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作者:未知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34部分阅读
元帝一走出中宫寝宫之门,几个小太监就急急跟了上来,见他一脸的怒气,都屏息闭气地不敢发问。却见他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琵琶声?”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一起摇了摇头。
元帝大为失望,可是侧耳倾听,确实没有听到声音。想起很久以前曾经听过地琵琶声,想起那夜良娣入梦来,不由得大是后悔,若是今日没有来中宫,没有鬼迷心窍地和皇后行那鱼水之事。或许良娣的魂魄就会亲自来见,如今失之交臂,更是恨起那个竟敢用迷香引诱自己的皇后来。
正在恼怒之时。却见不远处一个熟悉地身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来,跑到近前便急急地跪下说道:“皇上请留步啊!”
元帝定睛一看。来的正是内廷总管弘恭。便冷哼一声说道:“你地消息倒是灵通,要朕留步做什么?这三更半夜的。莫非想让朕在外面跟你说话?”
“老奴不敢!”弘恭急忙叩首道:“按祖制规定,皇上每逢十五需在中宫过夜,不知皇上今日为何要半夜离开”
他不提便罢,一说起来元帝就想起方才的事来,他有着后宫妃嫔近千人,什么样的争宠手段没见过,这熏香助兴一事也不是没见过,只是今日这香实在是厉害,竟然让他迷失了心智与皇后同房,一想起来就怒气冲冲地说道:“从今天起,皇后不得离开中宫一步,弘恭你可给我看好了,朕也不会再踏入中宫半步!摆驾,回未央宫!
“遵旨!”几个小太监连声答应,急急招了轿夫过来,扶着他上轿准备离开,弘恭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只是看着中宫紧闭的大门,心里暗自感叹不已,前几日还威风凛凛将苏红袖打入冷宫地皇后,今日却被关在了自己的宫殿里,以后这中宫啊,虽没有冷宫之名,却有了冷宫之实了。
元帝坐上轿子,出了中宫,刚转过一道宫墙,忽然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琵琶声,只是这会的曲声哀怨凄凉,如泣如诉,听得他心下感慨丛生,急忙让人停下轿来,追问着弘恭说道:“你们仔细听听,有没有琵琶声?”
弘恭的内力高深,耳力也远胜那些寻常太监,只听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说道:“有琵琶声,不知是哪个院里的宫女弹奏的,皇上您
元帝望着琵琶声飘来的方向,痴痴地说道:“这绝不是一般的宫女,速速带朕过去!”
弘恭大吃一惊,急忙跪下说道:“皇上请保重啊,这琵琶声来自宫墙边缘,那里绝非皇上龙体可以去地地方,求皇上先行回宫,奴才自当替皇上去寻找那弹琵琶之人,将她带来拜见皇上。”
元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朕已经错过一次了,没有多少机会再错下去了。弘恭,你带路,去找那弹琵琶之人!”
弘恭闻言知道他说的是他上次带苏红袖献舞之事,再不敢多言,只得听清楚了琵琶声来的方向,带着轿夫一路急急地赶了过去。
元帝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中宫里,只是这一次,弘恭带他去地,却是后院很偏僻的一个角落。一路行去,之间景色越来越是荒凉破败,全然不似前院那般奢华。弘恭看到前方一片空旷,只有一排破旧地矮房被围在一圈高墙之中,而那动人心魄地琵琶声,正是从那里传出的,他地心下顿时一紧,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元帝一怔,急忙问道:“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人呢?人在哪里?”
弘恭迟疑了一下,转身答道:“启禀皇上,还未找到人,前面那琵琶声传来的地方只有只有一处冷宫!”
“冷宫?”元帝一惊,“谁在里面?那琵琶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吗?”
弘恭点了点头,想到方才他对皇后的决绝态度,终于还是一五一十地说道:“这是中宫皇后管辖的冷宫,老奴听说,苏妃娘娘如今就被关在那里,至于弹琵琶之人是谁,老奴就不知道了!”
“苏妃?苏红袖?”元帝皱起了眉头,他原本以为红袖与那飞仙图中的良娣转世很是相似,后来却发现她是可以模仿化妆而成,顿生了厌恶之心,交由皇后发落,却没想到她如今会在面前的这出冷宫之中,更没想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也会在这里,难道是自己错怪了她,还是真的另有其人?他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弘恭前面带路,朕要亲自看看,那弹琵琶之人到底是谁!”
