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纪作者:未知
玲珑纪第8部分阅读
我自己最清楚了。羞赧地挠挠头,“老夫人过奖了,珑儿担当不起。”
“何必自谦呢。”蒲老太君不以为意地笑着摇头,又继续说,“老身办了这么多年的文武擂台,就是希望能够广结天下有才之士,今年这一次算是最令我意外的了,没想到竟能让老身见识到几位的非凡才华,这是往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不知诸位能否看在老身的薄面上,到我蒲府上小住几日?”
“那我们的银两怎么说?”我承认自己现在就关心那笔数额庞大的奖金了。
修美人有些错愕的看着我,“珑儿姑娘你……?”显然她没有料到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说话这么直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没有将她的问话放在心上,仍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蒲白珏,像我们这样出门在外的,温饱问题是要首要考虑的,虽然现在还没有面临如此的窘迫,但那谁不是说了么,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丝毫没有掩饰笑意,蒲白珏朗声笑道:“老身就是欣赏姑娘这种直率的性子,几位放心,每人一万两白银的奖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了的。”
这一回我可真是乐得嘴都何不拢了,那也就是说,咱们这次能拿到的一共是三万两!想到这儿的时候,心里对修美人怨气统统消失无踪了。
“那么,”蒲白珏笑得很和蔼,“几位意下如何?”
“行啊行啊。”没等浚墨和尤磐表态我就点头应允,白吃白喝又白住,不去的是傻子!
见我已然答应了,浚墨和尤磐也没了驳回的余地,只能默认。修美人也是微微点头。于是,一行人就这样随着蒲老太君来到了昌朔城首富的家中。
动身前,蒲白珏走到我跟前,问:“林姑娘,老身有一事想要询问。姑娘手中的凤鸣是从何处得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都米有人看文了么。。哭死。。要米动力了。。。
小苏苏需要献花滴滋润啊~~~嗷嗷~~
第6章守护
又是凤鸣?我微微蹩眉。为什么都知道凤鸣,都要问它的出处?究竟,在这把琴上,藏匿了怎样的秘密?抑或是……韶窨的秘密?
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我反问:“敢问老夫人,与我这凤鸣有何渊源吗?”我故意将“我这”两个字加上了重音。也许是私心作祟,我并不想将韶窨的事情分享给别人,同样的,这把凤鸣也是。
就像我没有回答她一样,蒲白珏也只是回给我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脸上稍显疑惑之色。但,有关凤鸣的话题,却也就此打住,没有在进行下去。凤鸣,依旧是一个谜。
虽说早就知道蒲家是昌朔首富,必定富得流油,但一进蒲府大门,还是不免被小小地震慑住了。你说这是普通人家的住宅吗?说它是皇家别苑也不为过!大气与精致共存,奢华与婉约并进。除了地方小点,丝毫不比淮州行宫逊色!
