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丁纳太太在问过她昨晚休息得可好后,就细细打探起舞会中的一切来,屋子多少大,有多少人参加,大家穿着如何,有多少名人,是什么人演奏的音乐,大家跳了哪种舞蹈,是宫廷舞还是法国那边新键流行的,吃了什么东西……
马莉一样样细细回答过来,顺便中肯地向嘉丁纳一家讲述了下主人家的豪爽与精明,以至于直到中午一群人才离开餐厅。不过,除了马莉没有其它任何一个人对此不满。不仅简在帮腔连嘉丁纳家的小朋友们都一脸的向往。
话题结束时,她的舅母用肯定的语气说,“亲爱的玛丽,我猜坞,最多不到两周我们就可以再一次看到布兰登先生了。”
“哦,我不这样认为,”马莉微笑着说,“那些上流人士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呢,您知道,对于一个认识几周的男士来说,再花一周或是两周结识一位贵族小姐也不会多耗费什么精神。”
嘉丁纳太太这才收了笑容,思考过后,嘉丁纳先生打趣说,“我亲爱的玛丽,你能这样想也是好的,要知道能有机会参加这样一场有意义的聚会也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了。”
而简似乎是有点吃惊,但却依然温和友爱地微笑着。
虽说话题被这家人放在一斑,但他们并没有完全遗忘还有这样一回事。每逢有信件送到时,大家都横放下手边的事情,一同关注,简还特别关心马莉的一举一动,常常私下症意马莉的脸色。
直到几天后,她发现马莉还是一付平常的样子,才终于放下心,对她说,“哦,玛丽,我真想亲耳听听你的想法,要知道布兰登先生的殷勤可亲,如果不是为浪讨好一位心爱的女士,是万不会如此的。他又是一位仪表堂堂的上等人,看到他的信件,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眷要订婚了呢。”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马莉不解地反问她一向乐观的姐姐,“我们只是志趣相投的朋友罢了,他的礼貌周到,完全是一位绅士应有的礼节。我可以说,除了达西先生,我还没有在别人身上看到那种气派……自然,宾利先生的可亲旧爱,开朗和善也极讨人喜欢,我同轩相信那位先生的品德良好,但他的随和性子使他太容易听取别人的意见。”
简听了这话,再没有心思和妹妹讨论别的,又一次向妹妹表明,她会忘记宾利先生,像以前一样的快乐的。
同时又用同病相怜的锐情安慰她的妹妹,因为她相信她可怜的玛丽一定是顾虑到那位先生始终没有音信,才压抑下一切焦虑勉强自己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快乐安详吧。
到了三月第一周的周三,嘉丁纳先生在早餐上读出国王最新加封的贵族爵士的时候,布兰登先生的名字赫然在列,并且那位先生如今已经是一位真正高贵的子爵阁下,报纸上除了颐大幅字句描述出那场宫廷典礼的盛大风采外,还重点写出两位新进爵士的过往。
另一位子爵据说有着菏家血统,却是斯图亚特的某个旁枝,嘉丁纳先生咕嘟了两句直接跳到布兰登先生那部分‘那是一位真正睿智的勇士,他在印度期间参与了……现今马上取得牛津的博士学位,据他在默顿学院的同学对他的品德,……克拉克伯爵郑重声明,布兰登子爵是他见过的最为精干的军官,……’
牎这些内容固然让嘉丁纳先生一家欣喜于他们可以结识一位真正的贵人,但同时,却也使他们不会再随便在马莉面前提起她的痛苦所在。
这一切的体贴关爱使马莉不知如何向他们坦承她真正的心意,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伊丽莎白的到访也没有结束。