第五卷斗转星移第八十九章初入未央
冷宫的大门猛然被推开,弘恭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所有的人一进来,还么来得及开口,就都如化石般呆住了。
那荒凉的庭院中,一个破损了一半的石桌旁,端坐着一个宫女,怀抱琵琶,纤纤玉手轻拨慢挑,指端流泻出动人的音律,而她的脸半侧半垂,清清月光照在上面,莹莹如玉,而那如水双瞳,轻轻扫过众人的时候,他们便震惊得连动也无法挪动了。
且不说那清丽如仙的容颜,飘逸脱俗的气质,真正让他们震惊的是,是面前这身处冷宫中的宫女,竟然就是一年前元帝图传天下,遍寻不着的飞仙图中人。
一曲终了,那宫女方才放下琵琶,盈盈一拜,说道:“奴婢王嫱,参见皇上!”
元帝从一进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听到她自报姓名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恍如梦中地说道:“你真的是王嫱?”
王嫱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轻轻将手抽回,淡淡地说道:“奴婢正是王嫱,皇上夜访冷宫,不知是不是来看苏妃娘娘的呢?”
元帝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提起苏红袖,但见她神色冷淡,却别有一番风情,忍不住说道:“朕是经过中宫,听到这琵琶声,循声而来,想不到会见到如此佳人,竟身处冷宫
王嫱连忙跪倒在地,哀哀地垂泪道:“奴婢是感怀苏妃遭遇,弹奏琵琶,一时忘形,惊了圣驾。望皇上看在与苏妃从前的情意,免了她这悬梁刺股之刑吧!”
“悬梁刺股?”元帝一怔,转向弘恭问道:“这是什么刑罚?朕怎么没听说过?”弘恭尴尬地轻轻凑到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元帝的面色顿时一变。怒哼一声,说道:“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刑罚,弘恭你传朕的口谕,废了此等刑罚,立刻送苏妃去御医那里治疗。”
弘恭应了一声。连忙吩咐身边地小太监去请御医,自己又急忙到内院去将红姑等人叫醒,有意无意间,就留下了元帝与王嫱两人在前院之中。
元帝望着王嫱,一时之间,原本见面前对这知音之人的千言万语,竟不知从哪里说起,看了半响方才想起她还跪在地上,急忙上前扶起她说道:“你还是平身吧。还没有告诉朕,为何会在这冷宫之中?”
王嫱站起身来,恭谨地后退了一步。脱开了他温热的大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婢身为宫女。自然要听从宫里安排。无论在哪里都是应该地。”
元帝深深地望着她说道:“难道,你就从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王嫱深吸口气。迎着他的目光说道:“自然想过,只是王嫱心性愚钝,若是与人争斗,只怕下场会比在这冷宫还要凄凉。苏妃地前车之鉴,奴婢不敢妄想,只能静等天命。”元帝一时无语,后宫的种种,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一想到因此曾经痛失的司马良娣,他的心中就一阵阵的抽痛,好一会才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是朕无能,枉为九五之尊,连自己喜欢地女人都无法保护,难怪连你都信不过朕。”
王嫱看到他那清瘦的面庞上萧瑟的神情,知道他想起了故去的太子妃,心下有些不忍,只好说道:“奴婢不是不信皇上,只是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有些规矩,皇上也是不得不认的。奴婢相信皇上若是有心,还是能照顾好苏妃娘娘的。”
元帝神色一冷,逼近了她,沉声问道:“那你呢?你可愿跟朕离开?”
