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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琴音连九天第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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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阿嘛总是催着阿西赶紧娶媳妇,好给她抱孙子。阿西及顽强的抵抗,很郑重的告诉他阿娘他要出去闯荡江湖。阿西阿娘用扫帚把他赶出家门。后来绵羊阿嘛没办法了,就问阿西是不是喜欢宝珞还是梅朵,她去提亲。阿西一听就恼了。大声嚷嚷着宝珞跟梅朵都是妹妹。怎么可以提亲。这事闹得村子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笑着阿西的憨厚。我和梅朵也笑了他好几天。

我把这个笑话跟阿爹讲了,阿爹没有笑,却是愣了愣,说道:“是啊,珞儿明年就十五要行笄礼了呢,这么快。”

阿爹沉默不语,我猜想阿爹是不是跟阿西阿娘一样在想把我嫁掉。慌忙摇着阿爹的肩膀“阿爹你不要胡思乱想唷,你不能把我嫁掉,我要跟阿爹永远在一起。”

阿爹看着我笑着摸摸我的头“傻丫头。好”

哈,阿爹说好,那就是我永远不用为了那样的事情发愁咯。我高兴的咯咯笑起来。手上接着包馄饨。多包点,给阿西跟梅朵家也送些去。

除夕夜晚的清澈的月光下。照得室外也是亮堂堂的。我跟阿爹吃着一起包的馄饨。肉馅是我在山上打来的雪鸡跟兔肉。味道鲜美。连阿爹都说比汉人大婶做的好吃。

阿西跟梅朵在家吃过除夕饭后也上山来陪我们吃馄饨。梅朵像没吃过晚饭似的连汤带馄饨一起吞到肚子里。还把余下锅里的馄饨都一起吃下肚子。我跟阿西都知道梅朵碰到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这样。还记得那年马会梅朵拉肚子不能参赛找我代替的事,后来才知道,不是度哲给梅朵的甜瓜使坏,是梅朵一口气吃了四个甜瓜。最终肚子受不了了。

梅朵虽然很爱吃,但是她精力永远都是很充沛,我们一起学武艺的时候梅朵练了一手好鞭法。又每日在马背上跑上跑下的。这几年出落的越发高挑美丽了。证明我小时候的眼光不错,梅朵比她大姐漂亮多了。但是梅朵从小就是大傻妞的脾性。到现在都没变。而她对我的书籍乐谱完全提不起兴趣,连汉语都是因为我教阿西的时候为了让阿西练习。日常对话都改成汉语。梅朵听不懂总以为我们在说她坏话。于是不依不饶的也跟我学起了汉语。但是仅限于会说。汉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的。

我让阿西梅朵把没有煮过的馄饨带回家,看着他们离开后,走进里屋把阿爹的筝抱了出来。放到台面上:“阿爹,我都大半年没有听你抚琴了。今晚你要弹到我喊停哦。”

阿爹修长的指尖在铉上滑过,抚出一串串清越动人的旋律。我听出这是阿爹自己谱曲的《珞谣》,还是去年除夕回来的时候阿爹第一次弹这曲子,阿爹说这首曲子是为我谱的,只弹给我听。

曲音有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像湖面上掠过的鸟儿,时而如沐浴在草原上的花雨中。曲音渐淡,好像暗夜里静静的夜空。飘过一阵星雨,清流的曲调变得欲语还休。

阿爹一遍一遍的反复弹着《珞瑶》,直到夜深我依着阿爹的肩睡着。

阿爹在家里呆了三天就赶回中原了,我要阿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着他来接我回中原。可是看着阿爹骑着高马扬尘而去的时候,我不禁追了过去。阿爹没有回头,我也不想让阿爹担心。愣是站住了呆呆的看着阿爹消失在远处。

惊变人间炼狱

阿爹走后,梅朵阿西还是如常一早就来小木屋,夜幕渐临才回村里。我们三人已经默契得如左手右手,阿西总是揽下了所有体力活,挑水、劈柴、修葺房屋等等。

梅朵则喜欢一边给小红洗澡一边梳理小红长长的鬃毛,把小红清理得干干净净了然后一跃而上,在马背上深深长啸,我们三人向后山的俄喏尔森林走去,每日每日,阿西都在树梢峭壁勤加练习武艺,梅朵除了山上山下的跑马还时常挥舞着她的乌金长鞭与阿西切磋。看着他们打得正欢,惊起森林里一片白头鹫,扑拉拉向远方飞去,林子里树影摇荡、青草芬芳。

我背后背着一个大箩,手里拿着镰刀,熟练的在林子各处翻寻草药。

这些年,我早就把2本古医书精要熟烂于心,阿爹降涟看我喜欢,在中原又搜寻了各类相关书籍与我。我尤其喜欢降涟偷偷塞给我的2本制毒与解毒的古籍。还低声告诉我,这书还是跟人大打出手抢来的,我不禁好笑,总是怀疑,降涟是不是康健城的一方恶霸?