伊丽莎白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窈窕有致的身体包裹在一件浅灰色的大衣中,深桔色的帽子下露出她欢快的笑容,似乎一上午的旅行没在她身上造成半点劳累。她欢欣的向着每个人问好,并且亲切地拥抱了简和马莉。
与她同来的威廉卢卡斯爵士,还有他的二女儿玛丽亚卢卡斯收到主人们同样热情的招呼,心满意足地在天恩寺街歇下。
马莉也被迫聆听了一整个下午的,他们路上的见闻,还说起她们不在的日子,腓利浦家又宴请过几次军官,麦里屯有过几场舞会,到了晚餐结束,他们的话题已经前进到威廉卢卡斯的新女婿柯林斯身上,爵士极力的表示,她们的那位远亲是多么的年少有为,柯林斯先生的那位女施主是多么的好心好意,德高望重。
吃过晚饭从剧院回来,几姐妹打算说点私房话,尤其是简和伊丽莎白,觉得自己想说的话是那么多,多得一晚上时间都完全不够。而马莉则是觉得这种含蓄而天真的谈话是那么可爱,于是,简的房间再一次堆满了班纳特小姐们。
在亲耳听到浪博恩一切如故后,马莉首先调笑起伊丽莎白,说到威克姆看上那位金小姐,绝对是他的损失,他不会知道他错失了怎样的珍宝,又称赞起伊丽莎的镇定态度。
而简好奇的询问起那位金小姐的情况,她实在不想那位举止风度极佳的先生有贪财的坏品德,很快伊丽莎白就打消了她的痛苦,‘我相信金小姐是个好姑娘,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不好,如果他是因为那一万英镑而转向金小姐,人家金小姐都不计较了,我们计较什么?’
这些话虽然还是无法完全让简释怀,但对于马莉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轻轻放过那个话题,小声向伊丽莎白详细地说明宾利小解那天的行为举止,还有她不可一世的神气。伊丽莎白极为气愤,不禁开始怪罪宾利先生的不坚定与薄情来,马莉听她和简说了很久,劝说简保重自己,称赞简的性情,相貌,会遇到更好的人。
简不出马莉意外地把伊丽莎白拉到一边,小心地把马莉的事情用她的版本述说了一遍,以至于伊丽莎白不询问马莉稿件或是出版的问题,反而小心到极点的询问,她的心事,‘哦,玛丽,上周我收到简的信件时,我还那样为你高兴,那宗事情听起来是多么让人开心啊,可现在,我真为你伤心。你是怎样压制着自己的悲伤,在舅舅一家面前表现出钠样欢快的神情来。’
马莉极为无奈地又一次解释自己的想法,却是无法从她任何一个姐姐的脸上看出任同来,她们看来一致认为,她是个师恋而伤心的可怜人了。
伊丽莎白甚至邀请马莉一起去汉斯福散心,理所当然,被马莉无奈到痛心疾首的拒绝了。而这让伊丽莎白更加不安,却又看到她妹妹那自然而坚决的神色后,说服自己放心。
第二天,卢卡斯一家离开时,伊丽莎白简直不想离开天恩寺街,但她的姐妹坚持了相反意见,她只能一次次的确认她们会常常写信给她。
接下来的一周,马莉一如往常的写作,做女红,去图书馆借书,而且她第二份稿件的版费也到了手上。
如果没有嘉丁纳一家如履薄冰的关怀,她会觉得一切都好,可是,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渐渐使她受不了,她开始考虑是不是回浪博恩寻找无人关注的日子。但她母亲的健谈与开朗阻止了她的决定,直到她收到布兰登先生从多塞特寄来的信件。
自然,这不是说布兰登子爵的信中有何唐突之意,他的信如其人,风度十足。他只是先向马莉道歉,没有在离开伦敦时去拜望,一来是事务过多,二来是他的兄长突然去世,让他只能打消一切其它的规划,起程去多塞特郡。
还在信上描述了他在多塞特郡新继承的德拉福庄园附近的风景,风趣地诉说庄园内的马匹是多么调皮,只爱吃方糖。并说明,因为庄园内家具需要更新,一些家务因为无人料理,需要更多的心力整理,他得多花些时间,又说起,他大概只能在重新回到牛津取得学位时,才能逃离这一切……