“蒲家相当于我天元的国库。”说这话的竟然是尤磐。他的目光扫过蒲府的廊腰景致,面色清冷,不过由他说出这句话自然分量是相当之重的。尤磐父亲曾是宫中御医,他自然对这些个皇室轶闻了如指掌。天元国库啊,啧啧,看来蒲家的势力远比想象中的更大。
蒲白珏客气地招待我们用过午餐后,蒲管事(也就是文武擂台上主事儿的中年男子)带着我们穿过中庭来到了后院,将我们安排在后院的厢房内住下了。后院和前院虽然只隔了个中庭,却浑然像是两个世界,这里清幽宁静,远离喧嚣。
住下之后才知道,后院住的并不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还有其他一些被蒲家招来的能人异士,有的只是像我们几个一样小住几日即要离开的,也有的是专程投奔而来的门客——这些都是蒲管事给介绍的,至少直到我们入住的时候,我是一个都没见着。
春天是最容易犯困的季节,一到了下午就昏昏沉沉的,索性半靠在软榻上打起了小盹儿。迷蒙中闻见一阵清淡的百合香气,身上的分量似乎加重了些。
条件反射般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上已多了一条毯子,抬头,浚墨正坐在榻上笑意融融地注视着我。“吵醒你了吗?”他表现得有些愧疚。
摇摇头从软榻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睡意已然淡去,“没事,睡了有一会儿了,是该起来了。”
浚墨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笑道:“我给你倒杯茶解解乏吧。”说着,便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到了一杯,“太凉了,”他顿了一下,“我去给你弄些热的吧。”
我一边喊住了正欲转身出门的浚墨,一边下了软榻去到桌前,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茶凉伤身。”想阻止我的时候杯子已经空了,浚墨只得无奈地规劝着我。
“一杯茶而已,我身子骨好着呢。”我全当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就知道他必定拿我没辙。
看着浚墨浅笑如靥的双眸,心底某处似乎突然遭到触动,漾起微微涟漪。“浚墨。”我轻声唤他,不经意间,伸手勾住了他的衣角,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开口,静静地等我说着接下去的话,“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端木炯,额,就是你父亲他……”
“他没死。”言简意赅。
吃惊地看着浚墨,他……竟知道?
浚墨垂下眼睑,没有让我看到他眼底的忧愁,但,我却真真切切能够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的略带哀伤的气息,就在我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的时候,蓦地,方才的哀愁顷刻间变成了一种肃杀之气。
伸出的手陡然顿了顿,但最后还是搭到了他的肩上。叹了口气,“浚墨,如果可以,我想分担你心里的痛苦,可以吗?”
明显感到他的脊背一僵,可很快又松懈了下来,掌心轻轻握住了我搭在他肩头的手,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清苑,只要能够在你身边,任何痛苦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同时,也深深望进了我的心里。
“傻瓜,”我低下头,骂了一声,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疑虑,“端木浚墨,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逞强?你以为你真的很强吗?天塌下来你也要一个人承担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偶尔也学着依赖一下你周围的人呢?你……”
毫无预兆,倏地被带进一个带着熟悉的百合香的怀抱,浚墨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清淡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愧疚和安慰:“那么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多依靠我一点呢?把你内心的悲伤也好痛苦也好,统统交托给我。清苑,你的快乐和幸福,是我拼了命都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浚墨的声音如同三月里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耳畔,留下淡淡余温。心扉在被叩响的同时,不经意间又起涟漪。我的浚墨啊,无论何时,总是默默守护在我身旁,什么时候,是否,我也能够有能力来守护你呢?
一时失神。
“清苑。”头顶上方传来浚墨的低唤,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脑袋,声音清朗而又温润,“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让我守在你身边,好吗?”
闭上双目,点了点头,轻微却又坚定。
“哗啦啦——”一声怪异的响声打破了原本温馨和谐的气氛。是从门外的院子里传来的?我和浚墨对视了一眼,一齐凑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一袭绿衫的修美人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从地上抱起一只白鸽,又从这只白鸽的腿上取下了什么后,将它给放了。原来是信鸽。只是,看修美人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他站在院子里就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纸条打开,才瞟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身形飘忽地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心里刚闪过一个出去扶她一把的念头,就被浚墨适时用眼神阻止了,他虽没有做声,但从他的眼神中,我清晰地看到了“不要打草惊蛇”这样几个字。打草惊蛇?修美人这么一介弱质女流,能有什么好打有什么好惊的?
不顾浚墨的阻挠,我还是冲出了屋子,眼见修美人摇摇欲坠的模样,我赶紧跑上前去扶住了她,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手里死死地捏着一张白色的字条,看不清究竟上面写了些什么,但必定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不然,修美人何以至此?
“你没事吧?”我又问了一声。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脸色依旧苍白得骇人,“珑儿姑娘……”她定定地望着我,眼神中夹杂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小苏苏最近更文速度变慢了。。。
随着新年寒假渐渐远去,俺的空暇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小苏苏曾说过,绝不弃文,这是肯定的,不会食言!
