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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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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打他的主意,”昭君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很快就把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姐妹,“那人的来历不明,我爹都让我少接近他,再说明天他就要走了,外乡人啊,妹妹你可别看上人家跟着跑了呦!”

两姐妹互相打趣着很快就把刚才那些担心和不快丢到了脑后,嘻嘻哈哈地玩闹了一会,突然听到文心在外面敲门说道:“小姐,晚宴就快开始了,夫人派人来请你和苏小姐一起过去啊!”

昭君拉起苏红袖,轻笑道:“你看,说开始就开始了,希望妹妹你能找到自己心仪的郎君,就不必担心被郡守大人骂你了!”

苏红袖半羞半恼推着昭君向门外走去,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那十六七岁的少女啊,根本不需要胭脂水粉的妆点,青春已是最好的化妆品,怎么看都如同含羞待放的花朵,清纯美丽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就从举手投足中流露无疑。

而昭君如今,却是有着十六岁的外表,二十六岁的灵魂,虽然已经拥有了这世上最美丽的身体,但那在自卑中生活了二十六年的灵魂却还未能适应这种生活,反倒还不如这苏家丫头来得自然,谨慎的举止在众人的眼里,却成了清高自傲的表现。

所以当昭君和苏红袖一起走入宴客的百花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们两人的身上,一个清幽高贵如百合,一个娇俏艳丽如蔷薇,再加上月色清辉遍体,当真就如月宫仙子下凡,看得那些男子无不神魂颠倒,心神迷醉。

直到二姝在文心的引领下,走到主人席右手第一张桌子坐下,王老爷重重地咳了两声,那些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注意倾听老爷子的发言,他们都隐约知道这次的宴会不仅仅是为陶莫高举办的谢恩送别宴,也是王家的选婿面试,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有机会抱得美人归的大事,那敢有半点分神。

昭君冲着对面席上的陶莫高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身边的苏红袖却轻声低呼道:“嫱姐姐,对面那个男子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他怎么长得那么黑那么高啊?不过看起来还是满俊的,姐姐你当真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昭君在桌下轻轻地掐了下她的小手,轻笑道:“傻丫头你真的就看上他了吗?他可是匈奴人,你自己想清楚,再多看看别的人,今天来了那么多才子,别那么轻易地为了一棵树就放弃了整个森林。”

“匈奴人?”苏红袖若有所思地看着陶莫高,不再说话。

昭君一转头,正迎上了王家老爷子审视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他这才又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举杯说道:“感谢诸位的光临,今晚主宴,乃是为了感谢这位陶公子前日里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既然有众位南郡的名流公子都屈尊在此作陪,老朽就在此向各位宣布,今晚宴席之间,老夫将有三题考较各位公子,全部答对者就有资格回答小女的三个问题,由小女亲选一位才子,将于三日之内拜堂成亲,不知在座各位可有异议?”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就算他们知道王家有选婿之意,也没有想到会在今天晚上这样以问答形式选婿,让他们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想不到的是,一旦选中,三天之内就拜堂成亲,这么快就有机会将这名扬南郡的香溪美女娶回家中,想到这里,众人无不心头雀跃不已,个个都无心顾及席间酒菜滋味,只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王老爷出题。

第五章一联三对(下)

看着几个家丁抬出面一人半高的屏风和一张长几来,苏红袖凑在昭君耳边问道:“伯父要出什么怪题啊,不会是考吟诗作对吧?虽说这里都是南郡的才子,但听说那张文正很是厉害,连书院的夫子都夸他才高八斗,早晚能入朝为官。是不是伯父已经相中了他,故意来为难别人呢?”

昭君轻轻一笑,道:“你就看好戏罢了,我也不知爹爹搞得是哪出,事先他也没和我商量,不过不管是谁,就算他过得了爹爹那关,也得能答出我的三个问题,你还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你的如意郎君,要不然你可得去嫁给周家二公子喽!”

