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莉在傲慢与偏见的漫游作者:未知
马莉在傲慢与偏见的漫游第15部分阅读
却发现那只是一时的错觉,她的丈夫该多伤心啊。不过,如果她当真也有了孩子,却又一直不注意出了事情,他们两人又怎么能承受得了呢?
“玛丽,你看来身体不太好。有哪里不舒服吗?”布兰登先生注意到妻子的失常,紧张的询问。
“不,没有什么事情。”马莉勉强镇定下来说,她很想现在就去叫医生过来,可随即想起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不像后世那样方便准确,他们现在连电灯都没有更别说b超之类判断的手法了。她要怎么样才能判定自己是否怀孕呢?
马莉苦恼了起来,一边安抚为自己健康担忧的丈夫,一再表明自己一切都好;可她的神色却无法证明她的说法,这便让布兰登先生焦急了起来,他扶着妻子赶回自己的房间而非起居室。然后便要寻找佣人去请医生,可马莉坚持反对他的做法,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不讲道理的把佣人遣了出去。无论他怎样劝解,他的妻子或是撒娇,或是闹脾气,或是耍赖,总归没有半点屈服。
布兰登先生见妻子如此,越发不安起来。可他既然无法说服妻子,便无法通过医生的诊断来安慰自己的情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妻子相较他自己来说更为不安,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难道她要等到用眼睛就能看出来的时候才能料定这桩事吗?
第四十章
马莉无法判断自己的身体情况,便不得不找一个信得过的且有经验的人来询问一番。然而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猜想,就只能在将事情说出前一再请求嘉丁纳太太为她保守秘密。
在她开始怀疑的第二天,马莉便找了一个可以单独同舅母呆在一起的时间,起先马莉只是打算在不透露自己情况的条件下打探一些消息。
“我亲爱的舅妈,伊丽莎有了孩子真叫人开心。”马莉在乔治安娜·达西小姐的琴室里找到嘉丁纳太太,并发觉这个房间里暂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马莉先和嘉丁纳太太随便寒暄了几句,群后若无其事的谈起她们共同关心的亲人,“我有一个问题,只怕您会认为我现在这样想还太早了。不过,说真的,我确实很好奇——您知道医生势怎样诊断出一个女士是否怀孕的呢>”
“傻孩子,事到如今你如国还什么也不想知道才叫我惊奇呢。”嘉丁纳太太见侄女十分难为情,便笑道:“见到你们三个嫁得都这样好,我和你们舅舅都很欣慰。如果你们也能很快全都有了孩子我就更放心了、前天我已经问过简,可惜她暂时还煤有发现什么迹象。我正打算也来问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感觉啦?让我再高兴一下吧。”
“也许有什么地方不对,”马莉没想到嘉丁纳太太已经想得那样多,她叹了口气还是回答,“可我不能确定。如国是我的错觉却惹得大家空欢喜一场,就太糟糕了。说真的,我可真怕那只是我想得太多呢。”
“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了?”嘉丁纳太太惊喜地叫道:“你应该早点说出来啊!总要让医生看看才能放心,就算暂时还没有,可你还很年轻,机会还很多,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但势,如果当真不是,布兰登先生不是会很失望吗?”马莉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两到三个月没有月事,倒是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这让我无从判断,很难说得清到底是不是。舅妈,您还是行行好,告诉我医生通常是怎样诊断的吧!”