王嫱心头一颤,感觉到一国之君的气势逼人而来,自己本来的计划,就是要离开冷宫,引起皇帝地注意,才能有机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所有的计划,在他真地靠近的时候,却都让她害怕了。皇帝不是楚无尘也不是陈少奇,他们都可以等,都会尊重她地意愿,不会急着要求她地付出。只有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是后宫里地女子,都是他的人,只要是他愿意,不论她的想法如何,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要了她。这个想法让她全身发冷,她根本就还没有做好准备,却将自己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愿意吗?为什么不说话?”元帝步步紧逼,她一直后退,直到脊背碰到了墙壁,无处可退,这才抬起双眼,盈盈欲泣地望着他。
元帝的心头一紧,这双含愁带泪的眼睛,多么像那个曾经铭刻在记忆深处的女子,当她离开人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他,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求他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他没有忘记,一直记得,一直寻寻觅觅,可是如今找到了,她却已经不记得他了。看着她有些紧张害怕的神情,他的心一软,轻轻地扶在她的肩头,柔声说道:“你不用怕,朕先带你到未央宫住下,以后的事情,朕会好好安排,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说话间,手慢慢地挪到了她的面颊边,托起她皎如明月的面庞,轻轻地抹过她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最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无限温情。
王嫱被他那小心温柔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历史中的他们,并没有来得及相遇便已到了分离的时候,如今她刻意的制造了机会,却不知会不会带来其他的变数。
元帝见她点头,顿时大喜,两人本就靠的很近,看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如寒星,一时情难自已,一低头,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皇上!”王嫱顿时一惊,身子也有些僵硬,双手自然抗拒地推在了他的胸前,却被他一把握住,那只大手上灼热的感觉如火般传了过来。他将她的手慢慢举起,放在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她。闪着温柔地光芒,轻轻地说道:“就是这双手。弹出那么美妙的乐声吗?朕曾经与你吹箫合奏,你可记得?”
王嫱慌乱地摇头说道:“奴婢身处冷宫,哪里有机会与皇上合奏,皇上您一定是记错人了吧?”
元帝轻轻地叹息一声,放下她的手。缓缓说道:“走吧,终有一日,朕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地与朕在一起地。”
王嫱无语,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孤独挺拔地背影,不过四十虽的年纪,却已两鬓斑白,神色疲惫,虽然是九五之尊。可此刻的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个为情所苦的男子。
王嫱虽然入宫时日不短,但这在后世名气极大的未央宫。却还是第一次来到虽然是深夜,但那在夜色笼罩下庞大地建筑群。恢宏的其实。错落的宫殿,无数的亭台楼阁。都让她为之惊叹。要知道这一切的美景,百年后都化为了灰烬,后人只能在那庞大的基石和前人华美的辞赋中去想象这未央宫的壮美华丽。如今王嫱身处其中,才能真正感受到那奇丽雄伟的建筑带来地震撼。未央宫由大大小小四十多座宫殿和楼阁组成,而元帝并没有直接将她带入自己的寝宫,而是将她安排在了最近的一处宫殿,这才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
这一夜折腾得她困倦无比,安下心来,一觉便睡到了天光大亮,还未睁眼,便被一宫女急急地推醒,面色慌张地说道:“姑娘快醒醒,太后有旨传召你去慈寿宫!”她猛地一惊,急忙起身穿衣,草草地梳洗了一下,便赶出去接旨。
传旨地是个陌生的太监,只是他地身边,站着地却是云青。一看到王嫱出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特别是云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王嫱没敢多言,急忙跪下接旨。
那太监瞥了她一眼,一甩拂尘,阴阳怪气地说道:“宫女王嫱听宣,为人忠厚,品性贤良,太后有旨,传召至慈寿宫侍奉。钦此!
王嫱规规矩矩地谢恩完毕,看到云青冷淡地神色,不觉有些愧疚,走到她身边喏喏地说道:“云姑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
云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你,可是你利用我为你找了琵琶,却是骗了我,你如今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云姑了,走吧。”说罢,转身就走。王嫱只得跟在她的身后,那太监轻哼一身,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如押送一般领着她朝慈寿宫走去。宫里的小宫女见到这等情形,不敢怠慢,急急地去想元帝禀告,不想正是元帝早朝时间,只得告诉了弘恭。
王嫱随着云青一路走到慈寿宫,竟也走了小半个时辰。云青的脚步甚快,那太监的也不慢,只有王嫱快步跟上,走到后面,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了。云青看她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咬着牙跟上自己的脚步,行了一路,见她如此恭顺,气也消了大半,放慢了脚步,轻轻叹息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唉,你不知道,前两天匈奴王亲自到了京城,来感谢皇上发兵打败了郅支,不仅如此,他还向皇上提出了和亲之事。”
“和亲?”王嫱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心里暗算时间不对啊,根据历史记载,这和亲之事明明是在一年半以后方会发生的,为什么会突然提前了呢?