苏红袖面上一红,果然不再搭理昭君,而是一一打量着场中的各位才子名士。

王老爷命人将一卷楹联挂在屏风之上,然后面向众人笑道,“这第一题便是一副对联,上联是――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请各位公子不吝赐教,看哪位高才能对得下联?”说罢,他的目光果然投向了张文正,看来红袖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在王老爷的眼中果然对这酸丁高看一截,难怪他能再三纠缠而不被拒之门外。

张文正也果然不负他所望,略因沉吟,便站起身来,微一躬身,笑道:“小生先有一联,就当是抛砖引玉,博得大家一笑了。我对的下联是――狼生毫毫扎笔,书成诗词歌赋传天下!”

昭君轻轻点了点头,果然是南郡第一才子,对得文字工整,意境巧妙,不知其他人还有没有更好的对子。

“张公子果然文才了得!”坐在他下首的另一个蓝衫男子击掌而笑,突然从腰间抽出一管紫竹箫,说道:“在下闻得王小姐乃是乐中高手,在下不才,也略通一二,一向以箫未曲,不知有没有机会与小姐琴箫合奏?”

昭君轻轻皱了皱眉头,若说琴箫合奏,自从听得楚无尘的箫音,虽然知道这蓝衫男子萧衡也是个吹箫的高手,与之一比,则判若云泥。何况他这么一说,又勾起昭君对楚无尘的离别之痛,面上微露不豫之色,还未说话,却听张文正冷哼道:“你想与王小姐合奏,得先对得出对子再说!”

萧衡微微一笑,持箫在手,缓缓说道,“笋生竹竹截管,制成箫笛笙竽陶岁月!”

张文正一楞,悻悻地坐下,不再说话。

王老爷环顾四周,见其他的人再无言语,正准备宣布结果出下一题,突然有个家人匆匆跑来进来,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他面色微变,先向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向众人团团一揖,说道:“不好意思,请各位公子先略进些酒菜,方才下人通传,郡守大人到访,老夫先出去迎接一下,片刻即回,请各位慢用!”说罢,匆匆走了出去。

几个下人急忙抬来新的几案坐榻,颇为歉意地请陶莫高下移了一位,在左首第一位重新设座摆酒,重新布置。那些文人士子一见如此动作,顿时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堂堂一郡之长怎么会纡尊降贵,亲自到一个商人的家中做客。

苏红袖大惊失色,拉着昭君的袖子说道:“我爹来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赶快到后面藏起来啊?要是被他抓住那就糟糕啦!”

昭君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你别担心,估计你爹也不一定是为找你来的,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周二公子,帮你找个如意郎君,你就好好坐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苏红袖犹豫了一下,知道刚才在众人面前亮相,已经很难躲得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安抚了她,昭君朝陶莫高遥遥举杯,说道:“陶公子,今日之事,本当是为公子送行,家父贸然之举,还让公子见笑了!”

陶莫高轻轻叹了口气,神情竟有些不甘,道:“我本粗人,能得小姐如此礼待已经是福气了,可惜令尊出的题目都是你们文人所长,我根本答不上来,该笑的应是我自己,居然还敢对小姐存有痴心妄想!呵呵,可惜我陶莫高一身武艺,在此竟无用武之地!”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自弃,只要是真英雄,又怎么会没有用武之地呢?”大厅外走来一行人,其中一人耳目聪灵,虽然厅中人声混杂,却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朗声回话,声压四座,那些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士子们顿时鸦雀无声,齐齐将目光投向他身上。

只见那人身材高瘦挺拔,一身白衣,腰间却挂着把长剑,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竟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比之水神秀美不足,却多了几分英气,比之张萧之流更显倜傥潇洒,豪迈之气竟也不弱于陶莫高。他跟着王老爷和郡守大人一同进来,虽然倍受瞩目,而他的目光却穿越过前面众人,直投向我,那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热辣辣的眼光让昭君都感到面红耳赤,垂首不语,搜索昭君的记忆,只觉得此人有些一点点面熟,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出众的男子。

陶莫高望着他,眼神却有些复杂,仍是平静地说道:“因为王家小姐选婿之题,是以文论人,我本一介武夫,不通文理,自然没有用武之地了?”