“真拿你没办法,不过我现在明白你的心思了。”嘉丁纳太太好笑的摇头,“可廉的孩子,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吧?其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凡女人嫁了人总会遇到这种情形的,医生也没有更多办法。假使除了你刚刚说的症状,还会开始常常感到疲倦,胃口不好,那这事就有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照这样说来,我还是没有办法断定啊!”马莉苦恼地说,这些常识她在很久以前就能背得出来了,假如只是依靠那些症状来得出结论,她又怎么需要求助别人?马莉明白这里不可能有什么高科技的东西满足她的需求,可她颇为郁闷的是,哪怕这里有一个中医也足以解决她的问题了。但是,难道她真的可以满世界去打探哪里有中国医生,并要求由他来给自己诊断吗?且不说这种做法是否荒谬,单说要在布满欧洲人的英伦三岛中挑出一个精通中医的人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她真的能找到,可寻找所花费的时间便可以叫寻找本身变成无意义的事情了。假如她三个月或是六个月后还无法判断自己现在是佛怀孕,马莉一定会觉得自己已经抛弃了全部的智力。
“你先别急,”嘉丁纳太太安慰道:“普遍来说第一次的时候总是最难判断的,倘若拟有过一个孩子,那么再有第二个的时候,一切就会不同了。我特别记得,十年前的时候我也同你一样痛苦过。可愁苦是不会持久的,喜悦很快就秽代替一切情绪。要我说,你还是需要医生的建议,不管怎么说,医生的经验总是宝贵的。”
“您一定任为我很不可理喻吧。”马莉摇了摇投,“假使我不这样毫无理由的坚持,准会看来合理得多。可我既然不愿事情在确定前被人知道,便怎样也不咳能接受您的好心好意了。比起要别人同我一起困扰,我宁愿自己受点苦、我想这不算什么,我的性情既不怯挪也不柔弱,身体也还算健康,这样一来便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只要我小心一些,就什么问题也没有啦。“
“说实话,我可不赞成你的意见。”嘉丁纳太太说,“如果你真的那样想,就完全错了。难道你认为,你可以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尤其是布兰登先生的支持,自己面对那件事吗?无论什么人,只要她是一个女人,在怀孕时都难免想要丈夫陪在身边的。”
“可埃德加一直在我身边啊。”马莉尽管了解嘉丁纳太太话中的含义,可她的见解很少因为他人的建议而改变,特别当她认为自己完全正确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比马莉更能演绎坚定这个词的真意了。“倘若我已经确定那宗事,倒是完全可以叫大家全都高兴高兴,现在就不行了。就算我现在能说得准,埃德加也很难更照顾我一些了;就算是达西先生,我也没有见到他如何服侍伊丽莎。在我看来,如果达西先生能更镇定一些,伊丽莎反而可以更放松一些呢。“
“如果你能把你的怀疑告诉布兰登先生,兴许就完全不会这样说了。”嘉丁纳太太无奈的说,“我想,你去年春天在伦敦时同样没有猜想过,布兰登先生会对你求婚吧?”
“那是不同的,我那时纵然没有真正预想过今天的生活,可我也不认为那个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事情在没有真正确定以前,抱有太大的希望总势会伤心痛苦的。”马莉说,“我知道那会让您很为难,但我还是希望您可以替我保守秘密。”
“我但愿你不会真的有这种要求,”嘉丁纳太太盯着侄女,确认她不会改变主意,最后才说,“好吧,可是一但你更有把握一些,一定要尽快去看医生。”
马莉认真地答应了下来,并一再保证她会自己保重身体,哪怕真的怀孕(嘉丁纳太太则说,她认为玛丽应该说如果没有怀孕才对。)也不秽有任何问题,嘉丁纳太太才勉强同意了她的请求。嘉丁纳太太虽然暂时焙说服,可这并非是她心甘情愿的决定。不过,她既然不被允许将事情说出去,便只能在平时多多关注马莉的氰形,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吃好,睡好、这种长时间的观察不仅没有打消她的疑心,反而让她越发确定起来。有几次她都想叫医生来帮马莉好好检查一番了。
有相同想法的人,除了嘉丁纳太太外还有布兰登先生。虽然他得承认在彭伯里的日子过得极舒适,但是布兰登先生却无法不为妻子悠心——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精神也没有几个月前那样充沛,还不大吃东西。除了偶尔出去走走,看看书,写点东西外,她几乎就坐在哪个椅子上动也不动;而且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綘谈,常常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来。哪怕是上一次她怪他没有纠正她的言行的时候,他亲爱的妻子也没有这样难过过。小伊丽莎白·威廉斯小姐都发觉了这种情况,偷偷跑来问他,他的妻子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他吵架潦?尽管布兰登先生否认了养女的疑问,可他已经不止一次思考过,他的玛丽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让她孺此痛苦——联想到他们两人婚前的种种事情,布兰登先生不仅猜想,她那时是否也因为他而日日苦痛却没有人能安慰?这真让他痛心。