阿爹总是反对我研毒,叮嘱我勤练武艺防身健体。我心里暗想,如我会解毒,不定就能把阿爹的余毒根治了呢。可是了解毒性还是必须会研毒。于是我瞒着阿爹埋首与毒为伍。当然毒物之王蛇虫蛤蚁之类我是敬而远之,醉心在植物中提炼出毒素或解毒药剂。

俄喏尔森林的资源丰富得让我惊喜,偶尔都能寻到书上记载千金难寻的珍贵药草。

晌午时分,我们三人回到冰湖边吃着干粮,我偶尔还会与梅朵阿西过上几招,但是我的心思不在武艺,自然不如他们进步神速。阿西不喜用武器,因他掌力惊人;梅朵的鞭法则愈加灵活,鞭及处无不激起一地碎裂,而她力道也不弱。

梅朵阿西总是要我身上也随时备一把武器防身,森林里蛇虫猛兽时常出没。我自然也是想有得心应手的武器,可是刀刀剑剑之类的总是嫌碍事,脑海里时常浮现一种类似暗器一般的物件。我却记不起来哪时候看过这般的武器,那物件只有掌心大小,一头连系一根细如丝发,韧劲而柔软,就有点像降涟给我们制的陀螺一般,一头牵着丝线,收放自如。只是我的武器不若陀螺一般尖圆,而是一块无菱角小扁圆。当然内藏机关,遇敌可自行控制周边伸出锋利的短刃,旋转呼啸。真可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我耗费月余绘制出我的武器图样。与阿西梅朵去到有半日路程的特法漠部落找寻边域名铁匠花费半月制出了我的武器散件。

回到家一头钻入房中,熟练的拼接手中的武器,寝食不顾。阿西也无可奈何,知道我若是醉心制作某物的时候几乎是放把火烧了房子都不知不觉。

我的武器终于完成了。我欣喜的一手掌握它,好像就是与我融为一体的绝妙武器。我叫它蓝珠,握在手中宛如湖蓝色的珠子。丝线藏于蓝珠内,线头悬于戒环扣在右手中指。这丝线是年前阿爹以为我喜鞭法给我带回来的武林至宝乌鞭。现今被我抽丝扒皮,拆解开来制成细长丝线。无论火烧,钢刃都不能损其分毫。丝线收放迅雷。珠心的利刃没有放出来的时候就好像一件漂亮精美的玩具。而且与人对阵时可迅即击打各大|岤道。便可制服,不会伤及性命。平日蓝珠扣在手腕处,衣袖遮掩丝毫不觉。

我乐呵呵的把玩着手心的蓝珠,暗讨等阿爹回来看到我的蓝珠一定会夸我。想着喜滋滋的跑出房门邀在练武的阿西对练。

阿西从未见过这般的武器,一时被我打得手忙脚乱。双手只能护住|岤道。我却似乎天生就会灵巧的挥用蓝珠。阿西最后使出蛮力,一把扯住蓝珠。我知道如果是真正对敌,这时的蓝珠已是锋刃尽出。阿西并不知道蓝珠有这个机关。

我哈哈一笑,瞬间收回蓝珠。其实我与阿西梅朵均是对敌经验很少,如果是降涟这样的绝顶高手,一定能灵巧闪避我的攻击,以快制快。

每日我与梅朵阿西总是盼望阿爹快点来接我们去中原。连一直反对的绵羊阿嘛都松口了。大概是因为阿西答应从中原回来后就娶媳妇。族长阿伯也是最心痛梅朵这个小女儿。梅朵的大哥几年前就带着媳妇去了遥远的喀什米尔城闯荡。奥兰丽嫁去了漠北蒙族部落。梅朵阿妈也在前年冬季因常年病痛去了。

近年来村子也颇不平静,似乎是临近牧场的羯族一直挑衅争夺草场。时不时双方均会大打出手,然后演变成大规模打斗。图瓦部落人丁本就不旺盛,族长阿伯说几十年前从北方极寒地迁徙至赛里木卓尔湖边定居,族人都是畜牧为主。在这片草场上这100多人的小部落势力是微乎其微。我也知道图瓦人均是淳朴敦厚的牧民,这好勇斗狠之事鲜少。降涟教我们武艺的时候反复叮嘱武艺是防身健体,切不可打斗伤人。所以部落冲突我们都没有附和。