“选婿?”王老爷身边一个锦袍中年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昭君身边半遮半掩的苏红袖,顿时把话头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王老爷吓了一跳,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是富不与官斗,商人再有钱,也没有任何权利,若是一旦惹上官府,动不动就是抄家没产,若是郡守大人扣他个欺君之罪,只怕不光是抄家,满门抄斩都有可能啊。他只好看着大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回苏大人,正是老朽为小女选婿。小女已到嫁娶之龄,老朽借此机会邀请诸位南郡德才兼备之士,在此饮酒斗文,想为从中小女择一佳婿,以定终身。”

“原来是这样。”那白衣人嘴角微微向上一弯,笑道:“在下是西域都护府副都尉陈少奇,表字子山,今年二十六岁,如果王老爷不嫌弃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加呢?”

“这个――”王老爷迟疑了一下,这个陈少奇是和郡守一起来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头,也不敢得罪,但是若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参加选婿,万一他有什么奇才,那又该如何处理结局吗?

“你想参加也得有真本事啊!”张文正一向恃才傲物,自命清高,这时便走了出来,先向苏郡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王老爷方才已出了一题,对得上这对联的人才能有资格参加下一轮。上联是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在下对的是狼生毫毫扎笔,书成诗词歌赋传天下。这位萧公子对的是笋生竹竹截管,制成箫笛笙竽陶岁月。不知陈将军有什么绝妙好对呢?”

“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陈少奇嘴里重复了一遍,却没有跟着王老爷和苏郡守入席,反而朝昭君这边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小姐可曾记得八年前曾在秭归城门口接济过的一个乞丐?”

昭君楞了楞,自然摇了摇头,昭君八年前的记忆,她能记得清楚才奇怪呢。

他却轻叹一声,道:“那正是在下。当时在下被小人身受重伤,又身无分文,几乎就要病死在那里,幸好有小姐见我可怜,命人赠医施药,还将您当时所戴的一支金钗送于我做盘缠,我才得有机会上京发展。小姐自小就宅心仁厚,帮助过得人自然不止我一个,不过那救命之恩,在下却是终身难忘,如今身有功名,方敢前来拜谢。”说罢便抱拳折腰,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望着我说道:“至于那对联,在下也有一副下联――蜡流泪泪成灰化作千丝万缕寄深情!”

第六章地老天荒(上)

陈少奇一联对出,满座皆惊。虽然他对得比不上前两位的工整,但是其中寓意,却正对了选婿一题,借此向昭君表达情谊,又提出当年救命之恩的缘故,让王老爷再难出口拒绝他参加这次的选婿。张文正见他仪表非凡,人才出众,原本以为他是武将身份,未必精通文采,没想到竟然能对得如此妙对,结果是弄巧成拙,又给自己增加了这么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顿时尴尬地轻哼一声,自行落座。

王老爷眉头一皱,看了看苏郡守,发现自从陈少奇提出要参加选婿之后,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顿时眼珠一转,说道:“郡守大人今日纡尊降贵,驾临敝府,这选婿之事就暂时放一放,先为大人接风,其他的事,就到明日再说。”所谓人老成精,他灵机一动,就先拿苏郡守来做挡箭牌了。

苏郡守却不吃他这一套,望向自己的女儿,冷冷地一笑,说道:“那倒不必了。本官今日过来,乃是微服,不过听说王家为二小姐选婿,来凑合热闹,你们只管进行,本官也好看看,本郡的才子和陈大人哪一个能胜出。”

王老爷这是骑虎难下,只好命人拿出第二道题来,竟然是个字谜,谜面是: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人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

张文正刚要答话,王老爷手一挥,说道,“张公子请慢回答。因为谜底只有一个,若是口述则对后答者略显不公,所以请三位把心中的答案都写在纸上,再交给小女,由小女来公布结果,这样对三位都公平,三位可否愿意?”

三人自然毫无异议,由丫鬟奉上纸笔,三人之中,当属张文正落笔最快,片刻就已答完,文心急忙上前收了答卷,回来交给昭君。

昭君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墨迹淋漓,字体清俊,写着“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南无阿弥陀佛。”昭君轻轻点了点头,这字谜原于释迦凡尘语录,名曰劝修经,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六字乃南无阿弥陀佛,后列为语咒。释迦行于尘,无日,无食,不眠,不休,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南无阿弥陀佛。张文正果然是才子,通晓经文,书法也不错,如果不是那性子清高自傲,酸腐痴缠,未必不是个姻缘的好对象。