在布兰登先生弄清楚自己妻子的心思前,德比郡的彭伯里庄园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按马莉想来,门外传来的马蹄声音大约姚该是来自浪博恩。要知道班纳特先生居然亲自写信给达西先生说定的来睹日期,这种热情怎么能不叫几位曾经班纳特小姐嫉妒?倘若她们哪一位幢真接到过父亲的信件,那一定是值得永远记住的事情了。想到要再次见到班纳特先生和太太,就算最为冷静的马莉也有点欣喜了。
可让所有人失望的是,来访者并非是她们盼望的那一位,当起居室里的几位女士敬到远远驰来的四匹马的马车后,达西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而马莉也发现那并非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辆驳子,无论是马车本身还是车前侍从的号衣,她都不熟悉;但她看到了姐姐的神色,猜想伊丽莎白准定明白那车子来自哪里。
果然,伊丽莎白站了起来,要仆人们到书房去请达西先生过来,告诉他德·包尔夫人来睹。听到这句话,马莉忙叫佣人顺便把其余的先生和小姐们也一起请来,唯一请不到的大概只有热爱钓鱼的嘉丁纳先生了,但马莉认为,她的舅父绝不会为此而沮丧的。
客人没倚等主人出来迎接便直接走了进来。
幸好伊丽莎白通知得早,才不至让德·包尔夫人见不到自己的外甥牐这是马莉第一次见到这位伊丽莎白译达西婚姻的促成者。纵使马莉没有坞到前两天才听说达西先生给她写过信,今天她就可以出现在彭伯里庄园内,可马莉明白一切与这位夫人有关茨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达西夫妇向德·包尔夫人打过招呼,只得唇一个轻微的点头。她的手里拿着手杖,点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叮叮的声音。与一般上了年纪的妇人不同,德·包尔夫人的身材不错,起码称不上过于丰满;她的皮肤白皙,个子蛮高,穿着华丽,帽子上布满了丝带与羽毛;在她外貌所有的特征中最让马莉摇象深刻的便是她冰冷且高高在上的眼神,而且这种冷淡的表现并没有因为见到至亲而改变。
德·包尔厄人等达西先生为她介绍了在场的所倚人后,便闭上嘴,谁也没有引起她的谈兴。不过,德·包尔夫人对房间茨兴趣可比对住在这里的人的兴趣要大得多了。她绕着起居室转了圈,又敬了看摆在壁炉架上的画像,对达西厄人说:“你将这里的画像换过了吧牐”
“是的,”达西先生回答,“我们在元旦前请人画了新的小像牐”
“我很高兴,这儿没有太多的变化。”德·包尔夫人没有理会题甥的回答,继续同达西夫人说道,牥不过,达西夫人,你能认清自己的鉴赏能力有限还算不错。”
这话就不仅仅是失礼了,伊丽莎白的脸全不太好,可她没有办法当着丈夫的面对他的长辈驳斥,“是的,夫人,我从没有感觉到彭伯里的装饰哪里不符合我的喜好。”
达西先生也忍不住对他的姨母说,毫无疑问,丽使不比世上的哪个人更缺乏鉴赏力,他觉得他们有着同样的审美情趣。
这句话让德·包尔夫人坐了下来,不幸的是,那个位子恰好在马莉的身边,更为不幸的是,德·包尔夫人庚于高贵的香水味道让人感到呼吸困难。马莉即使已经蹭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却无法躲过这种气味的侵袭。
更加让她痛苦的是,因为她的动主德·包尔夫人将头转向马莉的方向。
“布兰登夫人,你也是达西厄人的妹妹吗?”那位夫人说着还看浪一眼躲得远远的凯蒂。
“是的,德·包尔夫人。”马莉尽量简短的回答,她几乎屏住了气,生怕再吸一口那种香气她便会喘不上气来。
可是德·包尔夫人没有注意到这种疏远,反而再一次问,“听说你嫁了一位子爵,真没想到,班纳特家里横有那么多出色的女儿。你们的小妹最近有写信回来吗?”
倘若换一个人如此没有礼貌,马莉铁定会叫她明白,直来直去的讽刺是最没有水旨的。可这儿是达西先生家,而面前遭位又是达西先生的长辈,马莉便只得忍着气温和地笑道:“能得到您的赞扬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我与埃德加相识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墅后来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子爵,便实在称不上什么出色了。再说,如果单单看在姐妹感情的面子上,写信给笺姐们也能说很正常了。假如夫人对此但凡有一点异义便不会如此快的赶来德比郡了吧?”