希望各位看官继续关注小苏苏的玲珑纪~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7章暗部
“珑儿姑娘……”闪烁着阴晴不定的眼眸,修美人此时就像是林黛玉一样弱不禁风,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她才慢慢地开口道,“我们进屋去说吧。”
什么事那么神秘兮兮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浚墨也已走了出来,与我并肩。只见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修美人,两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空气中相交,又错开。
随着修美人进了她的房间,一股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仿佛有一幅朱槿盛开的画卷在脑海中铺展开来——是朱槿的香气!忽然有种预感,眼前的这个修晟烨,一定和韶窨有着某种关系!
转眼看了看浚墨,他一定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冰冷,一言不发地盯着修晟烨,似乎在等着她道出什么隐藏已久的秘密。
修晟烨走到桌边,却没有坐下,背着身子自顾自地说:“主子,你终于还是……”诶?这声音现在听着,似乎觉得有些耳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听过?
还没等我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修晟烨倏地转身,朝着我单膝下跪道:“属下拜见主子。”
哈?这一次我可不是单纯的愣了,而是十足给吓懵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头就喊我主子还给我下跪?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由地往浚墨那里投去求援的目光。他也是微微蹩眉,带着些疑惑带着些警惕。
“修美人,你,你快起来啦……”我手忙脚乱地把跪在面前的修晟烨给扶起来,先前看修美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身子不好,这要是突然间一跪不起我不就成了罪人了么?“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你这又是何必。”
修晟烨晃晃悠悠地扶着桌角,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坐下,“身份有别,属下不敢。”
看她一副犟头犟脑的样子,我倒是来火了,一拍桌子就冲她吼道:“不敢个鬼啊!这凳子上又没有钉子会扎了你的屁股!你不是喊我主子么?那现在主子叫你坐下,你就给我坐下!”
果然,被我这么一吼她还真的乖乖地坐了下来。这下倒是叫我心里不好意思了起来,把这样一个美人弄得梨花带雨的,我怎么觉得自己有些罪恶了?
为了弥补自己方才粗俗的言行举止,我立马放缓了语气,“修美人啊,一起坐下来而已嘛,何必这么拘谨呢。”说着,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见我如此举动,修晟烨受宠若惊,眼看着要站起来,却被我的眼神威吓再一次活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像只温驯小猫似的坐着一动不动。
我强忍住想笑的冲动,敛了敛情绪,问道:“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突然管我叫主子?”
修美人方才还像小猫一样温驯可爱的面容,在听了我的问题之后瞬间又变得苍白无力,垂着头,仿佛背负了极大地悲伤,声音里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悲戚:“主子,你知道暗部吗?就是……韶主子一首所创的地下组织。”一怔,韶窨的暗部,是的,我曾听他提起过,“属下前些个月一直身处他国,这次方一回来,就见到了主子手里的凤鸣,这凤鸣是我暗部的统治标志,应该是为韶主子所有才对,属下觉得奇怪,就向暗部的其他几位主事求证,方才得知韶主子他……”说着,她神色微黯,悲伤之情溢于言表,随即,眼眸中又有光彩闪过,“如今,既然韶主子将凤鸣托付给了珑儿姑娘,那珑儿姑娘你现在就是我们暗部的新主子。”
有些嘴角抽搐。不是吧,一个训练有素的暗部这么容易就易主了?只凭着一把凤鸣?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那要是哪日凤鸣被人夺去,是否那人又成了暗部新主子了?”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不得不问。
“当然不是这样。”修美人耐心地解释道,“虽然凤鸣的持有者是暗部的主子这是首要条件,但暗部的各位主事也并不是单凭一把琴来随意认主的,这一点还请主子放宽心。”
“这样啊……”思忖片刻,我又问道,“虽然曾听韶窨挺起过,但毕竟我对暗部并不了解,不如这样,修美人你给我说说吧?”说着,我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面上,全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了。