可是冲突却是愈演愈烈,这天梅朵迟迟才上山,匆忙提起我的药箱拉我跨上小红,急急往村子奔去,一路告诉我村子的第一勇士图马被砍了右臂。血流不止。村子里的巫师束手无策。

我们奔至图马家,四周围住了义愤填膺的族人,图马已经没有意识。血流不止,图马媳妇一边号啕大哭一边用手捂住图马的断臂伤处,可是指缝仍是汩汩的鲜血喷出。

我知道再拖下去图马必会失血而亡。即抽出针囊,在图马肩髃|岤刺了下去。血停住了喷涌。然后又取出自己配置的金创药均匀的撒在断臂切口。一层一层,直至伤口停止流血,才取出纱布裹住伤臂。又从药箱里取出配置的药丸放入图马口中,下颌一托,药丸咽了下去。我运气在图马腹部输入真气,缓缓舒解药效。图马渐渐呼吸平稳起来。我这才起身。

图马媳妇拉着我的手感激涕零。我把一瓶金创药全数给了她,叮嘱按时敷药即可。图马的性命是保住了。

我知道族人是一直不相信我的医术,总是嘲笑我小丫头背着个大药箱神气活现的。只有梅朵阿西心里一直暗暗佩服我的医术天分。

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才止不住抖了起来。我还真是后知后觉啊,现在才知道害怕。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喷涌出来,伤口血肉模糊。我的头晕了起来,靠在梅朵的背上。梅朵也是脸色苍白,紧紧皱着眉头,与周围的族人一样眼里闪烁着怒火。

我头晕得无法思考,让梅朵赶紧带我上山。

梅朵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已暮色降临。走出屋外,伸开双手正想用力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却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烟火血腥。我慌忙看向山脚的村庄,小小的村落笼罩在火光之中,却看不清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冲回里屋,把药箱的药品捆在包裹里,背负在肩后,转身冲了下山。来到村子仿如步入炼狱,火光烧到了天上,地上尸体陈列,都是平日里憨笑颜开的族人,我双手握紧了,脸色煞白,我的十四年生命中总是充满了幸福与欢笑,可说是不知世间酷寒。可是如今愤怒与悲伤席卷而来,我浑身剧烈的发起抖来,手里紧紧抓住蓝珠,向着火光最烈处冲了过去,远处似乎马群涌涌,我忽想起发生这样的屠杀梅朵阿西却没有来找我,难道他们也像地上躺着的族人一样?

我用力摇了摇头,甩去那一刻的慌乱,跑到阿西家的木屋,火光一片,烟熏得我睁不开眼睛,阿西家已经烧得火势止不住了,羊圈里绵羊四处逃串,粘着火星,草原上跑满了一点一点的红光。我忍住泪光,忽听到屋内阿西惨烈的大喊,“阿娘!你醒醒啊!”

阿西在里面。我跑去羊圈旁的水箱把自己全身泡了进去。跳起来闪过屋顶的断桩冲进阿西家。里屋烟熏悲呛,阿西抱着绵羊阿嘛痛哭失声。我大叫到:“阿西!快点跟我带上阿嘛出来。”手里扯过榻上还未燃烧起来的毯子。把我跟阿西、绵羊阿嘛裹到一起。飞身冲出了小屋。

我们把绵羊阿嘛平放到地上,我搭着阿嘛的脉搏却无法动弹了,失声哭了出来。绵羊阿嘛早已断气了。

阿西全身抖得无法控制。怒目含泪大吼着转身冲过去远处的马群。我也放下阿嘛。握紧蓝珠跟上阿西。

跑近看到梅朵正奋力挥舞着长鞭被十几个骑马挥刀的蒙面大汉围攻。鞭及处无不惨叫哀鸣。而梅朵似乎渐渐不支。四处都是挥刀骑马的蒙面大汉,那些凶手四处追杀着图瓦族人。红光与血腥蔓延开来再也分不清。我与阿西加入梅朵的战群。看到梅朵早就红了眼,失去控制,鞭子只会朝马背上的人狠狠挥下去。已经完全没有鞭法可言。

阿西凌厉的刀已经劈打得几个大汉滚下马来。远处的人似乎看到这边的战局都转身冲了过来。我们三人被围在黑压压的马群中,快也分不清人与马了。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三人没有成|人的体力支撑,早已气喘吁吁了。

围绕过来的马贼根本不是羯族挑衅的牧民。他们是一群传说中草原上以杀人越货为生的残酷马匪。

看情形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了,三人均是衣衫沾满了鲜血,似乎在炼狱中穿行。忽听到梅朵惨叫一声,转身看到马贼的马蹄踢在梅朵胸前,梅朵口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了下去。我掠过梅朵身后,接住了他。阿西也退过来护住我们。我们退到山脚边,马贼仍是一波连着一波的攻击我们。梅朵已经昏迷过去。我一手扶住她,一手拿着梅朵的长鞭拨开一片片砍向我们的大刀。

我渐渐绝望,脑海中只有阿爹清晰的面容。心里说着,阿爹,珞儿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保重。