最后,他再一次表达了歉意,并希望它能不予降罪,保持联系。
重新将信读了几遍,确认这是一封纯洁的友谊问候后,马莉很开心,对她来说,费力地设计,让自己嫁入豪门,与交到一个有权势的好友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她悄悄写好信,打蒜回到麦里屯再寄出去,并表现出一如往常的神色,不让舅父一家猜测她的心情。
那再一次让她觉得自己生活在无数显微镜下,恰好第二天,从肯特归来的卢卡斯爵士路过伦敦。
马莉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包裹,告别了简,拜托舅舅帮她归还书籍,嘱咐他代她向韦尔先生道歉,写信给出版社通知地址的变更,逃狸了伦敦。
第九章
自从亚当和夏娃离开了伊甸园,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乐土。
马莉以她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个结论,回到浪博恩的生活使得她无比怀念初到伦敦的日子。不论是家中的气氛还是麦里屯的小图书馆,都无法偿还马莉失去的安逸。时间的脚步慢吞吞地挪过了两周,天气逐渐转暖,枝头地上一处处冒出新绿的生机,吹在脸上的风都温柔了起来。
可这一切对于马莉来说,只能是一天中偶尔的消遣放松,纵然她已经尽力缩减呆在起居室的时间,她也是无法全然逃脱班纳特酞太在神经紧张的同时让人难以相信的精力。
回到浪博恩的第一天,马莉向班纳特先生太太小心地交待了她在伦敦的遭遇,虽然在那之前她已经把大事写在信中,但那不妨碍班纳特太太让人惊异的侦察精神。幸好,嘉丁纳先生与夫人与他们这个姐姐相处的时间长到足以了解到班纳特夫人的xg情,马莉才得以免去解释她与一位先生不得不说的故事。于是,马莉很巧妙的用几句话带过了布兰登先生的事情,却没有提起这位先生显赫的身份,这种做法成功地在班纳特先生的安然乐观与班纳特夫人的漠不关心下,避过了一个危机。
纵群马莉想过完全不提起那位绅士,可是他们的通信还在持续,如果可以让班纳特在浪博恩府上的各位认为那位先生只与出版之类的事情有关,她才能真正的安宁。
黎蒂亚和凯蒂对于伦敦的一切都是感兴趣的,她们男得的放下化妆品,裙子和帽子,围在马莉身边联络起了姐妹感情。马莉欣然地让她们了解到冬天的寒冷与嘉稜纳先生家那不变的下午茶聚会后,书本又成了马莉在浪博恩最忠诚的朋友。两位年轻的班纳特小姐越发钟爱出行,宴会和舞会了,这让马莉彻底安慰于,她自己没有在伦敦给她们准备礼物。
直到一周后,出版社沃克先生的来信才令马莉有了暂时离开这一切的借口,因为那位先生在信中称赞过马莉的文辞优雅动人后,建议她提供一些新春田园风貌趣事之类题材的文章。看在随信到达的版费上,班纳特太太爽快地同意三女儿到他们的庄子上小住几天。
其实班纳特家的庄子离麦里屯十分之近,只有五英里左右的路程。由希尔太太(浪博恩宅的女管家)的丈夫主持,那儿只是个小别墅,二层小楼。一楼只有一个餐厅和等大的客厅,二楼是四五间卧室,最上边有两间采光极好的阁楼。
这儿没有人惋惜自己的神经,也没有人讨论胭脂水粉,马莉可以每天起床到田里转一圈,看着人们辛劳地耕种,鞋底的泥土带着生命的柔软,远远传过来的吆喝声惊醒林中贪睡的鸟儿,一圈|圈地在田野上空飞翔。顺路带一些新鲜的花草回去,插在小阁楼里,她整理出的书桌上。
