脑目亦不如以往清晰,这不知不觉中梅妃势力已是渗入朝堂。酿成大患。”安泰说得是痛心疾首。

这梅妃给皇帝下毒之事,容玥在馨蕊夫人的遗书中是知晓的,却不知这毒后患竟如此大。容玥锁眉沉吟了许久。如今这多事之秋,皇帝既已下旨,宝珞入宫之事暂且不提罢了,留在宫里自己亦能护得周全。皇帝的病体是不能再延误了,不禁忧心忡忡。

过不多时,有内侍入得偏堂说是皇上醒了,要见四皇子。

摒退内殿侍从,皇帝留下容玥与安泰于旁,撑着身子在床榻上坐了起来。

“父皇还请多加歇息,龙体为重啊。”

“朕又哪睡得安稳啊,玥儿,朕知你今日上殿欲问和珞公主入宫之事,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就莫要挂心了。”说着皇帝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容玥忙弯腰替他顺背。

“玥儿,凡事以大体为重,孰轻孰重亦要清晰分辨啊。朕寄厚望于你,莫要令为父失望。”皇帝面色憔悴,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容玥。

容玥跪于榻前无奈说道:“儿臣知道,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待。”

皇帝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玥儿,这朝堂中梅妃党众多,尤其是与这这秦烈、谢继元、王睿之一干人是捆绑成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外界诱惑是难以动其分毫,必要时非常手段亦是无法避免。而萧定邦这老狐狸确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是朕的三军统帅,势力盛于其他三大家族。玥儿,朕不如待明年萧定邦誓言满期之后为吾儿与萧氏长女指婚如何?”

容玥听得皇帝这一说慌忙跪下来回话:“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儿臣亦是不削用联姻来达成结盟。请父皇莫要再提了。”

皇帝似乎已预料到他会反对,微微叹了口气。心知此儿逼迫不得,只能动之以情。微微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朕决定明年元月祭祀之前公告天下立你为太子,已拖延这许多年了,此事一宣,必引起轩然大波。吾儿要做好万全之策。”

容玥虽是早已知晓皇上心思,事先想好一套推托之辞,可是却未料到是在皇上病卧床榻时蓦然提起,竟不知如何应答。

“父皇,儿臣资历尚浅,恐不能但当此重任”

皇帝摆手打断他的托辞,提高了声音“朕意已决,现今朝堂形势今日你也见到了,往后只能是愈演愈烈,你若不帮朕,朕还能指望谁?”

皇帝越说越是声音低迷,最后竟呈出一种凄凉之音。这如何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宋武帝?连身旁的安泰都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朕今日也累了,你且先退下吧。”皇帝又用力咳了几声。

容玥走后,皇帝朝着安泰看去,两人嘴角闪过一丝莫测的笑容。

十月十五,宝珞正式入宫,居乾西宫碧翠园。得知容玥传来话道暂时先行入宫,会再作安排,宝珞的心是定了下来。见到贴身宫婢是小桃的时候高兴的拉起她的手,小桃却是含笑轻轻挣脱开来,深深行了个大礼,说道:“公主殿下身娇体贵,适才的举止是折煞奴婢了。”

宝珞见她仍是如此中规中矩,也不以为意。

这皇宫大院很是烦闷,宝珞入宫以来恰好皇上龙体违和,也未举办宫宴。只是由内侍总管公公与小桃几位宫婢领了去拜见宫中的其他公主。公主们在皇宫中居久了时常亦是集聚在一起喝茶、弹琴、赏花什么的,偶也有邀宝珞前去。喝茶还行,这宫中的茶均是各地贡上来的极品,在外自是很少能喝到的。

还好皇宫中还有个游手好闲的三皇子,宝珞便粘上了他,要刘邑隆偷跑出宫游玩的时候也要带上她。如此一来,这皇宫的生活也不会太过烦闷了。只是入宫以来都鲜少见到容玥,宝珞亦知皇上生病,他自是时时在御书房协助处理政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喜欢这个故事的读者,尤其是能给我提出宝贵意见的大大。

偶每天除了写文还有工作,很抱歉很多评论没有回复。但是一定会认真听取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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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破暗惊魂(一)

一转眼便到了十月下旬了,这日金銮殿上,魏国使臣韩非再次觐见皇帝,并郑重提出了魏太子欲与南宋结秦晋之好,恳请南宋皇帝择适龄公主和亲。此话一出,满庭哗然,纷纷暗自猜测这魏太子此举是何用意。

容玥在一旁却暗道不好,皇上先是册封宝珞为公主,而今拓拔嗣又前来求亲。他们定是达成了某种协定。而皇帝又不知晓容玥与宝珞已非父女情谊,该是觉得此举无何不妥,便是答应了此和亲。

果然皇上龙颜大悦,指婚和珞公主,却又笑道和珞公主年纪尚小,待明年二月满十六再择良辰吉日迎娶。

韩非在殿下思忖皇上此举定是暗示魏太子先履行承诺再行和亲,暗念也是无妨,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容玥却在一旁脸色发青,心中怒火升起,皇上此举定是把自己也算计在内了,不然为何并无事先知会?