云青不疑有他,只是怜惜地看着她说道:“我朝如今并无可婚配的适龄公主,所以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是要从宫女选出一个,册封为长公主,嫁去匈奴和亲的。这种时候,你在冷宫中无人注意,才是最安全的。可是你偏偏不听我的话,还要我帮你弄到了琵琶,皇上本就喜好乐律,以你的才艺,自然会博得他的注意,可是,也同样引起了太后的注意。更何况,昨夜,皇上为了你,甚至封了中宫,还说从此再不踏足中宫,连皇后也不许离开中宫半步。你说说,你惹出这等大事来,太后会怎么处置你?唉,嫱儿啊嫱儿,很多时候,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王嫱听得一颗心如堕冰窖,根本没想到元帝在一夜之间竟然等于是废弃了皇后,只是保留了她的封号,这样大的罪名扣下来,自己真是连躲都躲不过去啊。
后面的那太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云姑何必同她讲这些呢,前面就到慈寿宫了,太后还在里面等着呢。”
云青点点头,不再说话,领着她一路走进了慈寿宫。
直到进了慈寿宫正殿,王嫱还有些心思恍惚,为什么匈奴的和亲会突然的提前了呢?明明应该是在明年陈少奇杀了郅支之后,南匈奴为了表示答谢和臣服,才会前来提亲,可如今,她猛然想起,历史上的乌孙,根本就在那次恶战中陷落了,而如今的陈少奇,还不知能不能活的过下一个月,现在都已经改变,郅支也在上次一战中大伤元气,对南匈奴再无威胁,正是因为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如今,也导致了自己命运的改变。
“你就是王嫱?”上面传来一个苍老温厚的声音,虽然听着和蔼,但又不失威严和气度,王嫱猛地一惊,急忙跪下行了一礼,说道:“奴婢王嫱,拜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淡淡地哼了一声,平静地说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王嫱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正中的凤榻上,半坐半躺着一个老妇人,看起来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虽然发鬓斑白,但眉目之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丽风采,柳眉凤目,不怒而威,只是那松弛的肌肤和深深的皱纹,都爬满了岁月的印记。
太后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绝色佳人,难怪皇帝为了你神魂颠倒,连皇后都禁锢了,王嫱,你可知罪?”
王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不知,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后的事情,奴婢也是方才听云姑姑说起才知道的,请太后明鉴。”
太后轻哼一声说道:“你什么都没做,都已经能让皇帝做出如此决定,若是等到你想做些什么了,这后宫岂非更是鸡犬不宁了?自古红颜祸水,你这等容貌,媚君惑主,终究还是会毁了我大汉的百年基业啊!”
王嫱听得头皮发麻,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强辩道:“奴婢绝无魅惑皇上之心,就算昨日离开冷宫,也并无与皇上”说到此处,她不由有些面红耳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未得太后允许,奴婢还不敢接受皇上的恩宠,请太后放心,奴婢绝不会做出危害朝政的事来。”
太后凝望着她,眼光闪烁不定,隔了半响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意让哀家收作义女,嫁往匈奴和亲?”
王嫱脑中轰的一声,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千回百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第五卷斗转星移第九十章内忧外患
王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次回到皇宫,还没有找到那千年朱果的下落,居然就接到了这和亲的消息,原来记忆中的历史,已全然变了模样,看着太后那阴冷的眼光,她便知道,若不答应,不用等到和亲,今日就连这慈寿宫都未必走的出去。
她心中不由好笑,原来的王嫱,是备受冷遇自告奋勇地和亲出塞,如今被自己这么一搅合,却成了迷惑君主的祸水被逼出宫。历史已然改变,不知前面等着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怎么?不愿意吗?”太后冷笑一声,说道:“是不是还想着得到皇上的宠幸在这后宫中兴风作浪?王嫱,只要有哀家在生一日,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
王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只得深深地一拜,缓缓说道:“回禀太后,奴婢愿意嫁往匈奴和亲!”
“真的?”太后意外地看着她说道:“你可知道那匈奴单于已年过五十?你是真的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王嫱点点头,苦笑着说道:“奴婢是心甘情愿,绝无半点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