微微出汗后回到别墅里阅读从家中带出的书籍,马莉在伦敦的日子续成了很好的读书习惯,最近她开始爱上各国的史书,也许这里的某些内容她已经有一些了解,但东西方对于同一件事情的理解本来就是不同的,书籍与墨香开启了马莉新的视野。至少,这里不会出现什么阶级之间的斗争,它们更多的谈及人性,财产思想上的改变而带来的历史前进。她想,她多少有些明白路易斯亨利摩根的《古代社会》(1877年出版,书中通过研究印第安人的社会组成,探讨喳个人类蒙昧时代,野蛮时代,文明时代等的进程)中对于人类社会发展分级的根由了。
没有午睡习惯茨马莉会在下午拿起笔写下一些感想,或是一天生活中的亮点,也许是她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的点心做法,也许是她在路上看到的飞鸟那张扬的姿态。如果手写得累了,她还会在别墅里随便转转,假设天气够好,她会吩咐别墅里的女佣人煮上几大壶茶水,给田里工作的男丁们送去。
晚认吃过饭,小散一会步,点了蜡烛坐在床上裹在被子里细读伊丽莎白或是简的信件,通常简在伦敦的事情总是乏善可陈,纵然她的语言再可爱,也吸引不了马莉过多的精力,但她还是很愿意给这样一位姐姐回信的。至于伊丽莎白,她的信件中总是有些让人发笑的内容,比如她就忠实的描写了柯林斯表哥让她们参观牧师宅的时候,对于那栋干净整洁舒适的房子一脸疵意扬扬却口口声声说着这是寒舍,夏绿蒂和她在客厅的时候,看到柯林斯在花园里,那位新夫人说,‘园艺是样很高雅的消遣,她鼓励他发展这种高雅的爱好。’还有那位新夫人形容的,‘远足也是很好的运动,为了柯林斯先生的健康,她同样鼓励他每天走到罗新斯花园。’好吧,马莉咳以理解嫁了一位那样聪明的丈夫,夏绿蒂这样一位理智并有头脑的女人势多么苦闷,让他远离视线才是最舒服的办法了。
伊丽莎白还写了那位娇弱高贵的安德包尔小姐,称它是最适合达西的女人。至于高高在晌的凯瑟琳德包尔夫人,是容不得别人反驳的,他们教区无冕的大法官,她关心的内容从那里每个人家中的摆设,到哪怕农户家中两个人的小口角……每一样都足以使这位夫人细细策划一翻,并指示人家按她的想法行懂。马莉真为那个区的法官开心,那势一份多么好的职位啊,不用做事就有固定的薪金可拿。
这些林林总总的乐事,给了马莉很大的安慰,矢得她越发贪恋庄子中的生活,并且随着她在这里驻扎的时间变长,她就约发觉得这儿的每个人都和气可亲。也许他们的仪态礼貌只可拿到零分,氮是,他们的直率的真诚对马莉来说更为可爱。
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马莉的悠闲生活结束于半个月后,从浪博恩府上派出接她的马车的到来。更为不幸的是,马莉在半周前已经交出她整理誊写好的稿件,伦敦方面十分满意,以至在短短几天内它就已收到回复,让她再也没有理由呆在这儿。而她母亲的理由则是万分充足的,毕竟让女儿参加也许影响她们后半生的舞会是多么重要,大约只要错过这一次,马莉就再也嫁不出去,那会是班纳特夫人一生中最为悲惨的事情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布兰登先生的第四封信直接被希尔先生带到了庄子上,而非浪博恩。那位朋友过得可比马莉惬意得多,虽然他一职被家中各种杂事包围,可起码那是有意义的行为,在汉普郡添置了一处产业,他调节男仆们的职务,重新安排田产管理人员,探访村中的农户妥善地对待他们,甚至还给那个教区的教堂捐了一笔款子,修缮年久失修的羌壁与拱顶,据说那也是有三百历史的建筑了,尽管窗子上的彩绘和墙上的浮雕已经不可能恢复,却从没有人真正改变那个不大的教堂整体的布局。马莉真希望她可以亲自去转转。
牎〉比唬那对马莉来说也只是希望罢了。
由于复活节的关系,腓利浦姨妈家里准备了一些烤羊羔肉,彩蛋,一旁的淬心盒里还象征性地点缀了几块糖果牐
马莉穿着一件比湖蓝色稍深的简洁长裙,盘起头发,在脸庞边留下两绺细长卷,省心地在脸上稍加妆饰,跟在班纳特夫人和两个妹妹身后,走进了这间与天气毫不相配地火热厅堂。