堂上众朝臣纷纷向容玥恭贺道喜,容玥心下凄然,心海翻腾却又不能不和颜敷衍前来贺喜的大臣。

如今皇上在金銮殿金口玉言应承下来的和亲,在如何去反对已是无用。既然拓跋嗣用此非常手段来迎娶,那便用非常手段来回敬他即可。

御书房中,容玥也未与皇上深究此事,但是面色甚是不愉。皇帝自然心知所为何事,却是扯出一堆政事与容玥深讨,也不再提及和亲之事。

待容玥匆匆赶到碧翠园时,得知皇宫侍官已来宣读圣旨,宝珞亦已知晓和亲之事。遣了众人离开,说是想自己一个人,如今关在房中,任谁敲门也不回应,小桃急得是在门外跺脚,又不敢闯进去。

容玥挥手示意都退下,推了门进到里间。只见宝珞趴在床榻上无声抽泣。便走向前去,抬手抚上她的秀发,宝珞闻到熟悉的龙诞香,回过头来,定定看向他,看到了哀伤与不忍。

“阿爹,你真的要把我嫁掉了吗?”宝珞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此刻布满雾水,满是伤心与不可置信。

容玥心中揪痛,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说道:“珞儿,此事我并不知情,你莫要担心,我断不会将你嫁给任何人。如今父皇下旨,已是没有商榷的余地了,我会另行想办法。你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宝珞心中一宽,只要不是容玥提议和亲的便好。只是拓跋嗣又为何会突然前来求亲呢?

“阿爹,拓跋嗣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如我去跟他说说,让他来退亲可好?”

容玥眉头顿锁,说道:“不好,你莫要再去见他了,我自会想办法,珞儿,相信我。”

宝珞点点头,也不再心慌了,总之这逃婚的办法多种多样。自己又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足不出户。但是此事攸关两国颜面,亦不能太明目张胆,总得想个万全之策。

夜,浓得像泼墨渲染,这座城市已不复白日的喧闹繁华,只有守城禁军来来去去的踱步声以及忽然传出的狗叫声;夜,寒入骨,蜷缩在巷尾的乞丐们紧紧的挤在一起,分享彼此身上的些微暖气。夜幕下的屋檐连绵无边,微微透着泥瓦的寒光。

一道如墨的影子闪过,快得来不及捕捉一丝气息。黑影没入一座朱门官家别苑,来到一间仍旧亮着烛光的厢房屋顶,小心揭开屋瓦,只见屋内一名长衫书生眉目清俊,正盘坐在案前读书。室内茶香飘溢,茶炉仍在汩汩冒着青烟。

书生取过一盏乌色陶杯,放在案前,斟茶。

“既然来了不妨下来一品我这武夷大红袍如何?”书生朗声说道。

那黑影亦没有犹豫,掠下屋顶,推了门走进去。只见他身形娇小,一身夜行装,黑巾蒙面。进得屋来却一把扯下蒙面黑巾,露出了一张纯净白皙的小脸,双眸如月映碧水般清澈。正是飞檐走壁玩得不亦乐乎的夜行女侠宝珞。

宝珞也不跟他客气,在书案对座的蒲团上竟直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就一口喝了下去,呼,这下暖和些了。

书生哑然失笑,说道:“和珞公主夜访别馆,别出心裁,果然如太子所料。”

宝珞这才展颜一笑,拱手说道:“使臣大人,请恕宝珞无理,不要叫我什么公主啦,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宝珞就好。”眼珠子一转,又问:“拓跋嗣知道我会来?那他可知道我来所为何事吗?”

韩非笑笑取出怀中的一封信笺,双手递给宝珞:“这是太子殿下托下官转交于宝珞小姐的书信,说是看了就会明白。”

宝珞拿过信笺,抖开一看,只见那龙飞凤舞的手笔正是拓跋嗣的字迹:“落落,分别许久,一切安好?如今南朝将乱,汝父正是风尖浪口上的人物,汝今身在南朝吾甚是忧心,和亲之举未能得到你的同意莫要怪我,待到了魏国便周全矣。”信末还注了若需要任何帮助都不要对韩非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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