就修晟烨所说,暗部共分天、地、玄、黄四门,分别负责武力支援、财力支援、信息支援和人力支援几项任务,四门各有一名主事,修晟烨正是玄门的主事。天玄黄三门的主事互相都颇为熟知,唯有负责财力支援地门主事一直是个谜,除了韶窨和地门主事,恐怕再无人知晓,但如今韶窨已不在人世,地门主事究竟是谁,才真正成为了一个有待解开的谜团。
听了这么些个大概的情况,对所谓的暗部也算是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四门的主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修美人,既然你是玄门主事,那必当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除了精湛的吹箫技艺之外,居然还能够统领一方玄门。
见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修美人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嘴角,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横七竖八写着一堆我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只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振袖一甩,那张纸符瞬间化为一道青色光芒向窗外院子里的一块大石上射去,没有任何响声,忽然,那颗大石就地化为了一堆粉末,一阵风吹过,扬起一阵风沙。
瞬间石化——我惊讶地下巴几乎就要脱臼。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连一旁的浚墨都错愕得一时说不上话,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原本好端端的大石头瞬间化为粉末又被风带走。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儿来,两眼放光地拉住修晟烨的衣角,兴奋地大叫:“刚才那是法术吗?是法术吗?好厉害啊!”那张纸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符咒?刚才那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法术?修美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法师或是阴阳师?天呐,这些光是想想,我就已经凌乱了……
修美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法术?”
拜托,这是什么恨值得惊奇的事情吗?在现代的时候不是电视就是动漫,这些东西都见怪不怪了好不好。“呃……这个解释起来可就费劲了……啊,修美人啊,你继续说继续说,那个,对了,你这个是什么法术啊?你是法师吗?还是阴阳师?”
她有些不解地反问:“法师和……阴阳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从这一章节开始会有一些奇幻的东东被加进来哦~
恩恩~希望大家和小苏苏一样期待后文~
第8章斗琴
“诶?难道不是吗?那你怎么会法术的呢?”这下反倒换成我不解了,既然不是法师也不是阴阳师,那怎么会法术的呢?猛地一拍脑袋,对啊,这里是天元,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兴许是叫法有所不同呢!
果然,当修晟烨吐出了“灵术师”三个字的时候,我心中的猜想已然被证实了大半。灵术师,能够操纵灵符法器乐器等各类物件使出不同法术的人,天元朝极为罕见,且多半都是像修晟烨这样的异族人。
正待我还想开口,却听屋外传来一阵箫声,如泣如诉,哀怨缠绵。声音虽不似修晟烨吹奏的那般纯净剔透,但每一声都沁入心脾,让人感觉肝肠寸断。这种感觉,为何如此怪异?总觉得心里渐渐被掏空。
“快捂上耳朵!”修晟烨眉头一拧,厉喝一声。我虽不知道各种原因,但也感觉到了那箫声的蹊跷,赶忙捂紧耳朵。只见修晟烨也取出玉箫,抵在唇边吹奏起来。
虽说捂着耳朵,但还是不时有箫声断断续续地飘进耳中,两种箫声,仿佛两股不同的力量,互相应和,互相牵扯,也互相对抗。
箫声的奇特力量搅得我心绪不宁,目眩之际忽然感到有一只手掌抚上我的后心,一股温热的真气缓缓被灌入体内。扭头一看,竟是浚墨。他并未捂住耳朵,那箫声对他好像没有任何作用。随着真气的注入,心上的不适之感渐渐减退,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手上刚一松开,他就立刻眼神示意我赶紧捂上。
再看修美人,眼眸微黯,面色平静,指尖在萧上灵动地跳跃着,与屋外传来的那股箫声的力量势均力敌,相互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借助乐器施展的法术——我突然想起了修美人方才的话。难道对方也是灵术师?还是,依靠深厚内力传音入心?
想到这儿,我忽然灵机一动。回头向浚墨使了个眼色,默声做了个口型。他先是一愣,犹豫了片刻方才微微点头,随后冲出了房门。