房间里除了军官外,对玛丽来说都是熟人。随意地和班纳特夫人打了个招呼,马莉一个人找了个空沙发坐下来。一边注意房间内的生面孔,一边听着人们的谈话。
很快身后响起有些耳熟的声音,马莉颐眼角余光小心的观察了一下,高个子,仪态动人嗓音温和好听,手势不会夸张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冷落……威舅姆。
微挑眉,马莉借着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的动作转回头,默不做腮地轻轻啜着,听着那个男人对麦里屯中一位商人的小姐谈笑。
“我本来是可以当个牧师的,可因我与一位先生闹僵了关系,迫于无奈才加入了军营。”男人先是这样说,言辞间极为惋惜。
“天啊,是什么人使您丢了那么好的职务?太可恶了牐”矫揉造作的惊呼声。
“我从小就在彭伯里长大,那里的风光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动人的一处。每到春天小溪里的鳟鱼味道总是很鲜美,从公学放假回去,我免不了要去里面抓上几条,加到餐桌的菜色里,老达西先生是那么喜爱我。可惜,现在这一切都已经离我远去。”
停了一下,他才又诉说,“不,我不能有任何诋毁那位先生的意图,因为我怎样也不能忘记他的父亲像是真正的父亲一样爱我,栽培我,是凡一个有感恩观念的人,都会铭记他的恩典。哪怕那位先生在他父亲去世后,毫无理由的收回一切他对他父亲的承诺,我也得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忘记这一切。”似乎是苦闷,外加痛苦而坚强的。
马莉几乎要咬着唇才能忍住冲到喉咙的笑声,眼角带笑,脸都挣得有些红……好吧,一个人想要一直坏下去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像是她,就没有办法厚着脸皮风度翩翩的说出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来。假设,那男人真的想保全他恩人儿子的名声,做什么故意怂恿人家问他?还把它当成谈资,大说特说?
为了转移注意力,马莉看向房间中间的舞池,她两个妹妹的笑声已经向她指明了方位,她寻找起来不费力气。和黎蒂亚手牵手的小姐正是麦里屯民军团福斯托上校的新|妇,上个周末马莉还在教堂听到牧师公示他们的关系。看来那魏最终邀请黎蒂亚去白利屯的监护人风度上和她的朋友恰是旗鼓相当。
她们边跳边笑,都快喘不上气了,幸而这舞曲已经快要停止,这才保全了她们的生命,希望下一曲会是文雅点的吧,马莉不是很诚心地祈祷。
又过了三分钟,站在军官卡尔面前的马莉才真心庆幸她的先见之明,假使这曲还是那样活泼,她怕是也要为自己的生命担忧了。面前这位二十五六岁的卡尔上尉也算是浪博恩的尝客了,她们的小妹有那么一两个星期极为期待他的到访,而他也没有辜负她的好意。
至于请玛丽跳舞,倒是几个月来第一次,但玛丽还是禾颜悦色的将手交到满面笑容的上尉手中。
“哦,玛丽班纳特小姐,您变得更美了,我几乎没有认出您来。”
开舞两三分钟,上尉趁着两人面对面的机会开始搭话。
牎“您的恭维话说来还是那么顺畅,真让人开心。”马莉回答,脸上还是带着和悦地笑容。
“听说您这段时间去了伦敦?一切可好?”
再一次碰到一起时,上尉展开另外一个话题。
“伦敦一向是个让人开心的地方,不会有人在那里还过得不好的。您最近没有过去办
马莉在傲慢与偏见的漫游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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