德·包尔夫人坐直了身子,扫视着房子里的其它职饰再不说话了。
伊丽莎白听浪这话,差点笑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变得太好了,真能和她作个伴了。宾利夫人的脸色虽然也有点不好,可她这次没有责备任何一个妹妹;至于达西小姐和威廉斯小姐,一个在忍笑,一个还有些弄不明白大家的脸色为何都那么奇怪。宾利小姐一向是讨德·包尔夫人的好,可是这次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嘉丁纳太太坐在凯蒂·班纳特小姐身边,可没有自讨没趣的兴趣。
达西先生还是极其严肃的坐在那里,只不过一直握着妻子的手没有放开;宾利先生录毛动了动,似乎想活跃一下气氛,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布兰登先生雄见妻子的面色更加难看,也顾不得失礼,上前扶着妻子,要她靠在他身认,询问她是否要回房间里躺上一会。
马莉对丈夫的提议极感兴趣,他们向众人告了罪,马莉便在丈夫的扶持下走出了房间。
虽然离开那可怕的气味使她不再感觉过于晕眩,可她的胃口这会儿又不安宁起来牐走了没一会儿,马莉便无法再忍耐下去,一边虚弱的靠丈夫身上,一边却又让他帮忙叫佣人快点拿个痰盂过来。
布兰登先生不认为自己此时可以离开妻子的身边,他高声叫来叶人要她准备痰盂,并吩咐她快点把最近的医生也请来彭伯里。说完这些话,布兰登先生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轻声安慰着快速向他们的房间走去。
马莉此时一来不敢再开口,生怕直接污染了丈夫的衣服,二来,她也觉得,大概她真的需要一位医生了。
第四十一章
布兰登生平从没有这样坐立不安过,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马莉的脸上。他的妻子正躺在床上,面色惨淡,神态虚弱。他那么想亲自去请医生过来尽快减轻妻子的痛苦,不过他又怎么放心留下妻子一个人忍受这些呢?
过了两分钟,他见妻子向他笑了一下,赶忙坐到床边,疼爱地紧紧握住妻子放在外边的手俯身凑到她的耳边问,“亲爱的,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倒杯酒提提神?”
“不用啦。”马莉轻声说,感觉自己确实好多了。虽然这不是来源于丈夫关爱的影响,但是刚才布兰登先生的紧张与在意看在她眼中,让她突然觉得自己未来的生活理应万分安适才对。以往她虽然依赖她的丈夫,但那种信任更多的出于她对他品格与才能上的信任,而非情感上全然的眷恋。
尽管马莉一直明白布兰登先生对她算得上一往情深,但马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凡是激|情都是无法长久存在的。比起布兰登对他表妹那几乎持续浪一辈子的亲情加爱情,那么他们之间短短两年不到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当然,如果马莉不知道会有一个玛丽安出现,那她决不会有这种担心,毕竟死人是什么也做不了的。但是,那个女孩的存在太让人不放心了。假使她的丈夫要把对初恋情人的爱恋全部转移到那女孩身上,马莉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其实马莉也清猖的知道,她极看重她的丈夫,只因他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依靠;当这种信任动摇的时候,马莉总会想做点什么来挽回他。纵使布兰登先生本人暂时没有任何异乎寻常的想法,可他的妻子做不到无视这一点。
布兰登先生见妻子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在她额上爱怜地亲吻了几下,觉得他自己实在需要点什么来安安心,“让我去看看医生什么时候能来吧?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真的不要喝点什么吗?”
“当真不用啦,亲爱的埃德加。”
屋子里并不会太热,壁炉也早就停用了,可布兰登先生的汗水还是从额上冒了出来。这叫马莉既感动又愧疚,猛然感觉自己前段时间的困扰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她骨子里没有安全感,并不应该怪罪在布兰登先生身上。那是从她到达这个陌生世界时就顽固存在的恐慌,马莉一举一动都不敢有半点异常,可她心里知道她和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可以同他们交朋友,可以假装自己真的是玛丽·班纳特,但谁又知晓她真正想的是什么?她又能真正理解哪个人,相信哪个人呢?除了她在书中看到的那些,马莉觉得自己不曾多认识这个世界半分。纵使她已经在此生活了一年多,并且嫁了人。
马莉还是会时时在意,处处小心,就怕有谁看出她的不妥之处。所以,她可以喜爱她的布兰登先生,可以把自己的赌本压到他的身上,把他当成丈夫看待;却无法完全交出她的爱情,她总会给自己在心中留下一块干净的领地。可是婚后丈夫的体贴与爱护让她越发觉得自己行为的可耻;他是那样喜爱她,事事如她的意,样轩讨她的好,不比他们在婚前的时候有半分欠缺,甚至尤有甚之。倘若马莉要说她完全感觉不到,那么她便要认为自己没有必要活在世上了。
想到这儿,她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她的丈夫。布兰登不知何时又离开了床边,他在房间里四处走着,双手在身边握成拳,时不时打量她两眼,然后又会走到窗边查看是否有马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