一把带着片片凝结住血液的大刀砍向我的头顶,我已经无法分身阻挡了。只看着阿西慌忙冲来,全然不顾挥在他身后的刀影。我闭上眼睛,但是没有感受到大刀砍在身上,而是阿西扑过来抱住我。难道。阿西挡了那刀?我慌忙看向他,却发现四周的马贼纷纷摔下马。空气还呼啸着暗器破空的尖利嘶声。一个身著牧民外袍的阿伯骑着一匹黑马冲向我们,手里散开的暗器打落靠近我们的马贼。

牧民阿伯冲到我们面前只是缓了缓马,腰身一探,拉起我的腰坐上马背,我顺手也拉上梅朵。口里喊着“阿西!上来”阿西也翻身跃上马屁股。

我们四人一马朝山上冲去。后面马贼紧追不放,有的还弯腰搭箭。一阵箭雨朝我们飞来。阿伯拿了我手里的长鞭,挥舞着挡开箭矢。阿伯武功极高。鞭子挥得密不透风。

追过来的马贼渐渐少了,我们在小木屋停下,阿伯说马贼只是在纠集人,很快就会攻上来了。要我们三人骑上马往后山跑,一路向东就可以到漠北。他留下阻挡马贼。

我跟阿西跪下叩谢阿伯的救命之恩,并异口同声说着“要走一起走”

阿伯说他武功高,马贼要想伤他也不容易。脱逃比我们四个人容易很多。

阿伯看着我说:“小姐,去到漠北就往康健城方向,去芸莱客栈找公子。就安全了。”

我明白了,阿伯是阿爹放在边域守护我的人。我伸手抱住阿伯的腰,哽咽着说:“阿伯,你一定逃出来了追上我们。我们一起去找阿爹。”

说完我把昏迷的梅朵抱在怀里。往她嘴里塞了一刻药丸。阿西坐在后面,我们三人放开马蹄向夜幕里冲了进去。我们不知道前路的乌烟是否能散开,不知道黑夜中还有多少悲伤等待着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前方奔去。

我不知道阿伯是否真的武功高强能全身而退。只能暗暗祈求。今夜,我们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我们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刻。

现下,只能握着彼此的手,相依为命。

漠北孤雁

赛里木卓尔圣湖还是如往昔一般发着微微的荧光镶嵌在高原的雪山之间,天色也一如湖水一般风平浪静,水鸟一如往日在湖面追逐嬉戏。可是就是这样绝美的天地山水间,透出了一股死绝的寂静,静得有种窒息的恐惧。

山脚下,黑雾笼罩这一片不可以再称为村庄的残骸碎片。地面一片片暗红凝结着灰烟残粉沁入泥土中。四处凌乱散布着死状凄惨的尸体,这。。是否就是修罗地域?

微风吹过,带起一阵阵焦糊夹杂着恶臭。这场屠杀已经过去几天了,为何阴郁依旧笼罩不散呢,这是冤魂眷恋故土久久不愿离去吗?

这是十二匹高头大马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赶来看到的惨况。

当中,一个青衣男子,头戴斗笠黑纱,身长玉立,却慌乱的翻身下马,冲到一具具尸体中,似乎不惧那残骸的狰狞,只是一具一具辨认着。身边的蓝衣男子也是脸色苍白在废墟中寻找着,脸上的神情却因为遍寻不到放松了些许。

青衣男子翻身上马,吩咐身后的随从把村民好好殓葬了。然后跟着蓝衣男子头也不回的冲向山去。

山坡上,跪着一个已不能辨认面貌的男子,身上遍插箭矢,怒目圆睁。神情确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豪迈。蓝衣男子下马为他掩上双目,双手握出青筋。

两人再度上山,来到小木屋前,小木屋依然完好,没有经受烈火烧灼。青衣男子在马背上直接掠入屋中,四处查看,并未有任何发现。屋里已是被翻转了过来似的。值钱的物品已被歹徒搜罗一空,里屋墙上的书籍全都凌乱铺在地上。

那是珞儿的书,青衣男子拾起一本,手微微颤抖着。眼睛看到被丢弃在墙角的筝、还有长笛静静的躺在那里。男子拾起长笛,摸索着端口上刻上的一个小小的“珞”字。而那筝的边角上则刻着“玥”字。仿佛还可以听到珞儿在说“以后阿爹抚筝,珞儿吹笛,我们一定是天下无敌。”那嫩嫩娇憨的声音似乎没有离开过。

可是,珞儿,你在哪里?

容玥仔细的察看屋内可能发现的蛛丝马迹,看到药箱丢在外屋的地上,箱内的药品针囊全数不见,暗暗思讨一下,应该是珞儿匆忙间取出药物留下了药箱。珞儿现下的功夫要逃走并不难,只要没有跟歹徒硬拼是可以逃远的,而且尸身中也没有阿西梅朵。以他们三人的武艺,歹人想要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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