未几,萧衡与陈少奇的答卷也送了上来,萧衡的与张文正一般无二,两人本就是一对冤家,只是文正更长于诗词书画,萧衡则雅善音律,二人在南郡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此番较量下来,仍是难分高下。

苏红袖则着急地催我打开陈少奇的答卷,刚一打开,只见那字字力透纸背,笔法虽显单薄,但笔力强健,气势浑厚,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还未等昭君细看,苏红袖已将答案轻轻念了出来,“雨水无鱼,泥山无石,低树无枝,老子无父,天女无夫,荒城无市。咦,嫱姐姐,他的答案不一样呢,好象不如他们的有意思啊!”昭君低低念了一遍,突然面红过耳,为什么这个武夫会有如此急才,看似粗豪,却又处处显的深情款款,难道真的会有人从一个女孩开始,便心心念念惦记着等她长大来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这些古人,花样真的比现代人还多。想不到昭君年幼之时的一个无心善举,却给她带来这样一个奇特的追求者,让她情窦初开的心几乎无从招架。

苏红袖见昭君低头不语,却面泛桃红,疑惑地说道:“这答案很平常啊,雨水无鱼,泥山无石,低树无枝,老子无父,天女无夫,荒城无市,那雨、泥、低、老、天、荒,怎么比得上南无阿弥陀佛,不对!雨、泥、低、老、天、荒,啊!他说的是与你地老天荒!姐姐,这人好生了得啊!”

被她这一说破,昭君更是羞不可抑,轻轻掐了下她的手腕,说道:“死妮子,你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了!”她轻笑一声,在昭君耳边打趣道:“恭喜姐姐遇见这样痴情的男子,不但英伟不凡,而且才高八斗,我可羡慕死你了!”

她们俩轻声细语间,忽听对面的苏郡守重重地咳了一声,阴阴地问道:“不知二小姐看完答卷,这三位公子可否答对?”

昭君抬头向他望去,见他面色阴沉,说话是对着我,眼神却是冲着苏红袖,知道他还在气她拐带了他家闺女,却也不好在此时发作,心情当然郁闷。

昭君便轻轻一笑,道:“三位公子都是高才,全部答对。”

满座轰然,想不到这三人一文一武一乐,居然都能连过两关,就不知道这第三关又出的是什么题目了。

王老爷又站起身来,向陈少奇歉然一礼,说道:“这第三关之题有些对不住陈将军了。因为这题目是老夫事先准备好的,都是诸位文人雅士日常所习之题,不知将军参与,所以可能会有些偏颇,还请陈将军见谅!”

陈少奇急忙站了起来,回礼道:“多谢王老爷坦言告之,少奇只是想尽我所能,诉我心中之事,题目难易,均在人心,王老爷尽管出题,少奇竭尽全力,就算回答不上,能博得小姐一笑,于愿已足。”

王老爷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出题了。各位都知道小女喜好音律,所以这第三题,就是请三位以各自擅长的乐器演奏一曲,还是由小女为评判,一定高下。”

这下萧衡顿时面露喜色,他本就是本郡出名的乐律高手,师从当今乐坊教头李恒三年之久,前两轮他虽过关,但觉得仍逊那张文正一筹,这回终于考到了他的长处,应该能扳回一筹,说不定就此能抱得美人归,如何不喜。当下他便站起来说道:“在下擅长的就是这管竹箫,就不必另外准备乐器了,在二位准备之际,在下先奏一曲,请小姐评议。”

说罢,他持箫在手,低首轻吹,箫声骤起,那箫声婉转空灵,正是《霓裳曲》。前人有评此曲要求清丽自然,所谓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著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的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晤,攸攸天钧。

萧衡的吹箫技巧虽比不上水神楚无尘,但也算的一流好手,一曲吹得悠悠扬扬,到得末了,可能是心情得意,情绪略有波动,竟有两个音节跳脱,昭君眉头轻轻一皱,却发现除了陈少奇那时突然悄然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昭君不自觉地也向他一笑,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阕词来,“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雪藤新换束,霞锦旋抽囊。并揭声犹远,深含曲未央。坐中知密顾,微笑是李郎。”原来他并非一介粗鲁武夫,不光是文才出众,音律也不落人后,隐约之中,竟与她心意相通,两人不过是眼神交汇,无须言语,却自然无限风流。

一曲终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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